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娘,莫要杞人忧天,您先想想如何去北望山,京城距离北望山有百里远呢。” “朕说带你去就会带你去。”扶桑心乱如麻,语气不免严厉了些。 南阳立即识趣地不说话了,软绵绵地依偎着她,眼睛徐徐闭上,随着刀深入,她终于感觉到些许疼了。 接着,疼痛蔓延,蚀骨难忍,可她没有说话。 小伤罢了,岂会忍不住。 扶桑捂住南阳眼睛的手开始轻颤,她下意识将南阳抱得更紧,皱眉低问:“疼了吗?” “阿娘,你的手不要抖,你一抖,我就害怕。” “是你在抖。”扶桑低语,不知怎地,她有些害怕,可又不知在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南阳吗? 她有些不舒服,难受地想换个姿势,可她刚动,南阳颤栗,她忙按住,“南阳……” 女帝声音带了些许嘶哑,顾椋忙过去按住南阳:“殿下。” “别碰我……”南阳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抓住扶桑:“阿娘,放开我,我不会动……” 紧急关头,扶桑怎么敢松手,口中不忘与她说道:“去北望山,测算八字,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南阳极力忍住浑身颤栗,抬首看向女帝,五官精致,美貌端庄,下颚显出优美的弧度,慢慢地,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林媚好像到她面前,跪地大拜,“弟子拜见师尊,愿师尊长寿康宁。” 欧阳情来徐徐走来,儒雅风流,卑躬屈膝,“弟子拜见师尊,愿师尊与天同寿,青春永驻。” 大弟子一袭袍服,仙风道骨,手提药箱,步步走近,“许久不见,师尊青春不改,弟子研制保持青春的药,天问试过了,师尊可需要?” 南阳艰难地闭上眼睛,嘴中轻喃:“阿娘、阿娘、阿娘……” 林媚近前,抓起她的手诊脉,脸色微变,低声与扶桑说道:“小殿下武学天赋颇高,她的功力远胜本座。” 扶桑拥着南阳的姿势不变,眼睫微垂,似乎庙堂神明。 “林媚,你对她,不满?” “陛下想多了,本座就事论事罢了。小殿下身上的毒不成问题,但您该知晓养虎为患、引狼入室的故事。”林媚俯身退下。 太医将伤口包扎,长长呼出一口气,再观陛下怀中的少女,脸色煞白,双眉紧蹙,已然陷入昏迷中了。 南阳这一睡,便睡了一日一夜,扶桑不离榻前,衣不解带。 顾椋来禀刑部大牢被毁坏一事,“有人匿名提醒刑部尚书会有人来劫狱,尚书大人半信半疑地布下天罗地网,不想,当真有人来了,是林媚。几十人唯林媚讨了出去,在牢外有人等着林媚,再后来的事情,尚且没有查清楚。” “是襄王吗?”扶桑疑惑,明教教主在江湖名声颇大,江湖人士不敢随意动手,襄王不同了。襄王在朝有权,压根不怕明教的势力。 顾椋说道:“臣还未查清楚,眼下明教易主,您要不要……” “新教主是谁?”扶桑好奇。 顾椋回道:“之前林媚在的时候,臣安插过人脉,听说新教主是重尊的小徒弟,年岁不大,威望甚高。不过此人行踪不定,常以面具示人,眼下不知容貌。不过京城堂主对她言听计从。” “年岁不大,可贵。”扶桑由衷地夸赞一句,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人,不免怒道:“为何旁人家孩子聪慧又懂事,她就让人不省心,无端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语气虽说不耐,可透着难以言喻的宠溺。顾椋知晓她的心意后也不敢多言,说道:“这几日,京城内多了些江湖人士,都是从各地来的。” 京城繁华,也森严,外地人京城需要有路引,从路引看出这些人来自各地不同。 “臣的意思是江湖中的事与朝廷不同,不如让明教代为出面解决,也省得朝廷损伤精锐。” “明教会同意吗?”扶桑发问。明教个个都是刺头,天问这些年在王府不出门,是不是大麻烦还犹未可知,如今来了这么多人,京城必然会乱。 “臣让人询问过京城堂主的意思,她不敢接受,说是等新教主的意思。眼下明教也是一盘散沙,新教主若想服众就必须依附朝廷。” “你去安排。”扶桑颔首,她眼下心绪不宁,不如就交给顾椋去办。 顾椋立即领命:“臣这就去办。” **** 午时扶良求见陛下,为幼女公主名分一事而来。扶桑不得不接见,扶良春风得意,面染微笑。 扶桑微微凝滞,尤记得当年扶良被南阳生母美貌所惊艳,求而不得时万分痛苦,而现在,旧人逝去,新人在怀,他又做了父亲。 “南阳病重,堂兄可要去看看?” 扶良笑意微敛,“她已是陛下的女儿,臣这个舅舅不好过分关心,臣来是为小女一事,还望陛下应允。” “此事朕问过钦天监,堂兄等上几日。” 扶良不满,“公主名分罢了,陛下不舍吗?” “朕只听天意,你先回去吧。南阳身子不适,朕还要照看。”扶桑起身送客。 “陛下,臣愿与您交换……”扶良急道。 扶桑止住脚步,扶良见有转机,立即揖礼说道:“臣愿拿西营五千将士与您交换。” 城门处被东南西北营,每营各有五千人,各有四名营指挥使掌管。 扶桑最大的缺处就是兵权。眼前这么大一块肥肉,她犹豫了。 扶良再接再厉,道:“臣对内子一见钟情,想给女儿些名分,仅此而已,陛下应允,臣万分感激。” 扶桑拧眉,唇角张了张,面色犹豫,她想问:你可曾记得当年求娶南阳生母的誓言。 事情陡然发生了变化,扶桑再三掂量后,“朕问问南阳的意思,她长大了,她若不高兴,朕也不会违逆她的心意。” “陛下,不过一稚子罢了。”扶良毫不在意。 扶桑冷笑:“朕对她,宠爱如亲女。你先退下,容后再议。” 扶良被怼得无奈返回。 床榻上的人早就醒了,翻身压着腿,疼得浑身一颤,嘴里嘀咕两句后只好安分地躺了下来。 这时重茴来了,欣喜道:“殿下醒了。”高兴之余不忘观看左右,见无人就凑至她的耳边低语:“京城来了许多高手,朝廷希望明教出手处置,到时会鼎力帮助您成为新教主。” 南阳疼得闭上眼睛,有气无力道:“堂主如何说?” “堂主说一切听您的吩咐,但这些高手都有些棘手,怕是杀不了。”重茴压低声音,“堂主有心无力。” 南阳想起红昭,心里有了主意,“将红昭找来。” 重茴立即去找。半晌后,红昭疾步进来,面色带笑:“殿下醒了。” “醒了醒了,孤给你找了个练功的机会,都是些高手,你要试试吗?”南阳开门见山道,“陛下处,你若瞒着就瞒着,不瞒也随你。” “奴婢去试试。”红昭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南阳松了口气,抿唇笑了,“孤给你找了帮手,记住,打不过就跑,切勿恋战。你的功夫来自江湖,如今,让你也见识见识何谓江湖。” “奴婢谢殿下。”红昭情绪不敢,觑了一眼殿下后,鼓足勇气开口:“奴婢若胜了,能不能留下?” “随你。” 红昭雀跃不已,立即揖礼大拜:“奴婢这就去办。” “名单在重茴那里,你去找她拿名单。”南阳也不看她,浑身无力,连说话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这回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杀了欧阳情,也算是给朝廷除害,扶桑处也该松懈些。 红昭退出去不久后,扶桑闻声来了,她赶忙装作才刚醒。 “你睡得可真久,饿不饿,朕让人给你取些清粥吃些。”扶桑白皙的面容上涌着温柔的笑意,神色缓和,看着她的小脸,也不说安慰的话,伸手替她掩好被角。 “先吃粥,过些时辰再喝药。” 南阳微微转头就对上扶桑关切的视线,刹那间,她感受到了一股关心。这股关心,是从未有过的。 她看到了扶桑眉眼的疲惫,稍稍探身,伸手攥住扶桑的手。扶桑却及时反握她的手,试试温度,“你发烧了。” “无妨,烧一烧就过去了。”南阳主动安慰扶桑,握住她冰冷的手不舍得松开了,见她神色宁静,并无不悦也无不耐,道:“您去休息会儿。” “你烧得厉害,朕睡不着。”扶桑未曾掩饰自己的不安,俯身在榻前坐了下来,伸手摸摸她的眉眼:“方才你父亲来过。” 提起父亲,南阳有些不高兴,碍着扶桑的情面只说道:“他来找你说名分的事情?” 扶桑接过粥碗的手一顿,望着她抿唇,斟酌开口:“他以西营与朕交换。” “阿娘若能确保自己真的能掌控西营就与他交换,虚名罢了,不值得这么烦心。”南阳豁达,“我不喜欢扶良,眼下他为幼女求公主封号丝毫不曾顾及我,以后,我与他便也没了最后的情分。” 扶桑见她神色如常,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顷刻便知晓她的心意,叹道:“既然这么想,朕便应允。待你及笄后,西营归你掌控。” 南阳震惊,痴痴地望着她。她那么美,眼下又是这么温柔,顷刻间就就人失了心魄。 “吃粥。”扶桑吹了吹勺中的清粥,慢慢地递到南阳苍白的唇角边。 南阳木讷地张开嘴巴,眼睛始终黏在扶桑的面容上,心、慢慢地沉沦…… 用过粥食,扶桑便离开了,朝堂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处理,已经耽误两日了,倘若再不理,就会引得朝臣不满。 扶桑离开后,南阳喝药就睡过去了。伤势未愈,睡睡醒醒,一直到半月后,秦世子妃来探望。 南阳心性并非良善,听到重茴禀报后直接拒绝了。 话传到扶桑处,扶桑也不意外,她都觉得膈应,南阳爱憎分明,如何会染自己难受呢,自然是不愿见。 秦世子妃抱着孩子,闻声诧异:“小殿下身子还没好吗?” 她说话很温柔,一颦一笑温柔沁入骨子里,眼眸沾着水,水盈盈地看着人,娇软无助。 扶桑初见秦世子妃,闻言对她多了几分打量,笑说:“跌了腿,还要多躺些时日。” “那课业岂不是也耽误了?”秦世子妃惋惜。 扶桑微微一笑,温声道:“卫少傅身子不好,请假三月,伴读们也回府去了。孩子还小,不必拘束。她是朕的独女,不需太过刻苦。朕只愿她平安长大即可,做大魏最幸福的公主。” 秦世子妃将孩子交给乳娘,回身轻笑:“女儿家无忧无虑,长大后寻一爱慕人做夫君,儿女饶膝。” 扶桑不悦,也没有接话,端起茶品了品,秦世子妃又说道:“夫君说替小儿讨要名分,妾极力阻止,他说什么南阳该有的,小儿也不会说。夫君竟说笑话,南阳是陛下的女儿,是金枝玉叶,如何能比呢。” 扶桑装作没有听到,秦世子妃不屈不挠地继续言说:“夫君是个死脑筋,认定的事情如何都不肯回头。陛下,您帮忙劝说劝说。” “堂兄的心意罢了,不过天意若是不肯,勉强下小儿也承受不住,会被老天收去性命。”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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