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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太胖,动作不灵敏手伸进去也没办法很快抽出来。 趁此机会,莫之阳狠狠咬住媒婆的手腕,那股子狠劲儿,真是恨不得咬下来一块血肉,混着血肉吞进去。 “哎哟,哎哟!” 轿夫听到媒婆哎哟叫唤,想要停下回头看怎么回事,正好这一颠簸救了媒婆的手。 “你个小兔崽子!” 媒婆好不容易将手从花轿里面抽出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白腻白腻的粉都出现裂痕,“你给我等着!” 要不是这人动不得,她肯定一巴掌扇过去,教训一顿。 但要是让这个小兔崽子发生什么事情,那她才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给我等着!”媒婆恨得咬牙切齿,“我呸。”狠狠呸一口泄愤。 “等你嫁进去后任老爷病好,我马上给任老爷说个更年轻漂亮的,我看你怎么死。”这就是媒婆自以为是的报复方案。 “你是真该死啊。” 害了他还想害其他人,还要更年轻漂亮。 莫之阳高跟鞋鞋跟踹一脚媒婆那边的木头,“我要是真的嫁给任老爷,我第一个就叫他把你弄死!” “你敢!” “宿主,你别吵了。你现在是要吵架吗?你现在是得逃出去啊!” 莫之阳突然泄气,“娘希匹,根本逃不出不去。” “那现在咋办啊?”系统的计划,卵用没有。 “看活埋的时候,能不能逃走吧。” 现在莫之阳低头看这身打扮,高开叉的红色旗袍,勒得他都要喘不过气。 “还有这该死的高跟鞋,像是能逃跑的样子吗?”莫之阳长叹一口气。 他现在不想动,留好体力到时候挖土逃跑。 吹吹打打的一路总算是到任家门口。 任家是城中首富,房子都是最时兴的洋房。 外面一个大铁门,还有人站岗。 能从铁门里看到一个小型喷泉,随后是一栋洋房。 看着就气派。 周围也是张灯结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娶正妻,不是十六姨太。 “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 任家管家跑出来,催促花轿快点进门,“都快点啊,老爷快不行了。” “什么?” 媒婆一听这话,都顾不得什么喜乐,“快点快点进门啊。快些啊。” 一阵风吹来,媒婆手里的红帕子被吹得乱走。 “是是。” 轿夫一下就清醒过来,刚迈步想跑进大门。 只是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老爷,老爷啊!” 洋房里传出哭喊声,一听就知道人嘎了。 “哈哈哈哈,死了。”小白莲在花轿里都笑出了声。 “笑死我了。”系统也跟着笑。 本来莫之阳嫁进任家的唯一用途就是冲喜,现在人直接死了,就没人在乎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他被丢在轿子里,没人理会。 “要不咱们趁乱跑掉吧?” 莫之阳想了想,“好主意,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心里想着,他探头想偷看外面有没有人看着。 按理说,现在任家那个老不死死了,外头应该都跑去吊唁哭丧才对。应该是没人吧? 可是,等小白莲伸手掀开布帘子一个小角,把头伸出去的时候,额头一凉。 好像什么东西抵在额头上。 “宿主宿主,有枪枪啊!”系统吓得磕磕巴巴。 莫之阳浑身僵住,都不敢抬头看,只能眨巴着眼睛,浑身吓得发抖。 “呵,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在轿子里面咒人死,咒得挺开心的吗?” 莫之阳动都不敢动,咽下口水,“放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哪里知道外面还有人蹲着。 完蛋。 “现在怂了?” 但男人显然没有要为难这个少年的意思,把枪收起来,“出来。” “啊?” 莫之阳虽然害怕,但面对一把黑洞洞的枪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乖乖的从轿子里走出来。 只是他身上穿着红色喜庆的旗袍,脚上红色高跟鞋。 加之少年身量还没长开,又有些瘦弱。 被涂脂抹粉之下,倒真有几分美女的意思。 只是莫之阳不擅长穿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蹦出来。 细细的脚踝,被染成红色的麻绳勒住刺目的红痕。 他双手也是被绑起来。 从轿子里出去的莫之阳都不敢看面前到底是什么人,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军靴,浑身吓得瑟瑟发抖。 他是打算用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能不能换的活命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能拿出枪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百姓。 “哟!” “咻~~~” 周围的人有的吹口哨,有的又开始起哄。 “任哥,这媳妇是你给娶的还是给那个老不死娶的啊?” 要是娶小妾,怎么那么大的阵仗? “谁知道呢?”男人收回枪,转头示意身边的副官交代一句,“看着他。” “是。” 等莫之阳抬头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个男人湛蓝色的披风和帽子,但从背影上看,人很高。 “宿主,我们是不是不用活埋了?” “我哪儿晓得,不知道。”小白莲叹气。 不过,副官人还不错,找了个地方让把小白莲丢进去。 小房子里还有个床,能让他躺在床上。只是双手双脚的被捆住,还是没有解开。 可能是怕他跑了吧。 “丢这里,应该不会被活埋了吧?”系统还是拿不准。 “应该吧。” 莫之阳把高跟鞋给蹭掉,总算解救在困在里面的脚,叹气,“好累,好想吃东西,好饿好饿。” “宿主再忍忍。” “我先睡一会儿吧。”小白莲眼睛一闭直接睡觉。 任将军先去处理那个老不死的。 一进去,就能听到从屋里到屋外,那么大的洋房居然在任何地方听到哭声。 听得人心里烦躁。 任将军直接抬手邦邦两枪,“都给我闭嘴。” 突然出现的军爷,把人吓一跳,哭也忘了全都呆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看着突然出现的不好惹的人。 “哎哟,少爷少爷!” 只有管家认出任梁辛,忙上前点头哈腰,“前段时间给你送信没得到回信,都以为少爷您不回来了。” “不回来?不回来怎么看着老不死去死呢?” 任梁辛扫过在场的人一眼,“人呢?” “老爷已经死了,在二楼的主卧呢。”管家赶紧带着人上楼。 他可不敢怠慢,这里以后就是少爷做主了。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四) 更别说少爷还有枪。 任梁辛上去二楼时,才发现这个大卧室里有不少人。 满打满算,男男女女一共有十几个。 一个个看着都是浓妆艳抹,但无一例外衣着都十分明艳,有的故意穿了大红色。 都是漂亮的,他不喜欢的漂亮。 每个人都跪在床边假模假样的哭,哭着已经咽气的尸体。 “你是谁啊?”里面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人站起身来。 别是来和她争家产的吧? “二姨太,这位是可是少爷。”管家难得冷下脸,收起笑吟吟的模样解释道:“老爷有遗嘱,他死之后,要叫少爷来继承产业。” “什么?” 其他人皆是震惊错愕。 比如二姨太,她在任家有十几年了。 她就没听说过任家还有一个孩子,“不可能。”她第一个不信,“你说这人是任少爷就是任少爷吗?” 这个所谓的任少爷长得也与任老爷一点都不像,剑眉星目,周正端庄。 眉宇间还有肃杀之气,不像是个好惹的人物。 按理来说,任老爷应该是不能生育的。 否则,这里十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 十几年愣是没一个人怀孕,怎么可能还有孩子出现? “这人是管家你找来想要侵吞任家的财产的吧。”二姨太才不会让着两人得逞。 她好容易熬过十几年,如今总算谋算让这个老东西死了,虽然她膝下也没有孩子,但作为二姨太。 作为任家资历最老的人,她肯定能分得比其他人更多。 “管家,老爷尸骨未寒,你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 任梁辛微微挑眉,看了眼管家,冷笑道:“确实,我怎么可能会是床上这摊烂肉的儿子?凭他也配?” “唉。” 管家显然知道内情,劝慰道:“少爷,您别这样说老爷。老爷这些年,也是一直都很想你的。” “我是来接管任家的,不是来这里谈论什么父子之情。” 任梁辛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直接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大家应该想清楚。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不会为难你们。” “凭什么!” 他她们付出那么多时间,付出那么多青春,怎么可能到最后两手空空。 “就是你故意的!这人是你外头找来的野种,想要来侵吞任家的财产!”二姨太话还没说完。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吓得嘴边的话磕磕巴巴。 看到枪的时候因为钱,她还能硬气一番,可真的子弹打在脚边,她也顾不得什么。 命都没有,要钱做什么? 从来大家怎么不对付那都是老爷死之前的事情,现在面对这个男罗刹,谁还敢大小声。 毕竟,这个男罗刹有枪是真开啊。 “你,你到底是不是任家的少爷?”二姨太显然还是不死心。 其他人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跪坐在地上都不敢吱声。 “不是。”任梁辛收起手枪,“这姓任的没死我手上,真是可惜了。”对着床上的人讥讽一笑,转身离开。 “少爷,您这?”最后,也只能管家来收拾这一些残局。 其实,少爷会来他已经很意外了。 “管家,你说这人到底是不是任家的少爷?” 其他人不死心,拉着管家不让人走。 “你就告诉我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 管家叹气后,只好解释各种缘由。 “任哥。”罗副官一直在下面等着,等见到将军之后,先立正行个礼,“我们已经接管整个城的安防,另外任家周围也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 “嗯。” 任梁辛点头,回头看向二楼。 勾起一个冷笑,嘴角的嘲弄格外明显。 其实,罗副官也不知道将军和任家有什么关系,但白得这些地盘,白得这些家产,那肯定是开心的。 看起来,两人像是有深仇大恨。 “那外面那个人怎么办?”罗副官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个小房子里关起来的那个。 “那个?” 任梁辛突然想起来,却也不怎么在乎,摆手道:“楼上还有十五个姨太,丢一起就好了。” “十六个啊?!”罗副官愕然。 这个数量连他听得都诧异,这任家老爷活到这把年岁才死,也真是身体康健。 “嗯。” 接下来任梁辛还有很多事情做,就暂时把出殡还有管那些姨太太的事情,交给管家去做。 莫之阳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叫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身上穿着长衫,一头短发中间夹杂白丝。 男人看起来很慈祥,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十六姨太。”管家微微弯腰打招呼,“您劳驾,挪到另外的屋子。” “我饿了,我想吃饭。” 小白莲捂住乱叫的肚子,哀求道:“我真的好饿。求求您,给我点吃的。” “您先去安排好的屋子,有人会给十六姨太送饭的。”管家叫人带他出去,随后也要去忙活。 莫之阳赤着脚,身上穿着结婚的红色旗袍小步小步的跟在一个梳着单边麻花辫的丫鬟后面。 他被带进主屋,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主屋。 “系统,看样子是没打算让你陪葬咯?”系统也发现去的方向不对。 “不好说,说不定是活两天,等出殡的时候再陪葬。我们不要掉以轻心。”莫之阳一边走,一边将周围的环境记录在心里。 如果真的被抓去陪葬,可以用上。 但其实上一世之所以会被陪葬活埋,是这十五个姨太太觉得多一个人会让他们少分许多遗产。 为此,才将莫之阳给退下去。 现在,任梁辛提前一天到,谁都不能打人家财产的主意。 就算人家不是人家的少爷,可手里的枪杆子,外面的军队可是实打实的。 她们都是深闺妇人,斗不过。 “到手的鸭子,飞了。” 二姨太和五姨太在一起,想到突然出现的意外,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怎么突然就吹出现一个少爷呢?” 五姨太搅着手帕,从背影里就能看出从前有多貌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能不能卷点钱离开这里。” “你是想去找你的情郎吧。”二姨太两步坐到椅子上,看着靠在窗户旁边的五姨太。 她们是盟友,但也是利益冲突者。 “是又如何?” 反正老头子都死了,五姨太还需要顾忌什么? 大大方方的承认,她道:“我就是想要卷钱,然后跟着我的情郎跑又怎么样?那老不死的东西,这把年纪还能娶十八岁的十六姨太。我才三十,难道我就不能去找个心上人,好好过这辈子?” “我也没说什么。”二姨太甩着手里的帕子,“只是,现在多出个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任家的财产也不知能收到多少。 这个新来的少爷,也不知会对她们如何。 不过,那个新少爷,看着英俊是英俊,却像是个活阎王。 “要我说,不管是儿子还是死鬼老爹,那不都是一样的吗?”五姨太白了二姨太一眼,“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说完这话,她踩着高跟鞋离开屋子。 这一句话,也是给二姨太提了个醒。 “对啊,有什么不一样的?” 小白莲被带到一楼最里面的那个小房间。 说是小房间,其实也不小。 大概二十多平米,床桌椅什么家具都一应俱全,只是有点昏暗,没什么光线。 但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不错。 “好饿好饿。”莫之阳坐到床上,捂着肚子,“想吃点东西。” 大概是小白莲对食物的执念,感动上天,总算有人送吃的过来。 “十六姨太,您吃东西。” 送食物来的正是那个带他过来的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丫鬟,“我叫阿如,以后都是伺候十六姨太的。” “我不是十六姨太。” 莫之阳嘟囔一句,接过东西放到桌子上,来不及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 阿如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房间。 “宿主,饿那么久别一下吃得太多,否则会闹肚子的。”系统忍不住提醒。 “不行,我真的想要吃很多很多。” 阿如是根据一个成年男人的饭量送来的,一碗牛肉面,一盘葱爆羊肉和两个白面馒头。 “我真的,好饿。”莫之阳三四口就咽下一个馒头,差点被噎到只好喝口面汤缓缓,“总算是活过来了。” 那么久没饭吃,真的是要饿死。 “那你吃慢点。”系统真怕宿主噎死。 “没事没事。” 总算是吃饱,莫之阳连汤都没放过,捧着盆一口气喝个干净。 “舒服了。”揉着已经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他觉得自己活过来。 吃饱之后,系统看也可以说正事了,“宿主,那我们现在是逃跑吗?” 提起逃跑的事情,莫之阳也开始犯愁,“我们进来的时候,整个任家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我逃出去,就是一只苍蝇我看都够呛。” 他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是旗袍,没人给他送衣服换。 “嘤,那我们怎么去找老色批?”系统想麻麻。 “先等等。” 其实莫之阳现在不着急,也有其他原因,“这个穿军装的男人,如果要杀我的话,早就在我下花轿的时候动手。他应该是没打算要我的命,否则也不会特地把我找个房子丢进去,事后还带我到这里。”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五) “那这里有吃有喝,我们先待几天?等修养好之后,再想办法。”这也是系统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嗯。” 这也是小白莲想的。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小白莲滚来滚去最后也没顶得住食困的魅力,睡死过去。 系统看宿主睡觉,也没打搅。 虽然还没过门,但莫之阳还是在任家住下。 在房间里关了第三天,阿如又给她送来一套白色的衣裳。 “这是什么?” 小白莲接过衣服,抖落开发现居然是一件白色的旗袍女装,但这件旗袍可见的正式一点。 叉开的没有那么高,还是长袖。 但长袖也不能改变是件旗袍的事实。 “会不会是送错了?我是男的,怎么能穿这个。”莫之阳把衣服丢回到平盘里,连连摆手,“拿走拿走,你们道观吃小孩。” “已故的老爷都是叫所有姨太太穿旗袍的,不论男女。”阿如只是将东西送到,催促道:“您快些穿好,然后出去守灵。管家说了,今夜守一晚,明日就出殡。十六姨太若是不快点,少爷要是生气就完了。” “我为什么要守灵?我也没进任家的门啊。” 但不管莫之阳怎么喊,阿如就只是木讷的将该说的事情说完后转身离开。 “你站住,站住!” 门被关上,莫之阳看着旗袍,直接将衣服丢到地上,“什么鬼。” “尼玛的才要去守灵,哪里有老子给儿子守灵的道理。妈的。”虽然再气不过,莫之阳还是只能先委屈一下。 毕竟,那个拿枪的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唉。” 最后,只能看叹气将地上的衣服拿起来。 “哈哈哈哈,宿主这个位面会一直穿女装吗?好耶。”系统都没怎么看过宿主穿正经的女装。 不正经的另说。 “才不会。” 小白莲拉上拉链,发现居然还挺合适,“等我逃出去,找到老色批谁还穿这个东西。” 系统:“那我可得多看看,哈哈哈。” 不仅是棋牌,还有一双低跟的高跟鞋。 虽然不高,大概有三厘米,但一米七二的小白莲穿上去,也有一米七五。 虽然小白莲是男的,但因从前吃不饱所以格外纤弱。 白色长袖一直到手腕上去一点,遮不住前两天勒出来的红色淤痕。 穿女装让莫之阳有些不自在,出去前拉开一条缝隙,先探头出去看一眼,外面人不少躲也躲不过了。 “唉。” 最后,小白莲只能无奈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虽然仓促但灵堂布置得也没有很掉价,都是白色绸缎白色的花。 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金丝楠木的棺材半开着。 挽联都从门口一直放到铁门那里。 年纪还小的人还穿着女装,人本来长得就清秀,这头发略长。 哪怕没有涂脂抹粉,看着也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 加上这一件白色旗袍,衬得少年唇红齿白。 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男的也一样。 “愣着干嘛呢?过来跪着。”说话的是二姨太。 从前,她一直觊觎这个太太的位置,所以对谁都很温和。想要拿出端庄贤惠大气的架势,让老爷看到。 奈何那么多年,一直都没能扶正。 现在人死了,她也实在懒得装。 “是。” 在这些人面前,莫之阳知道不能惹祸。便故作胆怯的小步挪到灵堂跟前,偷看一眼左右。 他显然不知在此时该做什么,跪哪里。 “十六姨太,过来跪这里。” 又是阿如取过白色垫子,放在十五姨太后面。 不太擅长穿高跟鞋的小白莲一步一步地挪动到垫子前,不情不愿的跪下。 心里默念:算了,就当是给阎王爷跪的。感谢阎王爷收走这个祸害人的东西,百无禁忌。 这样想心里也舒服不少。 “听说那个新来什么假少爷,已经掌控整个城了。而且,长得很俊啊。” “是吗?我那次被吓得魂不附体,都没能好好看看。” “哎哟,你是不知道。长相俊又是个将军,地盘可大着呢。” “那感情好啊。”十四姨太抚上自己如花似玉的脸。 灵堂跪着好多人,但没有一个人在为死去的人伤心难过。 莫之阳捶捶膝盖,“唉。”他不想听到这些事情,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然后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傍晚时,管家才过来宣布。 “少爷有事不回来了。” 听到少爷不回来,其他人几乎马上就演不下去,被各自的人扶起来。 “不来早说啊,烦死了。”五姨太翻个白眼。 要不是想给这个拿枪的假少爷面子,他们都不会过来多看一眼。谁给这个糟老头子守灵啊。 无非就是想让那个少爷看到他们的真情实意,到时候好多分一点钱。 也不知他要怎么处理这群姨太太。 其他人纷纷散去,莫之阳也撑着地想爬起来时,肩膀一重,“干什么?”他抬头,就看到一个涂脂抹粉,嘴唇还特别红的阴柔男人按住他的肩膀。 “十六弟,我们都走了不合适。你还是留在这里给老爷守灵好。”捏着嗓子说完,那油头粉面不知道第几姨太就走了。 “记得十六弟,要一直跪到天亮第二天出殡,知道吗?” “不是,谁是他这个油头粉面的玩意儿的十六弟?我六味地黄丸好吧。” 没见过面的一个人突然对他释放恶意,这是为什么?大家不都是被害人吗? 你怎么把屠刀挥向我了? 之阳想奋起反抗,奈何左右两边都有看着他的人。 这些人要是空手倒也罢了,偏偏手里都还拿着枪。 没枪还能挣扎一番,有枪,七步之内他必死翘翘。 “忍,忍。” 反正灵堂都没人,他干脆坐在腿上上。 不情不愿的跪着,谁奈他何? 大家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不会真要求你跪的多板正。 从中午跪到天黑,哪怕是跪坐着莫之阳的膝盖也有些受不住。 “能不能给点吃的?”示弱去讨口吃的,莫之阳也没办法。 最后,还是看守的人给了他两个馒头。 吃完馒头又要一直跪到深夜,他已经有点撑不住。又困又累,膝盖也已经没知觉。 “要不我们还是跑吧,宿主。”系统看不下去。 “我也想啊,但是那两个看守的人没跑啊。”莫之阳偷偷去看那两个拿枪的人,从天还亮着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换过姿势。 这些是人还是玩偶? 夜深了,还能听到外面布谷布谷的声音。 整个任家灯火通明,但还是能感受到一丝悲凉,这里是没人气的。 不是因为死了个人,而是这里住了很多人。 莫之阳捶捶大腿,“不知道是不是要跪到天亮。” “将军!” 听到将军,莫之阳手忙脚乱的跪直起来。只是因为膝盖都麻了,等到穿军靴的脚步声逼近到身后,他才真的跪直起来。 “怎么?” 这一声吓得小白莲一哆嗦,旗袍的领子挺高,只是他的脖子纤长。 这样跪着垂头,露出一小节白皙细腻的后颈。 莫之阳后脖颈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脖子上,他还以为是枪,竟是动也不敢动了。 “你是什么人?”任梁辛明知故问。 黑色的皮质手套没有取下来,指尖就这样一下一下划着温热的肌肤。 如同逗弄一只没人要的小野狗,想把人勾到家里来,却一口吃的都不想出。 “我,我叫莫之阳。” 小白莲想缩起肩膀,但不管怎么低头怎么缩对方都能跟上来,他也不敢再动,“是被媒婆和舅舅害了,才被卖到任家的。” “是吗?” 因为看不到身后,莫之阳跪着好像能感受到一阵风。 “宿主,那人蹲下来了。就蹲到你身后,嘤嘤嘤。”系统看着都有点害怕。 这个任梁辛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同,笑容变得癫狂。 他似乎想到什么很好玩的事情,手指头慢慢往下,探进衣领里。 “宿主,我觉得他要搞你。” 不用系统提醒,莫之阳也发现这一点,“是,是的。我是被卖来的,还没进来任家老爷就死了,和我没关系。真的和我没关系,你放了我吧。” 越说声音越抖,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幼兽。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任梁辛突然收回手,站起来。在莫之阳看不到的地方,转头示意看守的两人先退出去。 他们都是跟着任梁辛的兵,点头退下。 整个灵堂就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穿堂风吹起,在空中摇曳的白绸。 白绸在地面拖出黑影,看起来格外渗人。 “宿主,别是我想的那样吧?”系统想到一些奇怪的,十八禁的东西。 “不至于吧?那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爹啊!或许,应该可能是吧?” 关于这个军爷的身份,莫之阳也不太确定。 因为这两天他都没出门,只隔着门听阿如与其他人说。 大家都怀疑这个军爷,不是任老爷的少爷。是管家特地找来,就是想要侵吞任家的财产的。 所以,这个人的身份他也不清楚。 “我看不是他爹。那个爹那么挫,这个军爷那么帅,不像!”系统也是这样觉得。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迈过这个坎。” 这个所谓军爷,看着就来者不善。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六) 莫之阳对于是否真的少爷并不感冒,他的任务是活下去,再搞死那两公母。 很快,任梁辛绕过垫子走到莫之阳跟前,蹲下掐住对方纤细的下巴,挑剔的左看右打量。 “不涂脂抹粉的看着倒是比之前好看。” 他讨厌那些阴柔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一身帅气贴合的藏蓝色军装,身后黑色披风因为跪下的堆积起来。一身戎装,配上他的长相,不羁的笑,没来的让人心慌。 莫之阳不敢抬眸看对方,哪怕下巴被抬起来也只敢闭眼。 “军爷,任老爷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您放了我吧。”莫之阳眼泪随着台词慢慢滑过脸颊,最后流到黑色的皮手套上。 这一滴泪,堪称完美。 “啧,哭得好看。” 任梁辛突然觉得这皮手套有点不舒服,松开手脱下手套,笑道:“你都没嫁给那个老东西,怕什么呢?” “我当然没嫁给他,他在我进门之前就死了。”小白莲哭得抽抽搭搭,偶尔还抬头看向对方。 确定他没生气之后,他断定这个假少爷和这个任老爷不睦。 既然如此,也不会因此生气。 就在莫之阳思考如何应对时,腰间突然一沉,猛然抬头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你要做什么!” “做好玩的事情。” 任梁辛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阴鸷的嘲弄,只用单手就箍住莫之阳的腰,将不重的少年抱起来。 莫之阳吓一跳,脚已经彻底麻了没能反抗,但手可以挣扎。 他整个人挂在这个军爷身上,而且因为两人身高差距过大,就只能脚尖点地。 就靠着腰间的那一只结实的手臂支撑,莫之阳挥手间无意将对方的帽子打掉,就滚落到脚边。 “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点挣扎的小力气在任梁辛面前根本不够看,空着的左手掐住对方的下巴,厉声警告道:“我告诉你,现在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不介意明天把你也丢进这个棺椁里,和这个老东西一起埋进地里去。” 莫之阳怔住。 但他不是被这句话吓到,而是这熟悉的触感。 “哦,是老色批啊?那没事了。” 系统还以为是其他人要对宿主用强,没想到是老色批,这样那就不奇怪。 “继续继续。”系统躲着一旁看这个名场面。 拜托,灵堂,不是名场面吗? “我,我不敢了。” 莫之阳已经被这一句吓到,浑身僵直不敢动弹,磕磕巴巴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害死任老爷。是他自己死的,和我没关系。” 蠢笨的人还以为他的死,对方要来报仇。 “他死我才高兴呢。” 任梁辛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将少年抵在金丝楠木的棺椁上,“我巴不得他死,这样的人,不死难道继续祸害你们这些人?” 他的手抚上莫之阳的脸颊,细细摸索带着一点残忍的笑。 这个笑容好像地狱来的恶鬼。 莫之阳真怕他一个不顺心,就直接掐死他。 “既然你巴不得他死,那你放过我好不好?”莫之阳两只手都往后背,抵着棺材,“我是无辜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 任梁辛俯身,将脸埋到对方肩窝深嗅,痴迷道:“你身上没有那些讨厌的很黏腻的味道,是一种很清爽的太阳的味道。” “可能是我一直干活吧。”小白莲应话也磕磕巴巴。 “干活怎么生的那么白?” 这完全是相悖的。 任梁辛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少年。 身上有阳光的温暖温馨的味道,按理说一个经常晒太阳才对。但看着却很白,浑身都很白。 “真漂亮。” 他突然凑过去,对着莫之阳的脸颊咬一口。 “嘶~” 莫之阳突然吃痛,想要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比他更大,“你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我没有肉。” “我看着挺有肉的。” 任梁辛左腿插进去,手也从下巴转到后腰慢慢往下,隔着旗袍抓住那一团软肉,捏了捏,“这不是肉很多吗?” “你,你干什么!” 莫之阳吓得一哆嗦,连挣扎都不敢,“你先放开我,放开我!” “怕什么?” 对方不挣扎倒也还好,一挣扎任梁辛就更有兴致,要是死板或者顺从,他反而不高兴。 任梁辛就是要当着这个老头子的面,气死他,不对,现在是气活。 “军爷,军爷我真的和和任家没关系,我,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真的,你你不能这样。” 莫之阳越说声音越抖,到后面甚至喉咙发紧,话都说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 任梁辛的手慢慢揉搓,看着对方越来越惊恐的脸色,轻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和这老东西没关系,要是有关系我也不会碰你。” 他想要羞辱这个老东西,但又觉得其他人膈应,被老头子碰过很恶心。 这少年长得和他胃口,而且干干净净。 “你就让他看着,让他看着。” 莫之阳被翻转,抵在棺木上,“军爷,军爷您放了我吧。求求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敢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一直在认错。 大概是从前的习惯,只要被说被打骂,就下意识道歉。 “为什么我要放了你?” 任梁辛揪着他的衣领,提溜小鸡仔似的把人提起来,按在棺椁上,揪起头发按到棺材里,“看到没有,你看到他没有。” “我,我看到了。” 近距离看到这张脸,也是莫之阳第一次看到这位所谓的任老爷。 长得怎么说呢? 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荒唐老爷的样子,人胖脸大又扁。 浑身短短肥肥的,有点像本子里面那些油腻大叔。 “不是,这张脸再看老色批的脸。”连系统都沉默,“不是,肯定不是亲生的,那么丑的一张脸,怎么生得出老色批这样刀凿斧刻般的英俊呢?” 别说系统不信,就是小白莲也不信。 在看到这张脸之后,他也是沉默,连反抗都忘了。 “怎么?吓到了。” 任梁辛还以为是他吓到,坏心眼的将人按得再下去一点,“看,你不是喜欢看吗?” “不要。” 后腰一冷,莫之阳突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那什么,宿主,灵堂经典场面,我就不打搅了。”系统退至一旁,默默录像。 说不定,录像能卖点能量。 “放开我,我真的和任家没关系。” “这不是理由。” “放开我,混蛋!” “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系统默默拍下照片,宿主被按在棺椁上被老色批搞。这样的经典场面,不合影留念行吗? 合影留念完一定要给宿主看!因为系统它善! 灵堂在一楼,而且没有其他声音的情况下,两个人闹出的动静,确实能引来其他人的疑惑和观察。 “唔——” “叫啊,叫给这个老头子听。看这个老东西会不会从棺材里跳起来,嗯!” 整个灵堂诡异又疯癫。 暧昧旖旎和死亡的冰冷让身处于这个地方的人不知该哭该笑。 间杂几声厚重的喘息和呜咽,是个人都知道下面发生什么。 “这怎么回事?底下是谁!” “新来的那位。”二姨太看了眼楼梯,却没敢下去看,扯着人的手小声道:“还是各自回去吧。” 那军爷可不好惹,听管家说的话,估计是拿新来的那人撒气,她们就不要去触霉头,省的自找麻烦。 “我去看看。”十五姨太自然不肯,是他把那个新来的留下的,这样的好事怎么平白让这个人抢走? 他本来就是任家最小的,刚进门还好,后来不受宠就一直被人欺负。 原以为,他终于有个比他小的,可以当出气筒。 一开始就是想要打压那个最小的,不曾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二姨太看人自找死路,也就没劝,托了托刚卷好的头发,转身离开。 楼梯是木质的,虽然有地毯铺着但还是能听到拖鞋下楼的声音。 “滚!” 上半身还衣衫整齐任梁辛听到下楼的声音,看了眼怀里已经快哭晕过去的人。拉过披风将人裹住,也将自己裹住。 听到厉声呵斥,十五姨太松白抿嘴,低头看就差两节台阶,但他不太敢下去,“少爷,您在做什么啊?” 捏着嗓子,矫揉造作。 从前任老爷最喜欢他这一副雌雄莫辨的嗓音。 “滚你他妈的。” 本来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就够不痛快,还听到这个叫人要吐的声音,“你再敢过来,老子一枪崩了你!” 对方的威胁太过有震慑力,让松白站定在原地,也不知该不该下去。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子干人关你屁事,滚!还是说你想吃枪子。” 松白心里一惊,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转身一摇一晃上楼,嘴里还骂着,“什么东西,灵堂上搞这些,不要脸。” 虽然这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礼崩乐坏,但这确实太有悖人伦。 “呜呜呜——”莫之阳哭着将脸埋在老色批怀里。 期望得到一点怜惜,能放过他。 “妈的,哭得又硬了。” 岂料任梁辛这个人就是那么虚伪,自己想做又把罪责推给其他人,把莫之阳直接按到刚才跪着的布垫上。 “唔——你放了我吧!” 系统默默拍照:这个姿势没见过,再来几张。 “不错,我的摄影技术提高不少。”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七) 莫之阳晕过去的时候,却在思考一件事:老色批到底是不是任家的亲生孩子啊? 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要是没看到任老爷之前,他或许就会相信,但是看到任老爷之后。 他认为:单从外貌来说,猪系生不出龙凤长相的帅哥,除非不是亲生或者基因突变。 这个念头,也在他醒来之后马上回拢到脑子里。 “系统!” “在!”系统还以为宿主要看名场面打卡,自豪道:“宿主,你看老色批多帅啊。手背上着青筋,流汗的额头。再看宿主,你被日得有多快乐啊。” 美滋滋。 “不是,你怎么给我看这个东西!”小白莲被气笑,“你TM,拍照啊?” “是啊,名场面打卡,不好吗?”系统没想到宿主为什么生气,问道:“对了,宿主这一次老色批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还走吗?” “肯定是不走了。” 之前本来就是想出去找老色批的,结果老色批就在身边,也不用去找。 小白莲本来是侧身躺着,躺久有点不舒服想要平躺。 结果一翻身,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哎哟一声。 总算知道为什么睡着的时候是这个姿势。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传到多少人耳朵里。 众人一听,这新来的所谓少爷也是个混不吝的。 居然在灵堂里搞出这种事情,真是荒谬。 但荒谬之下,众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人,为什么进任家? 当然是因为能吃好喝好,能享福啊。这个世道,有什么比吃香喝辣更重要的吗? 任家老爷是有钱,但长得丑年纪大,这些都比不上新来的这个少爷。 这少爷看着凶,但手里有枪有兵。而且还有任家这偌大的产业加持,可是比那个死了的人好不少。 起先还不敢毕竟这少爷看起来不好惹,继而如今有人打头,知道这位少爷估计也是和任老爷一样好色的。 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 “十六姨太。” 这一次送饭的还是阿如。 只是肉眼可见菜肴都丰盛起来,而且还是两个人送进来。 小白莲心想:这些人真是惯会见风使舵。 “那什么,出殡了吗?” “今早出殡的,人应该要回来了。十六姨太您先吃饭吧。”阿如带着人下去,临走时还把门关上。 听到落锁的声音,莫之阳撑着身子半坐起来。 起身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女士的丝绸睡裙。 小白莲暗骂一句:老色批你给老子等着。 “宿主,我怀疑是不是上次老色批穿旗袍的事情,你还拔他腿毛。所以他怀恨在心,故意让宿主你穿这个!” 系统很接近真相了。 “老色批什么干不出来?” 小白莲下床后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旁,低头看送来的菜肴,感慨道:“从前就只是一菜一肉,再加上馒头面条之类的。这一次居然有大米,还有烧鸡和肘子。” 看到这个菜色,小白莲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整个任家上下都知道。 这一看就是在讨好他。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小白莲含泪吃下烧鸡和大肘子。 出殡回来之后,副官就把一大堆人都聚集在任家客厅。 棺材前脚出门,后脚任家就把办丧事的所有东西都撤下来,迫不及待。 “大家都在啊。” 罗副官看着这一圈人,再次感慨一句:这任老爷真是不当人,六十岁娶那么多姨太太,而且年纪都不大。 啧,真恶心。 “是。”二姨太先上前,笑问道:“这位军爷,有什么事儿啊?”手里甩着帕子。 她猜到是新来的要处置他们这群人了。 “哎哎哎,别太近。” 罗副官拉开距离,生怕被沾到。他可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将军让我跟你们说,你们想留就留下,不想留一人五百大洋拿去生计。” “五百大洋!” 十几个人一听这数字,眼睛都冒金光。 五百个大洋,他们下辈子都不愁了。 “我,我要走!”五姨太第一个站出来,“我今天就走,五百大洋哪里领啊?”她又怕领不到这笔钱。 “现在。”罗副官叫人端上来一个平盘。 平盘上面都是红纸裹好数好的大洋。 “一条一百个,自己拿。”说自己拿的时候,罗副官把手按在枪托上,警告道:“只是有一点,拿了钱就得滚。是任家老爷欠你们的,不是我们将军。” “是是是。” 有七八个人上前,领了大洋打算离开。 这七八个人里面有的有姘头,有的有家。都是能回去的,另外七个人就是没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拿了钱走,衣服什么可以带。首饰你们拿也可以,但是都要经过检查,听见没有!” “好好好。” 大家都没想到,这个军爷看起来凶巴巴的,但人还不错。 居然会放他们离开。 二姨太看着红纸裹着的大洋,她不甘心十几年就是五百大洋。 想要更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揪着手帕,心里忿忿不平。 “我劝你,能逃出这里是最要紧的。”五姨太掂了掂手里的大洋,凑到耳边小声嘀咕,“这地方火炉一样,能走快走。” 有两个人听到这话,又上前拿了钱决定离开。 “你是可以走,你有个依靠,那我呢?” 二姨太是孤儿,当初本来是前面一个二姨太的丫鬟。 她有点姿色想要攀上高枝,就害死从前那个二姨太,取而代之。 她本以为整个任家都是她的,最后没想到会是这样。 见对方不听劝,五姨太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去收拾东西。 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其实现在二姨太也有些踌躇迷茫,在任家斗了一辈子,手上都是血。如今年老色衰,攀上新少爷怕是没法子了。 她又能去哪里呢? “唉。” “二姐,你叹什么气啊?”松白过来,他也没有拿钱。 “那离开的就是十位,另外的五人,就等着将军回来发落吧。”该做的做,罗副官也该回去复命。 他是觉得,将军对这些人太好了。 将军却说:被那个老东西碰到,已经是很惨了。 这还是罗副官第一次见到将军那么讨厌一个人。 奇怪的是,那些稍微年纪大一点的都走了。留下来的反而是年纪比较小的。这样的心思,怎么可能看不破?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 “二姐,你手段最高。留在任家反而更好。”松白拉着人到角落,“从前我们是不和睦,但现在那老头子死了,就不用斗了。” “你想说什么?” 就是二姨太聪明,才知道松白之所以示好是别有目的。 她没有上当。 “我们都想搏一搏,如果真的到时候我能攀上他。任家当然还是你管。”松白拉过二姨太的手,笑问道:“这样不好吗?” “松白,我们认识也有两三年了。怎么,在你心里我是那么蠢的一个人吗?”二姨太嗤笑,用帕子假意擦了擦嘴角。 “你若是得了十六那样的机会,你还会甘愿被我管着。我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你,还是别搅和这些破事了。” “那你甘愿拿着五百大洋离开吗?”松白也不回答上一句,“如果你帮我成了,我可以多给你十倍!” 二姨太垂眸,也不知想什么。 “我先走了。”松白只留下她一人在原地。 如何选? 他太了解这个二姨太,贪心不足。肯定会选择和他合作。 莫之阳吃饱喝足,实在闲来无事真的看起之前系统名场面打卡的照片。 “我是不是拍的很好?真是又瑟瑟又诡异。” “嗯。” 小白莲趴在床上,晃着脚丫子,“我该不会一直只能穿女装吧?” “不知道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锁突然有动静。 莫之阳还以为阿如,便没有多想,“我不想喝茶,你出去吧。” 毕竟昨天就被威胁做出这种事情,他会情绪低落也正常。 小白莲看得出老色批喜欢强取豪夺,那就陪着演呗。 “小十六。” 听到女人的声音,莫之阳赶紧拉过被子盖到身上,起身转头看向门口。 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那一位灵堂守灵时跪在第一位的女子,只是她已经不再一身素服,反倒穿得很喜庆。 从这位可以看出,任老爷真是该死啊。 “你,你是谁?”小白莲吓得拼命往被子里缩,好像对方是鬼,只有藏进被子里才能得到庇佑。 “我是你二姐。” 女人迈着莲步摇曳生姿,走到窗户边双手抱臂倚在床杆上,“我是来看你的,看你怎么样。” 二姨太笑得很温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我,我不怎么样。”莫之阳也被对方这样温和柔美的笑容欺骗,逐渐卸下防备,“我不认识你。” “刚才那个副官给我们五百大洋,让我们选择走不走的时候我没见到你,就想着你是不是太累在休息。” 二姨太再往前走两步,“你还好吗?” “副官说,可以给五百大洋送我们离开?”果然,莫之阳听到可以离开,眼睛一亮,“真的吗?” 马上就不怕了,还挺直缩起的肩膀。 “是啊,只是我不见你出来,所以有些奇怪。”二姨太叹气,“你要走吗?他们都走了好多。” “我要走的,不要钱我也想走。”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八) 莫之阳连连点头,掀开被子强忍着身上的酸痛下床,哀求道:“我真的想离开,求求你帮帮我,我可以不要钱,或者把钱给你都可以。” “你怎么那么害怕?” 二姨太很友好的拉过莫之阳的手,将人牵到床上坐下,安抚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也都听到了。” 在得知对方知道事情之后,莫之阳难堪的低下头,想把自己藏起来。 “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这少爷真的太过分了。”二姨太叹道,“你莫要往心里去,乱世之中这种事情也总是发生。” “但我不喜欢这样。” 二姨太继续装作知心大姐姐,拍拍对方的手,“小十六,这不怪你,你千万别觉得难受。我已经嫁进任家那么多年,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说起这个,二姨太假意擦了擦眼泪,可惜道:“只是你年纪小,才进任家几天。我实在看不过去你守着这个棺材到死,所以我想帮你。” “你,你愿意帮我逃出去?” 这句话,让原本绝望的莫之阳眼睛里重新迸发出光彩,那是对生的渴求。 系统感慨:宿主演技一级棒。 “嗯!” 二姨太点头,“我也是不忍心看你那么小就磋磨在这个地方。” “谢谢你!” 莫之阳眼泪再抑制不住,拼命往下掉,“我长那么大,除了爹娘之外,只有你愿意帮我。” “哎呀,我也是一时心善。” 说实话,看着这个被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人。 二姨太心里有一种满足感,这种操控别人人生,随意支配他们的感觉。 就好像,她是上位者一样。 从前,她只是依附于上位者里靠讨巧卖乖的兔子,现在她面对另外一只兔子,好像长出獠牙,可以一口咬掉其他兔子的脖子。 这种感觉,真痛快。 “那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二姨太安抚完小十六,起身离开。 莫之阳希冀的目光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变得有些严肃。 “这人想要弄死我。”就她第一句话,莫之阳就已经敏锐洞悉对人的算计。 整个任家,他昨天晚上叫那么大声都没有一个下人敢出来看。 就一个十五姨太下来,还被骂走。 由此可见,整个任家都在老色批的控制范围之下。外面估计都是荷枪实弹的人,就这个情况她居然想帮自己逃出去? 不是她活腻味了,就是想让自己死。 “那宿主,你打算怎么样?” “将计就计。”莫之阳看着自己刚才被摸的手,“她说老色批愿意给五百大洋然后放一些人出去。她应该是为任家的家产不愿意离开的那人。” 其实家产什么的,莫之阳并不是很在意。 但你这样算计他,就不合适了。 “OK。”系统看宿主打算怎么做。 也不知外头什么事儿,莫之阳就在这里待了两三天,一直没有等到老色批回来,反倒是收到二姨太的信儿。 她托阿如,送来一套男装。看起来就和任家里面伺候的那些干苦力的园丁差不多。 在衣服里面,还夹杂一张小纸条。 ‘明天我带你出去,你穿这件衣服假装仆人跟在我身后。’ 不得不感慨,这二姨太做的还挺细致。这套衣服不是新的,有补丁衣袖和衣领都有人穿过的脏污。 但应该是洗过一次,没什么不好的味道。 “呜呜呜,这是我那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男装。这个神经病任老爷真的是脑残,居然喜欢男人穿女装。” 小白莲恨不得把这衣服捧在手心里,好好珍惜。 “宿主,你不喜欢老色批穿旗袍吗?”系统轻易戳破宿主的双标,“我看,你也挺喜欢的。” “那能一样吗?”撩开就干,多爽? 想起老色批穿旗袍,莫之阳鸡儿梆硬! 翌日,也不知道二姨太怎么买通送饭的阿如。这一次送完饭居然没锁门,直接离开。 看样子,她也是知情的。 吃完这顿饭后,莫之阳换上下人的衣服坐在房中等。 “你说,这个二姨太会不会把你骗出去杀?”系统最怕的是这样,“宿主身上也没有枪,要是她有枪,就坏事儿了。” “她打不过的。” 莫之阳这点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他有些疑惑,“她知道老色批今天不会回来吗?” 要是回来,或者被管家知道的话,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不道耶。” 没等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莫之阳马上起身走到门口先探头往外看,“是谁?” “走了。”二姨太眼神示意对方。 小白莲忙点头,先把头发弄乱一点,然后低着头跟在二姨太身后出去。 “小十六,待会儿出去机灵点。”二姨太沉声警告,“别浪费我一番好心。” “我会的。” 莫之阳点头,跟在二姨太后面。 他是个新来的,而且进门之后就开始一直被锁在屋子里。估计认识他的下人都不多,蒙混过关应该很容易。 小白莲低着头,就跟在对方后面出门去。 走出主屋的大门,门口还站着两个拿枪的士兵。 看情况真的就是把整个任家都监控起来。 走出一道门,莫之阳心里松口气。接下来就是大门口,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尽量降低存在感。 眼看着大门口距离一点点近,莫之阳的呼吸也逐渐放轻。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那个金碧辉煌的大铁门。但他知道,只要走出去就自由了。 “站住!” 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被两个看守的人拦住。 “什么事啊?我这是要出门的。”二姨太不耐烦,翻个白眼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任家老爷的二姨太,算起来,也是你们将军的小妈。怎么着?我出个门,还得被你们这群人拦着。” 莫之阳的头一直低着。 但很显然,这两个看守的人注意力没有在他身上。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出门都要报备。”看管的人也不在乎,“跟将军报备之后,我们会收到通知,你们才能出去。” “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出去,我要去买东西。” 二姨太显然不肯,开始闹起来,“让开!”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驶来。 能开上车的人不多,这人又是谁?二姨太奇怪。 但看守的人很显然知道来着是谁,一步退回去,然后站定在原地。 小白莲没去看到底发生什么,他也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难道,刚好遇到老色批回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玉色大褂的男人,黑色布鞋。第二颗纽扣哪里,还挂着一条翡翠玉佛的压襟。 富贵温润,长相俊美。 “将军!” 听到将军,莫之阳心里一惊。 这老色批来的是意外吗?恐怕不是吧。 二姨太是在听到看守的人喊这位将军,她才把面前这人和之前那位乖戾桀骜不驯的军爷对上。 “您是?”二姨太诧异,一个人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气质举止,甚至是眼神都有很大的不同。 换身衣服就能换个人? 莫之阳的头低下,却看到老色批的那双黑色布鞋。 这种布鞋满大街都是,并不稀奇。但这个脚的大小,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任梁辛。” 这也是二姨太第一次听说这位军爷的名字,她有些讨好的笑,“少爷,我只是想出门去买些东西,他们居然不肯。” 这话有抱怨的意思。 “嗯。”任梁辛没打算拦着,同意让她们去。 “谢谢少爷。”二姨太松口气。 莫之阳却觉得奇怪,老色批居然没发现吗? 按理说不应该吧。他不信老色批是一个那么蠢的人,这都看不出来,那就是故意要放他走的? 不是老哥,你强取豪夺玩一半不玩了几个意思? 就在莫之阳犹豫要不要出门时,被安排好的人及时出现。 “二姨太,二姨太。” 突然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叫住要出门的两人,是二姨太身边伺候的佣人,叫喜春。 “二姨太,您忘了拿包。”喜春举着一个贝壳包小跑过来,双手捧过去,“二姨太,这个人是谁?不是平常我们见到的阿丁啊。” 听到这话,莫之阳的头埋得更低。 但就是这样做贼心虚的样子,引得看守的人好奇拦住要出门的人。 现在,莫之阳算是看明白这个二姨太做的什么打算。 表面上装好人,把自己派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计算好时间正好撞上老色批,然后让一个丫鬟出来戳破计划。 这就不是她的问题,是意外。 然后因为他要逃走,惹怒老色批最后被一枪崩了。就算不一枪崩嘎,也绝对会有惩罚。 搁着等他呢? “这人是谁!” “是,是任家新来的,喜春不认识很正常。”二姨太伸手揽住要上去检查的两位看守,“这就是任家的人。” “但是,我怎么没见过啊二姨太。”喜春还在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佣人。 “胡说什么!” 二姨太呵住还在乱说话的喜春,警告道:“这就是家里新来的。” “不能出去!”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守卫,看到二姨太这样紧张还有这个害怕的下人,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将军。” 但是他们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询问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九) “回去吧。”背着手的任梁辛轻轻叹气。 他有意放过,但事已至此他实在不好再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谁都不准出去,都给我回去。”不耐的揉揉眉心。 任梁辛的手紧握成拳,直到如果放走这个人,怕是不好交代。 “但是!”二姨太还想说什么,却被守卫的枪口给吓退。 她还想问:怎么不杀这个要出去的人? 现在真是可惜,人没死也没能带出去。 “我不想回去。”哪知,莫之阳却突然发疯一般,推开跟前的女人就想冲出去。 岂料,人还没跑出去,就撞上老色批。 “别闹。”任梁辛拦住十六姨太,“回去!” 难得他也冷下脸说话。 最后,小白莲还是被枪口逼着回去。 “喜春,你到底干什么吃的!”回到大厅,二姨太假意责骂喜春,“你自罚!” 就是故意做给莫之阳看的,让他知道她还是好心,但这些都只是意外。 听到自罚,喜春噗通一声跪下,跪着走到二姨太跟前磕头,“二姨太,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十六姨太,二姨太您饶了我吧。” 看着一个小姑娘邦邦磕头,莫之阳也不忍心。 “算了吧,二姨太。”莫之阳还是出来相劝,“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她。” “小十六,这件事怪我。”二姨太拉过小十六的手,安慰道:“如果我提前跟喜春说的话,就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已经要走了,结果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二姨太一脸自责的样子,莫之阳摇摇头,安慰对方,“不是你的错二姨太,只是刚好出现岔子。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谢谢,至少你想帮我。” “唉,都是苦命人。”二姨太擦眼泪。 好一出贼还捉贼,真是把莫之阳骗的团团转,还以为她真的是什么好人。 “嗯。”莫之阳叹气,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任梁辛,就站在一旁。 这个什么十六姨太不知道,但他看得可是门清,根本就是设计好的。 没能逃走的莫之阳失望的回到自己小房间,刚坐下没多久,就发现有人敲门,起身去开。 “谁啊?” 打开门之后,莫之阳发现是老色批。 只是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桀骜不驯的人突然变得温润儒雅起来。 “别是双重人格吧?”这两人反差实在是太大,系统都觉得不对劲。 莫之阳站在门口,用身体挡在门口,显然是不想让对方进来,“怎么是你?” 之前灵堂发生的事情,他还有点害怕,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 “你没事吧?” 对方主动问,莫之阳摇摇头,“我想离开,可以吗?”也是壮着胆子问出这话,抬头看着对方,“哪怕不要钱都可以。” 说来也是奇怪,愿意让其他人离开,唯独不通知他。 很难怀疑,老色批的良苦用心。 “你本来是有机会离开的,但不是我的原因。”任梁辛背着手,“是那个二姨太不想让你离开,不是我。” 连说话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对吧。 “才不是,二姨太是个好人。是你不让我走的,本来我都要冲出去了,是你把我挡住。”说着,莫之阳抬头沁水的眸子狠狠瞪一眼对方。 那种恨意,都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了。 这话说的奇怪。 “我已经让你走了不是吗?”一开始,任梁辛根本没打算拦着。 他从下车就发现这个人不对劲,只是他觉得这些与他无关,你要走或是要留,都无所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二姨太,故意设计陷害他。 怎么倒成了他的错? “我冲出去的时候,你怎么拦着?” 这话说的,可是天大的冤枉,任梁辛反问:“你自己个撞我身上的,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就是你的错。”莫之阳狠狠瞪对方一眼,根本懒得听对方解释。 “怎么又成我的错?” 现在的任梁辛,好像一个老好人却被全世界冤枉。 做出无礼之事的人不是他,但这个十六姨太却来恨他。或许,这也可以理解,但分明就是那个二姨太做局陷害。 最后,怎么成了他不肯放人? “你真是不知所谓。”任梁辛甩袖而去。 “不是,这人不是老色批吧?” 莫之阳关上门后,才敢问系统,“不可能是他的,老色批不是这副狗样子。”要是之前那个穿军装的人,在知道他要离开,肯定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但这个老色批,怎么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是吧是吧,宿主你也觉得不对劲对吧!”别说宿主,就是系统也觉得头皮发麻,“在外面刚看老色批,我就觉得很奇怪。两个人好像判若两人一般,吓死我了。” “所以,双重人格?” 这情况,莫之阳还没遇见过,他挠挠头,“如果真的是双重人格,那两个是不是都是老色批。还是只有一个是,一个不是?”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种情况也是系统第一次遇见。 为什么小白莲会有这个疑问呢?其实这是因为位面原因。 双重人格有一种情况是因为精神问题导致分裂,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又加一个新灵魂进来。 导致两个灵魂争抢同一个躯壳。 这也是双重人格的成因之一。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他怎么分辨老色批?做着做着,突然咔嚓一下,老色批换人了? 那小白莲怎么受得了。 “我一定要看看怎么个事儿。”莫之阳攥紧拳头,“首先,要确定是不是双重人格,还是老色批单纯表演型人格。” “对!” 但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要接近老色批。 老色批总是三天两头不着家,该怎么接近? 这个问题没想好,他自己就送上门来。 而且是在晚上的时候,自己来爬墙。 因为不想穿那个女士睡裙,莫之阳就穿着今天那件对襟的男装当睡衣,这样不至于下面空空落落的。 结果,有的人就不高兴了。 “怎么穿这件?”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说话声,莫之阳起先还以为是做梦。一个翻身之后,觉得身边好像有个什么很大东西。 “好困,阿如我不想吃饭。” 嘴里喃喃着,根本没打算睁眼看看现在什么情势。 任梁辛嗤笑,下床后突然直接把被子掀开。 这下终于是把莫之阳给吓醒了,他猛然睁开眼睛。 只是这时候,眼睛还很空洞不聚焦,不知道发生什么。 “怎么回事?”他揉揉眼睛。 “怎么回事?你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走?” 听到有人说话,莫之阳顺着声音看向床边站着的男人。他还是一身大褂,但气质已经没有早上看着那么儒雅了。 “你怎么又来了?” 大抵是早上这人太过温和,以至于莫之阳现在对这个人没有此前敬畏的心思。 “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任梁辛对准趴在面前,挺翘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把肉打出桃红色。 “你干什么!” 这下可是把小白莲吓得浑身一怔,呆呆的看着对方不说话,“你疯了?”赶紧捂住屁股。 “谁准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任梁辛冷笑,眼神不在如早上看到时那样温润,反而如刀一般锐利。 浑身气质也与之前不同,若不是一张脸,他都怀疑是双胞胎。 “你,打我做什么!” 怕再次被打,莫之阳赶紧坐起来,双手捂住屁股,“你疯了是不是?突然闯进来,然后打我。” “你今早是要逃走?”任梁辛站在床边,双手抱臂看着床上的人。 被戳破,莫之阳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怎么,不敢看我?”任梁辛嗤笑。 他可不是那个人,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是又如何?”莫之阳也是提起勇气,抬头与之对视,“你都愿意给其他姨太太五百大洋,然后放人离开。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离开?我甚至都可以不拿那五百大洋。” “放人离开?” 任梁辛蹙眉,随后恍然,“他们是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离开。” 说到这里,莫之阳的头突然低下,“我也想离开,我不愿意留在任家。我根本不是任家的人,而且,而且我要回去给我父母报仇!” 说起报仇,他狠狠的用拳头砸向床,“我舅舅把我们家的财产都骗走,还害死我父母。我也是被他们卖到任家。我要出去报仇。” “报仇?” 这话听着提气,任梁辛扫过这张过分和心意的脸,想起前两日的滋味,“看来,你也个有血性的人。” “所以,你能放我了吗?”莫之阳抬头,一眼希冀的看向对方,“我真的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出去报仇。” 其实,小白莲那么说,是给老色批一个交换的理由。 用留报仇,来换取让他留在身边的条件。 所谓报仇,对老色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所以,这笔买卖他稳赚不赔。 只是看对方愿不愿意那么做。 “啧,听起来你真可怜。” 任梁辛一步到跟前,伸手掐住莫之阳的下巴,“你是任家的十六姨太,我当然要帮你了。” “你要帮我?”莫之阳眼睛瞪大,却看对方一脸笑意的模样。 他心里暗自点头夸奖道:“老色批不错嘛,很上道。”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十) “当然,我要兵有兵,要钱有钱。难道不比你更厉害?”任梁辛晃晃对方的下巴,“是吧,十六姨太。” “我才不是十六姨太。” 这个称呼让人作呕,莫之阳把下巴从对方手里撤出来,“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挺喜欢你的。” 他站起来,打量面前的男人。 什么话只需要眼神表达出来,并不需要说出口让对方知道。 莫之阳也垂眸,他在思考。 “你要怎么报仇?杀了他们,你不需要被抓起来吗?”任梁辛坐到他身侧,抖落整齐的衣摆。 他也不说话,就看着纠结的人。 莫之阳的手攥成拳头,而且越来越紧。 “一次两次和三次四次有什么区别?”任梁辛简直就是在小十六心里戳刀子。 “那你什么时候会放我离开?” 莫之阳转过头,目光炯炯直视对方的眼睛,冷笑道:“你说得对,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有什么区别?但你什么时候能放我离开。” “等我腻了。” 喜不喜欢对任梁辛来说太可笑,他一开始就是看顺了莫之阳,然后又想报复那个老东西。 仅此而已。 “好!” 莫之阳深吸一口气,“你帮我报仇,等你腻了之后就放我离开,可以吧?” “当然。” 在这方面,任梁辛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乖戾诡谲的人,难得那么认真的答应一个人。 莫之阳突然松开攥紧的被单,收起刚才防备警惕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妥协,被迫的气息。 这种气息,真的好适合被凌虐。 好适合被人肉坏。 任梁辛突然凑过去,深嗅莫之阳身上的味道。对方身上还是有那种太阳的温馨的味道,为什么呢? “你晒过太阳?”按理说人应该没出去才对,怎么身上总是有太阳的味道。 “衣服?” 莫之阳把胳膊凑到鼻子前,“是衣服的味道。”应该是衣服洗完之后就晒了太阳,所以还残留那个味道。 “我很喜欢。” 任梁辛这一次温柔不少,不再是直来直去。 知道要先安抚对方,亲吻抚摸,然后在继续下去。 “你。” 莫之阳显然被亲的不太习惯,他过于青涩不知道怎么应对对方这样的温情,“你这样搞得我有点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 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 看对方这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难受的样子,任梁辛也就没有理会,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这一次和那一次一时兴起不太一样。 他也难得有耐心好好的做前戏。 “喜欢吗?” 莫之阳瘦弱的身体被他完全圈在怀里,床和他之间狭小的空隙让他呼吸不畅,还要尽量回头去应付对方的亲吻。 肺部的氧气逐渐稀薄,他趴回床上。 “别~” “别什么!听话点。别到时候惹了我不高兴,伤的是你。” 既然答应过对方,莫之阳也没有资格拒绝,只能被动承受。 睁眼后,莫之阳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黑很暗。 但是他能感受到,身下的床好像比之前大了不少。而且,手感也和之前不一样,“系统。” “我在。” 系统的回复,让莫之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觉得心安,“这里是哪里?什么时间。” “这里是任家,不过宿主已经搬到二楼。昨天晚上老色批带着宿主上来的,然后现在是下午两点。如果宿主决定现在起床的话,就能吃到一顿饭。” “那就起床吧。” 这一次很温柔,以至于莫之阳起来之后发现居然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老色批这该死的恶趣味。” 小白莲刚坐起来,就发现身上的睡衣又是女士的。 “你说老色批是不是有病?自己说讨厌那些阴柔的人,却天天给我穿女装,就是一个变态。”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拉开窗帘后阳光总算透进来。 把整个屋子,照个亮亮堂堂。 莫之阳回头也看清楚这件屋子有多大。 比之前他住的那间小房间大了两三倍左右,家具什么一应俱全,甚至还自带卫生间和浴室。 “这房间是?”莫之阳觉得不像是一个普通房间。 “应该是任老爷之前住的主卧。” 听到住死人的房间,莫之阳一下就失去探索的兴致,走到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他到底什么想法?天天要恶心一个人死人。” “可能真的恨吧,我也不知道。” 但最让莫之阳恨的是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女士的丝绸睡裙,“去衣柜看看。”总不能总是穿这衣服出去吧? 其实,莫之阳真的是错怪老色批了。 他也不是非要给莫之阳穿裙子,而是他觉得裙子简单啊。从头到脚兜头那么一套,然后就好了。 他图省事,倒也不是真的只愿意给莫之阳穿裙子。 所以当莫之阳打开柜子一看,除旗袍女装之外,还有男装大褂。总算是松口气,“看来老色批也不是不让我出门。” 要是再穿旗袍,他这两只脚要废。 因为穿高跟鞋很痛。 换上一身大褂,莫之阳打开门出去。 外面阿如一直在等着。 “十六姨太,我现在只负责伺候十六姨太。”阿如依旧是那么木讷,眼神空洞的说着,语气也没有情绪起伏。 让人以为她是个机器人。 “不要叫我十六姨太。” 这个称呼,对莫之阳来说是羞辱性的。 “是,十六姨太。”阿如点头。 差点没给小白莲气背过气去,也懒得和她争辩,“我现在饿了,能去吃饭吗?” “可以的,十六姨太。”阿如引着人下楼。 自从进任家之后,他好像就没正眼看过这个地方。 下楼之后,大厅因为没有那些腌臜东西,宽阔明亮。家具配饰也很有品味,还有一个留声机。 莫之阳跟着阿如往楼梯后面走,才看到后门进去是食厅。 “厨房在做,十六姨太您等等。” “好。”坐着等吃饭,莫之阳有些无聊。闻着厨房里偶尔飘来的中药味,还有奇怪谁喝药。 “小十六,你出来了。” 也不知是谁给二姨太通风报信,人才刚坐下,她居然就跟着下来。表面上看起来是偶遇,实则不然。 她在任家那么多年,肯定有不少她的人。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也是知道了。 “二姨太。”莫之阳见到恩人,自该欢喜。 甚至主动站起来,帮忙拉开餐桌最靠近自己的那张椅子,“二姨太,你好。”他没有坐下,反倒像是仆人一样站在一旁。 “哎哟,那么客气干嘛?” 二姨太用帕子掩嘴浅笑,“小十六你赶紧坐下啊,站着干什么?” “我还是站着吧。”莫之阳并不认可他是任家十六姨太的事实,“之前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他不信任梁辛的话。 “有什么好客气的?”二姨太叹气,拉过莫之阳的手按坐在椅子上,“是我做事不够周密,所以才会被喜春坏事,都是我不好。” “不是的。” 小白莲摇头,“二姨太您愿意帮我,已经让我很感激。你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愿意给我搭把手的人,我一直记着呢。” “唉,都是我不好。” 二姨太把话题岔开,“对了,那个军爷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没有。”这样的事情羞于启齿,莫之阳垂眸摇头。 “那就好。” 昨天大半夜闹出的动静她可是知道的,“只是,你命苦。明明都已经熬到能出去,却还是......唉。” 莫之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可能是我命该如此吧。” “唉,话可不能那么说。” 二姨太环顾周围,阿如已经去后面端菜,她拉过莫之阳低声道:“你还想离开吗?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 “二姨太,多谢你的好心。我暂时不走了。”想到昨天晚上答应过的事情,面对那么好的机会,和对方的好心,他也只能狠下心肠拒绝。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没做。”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二姨太还以为是钱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没钱的话,我可以给你点。” “不是钱的事情。” 三缄其口,最后莫之阳只能用摇头来代替。 见对方不肯说,那她也没就问,“好吧。”自讨个没趣,她也是有点不高兴。 本以为把人弄走,再在外面联系人弄死。 结果对方居然不愿意走? 这下,反倒是她们不好办。 “你吃吧。”二姨太起身离开。临走时回头再看一眼,发现对方巴巴的看着她,也只能陪个笑。 回头后,一脸不耐烦。 莫之阳埋头吃饭,菜肴居然还挺丰盛。 阿如在一边看着。 “阿如,你吃了吗?”莫之阳想招呼对方一起吃。 “吃了。” 系统:“阿如是个比我合格的机器人。” 对于系统这话,莫之阳还挺赞同。 吃过饭之后,莫之阳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回原来的房间休息。 “小十六。” 哪知道,他一上二楼,就看到有人在上面等着他。而且还是个熟人。 一见他,莫之阳的脸色微变,想装作看不见。 “小十六。”松白直接上来,十分热情的拉过莫之阳的手,“我都等了你好久,去哪里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有些不习惯,抽回手,“你有什么事情吗?”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十一) “你可以叫我一声哥,不用那么拘谨的。”松白再次拉过他的手,“之前是我不好,因为老爷去世心情不好,听了五姨太的话把过错归咎到你身上。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莫之阳揩了揩鼻子,这个香味有点浓,他不怎么喜欢,“你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吧。” “我就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难得你都不打算请哥哥我进去坐一坐?” 口口声声哥哥,令人作呕。 “那请进来吧。” 莫之阳引人进去,他且先看看这人什么意思。 一进来,松白好似缅怀,又好似感慨,叹一声便问,“小十六,这房间,你知道是谁的房间吗?” “你不要叫我小十六。”莫之阳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他走到桌子边给男人倒杯茶,“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一次真的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松白推开面前的茶杯,拉过人坐到沙发上,“之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当做我是看你得宠怕了怎么着都行,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说着,松白掏出一个很小的锦囊。 锦囊外面还是绣金线的。 莫之阳有些奇怪,松白是穿旗袍的,他怎么从袖子里掏出这个东西? 难道是! “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这只当做我给你的礼物。”松白将锦囊放到桌子上,推过去,“你会原谅我吧?” “我不会收。” 莫之阳摇头,甚至身体往后缩,“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没有怪你。你不需要这样,也不需要赔礼道歉。” “那就好。” 松白收回手,却没有把东西收走,“只是我奇怪,这房间从前是老爷的。少爷怎么就让你搬进来了?难道,在羞辱你?” “我不知道。” 许是起先就对这个人没有好感,所以也对他的态度不好,莫之阳头转到另一边,“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松白也察觉到对方抗拒的情绪,笑了笑,“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看不起我怎么样。我也没法子,毕竟我被人卖到任家那么多年,早就没了什么羞耻之心。” “我怕你看我不顺眼,吹枕头风让少爷把我弄死是真的。道歉我也不是很诚心,只是希望你不要害我就好。” 莫之阳:“我不会害你。” 这计策是虚虚实实,用真话掩盖内心的假话。 “那就好。”松白站起身,“你能放过我,我也不会再惹事儿。谢谢。”说完他径直离开。 “等等!” 莫之阳拿起桌子上的东西要叫住出去的人,但他也是头都不回。 “宿主,这不得收下来?”从外表看着就不简单,系统猜里面是好东西。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莫之阳把金丝锦囊放到桌子上,“他确实是真心来求我放过,但却不只是来求我放过。” 老实说,莫之阳并未将这些人看做敌人,如果大家和平相处的话,甚至可以当做宿友,偶尔还能打个马吊。 但你要是搞我,那就别怪我了。 等着老色批来,看他什么态度。 一直到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任梁辛才回来。 “人有好好吃饭吗?”一进门,他就问管家。 “十六姨太有好好吃饭,也没什么人去打搅他。”管家跟在身后,一直往前走,“少爷,您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准备东西。” “吃过了,和那边的士兵一起吃的。”任梁辛也是个苦过来的,当然知道怎么笼络军心,站在楼梯下突然站定。 “管家。” “少爷。” 任梁辛突然记起来他做的好事,“有多少人拿钱离开了?”真是仁慈,装给谁看呢。 “开始走了八个,后来又走了两个。现在还有二姨太,七姨太十一姨太和十五姨太。二姨太说了不走,七姨太身体不好一直吃药,估计也是要养着的,十一姨太是七姨太的妹妹,估计也不会走。还有十五姨太,他也没打算走。”管家心道:少爷可算是记得这事儿了。 “居然还留了五个?”任梁辛不耐烦,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莫之阳坐在沙发上晦涩的看着书,他不懂装懂又学习,看的眼睛都发酸,“真累,还是什么都看不懂。” “蠢笨的人就该一直蠢下去才对,看书有什么用?” 嘲讽的话和语气让人很不爽。 莫之阳抬头看到他进来,赶紧将书藏到背后,“我只是无聊,看看而已。又不是真的学。” “你又看不懂字。”任梁辛进来后,抬脚就把门给踹关上,“过来给我脱衣服,累了两日了。” 莫之阳不情不愿的起身,去给老色批先脱下披风,突然想到戒指的事情,“今天,十五姨太突然给我个戒指,说给我赔礼道歉。” “戒指?” 任梁辛挑眉,“给就给了,一个戒指而已。”能是什么好东西?他取下帽子,随手丢到一边,“你要就收。” 很显然,他知道莫之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收,这不是我的东西。” 拜托,老子清清白白,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完美人设可不能有瑕疵,否则还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老色批强取豪夺。 “给你就给你了,有什么所谓?”任梁辛说着,又很流氓的伸手揉了揉屁股,“不错,够软。” 把莫之阳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我不想拿。”死流氓。 说完,他转身走到门口,把衣服挂起来。 “就是这个?”任梁辛走到桌子前,拿起桌子的东西掂了掂,“看着外面倒是挺好看的,只是味道很臭。” 有脂粉的味道,他最讨厌这种桂花的甜腻。 “嗯,就是这个。”莫之阳走过去,“你拿走吧。” “我拿走干什么?” 任梁辛直接打开金丝锦囊,取出里面的一个戒指。 戒指平平无奇,就是黄宝石的一个戒指,没什么特色。 “就这个小东西?”他把戒指递到,莫之阳面前,“有什么好推辞的。这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 “但不是我的。”莫之阳推辞。 “他不是送你了吗?送你就是你的。”任梁辛将戒指塞给莫之阳,转身往卫生间去,一边走还边说,“说不定你离开之后,能用这个东西换几个大洋呢?” 听到这话,莫之阳果然有些心动。捻着戒指,看着上面的黄宝石发呆。 任梁辛回头,就看到这一幕。 他挑眉,果然是个蠢货。 莫之阳在老色批关上浴室门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 连系统都不知道宿主在想什么。 “宿主?” “应该真的是双重人格。”莫之阳倒退两步坐到床上,看着手里的黄宝石戒指,“两个人出现好像很随机?” 好像没有一点规律可言? “会不会这个乖张的总是在晚上出现?那个斯文的在白天呢?”系统好像发现也就这个规律。 “比如,太阳出来就是斯文的,月亮起来就是暴戾的。” “那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是斯文的还是乖张的?是天黑的时候吗?”其实莫之阳也不好分辨。 因为那个时候是傍晚,火烧云还挂在天上呢。 所以,算是早上还是晚上? “不知道耶。”本来很好分辨的一件事,因为开头的黄昏,变得再次扑朔迷离起来。 系统也觉得纠结起来。 任梁辛头发上还湿哒哒的就走出来,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莫之阳,倒是觉得好玩,“你想什么呢?” 他身上湿哒哒的,连黑色的丝绸睡衣都贴在身上。 站定在莫之阳跟前,掐住他的下巴,“想我?” 没个正行的一句。 莫之阳垂眸,“今天中午起来的时候,二姨太来找我说了会儿话。还有就是十五姨太。” 他做好一个被圈养的宠物,报告自己的行踪。 “嗯。” 任梁辛很满意莫之阳的识趣,“但我并不在意你做什么。只要不出去这一道门就好。” “那你什么时候帮我报仇?” 突然握住男人的手,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近对方,“你答应过我的,要帮我报仇,现在呢?” “放心。” 任梁辛反握住他的手,“我刚接管这个城,这城不小安防各种问题都不是小事。闹了这差不多一个月才顺当,你以为我早出晚归是干什么去?” 闻言,莫之阳便不做声了。 “这两日闲了,我才会回来。” 任梁辛站起来,开始观察房间周围,“这老东西倒是会享受,还有留声机。”他走到留声机前。 “你真的是任老爷的孩子吗?”莫之阳还是怀疑。 “不是。” 任梁辛的手突然攥紧,指甲都陷进肉里,“你觉得我像吗?” “不像。” 倒不是莫之阳骗他,实在是两人的长相。 怎么说呢? 潘安和猪,徐公与驴,老色批与任老爷。 “所以啊,我不是。”任梁辛回头,看着莫之阳,“以后这个问题别再问。我是看着你好草才放过你这一次,但这个优势可不是每次都能用的。” 听到这话,莫之阳的脸色变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 天天日啊草啊,真的是该批评老色批。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十二) “我就是个粗人,不这么说话该怎么说话?”任梁辛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莫之阳冷笑。 “可你前两日早上,不是这样的。” 莫之阳嘟囔一句。 看似无意,其实也在试探他。 “那些都是哄你的话儿呢。” 任梁辛直接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今天不做? 莫之阳有些意外,现在也不是很想做。那就暂且去洗个澡吧。 等洗完澡回来,发现老色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身上干了之后再去关灯睡觉。 刚躺下就被身边的人强势霸道的拉进怀里,像是被抱着的一个娃娃一样,他也就没动,这样看着老色批。 “最近老色批有点忙,都能看到黑眼圈了。”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 莫之阳心想着,外头那么忙的吗? 想到他说刚接手这边的事情,也就没多想,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莫之阳是被系统叫醒的。 “宿主,快点睁眼老色批要走了要走了!” 莫之阳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猛然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着门口。 老色批已经穿好军服站在门口,背对着他戴帽子。 “起那么早干什么?我又没吵醒你。” 这句话声音沉沉,带着抹不去的威严。 一声关门声,啪的一声把莫之阳吓回魂,“应该不是白天就会变吧?刚才那话,好像有点不一样。” “应该是。”系统也察觉出和之前那个老色批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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