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泽楷似乎听入神了,禅定一样对外界没了反应,直到江波涛问他是不是有点热,他才发现自己在这个阴凉的房间里起了一背的汗,手心都是潮的,他敛神道,“有点。” 江波涛一副无需多言的面孔。 其实周泽楷只是觉得好笑,尤其是再度忆起叶修当时的神态,怕也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比起……叶修无动于衷且嚣张地挡回来入洛阳后自己刻意而为之的亲密,他那时的反应才是最无意最真实的,大概是觉得被冒犯了,说不定还暗地里恼得呕血。 第10章 洛阳王10 江波涛又呆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去巡视城防及新兵操练,往日里周泽楷也要同去的,今天不知怎地省了这道步骤。 周泽楷继续提笔练字,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刚才江波涛不提他爹和玉玺便罢,提了便把他的心事拽了出来,他还得在对方面前装作没事人。 他到底还年青,有手段有城府,也有欠缺火候的地方。对耶?错耶?现在也只能往前走,见机行事。就算他再不赞同老帅的主意,也不能公开反对,致使祸起萧墙。何况老帅为人固执,他不去做这件事,自然会有别人去,还不如他去,尚有机会掌控事态变化。 写不下去就不写了,周泽楷撂下笔,想转换下心情,就去了书房东面的藏书楼。 藏书楼高约两层半,楼中央架着螺旋状的楼梯,伸到阁楼上去,四面围满书柜。 周泽楷找到一本古籍,书挤得过于紧密,他抽出来时带松了旁边的一本书,栽下来,砸到楼梯上,书页从中间摊开。他低头弯腰捡书,不料捡了捧在手里,就放不回去了,魔怔了似的被书中的内容勾引了。 里面是一幅画,董其昌的《春帏戏玉图》。 画上有一座大屋,大屋的窗边摆了一张精致的拔步床,帷帐放下来,半遮半掩地罩住其上两具纠缠的身体,有风掠过,扯得帘子凌乱地飞舞,露出一人蓄势待发的脊背,以及他身下之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神情,那人口中还衔了一块美玉…… 油墨印刷破坏了画的机灵气和意境,被破坏的东西却被周泽楷不由自主的联想赋予了无与伦比的鲜活。 说来也巧,要不是刚听了江波涛的那番讲述,他绝不会为一幅春宫图而动不该动的心思。 乍一看,画中的主人还是主人,小厮还是小厮,再看,似乎变了样,这一变,就定格住了,再也变不回去了。 那副似难以忍受又似已登极乐的五官变成了叶修的五官,而且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如从水底浮出水面。叶修的闲适都被蹂躏碎了,满脸是汗,含不住眼泪的明目失神又无助地望向身上人,乞求他的宽恕与恩赐,好让自己胀痛的阳具得到释放。 对,是他,骑在叶修身上主宰他的人是他周泽楷。他们不是第一次如此放纵地缠绵,不仅是那块玉,连叶修的身体也叫他养熟了。 仿佛陷入洞天仙府的周泽楷并没见过叶修赤条条的模样,他只是想,叶修的手那样好看,是双娇生惯养的手,白净秀雅,身子想必也不差…… 这天下午叶修午睡,他从外面回来,爬上床,搂过叶修撕开他上身的亵衣,一面急切地将唇埋入他颈间,一面上下其手,在他的胸口拧动腰间揉搓,以激发精气。 叶修从梦中惊醒时已经被剥得精光,牢牢拿在他的怀里,身上红痕遍布,显然叫他玩遍了。他正跪坐在床榻上,掰着叶修的腿弯,令他动弹不得,再折起他两条腿,举高他未除白袜的双脚,暴露出插满手指的红肿后穴。 他从腿间看得叶修酣睡后的茫然表情,便放肆地搅动手指,掌心挤压双丸,让叶修的表情变得委屈至极。叶修一定难受坏了,玉茎挺得笔直,翘高了打晃,却被堵住顶端孔眼,不得发泄。周泽楷摸了摸那滚烫的宝贝,他就染了风寒似的扑簌发抖,腰肢磨着床榻扭动,扭成一朵花。 叶修一定想哭叫想求饶,奈何口中含玉,所有的啼叫都梗在喉间,可周泽看仍能听见他痛苦的呜咽。 他覆在叶修身上,粗壮的性具奋力插干,挺胯的狠劲像在给叶修上刑,用孽根惩罚他不知满足的浪臀……直捣得他下体门户大开骚水长流,膝头无力地倒向床铺,任人掐住驰骋…… 太多了,太满了,太深了……玉咬不住,从口中滑落,混着涎水,跌至胸口,叶修想伸手去握,又被周泽楷捏住双手,按在两粒深红色的乳珠上。 他强迫叶修和他一起,把乳头搓得更大更艳,白玉在被情欲和男人俘获的胸脯上淫乱地错动,叶修压抑住哭声的呻吟与帷帐缠绕,不绝于耳…… 下人进来清扫,看到周泽楷坐在楼梯上沉思,以为他在琢磨家国春秋的大事,不敢打扰,又原样退出去。 周泽楷已经被来人闹出的响动惊醒了,他面颊微烫,下体也有了硬热的反应,他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只道是自己近来军务繁忙,又去山东掳人,许久没有纾解,才会这样。他把书合死,放在一旁,解开武装带、腰带,把手伸进裤子里,靠着书架闭上眼睛。 斜阳已正,到了午饭时间,周泽楷吩咐在他的屋里摆膳,而后先行回房。 屋里头漫着上好的烟叶被灼烤的气味,叶修正翘着二郎腿倚在桌边吃烟,一口接一口,快活得不得了,看样子已经畅快过好一阵了。除此之外,还有股没散干净的麝香味,周泽楷鼻尖,差点以为精液还粘了他一手,他没洗手就回来了。 他走到叶修对面坐下,装模作样地掩住鼻子,“什么味?” 叶修吸着鼻子嗅了嗅,“是还有点味儿,等下再开窗子散一会儿。” “你干什么了?” 男人自渎,再也正常不过,要不是周泽楷刚碰巧干了同样的事,是不会放在心上并且追问叶修的。 叶修看着认真询问的周泽楷,用表情和眼神告诉他他在明知故问,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无所谓地道,“没事干,弄一下解解闷。” “……解闷的时候……在想什么?”居然问出这种话,周泽楷想,刚才抚慰自己不是鬼迷心窍,这回才是。 叶修吸了口烟,压出烟气,白雾模糊了他的面貌,他张嘴,却是又抽了一口,才下定决心,深沉地道,“昨天,你府上管家可能是为了讨好你,塞给我一本春宫大观,我闲着没事翻了翻,都是名家副本,画得挺好。” 周泽楷,“……” 叶修又说,“我看完把书压在你枕头底下了,我觉得你晚上肯定用得着。”“看我对你不错吧”的语气。 “……”我用不着。 “别客气”叶修还掉了半句书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谁说的来着。” “……孔仲尼。”谁跟你客气了。 “我知道,我看你知不知道。” 不出两天,周泽楷耽迷叶姓男子,醉死温柔乡以至“君王不早朝”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洛阳城。此事证据确凿,洛阳最大古玩铺的蒋老板亲眼看到,这名叶姓男子腰间坠着那块名头响动全城的“天地玄黄之变,蕴其万福攸同”。 该男子是何许人也?蒋老板也说了,前盗墓贼里的贼状元。 听到的人都说,周大公子恁得艺高人胆大,阎王头上的人也敢弄到床上玩。 第11章 洛阳王11 出于应酬需要,周泽楷在洛阳结交了不少公子哥儿朋友。这些少爷平日里都是取乐的行家,哪有耍的往哪钻,一直严于律己与风尘秘闻绝缘的周公子爆出这等趣事,怎叫他们不趋之若鹜?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奔帅府来了,说周泽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从没见他摸过姐儿,原来是好男色的。还说一定要见见这位把少帅迷得找不到北的相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还有一早听过叶修大名的,比起见“男嫂子”,更想见“洛阳王”。跟周泽楷走得比较近的,则开玩笑说,要让你老爷子知道了,非一枪给你崩了不可。 周泽楷只是喝茶不语,任一波又一波的声音把他围住,最后搁下茶盏,浅浅地弯嘴角,笑得春风化雨――周公子也从来不这么笑,把这事定下了,说明天请大家吃饭。 当晚他就跟叶修说了,要带着他请友人吃饭。这事本没什么好商量的,他说去叶修就得跟着去,但是去了会干出什么就不好保障了,所以还是打点一下。 叶修正在他晚上睡觉的贵妃椅上收检从蒋老板那取回来的物件,心下甚为满意,康熙斗彩绿龙盘,这个最值钱,还有几件小打小闹的上好瓷器,也不便宜。蒋老板不是个大方人,但从不赖账,也不在输了的账上做手脚,真是不错。 周泽楷在叶修对面站了多久,叶修就盯着斗彩盘赏玩了多久,视周泽楷为无物。周泽楷知道,叶修这是有恃无恐呐,在他的冤家拿到玉玺之前,他都跟这盘子一样,是贵重货。 好在周泽楷的耐心和好脾气也不是虚伪出来的,叶修被瓷器吸引,他看久了,先是同被瓷器的精美吸引,又被叶修的专注吸引,连人带盘一起看。照理说,叶修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喜欢就是喜欢,碰到喜欢的东西,情不自禁就变得爱不释手了。 周泽楷坐到贵妃椅上,捡了另外一只碗看,还问叶修,“前两天说的东西,就是这些?” “嗯。”这还是周泽楷亲自“护送”叶修去古玩铺取回来的。 “让你帮忙鉴定?” “不啊,前一阵老蒋非要和我赌,输给我的。”叶修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侧头看了眼周泽楷,笑笑,“是打赌鉴宝。” 周泽楷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前一阵他搞禁赌禁毒搞得声势浩大,尤其是禁止他部队里的人赌毒,违者重罚。今天叶修看到古玩铺旁贴着的告示,还称赞少帅执政有方,有魄力,口气跟出巡的他爹似的。 不过这一来二去,叶修倒是肯正视周泽楷开始说的事儿了,他往周泽楷身上倒去,倒得动作太快,人掉下来似的,周泽楷没有防备,被他撞了一下也没让开,而是本能地、像做防卫动作那样伸胳膊去拦他。 结果叶修擦着他的袖子扑倒床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直起身。 “吃饭是吧,你先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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