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这位是?” 向依依语气平静,却把温宇轩往身后带了半步。 “无关紧要的人。”温宇轩低头整理着围巾,声音闷在羊绒织物里,却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分明。 陆安倾下颌绷紧。 她认得这个眼神,那是当自己的领地被侵犯时,才会出现的警告的眼神。 陆安倾曾经用这个眼神逼退过所有想要追求温宇轩的人。 如今角色对调,她才尝到其中苦涩、不甘的滋味。 “陆小姐。”向依依忽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纽约治安不好,建议您别在深夜出行,以免发生意外。” 雪花轻飘飘落在陆安倾肩头,却好像重似千斤,压得她抬不起头。 她盯着向依依搭在温宇轩后背的手:“......我们认识八年。” “所以呢?” 向依依轻笑,她的指腹摩挲着刚刚从温宇轩手中接过的设计稿边缘,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所以认识八年,就是您可以当街纠缠他的理由吗?” 温宇轩突然抬头。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往日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冷得像极地冰川,连声音都变得十分强势。 陆安倾向前一步,积雪在脚下发出脆响:“这是我和他的事。” “但现在不是了。” 向依依和对面的人同时拖动脚步,把温宇轩挡得严严实实,黑伞在雪中划出分明的界限:“您如果再靠近一步,我会让警察请你去警局喝一杯咖啡。” 她顿了顿:“听说您刚失去陆氏?那我想您应该不想再惹上官司了。” 这句话像刀扎进陆安倾心口。 她看向温宇轩,却见他正轻轻拽着向依依的袖口:“走吧,好冷啊。” 向依依立刻转身,风雪把她最后的警告卷进陆安倾的耳朵:“别让我再看见你接近他。” 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雪幕中。 陆安倾站在原地,看着温宇轩的发梢扫过向依依肩头,看着那个曾经只对她笑的温宇轩,现在仰头对别人说着,“伞往你那边斜一点。” 雪落进衣领,带走了她心头最后的一丝暖意。 后来,京市再无人见过陆安倾。 有人说她去了南美,也有人说她死在了某个雪夜。 而温宇轩的《破碎蝶翼》系列在年末的时候登上巴黎时装周,他成为了年度最受瞩目的设计师。 谢幕时,他在后台单膝跪地,为向依依戴上一枚蝴蝶钻戒。 他终于破茧成蝶,飞向了属于他的天空。 而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他生命里的一场风雪。 巴黎,私人艺术展晚宴。 温宇轩站在露台上,星空在他头顶铺展,锁骨上的蝴蝶纹身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五年了。 他的个人品牌从纽约走向世界,每一季的秀场都像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告别那个曾经为爱卑微的自己,告别那些被辜负的岁月。 身后传来脚步声,向依依走过来,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肩上。 “在想什么?”她问,手指轻轻拂过他锁骨上的蝴蝶。 温宇轩摇摇头,唇角微扬:“只是觉得……命运很奇妙。” 如果当年他没有选择去纽约,而是选择去了别的国家、别的城市。如果他没有遇见向依依,他或许永远困在那场雨夜的记忆里,困在陆安倾选择沈俊林的背影中。 向依依对他的感慨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牵起他的手:“该去谢幕了。” T台尽头,温宇轩独自站在那里,一袭白衣如蝶翼般轻盈。 全场掌声雷动,闪光灯如繁星般闪烁。 他仰头望向夜空,镜头特写对准了他锁骨上的蝴蝶,那是覆盖疤痕的纹身,也是他重生的印记。 他终于飞过了那片暴风雨。 巴黎的深秋,落叶铺满蒙马特高地的小径。 温宇轩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轻抚锁骨上的蝴蝶刺青。 阳光透过玻璃,将钻石婚戒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他手稿上跳动如星屑。 他沉默地接过信封,独自走过信封,独自走到阳台。 “温少爷,这是……陆小姐生前寄出的延时信件,今天刚送到。”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了。 他沉默地接过信封,独自走过信封,独自走到阳台。 里面是一叠照片。 十八岁的他,在篮球场边偷偷看她; 二十岁的他,熬夜给她织围巾,手指被针扎得通红;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穿着白裙子站在会所门口,眼里全是满满的期待…… 最后一张,是他在纽约时装周谢幕时的背影。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温宇轩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忽然笑了。 太迟了。 他将信纸折成一只飞机,丢出了窗外。 “在看什么?” 温暖从背后覆来,向依依的下巴抵在他发顶。 她手里拿着刚从瑞士寄来的图纸,蝴蝶观测站的模型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想起明天要去伦敦领奖。” 他转身,耳后的刺青擦过她唇角:“你说获奖感言该提《破碎蝶翼》的灵感吗?” 向依依笑着吻他指间的钻戒:“当然可以,提你是如何把伤痕变成翅膀的。” 楼下广场忽然传来欢呼。 他们望向窗外,孩子们正跑进新落成的蝴蝶博物馆,玻璃穹顶将阳光分解成七彩光瀑,倾泻在每个人肩头。 在万千振翅的光影中,他清晰看见十四岁的自己。 那个站在巷口攥着巧克力、膝盖结痂的少年,正隔着漫长岁月,对现在的他展颜一笑。 第一章 救人惹因果 “不好啦,有人落水,救命呀!” 贞观元年夏天,长安城外三十里的一处百亩荷花池旁,十七岁的萧锐正悠哉悠哉的湖边垂钓,忽然听到有人呼救。二话不说,丢了鱼竿,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救人上岸,按肚子排水,人工呼吸……一套熟练的操作,行云流水。 “大胆,你敢非礼我家小姐?来人,给我拿下!”旁边护卫队长厉喝一声,刚想上前,却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挡住。 队长伸手想要推开此人,可没想到对方脚下生根一样,纹丝未动,二人就这么角力起来。 少年面不红气不喘,似乎尚有余力,劝慰道:“这位先生,我家兄长正在救人,他是这村子里唯一的大夫,你如果不想你家小姐殒命,那就去干扰。” “胡扯!哪里有救人需要这般的?分明就是淫贼非礼……” 这时旁边一名十四五岁的清秀女子开口了,“李叔,我相信这位壮士是在救人,小妹安危重要,莫要拘泥小节。” 护卫皱眉看了一眼救人场面,使了个眼色让所有人退下,然后下了死命令,今日之事如果传出去,全都死罪。 很快,落水的六岁女童就咳嗽醒来,虽然脸色苍白,但终究是没事了。 “长乐妹妹,可吓死姐姐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事?李叔,速速备车送小妹回去。” 原来这一行人不是别人,乃是当今皇帝的长女襄城公主,还有妹妹长乐公主,护卫队长是宫门守将李君羡。 这时萧锐脱下一身是水的衣衫,一边拧着水一边劝说道:“此处距离长安路途遥远,这小姑娘一身湿淋淋的,不宜舟车劳顿。我劝你们还是先住下,我让人给她熬制一碗驱寒姜汤,恢复一下再说离开。”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女子日后一定厚报。长乐妹妹,你觉得怎么样?”襄城公主不大想多留,转头关切的询问妹妹。 小长乐脸色苍白浑身颤栗,“襄城姐姐,冷……咳咳”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孩子身体孱弱,从小患有哮喘,也就是气疾之症。如果信得过在下,我给她开个方子,或许有用。”萧锐热心道。 什么?你能治疗气疾?襄城颇为惊讶。 “根治不好说,但压制没问题。”萧锐自信道。 犹豫了一下,襄城本是不信的,气疾乃是顽疾,宫中太医都无法,你一个年轻大夫能行? 可由于担忧妹妹的身体,她还是听从了萧锐的建议,带着长乐妹妹,跟着他一起走向了荷塘旁边的农庄。 李君羡看了一眼护卫在萧锐身边的壮硕少年,点了点头赞道:“小子,身板不错,今年几岁了?要不要考虑随我从军?我在军中有关系。” 对方拱了拱手,摇头道:“晚辈薛礼,今年十六岁,现下正跟随兄长读书学艺,等学有所成再去从军。” “哟?你说的兄长不会就是这小子吧?他是个大夫,难道也会武艺?”李君羡有些惊讶。 薛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快步跟上了萧锐。 “吴妈,熬一碗姜汤给这孩子驱寒。今天中午有客人,咱们吃土豆焖鸡,三只辣的,三只不辣的。”萧锐进院就喊,厨房很快传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应答。 “二弟,去隔壁跟小红借身衣服来,给这个小妹妹换上。小红她俩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 薛礼转身去借衣服,襄城公主连声道谢。 萧锐抬头一看,“咦?刚才不是七八个人吗?怎么都不进来?我这小院虽小,但还容得下。” 李君羡正色道:“他们都是下人,就不进来叨扰了,外面候着就行。” 萧锐看来一眼,有些不以为然,语气嘲讽道:“呵呵,下人?下人也是人。虎叔,搬张桌子出去,招待门外的客人喝茶。中午你们一起吃饭,莫要怠慢了。” “好的少爷。”一个身形魁梧,眼神却显精明干练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李君羡有些奇怪,心说这小子是什么来头?这行事作风,不像是贵族,可为何一身气质,又不像是凡俗呢? 很快薛礼借来了衣服,襄城带着长乐去卧室换好出来,萧锐已经亲自沏了好茶等着了,小长乐是一碗姜汤,其他人都是一杯香茗。 “两位姑娘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穿这农家衣物,倒是委屈了。”萧锐十分彬彬有礼。 襄城虽是公主,却很有教养,再次道谢。几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倒也惬意。 “咦?这是茶吗?怎么、怎么跟我以往喝过的不同呢?入口微苦,却回味香甜,香气四溢,从未喝过如此美妙的茶。”襄城赞道。 就连旁边的武将李君羡也忍不住点头,确实好茶! 少年薛礼笑着介绍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我家兄长自己发明的新茶,虽然跟市面上喝茶的手法不同,但却比那些都好喝,别的地方喝不到呢。” “哦?竟然是公子所创?公子大才。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姓名。”襄城放下竹节茶杯,起身行礼。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在下萧锐。如果姑娘喜欢这茶,我送你一些茶叶,不用跟其他茶那种加入葱姜蒜研磨烹煮,只需要用开水冲泡即可。” “如此简单就能喝到这么美妙的好茶?”襄城再次惊讶。 萧锐凡尔赛的笑了,“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喝茶就要喝它原始的清香。” 旁边的李君羡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萧公子,刚才令弟说,他正在跟你学艺,莫非你也会武艺?” 萧锐谦虚道:“一点简单的强身套路而已。” “公子谦虚了,可否切磋一二?”李君羡起身,直视萧锐。 襄城公主开口阻拦道:“李叔,萧公子是小妹的恩公,我们如今做客人家?岂能唐突?” 李君羡却不为所动,盯着萧锐,语气挑衅道:“我看令弟习武天赋很高,想介绍他从军习武,将来可成一栋梁大才。你我比试一番,若是你输了,让他跟我走如何?” 旁边的薛礼开口道:“这位先生,在下刚说过了,晚辈学艺未成,还不是出师从军的时候。” 萧锐看着李君羡狂妄和自信的模样,有心玩一玩,于是笑着说道:“本来吧,二弟前程我是不会拿来作赌注的。不过,这庄子偏僻,少有外人进来,他整日习武却无人练手。既然这位先生愿意赐教,那就让舍弟陪你练练吧。” “哦?你不下场?让他来?输了怎么算?”李君羡很想嘲笑萧锐的自大。 萧锐却大笑起来,“一样算的。但是,若你输了呢?如何作赌?” “我没输过!”李君羡心说,我二十岁从军,十几年来战阵无数,久经沙场,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如果输了,那也不用活了。 “赌约可没有只赌一方输的,这样吧,你若是输了,过来给我二弟当一年陪练如何?” 李君羡气得满脸通红,“好!莫说一年陪练,若我输给了这小子,过来给你当一辈子护院看家。” “李叔,不要冲动……”襄城很想劝解,可惜双方都已经上头了。 第二章 萧锐是谁? 后院比武场上,李君羡和薛礼相对而立,互相抱拳行礼,拳脚相撞很快酣战在一处。 两名公主满是紧张的看着比斗,反倒是一旁的萧锐自信满满,根本不担心结果。心说薛礼可是未来的大唐无敌名将薛仁贵,一身天生神力,又被我认真调教了三年,一般人是对手吗? 李君羡是名猛将,拳法的路子勇猛精进,自带一副杀伐之气,反倒是薛礼没什么战场经验,纯粹当做平时练拳一样过招。 刚开始薛礼有些躲闪避让,慢慢熟练了之后,出拳越来越快,一手咏春拳使的出神入化,最擅长贴身缠斗。李君羡额头开始冒汗,手上已经快接不住了。 见此情况,李君羡连忙使了个撤步推手,有些气恼道:“好小子,竟然真的拿我当练拳的靶子?你这是什么拳法,为何我从未见过?” 旁边忍住笑意的萧锐喊道:“二弟,别光用咏春拳,也试试八极拳,难得来个高手陪你过招。” “好的大哥。” 李君羡瞥了一眼萧锐,心中气急,暗骂这小子蔫儿坏,好端端一个憨厚的孩子,就这么被带坏了。咏春拳是吧?行,本将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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