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天然的,后天的,什么样的类型都有。时律洁身自好,根本不屑这些庸脂俗粉。 “韩小姐,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小姐,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赵时律要真是对白露有情,就不可能十二年后还是单身一人。他们的纠葛,从朱雀巷那长长的巷道中早已开始,挣脱不掉。 “韩小姐,费尽心机不会有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白露丢下这句话,优雅地昂着头进了卫生间。 韩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是心机女吗? 是的,书中就是那样描述她的。只是像她这样心机深的女配,为何看不到男主的深情? 他眼里的情意,隐在幽暗的眸光中,稍一留心就能感受到。五官是那么的精致,薄唇是那么的性感… 等等。 她唇微张着,慢慢地回头。 赵时律就站在她身后,身体微倾,几乎要将她包围。韩数觉得自己的嗅觉突然变得十分的敏感,她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很是好闻。 身体不由得开始酥软,撑着洗手台。 “赵总…” “你叫我什么?” 他心跳得厉害,能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而好并没有躲闪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有分量的? 那夜,她情深之时,曾经被他诱哄着唤自己哥哥。 她也想到了,脸瞬间通红。 细嫩的肌肤,微微泛着粉色,一如那夜。 赵时律喉咙滚动两下,克制着自己拥她入怀的冲动。 出了卫生间的白露看到这一幕,心沉到谷底,时律这是什么表情?狭长的凤眼泛着光,眼尾隐见一丝红潮,像浸染了春天的颜色。 这还是那个孤傲冷酷的男人吗?这还是那个对谁都不冷不淡,连赵阿姨的面子都不给的男人吗? 自从第一眼见到时律,她就被深深的吸引。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足以令她傲视别的女人。他们这样的家庭,讲的是门当户对,相辅相成。 没错,门当户对。 时律一定是顾及以前的情义,才对这位韩小姐另眼相看。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念旧情。 “时律。” 她的声音将两人惊动,赵时律缓缓退开。 他们归座时,杜晓美已吃完一份煎鹅肝。 “韩数,你赶紧尝尝,这家餐厅味道真不错。” 她一边说着,朝焗蜗牛下手。 这样的美食,对于后来掌管着沈家企业的韩数来说,当然是经常能吃到的。自然对于以后的尚都二把手杜晓美,也不再是难得的珍馐。 年轻时,或许没有什么成就,但更容易满足。韩数甚至觉得成长奋斗的过程,好过将来功成名就后的欲无止境。 她们的将来,一个婚姻不幸福,独守空房。一个根本不相信婚姻,流连夜场。 “白小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也赶快吃啊。” 白露哪里还有胃口,冷着脸。 这一餐下来,除了杜晓美,其余几人都食不知味。韩数是生忍着,就怕吃上一口就来个大吐特吐。 吃完饭后,杜晓美要回杂志社,赵时律派了司机送她。把她高兴得连道几声谢,一声比一声响亮。 “时律你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正好下午没事,我送韩小姐回去。”白露体贴地说着,态度诚恳。 韩数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果断婉拒她,自己坐公交回去。下了公交,一路走到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的左手边,有一家小超市,还有一家卖水果的摊子。 今天她没怎么吃东西,胸口一直闷闷的堵得慌。就是不想闻到油腻的味道,口里寡淡无味。看到水果摊,突然觉得好想吃桔子。 酸酸的桔子,一咬就是酸甜的汁水。 不能想,一想就流口水。 可惜水果摊子上,没有桔子。 “老板,桔子什么时候有卖?” 卖水果的男人憨憨一笑,“小姐,这才七月底,最早的青皮桔子要到八月底才下来。” 她有些失望,嘴里冒着酸水,越是买不到,就越想吃酸东西。最后,称了一串葡萄,提着进了小区。 在她走后不久,路口角落里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看着那水果摊子,若有所思。 第二天,韩数才吃过早点,窝在沙发上看昨天买的服装设计书。她查过自己现在卡上的余额,不到两万块。 这都是她大学四年做家教赚的钱,因为计划出国,上个月就辞掉所有的家教工作。接下来怀孕生子,还有哺乳期,她都没办法工作。 没有工作,就没有经济收入。 现在是十二年前,钱还是很抵用的。这一万多块钱,要是精打细算,能支撑到她生完孩子。但她心中已有计划,正想着如何实施时,门铃就响起来。 透过猫眼一看,是快递公司的。 她打开门,对方抱着一个箱子,“是韩小姐吧,有你的快递请你签收。” 韩数压根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东西,不过快递送上门,肯定是不会错的。她签过字,把箱子搬进去,还有些沉。 打开箱子,里面是个果箱,泡沫盒子里是一个个青皮大桔子。 她什么时候在订的青皮大桔子? 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一现。她似乎明白送桔子的人是谁,除了那个爱跟踪自己男人,谁会听到昨天她和水果摊贩的对话。 只是… 为什么她的心里没有恼怒,反而有丝淡淡的甜蜜。这种被人默默关心着的感觉,竟是这么的让人觉得温暖。 她渐渐想起一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犹记得她上中学时。每天下晚自习独自一人回家,后面都好像跟着一个人。 那时候,她很害怕,书包里都带着一把剪刀。 后来,她无意中发现跟着的人是他。心里没有感激,只觉得这人阴沉沉的,阴魂不散地老跟着自己,必是有什么诡计。 她害怕听到别人议论,害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更害怕有朝一日别人会骂她和生她的那个女人一样水性扬花。 渐渐地,她发现他总是不远不近地落在后面,从不会跟上来,才慢慢放心。 那条长长的巷子,承载了他们的过去。 过去岁月中的挣扎,现在想来,令人唏嘘。 她拿起一个桔子,剥去外皮再除掉橘络。掰开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盈满个口腔,又爽又解腻。 一连吃了四个,觉得不能再吃才放手。 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箱子里没有任何的卡片,箱子外面也没有发货人和地址。她到底该不该打个电话道谢,或是发个信息。 突然她发现,她没有他的号码。 桔子的味道飘得满屋子都是,她不由得还想吃。 昨天的葡萄虽然不错,却不如桔子合她的胃口,确切地说是合孩子的胃口。 她摸着肚子,眉眼一弯。 这时门铃又响起来,她站起身透过猫眼一看,就看到一大束百合。 打开门,外面是送花的小哥。 “请问是韩小姐吗?有您的鲜花束,我是永爱花店的。一位姓沈的先生订的鲜花,祝您七夕情人节快乐。” 是沈书扬送的,她面无表情地签收。 一大束的百合,散发着清香。百合百合,意在求和。她冷笑着,拿出里面的卡片,只见上面写着: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她随手把花放在茶几上,很快手机有短信提示的声音。 打开一看,熟悉的号码简略的几个字:七夕快乐。 七夕? 情人节。 她随手把花丢在地上,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衣柜中,所有的衣服都是平价货,没有一件名牌。她挑出一件简单的米色齐膝连身裙,款式简洁还算大方。 那送花的小哥一下楼,就被人拉住。 赵时律昨天没有回去,就睡在车上。他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灭,又看着天慢慢从黑到灰,再到明亮。 一大早,他已看到几个送花的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 打开手机上的日历,才知道是七夕情人节。 “你干什么?”那送花的小哥一脸惊恐,见他西装革履,不像是坏人,才放下心来。 “我问你,这送花有什么讲究,怎么有人送玫瑰,有人送百合?” 唯一送百合的,就是被拉住的送花小哥。 “玫瑰代表爱情,百合代表和好。我刚才就去八楼送了一束百合,那位小姐一脸的不高兴,看来还没有原谅送花的人。” 送花的小哥一想到刚才的小姐,嘿嘿笑了两声,“也难怪,美女的脾气就是大一些。” 八楼? “她收到花不高兴吗?” “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想一定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送花小哥说着,就要离开。 “你替我准备一束玫瑰…送给刚才的八楼的那位小姐。”赵时律从皮夹子里抽出一沓钞票,递给送花小哥。 “先生,你要多少支的花束?” 多少支? 这个赵时律没有去想,他想的是自己贸然送花,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弃入垃圾桶,还是丢在地上踩踏? “算了,花不送了。” “那…先生这钱?” “你拿着吧…” 送花小哥不可置信地盯着手中的钞票,敢情自己一大早这是走大运了?他看着那高挺修长的男人开车离开,久久都回不过神。 半个小时后,韩数出了家门,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唐山路的悦喜。” “好咧。”司机应着,打开车载收音机,很快就从里面飘来那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歌声幽幽怨怨的,凄婉动听。 今天是情人节,他的生意明显好了不少。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们,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只是这什么破电台,情人节就情人节,放什么《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他从内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随意问道:“小姐,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去见男朋友吧。” 一般这个年纪的姑娘,还长得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是不可能的。这位小姐报的地名是酒店,可想而之是去约会的。 能在悦喜约会的,看来小姑娘谈的男朋友是有钱人。 韩数的眼神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不时有抱着鲜花的人经过。仿佛一夜之间,这个城市像泡在粉色中,到处都是爱情的气息。 只可惜,与她无关。 “不是,我是去捉奸的。” 7 ☆、捉奸 司机尴尬一笑,电台里幽婉的女声还在唱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倒是意外的应景,他赶紧换了一个频道。 如今的社会,真是什么事都有。 这小姐又文静又有气质,盘亮条儿顺。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放着家里的牡丹不采,非要去外面采狗尾巴花? 电台里唱着另一首温暖的情歌,歌声动人。司机说错了话,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再搭话。韩数眼神望着窗外,心情平静。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等到了地方,她把车钱一付,开门下车。 悦喜的门口,柳佳宁倚在红色的宝马前。她画着精致的妆,一身的香奈儿,提着爱马仕限量版铂金包。 看到韩数出现,她一撩长长的波浪卷发,艳丽风情地走过来。 “你把我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眼睛挑着,长长的假睫毛像两把扇子,加上细长的眼线和艳红的唇,与几乎素颜的韩数形成鲜明的对比。 莫名奇妙接到对方的电话,说是有关书扬的重要事情。 “柳小姐,今天是七夕情人节。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与沈书扬浓情蜜意的人是谁吗?” “是谁?”柳佳宁眉头一皱,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韩数抬头看着耸入云端的悦喜大楼,面色十分平静,“想知道的话,跟我来吧。” 很快,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停在18楼。 韩数脚步停在1808的房间外,眼眸中浮起一抹冷色。 她面无表情地敲门,不大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慵懒明艳的脸。那张精致的脸在看到门口的她们时,瞬间变了颜色。 “你们…” 不等说完,柳佳宁已挤开她,进了房间。 韩数站在门口,与开门的女人相对而立。如果说她是淡雅的白玫瑰,那眼前的女人就是热情的红玫瑰。 两人一淡一浓,都是大美人。 沈书扬还靠在床头,英俊的眉眼还染着情潮,被子松垮地搭在腰腹间,露出上半身。看到柳佳宁进来,面露错愕。 柳佳宁倒退一步,“书扬,真的是你…你和朱紫青?” 朱紫青已跟过来,“佳宁,你听我解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后,朱紫青的脸立马红肿起来。柳佳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闺蜜,这两人居然搞到一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柳佳宁吼着,看到朱紫青身上松垮的浴袍,还有那胸口的爱痕,恨不得撕烂那张被滋润过的脸。 韩数站在门口,逆光之中,她与沈书扬视线对个正着。 沈书扬惊讶地起身,他没有想到不光是柳佳宁来了,连韩数也跟过来。几乎是立刻,他就以为是柳佳宁把韩数带过来的。 韩数和朱紫青沈书扬都是同学,中文系美女多。有韩数这样的古典美人,也有像朱紫青那样的现代丽人。 偏偏她俩还是同班同学。 她们两人在班中都是翘楚,虽美得各有千秋,但学习才情都是拔尖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性相斥,她们自然成不了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秉着这样的信念,柳佳宁和朱紫青理所当然成了好朋友。 有这样两位劲敌,她之所以还能嫁进沈家,全仗着沈夫人的喜爱。可就算是嫁进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沈书扬一直表现得恰似书中的如玉公子,喜好古风兴趣雅致。在物欲横流的风气中,自带名仕遗风。 从前的她以为,他是南城富二代中的一清流。现在想来,她确实如书中所说爱慕虚荣,以至眼盲心瞎,自欺欺人。 沈家和柳家是世交,难免会经常打交道。柳佳宁横在她的婚姻中,虽然清楚沈书扬和对方没有什么,却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沈书扬之所以和柳佳宁没什么。一则是自小一起长大,把对方当成妹妹。二则是两家的关系,要真是沾惹上脱不了身。 只是她不知道,没有柳佳宁,却有一个存在于暗处的朱紫青。 两年前,她无意中听到有人调侃沈书扬,说他享尽齐人之福,不必纠结红白玫瑰,全部收在怀中。 自她知道他和朱紫青的事,他们就分居了。 因为婆婆病重,她一直忍着没有提离婚的事情。婆婆对她非常好,好到别人都以为她们是母女。而且对自己特别信任,一点一点将沈家的生意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在婆婆得知自己患胃癌时,立了一份遗嘱,遗嘱是经过祖父和公公同意的。 她和沈书扬,无论谁先提出离婚,则净身出户。婆婆弥留之际,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再三叮嘱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沈家。 婆婆的苦心她知道,公公不问世事,沈书扬不喜商务。沈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她要是离开了,沈家必会一团乱。 最近两年,她常常失眠,困扰于婚姻的失败。哪里想到一次恍惚入睡前多吃了几颗安眠药,竟然重活了一回。 因为重活,因为那个关于原书的梦境,让她得知一些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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