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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能在如今的乱世收拢天下人心,父皇临终前都只召了他一人,那帮北臣巴不得拥他为帝,边境各大营多少是他的亲信,连江湖七盟都与他关系匪浅!朕能留他一条命,已足够大度,还要谈哪门子‘放过’?” “就算你心中忌惮他……也不必将事情做得如此难堪,那弄月阁是什么地方?以完好之身,行苟且之事,名声比下等阉人还不如,你要他日后还如何抬头做人?!” 袁太后也知道他是什么心性,多说无益,叹了口长气:“阿珩,收手吧,总不能让朝堂这么多人为你们兄弟间的旧怨再闹下去。收回鹂鸟钉,往后别再提阿瑾入弄月阁之事了,好吗?” 话不投机,殿内的气氛僵住了。 下一刻,只听见“啪”的一声,酒盏被用力摔进了炭盆中,火星与碎片霎时一齐飞溅出来,落在裴珩的龙袍下。 他的脸色暗得不见边界,讽刺道:“朕以为母后是生性柔弱,怕风怯雨,所以不干涉朝政,也从不左右父皇的任何决定。原来必要时刻,母后也是会为自己儿子说情啊?” “阿珩……” 裴珩手背被瓷片划出了一道血痕,他眼底的猩红要更为灼人。 他咄咄逼问:“那为何当年父皇一句‘玩物丧志’,谢瑾就当庭一剑杀死朕养了十年的狗,你不替朕说情?” “谢瑾要加封他的生母谢氏为诰命,也就是那个折磨虐待了朕十五年的毒妇!你也不说情。” “还有五年前魁山一役,本该支援朕的援军被谢瑾半路拦截调走,他为了军功压朕一头,就将朕和朕的七百将士置于死地不管不顾,你可有在父皇面前替朕说过半句情?!” 炭盆里的火又猛然蹿了上来。 袁太后望着那火势,一阵心惊肉跳,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裴珩咬牙:“朕十五岁前所受的苦,加上之后的桩桩件件,他谢瑾欠朕的,又岂是当几日弄臣就能还清的?!” …… 寒风萧瑟,云遮明月,建康皇宫上方的夜色寂寥得不见一只孤雁。 彼时,一匹快马却破开这重重宫门,划破这片沉闷压抑,直奔天子殿宇。 “报——!边关急报——” 探马信使从马背上仓皇滚下,一路畅通至陵阳殿,无人敢拦。 大雍王朝虽偏安于建康城中,可与北朔交战近三十年,国耻未雪,人人心中无不绷着一根弦,脖子上架着一把夺命刀,不知什么时候,战事就会再度爆发。 陵阳殿前的这帮官员跪了五六个时辰,跪到天黑,听到那阵马蹄声,此刻也都恍然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给信使让出了道。 “皇上,边关八百里急报!鲁将军说情势危急,还望朝廷速断!” 裴珩听到消息早已从殿内大步走出,当即拆了信,见上面寥寥数字,眉头骤然深锁:“速召丞相、枢密院左右使和六部二品以上的要员入宫议事!” “皇上,这会夜已入二更了,怕是——”殿前司护卫有些犹豫为难。 裴珩不容置喙:“你们提着刀去各家府上请,谁敢懈怠,管他是几品大员,只管提着人头入宫来见!” “是!” 姚贵跑着过来递大氅,裴珩匆匆一把接过系上,厉声说:“姚贵,备马!朕要先出宫一趟,回来之前让枢密院和兵部务必先拿出应对之策。” “皇上您这是……” “请救兵。” 姚贵会意,忙跑去准备。 天子寝宫因为这封战报而变得分外焦灼,倒显得出这帮文官的处境尴尬了起来。 他们早没了白天的气焰。 军情告急,这节骨眼上若他们再为谢瑾之事僵持,那就太不知轻重,还容易落个延误军机的罪名。 可既已豁出脸面在陵阳殿折腾了一天,还因此让皇帝挨了太后的打……就这样灰溜溜地拍屁股走人,岂不也让南党和天下人笑话? 进退维谷间,为首的一官员斗胆道:“皇上,大殿下多次随鲁直将军出征,也熟悉边关的情况,要不请他一同……” 他声音越来越小,都心虚着没把话给说下去。 裴珩余光才瞥这帮人,心中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蹊跷。 这封军报,来得实在是有些凑巧了…… 可他不及细想,冷着脸跨上了马,扬鞭一呵,故意在御马冲撞到人前,急勒缰绳,凶狠不耐地骂道:“还、不、快、滚!” 第7章 解忧 长昭侧殿的议事厅,灯火通明。 几名官员疾步穿廊而来,司徒钊走在最前头,跟身旁的枢密院左使李固言疑心抱怨:“不是说北朔开春才会有所动作么,怎会这般突然?” “这封军报没从枢密院的口径走,直达天子手中,下官也不太知晓内情……” 李固言擦了擦额角的汗,又道:“据说正是因雪灾,北边饥荒厉害,悬江冰面结得又厚,蛮子才会想铤而走险!” 推门入厅时,六部官员已在议论。 “北朔铁骑已于扶风峡集结,选在这个隘口要塞,他们若沿路往下攻打潜县、关城,那么悬江也岌岌可危!” 厅内气氛凝重。 悬江既是天下南北的分界,也是庇护建康城的“水长城”。 过往几场惨烈的大战中,正因北朔的战马没能跨过悬江,才给了大雍军一线生机,保存了实力。若是悬江被占,那假以时日,建康城也必定被攻破。 兵部忧心忡忡:“器械和粮草最快十日内都能调度出来,可……” 工部官员不以为然:“咱们南边总是富庶些,储备充足,只要有兵有粮,何患不能御敌?” “可当下最难的,是苦于无将啊!唉,自二十八年前谢云将军……半年前,大雍又先后损了张岩、项琦、陆九达三位老将,鲁家军善守不善攻,放眼当今朝中,哪还有敢正面对抗北朔的将领啊?无能将则军心必散,如何能打胜仗!” 有人指摘:“武臣铨选是枢密院的事,这事你们早该呈报御前作打算,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奏本月月都上,可要不是你们吏部压着武将擢升的名额,重文轻武,十年都出不了一个能挑大梁的将领!何至于现在这般捉襟见肘?” “好了。” 司徒钊沉声劝阻,众官员才停止激烈的争吵。他在正中的位置坐下,不紧不慢地拨茶沫,起范儿道:“不就是缺人么,本相倒是可以举荐——” “于震洲。”韦廉忽插话说了个名字。 其他官员纷纷讶异,连司徒钊也颇为吃惊看向了他。 “于震洲……?!韦尚书说的,可是那个二十年前,以三百人击退北朔三万精锐的神将于震洲?” “不错,于将军是北朔军的劲敌,若他能出战,必能重振军中士气。”韦廉一脸慎重,是经仔细思虑后才说的。 “是了,要不是韦尚书提醒,本相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司徒钊眼底掠过一丝不满,又故作大度地笑了笑:“于震洲要是愿意领命出战,自是上上之策,想必在座诸位也都没有异议。” 说着,他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啊,英雄迟暮,如今的于震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曾因违抗军令获罪,在大狱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听说其早已刑满,却整日在牢里装疯卖傻,放浪形骸,不愿再为朝廷效力。主帅人选,恐怕还得另议——” 今日康怀寿病了不在,座中北党寥寥,其余人连连附和起他。 韦廉脸色稍沉,呼出口燥气,偏头道:“皇上早朝懒起就罢了,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夜里还不见人?” …… 刑部大狱最里间的牢房被打开。 于震洲在草垛中睡得正酣,就被一盏贴在眼皮上的灯给照醒了。 被扰了清梦,他一见是裴珩,气便不打一处来,暴跳如雷:“晦气伢儿,你不是早上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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