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更喜欢冬日蒙着被褥。你又不去打听这些,自然不知道。” 席面上都是好吃的,郑山辞跟他们喝了几杯酒,边说话边吃菜,他最喜欢吃青椒肉片。 “听说萧兄过几日要去太学讲学?”姜兰礼问道。 萧高阳点头,“郑兄让我写的笔记出了点名,祭酒就邀我过去讲一讲课,我心里还胆怯,怕把太学生们误导了。” 萧高阳真还没想到收到这样的邀请。他是在太学读书的,这也不好拒绝。只好自己在私下多用一些功,免得出丑。 众人谈了一些其他的话,问到郑山辞就问了一些户部赋税的事。 “今年是有些难,不过前几年风调雨顺,国库的银子还充盈还能应付一二。” “这天灾下来,谁也预料不到。”杜宁感叹一句。 他们说了一阵就不说了,变了话题谈一些诗词歌赋。虞澜意喝了一口郑山辞盛的汤,吃了一碗饭后就先歇息。 他们的胃口小,吕锦见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带他们去他的小花园里看看。 唐小姐很感兴趣,“我预备嫁人后打算拾掇一个小花园,夏日跟冬日人都可以待在里面,一看这些花儿就高兴。” 吕锦是爱花之人,眼中带笑,“唐小姐可尽看去,若是觉得喜欢,我心里就很受用了。” 到了院子里,花开得漂亮,唐小姐一见果然喜欢。 “快坐下吧,他们在喝酒,身上都有气味。如今到了这里才觉香。”虞澜意坐在椅子上说道。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温哥儿心想梅淮家里种了不少梅花,到梅花盛开的季节身上都是梅花冷冽的清香。现在这个季节梅话还未开,梅淮比常人喝酒更容易上脸,所以他只抿几口,喝得比较克制。 温哥儿不禁对比起以前的未婚夫跟现在的表哥。 他的前未婚夫是太守之子,因为长相俊美在当地有许多姐儿跟哥儿都喜欢,温哥儿自然也喜欢长相俊美的郎君。 结果未婚夫嫌他是商户之子,又嫌他体弱多病就把婚事退了。他们家是有钱财,但没有权势不敢得罪太守,只能咬着牙退亲。 他遭了这一遭难,气急攻心病得厉害。家里的大人心中焦急去信找梅尚书。 梅尚书就来信说把表少爷带来京城来散散心,顺便看一看大夫。有几个大夫医术高明,多去看看没准能把身子调养好。 温哥儿带着侍从就住到梅府了。 “这花比我们家的花开得灿烂。”时哥儿摸着兰花。 吕锦:“你若喜欢便让萧大人带着这盆兰花回去,就当送你了。” 酒席后,小孩子玩得痛快。时哥儿把萧高阳叫来搬了兰花回家。 郑山辞同虞澜意坐马车也回去了,这休沐日就消磨了大半的时光。郑山辞回了屋子就去洗漱,清清爽爽的出来。 “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郑山辞给虞澜意汇报行程。 “好不容易休沐了,别去处理这些了。带着你明早去户部处理。只稍受累一点,往后五天你可都没这么一下午的日子可以消磨了。”虞澜意躺在软榻上,说话引诱郑山辞休息玩耍。 郑山辞脚步一顿,想想也放松了。 “上午就去崔府贺了乔迁之喜,你还想睡午觉么?”虞澜意瞅郑山辞。要是他要说还想睡,虞澜意就说留着晚上睡。 郑山辞看见虞澜意的样子便晓得他下午把他安排了。 他摇摇头,“昨晚睡得好,没甚困意。” 虞澜意:“那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便去郊外跑马,晚上就歇在郊外的庄子上,明早你辛苦些,早点起来坐马车去皇宫上值。” “那我先收拾几身衣裳。”像是里衣是要带一件换洗的,还要带着官袍去。 虞澜意带的就更多了。把桂花精油,还有一些小罐子也带上收拾了一个包袱出来。 小平安是要睡觉的,等他醒过来,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两个人去了郊外牵了一匹马过来。澜意是把自家的马养在马场上,每个月会收取费用。 他摸着自己的黑马,牵着马走了一段距离,翻身就上去,伸出手去打算拉郑山辞上来。 郑山辞怪害羞的。 他左顾右盼,瞧着这茫茫草地没人看见,伸出手递给虞澜意。 他好歹学了一些技巧,翻身上马坐在虞澜意身后,双手不能拉缰绳,他又恐高,把双手搭在虞澜意的腰上。 虞澜意早就习惯了郑山辞的气息,郑山辞的手放在他腰上时,他一点都没觉得惊讶,身子还是放松的,他唇角上翘,“好了,你抱紧一些,我要骑马了。” 郑山辞心里还未准备好,虞澜意夹着马肚子,一骑绝尘。风从郑山辞的耳边呼啸而过,头发乱飞,他的双手瞬间抱紧了虞澜意的腰。 嘴巴灌了不少冷风,他连忙把嘴巴闭上,眼睛都不敢坐睁开。 虞澜意带了一个相公跑马,还是身轻如燕。今日休沐有不少人来跑马玩耍,虞澜意的马儿跑得快,想来也是憋了劲儿。 “郑山辞,我们要从这个山坡冲下去了。”虞澜意的话从风中吹来。 郑山辞:“” 郑山辞只觉自己整个身体在前倾,他好奇起来现在的风景,睁开了眼睛。青草的尖尖有些黄了,秋天的要来了,底下的根还是青色的。大风吹过来,青草被压弯了腰,郑山辞好似在云中漫步,呼啸的山风劈头盖脸的甩在脸上,夹着冷跟草屑。 他们俯冲下去,远处的平原有一片亮晶晶的湖泊,有几匹马在弯腰喝水,几个人在湖泊旁躺着。 “郑山辞,我们要跳跃一块巨石,你小心颠簸。”虞澜意大声喊着。 他的头发同样在身后乱甩,带来了自由的弧度。 “好”郑山辞一开口,冷风就灌进了喉咙。 虞澜意脸上灿然一笑,拉紧缰绳。 黑马四肢迈开从巨石上飞跃过去,到了空中散开蹄子,稳稳的落在草地上继续奔跑。 郑山辞只觉自己的半空中停滞了一段时间,屁股离开了马背,他还紧紧的抱着虞澜意的腰。心里觉得又飘又猛烈。 马落在地上时,他的心脏也砸下来了。 马儿一直跑到湖泊处停下来。郑山辞下了马背双腿发软,小腿发麻。 虞澜意从马上解了水囊递给郑山辞,让他缓一缓。 郑山辞喝了几口水,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缓和过来。 澜意要是在现代,顶是一个喜欢极限运动的。 郑山辞喝了水,虞澜意也不嫌弃他,接过水囊自己喝水。 郑山辞反倒有些羞赧。 湖泊的几个人见是虞澜意和郑山辞,恨不得躲过去。 这见了虞澜意还要叫一声淑人夫郎,给他见礼。他们敷衍的行了一礼,余下的男子瞧见郑山辞也去套近乎。 户部侍郎是大官。 虞澜意见这群夫人跟夫郎给他见礼,心里一阵畅快,嘴上说道,“大家都是熟人,怎地还这么见外,快免了。” 他们看见虞澜意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气得要死。表面上还要受这窝囊气。 心里拧巴着,恨不得拉着相公就走。结果相公赶着去跟郑山辞说话。有的侯门子弟还端着架子,尽管他们家里只剩下一个侯爵的名号了。再过两三代这侯爵的名号也要没了。 内里负债累累维持表面的风光,撑面子。 郑山辞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勋贵子弟,跟虞家还有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关系,寻到他这里让他借款子给他,等有钱就还。 郑山辞打太极没借他。 这没借钱就把人得罪了。他见这些人都去寻郑山辞说话,心气高,甩手翻身上马离开了。跟他同来的哥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郑山辞敷衍了几句,等黑马喝了水,两个人就上别处去了。 虞澜意说道,“人多是非多。” “你说这话对。” “你不是喜欢钓鱼么,晚上去夜钓。”虞澜意斜了郑山辞一眼,这休沐日应酬完了,也不能光顾他自己高兴,也要让郑山辞高兴高兴。 毕竟他是良夫。 思虑周全。 郑山辞含糊说,“晚上我们俩待着就尽兴了。” 虞澜意脑子里浮现一些画面,羞恼得厉害,伸出手锤郑山辞,“让你高兴就是同我晚上待在一起?” 郑山辞受几锤,胸膛一麻。 他抓住虞澜意的手,“夜钓哪里都成,冬日还能去凿洞钓鱼,只要不大怕冷能钓上不少的鱼。” 虞澜意白了他一眼。 黑马甩着尾巴跟在虞澜意身后,两个人要上山去打野味。虞澜意立马就把黑马交到马场去,不顾马儿恋恋不舍的眼神,无情的走了。 在山林射了三只兔子,郑山辞找到一处小溪,摘下一片叶子,卷了一圈舀水喝。 虞澜意扯了一下郑山辞的袖子。 郑山辞舀了水捧着给虞澜意喝。 晚上把打下来的猎物递给厨子处理。 夜里两个人胡闹了一阵,郑山辞把人放在门板上,面对着面。 这休沐日是痛快了,翌日郑山辞起了一个大早从郊外赶到户部去。今日梅尚书召了户部的官员一并过来开个小会。 这是关于荒地开垦的事。 大燕地大物博,开垦出来的农地已经被百姓占有了,余下的还剩下一些荒地,还有朝廷还有一些地。朝廷手里的有些地是决计不能分给百姓的,有官员上折子说土地不够分,要朝廷拿个主意。 这土地的事就分拨到户部来了。 项郎中跟玉风思忖着还没搭腔。 有官员说道:“让县令或是里正组织人开垦荒地,把他们开垦出来的荒地分做他们自己的地就好了。” “这法子不好,这样下去,他们开垦的越多得到的土地越多,他们把土地开垦完后,以后又把土地怎么分去。”一个官员指出漏洞,摇着脑袋抿了一口茶。 “那怎么办,这地是大燕立下后,起初百姓每个人还分了五十亩地,与民休息。后来就分得少了,地主跟乡绅买的地多,百姓一遇见天灾便吃不起饭。命都要没了,只能把土地贱卖出去。像是荒年的时候,我曾听家乡里的人说,这水田八两银子就能买下来。百姓日子好过了,世道好了,再去买田,这水田一般在十五两到二十两之间,这中间的差价让他们高攀不上。”这官员瞧着年轻是刚做户部主事,新进来的二甲进士。 郑山辞闻言倒是很欣赏他说话的直白。 户部几个官员面红耳赤,有人嚷道:“这也不能全怪乡绅跟地主,都是天灾决定的。这世道好了,别说土地,这蔬菜,水果都要跟着涨价。” 郑山辞说道:“也是这个道理。靠正常买卖买下来的土地又有官府的印章,谁也说不了错处,但是” 几个官员听郑山辞前半句话以为他是占他们的,止不住点头,听见但是两字面上的笑就僵硬起来。 “这要是靠非法的手段去侵占土地就是要抓进大牢好好审问,财产要充公。” 一听财产充公这四个字,几个官员心里吓出一身冷汗。他们最见不得这四个字,生怕沾染上了把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当全都做了国库的养料。 梅尚书说道:“这事陛下也找我说了。今年我先看了秋收的账目,按理说除了豫州,颍州跟荆州出了地龙翻身外,这三州不交税。其余州府没什么灾情,这收上来的税一年比一年少。” 郑山辞心想这说明土地兼并厉害了。有的官员名下只有五十亩地,这五十亩地不需要他们交税。其实隐匿的土地就有几百亩地,这几百亩地就不需要交税了。像是老百姓没这样的通天的手段,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交税。百姓手里的土地越少,这收上来的税就越少。 之前大燕还有商税盐铁这些赚着银子,商税每年都要涨税,商人们苦不堪言,只要求到官员名下寻求庇护,这样商税也日渐萎靡。 唯一没改变的就是盐铁。特别是盐这类生活必需品,哪怕价格再贵都要吃。再者皇帝对盐铁看得严,没人敢去乱动。 底下也有人贩卖私盐,都是小打小闹。要是有大商人做这事,皇帝会让兵部把这一家子全端了。 大燕的税收以前大约就有很多种,如今是慢慢的在改。以前官员跟百姓交的税不同,现在是把官员纳入跟百姓一样交税的体系内。这事对他们不痛不痒,他们在就隐匿了土地和人口,反正这些土地都不交税,只有户部登记的少量田产需要交税。 “要么再给商税加一加?”有官员提醒道。 几个官员闻言眼中一亮,纷纷附和起来。 郑山辞嘴角抽了抽。 再加商税,这商人要起来造反了。郑山辞看了今年的商税已经加到四成了。就是商人所赚的所有的银子都要给朝廷交上四成。 “商税已经够高了,再加上去恐生变化。”郑山辞严谨的说,他还不敢说造反两个字。 碍着郑山辞是户部侍郎,一个官员说道,“郑大人太小心了,他们是不敢生变化的,要是生了变化,就会有人去抄家,然后把家产充到国库里。” 众位官员皆是赞同的点点头。 郑山辞:“” 这不是钓鱼执法么。 做个人吧。 官员又吵起来,今日早朝一锅粥,到了户部开小会还是一锅粥。早朝是大粥,户部是小粥。 梅尚书没说话,目光落在郑山辞身上。 “郑大人,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梅尚书直接点郑山辞的名。 户部的官员听见梅尚书说话,他们暂时偃旗息鼓。 郑山辞思忖道:“我觉得现今应该清丈土地。” 这四个字说出来众人都惊住了。清丈土地这事工程太大了,里面又要牵扯多少利益。在税收上的事多而杂,他们从来都没想过清丈土地。 梅尚书也被这句话惊住了,他半晌没说话。 其实他也想过要清丈土地,把底下的土地查一查,他不信有些土地会凭空消失不见,只怕是被有心人藏起来了。 说清丈土地容易,真要施行下去上面的皇帝要有多大的魄力才能推行下去,还有始终不一的执行。只要皇帝一有犹豫,这事就全废了。 臣子不知要废多少。 梅尚书皱眉。 他是觉得郑山辞说的话太大胆了。 郑山辞不顾同僚的震惊继续说:“另外税收方面,我们可以施行阶梯收税。” 户部的官员听见这个词不懂,他们正要跳出来指责郑山辞。 梅尚书问道:“郑大人细细说一说。” “阶梯收税。就像是走梯子一样。赚钱赚得少的就是站在低阶梯上,可以少缴纳税收。比如一个商人一年赚了一百两银子,那么他就交税半成的税。赚钱超过一百两银子的商人,低于两千两银子就交一成税,然后这样由户部划分一个标准,赚钱赚得越多的商人就交更多的税,最后税不得高于五成。” 郑山辞还知道循序渐进,他没有说田税也可以阶梯收税,他已经提出清丈土地了,再说田税,在场大半的官员怕恨不得生吃了他,把他挫骨扬灰。 “这阶梯收税用在商税上倒是有几分道理。”梅尚书点点头。他转念一想这阶梯收税用在田税上也可以,他心中惊悚,看了郑山辞一眼。 郑山辞低头。 梅尚书太阳穴狂跳,光是清丈土地这一项就够郑山辞受了,要是再提出田税改革,郑山辞会被人暗杀。 “郑大人若是有想法就上折子给内阁吧。”梅尚书兜不住,踢皮球让内阁商讨去。 郑山辞:“是,梅大人。” 户部的小会开完了,炸出来一根郑棒槌。 几个官员散了,他们相互说着话,都是说清丈土地的事,阶梯收税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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