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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答,可是我们要小声一些。” 藏书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郑山辞是怕把管理藏书楼的官员引来了,毕竟在这个地方是不可大声喧哗的。 谢承一愣,抿唇点点头。 “孝文本纪农,天下之本,其开籍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令至,其悉思朕之过失,及知见思之所不及。”郑山辞给谢承讲史记。 谢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沉思。 武明帝今日无聊便又来藏书楼看看,竟还看到了那个年轻官员还有自己的大儿子,武明帝唇角勾起。 “敢问大人,你如何看待汉文帝的做法?” 武明帝挑眉,这回还问上问题了。 郑山辞只说汉文帝是一位仁德皇帝,诸如此类的话,他话锋一转,“公子关注点在文帝如何应对危机才是,而不是落在评价上。对于帝王,更要关注他所在的朝代跟背景上,再通过对比大燕的处境,这般相对而来,收获更大。” 郑山辞只当是在跟一位公子解答问题,他提供了一个看待事物的角度。一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那么他做出的选择和处事风格就是不一样的。 关注帝王的功绩固然好,但这离他们太远了。关注一下帝王面对什么样的处境,作为臣子应该怎么做才能为帝王解忧,然后迁移到大燕的朝政上。 谢承却有不同的感悟,他拱手,“多谢大人,受教了。” 郑山辞看了书到了时辰便离开了。 谢承回到皇子所,他拿着史记,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小太监给他研墨,提笔写文章。 《大燕弊病五则》。 郑山辞回到户部喝了一口枸杞乌茶,他继续处理事务。 今日给谢承跟谢澹上课的是魏次辅,他是每五日来一次,算不上正式的老师,只是担了一个名号。皇子的教学有赖于詹事。 魏次辅给他们讲完课后,谢承把自己写的文章拿给魏大人看。 “殿下,容臣仔细看看。” 谢承心中还有些忐忑。谢澹听闻探头伸出脑袋去听魏大人会如何说皇兄的文章。 魏次辅看见大燕弊病五则心里就觉稀罕。这不单单是对这篇文章稀罕,更重要的是这是出自于大燕嫡长子之手写的。 魏次辅看完,看向谢承,半晌无言。 谢澹这样活泼的性子在魏次辅没说话时,也是不敢说话, 魏次辅目光柔和说道,“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未形。大殿下在这样的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当真是对学问做足了功课。” 魏次辅夸道:“这是一篇好文章。” 谢承头一次被魏次辅这般表扬,他心中激荡起来。 “多谢老师。”谢承拱手。 待魏次辅走后,谢承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谢澹跑过来开心的说,“太好了,皇兄你的文章写得好,你真厉害。” 谢承攥紧自己的文章,“都是老师讲得好。” 谢澹想了想蒋詹事,他觉得他讲得一点也不好。魏大人虽有学识,但讲课也是枯燥的。这两个老师都讲得不好。 郑山辞把自己负责的六个州统计完了,他去找梅侍郎时,梅侍郎淡淡的说,“剩下的七个州也按照你给的法子,把良田中田跟劣田都统计给了地方县衙。” 郑山辞心中一惊,他还以为梅侍郎不打算做这件事。 梅侍郎让他先坐下,“我回去想了想,你说得对。不能因为之前的户部没有那么做,我就认为应该为了节省精力而不去做。我们这边费一些精力,可能也帮了从那些退下来的士兵过得更好。” 郑山辞拜服,“梅大人说得是。” 梅侍郎扶了一把郑山辞,唇角带着笑,“站在京城太久了,都快要忘记底下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了。多亏你提醒了我。” 有了他们户部细致的通告下去,这样一层一层的传下去,底下的人就知道户部是重视这件事的,不敢乱动。 对于站在上位的人来说,有时候一点小小的举动在下面就会引起蝴蝶效应般的连锁反应,像是塔罗牌一样一张倒下全部都要顺着轨迹一张张倒下。 户部把文书按照流程下发下去。 从军队里被裁下来的人大都是老弱病残,还有的是年轻而没有背景的人,朝廷给他们发了五十两银子,还说给他们置办了田地,要去县衙去领。 杭州中湖县,几个退下来的军人坐在牛车上,他们都是平乡镇石林村的人,拢共有七个人。年轻的有两个人,残疾的有七个人。 “还分地呢,老子信了个鬼,听之前的老兵说分地都是朝廷说的笑话,还能给我们分什么地,都是些劣田,什么都种不了,烂在手里。” 何三郎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虽说是这般说他们还是坐着牛车,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希望朝廷给他们分一些好地。劣田也成,就是别太劣,什么都种不了真是逼死人。 今天来县衙找人办置地的人还不少,何三郎缺了一只手,他去问了几句,说他们都是归乡的士兵,都是来县衙先把田地办下来,好回家去。都是家里穷闹的,不然怎么把孩子送到军营里去吃苦,现在裁兵了,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就被扔下来了。 他们在县衙面前无言,就连何三郎也知道县衙的威严,他们到底是老百姓就算在前线为战事做出了贡献,一回来就从悍兵变成了老百姓。 这事是主簿在管,县令下了死令,要给他们分好地,通通按照户部的要求来,不能有半点糊弄。这事关乎到他头顶的乌纱帽,县令是不敢怠慢的。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把良田中田劣田这些都做了规定,下放下来的文书都有户部的章。有内阁的章,雷尚书、梅侍郎、郑山辞的章。这是一种担责,只要出现问题,就可以精准的找到人。 县令不敢偷奸耍滑。 何必为了这事跟上面的规定过不去。有的县令还抱有侥幸的心理,去信问了相熟的县令,发现他们收到的文书都是一模一样的,想糊弄过去的县令就不敢了,他看着文书上面的章心里就发慌。 何三郎站在县衙里排队,他只觉前面的人走得很慢。就是分个田地,怎么这么慢。 他不知道因为细致才慢。 小郑:哪怕是小事也要做好。 [114]担当 何三郎排队慢慢的挪动,他看见有人拿了一张纸还有些不可置信,想要回去问主簿,被衙役驱赶出去。 看吧,这就是县衙。 何三郎心里一阵嘀咕,把县衙跟朝廷都骂了。 然后他渐渐的觉察到不对劲,为什么这些人通通都是笑着离开的,疯了吧。 很快就到了何三郎,主簿让他出示证明身份的户籍以及军队发给他的归家证明,何三郎把几张纸给主簿看,他不认识字,队长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好好的放着。 主簿比对了身份信息。 “是平乡镇石林村的人?” 何三郎应了一声。他在当官的面前全无凶悍之气,看着也不像在牛车上骂骂咧咧的人,十七岁的时候就被征走了,要不是断了一只手,他这么年轻应该还在军营里做士兵。 主簿给他划分了两亩良田,六亩中田,还有八亩劣田。他跟何三郎说了一遍,“你拿着这张纸去村子里找里正,他会把地分给你。” 何三郎回过神来,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抓住主簿的手,“我有良田还有中田?!” 主簿回答这个问题都烦了,“朝廷规定下来的,后面还有人等着,你可以走了。” 何三郎拿着主簿给他的纸,他走出县衙门口,在门口等同乡的人。良田生产的粮食可以达到一百公斤,种田比良田逊色可以达到八十公斤,至于劣田基本上没什么肥力,种不了粮食。一亩良田价格大约在十八两银子以上,一般能卖到二十几两银子。中田的价格只稍逊色一点,再加上如今庄稼人跟做地主的都不兴卖地,这土地的价格就更高了,只有官府手里有好地才愿意均分出来。 这置换土地利润这般高,所以遇见分地的事,县令才想糊弄过去。 何三郎心想有了这地,他就是独身一人把田地的庄稼伺候好了,手里还有五十两银子,他这样也有盼头。何三郎现今是不骂朝廷了,朝廷给他们分地,还是好地没有糊弄他们。 老百姓对土地有特殊的情感,只要有了土地便能安家了,有了土地就有营生了,土地就是他们的根,他们的生活。 何三郎拿着主簿给他的纸,那张纸被他攥得紧紧的,攥得纸张都出现了褶皱,纸张上染上了水痕。水痕把墨水印得有些模糊,何三郎忙不迭用手擦了擦眼睛。 剩下的几个石林村的人出来了,他们也是喜气洋洋的。他们在县城的集市上买了鸡鸭,打算回去圈养在院子里等着下蛋赚钱过日子。 他们坐上回去的牛车,天上的天更蓝了,溪水也是清亮亮的。他们看见都觉得好,把纸张藏在胸膛里,时不时用手去摸。 何三郎仰头,“朝廷真的给我们分地了,他们没说大话。” 几个年老的嗯了一声点点头,心绪复杂。 何三郎:“我这只胳膊是在追击蛮夷的时候被人砍下的,当时我就觉得眼前一闪,我的胳膊就飞出去了,我也找不到我的胳膊了。现在这只胳膊,值了么。我不知道。” 牛车上没有人说话。 从户部下发的文书在大燕全境内施行。这次裁军朝廷一共裁了十五万人,裁下来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残。他们前半生为朝廷征战,后半生前途未卜。今年朝廷兑现了分地的承诺,地方县衙出于畏惧没有做手脚,没有把土地置换出去中饱私囊。 一个中年汉子他是脚受伤了,成了跛脚。他拿了县衙开的证明找里正真的换到了地,他高兴的回到院子,大声嚷嚷,“媳妇!我们有地了!是朝廷分给我们家的好地!” “真的?”妇人脸上满是惊喜。 “对,里正已经把地分给我们了,等会儿我就指给你看,哪些是我们家的地。”汉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明天我就去镇上买种子种庄稼,再去多买鸡苗跟鸭苗养在院子里,以后把日子过得风风火火的。” 妇人:“那买些肉回来,明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好好的犒劳一番。” 这样的场景还在大燕的每一个地方发生。十五万的人,对户部来说确实费了些精力,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给退下来的士兵分地这只是户部事务中的一部分,很多人把事情做完还要去做手里其他的事,郑山辞手里现在忙的就是户籍的事。 晌午郑山辞去膳堂吃饭,崔子期他们刑部也忙起来了,这还是郑山辞的前上官给他们找的事,把浙江贪污案翻出来了,刑部最近就是在处理这个案子。萧高阳笑着说,“这次休沐记得来参加我的婚宴。” 萧高阳要跟时哥儿成亲了。 他们都点点头应下来。 “会试要开始了吧?”杜宁问施玄。 施玄点点头,“二月初会试。” 这次的主考官是吕侍郎。吕侍郎是崔子期的岳父,有人还把事求到他们头上来了,崔子期一概都是打敷衍过去。要打听主考官的喜好,还要送礼想打好关系。 这事也是寻常的事,历来朝中谁任了主考官,这些举子都要送礼,送礼且不说,打听喜好什么文风才是要紧的事。 有人给吕府递了请帖,还有给崔府递帖的。两府都是闭门谢客,没有去掺合这些事。敢染指科举,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吕侍郎担任会试主考官,他最近一段日子都是在避嫌,没跟任何官员接触。 “太快了。”杜宁说。 萧高阳也点点头,他这个状元的头衔就要转给其他的人了。 郑山辞下值回到家里,虞澜意躺在床上睡觉,郑山辞换了官袍,看见他睡得正香,自己放轻脚步去书房。 在书房,郑山辞把在新奉县的沤草肥跟粪丹的制作方法写下来,写成奏折呈给陛下。 虞澜意睡醒后就去提着食盒去书房找郑山辞,他敲门,郑山辞喊进。 “新鲜出炉的马蹄糕,你尝尝。”虞澜意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他如今穿的衣服都是宽松的,他坐在茶几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郑山辞把奏折放好,坐过去拿糕点吃。 “今天是没有睡好么?” 虞澜意点点头,“就是很犯困。” 他今早起来郑山辞不在,他便去外边走走,走了一会儿晌午去郑夫郎那边吃饭,回来睡下后就睡到了现在。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虞澜意总是犯困。 郑山辞休沐时,两个人就去萧府吃席去。到了萧府皆是挂上了大红绸,虞澜意喜欢热闹,让郑山辞扶着就下了马车。 今儿萧高阳跟时哥儿的大喜的日子,京城的人来了大半,安哥儿瞧见虞澜意便走上前来问他身子如何,两个人就聊起来。 郑山辞叫了一声大哥大嫂。 虞长行应一声,待郑山辞比较亲近。户部做的事,他跟父亲都知晓了。陛下裁了十五万军顾着大局,这裁下来的士兵还不知道如何营生,种地就是他们最擅长的。几个老将私下跟父亲说,这次把土地分到士兵的手里了,他们这个心就安下来了,不然总觉心里还亏欠。 他这个弟夫心思细致,又肯做实事,虞长行很是喜欢。 虞长行:“先坐下吧。” 郑山辞挨着虞长行坐在他的下端,还是守着礼节。他虽是坐下了,但目光还是在四处寻看,瞧见虞澜意跟安哥儿,吕锦三个人在说话,聊着便看见萧高阳跟时哥儿牵着红绸来了。 宾客们站起来起哄看新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虞澜意他们径直就到萧府了,宁哥儿是陪着时哥儿从时家到萧府来的,如今他们拜了天地,时哥儿就送到屋子里去了,宁哥儿这便松快下来朝他们走过去。 宁哥儿:“看着时哥儿成亲就累了,那么早便起来梳妆打扮,如今嫁到萧府,不像成亲前那般自在了。” 宁哥儿心中惆怅。往日他还能夜里去找时哥儿,两个人一块睡觉。现在却是不能了,显得不规矩。 “你说起这番话起来,我们这一圈就你还没嫁人了。”吕锦笑道。 宁哥儿哎一声,“这嫁人要看眼缘,若是没嫁一个良人,两个人成了怨偶,这不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虞澜意说道,“我是极赞同的,这找相公就该往好的走,家世这些倒是其次的,人品贵重,家里清白,家里的人好相处,男人有潜力才是好的。” 虞澜意变着法的夸郑山辞。 这话倒是,他们家的家世不差,要找男人自是往好的找。 安哥儿倒是想起自己之前订下的未婚夫张世子起来,他们家出了丑事,张世子出去避风头去了,等张世子回来,他已经嫁给虞长行,成了长阳侯世子正君,跟他们张家是无半点瓜葛。 他回到郑山辞身边,郑山辞给他夹了菜,虞澜意说道,“新郎怎么还不来敬酒?” 郑山辞一想虞澜意对萧高阳的关注,唇角拉平了说道,“要顺着位子过来。” 萧高阳顺着位子过来敬酒,虞澜意睁大了眼睛去看他,长得很是清俊,笑起来很爽朗,周身都是贵公子的气息。 郑山辞给虞澜意盛了一碗汤,低声让他喝汤。 虞澜意应一声把目光从萧高阳身上移开,落在汤碗上。 “果然了,也是一个翩翩君子。”虞澜意点评一句,这人跟时哥儿倒是挺般配的。 吃了席面,再同友人说会话,郑山辞跟虞澜意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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