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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到对方大致的身形。初步判断那是个俊俏靓丽的女郎。 对方也在看自己。 她还挥手! 于是―― “咻――” 徐诠冲着沈棠方向吹了个嘹亮口哨。 要不是他这会儿打着赤膊,身无长物,高低要摘个香囊丢过去,回赠女郎的喜爱。 至于军营演武场为何会有女子? 这很正常大营本来就有一支女子精锐,令德妹子,少玄都尉都是女子。兴许是女营哪位女郎今儿不值班,换了一身新衣来逛逛。于是,口哨调子都嘹亮轻快起来。 沈棠:“……” 徐诠的对手,试图越阶挑战总被教做人的屠荣,捂着青肿的眼眶和腮帮子,隐约觉得那位女郎身形很熟悉。还不待他脱口而出,徐诠笑哈哈搭着他肩膀:“不是看你的,女郎的目光永远追随最强者、胜利者。” 屠荣没好气拍开他的手。 要找死别拉着他一块。 “说实话你还恼了?”徐诠将胸口肌肉拍得啪啪响,道,“不是打击你,武力就是武胆武者的魅力!你年纪小,距离被女郎爱慕还离得远,做人不要好高骛远……” 现在没女郎关注也正常。 屠荣勉强睁开那只不那么肿的眼睛,默默看着徐诠,而徐诠没感觉到危险逼近。 徐诠笑道:“你不信?” 屠荣面无表情:“信什么?” “武力就是武胆武者的魅力!” 徐诠脸上流露出些许的追忆。 双眸微亮,颇为向往。 “这东西,不仅能吸引女郎的爱慕,也能让儿郎追逐效仿。例如哥哥我,就是一见公西将军,就被他魅力折服,恨不能成为他的追随者……唉,可惜你没见过他……” 他相信任何见过公西仇的武胆武者都会为他倾倒――那是世间独一份的美! 浑身上下,毫无破绽! 屠荣摇头:“我不会。” 公西仇确实很厉害。 实力归实力,魅力归魅力。 追随他就免了吧,免得陪着打弹珠。 徐诠不知个中细节,只以为屠荣年纪小,不懂轻重,没好气压着他脑袋。 “你不会,是因为你还不懂鉴赏。” 毛都没长齐,懂啥“武者的魅力”? “我是不懂什么鉴赏,但――”屠荣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往这边靠近的沈棠,他道,“刚才被你吹口哨的人,好像是主公。” “浑说!我只对女郎吹口哨。” 话音落下―― 耳畔紧跟着传来主公阴森森的警告:“对谁也不能乱吹口哨啊,徐文释!” 声音,确实是主公的声音。 一扭头―― 人却不是主公那个人。 这嘴巴还快于大脑,脱口而出一句:“咦,这女郎怎么长了一张主公的脸?” 沈棠冷笑着化出熟悉长剑。 提剑道:“呵呵,不止长了一张你家主公的脸,还有一身你家主公的本事呢!” 徐诠还懵着,屠荣这小兔崽子已经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生怕被沈棠怒火波及。 他看看屠荣再看看主公,反应过来不说,还火上浇油:“主公这袭女装,还挺像那么回事,都不用祈主簿帮着伪装……” 沈棠捏紧了剑柄。 徐诠又诚恳建议:“不过,颜色虽美,却在身段逊一大筹,还是得祈主簿出……” 最后的字没说出口。 主公利剑迎面就刺来了。 528:肥鱼上钩(一) 退下,让朕来 “呦,这谁啊――” 共叔武带着一身臭汗回来。 大老远就瞧见一张肿得发胀的怪脸。 那模样,险些没将他吓一跳。 五官虽然认不出,但那一头发辫却极具特色,共叔武不确定地试探道:“文释?” 徐诠瞥了他一眼将头扭到另一边。 共叔武笑了,上前关(八)心(卦):“跟老哥说说,是谁将你打成这副模样?” 徐诠哼了一声扭过肩。 共叔武佯装警惕:“莫不是敌袭?” 又猜测:“还是哪条漏网之鱼作祟?” 蹲在不远处盯梢的屠荣开口:“都不是,是主公跟文释哥哥切磋,一不留神打得。” 共叔武仿佛才注意到屠荣的存在。 一瞧,又乐了:“你小子怎么也鼻青脸肿的?也是主公打的?看伤口不太像啊……” 屠荣脸上的伤势左一块右一快。 肿胀高低起伏不一。 反观徐诠就非常匀称统一了。 连左右眼眶乌青大小都能对称。 屠荣指着徐诠:“我是他打的。” 徐诠终于给了点儿反应,没好气地聚拢眉峰,道:“不是你让我陪你切磋修炼?” 切磋怎么能叫打? 共叔武敏锐嗅到点儿不寻常气息,自家主公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也知道沈棠更擅长兵刃,极少赤手空拳,更别说全往人家脸蛋招呼。这徐诠莫不是哪得罪人了? “你得罪主公了?” 徐诠本就难看的脸色憋得乌青。 屠荣那小子还幸灾乐祸:“他方才调戏主公,还说主公身段不好,就被主公打了,还让他站在这里吹吹风,反省反省。” 共叔武:“……” 一时不知道该说徐诠悍勇无畏,还是找死有一手,调戏人能调戏到自家主公头上。 年纪轻轻就眼瞎了? 徐诠窘迫又羞恼:“我哪儿知道那是主公?离得那么远,主公还一副女子装扮……谁知主公还有女装的癖好……这能赖我?” “再说了――主公身段确实不好。我还好心提议主公可以找祈主簿改一改,那样装扮才能能天衣无缝,主公非但不领情还打我……”说到激动处,徐诠扯到嘴角伤口。 疼得嘶了一口气。 “我也忒冤枉了……正常情况下,也想不到那是主公啊。”一番慷慨陈词,又反问共叔武,“要是半步走街上,瞧见主公一袭女装,再加上那张脸,搁你能不认错?” 共叔武淡定地道:“不会认错。” 他不按常理的回答让徐诠一怔。 裙主唯一id📌WeChat: +𝗩:𝗷𝗶𝟬𝟳𝟬𝟭𝗶 不信邪地问:“真不认错?” 共叔武笃定地点头。 “可主公有女装癖好……” 共叔武忍不住纠正徐诠的错处,免得这愣小子下一次还在同一个坑跌倒:“首先,主公没有女装癖好;其次,主公这个年纪的女郎也知美丑,你贸然调戏又说她身段不好……不打你打谁?对了,这事儿没传到祈主簿和褚功曹他们耳中吧?不然你可就……” 徐诠:“……” 徐诠:“???” 徐诠:“!!!” 共叔武看着徐诠瞪得老大的眼睛,好笑地道:“你莫不是一直都不知道?令德、少玄和微恒几��,你都能一眼认出来是男是女。怎么到了主公这里,竟没瞧出?” 徐诠:“……” 过了好半晌―― 他脖子咔咔咔地僵硬扭向屠荣。 这皮小子无辜眨眼,肯定地点头:“主公一直是女郎啊,那张脸都不能认错吧。” 徐文释天天喊师妹“令德妹子”,他还以为对方也知道主公性别了呢,合着不知? 徐诠:“……” (�s�F□′)�s�喋擤ォ� 这怎么可能知道啊!!! 还未出仕之前,他堂兄隔三差五感慨主公和吴贤“棠棣情深”,又说她如何君子、如何高义、如何高风亮节、如何爱民如子、如何勤政辛苦……为了河尹呕心沥血。 他怎么可能去怀疑她的性别? 徐诠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这次真是被堂兄带进沟里了! 堂兄,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一直想彻夜长谈、抵足而眠的沈君其实是沈娘子啊! 徐诠放空了表情。 看似淡定,实则内心如遭雷劈。 共叔武宽慰地拍他肩膀:“一开始是有点难接受,只要主公是个合格的主公就行。谁也不是奔着男人那什物来的不是?大老爷们儿,谁没有那东西?想开了就好。” 徐诠:“……” 共叔武的逻辑真是无懈可击。 徐诠觉得自己要是说一句反对的话,那他就是没有那什物,奔着那什物来的…… 扯扯嘴角,他道:“我一人静静。” 共叔武点头表示理解,顺手拎走看热闹的屠荣,道:“晚上是大义的饯别宴……” 徐诠道:“不会缺席的。” 他站在风中凌乱了会儿,转身钻回营帐,一边运转武气加速面部消肿,一边掏出一只小盒子,里面是攒了许久的家书。他看着家书良久,将无处发泄的吐槽写下。 当然―― 他还是有分寸的。 跟堂哥关系再好也改不了二人“各侍其主、各位其职”的事实。沈棠手握国玺一事,自然要三缄其口,但主公的性别――不能他一人懵,堂兄也要跟着目瞪口呆! “……阿兄,你可真是害死人……”徐诠一口气写二十来张家书,摞在一起鼓囊囊的,“要不是阿兄,哪里会挨这顿毒打……” 徐诠跟徐解联络一事,一直没有瞒着沈棠,若有必要甚至可以检查之后再送出,但沈棠没多疑到那种程度――她一个小公司老板,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兄弟联络感情? 不过―― 沈棠厚着脸皮搓手:“帮我跟你阿兄问问,他那边可有多余的粮种?价格好商量,也不求最好的,只求先熬过这一年……” 这事儿,不用沈棠提,徐诠的胳膊肘也会往外拐,主动在家书里面提过――自家堂兄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他舒坦。 装着家书的盒子颠颠儿踏上前往河尹的路,为了保证信函顺利抵达,送信的信使还是二等上造,寻常歹徒不在话下。谁也不知,这一盒子家书会钓来两条大肥鱼! 饯别宴,众人饮(喝)酒(奶)正酣。 赵奉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自诩大老粗的他,眼眶也忍不住涌出热意来。 说实话,他在沈棠帐下打零工的日子,比在正经主公吴贤帐下的时间还要长点。若非吴贤对他和秦礼有知遇、救命之恩,以他这两年在沈棠这边受到的优待和照拂,他甚至有种赖着不走的冲动…… 奈何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赵奉酒意上涌,豪迈道:“诸君,奉为你们高歌一曲!此去山高水远――” 沈棠举着小手。 “来,我为大义伴奏!” 529:肥鱼上钩票】 退下,让朕来 有些人唱歌是催人泪下,如闻天籁。 有些人唱歌是催人尿下,生不如死。 沈棠眼中的自己,自然属于前者。 旁人眼中的沈棠,妥妥属于后者! 未免沈棠在“饯别宴”上刷负赵奉的好感度,祈善当机立断做决定,挺身而出。 “主公!” 沈棠望向他:“怎得了?” 祈善皮笑肉不笑地道:“善与大义共事两年,数次并肩共战、同年同退,如今他要离开,善心里舍不得……想为他奏曲,聊表情意,主公就不用跟善争这个机会了吧?” 沈棠不大明白。 为何不能合奏或者多奏一曲? 她伴奏结束,祈善就不能伴奏了吗? 但,一想到祈善极少跟自己提要求,难得他开口一次,自己也不好跟元良争什么,便点头答应下来,将机会让出去。祈善等人长舒一口气,唯独荀贞还在状况外。 “主公不善乐理……”出趟短差,临近开宴才赶回的姜胜,微微侧身与荀贞低语。 荀贞却是拧起眉头,不赞同地道了句:“便是再不擅,祈元良也不该这般无礼……” 原本气氛好好的,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也幸好是没啥心眼的赵奉,若换做其他有些脾性的武胆武者,即便面上不表露,内心也会生出不满。祈善这是何苦来哉? 严重些,都称得上“恃宠而骄”了。 姜胜面色古怪。 “主公是真不擅长……” 这回,他站祈元良。真让主公下场,饯别宴搞毁事小,丢人丢到吴贤那边事大。 荀贞:“……” 赵奉唱的是一曲家乡小调,本该带着吴侬软语、缠绵悱恻的离别曲儿,在他那粗犷嘹亮的嗓音演绎下,硬生生唱出豪迈战歌的气势。整首曲子没啥技巧全是感情。 祈善的伴奏则恰恰相反。 没啥感情,全是技巧。 赵奉唱完一曲,拍腿大笑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元良还能记得这个调子……” 说完才察觉自己失言,尴尬笑笑。正好这时候,沈棠鼓掌捧场,直言赵奉唱功了得,没想到他还藏了这么一手。赵奉被沈棠夸得脸盘发红,耳根发热,连连摆手。 他以为沈棠就是客气话。 殊不知,沈棠是真心觉得好听。 这场宴席本就是为了赵奉等人开设的,酒水美食管够,大家伙儿只管敞开肚皮喝。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伤感离别气氛在酒水蛊惑下淡不少,很快就全部喝上头了。 几��文士比较克制,都是浅浅小酌,因为明儿还要早起忙碌呢,宿醉影响状态。 在场武胆武者就没那么拘谨。 能敞开喝酒的机会可不多。 随着酒意持续上涌,场面乱得像是早市,几百只鸭子在嘎嘎乱叫,吵得人脑仁疼。沈棠不能喝酒,只能押着顾池陪她一起喝奶,一整晚下来也沾了一身的酒味。 闹腾到后半夜才脱身回房。 抬手嗅嗅袖子上的酒气,嫌弃皱眉。 不洗澡,她睡不着。 但,这个时辰喊人起来烧热水也不地道,沈棠便抱着身干净衣裳,预备去浴房冲个冷水澡。结果刚一靠近,便瞧见浴房亮着,一道人影披着绒被依靠在门柱浅眠。 借着昏暗月光,勉强看清此人面孔,沈棠蹲身,一手轻扶对方肩膀,另一手轻推:“沈娘子?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沈稚一个孕妇大半夜不在房间好好睡着,怎么跑来这里?也不怕冻出个好歹? 显然,沈稚睡得比较浅。沈棠刚喊了两声,她缓缓睁开朦胧惺忪睡眼,表情还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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