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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吊坠……”加西亚咬牙说,“里面蕴含狂暴化的晶粒子,我用晶骨引出来了。你先去打好镇定剂再回来同我说话。” 姜见明的目光落在那些小碎块上,顿时呼吸一乱,神情更加难看。他当即回房开了一盒镇定剂,却没给自己打,先拿着针和医疗包出来。 纵使是新人类也同样有晶乱的风险,像加西亚这样晶骨不受控制的状况就是先兆之一。 “打一针。”姜见明脸色极冷,不由分说走了过去,伸出手握住加西亚的手臂。 加西亚却用左手拧住了姜见明拿针剂的那只腕子,一边将右手往身后藏,一边不耐烦地快速道:“我不需要。该注射的是你……现在晶骨还收不回去,离我远点。” 他左手上还带着伤,温热的血浸透肌理,让姜见明的唇角猛地抽紧,“殿下!” 加西亚:“别逼我对你说滚,最后一遍,离我远……” 单论手上的力量姜见明根本掰不过,他吃疼地皱眉低哼一声,倏然沉下脸,深黑的眼底掠过一丝鲜明厉色―― 啪! 劲风过耳,正说话的加西亚被一股力劲道得歪过脸去,颊侧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彻底懵住了。 姜见明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殿下,您自负过头了。” “……?”加西亚怔怔以手肘撑地,长发哗啦散落,惊怒交加地瞪着面前的残晶人类。 发生了什么,他刚刚是被…… 打了一巴掌吗,还是被揍了一拳? 加西亚还没反应过来,就头皮一疼,姜见明直接伸出左掌抓住了他的长发,将那柔软蓬松的卷发用力一拽。 “…唔!” 而等皇子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表情茫然地被拽倒在姜见明的膝盖上。侧颈一凉,一针镇定剂已经被推了进去。 姜见明冷淡道:“冒犯了。” 加西亚说不出话来,他怔怔想:为什么…… 自从走出黑鲨基地,这三年来,加西亚自认不是没受过伤。但那都是晶骨的损伤,亦或是肺腑内伤。 他对晶骨的运用有种与生俱来的资质,配合着野兽般的战斗嗅觉与最高级晶骨的攻防本能,从没有过任何一种生物能直接攻击到他的肉身。 更不要提近身制住他,从来没有。 可是,为……为什么…… 加西亚恼羞成怒地暗想:为什么现在的他会被残人类如此轻易地捕捉住? 针剂注射完了,姜见明打开医疗包,捞起加西亚受伤的手指清洗并照射治疗仪、最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你……”加西亚仿佛变成了一具枕在姜见明的膝盖上的人偶,木然望着他,喃喃道,“你怎么敢打我?” “现在晶骨稳定下来了吗?” 姜见明恍若未闻,抓过加西亚的右手看了看情况,另一只手拾起地板上散落的小碎块,今夜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敢。” 加西亚声音发颤,他用看不可理喻者的目光盯着姜见明,“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刚没有克制住晶骨的本能防御,你的手臂现在已经……” 姜见明根本不搭他的话,而是用掌心掂了掂那点碎片,低声说道:“这个,这是一种真晶矿制成的新晶械武器。” “但它并不是针对异星生物的武器,甚至也几乎不会用来针对宇盗,一般用于……高层政治斗争的暗杀行动,可以说,不是个能摆到明面上的东西,所以您没有见过也正常。” “姜见明!”加西亚忍无可忍。 姜见明也冷下嗓音:“喊什么?如果手上有维纳斯之翼,我会用枪柄揍您的。您明知道从手链上拆下来的物件很可能有危险……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不叫我?” 他说着,明目张胆地一巴掌拍在皇子殿下的腰上:“欠打。” 加西亚:“你!” 这个万恶的、狡猾的,恃宠而骄的残人类! 加西亚恨恨地别过脸,难道是这几天过度宠溺他了?竟敢仗着自己不敢对他动手…… 姜见明站起来,沉着脸握着那点碎片往一边去了。 加西亚忍着心里的郁气拉住他:“站住,既然是暗杀武器……你还拿着吗?” 姜见明道:“托您的福,现在已经没有杀伤力了。” 加西亚按着自己的右手默然几秒,还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现在还没有学名,它是违禁武器。”姜见明停顿了片刻。 他眼睫低垂,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维里,直到加西亚以目光催促,才继续道:“但黑市里,有人叫它……死晶。” “死晶长得和低纯度的真晶矿很像,但其实是将多块高纯度真晶矿经过合成与特殊处理,使其内部晶粒子处于特殊扰动频率的东西。” “它的效果是,可以使贴身佩戴者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患上晶乱。当场暴毙的急性晶乱,缓缓蚕食生命的慢性晶乱,都可以做到。” “这也是它被禁的原因,帝国对可能诱发晶乱的一切元素都盯得很严。” 姜见明定定地望着它,叹息了一声:“所以说,您居然用晶骨直接刺激里面的晶粒子,太胡闹了……” “万一是危险性更强的死晶,后果不只是划破手指这么简单。就算不至于晶乱,一旦晶骨失控,您真的会重伤的。” 加西亚:“但这块‘死晶’,是从那个女孩给你的手链上拆出来的。” “……是的。这应该是可以导致急性晶乱的那种死晶。” 姜见明轻叹闭眼,坚决道:“不可能是谢银星……这不是小孩子能拿到的东西。” ――有人想杀他。 用这样极其歹毒阴险的手段。 被激发的“死晶”将一直挥发特殊频率的晶粒子,谢银星是新人类,短期佩戴不至于丧命,但…… 如果是个普通的残人类,戴着这种东西,甚至可能都撑不到回家,在路上就晶乱发作,惨死结束。 姜见明唇色发白,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被拆开的手链。一股冷意与后怕交织着,从脊梁骨一路窜上了头顶。 加西亚替他拿着这手链许久,却没有受影响,大约是因为这个人本身的晶骨等级强悍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外溢的晶粒子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直到这人居然用晶骨把内蕴的所有晶粒子一起激发了出来,这才受了点小伤。 而身为残人类的自己也佩戴了相当一段时间,却同样没有受影响,是因为…… “――那么,你刚刚也戴过这东西,为什么没有症状?” 加西亚蓦地握紧了姜见明的双肩,不顾自己的左手又在绷带下渗出血迹。 他的眼神不自知地紧张起来,同时变得锋利:“上回在远星际中伏,你同样没有晶乱,是因为服过药?身体被改造过?你……” “滴滴滴――” 姜见明正在出神,陡然响起的腕机声音让他手指一抖,几片死晶的残骸掉在了地板上。 加西亚回头,转身给他把腕机捞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念出显示的来电名字:“奥德莉。” “抱歉……谢谢您。”姜见明抿唇伸手接过来,按下接通键的那一刻,他看了看窗外凌晨的夜色,心中升起不吉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虚假的过度保护:超S晶骨新人类把吐血发烧的病弱残人类塞进治疗舱。 真正的过度保护:病弱残人类把划破手的超S晶骨新人类抓来暴力打针。 . 虚假的家暴:晶骨举高高,扯戒指扔花丛。 真正的家暴:该开枪毫不手软,没枪就一爪子呼啦上去。 第94章 内乱(2) 通讯投影对面,奥德利还是男装打扮,双手戴着手套撑在阳台的栏杆边沿上,像是在吹冷风。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张口就道:“姜!出事了……” 说完这一句,奥德利才意识到加西亚也在旁边。此前姜见明已经和她讲过大略的前因后果,她便不吃惊,只低了低头以示敬意:“殿下。” 加西亚颔首示意,眸色如霜:“和他说你的事,长话短说。” “……是。”奥德莉颤抖着呼吸了一口气,两人分明看到一滴冷汗从这位自幼掌权的兰斯家主鬓角滑落。 她抿唇扫了一眼四周,声音紧涩:“姜,你要冷静听我说,两个议案被驳回的事情不知道被什么人泄露出去了,现在大半个亚斯兰星城的残人类……都在闹。” 姜见明变色:“什么?” “更麻烦的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皇帝陛下要……要立我为储,并且从此停止分封新贵族。” 奥德利咬了咬牙,“那些言论说,我们的帝国将一步步变成旧帝国的模样,彻底以贵族和新晶人类为尊。你打开智网看看。” 窗外的夜空似乎在无形中变得稠浓,姜见明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加西亚,后者会意,转手打开了办公桌上的虚拟屏幕,将淡蓝色的面板拉过来。 姜见明本来张口正要问奥德利该看哪里,打眼一瞧就知道不用问了。 智网上大片的词条飘红,随便点进去哪个页面哪个平台,都是激烈到疯魔的言辞交锋。 [刚从首相阁下那边回来,转眼天塌了……怎么会这样啊?] [没长晶骨的就活该被视为低劣的残缺品,认清现实吧,啧] [现在残人类的待遇不是比几十年前好多了吗?看不懂你们突然吵什么] [跪久了不会站了?那就给老子爬] 点一点刷新,转眼间又弹出来无数新发布的评论。 [今天无晶人同胞被搞死了,下一个被压迫的就是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民!再下一个就是新贵族!!直到和那个黑暗年代一样!!] [要是大帝还在,看到这种局面……唉] [??啥无脑玩意,还在搞大帝崇拜呢?醒醒吧,凯奥斯大帝本身就是暴君,当年沉迷权势逼死开国统帅,神圣战役穷兵黩武,害死了多少兵?] [这国家也开始烂了,不过难免吧,现在全人类都在一个帝国的统治下……再多的不敢说了] “胡说八道。” 姜见明扫了两眼就气笑了,把屏幕一关,“帝国要是真心想压迫他们,这种文字能出现在智网上?”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太容易被言论煽动,群情激奋的群众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汽油厂,稍有火星就能炸起巨大的暴焰。 无疑,如今这暴焰的热度已烧到了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窗外隐约传来喧嚷声,加西亚抬眼往下俯瞰一扫:“有人群上街了。” 姜见明摇了摇头,怅然低声说:“想争取权益也不该是这么个闹法,明明这些年,一切正在见好的。” 说到这里,他自己忽的一愣。 姜见明缓慢地皱起眉头,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对啊,明明……” 一种奇怪的割裂感突然被他意识到了,是的,明明……现在的帝国确实在照顾残人类的生活,为什么会闹出这么一遭? 既然残人类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过,既然高层许可甚至支持保护协会的建立,就根本没理由这样坚决乃至冷酷地不让残人类进入军队。 反过来想想,如果上层真的有人想要打压残人类,而那个人又拥有一票否决拦截议案那样大的权力的话…… 那么现在,亚斯兰星城内这种对残人类颇为友善且年年向好的氛围,应该根本没有机会形成才对。 不应该,这没有道理,欠缺逻辑。 就像拼图上少了一块最重要的碎片,所以前后的因果无法连续。 姜见明按住额角,他的神色凝重: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无论背后的原因为何,军方的这次决策已经被敌人利用了,如果不尽快平息这次矛盾,后果不堪设想。 “姜!这个架势不对劲,我觉得有人在搅浑水,借机煽动民众,”奥德利冷静道,“你白天和我说帝国内可能有敌势力潜伏,会不会……” “或许早就开始了。” 姜见明缓慢地垂眸,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阴谋……早就开始了。” 那晚在母校凯奥斯,他询问如今的帝国气氛为何暗潮涌动。 罗海教员的猜测是,储君之位的悬疑不定成为了导火索,导致帝国内部的矛盾凸现出来。 但如果,如果是有第三方利用这种民心动荡的时期,趁机煽风点火呢……? 归国后所见的一幕幕闪回眼前:嚣张跋扈的布兰登家族是棋子,一腔热血的军校学童是棋子,还有号哭的晶体教众,为首相阁下而欢呼的民众们…… 新人类,残人类,贵族,平民。 在这个欣欣向荣的帝国内部,对自己的未来怀着憧憬的所有人们,都成为了幕后者摆弄的棋子。 最终围成的阵势又将会是什么? 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奥德利低下头抚摸自己的手腕,她轻轻说道:“姜,你觉得……如果让他们知道兰斯的家主是个残人类,或许……能稳住人心吗?” 对面的阳台玻璃门被推开了,黛安娜怯怯地站在那里。她的长发被风吹乱,小声道:“哥哥……” 姜见明摇了摇头:“别冲动,既然背后有人挑拨,这就不是你一个人去引火烧身就能解决的事。我去问军方的意思。” 他又想起劳伦在民众面前的良善面目,想起谢银星戴到自己手腕上的夺命首饰,不禁多添一句:“你今晚千万谨慎,就呆在家里,不要轻信任何人。” 奥德利不做声了,片刻后她苦涩地点头,伸手将不安的妹妹搂进怀里:“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毕竟我还有黛安娜。” “格哈德.劳伦的宴会每年都开到次日日出,在今晚这样的时机,他很有可能煽动民众做出什么。” 奥德利抿唇看了看远方,“我已经在让我的人打探状况,现在只能见机行事。姜,请保护好自己……我挂断了,随时联系。” 挂断了通讯,投影小窗在寂静中消失。 姜见明在原地伫立了几秒钟,先深呼吸缓了口气,去接了杯凉水给自己灌下去了。 回身时加西亚还环臂倚在窗边看着他,仿佛在以目光讥讽着他的劳碌命。 姜见明只好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加西亚低沉开口:“这个帝国,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姜见明正要伸手再打一个通讯,闻声却顿住了动作。 他侧过头深深地望着加西亚,冷静的眉睫在灯光下柔和了些许。 “……我说不清楚,殿下。” 他眼底的色泽也生动了,就像四月的暖风一朝吹过大地,乌木上的积雪化成水珠,润圆地在风中滚动起来。 “但……或许,人活着总要有个归宿,要有个能称为故乡的地方,承载了一些记忆和一些念想。让人愿意为它生,或者为它死。” “故……乡。”加西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让那两个字在他齿间碾过。 窗外的喧闹渐渐大起来了,在屋内也能听见呼喊的人声,似乎越来越多的住民开始跑上街头,不知正赶去哪里。 噼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有个情绪过激的人开始砸打谩骂。 “比如,很多年很多年之后,或许您仍会记得。” 姜见明向加西亚走了过去,伸展双臂:“在第一星系的亚斯兰星城,在这么个兵荒马乱的夜晚……” 远处,街灯似乎被那个发疯的家伙砸爆了一盏,串起的火光映在窗户玻璃上,于姜见明的眉角一掠而过,那赤红的光芒映亮了年轻残人类的瞳孔深处。 他面容苍白却微微笑着,在这样大厦将倾千钧一发的时局下,仍能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错觉。 “我这样抱过您。” 姜见明勾住了加西亚的脖子,将这个人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温柔地将睫毛低垂:“没事的,没什么可怕,我会解决这一切。然后我们一起过年节,您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对吗。” 加西亚没露出什么表情,却蹭了蹭残人类瘦削的肩膀,轻轻说:“……嗯。” 窗沿的积雪还没有融化,黑夜与火光令两人相拥的身体化作一道剪影,胸膛与胸膛相贴的时候,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鼓动的心跳声。 加西亚抬起了手,刚缠上绷带的指尖先是蜻蜓点水般落在姜见明的腰际,随后一路往上抚过他的脊背。 动作粗暴,衣衫也被弄得褶皱了,那只手掌仿佛在以蹂躏宣示其对疆土的占有权。 “我没有故乡,也没有归宿。” 加西亚突兀地出声,嗓音变得喑哑,他仰起冷翠色的瞳珠时,眸子深处是失焦的。 帝国不是他的国家,皇室不是他的亲人。就算是那座常年积雪的钢铁要塞,也不过是聊以寄身之所罢了。 所以他还不太能理解,自古至今为了一片土地而奋不顾身的英魂,是对故乡怀着多么炽烫的深爱。 但是…… “但我遇见……了你。” 但如果说,这个无情的宇宙间还有什么存在,承载了他的一些记忆和一些念想,让他愿意为之生,或者为之死。 加西亚松开了环着姜见明的手臂,他心想:那也许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就算最终不是这个人,也再不会是别的什么了。 “虽然我至今仍不知道,你记忆里的莱安.凯奥斯是什么样子。但……如果此刻,你需要战斗的武器。” 加西亚眷恋地抚摸了一下姜见明的面容,随后平静地说道:“那就使用我。” 窗外,火光蓦地绽放一瞬,继而凋谢也似地落下去了。黑暗卷土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是我的枷锁,我做你的爪牙。 第95章 内乱(3) 同一时刻,骚动起来的亚斯兰星城另一角。 首相阁下的豪宅内灯火通明,劳伦的年前大宴一向都是欢庆到次日天明时分,期间开放整个院子,民众可随意出入来往。 此刻,呼喊着走上街头的人流纷纷涌向此处,那一张张脸孔中有的带着愤怒,有的带着迷茫,有的带着期盼……显然,他们将希望寄托于素来仁善亲民的首相阁下身上,渴望劳伦可以为他们做主,给他们指点明路。 劳伦穿着一身深色礼服,站在高台上。 几十名警卫员手持枪支保护在他的四周,同时高声呼喊着,试图让众人冷静下来。 “劳伦阁下!”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声。 “劳伦阁下!!”更多的人被带动着喊了起来。 灯光下,劳伦的眼眶微红,细看还能发现有些湿润。首相阁下就以这样含泪悲愤的面孔,一步步地走上了高台的中央,走到万众瞩目之下。 他抬起双手,没有说一个字,但那些骚动的人们就像到了退潮时间的波浪一样,自发地安静下来了。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劳伦以手抚胸,深深垂下眉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遗憾,也十分令人悲痛的消息。” “我深知诸位此刻内心的痛苦,而我……我不敢说,我能与诸位承受着同样痛苦。”他仰面叹息,“因为我生活富足,身份优渥,如果我在这里说,‘我与一个月的支出仅有五百币点的人同样地痛苦’,那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虚伪话。” 劳伦的声音回荡,人群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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