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些过来。 南阳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她这么捧着乐安,其他人就自认自己猜出了陛下的心思。 陛下属意乐安,毕竟乐安无依无靠,年岁又小,好好养着,是会贴心的。 片刻后,扶桑来了,众人起身行礼,乐安本是犯困的,听到呼声后打了寒颤,人也跟着醒了。 落座后,宴会开始,扶桑先询问各家的意思,愿意送入宫里就住在一起,若是不愿就留在府上,不会强求的。 陛下这么一说,就让人觉得她不在意这几个孩子。 殿内陡然寂静,就连最小的乐安都跟着停顿下来,嘴里包着糖都不敢咀嚼。南阳看她一眼,心里多了些赞赏,警觉性很高。 扶桑也不多问,拿起筷子慢慢地夹着菜吃,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回话。 不知过了多久,乐安快要哭了,南阳皱眉,看向众人一眼,开口说道:“愿还是不愿,说一句话就成,很难吗?” 她这么说就有些逾越了,但众人谁都不敢提,甚至连反驳都不敢。 扶桑弯弯唇角笑了,道:“你们吓到乐安了,瞧,快哭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忍了很久的乐安哭出了声,气氛稍稍缓和不少,众人松了口气。 再观乐安哭得鼻子都红了,南阳悄悄哄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明日还可以吃鸡。” 乐安这才止住哭声,伸手去抓桌上的点心果子,哭了还不忘吃,众人跟着笑出了声音,断断续续地有人开始说话了,多是不愿留在宫里的,孩子太小了,没有自理和分辨的能力,容易出事。 有人提议将乐安送回凌阳郡主府,毕竟那里才是她的家。 南阳忽而说道:“可是那个不认妹妹的凌阳郡王?” 南阳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语出惊人,让人不敢反驳,谁都知晓凌阳郡继承爵位后就苛待乐安,他们知晓都没有说,心里藏着私,乐安送回去后,凌阳郡王不会善待她的,不同他们出手就解决了大麻烦。 人心都是不同的,但扶桑也不是傻子,她没有应话,随便找理由结束宴会,吩咐乳娘将乐安送回去,自己与南阳走去议政殿。 南阳说起了浔阳,扶桑脚步微顿,“明林说她脑子受了些刺激,不如以往伶俐了,你不必在意。” “她提醒了一件事。”南阳苦笑道。 扶桑好奇:“什么事?” “她说你不容易。” 154. 过分 亲一下,过分吗? 因为先帝的一道不厚道的旨意害了扶桑两辈子。 这些都是不可言说的事情, 南阳在心里骂先帝骂了无数回,但她没见过先帝,不好做更多的评判。 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南阳了。有了孩子, 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情爱的, 扶桑禁欲, 多年不碰男人,这才没有孩子。 算来算去, 南阳也算是罪魁祸首,因此,浔阳才会偏激地指出来。 扶桑听到这句话后不觉笑了笑,“浔阳眼中夫妻和睦, 子慈母孝便是最大的享受,而这些,朕都没有, 故而有些不容易。” 浔阳心目中的伦理纲常都被怡安毁了, 她性子要强,要了女儿的命就不要名声了, 她的心里一直压抑着, 与多年来的礼法做挣扎。 浔阳年长扶桑七八岁,扶桑出生的时候,浔阳已是小姑娘了。而如今浔阳有孩子,扶桑依旧什么都没有。 礼法在前, 浔阳被礼法压制,这么多年来坚守的礼法都跟着散了,她心里很难过。 南阳心中也有礼法,仅仅存于表面, 没有根深蒂固,因此,她无法理解浔阳的心思。扶桑很懂,但她是君主,她也是礼法的掌制人,她在慢慢地改变礼法,让女子成亲成为礼法准许的事情。 两人慢慢走着,阳光洒在身后,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走回议政殿就花了近乎半个时辰的时间,入殿后,御案上摆了许多奏疏,扶桑看向南阳:“要学吗?” 这些东西,扶桑以前是不让南阳碰的,如今却问她要不要学? 扶桑打了自己的脸面却依旧乐在其中,南阳轻轻睨她一眼,“不想。” “朕可以给你银子,一日一千两,如何?”扶桑轻松捏住南阳的软肋,毕竟满月成亲,南阳零零散散地痛失了万两银子,心疼到晚上睡不着觉呢。 “当真?”南阳心动了。 扶桑颔首:“日付,天色入黑,朕就付钱,这样你就可放心。” 南阳欣然答应了,走遍天下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事情,日入千两也只有扶桑这么大的手笔了。 两人坐下,扶桑拿了几本不同的奏疏,样式不同,叙事的格式不同,做了对比后,南阳很快记住了不同点。 午后没有殿臣来打扰,日落黄昏,扶桑就打发她走了,南阳头昏脑涨,脑海里塞的知识太多,回去慢慢消耗。 接下来几日都是一样,奏疏也跟着复杂起来,南阳学得有些吃力,到了天黑也不走,晚上同扶桑一道回去。 乐安留在了宫里,有专门的宫娥照顾,但其他几个孩子到了入学的时候,扶桑照旧让卫照去尚学阁给他们上课。为了让乐安有事情做,扶桑也将乐安送了进去,听不懂就干瞪眼,偶尔还会跟着念上几句。 见到扶桑后,乐安还会说几句诗词,小脸鼓鼓地,诗词没学上几句,倒学会了卫照板着脸的姿态。 刺客一事查到最后,事出扶良。扶良虽然死了,跟随他的人心中不平,想为他报仇,将目光盯着南阳,而那名侍卫由扶良送进巡防营,他是报恩的。 听到结果后,南阳笑了,吩咐绞刑,此事作罢,也不再追究。 去年大旱,今年庄稼很好,到了秋收的时候,粮食满仓。而在这个时候,红昭与天问离京,去了何处,无人知晓,但南阳知晓是扶桑放她们离开的。 为何要放,南阳不知晓,也没有去问。 到了冬日里,南阳已经赚了数万两银子了,也会批阅简单的奏疏。不会有人嫌钱多,扶桑不喊停,南阳自然不会开口。 宫外的温软开了一间书肆,里面摆放了许多孤本,都是南阳从宫里偷偷拿出来了,扶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闹腾。书肆里有孤本加持,生意很好,一楼股本,二楼话本子,温软也大赚了一笔。 到了年关,扶桑递给南阳一本账簿,里面写了各种孤本的价格,简而言之,拿钱。 南阳被这波操作搞得头晕,扶桑告诉她:“孤本是朕的,你卖了朕的书,自然是要给朕银子的,且孤本是无价之宝,二便是你偷朕的东西,朕可以将你丢进牢里。” 南阳气极了,“我拿了你的东西不是偷。” “不经过朕的同意就偷,给钱,朕既往不咎。”扶桑纠正她。 “多少钱,我给你。”南阳无奈道,“我就知道你挖坑等着我,恨不得当即将我埋了。” “翻开账簿最后一页。”扶桑提醒她。 南阳半信半疑地翻开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数目后愣了又愣,“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扶桑低笑:“偷自然是要在原价上翻一倍的,你从朕这里拿了多少银子,都还给朕。” “扶桑!”南阳低声怒骂,小脸通红,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怪你给银子给得这么利落,原在这里等着我。” “你错了,朕先给银子,你后偷的书,朕给过你机会,你若说上一句,朕完全可以不计较,谁让你有嘴不说话的。”扶桑得意慢慢,手捏着账簿一角,慢悠悠地笑看跳脚的人。 南阳纠正她:“是拿,本座不会偷东西。” “对,是拿,时辰不早,该吃午膳了,晚膳前记得将银子给朕。”扶桑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惹怒某人,找了借口要离开。她想得快,南阳动作更快,先一步捉住她的手,快速抱起她,“吃什么,先吃了陛下为好。” 她这么一抱,殿内伺候的宫娥识趣地退了出去,秦寰很熟练地关上殿门。 扶桑不快,“朕不要颜面吗?” 南阳不理会,“你坑我的时候可想过我会难受?” 扶桑吃瘪,旋即又说道:“钱对你来说很重要?” 南阳将她放在床上,伸手扯下锦帐,随口说道:“颜面对你来说很重要?” 扶桑再度吃瘪,眼看着南阳欺压过来,眼睫跟着轻颤,南阳笑意盈盈,掌心抚过她的眉眼,最后落在腰间上,轻轻一扯。 桃花散落后,掌心复又落在柔软之地,她亲一下扶桑的唇角,笑意渐深,“钱给你,你是我的,钱还是我的。” 她的眼睛干净漂亮,提及这句话的时候更是湛亮,也不再生气,细指轻轻拨动她及腰的长发。 扶桑忍不住闭上眼睛,简单地作调息后复又睁开眼睛,已然平静许多,“朕的钱都是皇后的。” “那我杀了皇后。”南阳轻嗤,照旧按住她的手腕,忽而伏在她的耳边低语一句。 说完后,扶桑的脸色更红了,轻蹙眉梢,“你、你哪里学来的?” “我本来就会,不需学。”南阳自信,松开她的手腕,反而握住不盈一握的腰肢,轻轻地将人翻了过来,掌心贴着脊背,慢慢地…… **** 天空飘了雪花,乐安站在雪地里望着天,卫照站在她的身侧,指着天空中飘着的雪花,“县主想到什么了?” 乐安想了想,“雪花糕,可甜了。” 卫照:“……”果然跟着什么人就有什么样的性子,南阳好吃就罢了,乐安也成了小吃货。 她耐心地说了几句诗词,乐安认认真真地听了,一大一小对着雪念诗,卫照说得细致,乐安听得也很认真。 雪下大了以后,卫照撑着伞牵着乐安照回路走,远远地看到一抹黑影。渐渐地,黑影变成一人,是明林。 明林提着药箱疾步匆匆,不知往何处而去。 卫照在原地站住,明林却没有看见她,径直朝前走,乐安瞧见后,问卫照:“他没有眼睛吗?” “他应当有心事,心事蒙住眼睛,故而看不见我们。”卫照徐徐解释。 乐安扬起笑脸,脸上绽开笑容,“他心事肯定很大,大到蒙住了眼睛。” 卫照听见后心思辗转,明林最大的心事就是南阳身上的药蛊,疾步匆匆去见陛下吗? 乐安牵着她朝尚学阁走去,雪越下越大,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乐安新奇地看着自己的脚印,笑得眼眸弯弯。而卫照心不在焉,朝堂近日多有调动,不大符合陛下的习惯。 卫照心思深,将乐安送回尚学阁后,自己就离开了,去太医院等明林。 与此同时,明林站在紫宸殿外等待陛下召见,秦寰将人请去殿内喝杯热茶。 殿内两人迟迟未出,明林也只好慢慢候着,等到黄昏的时候,殿门终于开了。宫娥鱼贯而进,南阳坐在窗下看奏疏,扶桑慢悠悠地起身更衣。 宫娥不敢抬首,扶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脖子上多了几处红痕,便看向南阳:“过分了。” 南阳头都不抬便道:“亲一下,过分吗?” 过分吗?自然是不过分的,但是咬人就过分了,而且不止咬了一口。但是南阳很自觉,自己乖乖地去干活了,扶桑也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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