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信,他本以为是周泽楷托田森传信,打开信一眼览下来,全是田森的牢骚,大帅不信任他,将他的企划一一驳回拆解,他也看不上大帅的出身和为人,认为周家要倒,于是愤而出走…… 虽然田森发的全是自己的牢骚,叶修却从中看出周泽楷的处境,不好,很不好,兵权治权全被剥夺,几乎被软禁在府里。 因为有这封信垫着,郭明宇举着报纸冲进屋,向他报告最新消息的时候,叶修没有显得太过震惊。郭明宇语气激昂,跟读学生运动的战斗檄文似地读报纸,说周大帅登报和周泽楷断绝父子关系,并以叛国罪拘捕审问他,周泽楷或将被处刑。 读完报,郭明宇东瞅西看,四下无人,他问叶修,“你说……周泽楷是不是不是亲生的啊?”表情也带点探听人秘密的闪烁。 “不会吧,他父子俩长得很像的,眼睛,鼻子,下巴这块,都像。”叶修边说边伸手在脸上比划。 “……”这样说是没错,但郭明宇想听的不是叶修正儿八经地论证啊,无语了一会儿,他说,“要不,我陪你去河南看看?” 周泽楷再本事,也不是万能的,他陷入这等险境,叶修能不担心么,就算他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没着没落的。郭明宇说完想完,顿觉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的事,他这么上赶着干嘛呢。不过……身边有这样的一对子,外人的心都不知不觉地操过去了,想不操都难。 “不去。”叶修干脆地答道,推个磨盘,把郭明宇操的心都磨成粉了。 郭明宇去看叶修的脸,叶修的表情是凝重的,眉头蹙着,脸颊肉和嘴唇都绷着,可配不上“不去”二字的潇洒轻松。 “不去?就嘴硬吧您嘞,我看你那嘴能挂油壶了。”郭明宇奚落道。 “我说不去河南,我去河南干什么,去了也救不走他啊。” “那去哪?”郭明宇问。 叶修忙活起来,装烟,抽烟,郭明宇瞧他这酝酿棋局的样子,也忘了催,耐心等着。他抽足半袋烟,脸上的凝重渐渐软了,才道,“我猜,周大帅是想引我出来,他现在打仗,急需钱,又因为法理不和,被人追着声讨,更得要传国玉玺和宝藏了。” “所以就拿自己的儿子做诱饵,布下陷阱抓你?”郭明宇顺着他的话道。 叶修叹口气,说,“他让小周来找我,小周也不肯呐。” 是是是,您小周对您好,“那万一你黑心冷血,就不现身,怎么办?”不等叶修回答,郭明宇又恍然大悟,想通了个中机巧,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叫好,“我懂了,要是你不现身,他也可以大做文章,周泽楷为了你,爹都能不要,他有难,你却不愿为他涉险出头,这样说不定能让周泽楷对你死心。” 叶修也算是赞同他,“这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二三四呢?”还有什么,郭明宇实在猜不到了,他不是愚笨,只是不了解周家内部派系间的倾轧,不知道大帅对儿子及其背后利益集团的不满猜忌防范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对周泽楷,则是,要么服,要么……死。 叶修如此这般一说,郭明宇就全明白了,扼腕不已,“这些你怎么不跟他说说啊,然后你俩就蹲云南得了。” 叶修在白烟中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给他,“这是他家里的事,我能想到的,他想不到么?” “那他还回去往枪口上撞?” 这次叶修没答郭明宇。 他正是了解周泽楷所想,才会随他去了的。人之一生,总要做很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谁叫你要爱,谁叫你要担待,谁叫你舍不下。就像周泽楷,为了他,甘愿背上来自至亲的骂声,又割不断血脉,情愿回去做夹心人受罪。就像他叶修,很快也要为周泽楷“不可为”一回了。 等半天等不来叶修的动静,郭明宇又道,“算了,你还是告诉我你怎么打算的吧。”绕来绕去,郭明宇就想知道这个。 叶修抽完烟,意犹未尽地咂嘴,“先把周大帅要的东西取出来再说。” “东西在哪?” “废话,当然在地底下埋着。” “谁去?我一个正经商人,撅墓这事我可干不了啊!”郭明宇惶恐。 叶修用“你想去我还不答应呢”的眼神看郭明宇,“我自己去。” 此话一出郭明宇更惶恐了,“你去?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说过,你当着陶轩的面儿,在盗圣爷前立过毒誓,终生不再碰洛阳铲,并且绝不泄露忠王宝藏的所在,自己也不踏进宝藏半步了吧!” “哦,没错,现在我把这话收回来了。” 收回来?说得轻巧,似乎是因为叶修太淡然太不在乎,郭明宇把两人份的眼珠子瞪完了,“你说收就收啊?说出去的话,泼到地上的水,盗门规矩毒辣,我觉得你肯定还记得破誓的代价是什么!” 叶修把玩着“小翠”绿丝丝的身子骨,光摸不够,还要看看,他浅浅地弯起嘴角,半晌,平静地道,“不就是闯山和滚钉板么。” 第51章 洛阳王51 ※下章完结 ※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江波涛到来前,周泽楷莫名地回忆起一件事。 那一日,他和叶修抱着窝在被子里,被窝是热的,空气是冷的,他的鼻尖冻得发凉,叶修趴在他身上吃烟,仙气一样的白雾绕过他,喷到枕头上。他搓搓自己的鼻子,再搓搓叶修的鼻子,叶修被他捏得直笑,笑后跟他闲扯,扯到和忠王宝藏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和陶轩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以及他这种毒誓压身的前盗墓贼,违背自己誓言后会遭受的惩处。 “之前怎么不说?”周泽楷问道。 “你也没问啊,主动跟你说都是看你长得好看。” 咦,还怪起我来了。 周泽楷的手在叶修的腰背上来回摸,叶修是身体暖的,嫩的,滑的,他在叶修嘴角香了一口,脸上表现出听到故事的惊奇,心里却在悄悄跟自己赌咒发誓,日后哪怕再有难处,也绝不能让人、让他父亲再打叶修分毫主意,不仅是怕叶修破誓受刑,还有自尊心小小地做了次祟――我想不出办法,还要靠你拿钱,这也太不成话了。 当时的他怎能想到,这两件事竟先后成真。 江波涛是打着说客的旗号来见周泽楷的,为了防周泽楷,连他也没被委以前线重任。 大帅给周泽楷定的罪是叛国,这名目可太有说头了,能让你叛,也能不让你叛。江波涛本以为大帅是以此为要挟,逼周泽楷就范,后来得到风声,大帅的嫡系亲信接连弹劾周泽楷,说他搞军费训私兵修铁路是有二心,他等不及了,想兵谏,提早接班。江波涛的来意就是要让周泽楷知道他自己的真实处境,此外,他也得问问周泽楷的打算,然后好来决定自己的打算。 周泽楷的精神头比江波涛想象中的要坦然得多,从他脸上,看不到常人处于连串的精神打击后的一蹶不振,或是消极放纵。 他了解的周泽楷是这样的。而他不了解的一面,他也无缘见到。周泽楷确实是极度失望乃至彷徨痛苦过的,父亲领着家族走上了歧路,自毁长城,他睁眼看着,无能为力,也没选择余地。 江波涛说的这些,他都先一步知晓了。前日大帅来见他,最后一次下了通牒,他也最后一次竭力劝阻,仍是谈不拢,不欢而散。父子两人都清楚,失望是双向的,大帅对他失掉仅存的耐心,他也不再对大帅抱有幻想,这次怕是彻彻底底地决裂了,因而才有了那封登到报纸上的清算信。 只不过周泽楷的心性异于普通人,对握不住的事物不会诸多留念徘徊,振作得快些。他接受了,想通了,痛苦也就在被幽禁的寂寥中慢慢排掉了,空泛泛的只剩一塘无风也无澜的池水。唯一能搅动的,只有一个远在天边的叶修了。 想到叶修,周泽楷顿感思念如潮般涌来,无法抵挡,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过去。 “留得青山在……”江波涛还在苦口婆心,当泥瓦匠,劝周泽楷忍一时之气。 在江波涛面前,周泽楷是没有隐瞒的,他也知道还有追随自己、等着自己发声的人,他得给一个交代,他的交代简单而残酷。 “以后,要你代我尽孝了。” 江波涛话说半截,硬生生地闭了嘴,一口气叹了好一会儿才叹出来,“我晓得了,你要去哪?” “叶修在哪,我去哪。”周泽楷没直接说,不是在防江波涛,反而是为他好,江波涛知道得越少越有利。 他也不担心江波涛会怎么看他,凡事都需要向人交代的周泽楷在过去的时间里,不知不觉、一点一滴地死掉了。叶修不是他失掉所有后的慰藉,正好相反,叶修是他主动倒向的选择,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就够了。 临行前叶修收到了喻文州的电报,问他还来不来广州了,再不来他就要投身革命了,没空招待他了。 叶修回,不去,死前别忘还钱,我要养家。 喻文州回,钱已捐给我们伟大的事业,我代你入股了,等着分红。 叶修懒得再回,遇人不淑,只能自己消化,欠款要不回来已经够让人痛心的了,快省俩电报费吧。 他的目的地是太行山,郭明宇送佛送到西,操心操到底,非要同去,叶修也知道此行非同小可,有个照应也好。两人稍作收拾,就上路了。 当年为了守着忠王宝藏,陶轩统领着一帮盗墓贼,把老巢设在了太行山的飞狐峪。几年前,叶修金盆洗手,跟众人闹翻拆伙,也是甩甩衣袖,从这走出来的。这次他重游故地,还没顾得上欣赏旧景,故人们已经得了消息,倾巢出动,列队在山门前候着他了。 叶修是什么人啊?惊过什么阵势?当下跟荣归省亲似的,与对着他脸色不一的众人一一打招呼,喊着各人的外号小名,说着这个胖了那个瘦了的。 要说他和陶轩的分歧,无非一个财字,多少亲兄弟都掰在这个字面前,别说把兄弟了。陶轩日夜睡在偌大一座金山上,却因为叶修的“不开窍”,没法付诸行动,将金山据为己有,对叶修的怨恨可想而知,直熏出九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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