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抱起南宫柔,头也不回地走出绯月阁。 - 张嬷嬷见楚玄辰不在这里,仿佛没了靠山似的,也灰溜溜地走了。 现在王妃已经变成当家主母,万一王妃要找她麻烦,她是逃不掉的。 看到楚玄辰冷酷的背影,云若月气得跳脚。 这时,李嬷嬷朝她道:“娘娘,请你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凤儿的,绝对不会欺负她。” 云若月暗暗地打量了李嬷嬷一眼,“本王妃以为你和张嬷嬷是一起的。” “不是,奴婢和她一向意见不合,奴婢绝对不会和那种小人同流合污。”李嬷嬷道。 想到刚才李嬷嬷真的没有欺负凤儿,而且随便检查一下就放凤儿过关,云若月便道:“我记得我和你一向不熟,你怎么会突然帮凤儿?” “因为奴婢也有一个她那么大的女儿,奴婢见不得别人欺辱这么小的姑娘。”李嬷嬷道。 最重要的是,王府家风甚严,这里的奴仆大部分都是守规矩,有良知的下人。 像张嬷嬷那样的老鼠屎只有几颗。 她们一直跟着王爷,行为举止都代表着王府,绝不能做一些害人的事给王府泼脏水。 “好,凤儿,你过来。”云若月想到楚玄辰的王命不可违背,便从布包里拿出一些药给凤儿,凤儿刚才被楚玄辰踢了出去,嘴角出血,可能伤了脏腑。 她给她一些药先服下,这才道:“凤儿,你先和李嬷嬷去一下,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回来的,最多明天,我就要你回到我身边。” 凤儿哽咽着点头,“谢谢娘娘,娘娘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李嬷嬷也道:“请娘娘放心,奴婢今晚会陪着凤儿姑娘的。” 王爷下了令,要把凤儿关进柴房,她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但是陪着凤儿总没问题吧。 云若月没想到李嬷嬷这么善良,便道:“好,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照顾她,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李嬷嬷颔首后,就把凤儿带了下去。 - 在大夫来给南宫柔的手心重新包扎上药之后,她终于醒了过来。 她一醒来,就对上楚玄辰那双焦急温热的眼睛。 “王爷……”南宫柔轻声出声。 楚玄辰握住她的手心,看着上面渗血的纱布,眼里是深深的疼惜,“柔儿,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手很痛吗?” 还好,大夫说她的伤口不深,只是出了些血,对身体没大碍。 “我没事,多谢王爷关心。”南宫柔努力挤出一缕凄苦的笑容来。 楚玄辰立马拢住她,自责地道:“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才让她伤了你。柔儿,本王说过,本王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东西,都给本王说。只要是本王有的,不管是金山银山,还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都可以给你。” 南宫柔眼里噙着泪,摇着头说,“我不要什么金山银山,我只想要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第181章 答应她 “孩子?”楚玄辰的声音轻颤了一下。 “是的,我想为你生儿育女,在你以后事务繁忙不能陪我的时候,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陪着我,有孩子在,就像看到你一样,孩子是我的寄托,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身上带着我们的爱恋,比一切金银财宝都要珍贵。”南宫柔看向窗外,眼睛笑中带泪,是十分的向往。 楚玄辰沉吟了一下,道:“好,本王答应你,给你一个孩子。”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南宫柔像不敢相信地凝望着楚玄辰。 楚玄辰捧起她的脸,“为什么不愿意?本王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别说一个孩子,只要你喜欢,多少都可以。不过,今晚不行,你手上有伤,等过段日子,你的伤好了再说。” 他想,在他被苏常笑抛弃,整日以酒作乐,伤心失望,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是南宫柔在关心他,陪伴他,照顾他。 她酷似苏常笑,有一双和苏常笑一样雪亮柔弱的眼睛。 看到她,就像看到苏常笑似的。 所以,他娶了她。 他故意以最高的礼制娶她入府,就是为了告诉苏常笑,没了她,他照样可以娶其他女人。 哪怕只是一个妾,他也要极尽地宠她,优待她,他要让一个妾的排场用度,超过那所谓的晋王正妃。 同时也是在告诉皇帝和云清,他们故意塞给他一个女人又怎么样? 还不如他的一个妾。 他娶了南宫柔,就要对她负责,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决定,要给她一个孩子,让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 听到楚玄辰的承诺,南宫柔依恋地扑进了他怀里,感动得热泪盈眶,“王爷,谢谢你,你真好,能嫁给你,妾身终生不悔。” - 深夜,皇宫。 御书房。 晋王接到弘元帝的传召,心里有些忐忑地随着柳公公走进御书房。 父皇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传召他,肯定是因为太后被谋害一事,想到这里,晋王额头冒起了一些虚汗。 他一走进御书房,就看到弘元帝正站在案桌前,大手冷挥,在宣纸上写字。 “儿臣参见父皇。”晋王上前一步,道。 弘元帝抬头,目光锐利地扫了他一眼,“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 “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明示。”晋王看到弘元帝那深邃的眼神,身子顿时抖了一下。 父皇生性威严,重杀戮,心机深沉,他是非常害怕他的。 “王太医的尸体丢进乱葬岗了?”弘元帝突然问。 一听到王太医三个字,晋王顿时脸色煞白,难道父皇知道什么了? 如果谋害别人被父皇发现,他不怕父皇指责,可现在被谋害的是太后,他的心已经惶恐地抖了起来。 “不是儿臣处理的,儿臣不知道,应该已经拖去了吧。”晋王道。 “敢谋害太后,他罪有应得,只死他一个,算便宜他的了。”弘元帝说完,将毛笔放到砚台上,目光幽深地扫向晋王。 “是的,王太医犯此谋逆的惊天大罪,的确罪有应得。”晋王道。 第182章 皇帝试探 弘元帝冷笑,“你和王太医熟吗?” 晋王忙摇头,“回父皇,儿臣和他不太熟。” “可朕却听说,你和他挺熟的,之前有人看到,你和他同在醉月楼相会?” 听到这话,晋王顿时像被人浇了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底。 “父皇从何处听来的?儿臣真和王太医不熟,是不是有人污蔑儿臣??x??”晋王惊异地道。 “朕的影卫,会骗朕?”弘元帝的声音骤然变冷,那目光,似寒光一样射到晋王身上,像能将他看穿似的。 “请父皇息怒,儿臣那次只是和王太医在醉月楼巧遇,儿臣顺便请他吃了个饭而已。”晋王说完,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冷汗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璃王妃说,王太医背后有人指使他,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弘元帝突然问。 晋王一脸惶恐,“儿臣不知,父皇,真有这个人吗?王太医不是说他与璃王妃有仇,因为嫉妒璃王妃,才害太后的?” “朕不信。你猜,王太医房里搜出的那五十锭金子,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弘元帝拿手敲了敲御案。 晋王脸颊淌汗,“那金子上又没有刻私号,不能断定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也许是王太医这么多年来,自己存的呢?” “他一介太医,就算存一辈子,也存不了那么多金子。晋王,这件事朕不打算再追究,到此为止。但是朕告诉你,太后是朕最敬重,最心疼的母亲,以后若谁再敢谋害她,哪怕凶手是皇亲国戚,朕也一视同仁,从重处置。”弘元帝厉声道。 晋王吓得浑身颤抖,“父皇说得对,那……那凶手,是该惩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胆敢谋害朕的母亲,视为谋逆,是抄家的死罪。”弘元帝一双冷目,幽幽地睨向晋王。 他对这个儿子真是失望,今天他敢谋害太后,明天就敢谋害他这个父皇。 这个儿子真是狠,难道是遗传了他最深处的性格? 如果再不敲打敲打他,他会变得更坏。 “是是,父皇,儿臣知道了,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晋王吓得嘴唇哆嗦。 他知道,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这是在敲打他,警告他。 “行了,你坐在这里,把这四个字抄五百遍,抄不完,不要回府。”弘元帝说完,冷冷地扔下手中的毛笔,带着柳公公拂袖而去。 等皇帝一走,晋王赶紧走到御案前,看到那宣纸上,写了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孝子贤孙。 他心里顿时一惊,父皇这是在警告他,要他做孝子,做贤孙,切莫再谋害太后。 他当即不敢偷懒,赶紧拿起纸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 凤儿被关了一夜,云若月就担心了一夜。 但想着有李嬷嬷照顾凤儿,她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早早地起床,让四个丫头上上下下地收拾了一下绯月阁。 才对四个丫鬟道:“王爷昨夜已经让陌离把王妃印鉴拿了过来,现在我已经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你们四个听我的命令,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你们。” 第183章 王妃掌家 四大丫鬟恭敬地道:“是,奴婢谨遵王妃吩咐。” 云若月看了眼手中那莹白色的白玉印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这王妃印鉴,也是主母印鉴,有了它,证明以后这个王府都归她管。 她道:“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侧妃为什么还没来给本王妃请安?灯儿,酒儿,你们去雨柔阁看看,叫侧妃前来给我请安,顺便教她把王府的规矩学一下。” 南宫柔敢撺唆楚玄辰侮辱凤儿,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最重要的是,她要通过这种方法,要回凤儿。 “是,王妃。”灯儿、酒儿说完,麻利地出了绯月阁。 “红儿,绿儿。你们去各个院子里,把所有下人,包括管家,嬷嬷等全部叫来。还有账房先生,叫他把所有王府的账本全部拿来,本王妃今天要查账。”云若月威仪腾腾地道。 “是,娘娘。” - 因着王爷昨晚下的令,以后王妃就是主母,所以好多胆小的下人一听到通知,迅速赶到了绯月阁。 他们一来,就老老实实地站到了院子里,排成排,猜测着王妃要干什么。 王府的李管家是个特别善于变通的人精,一听到王爷把权力下放给了王妃,也从茅厕里提着裤腰带赶来了。 李嬷嬷也来了。 只有张嬷嬷和账房先生还没来。 当然,南宫柔也没有来。 “管家,张嬷嬷和账房先生怎么还没来?难道要本王妃等她们不成?”云若月道。 管家忙上前一步,道:“可能她们有事,老奴这就派人去催。” “什么事比本王妃的事更重要?该不会是张嬷嬷这个刁奴故意不来,难道她想违抗本王妃的命令?管家,派几个人去把她抓来。”云若月满身威仪地道。 管家一抬头,便看到云若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他没想到,一向不管世事的王妃,居然变得这么凌厉。 最近王妃接连治好陌竹,沈副将,还有宫中的太后,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还得太后另眼相看,他可不敢得罪她。 便道:“是,老奴马上派人下去抓这刁奴过来。” 以前他和张嬷嬷井水不犯河水,他管外院,张嬷嬷管内院,没事他是不会惹张嬷嬷这泼妇的。 如今王妃发话,他自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拿张嬷嬷。 - 很快,几名王府侍卫就把一身肥膘的张嬷嬷给抓了过来。 张嬷嬷身上只着了件白色的里衣,发髻凌乱,一副困盹不堪的样子,看着似乎是没睡醒。 她一被抓进院子,看到院子里这大阵仗,顿时惊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管家立即走过去,目光威严地瞪向张嬷嬷,“大胆张嬷嬷,王妃传召,你怎么不来?你敢违抗王妃的命令?” 张嬷嬷看了四周一眼,顿时发现院子里站满了人,而云若月,穿了一袭正红色的锦裳,正冷冷地盯着她。 她心里顿时打了一个颤。 “什么传召?王妃什么时候传召我了?根本没有人去通知我。”张嬷嬷惊愕地说。 第184章 杀鸡儆猴 “还敢嘴硬,王妃很早就叫人去通知大伙了。绿儿最先通知的就是你,你居然敢摆谱,不来见王妃。”管家愤怒地盯着张嬷嬷,冷道。 张嬷嬷看了绿儿一眼,见绿儿目光森寒地盯着自己,顿时恍然大悟地道:“绿儿根本没有通知我,我一直在睡觉,没听到有人敲门,更没人通知我。” 绿儿冷道:“你胡说,我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你,明明是你自己说,你只听南宫夫人的,根本不会把王妃放在眼里,只有南宫夫人叫你,你才会去,王妃叫你,你是不会买账的。” 张嬷嬷一听,心头惊起一阵冷汗,她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绿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污蔑人,你胡说八道。” 云若月道:“大胆刁奴,本王妃召你,你居然敢不来,还敢说这种话藐视本王妃。来人,把张嬷嬷绑上,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她一说完,王府的侍卫们就迅速上前,去绑张嬷嬷。 这些侍卫全听王爷号令,如今王爷把王妃印鉴给了云若月,他们自然也是听她的。 张嬷嬷没想到,王妃真的敢打她。 她的脸色变得唰白,脊背一阵寒凉,她突然想到,她是被王妃给设计了。 她明明没听到绿儿的通知,如果她听到了,她必定会来的。 她就是不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只是来探听一下消息,也会马上来的。 她想到这一层,顿时愤怒地盯着云若月,“王妃,你设计我?你根本没叫绿儿去喊我,我是王爷的人,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 云若月冷冷的勾唇。 的确是她设计的张嬷嬷。 她故意叫绿儿没通知她,好治她一个藐视王妃之罪。 谁叫这个嬷嬷太坏了,坏人就需要狠狠地治,她才不敢再嚣张。 “王爷把印鉴给了我,我就是当家主母,怎么,连我这个主母都治不了你了?来人,给我打,重重地打!”云若月冷声。 她一声令下,侍卫们已经把张嬷嬷给绑到了椅子上,然后抡起板子,重重地打了起来。 几板子下去,疼得张嬷嬷老脸扭曲,脸色苍白,不一会儿,她的背上已经浸出了鲜红的血迹。 这一幕看得下人们十分惶恐,王妃这是杀鸡儆猴,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王妃,你敢对老奴动用私刑,等南宫夫人和王爷来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张嬷嬷被打,依然倔强地咬着牙齿,恨恨地说。 “南宫夫人?你以为她是你的靠山?本王妃三番五次地派人去请她,她却一直不来,看来,她也没把本王妃放在眼里。”云若月道。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道:“南宫夫人到。” 紧接着,身着一袭粉红色素装的南宫柔焦急地走了过来。 她领着丹儿一踏进绯月阁,就看到张嬷嬷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的,她顿时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走向云若月,“拜见姐姐,姐姐不好意思,昨晚王爷宿在我房里,我为了照顾他,没怎么睡好,所以来晚了。” 第185章 王妃查账 云若月一听,南宫柔这意思,是在向她炫耀,昨晚楚玄辰是睡在??x?她房里的? “那可真是辛苦妹妹了。你既然和王爷那么恩爱,那把你的落红帕呈上来,本王妃现在要检查。”云若月道。 南宫柔的小脸顿时尴尬不已,她僵着身子,脸上顿时落下泪来,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姐姐,你明知道王爷最近军务繁忙,还没有和我……同房,你向我要落红帕,我怎么拿得出来。”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凄然地流着泪。 她的手狠狠地绞着帕子,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件事来,实非她愿,都是云若月逼的。 这太丢脸了。 她感觉所有人都在心底嘲笑她,嫁进来这么久,王爷还没碰过她。 众人看到南宫柔哭得很伤心,纷纷同情起她来。 毕竟大家都更同情弱者。 看到南宫柔这番表演,云若月淡笑,“侧妃昨晚欺负凤儿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态度。就算王爷昨晚睡在你房里,也不至于要你照顾他一夜吧?我早就派人去请你,三请四请你不来,直到现在才姗姗来迟,你是不承认我这个当家主母,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姐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实在是腰酸背痛,手腕上的伤也令我很不舒服,所以才来晚了。至于昨晚的事,王爷怀疑王妃和凤儿做了有辱门楣的事,我只不过是一片好心,想还姐姐和凤儿清白,姐姐切莫误会了。”南宫柔道。 南宫柔的声音柔柔的,像春日的细雨。 可这话一说出来,许多下人都听得一脸惊异。 他们知道昨晚上王府闹出了大动静,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听南宫柔一说,大家就知道了,原来王爷怀疑王妃和凤儿有苟且之事。 没想到王妃和凤儿居然会那样。 云若月见南宫柔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顿时冷道:“王爷已经查清,凤儿和本王妃是清白的,你故意当众说出来,是想辱本王妃的名声?” “妹妹不敢。”南宫柔唇角衔起一抹冷笑。 云若月冷冷地望了南宫柔一眼,突然说,“南宫夫人,最近都是你在掌管家事,王府的所有账目都在你那里,听说负责管理账务的老账房先生被你辞掉了,换了一个你的远亲进来。怎么的我刚才派人去传他,叫他把账本拿来我过目,他一直不来?” 南宫柔一听,脸色唰地白了,她忙说,“可能他还在整理账本,我这就派人去通传他。” “不必了,如果他办不来这件事,就打发出去吧。”云若月道。 南宫柔一听,一双眼睛锋利地扫向云若月,“可是他是我的亲戚,王爷答应过,让他来替我管理账目的。” “可惜现在管家的是本王妃,自当由本王妃找账房先生。管家,去,把以前在王府办差的那个老账房先生找来,以后王府的账目都由他来管理。”云若月提前调查过,以前的老账房先生华叔在王府做了一辈子。 第186章 有无贪污 他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是以前在宫里给先帝管国库的,后面先帝驾崩,他就被太后指派到璃王府,帮楚玄辰管理账房。 经他手管理过的账目,进账出账十分清楚,一笔不落,流水清晰,从无半点差错,所以楚玄辰很信任他。 没想到,南宫柔一来,他就出事了。 有一天,南宫柔查账的时候,发现账目上的一项支出变了。 她当时只支取了一百两银子买衣裳和首饰,却被华叔记成了一千一百两。 她当即发现,这里被华叔贪污了一千两银子,她就带人去华叔房里找,果然在他床底下发现了一包银子。 拿出来一数,正好是一千两。 她立即拿着这些证据去找楚玄辰,说华叔贪污王府公款,指责他贪污了一千两银子。 楚玄辰看了这些证据,听了当时参与搜查的人证,当时十分生气,就把华叔赶走了。 南宫柔顺势向他吹枕头风,把自己的表亲,一个姓李的酸秀才召了进来,让他管理账房。 楚玄辰军务繁忙,再加上信任南宫柔,也没时间管这些小事,就同意了南宫柔的请求。 - 想到这里,云若月不由得摇头,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楚玄辰一个战神,在家事上,居然让南宫柔给糊弄了过去。 她可是听李嬷嬷说过,这个新来的李秀才做的账目不清不楚的,有他在,王府里支取给雨柔阁的用度多了十几倍,其他院子却少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他的账本有问题,所以她派人去叫他,他没敢来。 南宫柔见云若月要把华叔叫来,顿时气得冷道:“王妃,华叔当初因为贪污了王府一千两银子,才被王爷赶出府,你怎么能让他再管理账目,你简直是胡来,你就不怕王爷生气?” “华叔到底有没有贪污公款,这事还没有定论,等我先查清楚再说。”云若月道。 就在这时,那院子入口处,一名秀才模样的瘦削男人,抱着一大摞账本正费劲地走了进来。 “王妃,在下来了,抱歉,在下刚才在整理账本,所以来晚了。”李秀才说完,把所有账本摆到了桌子上。 他再拿袖子擦脸上的汗,样子气喘吁吁的,好像真的辛苦了一样。 这时,管家已经派人把华叔也叫了进来。 华叔之前一直住在王府里,自从被辞掉之后,他心有不甘,一直想找楚玄辰伸冤,所以就在王府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住下。 不过他一直没能见到楚玄辰。 由于他住得离王府近,管家很快就把他找来了。 一听到王妃要见他,他顿时激动地道:“王妃娘娘,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贪污账房的银子,我也不知道账房里的数目怎么就变了,更不知道那一千两银子怎么会跑到我房里来,请娘娘明鉴啊。” 管家在派人去叫华叔的时候,那人已经和华叔粗略地讲了王妃当家的事。 华叔一听到王妃要重用他,内心是十分的激动,他真希望王妃可以给他洗刷冤屈。 第187章 比对字迹 “华叔,你别紧张,我这次叫你来,就是要帮你洗刷冤屈的,你在宫里和王府当了那么多年的差,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我相信那一千两银子绝对不是你贪污的,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你。”云若月扶着华叔的肩,轻道。 华叔顿时感动得老泪纵横,不停地点头,“多谢娘娘明鉴,如果我真的想贪污,还会等到今天吗?” 南宫柔冷声道:“华叔,事实摆在眼前,王府的账目一直由你掌管,你手中权力极大,随便改掉一项支出,就能贪污不少银子,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可没有诬陷你。” 华叔顿时愤怒地说,“我一向是按实记账,绝对不可能把一百两记成一千一百两,那账本明显被人改过,当时我想找王爷申诉,可是王爷不理我,王妃娘娘,你可要为我作主。” “那账本还在吗?呈给我看看。”云若月突然说。 “在,还在这里,娘娘请过目。”李秀才顿时从那堆账本里,找了一本出来,递给云若月,同时说,“娘娘,在下也看过这个账目,上面的字迹和华叔的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他贪污的,他现在狡辩,只不过想博取你的同情而已,你千万别被他蒙骗了。”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贪污!”华叔气得心疼肝疼,肺气郁积。 “华叔,稍安勿躁,让我来对一下这个字迹。”云若月说完,拿起账本,翻到那一页,看到那大写的“壹仟壹佰两”五个字。 粗看,这几个字的确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可是再一细看,她却发现不对劲。 前面的“壹仟”两个字明显写得有点挤,占据的地方很紧,而且细微之处也和后面的字不一样。 不过这字太小,粗略看看不出差别来,只有用显微镜,或者高倍放大镜。 云若月突然想到她的实验室里应该有高倍放大镜,她顿时神识一动,在医疗系统里找了一圈。 果然,在一个放杂物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个放大镜。 她再神识一动,那放大镜就出现在了她的布包里,她伸手往布包里一摸,放大镜果然在。 真是神奇。 她迅速把放大镜拿了出来,对着那账本照了几下,一照,她就发现端倪了。 “姐姐在做什么?”南宫柔看着云若月的动作,好奇地走了过来,目光探究地望着那放大镜。 “你过来得正好,你来看,这前面两个字,明显和后面字的笔锋、笔法,和用的墨汁都不一样,这‘壹仟’两个字,明显是有人后期加上去的。”云若月道。 “真的?”华叔和管家好奇地走过来,纷纷凑过来,看着云若月的放大镜。 华叔问道:“娘娘,这是什么?” “这是放大镜,可以放大东西。用放大镜看,这‘壹仟’两个字,有明显的模仿痕迹,字迹不流畅,而且它用的墨汁很差,所以写出来的字有分杈,字旁边有絮絮。而且??x?放大后,看着歪歪扭扭,极不自然,字迹粗糙。而其他的字,字迹平滑,一气呵成,字体刚硬,没有分杈。这根本不是同一种墨汁写出来的字,而且这多出来的两个字很挤,明显是被人后加上去的。”云若月道。 第188章 怀疑凶手 华叔一听,顿时也看了眼那放大镜下的字,忙道:“原来如此,粗略看看不出来,用这放大镜一看,这‘壹仟’两个字,分明是别人加上去的,和我的字迹根本不一样。” 云若月道:“华叔,你寻常用的是什么墨?” “我用的是最高级的松烟墨,我在用这个墨时,还有个习惯,就是在墨汁里加两滴白酒,使这墨水更香,更醇,更顺滑,这样墨也不容易发臭。而且墨条细腻,写出来的不会分杈,干净利落。你们看这新加的两个字,这一看就是用的垃圾墨水,此墨水又干又硬,里面含有很多大颗粒的杂质,比我的墨差远了。”华叔生气地道。 “真的,让我闻闻。”管家说完,好奇地凑近那两个字,一闻,顿时嫌恶地皱起脸,“这新加的两个字好臭,一闻就不是什么好墨水。” 然后,他又闻了账本上的其他字,顿时是一脸的心旷神怡,“哇,其他的字迹都好香,不仅有松香味,还有酒香,娘娘,我敢肯定,华叔是被人陷害了,这明显是有人把‘壹佰两’,改成了‘壹仟壹佰两”,华叔是被人冤枉的。” “那你再闻闻李秀才的字。”云若月说完,把李秀才写的几本账本递给管家。 这一瞬间,李秀才的瞳孔迅速放大,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南宫柔也阴狠地瞪了云若月一眼,脸上冒起了冷汗。 “王妃,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表哥?”南宫柔没忍住,冷冷地质问。 “对,我怀疑这假账是你表哥做的,这字也是他加上去的,因为他的账本里,也有一股一样的臭墨水味。”云若月挑眉道。 那管家见云若月现在有了实权,赶紧见风使舵地拿过那些账本,将脸凑向账本,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地闻了一遍。 这一闻,他就吓得一个趔趄。 他还是强忍住恶心,拿云若月的放大镜在账本上扫了一圈,最后迅速地扔掉账本,一脸嫌恶地道:“这墨水好臭,和那两个字一样的臭。而且,李秀才的字迹放大之后,居然和那两个新加的字一样爱分叉,看这墨迹粗糙不堪,模糊断裂,显然用的是同一种垃圾墨。” 那李秀才一听,一张脸都吓白了,他忙道:“你们污蔑我,就凭墨水一样,你们就把贪污银子的事栽赃到我身上?华叔贪污公款的时候,我还没进王府来,怎么可能是我做的?王妃娘娘,我不服气。” “也许是有人把账本拿出去,和你里应外合,让你在外头加的字呢?不然,你怎么解释你用的墨水,和这新加的字用的墨水一模一样?”云若月冷笑道。 “我,我怎么知道,这墨水都是在书斋里买的,也许那加字的人,用的是和我同样的墨水呢?”李秀才说完,心虚地看了南宫柔一眼。 他哪里知道,王妃这么厉害,居然可以通过墨水,味道来判别字迹的不同。 “是吗?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马上报官,叫官府里的人去你买墨水的书斋查,看一看最近有多少人买了和你同样的墨水,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抱歉了。”云若月冷笑道。 第189章 查侧妃的账 南宫柔一听,赶紧道:“姐姐,华叔有银子,一直用的是好墨,可我表哥家境贫寒,哪里买得起高级墨?外头有很多和我表哥一样的学子,他们都买不起好墨,只能买这种差墨,这买差墨的人那么多,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随随便便怀疑我表哥吧?你是不是因为他是我表哥,就借故针对我?” 说到最后,她又楚楚可怜地拭起了泪来。 云若月冷笑,“我只是实事求是,好,我们先不谈华叔被栽赃一事,我们来查你表哥的账本,看他记得怎么样。” 云若月说完,看向华叔和管家,“华叔,管家,你们一起帮我查,看李秀才记的账本有没有错漏之处。” “是,娘娘。”两人说完,赶紧捧起李秀才的账本,开始查。 云若月也拿起一本账本,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李秀才早已吓得全身冷汗,他不停地给南宫柔使眼色,让南宫柔想办法。 南宫柔郁闷地站在那里,咬着唇,也想不出办法来。 就在这时,云若月突然指着手中的账本道:“李秀才,一月初五,咱们王府光买菜和肉,就花去了三百两银子?” 李秀才脊背一凉,忙道:“是的,娘娘。” “这上面显示钱是张嬷嬷支取的,张嬷嬷,你当时支取了三百两银子买肉和菜吗?”云若月看向旁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嬷嬷。 张嬷嬷的三十大板早被打完了,现在衣衫褴褛,满背是血地躺在那里,根本没人管她。 听到王妃问话,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是的。” “什么肉和菜,要花这么多银子?”云若月冷声。 寻常人家,一年只要十几两银子就够吃了。 她们王府用度再奢侈,也不至于一次就要花去三百两银子。 这样下去,楚玄辰的家产哪里禁得住这样败。 “是王府三天的菜和肉量,王府人多,再加上王爷尊贵,当然什么都要买最好的。”张嬷嬷沉声道。 “才三天,就要花三百两银子,这要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我们王府?”云若月说完,又道,“还有,这里买了十袋米,居然花了一百两银子?寻常人家,十袋米最多花五两银子,这是什么什么米,居然这么贵?” 张嬷嬷耸拉着眼皮,道:“那是王妃没见过世面,这是玉祥斋最好的米,专供皇家和达官贵人的,和普通的米不一样,当然贵了。” “那这里呢,侧妃花了一千两银子,就只买了一件衣裳?这是什么衣裳这么贵?”云若月一查,就发现这账大大的有问题。 而且,这是多人合伙作案,互相勾结,才能成的事。 南宫柔一听,吓得心里一颤,忙道:“这是桑蚕丝织的衣裳,上面辅以金线和金蛛线,所以比较贵。我当时是经过王爷同意,才叫丹儿去账房支取银子买的衣裳。” 言下之意,是楚玄辰同意她的,王妃怪不得她。 云若月冷冷地看了南宫柔一眼,又道:“侧妃上回感染风寒,请大夫,花了两千两银子?” 第190章 这是要王府破产 “是,那大夫是宫里的御医退下来的,医术高超,所以诊金比较贵。”南宫柔小声地道。 “你一双绣花鞋,花了八百两?” “这是王爷命张嬷嬷找人给我特制的玉鞋。”南宫柔道。 这时,张嬷嬷不屑地插话,“王妃,侧妃这玉鞋还算便宜的,人家那店里,随便一双鞋都要几千两银子,王爷宠爱侧妃,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但是侧妃懂得体谅王爷,只挑了这双最便宜的。” “你一套首饰打下来,花了一万两?”云若月又看着账本道。 南宫柔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这都是王爷的恩宠,我不想要的,可王爷说,我若不要,他会生气,所以我才要了。” “所以你嫁进王府才一个月,就前前后后花了王府十几万两银子?”最后,云若月看着那总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数目。 十五万六千七百两,是南宫柔嫁进璃王府一个月花的吃穿用度。 而王府的所有开销,也将近一万两。 这些钱,够一个城的老百姓吃一年。 南宫柔一听,顿时不敢相信地摇头,“不会吧,竟然有这么多?” 她嘴上在惊讶,可眼神很得意。 楚玄辰那么宠她,舍得为她一掷千金,这下,王妃会气死吧? 可云若月接下来的话,让她顿时仿佛置身入冰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云若月一把将账本摔到桌子上,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沉声道:“管家,派人把这院子全部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本王妃要查账,这账本上的账,本王妃都要一项一项地查,你立马叫人准备好,出去按照账本上的,去问那些制衣店、制鞋店、首饰店、摊贩、玉祥斋等,一一把这些账目和那些老板校对,如果发现哪个账目不一样,都给本王妃记下来。” 南宫柔一听,吓得心口一紧,忙道:“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这些都是王爷给我的恩宠,是经过他同意的。” “王爷的确是同意要给你这些恩宠,但是却没说给你多少银子去买,只让你去账房上支。现在这些金银首饰和它们的价格完全对不上,价格远远超出了东西的价值,我怀疑你们虚报数目,贪墨公中的钱财。这十几万,恐怕你们联合??x?着贪污了不少,我一样一样地查,一定能查出来。”云若月厉色道。 “你……”南宫柔听到这话,身子顿时瘫软下来,她赶紧扫了李秀才一眼。 李秀才则是吓得身如筛糠,在那里不停地打着抖。 管家一听,赶紧吩咐侍卫们把守住各个出入口,不让任何人出去给那些店家通风报信,以防有店家和南宫柔的人联合做假账。 在侍卫们把守住各个出入口之后,管家已经派了一部分侍卫出府,拿着账本一家一家地去查账。 南宫柔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就借墨水的机会,把表哥赶出去,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万一查到她头上来,怎么办? 第191章 找来证人 幸好她早有准备,把一切都栽到表哥和丹儿,还有张嬷嬷身上,可是就算查出来与她无关,王爷也会对她失去信任的。 如果丹儿出事,王爷肯定也会怀疑与她有关。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出府,要去和那些店主打好招呼,通好口供。 “王妃,你不能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我现在要出去,不想呆在这里,你叫他们让开。”南宫柔指着把守的侍卫,沉声道。 云若月冷笑,“抱歉,在账本没查好之前,谁都不能出去。” “你这是软禁,是禁锢我们的人身自由。万一查出来我没问题呢?”南宫柔气恼地道。 “你没问题,不代表你表哥没问题,如果查出来他没问题,我自会向你们道歉。如果查出来他有问题,那就只好交由官府法办,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云若月道。 “你,你太过分了。”南宫柔阴险地捏紧手指,真恨不得杀了云若月。 她那温柔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杀意,云若月逼她至此,她不得不考虑要反击了。 - 很快,第一拨查账的侍卫回来,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个开店的老板。 那些老板一看到璃王妃的架势,再加上不敢骗皇家,一进来,纷纷指着张嬷嬷说话。 其中玉祥斋的老板说,“王妃娘娘,小民这个米实际上是卖的一两银子一袋,这十袋,应该是十两银子。但是张嬷嬷和小民说,只要小民给她报高价,她就会分两成地回扣给小民。” 这店老板也不想说真话,可刚才去的王府侍卫十分威严,扬言说,如果他们敢说假话,就抄了他们的店,没收他们的家产。 他们当然怕这些,所以吓得赶紧说了真话。 谁敢惹王府的人。 反正张嬷嬷又不是他们的谁,说了能保全自己的店,大家肯定愿意说。 另一个卖肉的老板也说,“我家的肉本来卖二十文钱一斤,结果张嬷嬷硬是叫我给她写五两一斤的收据,她没给我回扣,她说,如果我不这样写,她就再也不来光顾我的肉摊了。她是我家的大主顾,我不敢得罪她,只得给她写了收据。” 张嬷嬷见被这些老板们出卖,气得恨恨地咬着银牙,“你们胡说,我哪有叫你们报高价,逼你们虚报数目?这全都是栽赃,是陷害,是王妃整我。” 说到这里,她赶紧看向南宫柔,把希望寄托到她身上,“夫人,你快派人去找王爷,要王爷回来给我们做主,否则我们都要被欺负死的。” 云若月冷声,“王爷回来,你们会死得更快,更惨。” 以楚玄辰的脾气,要是知道这些人敢贪他的银子,做出这种贪赃的事情,哪会轻饶她们? 她们真的以为楚玄辰宠南宫柔,就会容忍这种祸事? 楚玄辰再怎么宠她,也是个有脑子的男人。 什么事可以容忍,什么可不能容忍,他比谁都清楚。 南宫柔气恼得咬着唇,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侍卫守着门,她是闯不出去的,她只得另想办法。 第192章 全都给我搜 这时,又有一名制衣店的老板盯着丹儿道:“王妃娘娘,我认得她,她叫丹儿是吧,她之前来我们店里给璃王府的侧妃买过一件桑蚕丝做的衣裳,那件衣裳只要三百两,她叫我报了一千两。” 老板说完,把头缩了回去,双手抱着头,仿佛怕挨打似的。 制鞋店里的老板也道:“丹儿在我们店里给侧妃做了双玉鞋,用的是很一般的玉,所以要价只要四百两,不过她叫我写了八百两的收条,给了我一百两的回扣。”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盯着丹儿。 丹儿一听,身子吓得像一摊烂泥一般,她扑通一声就跪坐到了地上,一脸害怕地盯着南宫柔,“侧妃,帮帮奴婢,你一定要帮帮奴婢啊。” 她是给侧妃办事,这些钱都是贪来给侧妃的,她哪有那个胆子贪这么多的钱。 南宫柔气恼地咬着牙齿,还没帮丹儿说话,又有人在说话。 “我也认得她,她来给侧妃打了一套首饰。不过她没叫我写收据,她直接把首饰买了就走了。”一位首饰店的老板道。 “那套首饰你卖她多少钱?”云若月问。 那老板想了想,道:“三千两,我想着是王府的人来买,适当给她优惠一些,所以便宜了不少。王妃娘娘,我这说的可是实话,不管她干了什么,可都与我们无关啊。” 云若月顿时扫李秀才,“李秀才,你这上面不是记了一万两么?丹儿多报了七千两,有没有拿收据给你?” “好像有,只是我不小心弄丢了……”李秀才此刻欲哭无泪。 这个王妃怎么这么厉害。 他不敢说没有收据,如果没有收据,他就记个一万两的账,很明显就是他和丹儿合谋的。 “这么重要的收据,怎么可能弄丢?再说,人家老板都没开收据,丹儿哪来的收据,莫不成是伪造的?如果是伪造的,你一个账房先生,居然也查不出来?况且,这么大的数目,难道你不去首饰店对清楚再记账?”云若月冷声道。 这时,旁边的华叔插话,“王妃,很明显丹儿没有收据,但李秀才却记了一万两,说明是他和丹儿勾结,贪污王府的钱财,这一次就能贪七千两,他到这里快一个月,不知道贪了多少,不如派人去他的房里搜查再看。” “你说得对。来人,去李秀才的房里搜,还有,雨柔阁也要搜。”云若月厉声道。 南宫柔一听,一张脸顿时扭曲了起来。 她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要去搜查的侍卫,“谁敢搜我的雨柔阁?难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吗?等王爷回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侍卫们听到南宫柔的话,的确有些害怕地低下头。 毕竟这是王爷的宠妃。 王爷连王妃都不宠,只宠这个宠妃,恐怕她的房间搜不得。 本以为一向懦弱的王妃会服软,没想到,云若月抬头,沉声道:“搜,给我仔细搜,丹儿联合李秀才做假账,贪污王府的钱财,应该搜。雨柔阁上上下下都不能放过,如果有什么事,全由本王妃一力承担。” 第193章 恩威并施 “是,娘娘。”有了王妃这句话,侍卫们顿时有了底气,一把绕过南宫柔,就去搜了。 南宫柔看到这个情况,顿时气得眼泪直流,“王妃,你也太仗势欺人了,你趁着王爷不在府中,竟然如此欺负我,你简直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本王妃是在替王府揪内贼,你们全都看见了,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云若月一双冷目扫向大家。 她现在,就要逼这些人做出选择。 她今天在这里杀鸡儆猴,就是为了对这些下人恩威并施,给自己树立威信,让大家知道,这王府是她当家,而非南宫柔。 她要让这些下人以后看到她都规矩一点,不要像以前那样看到她就说风凉话,还总是瞧不起她。 下人们全都犯难了。 一边是正义威严的王妃,一边是王爷的宠妾。 平时没在府里捞到油水,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工作的下人,自然想偏向王妃。 可平时在王府里靠虚报假账,得了好多油水的,自然想偏向南宫柔。 毕竟南宫柔当家,大家都可以一起捞油水,搜刮王府的钱财。 见大家迟疑,迟迟不敢表态,云若月坐到椅子上,冷笑道:“以后这王府就是我当家,如果有谁敢借机贪污王府的银钱,只要查实,一概纠送去官府法办。至于你们以前犯的事,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还有以前你们贪墨的银钱,只要在五百两以下,我也可以不追究。但从今天起,如果再有谁敢贪墨银钱,或者干对王府名声不利的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众人一听,全都欣喜地互相看了看。 王妃居然不追究以前他们犯的错,贪墨的银子只要低于五百两,都不会被追究。 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这些普通下人,平时最多贪个三瓜两枣的,哪里能贪五百两银子,所以肯定是不会被追究的,这样他们就放??x?心了。 之前他们以为他们都要像李秀才和丹儿那样,要被王妃审问和追究责任,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的。 有了王妃的承诺,他们顿时不害怕了。 “娘娘,奴才上回偷吃了厨房的点心,你会不会怪奴才?”有个胖胖的厨子说。 “不会。”云若月道。 “娘娘,上回奴婢在扫地的时候,在院子里捡到十文铜钱没上交,你会不会怪奴婢?” “不会。” “娘娘,上回奴才和伙夫因为一点小事打了一架,不小心打碎了厨房里的一个青花瓷碗……” 云若月站起身来,道:“无妨。我说过,以前的事,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贪墨的银子在五百两以下,一概不追究大家的责任。但是从今天起,王府要有王府的规矩,不得再有贪墨之事。而且,对于李秀才、张嬷嬷和丹儿等人所犯的罪行,我会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吓了一跳。 王妃可真是厉害,恩威并施。 既免除了之前的处罚,又立下了以后的规矩。 而且,王妃要重重处置那三人,却轻饶了他们。 第194章 王爷来了 一想到自己做的错事会被饶恕,而且以后也没机会再贪墨。 大家干脆放弃走南宫柔那条路了,立即争先恐后地道:“王妃英明,多谢王妃不怪之恩。” “王妃娘娘,你说得在理,的确要正正咱们王府这不正之风,丹儿她们贪墨了这么多银子,的确该重罚。” “是王妃有理,侧妃无理取闹,无理在纵容丹儿犯错,还当众忤逆王妃,藐视王妃。” 有几个胆大又正直的,扯着嗓子就说了起来。 听得南宫柔脸色扭曲,恼恨不已。 云若月走到南宫柔面前,沉声道:“侧妃,既然大家都说你无理取闹,纵容刁奴犯事,你先去院子外头罚站,罚站到他们搜查完为止。” “什么?你要我罚站?”南宫柔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盯着云若月。 “怎么了?难道本王妃罚不得你?”云若月冷哼。 “你凭什么罚我?你没资格罚我,王爷那么疼我,他连我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居然趁他不在家,趁机欺凌我?”南宫柔说到这里,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想通过装弱,来获取大家的同情,这是她一贯的套路。 云若月却冷笑,“我又不是男人,你这招对我来说没用,速度去罚站,待会儿查出证据来,可就不是罚站的事了。” “你,你好过分。”南宫柔说完,冷冷地甩了甩袖子,愤然地退到了院子外面。 那里有侍卫把守着,不让人随意进出,她出不去,只得站在院子外,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一月的天,天气十分寒凉,那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到南宫柔的脸上,冻得她小脸生疼。 她难受地站在那里,身子虚弱,好像随时会晕倒,看得丹儿是一脸的担心。 丹儿跪到云若月脚下,向她求情,“娘娘,求你放过我们夫人吧,她身子虚弱,禁不得这么罚,您要罚,就罚奴婢。” “你不用着急,等下就轮到你了。”云若月道。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参见王爷。” 云若月冷冷抬头,她没想到,楚玄辰这么快就来了,应该是南宫柔的人提前出去通知了他。 霎时,身着一袭银白色铠甲,身披藏红色披风,腰佩宝剑,头戴羽林盔的楚玄辰,已经银光闪闪,熠熠生辉地踏了进来,像从天而降的战神。 他那斧削刀阔的俊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他一走进来,便看到南宫柔正柔弱地站在那里,样子摇摇欲坠,像被折磨得很惨一样。 “柔儿。”楚玄辰心疼,一个箭步走了上去。 “王爷,你怎么来了?”南宫柔正在拿帕子拭泪,一抬眸,就看到心仪的情郎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走向她,她突然步子一滞,身子一歪,就重重地朝地上晕倒下去。 “柔儿!”楚玄辰厉喝一声,一个疾步飞奔过去,在南宫柔要落地之前,一把抱住了她。 丹儿看到楚玄辰来了,赶紧哭着跑向他,一边哭一边告状,“王爷,你来了,我们夫人被王妃欺负得好惨,你快救救夫人。夫人被王妃罚站,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手上的伤也没好,可是王妃仍旧心狠地罚她,夫人实在是太苦了。” 第195章 先发制人 楚玄辰听到这话,目光阴冷地睨着云若月,“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云若月眼皮都没抬一下,“侧妃刚才都还站得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她就晕了?” “云若月,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本王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玄辰看着怀中晕过去的南宫柔,又看了眼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群下人。 云若月还没回答,丹儿就扑通一声跪到楚玄辰面前,哭道:“王爷,夫人向来与世无争,从不与人结怨,可是因为得了你的宠爱,就被王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不在王府的时候,王妃总是想各种办法折磨夫人,训斥夫人。夫人天性善良,本性柔弱,即使受了委屈,为了不让你烦心,也从来不告诉你。可是这一次,王妃做得太过了,居然罚夫人在寒风中久站,夫人身体本就娇弱,哪里禁得起这种折磨?求王爷给我们夫人做主。” 楚玄辰听到这里,看云若月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意。 “云若月,你竟敢这样对待柔儿,谁给你的胆子?”楚玄辰厉声道。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南宫柔突然幽幽地醒了过来,她一醒来,便轻轻拽着他的袖子,含泪凝望着他,“王爷,别怪姐姐,不是姐姐的错,是丹儿和我表哥的错,我没能管教好她们,让她们犯了错,请王爷责罚。” 南宫柔说完,突然从楚玄辰身上下来,然后扑通一声,也跪到了他面前。 然后红着眼睛,道:“王爷,今日姐姐查账,我才知道,原来我表哥没记好账,犯了一些错误,还有丹儿,她也因为少不更事,犯了点错误,虚报了一些账目。我的人犯错,皆因为我管治不力,王妃姐姐惩罚我是应该的,我甘愿受罚。可是我敢保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全不知情,我表哥以前是秀才,不太熟悉记账,难免会出错漏,不过是他的错,他也狡辩不得。至于丹儿,都是因为平常我疏于管教,才让她做了一些错事。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请王爷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她们。” 看着南宫柔的举动,云若月惊呆了。 好一招先发制人。 她率先承认错误,装出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好让楚玄辰怜惜她,然后放过她。 不过,南宫柔有她的过墙梯,她也有杀手锏。 楚玄辰听着南宫柔的话,又扫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嬷嬷,看着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群人,目光冷扫向云若月,“听说王妃趁本王不在家的时候,在王府大开杀戒?还摆王妃的谱,威胁下人,欺压侧妃,小人得志,无恶不作?” “是谁告诉你的?是那前去通风报信的人么?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的王府里有几条很肥的蛀虫,他们私自勾结,贪污公款,就为了哄骗你,连你的好侧妃也参与其中,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坑了你十几万银子,再这样下去,你的家产都得被别人败光。”云若月淡定地道。 第196章 雷霆震怒 楚玄辰一听,双眸顿时冷冷地收缩了起来,他看向南宫柔,眼里有一丝不敢相信。 南宫柔忙道:“王爷,请你息怒,此事都是因为我没有管教好下人,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束缚她们,不让她们再犯这种错误。” “别把话说得轻飘飘的,管家,把刚才本王妃查账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王爷。”云若月道。 管家一听,立即上前,朝楚玄辰拱手禀报。 管家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部禀报给了楚玄辰,当他说到最后的时候,楚玄辰的脸色已经变得凌厉不已,他冷冷地看向南宫柔,眼里升起一抹怒气。 就在这时,几队侍卫突然拿着几包东西,走进了院子里。 一看到楚玄辰在,他们赶紧上前,“参见王爷。”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楚玄辰冷声问。 一名侍卫回答,“回王爷,这些都是属下们在丹儿、张嬷嬷和李秀才的房里搜到的,这里面全是银子和银票。” 说完,侍卫们把所有银子都摆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当他们把布袋解开时,众人看到,里面的银子和大捆大捆的银票倾泻了出来,堆成小山似的,银光闪闪,看得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楚玄辰看到这些银子,狠狠地捏紧拳头,脸上露出狠戾的神色,“这些都是从谁的房里搜出来的?” “回王爷,这一堆的一万两,是从张嬷嬷的柜子里搜出来的;这一堆的三万两银票,是从??x?李秀才房里的大花瓶和各种小花瓶里搜出来的;这一堆的五万两银票,外加三万两银子,是从丹儿房里的地砖下面搜到的。这里的银子加银票,大约总共有十二万两。” 云若月一听,立即道:“刚才我查账,侧妃这个月总共花了十五万六千七百两,而从他们房里却搜出了十二万两,也就是说,在侧妃当家的这一个月,王府居然被贪墨了十二万两银子。刚才华叔和管家帮着查账,发现这账本被做了假,多做的部分,恰好差不多也有十二万两。柔侧妃,就这个结果,你还敢说你配当主母?王府再让你管下去,就要破产了。” 南宫柔听到这话,吓得身子一抖,她忙哭道:“王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好丹儿她们,可是我真的不知情,我全不知情啊。” 楚玄辰目光深深地看了南宫柔一眼。 柔儿,你真的不知情么? “来人,把他们三个押过来!”楚玄辰登时冷冷出声,坐到了那椅子上,身上溢起浓浓的王者之威,眼神狠戾而无情。 侍卫听令,赶紧把丹儿、李秀才,以及浑身是血的张嬷嬷押了过来,让他们跪到楚玄辰脚下。 “你们三人可认罪?”楚玄辰看了眼桌子上的账本,盛怒地一拂,就把账本冷冷地拂到了几人脸上,他只是一拂,就带着雄劲的内力。 账本飞出去,像削薄的刀刃一样,削得几人满脸是伤,脸瞬间出了血。 璃王雷霆震怒,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在,几人哪里还敢狡辩,连连跪着认罪。 第197章 乱棍打出去 张嬷嬷首先道:“王爷,奴婢认罪,奴婢通过采买王府日常开销的时候,联合商户做了假账,做出贪污王府银钱的事,请王爷责罚。” “你是该责罚,本王如此信任你,把王府内院交给你掌管,你居然做出贪污银钱的丑事。来人,把张嬷嬷拖出去,乱棍打死,尸体扔乱葬岗喂狗!”楚玄辰铁青着脸吩咐。 张嬷嬷一听,顿时吓得身子一抖,浑身都瘫软了下来。 “王爷,奴婢是从宫里跟你出来的,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求你看在奴婢对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求你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犯了。”张嬷嬷赶紧匍匐在地上,哭着向楚玄辰求情,企图用以前的主仆情意,打动楚玄辰。 可楚玄辰现在心情很不好,她彻底撞到了他的刀口上。 他坐直身子,冷声,“你在璃王府这么久,璃王府给你的尊荣已经够多的了。你早忘记你只是一个奴才,而不是王府的主子,你作为内院主管,竟然勾结外人,吃里扒外,私自贪墨王府钱财,还刁钻泼辣,自以为是,拉帮结派,欺凌弱小,不尊王妃。璃王府从不养刁奴,来人,拖下去。” 张嬷嬷听到这话,一张脸都吓白了。 原来王爷一直都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只是没说而已。 她顿时吓得瞪大眼睛,一身肥肉软成了烂泥,“王爷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她话还没说完,侍卫们已经冲了上来,拖起她就走。 他们像拖一条野狗似的拖着张嬷嬷,待把她拖出院外后,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重重的板子声,以及张嬷嬷哭天抢地的嚎叫声。 而南宫柔在听到那句“不尊王妃”的话时,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楚玄辰。 他居然在维护王妃,他不是说他不爱她,很恨她吗? 他果然是爱上她了。 云若月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玄辰那么恨她,在数落张嬷嬷的罪行里,居然有一条“不尊王妃”? 不过,她并没觉得是楚玄辰在乎她。 楚玄辰这样说,只是想多数落几条张嬷嬷的罪行,好惩罚她,杀鸡儆猴而已。 云若月听到张嬷嬷那奄奄一息的叫声,知道她应该快没气了,顿时觉得很解气,她终于帮原主报了仇。 张嬷嬷以前总欺负原主,原主在九泉之下,应该也可以安息了。 - 处置完了张嬷嬷,楚玄辰把目光放到李秀才身上,一脸威严地道:“李秀才,你以做假账之名,贪污我王府三万两银子,你可知罪?” 李秀才看到张嬷嬷的下场,吓得心都快掉了出来,他哪里敢承认,诚惶诚恐地否认:“王爷,小的没有做假账,小的也不知情,小的是被冤枉的,请王爷饶小的一命。” “那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你别说是别人偷偷放到你房里,栽赃你的!”楚玄辰厉声。 “对,王爷说得对,是别人放到小的房里栽赃的。”李秀才三魂吓掉了七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顺着楚玄辰的话说。 楚玄辰的眸色变得更加冷厉,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直到他招为止。” 第198章 认罪 “啊!王爷饶命,小的身子弱,禁不得打啊。”李秀才吓得屁滚尿流,这五十板子打下去,他肯定会没命的。 南宫柔见状,赶紧跪着匍匐到楚玄辰面前,泪眼涟涟地看着他,“王爷,我表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可能有苦衷,求你饶他一回,留他一条性命好不好?” 楚玄辰看到南宫柔这个样子,他突然把她扶起来,语重心长地道:“柔儿,此事与你无关,他们做了错事,应该承担责任,受到惩罚,他们不值得你同情。况且,他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罪加一等!” 说完,他亲自扶南宫柔站了起来,让她站到他的侧边。 南宫柔听了这话,吓得心里一凉。 楚玄辰表面上在安慰她,实际上,根本不容她给她表哥求情。 他是在阻止她求情,如果她再多说,恐怕会招来他的厌弃。 她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表哥被打死,只好说,“好,此事,任凭王爷决断,只是我表哥家三代单传,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他父亲早亡,母亲重病缠身,看着着实可怜。” 说完,她拿帕子擦着脸上的眼泪。 云若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根本不想表态。 她倒要看看,楚玄辰会怎么处置南宫柔的人。 是一味的偏袒,还是按王法处置。 如果是前者,这种男人,还真不配当她的夫君。 南宫柔说到这里,突然走上去,朝李秀才道:“表哥,枉我这么器重你,把你叫到王府来管账,没想到你竟然私吞王府的钱财,连累我的名声。你现在还不肯承认,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抡起拳头,朝李秀才头上重重地打了几下,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想不想要活命?如果你想,就赶紧给王爷认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肯认错,我相信王爷会原谅你的。” 李秀才一听,也不敢狡辩了。 他拿袖子擦着脸,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道:“是,是小的联合丹儿做的,求王爷饶小的一命,小的没见过世面,一看到银子就眼皮子浅,见钱眼开,没受住迷惑,就做了这种错事,请王爷恕罪。” 云若月突然插话,“我问你,之前私自在华叔的账本上添字,把那壹百两改成壹仟壹百两的人,是不是你?” 李秀才被云若月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是一种能看穿他心事的眼神。 王妃那么厉害,他总觉得她什么都像知道似的,他吓得再也不敢隐瞒,忙哭着点头:“是小的,是小的做的,小的对不起娘娘。” “当时华叔在管账房的时候,你根本没来王府,你是怎么拿到这个账本再改的?”云若月问。 李秀才下意识地看了南宫柔一眼,又赶紧看向丹儿,“是丹儿给我的,她当时把账本偷了出来,叫小的在上面加两个字,好栽赃华叔贪污,这样就能把华叔赶出去,那小的就能来王府当差了。”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要你来王府当差?”云若月又问。 第199章 丹儿背锅 李秀才又看了南宫柔一眼,忙说,“是,是丹儿,是她来找小的,说看小的可怜,愿意给小的在府里找份差事做。” “丹儿和你非亲非故,她之前认识你吗?她为什么会帮你?而且她是听柔侧妃行事。”云若月冷声,又道,“按理说,柔侧妃才是你表妹,要帮,也是她帮你才对。” 这时,南宫柔已经气得快要吐血。 她目光恨恨地盯着李秀才,她只是叫他承认贪墨银子的事,没叫他承认在账本上添字的事。 这个蠢货,真不值得保他。 他这样说,一下子就把她给出卖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是她提前和他设计,赶走华叔,就为了把他安插进来。 她赶紧朝丹儿使了个眼色,丹儿接收到眼色,忙说,“王爷,王妃,这件事与我们夫人无关,这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马上招认。其实奴婢一早就认识了李秀才,因为李秀才是我家夫人家的远亲,他之前来尚书府求我们老爷给他谋份差事的??x?时候,奴婢就认识他了,并且和他一见钟情,互相喜欢上了对方。” “后面夫人嫁到王府来,奴婢也跟着来王府当差,奴婢见李秀才一个大男人,却没有一份正经的事情做,想着他学过几天记账,又会识文断字,就想把他安插在王府里当个账房先生。因为当账房先生一来很体面,名声好听,二来可以从中获得不少好处,所以奴婢就提前和他商量了一个陷害华叔的计策。是奴婢把华叔的账本和银子偷了出去,奴婢把账本给李秀才,叫他在上面加字,又把银子放到华叔房里,再向夫人告发华叔,夫人才从华叔房里搜出了银子。此事是奴婢和李秀才单独所为,与夫人无关,夫人全然不知情。” “还有,后面奴婢发现了虚报账目可以私吞银子,就开始贪心,与李秀才联合造假。奴婢负责和店老板们联合做假账,夸大购买东西的银钱。李秀才则负责记假账,从账房支取银子给奴婢。此事奴婢和李秀才都瞒着夫人,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原想,等再弄点银子,就和李秀才私奔到外地,光这十几万两银子,就够我们快快活活地过好几辈子了,没想到却被王妃发现。如今事情败露,奴婢也不会狡辩,更不想连累夫人,请王爷不要怪夫人,要罚就罚奴婢和李秀才,奴婢甘愿认罚,我们夫人天性善良,她是无辜的。” 丹儿说到这里,已经伏到地上,一脸悔恨地哭了起来。 云若月突然道:“丹儿,你不是说李秀才是尚书府的亲戚,他是去找尚书安排差事的?为何尚书没给他安排,反而要你一个丫头犯着法地来替他安排?” 李秀才一听,忙道:“尚书给小的安排了一份教书先生的差事,可小的发现自己能力不足,学识不够,不能堪当大任,所以婉拒了这份差事。” 这时,南宫柔已经红着眼眶,不敢相信地走向丹儿。 第200章 处置他们 突然,她扬起手,一巴掌打到丹儿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丹儿,我待你情同姐妹,你居然这样害我?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联合李秀才贪王府的钱财?开始我还不相信你们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一直替你们说话,没想到你们竟然背叛我!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说到这里,她狠狠地咬着牙,是一副气得心口直疼的样子。 楚玄辰见状,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她,“柔儿,不关你的事,不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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