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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卫瑾瑜尚未回神,车门已被人从未打开,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带着薄茧的大手,从外伸了进来。 卫瑾瑜一怔,伸出手,由对方扶着,下了车。 之后便是到正堂行婚仪。 厅内厅外,已经站满了前来观礼的宾客,大多都是与谢氏交好的家族和官员,当然也有些单纯来看热闹的世家勋贵。 拜完天地,该拜高堂。 谢琅这边,定渊侯夫妇驻守北郡,无法赶回,卫瑾瑜这边,则是父母双亡的情况,两边倒都是统一一致,没有高堂参加。 照理该省去的环节,礼部却在正厅上摆了两块牌位。 已故明睿长公主和已故卫氏三郎卫晏的牌位。 观礼宾客看到此处,已是议论纷纷。 “这,哪有在喜堂上摆灵位的啊。” “谢氏娶亲,要拜也应先拜定渊侯夫妇。” “可不是嘛,这卫氏也欺人太甚。” 裘英也紧拧起眉。 然死者为大,礼部如此行事,也让人挑不出错。 世子若是反抗或拒绝参拜,很可能还要落下一个不敬不孝的罪名。 这便是这些上京世家手段厉害之处,既让你吃哑巴亏,又让你连冤都喊不出一声。 裘英担忧地望向谢琅,生怕这位祖宗一时意气起来,直接把礼部那个什么张大人砍了。他眼风一扫,示意雍临、另外两名将官和左右近卫把人看好。 谢琅呢,倒像个局外人一般,全程保持微笑,冷眼打量着这一切。 礼官上前一步,正要喊拜高堂,一道冷然如玉的声音骤然响起:“且慢。” 礼部张大人眼皮狠狠一跳,再度看向那位卓然而立,今日似乎格外与他过不去的卫三公子。 “我母亲不喜喧闹,我父亲——罪臣一个,没有资格享参拜祭飨,请将他们灵位请回。” 对方用清冷平和语调说着惊天裂地之言。 观礼宾客俱是一愣。 张大人眼睛也微微睁大,看怪物一般看着卫瑾瑜。 想,此子真是疯了。 “大人,这——” “快收了!” 张大人心跳如鼓,用力揩了揩额上冷汗。 卫氏势大,就算当年那桩案子人尽皆知,闹得那般轰轰烈烈,谁又敢当众说卫氏三郎是罪臣。 可这卫氏嫡孙,竟然如此没有顾忌,当众说出。 百行孝为先,圣人尚不能夺情,原本这事儿可大可小,这么一定性,就是公然让罪臣牌位登堂入室,传出去,他脑袋上这顶乌纱帽还能戴?! 礼部的杂役们自然也不傻,晓得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严重性,不敢磨蹭,迅速把堂上牌位请了下去。 谢琅全程冷意旁观,见状,眼底玩味更浓。 婚仪重归热闹气氛。 之后便是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谢琅还要待客,自然要留在前院,卫瑾瑜则由礼官引着往新房。 新房位于宽阔的东跨院,虽是现布置的,该有的装饰都有,床帐和被褥俱是崭新的颜色。卫瑾瑜坐定后,由太后自宫里指派过来的两位嬷嬷方道:“前头宾客很多,且有得等,公子可要吃些宵夜?” 卫瑾瑜摇头。 他没有胃口。 他只关心谢琅何时离开。 两位老嬷嬷没有强求,毕竟新婚之夜,心情紧张,吃不下东西是正常事。 “公子。” 待二人退下,明棠悄无声息进来,道:“方才属下经过后院,看到几名定渊王府的亲兵正在喂马,真是奇怪,定渊王世子成婚,他们不去喝喜酒么?” 卫瑾瑜想,当然不必去。 因过了今夜子时之后,他们就要一路跟着谢琅,逃出上京。 但这话,卫瑾瑜自然无法同明棠说。 便道:“许是有其他任务,这是他们谢府内部的事,莫要多嘴。” 明棠应是。 左右今夜谢琅是不会回来的,卫瑾瑜心情很放松,便自行揭了盖头,坐在案旁,撑额小憩,迷迷糊糊,倒真伏在案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前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喧嚣声,显然,喜宴已经结束,宾客多半也都离场了。 看看时辰,刚好子时。 手臂被压得有些麻,卫瑾瑜坐起来,看案上红烛已烧了大半,正要叫明棠进来,廊下忽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似有很多人朝喜房这边涌来。 继而是嬷嬷们欢悦的声音:“世子回来了。” 第005章 大婚(二) 卫瑾瑜一愣。 世子? 这个时辰,谢琅不是应该已经在逃出上京的路上了么? 为何会出现在喜房。 “唯慎,来都来了,不让我们瞧瞧弟媳么?” 有人起哄。 另一道懒洋洋带着浓重醺意的声音响起:“今夜谁敢乱来,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还说我们,就你喝成这样,今夜难不成还让弟媳伺候你?” “滚。” “诸位。”又一道沉稳声音道:“我们世子头次大婚,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他一遭吧。待会儿我在前厅再弄一桌,咱们继续喝。” 闹洞房本来就是图个气氛,没人敢真作出越矩之事,何况里头那个还是卫氏嫡孙。 纨绔们说了几句浑话,便嬉笑着散去了。 外面重归安静。 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已自外打开,夜风先送进一阵浓烈酒气,一道高挑身影,摇摇晃晃自外走了进来,大约饮多酒的缘故,脚步有些虚软,进房门时,还险些摔了一跤。 “世子当心。” 一名嬷嬷在后面好心提醒。 谢琅摆摆手:“都出去。” 两嬷嬷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福了福身,退出喜房,并贴心地把房门合上。 卫瑾瑜业已扶案站了起来,于满室昏光中,看对方一身大红喜袍,佻达不羁,煊烈张扬,朝他走来。 喜帐摇曳,璎珞如火,烛火光影在少年郎仿若玉石塑就的脸上明暗交错。 活了两世,他第一次看清对方的面容。 一张肆意张扬,也俊美得咄咄逼人的脸。 仿佛一柄凌厉出鞘的宝剑,寒光四射,耀人眼球。让人无端联想到驰骋原野的狼和豹,生机勃勃,力量与凶狠并存。 这样一副优越躯体,的确天生为战场而生,而不是纸醉金迷的上京。 “夫人在看什么?” 他出神的功夫,那张俊美无俦的桀骜面孔已近在眼前。 语调里无半分醉意。 卫瑾瑜纵然冷静克制,此刻也禁不住有些迷茫。 迷茫谢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是为夫这张脸,让夫人神魂颠倒了。” 对面人继续道。 语气里已尽是轻浮。 卫瑾瑜总算从这轻浮中找回几分理智。 他错开视线,淡淡道:“没什么,一时失礼,见谅。” “无妨。” 对面人轻眯起眼。 “你我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想看,使劲看便是,不要钱。” 卫瑾瑜没有说话。 谢琅视线一扫,先落在案头的大红盖头上。 说了句:“夫人很急不可耐啊。” 再一扫,扫到案上摆着的鎏金酒壶和两只酒杯。 他挑眉而笑:“合卺酒还未饮,夫人便打算独自入眠,这是对为夫有意见呀。” 说完,便执起酒壶,慢悠悠倒了两杯酒,一杯端在自己手里,一杯递到卫瑾瑜面前。 “来,你我共饮此杯。” 卫瑾瑜蹙眉看着那晃动的酒液,没有接。 他并不想和谢琅喝什么合卺酒,他只想知道,谢琅为何没有逃走。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难道谢琅和他一样,也是重生么。 不可能,谢琅此人,性烈如火,睚眦必报,如果谢琅已经预知了日后卫氏对谢氏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心平气和接受这桩赐婚,还在这里同他饮酒。 “看来,夫人果然对为夫有意见呀。” “那便换个方式,我先喂夫人喝,权当赔罪,夫人喝完了,再喂我喝,如何?” “来,张口。” 酒盏递至唇边,浓郁的酒气,立刻在鼻端弥漫开来。 对方举止,俨然就是一个轻浮至极的浪荡子。 难道还未经历过家族惨变的谢琅,竟是如此做派么?卫瑾瑜不由想到,此人昨夜在二十四楼彻夜厮混,还点了七八个小倌的荒唐事。 卫瑾瑜再度蹙眉,深吸一口气,道:“不必了。” 他没有去端余下的那只酒盏,而是另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以双手托起,道:“在□□弱,无法饮酒,便以茶代酒了。” 语罢,也没管所谓合卺仪式,直接将碗中茶一饮而尽。 谢琅倒没说什么,眯眼盯着茶碗片刻,仰头,自顾将手里的酒饮了。 室内重新陷入寂静。 卫瑾瑜知道,谢琅今夜过来,绝不可能是为了与他喝合卺酒这么简单,定神片刻,道:“有话,就请直言吧。” 谢琅觉得好笑。 “你怎知,我有话说?” 卫瑾瑜看他一眼,反问:“难道没有么?” 当然有。 谢琅在心里道。 然而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又不傻。 “天色已晚,就算有话,也该到床上说去,你说对么,夫人?” 谢琅好整以暇道。 说完,径直转身,到喜帐内坐了,开始宽衣解带。 卫瑾瑜一怔。 不明白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迟疑瞬间,那狼一样的幽冷双眸,已直勾勾望了过来。 “怎么,你不宽衣?” “这桩婚事,不是卫氏求来的么?” “还是说,卫氏觉得自家嫡孙尊贵,没教过你怎么伺候人。” 卫瑾瑜总算从他话中听出些怨愤之意,冷冷回望过去,道:“你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不必如此。” “不必什么?” 谢琅露出不解兼戏谑表情:“能娶你这么一位温香软玉的大美人,本世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满。” 谢琅视线在卫瑾瑜身上流连,仿佛欣赏一件稀世珍品。 卫氏倒是下了血本。 弄了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嫡孙送到他床上。 他以前从不知,一个男人,也可能长成这般模样。 不愧是世家大族精心娇养出来的。 这眼神落在卫瑾瑜眼里,和秦楼楚馆里的那些达官显贵挑选伶妓时的眼神差不了多少。 卫瑾瑜于是目光更冷了些。 “不会也无妨。” 床上人悠然撑起膝:“待会儿本世子慢慢教你,一夜功夫,有得学呢,就从最基本的姿势学起。本世子床上规矩不多,就一个,再受不住也不许咬人,听见没有。” “叫声儿倒是可以大一些,助兴。” 卫瑾瑜隐在袖中的手捏成拳头。 他知道,谢琅在演戏,在用另一种方式,还击卫氏,然而,这种情况,这种情景,他却抓不住对方一点把柄,更无法直接拒绝。 他不信,谢琅真的会心甘情愿与他同眠共枕。 且不论此人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即使事情出现了他意料不到的偏差,一个人也不可能真的性情大变,谢琅分明是憎恶这桩婚事的,连上京成婚都是挨了军棍,被押着过来。 对方此举,只能用恶意报复来解释。 他体力上毫无优势,真到了床上,只是恶意的戏谑与捉弄,便足够击溃他所有尊严。 “夫人?” 对方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红绸里衣,带着恶意的促狭,扬声催促。 卫瑾瑜默了默,直接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 谢琅似惊了下,诧异问:“夫人这是作甚?” 卫瑾瑜不想再与他演戏,直接拔出短刃,横在颈间,道:“也许你真的高兴,但我并不愿。你若执意强逼,我只能血溅此地了。” “……” 谢琅这下是真愣住了。 他存心试探不假,万万没料到,试探出这么个结果。 还有最紧要的,这桩婚事,明明他才是被逼的那个,他才是那个受害者,怎么眼下倒像是调转过来了。 谢琅神色于是也终于冷了下去。 一展襟袍,冷笑道:“话既挑明了,就都别惺惺作态了。” “你若真不愿,何不在赐婚圣旨下的那一刻,当着传旨人的面,血溅当场。” “既入了谢府的门,与我拜了天地,行了婚仪,便是认了这张床,还装什么清高呢。” “你们世家大族,不是最注重名声利益么,与我成婚,若没点好处,你会答应?” “人都有身不由己时。”到了这种地步,卫瑾瑜也不再退避:“世子便没有么?若不是北境军急缺那批粮草棉衣,世子可会答应这桩婚事?” 废话。 他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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