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候送的药可还在?” “在,按照林媚说的办法一直好好保存,陛下要用吗?”顾椋心口一颤,那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保存即可,难得的良药。对了,天问如何?”扶桑问。 顾椋回道:“红昭一直跟着,两人形影不离,尚算安分。江湖人士,一旦认主就不会轻易改变。” 扶桑不信:“那可未必,仔细盯着,武功越高,危险越大……” 她蓦地停了下来,南阳才十一岁,飞刀就使得出神入化,若再过五年,只怕无人能赶得上了。秦敛这样的老者,瞬息击杀,不容小觑。 殿内死寂。 扶桑站起身,揉揉疲惫的脖子,扬首看着星空,“顾椋,你觉得南阳可信吗?” “臣不知。”顾椋不敢回答这么敏锐的问题。 “她对朕好,朕如何不知呢。只是……”扶桑沉默下来,只是前世的记忆犹在,不敢忘也不能忘。 夜色寂寥,春末的夜晚很短,即将天亮的时候,南阳翻墙而进,悄悄进屋。 脱衣、盖被子,合眼睡觉。 天色大亮的时候,清平县主派人来询问,婢女探头看,小殿下未醒。 反是卫照早早地醒了,打发婢女来请人,敲敲门,南阳懒懒地爬了起来。 卫照身子好了不少,坐在床上用早膳,南阳探头,桌上还摆着一份早膳,虾仁粥、点心、蒸饺,她坐下来,端起粥喝了一口。 “昨日殿下应该见过裴将军了,感觉如何?”卫照转眸去看少女,眸色带了几分探究。 早膳很清淡,与卫照的品行相似。南阳忙了一夜,饥肠辘辘,一口气喝完整碗粥,待擦拭过唇角才说道:“裴将军想做孤的后爹,孤觉得他差了些。世间能配得上陛下的男人,多半是没有的。” “没有?”卫照微微抬首,唇角轻勾,眼中弥漫嘲讽,淡然道:“你适合?” 南阳脸色一变,“你休要胡言乱语,陛下乃是天子,你岂可……” 未待她说完,卫照轻咳一声,苍白的面上便涌起不正常的红晕,眉眼处的病意更深了一些,倚在迎枕上的身子朝下滑了滑。 “殿下,您切记一点,陛下就算不是您的母亲,也是您的姑母。是您父亲的堂妹。” “卫照,孤敬你为少傅,怜你病重才留在卫府,你若再胡言乱语,孤即刻回去告诉陛下。”南阳的脸色沉了不少。卫照在羞辱她,重明虽非良善,可也知晓廉耻。 看着倔强又认真的少女,卫照忽地轻笑一声:“听闻你与陛下同寝?” 南阳只顿了一瞬,便明白他的意思了,冷笑道:“我与陛下之间,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卫照,你的心思这么深,迟早会因此丢命。” 疾言厉色不能让卫照改变心思,甚至让她觉得些高兴,这时的南阳对扶桑还没有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 挽救还能来得及。 片刻,卫照缓过心神,面色好了些,重活一生,她喜欢大魏海晏河清,南阳得到所爱,扶桑可长命百岁。 贪心了些,但事在人为。 吃过早饭后,南阳离开卫府了,去屋后摘了几个桃就同清平县主打招呼离开。 从卫府出来,裴琅便远远地跟着,少女骑马,脊背纤细却挺直,双腿夹着马腹,慢悠悠地朝前走。 南阳没有再见去见慕容环,周无死后,襄王请来的二十四名高手尽数都折在明教。襄王利用兵权开始对明教赶尽杀绝,而另外一方,扶桑却下旨各地礼遇明教。 襄王与女帝,可想而知,炮火一点就燃,京城内更是严防,慕容环下令明教弟子不能暴露行踪,保命重要。 马蹄悠悠,天光下,裴琅看着一人一马穿过热闹的街市,悠悠闲闲,似出笼的小鸟,唇角终于忍不住翘了。 南阳心性豁达,虽说被扶良放弃,可得扶桑爱护,也是极好。 一路走着,直到南阳过了宫门,他才转身离开。 **** 扶桑在校场练习骑射,换下龙袍,穿着骑装,腰扎得纤细,就连发髻也换了。素日里铺展开来的乌发束起,蓬松乌黑,端庄中多了些英气。本就精致的五官,稍带颜色,更是姝丽。 南阳追来,见状也换了一身红色的骑装,扎起长发,驱马靠近,恰好可见扶桑一箭射中箭靶。 顾椋轻喝:“好。” 停下来后,南阳站在外围没有进去,因为校场上除了扶桑还有几名穿着盔甲的将军,容貌生疏,从未见过。 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不见裴琅。 南阳下马,扶桑这才注意到她,遥远见到艳丽的小东西,同她招手:“过来。” “臣见过公主殿下。” 南阳扫了众人一眼,唇角扬起明媚的笑,“阿娘今日好兴趣。” “玩玩罢了。”扶桑牵起南阳的手,摸摸她挽作的发髻,小小的圆包头,莫名透着些许可爱。 南阳听着她的声音皱起眉头,可没有立即发作,而是询问:“这些将军陪您骑射?” “给你挑个骑射师父,你觉得哪个好?”扶桑意识到她情绪莫名低落,虽说感觉奇怪,但还是没有询问。 扶桑盯着少女的神色,唇角弧度滑下,眼神不定,似乎精神不好,鬓间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落下,脸蛋被日头照出浅浅的粉红。 南阳的情绪会影响人,扶桑感觉自己被她牵住了,她不高兴,自己也会紧张。 红色的骑装太过明艳,让她原本稚气的面容添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娇俏。 南阳想了片刻,摇首道:“我要阿娘教,他们的箭法都不如你。” 扶桑看得清楚,她面上的脸色发白,顷刻间又像是笼了一层寒霜。 半晌,南阳启唇,又改口道:“我的骑射功夫很好,不需人教导。” 卫照的话在她耳边上复又想起,就像是一根鞭子,寸寸落在心头上。 过分亲近,便是爱慕吗? 刚刚改口后,心里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她是扶桑的女儿,是养女。扶桑对她尽着母亲的责任,是天经地义的。 她安静地想了会儿,扬起笑脸:“阿娘,我见到了裴琅。” 扶桑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南阳继续说道:“阿娘,我就是想同你在一起罢了,并没有其他心思。” 我只是想靠近你,看着你掌握兵权,做大魏明君。 仅此罢了,并没有其他过分的想法。 她更没有像卫照说得那么罪大恶极。 她迎着光,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马。 扶桑没有让她顾身一人上马,自己也上了她的马,握着她的手勒住缰绳。两人心思各异,但双手握在一起。 “你闹起别扭,挺有趣的,卫照让你不高兴了?”扶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缰绳,贴着少女单薄的脊背,软香飘入鼻尖。 南阳不大高兴,听到逗弄的话也没有高兴起来,身下的马动了起来,“裴琅,不错。脾气很好,待人亲近。” “待人亲近?”扶桑笑了,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忍住笑同她说道:“裴琅脾气差,曾拳打朝臣,打得对方半月下不来床,脾气是很差的。朕选他,并非是喜欢,也并非是男女感情,而是朕需要他。” 朕需要他……这句话听起来扎心,南阳捏住拳头,攥住的手指已然发白,“阿娘,你需要我吗?” “需要,冬暖夏凉。”扶桑轻声哄慰,听着她软弱无力的声音心软了,“卫照说了什么了?” “他说、他说……”南阳难以启齿。 “说吧,他的嘴巴里不会有好话的。”扶桑笑了。 南阳有些沮丧,嘀嘀咕咕:“他说你我同住不合礼法,是我害得你没有皇夫。” “皇夫与你之间,好像并没有矛盾。”扶桑解释,见她神色颓唐,难得的失落,眉眼间仿若被失落照着,心生压力。 这么一看,小东西还像长大了,懂得思考更深层次事情。 南阳的眼神亮了亮,可须臾又慢慢淡了下去,“阿娘有喜欢的人吗?” 扶桑摇首,目视前方,慢慢说道:“没有,天子天性凉薄,不配拥有情爱。南阳,卫照所言亦有几分道理,所思所想站在礼法之上,可你我的境地早就超脱礼法。试问哪个女帝未曾大婚便养育子女。朕想的如何统领大魏,而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 高处不胜寒,她享受着无尽的荣耀,也要承担着天下的责任。感情虚无缥缈,深情如扶良,也能在前世子妃盛婉林去后娶了秦氏女,感情抵不过时间消逝,什么都留不下。 马走了一圈后,扶桑下马,吩咐将军们退下,令南阳自己去想。南阳聪慧,自己想不通,再多解释也是徒劳。 南阳望着扶桑的背影,眼眨了眨,莫名酸涩,她扬首看着天,嘴里呢喃:“活在哪里不好,偏偏活在宫廷。” 宫廷是最讲究礼法之地,规矩多。 南阳感觉一阵疲惫,捏着袖口,想揪住卫照暴揍一顿,烦人的少傅,眼睛里只有礼法。 不能这么便宜他。 晚上,她照旧爬上扶桑的龙床,翻来覆去,让床榻每一寸地方都染上她的味道,累得睡了过去。 扶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被子里的小东西,脸蛋红扑扑的,摸着软,四肢也是软的,乖巧安静地睡在里侧。 她笑了笑,将杂念抛开后,顺势躺下。 躺下不过半息,南阳翻身压了过来,手搭在被外,手臂软软的,嘴里念叨一句:“桃子、甜的。” 扶桑这才想起顾椋今日献上的蜜桃,说是卫府得来的,她忙得没有尝,也不知甜还是不甜。 明日不知可会坏了。 一夜醒来,扶桑上朝,南阳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刚翻身,顾椋进来了。 顾椋伺候皇帝起居,打理紫宸殿大小事务,她进来也常事。南阳并没有在意,直到对方拿出一本书《礼》。 翻身而起,瞌睡也被扫得干净,顾椋也被吓到了,“您这是怎么了?” “哪里来的书?”南阳惊魂不定。 顾椋双手将书奉上,“这是少傅托人送入宫给殿下的,说是三日后开课要考,也给每一位伴读送去了,您多看看。” “你他么……”南阳捂住嘴巴,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安慰自己:“阿娘说要优雅,要矜持,不能骂人,孤不骂人,孤不生气。” 顾椋不知所措,小殿下面色发红,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生气,炸毛了。 她紧张询问,不想南阳一把推开她,赤脚朝外跑了,跑了两步又折转回来穿鞋。 “殿下,您怎么了?” “不生气,不生气,我记得阿娘的话。”南阳努力安慰自己,匆匆穿好鞋,随手将书夺下撕了粉碎。 阿娘说生气也要优雅! 36. 试试 试试女人。 南阳上辈子生气, 整个江湖人都会提着一口气,但凡她稍有不悦,明教上下都会提心吊胆, 但她不像扶桑喜怒不形于色。在她看来, 生气是生给人看, 自己藏着掖着, 算哪门子生气。 书被撕碎后放入小匣子里,打发天问去送信。 天问伤势未愈, 做个跑腿的尚算可以,走到路上,她好奇地打开匣子翻了翻。 仅仅一本被撕碎的书,是礼。天问笑了, 勋贵们以礼来约束自己,约束旁人。 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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