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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 商弈还记得这个人对阳阳的抹黑。 “不是,不是我没有!”赵云龄没想到会是这样,从侍卫手上挣脱一把扑到商公子脚边,“商公子,商公子!我不是细作,我是从大梁来的,我只是想见你而已!商公子我真的不是细作,这个莫之阳才是细作,他是大梁皇帝派来的细作,商公子你信我!” 对于这话,莫之阳依偎在老色批怀里轻轻摇头,虚弱道,“我没有,我不是这样的人!商弈你信我好吗?” “我信你,阳阳。”商弈轻轻抚摸阳阳的后背,从进庆国开始。阳阳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阳阳没有通敌,这点他无比清楚。 至于这个所谓的太医,那就不一定了。 商弈:“将这人拉下去,严加拷问!看看有没有线索。” “不是的,商公子我不是!我没有!”赵云龄想解释,一把抱住商公子的大腿哭诉哽咽道,“我不是细作,我来此真的是为了商公子,我只是想见你。” “他应该是个好人吧。”莫之阳有些迟疑,看向商弈的眼睛似乎想求情。 “那可不一定,阳阳,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单纯的。”商弈一甩袖,叫侍卫把人拖出去,连个眼神都没有给。 “莫之阳,莫之阳你这个坏人!你假惺惺的给谁看,莫之阳!都是你害的我,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坏人,恶毒的人。” 听着诅咒谩骂的话,莫之阳柔弱无辜的依偎在老色批怀里,“我也不认识这位太医,他怎么就这样骂我。” “阳阳你忘了?他曾经进府给我看病,那时你也在的。”商弈也不在意,阳阳大抵是现在发烧脑子没转过来。 “云贵,去请其他太医过来。” “是。”云贵应声退下。眼神扫过那个大梁来的人,好手段啊。 莫之阳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柔弱不是装的。难受的倒在老色批怀里。小声嘟囔道,“待会儿吃药你要给我蜜饯,否则我吃不下去,” “叫人备好,只是你要乖乖吃药,知道吗?”商弈亲亲阳阳的额头,还是很烫。心里不满:这该死的太医怎么还没到。 赵云龄被拖到宫里的地牢,“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有恩与你们的皇帝的啊,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墙上挂着的刑具,烧红的炭火盆,还有隔壁牢房传来的哀嚎,把赵云龄的胆都吓破了。 “我,你们你别碰我!” “陛下说严加拷问!”狱卒随手挑了一条长着倒刺的长鞭,甩出呼呼的风声觉得趁手,就打算先用这个当做开胃小菜。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赵云龄一步步后退,直到缩到墙角抱成一团。 狱卒可不管那么多,先动手审一审如果不行再找审讯官来。想着,抬手鞭子就要挥下去。 “住手!”?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一) 鞭子还在半空中,就被这一声喝了回来。 狱卒赶紧收回手,鞭尾扫到墙壁打溅出不少灰尘。 “云公公!” 狱卒不知道云公公突然出来做什么。赶紧把鞭子藏好去请安,“云公公,您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一个人。”云贵看向缩在角落的赵云龄,不知道为什么,初见这人就觉得奇怪。有种熟悉感和归属感。 就好像自己应该为了他做事一样。加上云贵确实不喜欢诡计多端的那个什么大梁的王爷,于是就跟了下来。 “云公公,是不是陛下有什么其他的旨意?”狱卒知道云贵是皇帝身边的人,一旦来肯定是有事。 “是。”云贵决定救下这个小太医,甩了甩拂尘道,“陛下说先不动刑了。” 赵云龄一听这话,眼睛都亮起来。赶紧爬过去,“是不是商公子相信我不是细作了?我真的不是。” 云贵没有说话,抬抬手示意狱卒出去。 狱卒听话的退下。 “是不是商公子明白我是清白的?肯定是那个莫之阳,肯定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赵云龄跪伏在地上掩面而泣。 云贵摇头道,“那位已经是大庆朝的陛下,是天子!不是所谓的商公子。” 听到这话,赵云龄的头抬起头,看着这位公公,听话的点点头,“是啊,现在已经是陛下了。” “你说,都是莫之阳的错是怎么回事?”云贵想拿到莫之阳的把柄,再向陛下进言。至少要戳穿事情真相。 “那个莫之阳根本就是大梁来的细作!我是因为商公...陛下回到庆朝才回来的,我自己也是出生在庆朝,我不是细作!那个莫之阳,在大梁时对陛下百般折磨羞辱!甚至让陛下带着镣铐顶着王妃的头衔去赴宴!” 说到这里,赵云龄仿佛感同身受一般眼眶一红,“都是莫之阳的错啊!” “但陛下原谅了他不是吗?”云贵看得出来,在莫之阳刚来的时候陛下确实对他爱恨交加。 可自从那一次中毒之后,陛下就只剩下爱意和疼惜。 事实证明陛下是知道这件事,但并不介意。或者说是莫之阳用了什么办法让陛下不介意了。 “不可能的!”赵云龄摇头,“陛下不可能会原谅莫之阳的!当初莫之阳三番四次要杀了他呢,他都知道的。”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陛下对莫之阳如此疼爱,我也告诉你陛下没有失忆,从前的事情都记着呢。” 听着云贵的话,赵云龄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在大梁的时候商公子那么讨厌莫之阳的。 “肯定是莫之阳巧言令色骗了陛下,否则不可能会这样的!”赵云龄想到了那一天晚上的对话。 “那个莫之阳肯定是用了什么谎言欺骗了陛下,否则不可能会如此的,一定是这样!”赵云龄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肯定是莫之阳用谎言把陛下蒙骗,只要我戳破他,陛下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云贵挑眉问道,“你能戳破他?” 云贵看得出莫之阳就是在装弱,这个人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如果可以戳破莫之阳的谎言,那就可以让陛下从谎言里拽出来。 “可以可以!”一想到自己看到的,赵云龄胸有成竹,“我肯定可以!” “好,你讲讲到底是怎么戳破。”云贵倒想听一听胜算有多大。 莫之阳喝了苦苦的药在床上闹脾气,“好苦啊。”侧躺在床上不肯见人,“从前父帅总是会给我蜜饯的。” 人一病就格外孩子气,莫之阳甚至把自己卷成一团,一事抗议。 “阳阳。”商弈没有这个东西,也就没准备。哪里知道阳阳吃药得吃蜜饯,但也没怪罪,耐心的哄道,“明天给你一大盘蜜饯好不好?果脯杏干儿怎么样?” “心肝儿,什么心肝儿?”莫之阳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有什么心肝啊?” “心肝儿啊,当然有心肝儿了。”商弈脱下鞋子上了床。本来要叫云贵出去,可此时人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只有一个小太监跟着。 商弈只能指挥他,“下去吧。” “是。” “你说心肝儿呢?”莫之阳被老色批抱在怀里,整个身体都缩进老色批怀里,“给我看看。” 商弈轻笑道,“你就是我的心肝儿。” “咦~”系统被这情话土到了。这壶绿茶什么时候用油泡了? 虽然油,但好歹也是老色批说的情话。 莫之阳勉为其难的咽下,顺带露出一个害羞的表情。整张脸都埋进老色批的怀里闷声说道,“我突然不苦了,觉得还有点甜。” “睡吧。”商弈轻轻拍着阳阳的后背,哄着睡觉,“寡人在你身边。” “嗯,那我睡一下,好困。”莫之阳搂紧老色批的腰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吃了药睡得格外熟,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在牢里的云贵听完赵云龄的讲述之后,只觉得奇怪和意外:为什么陛下经历了那么多羞辱和折磨,却还是选择原谅了莫之阳。 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云贵还是不信,那个英明手段狠辣的陛下,怎么会原谅从前的仇人呢。 赵云龄:“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云贵听完反倒不知所措了,若真是如此。要么陛下就是原谅了莫之阳,要么就是想从大梁王爷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我知道了。”云贵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离开。 赵云龄不知道这太监到底要做什么,听完之后就走了?难道是不打算管自己了吗? “那我怎么办?” “你先待着。”云贵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转身离开。 赵云龄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监离开。虽然被打入牢里,可不用受刑。商公子肯定是有苦衷才会对莫之阳这样。 不然,商公子怎么嘴上说着用刑,却让这个太监下来宣旨说不用动刑,肯定是有原因的!商公子有苦衷。 想到这里,赵云龄的心好受不少。 第二日,服侍陛下起来洗漱上朝的时候,云贵开始思索该怎么才能让陛下接受这件事。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商弈察觉到云贵不对劲,甩甩袖子整理好,厉声责问,“若是不上心就滚出去!” “奴才不敢!”云贵赶紧跪下磕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晚上跟那个赵云龄谈过之后,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看陛下和那个莫之阳在一起就觉得不舒服。 “怎么了?”这一声把莫之阳吵醒了,撑起身体掀开床帐探头,“什么事情?” “没事,阳阳你睡吧。”商弈走到床边再摸了摸阳阳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莫之阳昨天刚发烧,今天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重新躺会去闭上眼睛,“嗯,那我睡了。” “睡吧。” 怎么越看莫之阳越讨厌呢。云贵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这人觉得越不顺眼。就好像,这个人坐在本该不属于他的位置上耀武扬威。 而云贵就想把他从这位置上拉下来。 有云贵的吩咐,赵云龄在牢里过的好不算是很难,只是不能出去。 “唉,商公子到底怎么了。”赵云龄不解,现在只觉得难受。 辛辛苦苦从大梁到庆国,为的就是商公子。隐姓埋名来到庆国,结果一考进太医院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还被商公子关进牢里,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赵云龄坚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莫之阳的挑唆,一定是他花言巧语欺骗了商公子。 “该死的莫之阳!”赵云龄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其实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是莫之阳抢走了。 莫之阳起床,吃饱喝足之后就想去见见赵云龄,也不知道那个主角受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伤心难过。 “走系统,我们去看笑话。”莫之阳想到昨天晚上老色批下令说要严刑逼供,去的肯定是很惨烈。 结果到了牢里一看,就看到赵云龄全须全尾的坐在牢里好好的,吃得香喝的好。这TM到底怎么回事啊! “莫之阳,是你莫之阳对吗!”赵云龄看到仇人跟疯狗似的往上冲,要不是隔着铁栏杆只怕都要扑过去咬人了。 莫之阳往后退一步,故作疑惑,“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对不对是你!”赵云龄手伸出铁栏杆,指着莫之阳骂,“是不是你!就是你巧言令色蒙骗了商公子对不对!” “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改从前疯批的嚣张,莫之阳显得那么可怜无助。 “你这幅嘴脸装给谁看?”一看到他这样,赵云龄更是怒火中烧,“你是不是就是用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商公子!” “啊?” 莫之阳一副被误解的委屈样子,红了眼眶点点头,“是啊,我这副样子就是装给你看,我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商弈,怎样啊?” 就喜欢看主角受这种表情,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你,你!”没想到这个人会那么直率的承认,赵云龄气得手抖,“你就不怕他去告诉陛下吗?让他拆穿你的真面目,让商公子知道你的本来面目!” “谁?”?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二) 这个他是什么人? 莫之阳突然警惕起来:赵云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去告诉陛下,谁告诉老色批! 肯定有赵云龄的同伴,这个人也在怀疑自己试图在老色批面前说怪话! “是吗?”莫之阳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激怒赵云龄,凑过去小声嗤笑,“就算我是巧言令色商弈他就信,你说真话他不信,气不气?” “你!”赵云龄差点没被莫之阳气得背过去,还好自己学医的缓过来,“你,你就等着吧莫之阳!” “等着就等着咯。”莫之阳白了赵云龄一眼转身出去。 “大人。”狱卒正好来送饭。 莫之阳看了眼饭菜,这程度不像是给犯人吃的。而且老色批说过要严刑逼供,怎么会没有伤口还活蹦乱跳的呢? “等等!”莫之阳觉得问文狱卒。 “大人。” 莫之阳:“除了我谁来看过赵云龄?” 狱卒有些奇怪,“不是陛下叫云公公来审的吗?” “陛下叫云公公来审?”莫之阳反应过来,这个所谓的云公公应该就是老色批身边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主动的帮助主角受。 “因为他就是主角受的人啊!”系统不得不出来讲解,“因为在原剧情里,这个云贵就是赵云龄的好助攻。云贵觉得赵云龄对商弈是真心的,所以一直在撮合赵云龄和商弈。老实说,两个人会在一起,很大原因是因为他!” 云贵可是赵云龄和商弈的神助攻。 “怪不得那个云贵一开始看我就不爽。”那种不爽,莫之阳能感受得到! 莫之阳嘀嘀咕咕:“这个云贵是因为赵云龄名字也有个云,所以两个人格外亲切,老乡见老乡是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系统把知道的都说了。 “啧!”莫之阳现在明白,自己不仅要跟主角受抢,还得警惕这个云贵。可这人是;老色批身边的,如果我伸手不太合适。 那就让老色批去动手。总有办法不是吗? “你要怎么做?”系统有些好奇。 莫之阳想了想结果狱卒手里的饭食,“我去送吧。”也不管他怎么想,转身再次走到牢房那边。 “你,你是要给我下毒吗?”赵云龄看着他手里的食物突然害怕起来。这家伙难道是要杀人门口。 “对啊!”莫之阳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耸肩笑道,“你活着就会对我造成威胁,我杀了你就好了。” “你,你要干什么!”赵云龄看了眼食物,“我不会上当的,你不可能会杀了我。” “是吗?那你吃不吃呢?”莫之阳把托盘放到地上推进去,“不是就饿死算了,但是吃了就会中毒,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告诉你,我来大梁是有目的的,谁让我达不成目的,坏了陛下的计划,我就杀了谁。” “你,你果然是来这里害商公子的是不是!”赵云龄好像知道了什么,指着莫之阳的鼻子骂,“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商公子,我要戳穿你的真面目。” “你有什么证据戳穿我?这些不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我要毒死你,你有证据吗?”莫之阳说完这个句话,转身嚣张的离开了。 走没几步突然停下来,听着耳边没有瓷碗碎掉的声音很满意:赵云龄应该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把饭菜留下来当证据了。 走到门口看到狱卒,莫之阳嘱咐一句,“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如果有什么要求你都要禀告我,知道吗?” “是。”狱卒不疑有他。 赵云龄本来是要把饭菜掀翻的,可是想到莫之阳的话。 “对啊,也没有证据。”看到饭菜,就觉得这不就是证据嘛。饭菜是他端来的,里面下了毒肯定是他做的。 如果把这一切加上这盘饭菜呈到商公子面前,那肯定能扳倒莫之阳,让商公子看到这恶毒之人的险恶用心。 想到这里,赵云龄整个人都活泛起来。 “我要见陛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陛下!” 莫之阳回去之后,正巧遇到商弈下朝回来。 “你回来了。”莫之阳小跑扑到老色批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眷恋的蹭着老色批的胸口,“我好想你。” “怎么下床了?”商弈摸摸额头,看来烧退了人也精神不少。 商弈搂住阳阳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进去,“用膳没有?” “没有。”小白莲摇摇头叹道,“刚刚去见了赵云龄,就是那个太医。还给送了饭菜,他好像有点疯了。” “阳阳你管这些人做什么?”想到那个赵云龄,商弈就觉得烦。 在京兆府尹的寿宴上,这厮就莫名其妙的闯进来差点叫自己的计划暴露,还有说阳阳的那些坏话,一看就是有病的。 想到这里,商弈不由得骂一句,“这太医院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敢往里头招,还敢叫人来问诊。” “赵太医的医术不错。”莫之阳不太赞同,“之前给你看伤的时候也很好的。” 云贵在一旁听着心里冒邪火:怎么什么好人都让莫之阳做了去。 两个人用膳的时候,就有人来禀告。 “参见陛下,那大梁的细作求见使节大人。” 狱卒因为吩咐过,所以很直接的就来禀告,但也不是对着商弈而是跟莫之阳说。 “让他来见本王。”莫之阳放下筷子,挥手先让奴才下去转而跟老色批解释,“他也是大梁人,在这异国他乡也算是有个伴。去见他时我就说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禀告,陛下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商弈要介意也没办法介意了, “你最好。”知道老色批会不高兴,莫之阳凑过去亲了一下,以示安慰。 商弈就是很好哄,被亲了一口也就放下心里的不舒服安心吃饭。 因为等一下有场好戏,莫之阳决定先吃饱再演好,开始加快进食速度。 云贵倒是很好奇,这个莫之阳到底要做什么,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没一会儿侍卫就带着赵云龄来了。 商弈见赵云龄手里还端着饭菜,而且还全须全尾的,寡人不是说过要严刑逼供吗?有些奇怪看向阳阳,似乎在询问怎么回事。 “赵云龄,你怎么没吃饭?”莫之阳也装出奇怪的表情。 “我要是吃了这下毒的饭菜,才是趁了你的心。你这个恶毒的人,居然盘算下毒杀我,我才不会那么蠢!” 赵云龄只以为抓住莫之阳的把柄,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 一旁的云贵看着,心里只觉得完了:这人太蠢了,估计是上了莫之阳的当。 “什么下毒,你在胡说什么?”莫之阳往商弈旁边凑了凑,指了指那饭菜跟商弈说:“这饭菜是我端的,但是我没有下毒!” “你都亲口承认了!” 赵云龄一位拿捏住莫之阳的软肋,转而跟商公子诉苦,“商公子,这莫之阳亲口跟我承认他在饭菜里下毒,要杀我灭口。还说他就是细作,就是带了任务来的。陛下,您不要为他所蒙蔽啊!” “荒唐!” 商弈皱起眉头,抬手将阳阳揽进怀里,质问道,“你在胡说什么,若是阳阳真的下毒害会告诉你?” 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这样拙劣的谎言都说得出。 莫之阳依偎在老色批怀里看戏:啧啧,这主角受真的很菜啊。在看向云贵,那没藏好的表情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果然是一伙儿的。 “我!”赵云龄没想到这一点,对啊!如果真的下毒为什么会告诉自己呢?肯定是陷阱。 “还有。”商弈转向云贵,“为何寡人说过严刑逼供,这细作的身上却完好无损,还能跑到寡人面前搬弄是非呢?” 云贵一脸淡然,上前拱手道,“奴才去查。” 查个屁! 莫之阳心里翻个白眼:不就是你搞得,还查? 商弈暂时是没想到云贵身上,眼神锐利的扫过赵云龄。这个人果然有手段,能避开刑法还能见到自己,肯定有大梁皇帝的人暗中帮忙。 “商公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细作,我只是个太医怎么可能是细作!”赵云龄目光忍不住看向云贵,居然希望此时此刻说句话。 莫之阳看得心里都替云贵咯噔一下:这家伙食不食油饼啊?居然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同党。 这云贵也是惨,扶了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蠢蛋。 本来要设局嫩死云贵,但现在看来队友就坑死,不用自己动手了。那也是一桩美事! 果然,这一眼就让商弈看出不妥之处。为什么这个大梁的细作会看向云贵,云贵可是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 但也只有他能让狱卒改了旨意,不严刑逼供。 “陛下。”云贵心里暗道不好:这个人怎么会那么蠢,这个时候看自己做什么! 商弈:“云贵,这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云贵打算来个装死不认。 赵云龄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赶紧闭上嘴跪伏着不敢乱看。 “你胡言乱语的就是为了污蔑我。”莫之阳假装没有发现赵云龄和云贵的关系,自说自话着,“但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 “你做了!”?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三) 赵云龄不肯服输,还继续在商弈面前指认,“是他亲口告诉我,他来庆国是有目的的,商公子!你不能被他骗了。” “好了!”商弈今天心情不好。厉声打断赵云龄的哀嚎,“寡人说过,严刑拷问,听见了吗?” “是。”云贵这时候已经不敢再从中作梗, 将人带下去之后,商弈的脸色沉下来:这云贵为什么要那么做。 “云贵背叛了你。”莫之阳一针见血的提出这个问题。 如果没发现的话,那就对不起自己之前在大梁时做的事情,而且还会引起老色批的怀疑,知道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最好。 阳阳知道商弈并不意外,“嗯。” 从前在大梁的时候,阳阳就是大梁皇帝的左膀右臂,要是这点事情都看不出的话,那就是装的。 “怎么回事?云贵为什么会和赵云龄扯上关系?”莫之阳问了这一句,也是问到老色批心里去。 老色批肯定会去审问云贵,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不知道。”商弈摇头转而安抚阳阳道,“寡人会处理好的。” “嗯。” 这边商弈前脚刚走,后脚大梁派来的七月就来了。 “秦王!” 七月自以为没被人发现,哪里知道他一进宫里所有的行踪都已经呈到商弈的桌子上了。 “你怎么又来了。”莫之阳有点烦,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不说,关键是每来一次,就有可能被老色批怀疑。 这家伙到底干啥呢这。 “王爷,我们已经部署好可以带您安全的离开庆国了。”七月满心欢喜的来禀告。 莫之阳悄悄翻个白眼:我日,谁要你多事,老子和我家老攻好好的,你干啥呢你。整天要你多事。 “秦王?”七月看秦王的表情怎么不太高兴,能回去的话不是好事吗?为什么王爷看起来不高兴。 “若是本王走了,大梁怎么跟庆国交代。”莫之阳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背着手摇头道,“本王不能不仁不义,现在也不能离开。” “那现在不能离开,什么时候能离开?”七月不明白。 “现在不行。”莫之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配合的叹了口气,这下样子做足了。 七月看这样也不敢再问,拱手应下,“是。” “你们最好少来,否则到时候让商弈知道什么反而不好了。时机一到,本王要走就会跟你们说的。” 小白莲都想给他们跪下了:求求你别来打搅我和我家老色批恩爱的夫妻生活,求求了。 “是!”七月不疑有他,只觉得王爷有自己的安排,点头应下。 这边,商弈去寝宫处理折子。 云贵看着陛下一脸无事发生的表情,低下头研磨。但陛下越当做无事发生心里就越害怕,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云贵。” “奴才在!”云贵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这倒把商弈吓了一跳,有些好笑的问道,“你怎么这副样子,你怕什么?” “奴才,奴才。”云贵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解释,只能磕头,“奴才奴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就说不出来了。 “只是惶恐,惶恐寡人降罪与你?”商弈笑着说完,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知道寡人要怪罪还敢假传旨意?” 说这话时陛下是笑着的,可云贵却吓得连连磕头,“陛下,陛下奴才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所以才...” “所以才假传旨意?”商弈丢下手里的折子,笑道,“寡人倒不知道,云公公的能左右寡人的心意。” 说完,商弈拿起沾着朱砂的狼毫笔,笔的尾端抵在下巴处,“不日,云公公就可以取而代之是吗?” “奴才不敢!”云贵吓得连连磕头。哪怕铺着地毯都听得到闷闷的磕头声,可见有多害怕。 “不敢?” 商弈之所以不马上发落是想知道为什么。云贵对自己的忠心商弈知道,但为什么要假传旨意。 皇权不可挑衅,假传圣旨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寡人瞧着你敢的很呢。”商弈笑着摇摇头,“寡人知道你对寡人忠诚,但你假传圣旨是为何?” “是!”云贵突然语塞,“奴才觉得那莫之阳实在是可疑,可陛下如此宠信,甚至对他没有防备,这又是为何?云贵只是担心,担心此人害了庆国害了陛下,所以才想在那犯人身上找到证据。” “那你可知,寡人是真心喜欢他的。”商弈放下笔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云贵跟前,“寡人是真心喜欢他的。” 云贵想过很多很多的理由唯独没想到这个。 “寡人中意他,所以不管莫之阳以什么借口来敷衍,寡人都会喜欢他的。而且,莫之阳已经不是莫之阳了。” 至于什么时候喜欢,商弈不知道。或许是上辈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这样了,懒得去追究什么,知道他不会害自己就好。 “陛下,此人是大梁的王爷,此人若是有害庆国,陛下就会是千古罪人,奴才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害了庆国!” “寡人的庆国何须你来指摘?”商弈此时才明白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云贵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妄图染指江山,假传旨意是动摇皇权。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一心就为了扳倒莫之阳。 之前脑子好像有什么驱使自己去做某件事,如今被一句话打醒,云贵瘫软的跌坐到地上,“陛下。” “出去。”商弈并不打算让云贵活着。 云贵知道太多,手伸得太长了再留着就不合适。 云贵知道活不了了,竟没有多少的意外。只是没想到自己忠心一片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当初陛下远在大梁,这里的一切消息都是自己传递的。 帝王无情竟是如此。 其实商弈原本可以放云贵一命,但说出那句话之后就知道不能放。此人心有怨气,留着就是威胁。 莫之阳想去看看赵云龄怎么样,不知道被打的多惨。 去到地牢的时候,莫之阳就看到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赵云龄。纤弱的身子被鞭挞得血迹斑斑。 这是什么极致战损,莫之阳美滋滋的欣赏,顺带感慨一句:主角受混成这样,谁看了不心疼啊。 系统:“嗐,谁叫他是老色批的官配。” “老色批的官配只能是我!”莫之阳轻哼一声,“谁来我揍谁。” 赵云龄被捆在刑架上,发髻散乱浑浑噩噩的,大约是被打得疼了咬到嘴唇也都是血。 “赵云龄。” 听到仇人的声音,赵云龄才睁开闭紧的眼睛。看到一身华服的莫之阳,就觉得这情况不应该是这样。 两个人的位置是不是对调了。 “莫之阳,是你!”赵云龄此时只有恨意,浓浓的恨意盘踞心里,甚至已经忽略身上的痛处,“都怪你莫之阳,都是你的错!” “怎么都是本王的错了?”莫之阳有些奇怪,用衣袖捂住鼻子当初血腥的味道,“本王至始至终都不曾想要伤害你。” 说真的,莫之阳刚开始根本没打算对主角受下手。打算阻止两个人暗生情愫之后就让主角受自生自灭去。 莫名其妙被骂,也只是装疯批警告一下而已。结果赵云龄紧追不舍,来这里作妖, 如果要说官配的问题,那自己和老色批两个人那么多位面的际遇,谁抢了谁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如果不是你,商公子不会这样的!”一想到命苦的商公子,赵云龄又忍不住心疼:不仅被羞辱成这样,还要被欺骗。 跟这样的恶毒人在一起,太心疼了。 “不是,本王怎么了?本王为了保住商弈的命费尽心思,不仅如此还说动陛下放了商弈,让他能回归庆国,本王怎么了都?” 好家伙,这家伙张口就是这些话。那些事情都是原主干的,又不是本白莲! 赵云龄冷笑,“我呸!” 好家伙,这人没公德心,怎么动不动就呸人! “反弹!”莫之阳双手交叉在面前,“达咩达咩!”口水退退退! 赵云龄:“你别以为这些能骗过我,你就是怕商公子回庆国报复你,才会如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都让你知道了! “你可不能胡言乱语,我是真心喜欢商弈的。”莫之阳双手抱胸,“我对他至始至终都是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商弈教了我,说要说情话不能骂人,要亲吻拥抱,不能打架,但是床上打架不算。” 小白莲故意细数和老色批的恩爱事迹,看到赵云龄越来越红的眼眶。 “我和他是两情相悦,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莫之阳说着叹口气,“本王不会再回大梁了,如果你要回去本王可以让你回去。” “我不用你假好心!”赵云龄知道这人肯定是包藏祸心,要是真的走了又会是圈套。 莫之阳叹道,“本王不是假好心,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想让你给大梁陛下带句话,就说本王不会再回去了,在大梁我已无亲人,父帅母亲已死,无亲无故的。” “我如今的牵挂叫商弈,他在庆国我就会在庆国。” “哈哈哈!”?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四) 赵云龄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演技,怎么能如此出神入化。 “你笑屁啊!”莫之阳不高兴了,老子演的很认真的好吧,你居然哈哈哈。真特么不给面子。 要不是老色批在外边,高低给你个大逼兜。老子真想放了你,你却笑我。 “我笑你假慈悲,我笑你蠢!”赵云龄笑得太大声牵动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嚣张道,“莫之阳,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抢走我最爱的商公子,你毁了我。 “不是,我怎么了你就说我不给你好过?”莫之阳被这固执的主角受气的挠头。 我可是真的好心要放过你,让你快跑的,你现在哈哈哈搞得老子就很蠢、 商弈来也是为了问赵云龄一件事,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对话。捂住扬起的嘴角,阳阳这脾气。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知道。”赵云龄闭上眼睛已经不愿与这个人再过交谈。 莫之阳轻哼一声也懒得和他说话,转身出牢房。 商弈就近藏进转角。 小白莲装作没有发现老色批,一边嘟囔一边走,“那个赵云龄怎么回事,我都愿意放走人他还不走,奇怪。” 等人离开之后,商弈才从转角走出来,“阳阳。”忍不住摇摇头笑道,“还是那么孩子脾气。” 赵云龄奄奄一息挂在刑架上,刚刚又动了那么大的气,现在呼吸都缓不过来。 听到牢门开的声音,还以为是莫之阳又回来了。猛地抬头看到是商弈,赵云龄忍不住哭了出来,“商公子。” “寡人想知道你和云贵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给了云贵什么。”商弈问过云贵,得不到回答就赐死了。 “商公子,我真的不是细作。”赵云龄想挣开手上的手腕的镣铐,但实在动不了半分,泪汪汪的辩解道,“商公子,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未想过害你更不会算计你。那莫之阳对你这般凌辱折磨,你为什么还喜欢他?” “因为寡人乐意。”商弈就不明白了,这人从一开始就口口声声的说救人救人,他到底救的哪门子人。 寡人和阳阳都好好的哪里需要你来救,上次还差点坏了事儿。这一副悲天悯人的做派到底哪里来的,真叫人厌烦。 赵云龄想不通这话是从商公子嘴里说出来的,“陛下!” “你说的寡人都知道。寡人知道莫之阳谎话连篇,知道他那一副小孩子的脾气,知道这人做事冲动又坏,但那又怎么样?” 其实商弈知道莫之阳说的话多少真多少假,但无所谓, “商公子?”赵云龄不懂,为什么知道莫之阳是那样的人还会喜欢。可想起什么又恍然道,“是不是商公子在谋划什么?肯定是这样的,如果是为了商公子,我就算受再多的苦都值得的。” 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商弈从未见过如此一厢情愿的人,忍不住扶额道,“没有,寡人知道莫之阳坏,但是哪又怎么样?” “为什么?” “莫之阳身在庆国,所有行踪寡人都知道,如笼中鸟一般并无威胁。”商弈不想说的那么清楚,只觉得如果阳阳想要让他离开那就离开吧。 赵云龄哭出声,“那我也可以我,商公子我也没有威胁。” “寡人喜欢他,什么样的都喜欢。所以自己要一个借口给个台阶下,就够了。”商弈见他还是不明白了,杀人太多要不还是做件好事吧。 “当初寡人确实对莫之阳恨之入骨,可成亲之后却发现他与寡人所见的不同。阳阳就好像一个别扭的孩子,被皇帝教成这样,成了最忠心的棋子。从来不懂什么叫做喜欢,更别说对一个人好。将人要挟进庆国之后,寡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心中再无恨意无防备,啧,真是奇怪。” 是啊,怎么回事。商弈心里有个预感,告诉自己:在成亲那天,莫之阳已经不是原来的莫之阳。 商弈举起手,手腕的两道刀痕还在。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但想来不是坏事。 “宿命羁绊,我和他合该如此。” “不是什么宿命,陛下,你只是被莫之阳迷惑罢了。”赵云龄想不通,商公子喜欢谁都可以理解,唯独莫之阳不行! “你的宿命应是我才对的!” 这话听着可笑,商弈摇头笑道,“与寡人无关。既然阳阳想放了你,那就放了你,离开庆国永远不要回来。” 说完拂袖而去。 莫之阳趴在桌子上,看着大梁皇帝送来的密信,“这家伙怎么老是让我回去啊,我不要和老色批异地恋。” 小白莲双手抱头,脸在画画的宣纸上乱蹭,把信纸盖到头上,“救大命!有人要拆散我和老色批!” “皇帝老是叫你回去干什么?”系统也想不通。要按照剧情,宿主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死在庆国。 但这狗皇帝一天一封信,催债都不用这样。 “皇帝可不是那么蠢的人,他为什么非要我回去呢?”莫之阳想不通为什么催的那么急,而且皇帝不敢下诏书招自己回去,只是偷偷来信。 那就证明狗皇帝知道自己和老色批的恩怨,害怕召回自己让老色批不满,只能用出逃的办法。等自己到了庆国之后就对外宣布秘密回去的事情。 这家伙不应该对我那么上心才对。 “那你回去吗?”系统在意的事这个。 “不回去,但是也不能这样一直被催,还是得想个办法。”莫之阳寻思着要断了狗皇帝让自己回去的决心。 “但是我要是死在庆国,那狗皇帝必定会朝老色批发难,我也不能坑老色批啊。”莫之阳撑着下巴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 既能躲过狗皇帝,又不会坑到老色批。 “阳阳,你这是做什么?”商弈一进来就看到阳阳趴在桌案上哀嚎,头还被张信纸盖住,有些好笑。 “大梁皇帝又来密信叫我回去了。”莫之阳哭戚戚的把信纸递给老色批,“我离开大梁时王府的奴才可都在呢,若是我拒绝,那他们必定会出事。” “怎么办怎么办,好烦啊!七月一直来找我,好气好气!” 商弈一怔,随后神色自然的接过信纸,扫了一眼内容忍不住笑出声,“这大梁皇帝倒是情真意切啊。”说罢,随手将信纸烧了。 看来阳阳已经知道自己监视的事情,那倒也不必再装模作样。 “他是情真意切了,我倒是不知怎么应对了。”莫之阳突然坐直起来,可怜巴巴的像只要被抛弃的小猫咪,哀求道,“求求这位公子,救救我吧求求公子了!” “那就让本公子来为你想想办法。”商弈甩袖走到阳阳跟前,抬手掐住阳阳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那就死吧。” “死?”莫之阳想到过假死,但不是怕坑到老色批嘛,就没敢往上面细想。 现在莫之阳坐在书案后的交椅上,商弈就站在椅子和桌子中间。身后靠着桌子,左手掐住莫之阳的下巴。 “嗯。”商弈俯身亲了亲阳阳的眉心,“死,但只要不是我庆国人杀的,不就好了吗?” 这两个老狐狸一算计,就马上知道对方所想。 “牢里不是还关着一个大梁的太医嘛。”莫之阳恍然。而且如果让赵云龄杀了自己剧情不就连起来了吗! 是大梁的太医杀了大梁的使者,那就和庆国半毛钱关系没有。而且,最关键的是,狗皇帝不会再让自己回去。 一举三得! “不过,这样的话赵云龄就不会死了。”商弈觉得可惜,本来是想把人悄无声息解决掉的,现在不行了。 “你想杀了赵云龄?”莫之阳有些意外,主角受要是被主角攻弄死,那任务是不是就直接完成了。 “想过杀了,但现在不能了。”但商弈觉得,让赵云龄去大梁让大梁皇帝处置的话,反而更好。 莫之阳点头,“那接下来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不。”商弈却觉得不用着急,掐着下巴的手慢慢滑到后颈处,轻轻一托就把阳阳的脸托高,“下午寡人要见大臣,阳阳可要快一点。”说完俯身亲下去。 一吻双唇分离,莫之阳挑衅的看了老色批一眼笑道,“快一点这事儿,应该是陛下吧。” “快?” 商弈突然将阳阳抱起来,让腿夹到腰上,一个人转身自己坐到交椅上。又将阳阳的两条腿架在扶手两边。 “接下来就麻烦秦王,数一数本王多快了!” 看着老色批核善的表情,小白莲突然怂了。这怕不是要被干死,我错了! “现在开始了,秦王记得数数。” “我不是,我说笑的!商弈~~「”喊着名字是,声音突然拉高最后重重跌落。 商弈亲吻着耳后,动作可是一如既往的狠,“秦王殿下,数的如何?嗯,王爷。” “忘,忘了~”莫之阳现在脑子里都是快乐,哪里记得数什么。 “那寡人来数,一二三...” “唔哈~~” “阳阳怎么这样,寡人数的你都没有仔细听,真的不太好呢。”商弈看了看时间有点时间不够。 小白莲脑袋成了一团浆糊,“没,没听到。是那里!” “是哪里?”?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五) 商弈亲了亲阳阳的嘴角,“阳阳,你叫莫之阳吗?” “嗯哼~是,我是莫之阳。”莫之阳回应完张嘴咬住老色批的肩膀,把动听的声音都堵回去。 是莫之阳就好。 商弈将昏睡过去的阳阳放到床上,抚上脸颊,细腻的肌肤触感极佳。 “寡人知道你不是你,但你是你就好。” 牢里的赵云龄被放下来,甚至请了太医来治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赵云龄觉得应该是商公子听了自己的话。一想到这个,赵云龄就觉得自己所受的苦都值得。 只要商公子能知道莫之阳的真面目,这一切都值得。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杀了莫之阳之后就求商公子,好好赏赐那个太监,不过那个太监怎么都没有来。 赵云龄不知道自己已经害死了云贵,如果不是那一眼,也不至于让云贵被商弈发现。 莫之阳睁开眼睛发现身侧空荡荡的,估计老色批在忙便没有着急起身,转而问系统,“任务没完成是为什么?” “因为两个人还在庆国,只要两个人离得够远就算是拆散成功。”系统觉得这原主的思维也够简单的。 就是两个人离得远就是拆散了?好怪的思维方式。 “那行吧。”莫之阳翻个身趴在床上,让略酸的腰缓一缓。刚刚脚差点抽筋,也得缓缓。 “不过,赵云龄身上还有伤,估计得缓几天。等他身体养好一点,就可以了进行计划,不过此前我必须稍微刷点仇恨值,否则赵云龄不杀我的话就麻烦了。” 莫之阳开始完善计划,只要假死就可以摆脱大梁,还能完成任务。 但计划如果不完善,狗皇帝察觉到,那王府的那群奴才肯定都会死。狗皇帝不可能会允许有人背叛。 “稍加思索,我知道怎么办了。”莫之阳首先得去赵云龄那边演个戏。想到这里,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揉着酸疼的老腰,传上轿撵去地牢看看。 系统:“你是真的懒,这点子路都懒得走。” “我要稍微存点力气演戏啊。”莫之阳揉揉腰,“等一下还得来个狠的,顺带把狱卒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 想到接下来的工作量,小白莲觉得得涨工资了。 赵云龄的伤都敷上药,躺在收拾过的床铺上,虽然这里比不得其他人地方,但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赵云龄!” 正当赵云龄打算休息时,莫之阳闯了进来。 “赵云龄,你对商弈说了什么。”莫之阳气势汹汹的快步走过来,双手攥紧铁栏杆,“你和商弈到底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赵云龄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看着气急败坏的莫之阳,心里舒坦,“商公子是不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我的真面目?我的真面目是你爹!” 莫之阳气得指着赵云龄的鼻子打骂,“肯定是你跟商弈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说本王是骗子,为什么会啪啪啪的打我!” 系统:我证明,真的是啪啪啪的打。 “商公子真的那么说?”赵云龄听完,忙从床上下来,“商公子真的听进去我的话了吗?他知道你是骗子了。”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如今他要将本王囚禁起来,赵云龄你到底说了什么!” 看着莫之阳这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赵云龄只觉得心里畅快:太好了,商公子听进去自己的话,知道莫之阳是个坏人了。 太好了,老天垂怜。 “不,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莫之阳捂住心口,想要把恐惧压下去,一步步往后退,“我要逃走,你要跟我一起走!”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走,我的目的就是来庆国,来找商公子!我才不要和你回去大梁,你要走自己走!” 赵云龄已经想到自己未来的美好日子,我一定会跟商公子在一起,然后联手把莫之阳置于死地。 “不,你一定要和我走,我不能和商弈在一起,你也不可以!”说着,莫之阳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大梁陛下曾经给我不少人马,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庆国!” “我不会和你走,我要和商公子在一起!” 莫之阳可没有理会,隔着栏杆手伸进去一把拽住赵云龄的衣领冷笑道,“我告诉你,到时候就算绑,也会把你绑走。” “莫之阳!你放开我!” 莫之阳转身离开,不理会身后人的歇斯底里,方才还神色匆匆一出地牢门整个人都笑起来。 “阳阳笑什么?”商弈早就在外等着,已经猜到阳阳来到这里。看样子,已经演了一场好戏。 “笑好笑的事情。”莫之阳快步扑进商弈怀里,“刚刚赵云龄说我走了之后要和你在一起,笑死我了。” “嗯。”商弈抚着阳阳的背叹道,“接下来轮到寡人了。” 莫之阳踮起脚亲了老色批一口,笑道,“嗯,辛苦你了。” “阳阳要感谢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商弈搂紧阳阳的腰笑道,“走吧。”这地牢可不是好去处。 第二日傍晚,商弈又来到地牢。 “商公子!”赵云龄见到商弈喜不自胜,也不顾身上的伤痛爬起来。脚刚沾地,突然意识到自己形象不佳。 赶紧用手整理好已经散乱成杂草的发髻,“商公子,你终于来见我了。” “嗯。”商弈想要帮阳阳摆脱这个身份,难得好声好气的和赵云龄说话,“寡人知道莫之阳的居心了,多谢你。” “真的吗?!”赵云龄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痛都是值得的,“太好了,只要商公子能好,那我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商弈背着手摇头叹道,“我觉得不值得。” 这个太医,至始至终都沉浸在臆想里,这诡异的想法让人莫名其妙。好像寡人一定得他救似的。 但,寡人又怎么轮得到他救? 在原剧情里,赵云龄一直以为自己救了商弈,但其实不是。哪怕没有赵云龄商弈也可以走到这个位置。 这些年精密的部署,赵云龄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包括莫之阳也是如此,哪怕没有莫之阳,商弈依旧可以顺利离开,只是稍微晚几天。 并不会影响大局,至于喜欢谁那更是商弈独裁的事情,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摘。 “值得,只要是为了商公子一切都值得。”赵云龄抹掉眼角的泪渍,那一脸的真诚和爱慕。 看的商弈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自以为是的深情真的让人厌烦。 死缠烂打从来都不是爱,只是自我感动。 “对了商公子,莫之阳今天说他要逃跑,他要逃跑!”赵云龄又找到邀功的事情了,强压下心里的兴奋,“莫之阳说要逃跑,要带着我一起跑,我不肯去,” “你去,你必须去。”商弈见人已经上套,叹了口气,“自从寡人戳破他的谎言之后,他就一直蓄谋离开。寡人要你跟他一起离开,再到大梁边境时杀了他。” 赵云龄:“为何要到边境才杀,现在杀不好吗?不仅要杀,还要凌迟处死,挫骨扬灰才算报复。” 商弈闻言,眉头微不可闻一皱。这赵云龄可真敢说。 “他是大梁使臣,若是死在我庆国边界,那大梁皇帝岂会善罢甘休?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何况如今并无战事。” “这样。”赵云龄这才想起来,该死的莫之阳,杀都那么不痛快。 “所以,寡人要你跟着莫之阳去,然后在边境杀了他。这样庆国和大梁就可以不用起战事,还能杀了他。” 商弈现在是强压着怒气说这话的,一句句都是要阳阳死,这赵云龄好大的胆子。若不是留着有用,真该杀。 “对,商公子说的对。”赵云龄自以为明白,咬牙道,“商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莫之阳的!” 商弈背着手多问一句,“莫之阳好像从未想过杀你吧。” “那是他的事,这人又坏又恶毒,我一定要杀了他!”赵云龄是妒忌,妒忌莫之阳能和商公子成亲,能来到这里和商公子在一起。 怎么我就不行,莫之阳就可以。 “那就劳烦你了。”商弈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拳头,再多和这个人待一秒都会忍不住杀了他。 “不劳烦不劳烦。” 赵云龄满心欢喜的送走商公子,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杀了莫之阳。一定要永绝后患。 等商弈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立于夕阳余晖下的阳阳。靠着高高的宫墙,嘴里叼着一个奶糕。漫不经心的环视周围。 狡黠的兔子眼里是无聊,直到目光与自己接触。商弈看到阳阳眼里有了光,朝自己小跑过来。 “阳阳。”商弈张开双手迎接朝自己跑来的人,一把抱住,“奶糕都还挂在嘴角。”说着,俯身亲了下去。 其他奴才或是回避或是跪下不敢直视。 “唔~~” 莫之阳被亲的得软了腰,半挂在老色批身上,双眼迷离问道:“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当然。” 老色批做事,小白莲放心。 “阳阳,那赵云龄为何会对你如此嫉恨,你们之间是否有过交集?” 商弈是觉得,一个太医一个王爷,理应不会有交集才是,怎么赵云龄会如此。? 我和我家老公成了死敌!(二十六) “因为赵云龄喜欢你,我也喜欢。但我能和你在一起,他不行。”小白莲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妒忌。 当然还有被抢走对象的不忿,抢走原本属于他的剧情的别扭感。 “这样的?”商弈倒是没想到这个,一把揽住阳阳的腰笑道,“所以,这是寡人的错了。” 小白莲戳戳老色批的胸口,打趣道,“你知道就好。” 商弈倒是没有往心里去,打横抱起阳阳往回走,“是寡人的错,错在被你这小狐狸眯了眼睛。” “我可不是狐狸。”莫之阳张嘴一口咬住老色批的胸口,磨了磨牙轻哼道,“我是兔子,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那寡人是大灰狼,狼吃兔子。”商弈手紧了紧,“阳阳太轻了,还是得多吃。” 小白莲:“我吃很多啦。” “你吃得多寡人就吃得饱。” 赵云龄还不知道被这夫夫俩耍的团团转,一心想着要杀掉莫之阳。 在牢里,趁着太医来的时候,赵云龄要了点药材。想要在牢里做出点毒药。一定要将莫之阳一击毙命,不能再让他横在商公子和自己之间。 莫之阳也不避讳,大梁来的书信都是当着老色批的面看的。 其实两国之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对方的探子,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彼此心照不宣反倒成了默契。 至于暗地里的,就不好说了。各凭本事走找出来。 “那看计划,大概后天就要行动了。”莫之阳窝在老色批怀里,扭了扭肩膀,这个姿势累了得换个姿势。 商弈放下书抱起阳阳转了个方向,让头靠在肩膀上。“后天?”捏捏阳阳的鼻尖笑道,“后天的话,那你岂不是吃不上御膳房炖的羊肉了。” “对吼,后天是立夏,要吃炖羊肉的!”莫之阳想到香喷喷的炖羊肉心里那个后悔啊! 为什么要定在后天呢? 庆国是有习俗的,立冬立夏立秋立春这四个节气,都要吃炖羊肉。而且,庆国的羊肉和大梁不同,极为鲜嫩可口。 “哎呀,好气好气。”莫之阳闹着在老色批怀里扭来扭去,为自己错失美食而感到难过,“炖羊肉炖羊肉啊,我的炖羊肉。” 这四个节气顿的羊肉,平日都是不会做的。 “那偷偷给你留点?” 商弈揉揉阳阳的头发,“寡人叫膳房留着。” “好!” 立夏那一日,是庆国的大节日,皇帝要宴请群臣,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今日的守卫格外松懈。 “赵云龄。”莫之阳一身夜行衣潜入地牢,看到人还在松口气。赶紧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走,人已经在接应了。” 赵云龄摸了摸衣袖里的匕首,这是前日商公子送来匕首。说一定要用这把匕首杀人。这是大梁的东西,怎么都查不到庆国这里。 “好!”赵云龄跟着莫之阳出去。 但也奇怪,这一路出去守卫几乎没有看到。只有零星两个人,还都被莫之阳打晕过去。 赵云龄起先没想奥,后来明白是因为商公子的安排,故意让莫之阳离开庆国,太妙了。 “这守卫怎么那么松懈?”莫之阳为了不让赵云龄起疑,故意嘀咕这一句。 “今日不是什么立夏宴吗?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赵云龄还怕莫之阳起疑,编了个看似不太正常的理由。 莫之阳看了眼赵云龄表面点头,“你说得对。”背地里:卧槽,主角受的智商是不是都点在这一节。 “走,快走。”赵云龄催促着,生怕莫之阳发现什么。 两个人很顺利的来到接应的地方,躲进一个大桶里。又非常顺利的出宫,到宫外接应的马车里。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莫之阳在马车里如坐针毡,总是时不时掀开车帘看向外边,就怕有追兵赶来。 “今日所有人都在赴宴,没有来也很正常吧。”赵云龄此时真怕这个人恶人察觉到什么往回赶。 莫之阳松了口气,放下车帘自言自语道,“也是。”心稍稍安下来。 赵云龄:“那我们如今去哪里?” “回大梁。陛下已经派人在大梁边境等了,只要我们安全到达那里,就平安了。”莫之阳说着叹了口气,“若不是看你也是大梁人,本王断然不会帮你。” “我也不需要你帮。”赵云龄嘟囔一句,又怕被听到随即闭嘴。 等商弈回来的时候阳阳已经离开,桌子上还摆着纸条。 莫之阳:我很快会回来的,炖羊肉记得给我留点。 “小馋鬼。”商弈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眼熟但不属于那个疯子的字迹。虽然两个人字迹有八分相似。 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写的,阳阳的字秀气一些,不似那个疯子那般潦草。 “这一去得三四日吧。”商弈看着纸上的字迹,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开始想了。 两个人日夜兼程,总算在第三天的时候来到大梁边境。 “只要过了个城,我们就能到大梁了。”莫之阳掀开车帘子,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等到了大梁你就走吧,别回来了。” “否则让陛下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饶不了你。” 赵云龄心里冷笑: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到边境时已经是晚上,城门已关。一行人只能在野外露宿,总共就三个人,莫之阳,赵云龄还有一个赶马车的。 “七月在大梁等着,明日我们出城就解脱了。”莫之阳满心期待。 “是吗?” 赵云龄笑了笑,你活不活过明天还未可知。 大约是野外露宿,享福惯了的莫之阳没睡着,第二天在马车上的时候反倒呼呼大睡,是因为这样才给人可乘之机。 “王爷,我们到大梁了。”赶车的车夫突然说话。 听到这话,赵云龄看了眼还在闭目养神的莫之阳,从衣袖里掏出匕首。恶狠狠的朝莫之阳的腹部捅去。 莫之阳吃痛睁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云龄。目光缓缓向下,看到腹部插着的匕首,一把握住,“你,为什么?” “谁叫你要抢走我的商公子!” 这匕首有玄机,莫之阳一掌将赵云龄打出马车,左手捂住腹部实则抓住匕首,“你,为什么要杀本王?!” “那是你活该!” 赶马车的听到动静,赶紧放下缰绳回头查看。却看到秦王腹部插着匕首,质问另一个人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本王!本王把你从庆国带出来了啊!” “秦王!” “咳咳——”莫之阳咳出血才意识到不对劲,“这,匕首里?” “匕首有毒,是我亲自做的!”赵云龄就是怕一把匕首杀不死这个恶人,才会自己做了毒药。 虽然这药毒性不猛,但要一个人受伤虚弱在野外的人死绰绰有余。 “秦王!”车夫正想要把马车停下,可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和追杀声。 “他们追来了!” 莫之阳用着最后的力气,一个飞扑出去,抬手一掌打在马上,“快走!”自己却一个翻身滚下马车。 马儿受惊突然飞奔而去。 “王爷!”车夫要去去拽,结果却只拉到王爷的衣袖。 两个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之阳被甩出马车,滚到路边的草丛里。 “王爷!” 马儿一声嘶吼受惊冲的很快,一下就冲出边界线好远。身后庆国的骑兵追赶来,稳稳的停在边界线,远远看着马车离开。 “快去看看人怎么样。” “王爷!” 等马安静下来,也已经快到七月的那个地方了。 七月见马车回来,赶紧过去,“王爷,王爷呢?” 赵云龄惊魂未定,车夫稍稍缓神过来,嗫嚅道,“王爷,王爷死了。” “什么?!” 不过隔天,庆国那边就传来莫之阳被匕首刺伤后毒发生亡的消息。 大梁皇帝看着文书难以置信,决定亲自去审问那几个人。 但不论审问几遍,七月,车夫,赵云龄的口供从来没有变过。 “奴才在边境接应,结果就看到马车飞奔过来。还以为王爷在上面,没想到王爷不在。车夫说王爷死了。” “奴才发现异动,结果掀开门帘就看到,看到王爷腹部插着匕首。王爷在质问那位跟着回来的人问为什么要杀他。” “我不仅杀了他还要毒死他,我喜欢商公子为何他屡屡搅局,莫之阳罪该万死,他活该!” 这些供词,大梁皇帝已经听了一遍又一遍,找不出破绽。莫之阳真的死了,哪怕不是腹部中刀,也是毒发生亡。 “怎会如此?”大梁皇帝不明白,夜夜思至深夜不能寐。 远在庆国的莫之阳,也是如此。 “你怎么就跟狗似的,商弈。” 莫之阳睡到一半被闹醒,推了推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商弈,别闹,痒~”大半夜的闹什么呢。 “刚刚做梦,梦见你不见了。” 就在之前,商弈看到中毒的阳阳时吓了一大跳,那把匕首是特制的,遇到阻挡会缩回去只剩下一个小尖头。 本来以为这样万无一失,没料到赵云龄在匕首上喂了毒。不过还好,那毒不难解,可还是让阳阳昏睡了好几日。 “我这不是没事吗?”莫之阳抱住老色批的头,笑道,“你总是大半夜闹我,困得很。” “就闹!”?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七) 莫之阳也愿意容忍老色批偶尔的孩子气,知道中毒的事情给他吓得够呛。 那毒药不烈当时比较难以清除,加上又是从伤口渗进去的。回庆国国都的时候又舟车劳顿。 多种情况加下来,莫之阳昏睡了好几天才转醒。但现在一切都好,这就够了。 “阳阳。”商弈双手撑在阳阳头的两侧,撑起身子一脸认真,“做寡人的王后。” 莫之阳一怔,随即笑着点头,“那做你的王后有没有炖羊肉吃?” “有,想吃多少有多少。”商弈俯身亲了亲阳阳的鼻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那好。” 莫之阳决定因为炖羊肉把自己卖给老色批。 “那寡人要与王后行周公之礼,也是名正言顺。” “别咬,痒~”莫之阳扭着想躲开,可惜整个人都在老色批的怀里,躲了躲不过。 商弈慢慢俯身,左手撩开衣带,“阳阳。”腹部一道伤痕还在,新肉长出来,还带着浅粉色。 有些心疼,低下头轻轻啄着伤口,“都怪寡人没有安排好,以至于让阳阳受苦。” “不怪你,谁知道那家伙突然就能做出毒药来、”莫之阳也没想到,这个赵云龄会那么想要自己死。 “嗯。” “既然今日阳阳有些累了,那就交给寡人如何?让寡人伺候伺候王后。” ################################################### ############################################# 好一出大战! 商弈被太监叫起要去上朝,睁开眼睛看到阳阳还在怀中,有点担心,“如果那个疯子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阳阳昏迷的这些日子,商弈都很害怕。害怕这个莫之阳离开,那个疯子回来。 “做寡人的王后,永远锁在寡人身边。” 翌日,商弈上朝是突然宣布要立男后。 立后倒是好消息,毕竟陛下登基近半年,后宫没有动静。现在立后,或许也会开始充盈后宫,男后也无妨。 但是这个男后叫莫之阳,这就有点问题了。这莫之阳不是大梁使臣的名字吗?而且,这使臣是被同为大梁的一个太医杀害了,尸体都已经埋了,不可能会那么巧合。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听说陛下在大梁为质的时候,就被那个什么秦王强娶为王妃。如今这个莫之阳又是什么来头? 众人众说纷纭,但也没一个敢去问。 再说大梁那边,大梁皇帝收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那莫之阳很可能被人带回去后没有死。 肯定那庆国皇帝骗了人,假意莫之阳死了实则被藏回宫里。既然如此,为什么莫之阳不回来呢? 也从不和探子联系,这宫中只要莫之阳想,肯定会有所接触的。所以他为什么会不离开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疑。 只有当事人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 小白莲想起往事,“当初我差点嫁给李政,就差一点点。没想到现在的封后大典是和老色批的。” “真好。” 莫之阳眯起眼睛感慨,“阳光也好。” “王后娘娘。” “嗯?”莫之阳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位小太监。小太监手里端着是大梁才有的乳茄酥。 这乳茄酥是大梁才特有的糕点,用面粉鸡蛋和番薯糅合一起炸制,中空外酥,状似乳茄而得名。庆国没有乳茄,所以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个东西。 他是大梁的人! 莫之阳心里一转,马上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王后娘娘。”小太监端了乳茄酥上来,小心观察这位的反应。 “嗯。”莫之阳伸个懒腰,假装没有发现什么,随手拿了个糕点咬一口。咔嚓脆的很,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手里的糕点继续吃。 全程没有说任何话。 “王后娘娘,您可知这糕点是何名字?”小太监在试探。 莫之阳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了眼手里的糕点又看了看小太监,“本后吃个糕点都得知道名字?但这东西也确实没见过。” “王后娘娘您没见过这东西?”小太监讶异。 这在大梁朝那可是随处可见的,秦王应该知道才对的。 “这是什么东西吗?”莫之阳再咬一口觉得很不错,点点头,“有什么出处吗?本后吃着觉得不错。” “这是乳茄酥。”小太监没想到秦王居然忘了这乳茄酥,那是不是? “这东西长得怪,本后从未见过。乳茄酥,有什么出处吗?”莫之阳再拿起一个观赏,看来看去却不知道想什么。 小太监试图唤起秦王的记忆,“回禀王后娘娘,此物名为乳茄酥,是取其形状像乳茄而来。” “倒是有趣。”莫之阳没有再问,又吃了一个就嫌太腻了,换人上了茶水。 小太监端着乳茄酥退下,怎么看秦王好像是不记得了。 有没有可能王爷失忆,不记得在大梁的一切。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否则按照秦王的脾性,绝对不可能会安心留在庆国的。 “阳阳,这太阳真好。”商弈来的时候,阳阳还躺在贵妃榻上喝茶。抬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你来了。”莫之阳半撑起身子,朝老色批招招手,“过来一下。” “嗯。” 商弈走过去,牵住阳阳的手坐到身侧,再把人抱到怀里按坐下。凑过去咬了一口鼻尖,“怎么了?” “今天有大梁的小太监来试探我。”莫之阳靠在老色批的肩膀上行,顺下一缕长发拈住顶端挠着下巴,“特地做了乳茄酥,我装作失忆了。” “乳茄酥?”商弈眉头一皱,“乳茄酥是大梁才有的。他在试探。” 莫之阳:“是的,不仅是小太监在试探,大梁皇帝也在试探,但是我装作失忆糊弄他们。” “是啊。”商弈了然点头,“确实,如果阳阳失忆的话,什么都不记得他们也不会怪罪你,寡人会让太医说,是阳阳摔下马车时伤了头部,以至于失忆,这样比较能让人信服,而且他们也不会再纠缠你。” 看老色批明白,莫之阳也很高兴,点点头笑道,“所以,就劳烦陛下做这个坏人。”说着,为了安抚还给个亲亲。 “帝王不能是好人。” 大梁皇帝得到了探子的密报,看到莫之阳失忆的消息,竟觉得荒谬。 “怎么可能!”皇帝将密报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虽然心里觉得不可能,可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莫之阳没死却选择留在大梁。 “难道莫之阳真的失忆了?”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了。 “怎么会这样!”大梁皇帝想到地牢里关着的那个人,或许问问他知道。毕竟那毒是这人下的。 被关在这里一个月,赵云龄已经从反抗到颓废。 “你说,有没有可能中了你的毒之后失忆了。” 蹲坐在稻草上面的赵云龄听到这句话,机械的转过头看着皇帝。许久许久才想起来那个莫之阳名字。 “莫之阳?莫之阳啊。”赵云龄抓抓头发,从杂草一般的头发里抓出一个黑色的虫子,随手丢到地上,“我忘了。” “莫之阳是不是有可能失忆!” “人只有两种情况会失忆,要么就是头部遭到重击。要么就是受到创伤,由心而起的失忆,否则...” 赵云龄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突然爬过去,“莫之阳没死?他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她没有死! “那有没有可能是从马车摔下去的时候摔失忆了。”皇帝想到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马儿跑得快,莫之阳从马车上滚下去,头撞到地上的石头。 很有可能! “为什么莫之阳没死!”赵云龄突然发起疯来,对着地上的稻草开始拳打脚踢,只恨不得身下这一堆事莫之阳。 “为什么莫之阳没死!为什么没死!”我那么惨了,他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莫之阳没死,现在还失忆了。再过一个月,就要当庆国的王后了。” “庆国的王后?商公子的妻!” 赵云龄发疯似的发泄一通,突然快步冲过去,双手抓住木栏杆,“莫之阳配吗?他配吗!他配不上商公子,我才是商公子的良人,我和商公子才是最般配的!” 听到这话,皇帝突然想到什么,随即笑道,“那好,朕就把你送到庆国,把莫之阳换回来如何?” “我愿意,我愿意!” 皇帝不想让莫之阳折在庆国,那是我的刀子,我的狗。我最忠诚的大臣,怎么可能给庆国占便宜。 庆国这边在筹备封后大典,突然就接到大梁前来祝贺的文书。 “陛下,这大梁派使节过来,可有诈?” “肯定有诈,这大梁人诡计多端,说不定里面有什么阴谋藏着?陛下,我们一定要小心啊。” 底下的人三言两语的在讨论,一个个的都是义愤填膺。都觉得此事有诈,这个使团肯定不简单。 商弈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事关阳阳。说着,再看了眼使臣名单,“赵云龄!”?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八) “赵云龄是何人?”大将军有些奇怪。 商弈皱起眉头,随手将文书丢到桌子上,“无妨,按照礼节接待就好。若是不接待,那不是显得我大庆没有度量?” “是。” 本来商弈是没想到这人要做什么,可是看到赵云龄的名字就猜到了,这使臣绝对是为了阳阳的事情来的。 “这件事还得跟阳阳说。”商弈想将这件事交给阳阳处理。 至少阳阳比较了解大梁皇帝,让他来猜测肯定八九不离十。 莫之阳现在已经准备躺平,当一个混吃等死不宫斗的王后娘娘,反正后宫就只有自己,宫斗?斗个屁。 当然,要是lsp想再来个什么贵妃什么的,那就什么都别说,直接先按到马桶里溺死。 接下来就看是殉情还是守活寡。 “阳阳!” 莫之阳躺的好好的跟系统打麻将,就听到老色批的声音。装作刚睡醒从意识里抽离出来,“怎么了?” “大梁派使团来了。”商弈手里捏着折子,用折子掀开玄色的床帐,看见阳阳还在床上睡着有些担心,“可是余毒未清?” 坐到床边,将折子换了个手摸了摸阳阳的额头。 “午睡。” 莫之阳就是怕老色批担心,赶紧解释,“最近我总是睡得比较多。”说着伸个懒腰坐起来,“怎么了?” “大梁派使团来了,赵云龄为使臣。”商弈说着,将奏折递过去,“你瞧瞧。” “赵云龄?” 小白莲皱起眉头,没想到赵云龄居然还活着。这就是主角受的光环吗? “我看看。”莫之阳接过奏折打开,这笔迹是大梁皇帝的近臣拟的。一般要紧的文书才是那个人来。 “赵云龄居然成了使臣。”莫之阳没敢把自己故意把人放走的事情告诉商弈,合上文书递回去,“大梁皇帝是要来让我回去的。” 商弈:“回去?” “可不。”就狗皇帝那点绕绕弯子,莫之阳不用脑子都能想到,“他估计是想用赵云龄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失忆,顺带如果可以,就让赵云龄换我回去。我猜测他大概是这样意思,但想的挺多。” 商弈眉头皱着,“那确实想得很多。” “如今,我就装作什么都没想起来,前朝该迎接的礼节走。至于那个赵云龄,你就只当做一个陌生人,不理不睬就好了。” 莫之阳觉得,这虐主角受的事情还是老色批来才够劲儿。 “好。”商弈点点头,阳阳倒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那就这样。” “嗯。” 赵云龄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仅因为从阶下囚一夜变成了使臣,还能再见到商公子,说不定还能代替莫之阳成亲。 “商公子是我的!也只有我配做他的王后!”赵云龄暗下决心。医好那个莫之阳,再把大梁皇帝的命令告诉他,让莫之阳滚回去,庆国王后给自己做。 这也是在救他。 使团进庆国都城,负责的官员照例迎进来,然后搁在驿馆就没有理会。 这赵云龄之前是太医,现在第一次做使臣哪里知道什么章程。看到商公子不打算召见自己,还很担心。 “你说为什么陛下不召见我们?”赵云龄急的团团转。 跟随来的大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安抚,“这是章程,一般都需要三日后才会召见,这是庆国的规矩。” “可是,那莫之阳为什么第一天来就被邀请去赴宴?”赵云龄不想和莫之阳不一样,这样搞得莫之阳才是特别的。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那是章程,走不走章程是庆国决定的。” “好吧。”赵云龄妥协。 不过三日之后,庆国就传来消息,说要设宴宴请使团。赵云龄很激动,穿上最好的衣裳去赴宴。 宴席上,却看到令人崩溃的一幕。商公子和莫之阳居然一起来了。而且是琴瑟和谐,两个人恩恩爱爱的。 “王后小心。” “多谢陛下。” 看到这一幕,赵云龄恨得睚眦俱裂。凭什么是莫之阳,他为什么没死啊!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到未来的王后,听说之前是在养病。 但看这样貌,说真的。只要大臣们不瞎,都看得出来这位就是曾经的大梁使臣好吧。陛下您这做的不厚道了。 “陛下。”赵云龄迫不及待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前面拱手道,“陛下,陛下可还记得我吗?” 同行的官员扶额:这是两国邦交,又不是私人见面。能不能别那么意气用事。 庆国的大臣都看懵了,陛下您这有些不厚道了。您把人家上一个大梁使臣娶了当王后,今儿又来一个,是想收做贵妃是吧。 “寡人不认识你,这大梁的使臣。”商弈转头问身边同坐的阳阳,“王后,您可见过这位使臣?” 莫之阳张望看了两眼,摇摇头道,“本后也不认识。” “莫之阳,你!”没想到他也不认识自己,赵云龄还想说什么,就被同行的官员打断。 其中一位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人将两国邦交当做儿戏吗? “庆国陛下。”铁大人站起身走过去,拱手请罪,“此番臣等是奉大梁陛下之命,前来祝贺陛下与王后百年好合。” 赵云龄说不出百年好合的话,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嗯。”商弈很满意,握住阳阳的手,满眼都是宠溺。 “嗯。”莫之阳也很高兴。 两个人真的是恩爱,看的其他人眼热,尤其是赵云龄。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莫之阳也喝了几杯,但似乎不胜酒力。 “我先去后殿歇一歇。”还得给主角受接近自己的机会才是,莫之阳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出去。 商弈对阳阳的计划了然,便没有跟出去。 赵云龄见莫之阳出去,也跟着出去,一定要弄清楚是不是失忆。 “莫之阳!” “嗯?”莫之阳回头看到是使臣,站定脚步微微点头问好,“使节大人怎么了?” 赵云龄:“莫之阳,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才不信你是失忆。 闻言,莫之阳上上下下打量这位使节大人,随后摇摇头道,“只觉得眼熟,但您与本后应该是没见过的吧。” “莫之阳,你曾经是大梁的人!” “放肆!”识月呵住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任你是谁,也敢直呼王后娘娘的名讳!” 这个识月,赵云龄记得!这个人是从大梁过来的,这人肯定知道什么。 “无妨。”莫之阳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摇摇头道,“本后休息一下,识月你在外候着吧。” 识月:“是。” 赵云龄想跟进去,却被识月拦住。 “你也是大梁来的,你怎么能这样自如的留在庆国,你忘了你是大梁人吗?”被拦阻,赵云龄恼怒。 “那使节大人不也是大梁人吗?奴从小被卖来卖去,早就忘了自己哪里人。是王后救了奴,奴就是王后的人!” 当识月知道王爷失忆之后,第一反应是担心。随后被庆国陛下叫去谈了一下,确实如此。如果王爷什么都不记得那就这样吧。 让王爷安安心心的和庆国陛下在一起,这样就很好。所以他选择闭嘴。 “莫之阳真的失忆了吗?”赵云龄想知道这件事。 识月点点头:“嗯。”说完叹了口气。或许这个结果就是最好的。 得到识月的回答,再想到前两日和太医院的人探听到的话,莫之阳怎么会失忆的,怎么会那么幸运。 什么都忘了,还能和商公子在一起。 “太医可曾诊治过?能不能恢复记忆。”赵云龄来庆国的目的就是带让莫之阳恢复记忆,用自己换他回去。 识月摇头道,“不知道。希望赵大人不要再来,请回。” 莫之阳趴在门边上听着外边的对话,很满意的点头:识月果然是最机智的。 赵云龄看了看殿门,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去。 “怎么会如此的。”赵云龄想不通。 “使节大人。”商弈早就在这里候着,知道这人肯定会来找阳阳。 一见到商弈,赵云龄眼睛都亮起来,“商公子!”只恨不得飞奔过去,满心的喜欢。 商弈背着手,厉声警告,“使节大人,阳阳已经失忆了。寡人希望阳阳一直如此,所以您还是不要多做纠缠了。” “他失忆哪又怎么样?”赵云龄想不明白,怎么到现在商公子还是喜欢那个人,“商公子,您可还记得当初莫之阳对您做了什么?” 商弈:“记得,但是寡人选择原谅。” “你怎么可以选择原谅。” “嗯?这件事从来都和赵大人无关,轮得到你来置喙什么?”商弈最看不懂的就是这人,一副事事关己的样子。 这人还当什么太医?直接去当救世主好了。 “商公子!” “赵大人,寡人奉劝你离寡人的王后远一点,若是再让寡人看到你穷追不舍,就别怪寡人不客气!” 丢下这句警告,商弈转身离开。 “就算我当不成你的王后,也不该是莫之阳来!”赵云龄恨得咬牙,绝对不会让莫之阳如此快活。 凭什么莫之阳坏事做尽还可以得到商公子的青睐,一切都是莫之阳的错! “这赵云龄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天天觉得寡人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商弈一边给阳阳脱衣服一边吐槽,“寡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可能有点大病。” 小白莲也觉得,主角受这种东西,脑回路都是不一般的。? 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敌!(二十九)(内含新位面) “确实,自己是太医所以才不知道自己有病?” 商弈脱完外袍随手丢到地上,然后是亵衣。 “等等,脱我亵衣做什么?” “寡人给你脱衣服啊。”商弈趁着阳阳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把人的衣服都扒下来,“啧,阳阳你怎么了?” “你,你!” 莫之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身上就光溜溜的了。连忙提住下面的裤子,“你,你先别冲动。” “没冲动,寡人为王后更衣休息,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莫之阳发现老色批的眼睛都冒绿光了,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步的往后躲,就怕被这匹饿狼一口吞下去,“倒不是不好,就是我们真的要睡觉?” “当然!” 看着老色批这样,莫之阳怎么都不相信会乖乖的睡觉,又忍不住往后退一小步。结果膝盖窝就撞到床沿,噔的一下坐到了床上。 “阳阳怎么如此着急?”说着,商弈很是宠溺的叹了口气,“既然阳阳如此着急,那寡人还是从了你吧。” “不是,你别这样为难真的,没必要!”莫之阳想要爬上床,结果膝盖就被按住。 好了,现在都跑不了。 “陛下,商弈!” 莫之阳微微动了动腿,反而被按的更死了。 “王后有话待会儿再说,现在不是时候。”商弈说着,一把扣住阳阳的肩膀,“王后可不许胡闹,有损皇室颜面。” “不许胡闹!”商弈将阳阳一把推到床上,解下自己的衣带一把将阳阳的脚捆住,“今儿我们不绑手,我们绑脚玩玩看。” “你,不是吧!”莫之阳的刚想挣脱,结果脚就被绑在一起,现在要动都动不了了。只能扭来扭去。 “陛下,您这不妥吧。”莫之阳还没玩过这种,“这也不方便啊。” “不用,穿着就好。”商弈自有妙法,“阳阳别担心,一切都有寡人呢。” 莫之阳是不敢说,因为有你老子才害怕好吧! “可是!”莫之阳话刚说完,就听到刺啦一声。现在终于知道老色批要做什么了,这也太羞耻了吧!跟个小孩子似的。 “陛下,陛下!” “嘘,阳阳别说话。”商弈将腿扛到左肩膀上,“就这样。” “可是。” 商弈不等阳阳说话,就俯身亲了下去。 此时的莫之阳真的很庆幸这副身体练过武,否则这样对折的高难度,普通人真搞不来。 “商弈!” “阳阳,你可知这样比以往更紧了。”商弈都没想到,突然解锁新玩法。 “你,你放开我!”这腿都要抽筋了! “商弈~唔!” 商弈将人翻过来,俯身圈住阳阳。左手揽住腰,右手将阳阳的双手擒住,压到头顶,笑道,“阳阳别说话。” “爽的要命!” 商弈咽下口水,双手掐住腰,“阳阳就是寡人死对不对?就是恨不得寡人死在你身上,吸精气的小狐狸。” 莫之阳呜咽都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动承受。 等到红烛换成龙凤烛的那一日,两个人就成亲了。 自从那一日宴席过后,赵云龄就再也没能从驿馆里出来。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囚禁。 坏还是商弈坏,特地留赵云龄一直到封后大典那天,让他亲眼看着阳阳嫁给自己。 防护严密,大梁所有要搞事的人都被提前处置好。赵云龄本来要换人的,但就那个脑子,真的什么都办不成。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成亲。 看着两个人坐在大殿上受众臣朝拜,受外来使臣恭贺。 忙了一整天,莫之阳腰都酸了。 “你们都退下。”商弈挥退奴才。 可帝王大婚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离开,甚至还有礼部尚书的人还在。 那是要记录下一些细节的。 “都退下。”商弈冷下脸。 还是识月识趣,带头先退下。其他人见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礼部的官员会稍稍迟疑一下。 可看到陛下的脸色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听话的离开。 等到人走之后,莫之阳才塌下腰,“哎呀腰好酸,这一日都这样挺着。衣服又沉发冠又沉。” “辛苦阳阳了。” 商弈端来两杯酒,这酒杯是葫芦瓢。一个葫芦开两边,一人一边。尾端用红线牵在一起,里面倒满酒。 “阳阳,合卺酒要喝。” “嗯。”莫之阳重新坐直起来,想着熬过这个环节就可以解脱了。每次结婚都是这样,好累好累的。 小白莲接过酒。 商弈看着阳阳举杯饮下,自己也慢慢举杯饮下。其实自己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如果换了个芯儿,那就会换的。 不论如何,跟自己成亲的是这个阳阳,那就够了。 两个人喝完酒。 “呼~”莫之阳松口气,“这是礼毕了吗?” “当然不是!”商弈结果阳阳手上的酒盏,随手丢到地上,“现在才刚刚开始!” 卧槽!小白莲忘了还有洞房花烛这道程序要走,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那你稍微缓一缓,我现在有点累。” “放心阳阳,这种事情交给我,你不用动。” 莫之阳小心试探道,“那换姿势你也自己来?” “行!”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莫之阳有点生气,“你别拍一拍换姿势,我累了。”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听话的翻个身趴在被子上。 “乖阳阳,听话。” 莫之阳咬牙,“这不是在听呢嘛!唔。” 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商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一直到天明才鸣金收兵。 阳阳已经睡死过去,商弈叫人备水洗完澡已经天亮。但今日大婚,皇帝是有婚假的,可以三日不上朝。 “阳阳,我给你盖被子。”商弈将人搂进怀里,再掖好被子。看着阳阳熟睡的样子,“从此以后在我这里,你可以当个孩子,不必再装疯子。”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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