第12章
一家三口吃完饭,然后又一起吃水果看电视,讨论着里面的人物情节,就好像刚刚无事发生过一样。 沈瓷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吃着爸爸投喂的水果,就是这样的幸福氛围,正在悄悄地滋润着她那些伤口。 看了一会儿她就先回了房间。 她刚拿到傅凛舟的投资,手上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明天还得带人去公司参观,顺带旁听她接下来的安排。 现在她丝毫不敢懈怠,整个人像打了鸡血,就想尽快做出一番成绩。 而靳砚修也还没有离开。 他站在楼下,通过窗户依稀传来里面的欢笑声,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以前每次陪沈瓷回娘家,车还没有完全停下来,岳父岳母就已经高兴地站在楼下欢迎他的到来。 可现在他却被扫地出门。 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夜空中响起了一记闷雷,随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将他从头到尾给淋了个遍。 靳砚修也没有跑开去躲雨,而是继续站在原地淋了很久的雨,既不敢再上门却也不舍得离开。 他贪恋地盯着沈瓷的房间,想守着她直到房间的灯熄灭。 可没想到下一秒人突然出现,正打算要关窗户,沈瓷的手一滞,但没一会儿又毫不犹豫地关上窗。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 靳砚修心被剜了一下,满眼痛苦地站外雨中,久久不能平缓...... 22 第二天,沈瓷一早就出门。 人才走出大门,躺在车里的靳砚修清醒了过来,立即打开车门,朝那抹身影嗓音低哑地喊了一声:“老婆!” 光听声音就知道人不舒服。 昨晚他根本没离开,因为想当面和沈瓷解释清楚,争取早日得到原谅,所以便在车内将就了一晚。 人淋了雨又着凉已经感冒了。 刚要下车脚还没有沾地,眼前就泛起一片眩晕,险些站不住。 听到声音,沈瓷脚步一顿。 定眼一看发现人还没走,内心蓦地生起一股怒火,刚准备再次赶人时身后响起一道温润声音:“沈瓷。” 是傅凛舟来了。 可他怎么会来这呢? 沈瓷有些讶异,顾不得靳砚修,转身向傅凛舟走去,“傅总,你怎么来?” 男人倚在车头,慵懒随意。 不像前两日那般凌厉,走近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檀木香味,混在清晨的空气里令人格外的舒心。 傅凛舟站起身,笑着说:“你不是邀请我去公司参观吗?刚好路过这边,便想着过来接你一起过去。” 说完便走到副驾驶开门。 刚好路过?! 这个借口勉强算可信,可他又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沈瓷内心疑惑,但不敢多问。 毕竟人家傅总都没嫌麻烦,有顺风车搭一程何乐而不为。 “那就麻烦傅总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完全把靳砚修给忘了,身后的人看着这一幕,是既受伤又吃醋。 靳砚修走上前,拦住了她。 又一脸警惕地看着傅凛舟:“傅总,以前和您比较少打交道,现在算是见识到你手段高明了,利用舆论战抄底收股,将我一手创办的公司收入囊中,现在又跑来这觊觎我老婆,这就是傅家的家风吗?” 他也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 傅凛舟是出了名的冷面王,也向来不近女色,若不是因为喜欢,怎么可能会特意来接一个女人。 他才不信什么刚好顺路。 可沈瓷却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马上出言阻止他:“靳砚修,你别太过分了!” 否则她不敢想他还会说什么,别的倒无所谓,主要是不能影响她工作。 可傅凛舟并没有气恼。 反而嗤笑了一声:“老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么喊她。” 这话瞬间激怒了靳砚修。 他二话不说,直接往傅凛舟的脸上抡了一拳,以泄这几日来的愤懑。 傅凛舟丝毫没有防备。 人往后踉跄了几步,嘴角立马渗出一丝血迹,可眼底却是一片得意。 偏偏还被靳砚修给看见了。 霎那间胸腔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他走前几步,正准备再动手时,沈瓷毅然挡在他们中间,并且扇了他一巴掌。 “啪!” 掴掌声清脆又刺耳。 沈瓷气得胸口起伏,对他吼道:“靳砚修,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靳砚修瞬间愣在了原地。 然后不可置信地抬头,满眼受伤地看着沈瓷,颤抖地开口:“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话说一半,就被沈瓷堵住:“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会报警的。” 说完她搀扶起傅凛舟,两人相继上了车然后直接开走了。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 望着开远的车子,靳砚修感觉心脏裂了一个口子,撕得他好痛。 原来被忽视是这种感觉...... 23 车内,两人陷入了沉默。 沈瓷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地扣着自己的指甲,内心极为忐忑不安。 昨天刚签完合同,今天就让傅凛舟挨了她前夫一耳光,这简直就是师出未捷身先死,让她以后还怎么在南城混。 内心更是想着要怎么去补救。 突然,她叫停了车:“傅总,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下车后她跑进一家药店。 等了不到五分钟,又见人拎着一袋药品坐回了车里。 目光诚恳地盯着傅凛舟:“傅总,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说完她从袋子里拿出碘酒。 然后用棉签蘸了几下,主动挨近驾驶位上的人,轻轻在他唇角擦拭着。 边擦边道歉:“实在很抱歉,让您无辜受牵连了,那人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他就是还没能接受离婚,逮谁咬谁,把您当成假想敌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此刻,两人的身子挨得很近。 傅凛舟盯着她的红唇,一颗心躁动得扑通乱跳,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你会和他复婚吗?” 闻言,沈瓷抬眸一滞。 两双眼睛一刹那对视着,车内莫名升起一股燥热,她立马收回眼神。 红着脸回:“当然不会。” 又假装收拾东西,掩盖内心的紧张。 听到这话,傅凛舟扬起笑容,然后调整了坐姿,握着方向盘说:“既然不会,那你也用不着替他道歉。” 这话沈瓷有些不明白。 道歉和她复不复婚有关系吗? 就在这时,身边的人又补了句:“况且,他也并没有乱说。” 车子重新启动,开往了公司。 一路上沈瓷都在琢磨他的话,为什么他会说靳砚修没有乱说。 如果他没乱说的话,那傅凛舟岂不是真的在觊觎她?! 想到这,她立马停止猜想。 这完全不可能,他是谁啊,南城第一世家的继承人,而她顶多算是努力,但却离过婚的独立女性。 很快,两人便到了沈家的公司。 沈瓷带着他大致参观了下,这次她想扩大公司的规模,沈父的产品和技术是有竞争力的,但却缺乏创新。 所以沈瓷才有改革的想法。 卖掉股份的钱虽也能维持,但想持久快速地发展,引入资金将是必然的,而傅氏集团就是最好的选择。 了解完大概后,傅凛舟又参加了他们的内部会议,但中途有急事处理,便提前结束回去傅氏集团了。 沈瓷则连续开了几场会议。 讲了半天,然后才口干舌燥地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休息片刻。 人才坐下,她助理便走了进来。 一脸八卦地问:“沈经理,楼下有一位姓靳的先生说要见你。” “不见!!” 沈瓷沉下脸,冷言交代:“以后他但凡再来,就让保安赶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靳砚修天天来。 可每到楼下就被拦住,甚至还成了保安室的黑名单。 最后连她家小区也不许进。 靳砚修处处碰壁,后面几天便没有再出现,沈瓷便以为他知难而退了。 可这天加完班,下到停车场时却又看见了他,并且还将她给迷晕。 她被靳砚修绑架了...... 24 醒来时,她在一间大别墅里。 靳砚修将她软禁在房间里,虽然没有捆手绑脚,但除非是从阳台跳下去,否则她也别想能逃出去。 最后她放弃挣扎,颓坐在床边。 靳砚修端着饭菜走进来,蹲在她面前柔声说:“老婆,你一定饿了吧,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人一边说一边摆弄着碗筷。 沈瓷抬起眸,眼底却一片冷意。 一抬手就打翻饭菜,愠怒道:“你把我绑过来,是想拿我当宠物养吗?” 她没想到他会疯成这样。 靳砚修看着一地的狼藉,哽咽地张了张嘴,哑声说:“我没有要绑架你。” “我只是想见你,可是你一直避而不见躲着我,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聊?聊什么?!” 沈瓷指尖微颤,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说:“是要聊你为何会喜欢上林音音,还是聊你们如何合伙伤害我?” 一想起那些,她就浑身发颤。 靳砚修整个人僵在原地,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不是的。”他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无数情绪,“我不是喜欢她,我就是一时克制不住欲 望,我也是后面才知道,她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已经让她付出代价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闻言,沈瓷勾起唇角冷笑。 那些过往的委屈、痛苦,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忽略过去,甚至就让林音音一人承担,而他自己却撇得一干二净。 她抬起眸,眼底一片讥讽:“所以呢?你想用一句不知情,就把这一个月我受的委屈全部抵消?” 靳砚修喉结滚动,声音低得近乎哀求:“老婆,对不起......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加倍弥补你的。” 他跪在地上像一位虔诚的信徒,想要求得沈瓷的原谅。 “弥补?” 沈瓷讽刺地扯了扯唇角,“靳砚修,你还记得你为了林音音,几次三番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靳砚修浑身一僵。 她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剜进他心脏 —— “饭局那次,你坚决认为是我让林音音潜 规则,结束后找人教训了我一番。” “年会那次,你为了替她解气,不仅把我的祖传项链丢进海里,还强硬拉着我去给她道歉,害我坠楼差点死掉。” “机密泄露那次,你为了保她,不惜把我推出来顶罪,在拘留所里度过了三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绑架那次,你听信她的谗言,一口咬定我是主谋,把我押在手术台上没有麻醉硬生生割了我九十九刀......” 她每说一句,靳砚修的脑海里就重新回想一遍,脸色跟着苍白一分。 可沈瓷并没有就此停住。 而是撩起裙子,露出大腿上那一大片狰狞的伤疤。 25 简直触目惊心!! 靳砚修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可伸出一半又收了回来。 然后攥紧了拳头,往大理石的地面上砸下去,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手背血肉模糊,却不及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 他嗓音嘶哑,眼眶通红:“老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语速飞快,像是怕被打断:“你受过的苦,我会一点一点地还给你,等你气消了我们再重新开始好吗?” 沈瓷冷眼看着他痛不欲生。 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靳砚修就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往自己的大腿上捅了下去。 刀拔起来,血溅了一地。 紧接着又下了第二刀、第三刀...... 手起刀落,每一下都利落干脆,他好像不怕疼似地重复着,可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滴越多,脸色苍白得可怕。 “够了!!” 沈瓷一声怒吼制止了他。 她着实被吓到了,压下惊慌后,眼底的冷意更浓:“你以为在我面前自残就能弥补了?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闻言,靳砚修身子一颤。 “不是弥补。”他抬眸,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沉:“是我欠你的。” “是我欠考虑了,我不该让你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还剩下九十刀,我会到外面补完,这是我该还的。” 说完,人颤巍巍地站起身。 然后忍着痛跛脚走了出去,脚下拖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一门之隔,两人安静了下来。 靳砚修整个人像魔怔了一样,一刀接一刀地继续捅着,期间没喊过一声疼,只有刀刃与血肉摩擦的钝响声。 可这声音却比惨叫还刺耳。 直到那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场血肉债才算是结束了。 沈瓷最终没忍住走了出去,隔着几步之遥,靳砚修累倒在血泊里,连呼吸声都变得极为孱弱。 见到人出来,他又撑起身体。 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缓缓地爬到沈瓷的脚下,抬头问:“老婆,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会给我一次机会的?” 沈瓷当然记得。 她曾经的确承诺过他。 当年靳氏集团成功上市,靳砚修的身价一夜上涨,加上本身外貌条件佳,成了多少女人想攀附的对象。 曾有一次,他就险些中招。 有人在他酒里下了药,害他差点没有把持住,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沈瓷,让她这位正宫娘娘来救场。 当时沈瓷哭笑不得。 还半开玩笑地问:“你把持得住这一次,以后能回回把持住吗?” 这一点,靳砚修都不敢保证。 要想在花丛里片叶不沾身,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如果…”他认真思考后反问:“我真的犯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沈瓷一怔,认真想了想。 然后对他说:“能,但只有一次。” 当初无意的一次假设,没想到还真有了这么一天。 这也是靳砚修最后的希望了。 他抓着沈瓷的裙摆,含泪乞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26 沈瓷低头看他,忽然笑了。 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这个机会不是她不想给,而是她已经给过了。 而且还是在上一世给的。 前世她没有选择离婚,而是将林音音送走,就是因为她记着这个承诺,也相信靳砚修只是一时糊涂。 殊不知,他是真变心了。 而她曾承诺过的机会,最终变成让她家破人亡的导火线。 如今,他还有何脸面再提。 “没有了。” 沈瓷后退了两步,冷笑道:“机会早已经被你浪费了,我们没可能了。” 这话就像那最后一根稻草。 看似很轻,可却重重地落在靳砚修的胸口上,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 “不可能......” 他一脸痛苦地低语着。 突然,喉咙间涌起一股血腥味,随即呕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晕了过去。 守在别墅里的医生赶了过来。 迅速将他抬上担架,然后送到临时搭建的抢救室,将人抢救了回来。 沈瓷想趁机离开,可刚踏出门就被守在院子里的保镖带回了房间,只能乖乖地待在房里等人醒。 她就像一只被囚禁的鸟儿,看着窗外日夜轮番交替,可却飞不出去一点。 直到第三天的夜里。 有人闯进她的睡梦中喊:“沈瓷,快醒醒,我带你出去。” 听这声音好像是傅凛舟。 沈瓷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迷迷糊糊睁开眼后才发现—— 这不是梦!! 站在床边的人就是傅凛舟。 她揉了揉眼睛,激动地问:“傅总,怎么是你啊,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带你离开。” 看她一脸迷糊样,傅凛舟心里的担忧卸了大半,还故意逗她一下:“怎么,不希望我来?那我现在就走。” 说完人转身真准备要走。 急得沈瓷起身拉住他,解释:“别,你别把我丢下,我没有不希望你来,刚刚就是脑子还没睡醒呢。” 傅凛舟噗嗤一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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