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缨徽骂道:“你是个奶娃娃吗?都要被卖了,还这么听话。” 薛昀不明就里,只一昧遵从父亲。 低声冲缨徽道:“外人面前,多少给我留些颜面。” 缨徽一口气梗在心头。 谢世渊朝她轻摇了摇头。 他捏起药丸,囫囵吞下。 薛昀斟了一大盏热水,亲自伺候谢世渊服下,末了还让他张嘴看看。 谢世渊一一照做,哭笑不得:“这莫非也是镇北将军在信中嘱咐的?” 薛昀挠挠头:“这倒不是,只是阿耶的吩咐,我总要做好了才是。” 这浪荡子,倒还是个孝子。 缨徽略有些同情。 但想起阿兄刚被他逼着服了毒,这点微末同情转瞬也烟消云散了。 她不能走了。 她要想法把解药弄到手。 有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 缨徽心里舒坦多了。 她有些偏执地心想:要不一起走,要不一起死。 易州喜事将至,幽州城内却办起了丧事。 沈太夫人过世了。 自打览翼堂冲突,沈太夫人亲自平息。 回到府邸,便一病不起。 陈大娘子没了主心骨,也病倒了。 日常只有蓁娘伺候在侧。 沈太夫人咽气那天。 蓁娘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几度晕厥。 众人看在眼里,皆为其孝道称颂。 李崇润庶务缠身,只在出殡当日露过面。 老封君一死,原本朝中那小部分观望的朝臣也尽拜在李崇润麾下。 出殡那日,六郎把李崇润拦住。 他仍旧一副无赖样儿:“要论长幼次序,继都督位的怎么也不该是你。你可别得意,我这还有块兵符呢。” 李崇润本不欲搭理。 听得这话,不禁微笑:“是呀,我都忘了,六哥这里还有块兵符呢。” 他拔出佩剑,架在了李崇沣的脖子上。 六郎吓得只哇乱叫:“众目睽睽,你敢杀兄!” 李崇润笑不可遏:“天下人谁不知我李崇润杀兄。我杀兄是什么新鲜事吗,我的六哥?” 李崇沣眼见这等情状。 周围明明有护卫,却无一人上前。 真正的大势已去。 六郎终于认了命:“我知道,我没什么用,你不至于与我为难。” 李崇润伸出手,“为不为难,要看六哥表现。” 六郎颤巍巍地从胸前摸出温得热乎乎的兵符。 李崇润收起兵符,也收起了剑。 他懒得多言,只留下一句话:“安分可保富贵。” 扬长而去。 初五,李崇润在览翼堂正式继任都督位。 搬进了都督府。 陈大娘子上书,要带女儿回乡隐居。 李崇润拒绝了三回,终于允准。 至此,大局初定。 李崇润封崔君誉为长史,佐助料理城隍、兵马、甲仗、食粮、镇戍等事。① 封裴九思为忠武将军,统领两万都督近卫。 王玄庄仍为镇武将军,暂领幽州边防。 其余文武朝臣,关隘守将不大做调整。 王玄庄早在大战时便公然易帜。 如今倒是不必再回定州担惊受怕过日子,举家搬来幽州。 为当初他和李崇润演戏的事。 瞒着妹妹王鸳宁惹其不快。 事情了结后,很是赔礼道歉一番。 又叫王鸳宁讹了许多银钱,才把这事糊弄过去。 王玄庄素来敏锐。 总觉李崇润这样的英主,龙困浅滩时是最佳的攀附时机。 一旦得势飞天,就变得难以捉摸。 他想把婚事尽快定下来。 但沈太夫人新丧。 虽然没甚情分,李崇润到底是失了嫡母。 总要过个一年半载再谈下定的事。 王大将军操碎了心。 王鸳宁却颇为悠闲。 她是炙手可热的将军妹妹。 不用像从前一样担心兄长安危,尽可过几天安乐日子。 难得她与高兆容很合得来。 大周时兴烧尾宴,专用于庆祝士子登科或官位升迁。 初五这日,高兆容摆了烧尾宴。 只请李崇润和王鸳宁来吃。 李崇润托辞公务繁忙,稍坐了坐便离去。 只剩王鸳宁与她说话。 宴上有十二道冷盘,十二道热盘,十二道糕点。 水陆具陈,膳香错杂。 有一道剔蟹细碎卷,正当季,蟹肉鲜嫩肥美。 王鸳宁爱其滋味,想起旧事,不禁怅惘:“缨徽姐姐也喜欢这道菜,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王鸳宁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喜欢她、挂念她。 当初在都督府,不过是彼此利用。 心照不宣的事。 可当得知她被七郎强占,关在府里时。 也是真心实意上门探望、安慰。 这世道女子不易,飘若浮萍,总是沦为家族的牺牲品。 王鸳宁感同身受罢了。 高兆容亦有些挂怀:“大约正自由自在地飞吧,费尽周折,千万要过上好日子。” 话音降落,外面传来铁蹄纷纷踏下的声响。 侍女过来禀报:“是都督率军出征了。” 高兆容嘀咕:“才继位,就不能安歇两日。” 王鸳宁却想到了:“今天初五,若是日夜兼程,初七那日也就打到易州了。” 易州内外如今透出诡异的宁静。 韦成康知道缨徽不待见自己,碰了几回软钉子。 如今老老实实的,不再去招惹他那带刺的妹妹。 薛昀准备婚仪琐事,更是焦头烂额。 谢世渊想方设法要把缨徽送走。 有一回他的亲兵连麻袋都准备好了。 缨徽像邪祟入体,大喊大叫要撞墙。 险些招来官驿的护卫。 众人各据位置,各有执念。 谁也不再让步了。 谢世渊终日翻看舆图。 仔细计算李崇润攻城的日期。 他认为应当在月底。 幽州陈规,凡都督继位,务要在当月十五祭拜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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