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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是多,但是我想着让他改行。” 秋落霜一听不是好营生,立马点头道:“那你好好劝劝大公子。” 她总觉得大公子有时候也挺吓人的,比街头杀猪的还要吓人,但是这话不能跟七娘说,免得小娘子胆子小,若是临门一脚不嫁了,那岂不是她的罪过? 秋长歌点头,是要劝一劝,不过得循序渐进。 “姑母,我先回去了。” 秋落霜点头,叮嘱道:“七娘,郎君都要面子,这年头肯向小娘子低头的郎君不多见了,你好好说。” 秋长歌摆了摆手,回来时就见萧霁一人坐在屋内喝茶,雪鸮和梅香都跑的远远的。她冷哼了一声,看到梅香将她晚膳前换下来的衣裳拿出去了,心里便更气了。小丫鬟虽然不太懂,但是次数多了总是会无师自通的。 如他这般孟浪,成亲以后那一日还不知道要洗多少衣裳。 萧霁三日未见她,见了之后又尝到了甜头,此刻就算监察司的事情堆积如山,他也挪不动脚步,见她回来,问道:“姑母找你何事?” 喊的十分的自然。 严格意义上来说,秋落霜是不是她姑母还两说呢。不过长歌认的话,他自然也要认。 秋长歌坐到旁边的软榻上,和他保持着距离,淡淡说道:“问你做什么营生的,怎么能赚那么多银钱,我说不是什么好的营生。” 萧霁见她还有情绪,知晓今日自己属实是过分了点,有些不敢看她的眼角,点头道:“确实不是什么好的营生,不过也没有打算做一辈子。” 萧霁这才想起正事,曹国公和辛武侯的公案也该有个了断了。 “那日萧茗骂的对,我不该带你去秋意居的,那种画面见了是会做噩梦的。听到也不行。”这才是他内心最后悔的地方,他将她当做自己的知己和战友,却忘了她还是体弱的小娘子。 若是她就此留下阴影,那就是他的罪过了。在保护小娘子方面,他不如萧茗周全。 秋长歌见他竟然还会反省,不算无药可解,顿时心情好转了一些,淡淡说道:“所以你愧疚了三天,回府也不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事?” 萧霁更加羞愧难当,支支吾吾地饮茶,总不能说钻了牛角尖,自卑敏感脆弱?怕她嫌弃自己,偏偏他还有那么一点高傲,于是就硬是挺了三天没来。 秋长歌似笑非笑:“还以为你要悔婚呢,我正准备让梅香将婚服和凤冠都退回去。” 萧霁一口水呛到,急急站起身来,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气的牙痒,就算他死,也不会同意悔婚的。 “还有五日就是婚期了,我去问问祖父,还需要准备一些什么。”萧霁说着就逃一般地往外走。 秋长歌轻笑了一声,然后就见他猛然折转回来,大力抱住她,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吻了下来,一吻作罢,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秋长歌被他猝不及防吻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许久摸了摸唇瓣,久久回不过神来。 * 还有五日就是婚期,如今老太爷苏醒,全府都松了一口气,秋长歌也在琢磨着之前就想好的事情。 如今朝堂风声鹤唳,她在后宅都能感受到了前朝的暗涌,萧府一直风平浪静,不是不办,而是隐而不发,她虽然不知道四老爷在其中扮演了多少角色,但是以萧霁的心性,必是会秋后算账的。 现在不算,估计是四老爷另有价值。 秋落霜待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日一早,秋长歌就借着探望萧公的名义,去了衡安斋。 到衡安斋时,恰巧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 老夫人见到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笑道:“真是美人胚子,配给萧霁着实委屈她了,好在济安是个会疼人的。” 二夫人掩口笑道:“可不是吗?老夫人怕是还不知道,父亲昏迷之际,七娘和秋姨娘去道观祈福,险些被贼人掳走,幸好大公子及时赶到,我看这两人就是命定的姻缘。” 道观遇险一事,萧茗和萧霁都有心瞒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全府上下都忧心老太爷的事情,二夫人还是听萧怀玉提了一嘴,今日凑巧就说了出来。 老夫人大惊道:“还有这事?七娘可是受到了惊吓?最近府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来得找个道士来看一看风水。” 三夫人笑道:“母亲莫担心,再过几日就有喜事了。” 秋长歌见众人打趣的眼神,垂眸微微一笑:“多谢老夫人的关心,七娘正是为此事来的。再过几日就是我和大公子的亲事,不知道要从哪里出嫁?” 她乌黑潋滟的眼眸看向老夫人和两位夫人。总不能从萧府迎亲,接到萧府去,绕着府邸走一圈吧。当然对于她来说,最好连迎亲队伍都别有,简单办办就好,免得累得慌。 但是萧府娶亲,到底是盛京的大事,她想简单办,估计萧家人也不太同意。 老夫人率先说道:“我之前就在琢磨这件事情,只是最近老太爷突然昏迷,大家手忙脚乱的,就一时没有顾得上。济安娶妻是大事,咱们府上也好久没有这样大的喜事,必是要办的妥妥帖帖,风风光光的。” 老夫人不明秋长歌的来意,拍着她的手笑道:“你放心,必不会委屈了你,我已经和娘家舅舅商议好了,让我娘家的舅舅认你为干孙女,从林府出嫁,亲上加亲,说出去也好听。” 二夫人拍手叫道:“母亲英明。舅公虽说不是一等侯爵,但是官至四品,七娘若是被认作干孙女,也算是官宦家的小娘子了,日后咱们再帮济安谋划一二,捡个闲职也是有可能的。这日子定然能过的和和美美。” 三夫人见婆母和二嫂一头热,只是笑笑不说话。虽说她回京的时间短,但是也看的出来,秋家小娘子若是个在意身份地位,追求荣华富贵的人,那嫁的就不是大公子,而是炙手可热的二郎君了。 这小娘子心里有主意的很,此次来,必是有别的想法。 第868章 他争过了,没争得过 秋长歌见状,垂眸微微一笑:“多谢老夫人为七娘筹谋,若是认干亲不摆宴怕是无人知晓,只是时间紧迫怕是来不及了,况且萧公才刚刚苏醒,朝堂内外都不是很稳,我和大公子的婚事还应当低调从简。” 众人一听,暗暗一惊。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今满盛京都在闹曹国公和辛武侯的公案,前朝后宫为此事焦头烂额,老太爷也刚苏醒,幕后罪魁祸首还未寻得,如此关键时刻,确实要更加低调。 老夫人欢喜道:“只是孩子,这不是委屈了你吗?” 秋长歌柔声道:“不委屈的,萧府上下对七娘好,对姑母好,七娘都晓得的。七娘想着,从萧府出嫁,嫁入萧府终究是不妥当,不如在外置办一处宅子,立了女户,我从外宅出嫁,姑母便做我的娘家人,不知道老夫人和诸位夫人以为如何?” 她容貌本就绝美,这般轻声细语、委曲求全地给出意见,老夫人等人哪里能拒绝,心疼都来不及,只恨这样温柔绝美的小娘子不是她萧府的女娘,不然就算是贵妃娘娘也做的,怎的会便宜萧家长房庶子。 三夫人知晓她的来意,这才点头笑道:“确实有些道理,立了女户,七娘便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不受叔伯等人的掣肘,从自家的宅子出嫁,嫁入萧府,和和美美的,确实一桩美事。” 当初秋家七娘投靠萧府,不就是因为美貌,要被叔伯卖给当地的豪绅当妾室,这小娘子才逃难般地来了盛京。 立了女户,她便是一家之主,也不用守着青州乡里的老规矩了,如此也解决了萧府的后顾之忧,不然日后她那些穷凶极恶的亲戚寻上门来闹事怎么办? 就算不闹事,见萧府权势富贵,管大公子要官要钱财怎么办? 还不知道这小娘子在青州府乡下时有没有被逼着签婚书之类的,总之立女户,一本万利的事情。 二夫人迟疑道:“可是我朝女子立女户,极少,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啊,就算女娘去官府备案,族亲来闹,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女子想自立门户是何等的困难。 三夫人笑道:“那是小门小户人家,我们萧府是何等门第?父亲是两朝元老,配享太庙,日后必会青史留名的,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要看那些小官的脸色,受那些族亲的气,父亲何必将官职做到如今地步? 父亲和我们的夫君们在朝堂上殚心竭虑,不就是希望保护族中子弟吗?七娘即将是我们萧府的媳妇,理应受我们的庇护。” 三夫人一席话说的秋长歌眸光雪亮,另眼相看。难怪三老爷外放做官多年,这应当是萧家最清醒最聪慧的夫妻了。陛下将最厉害的外放,确实是在防着萧氏。 老夫人点头道:“老三媳妇说的有理,这事就这样办吧,为七娘立女户,置办宅院,从她自己的家中出嫁,如此才算是和和美美的一桩亲事。” 秋长歌面露微笑,福了福身子,说道:“多谢老夫人和两位夫人。这是置办宅院的银子,这笔钱便由我自己来出。” 她取出那袋子明珠,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见状,暗暗点头,这女娘办事确实很有章法,她竟然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就是身子骨有些弱,不然当家主母也做的。 “老三媳妇,这件事情便由你去办吧。” 三夫人欣然收下,笑道:“那我便沾七娘的这份喜了。不知道七娘喜欢什么样的宅子,准备置办多大的宅院?” 秋长歌:“小而清幽的宅院即可。” 她也想过直接为秋落霜立女户,但是如今四老爷的事情没有揭发,秋落霜还是萧府的妾室,无论如何都说不通,老夫人也不会同意,不如她先立了女户,有了这个先例,后面再办秋落霜的事情便有例可循了。 三夫人点头,说道:“这个好办,现在去寻牙人看房屋肯定来不及了,我出嫁的时候,娘家给我的嫁妆中有一处宅子,恰巧符合七娘的要求,这些年也一直空置,定期有奴仆去打扫,本是留给宣儿在外读书时偶尔住的,结果那孩子不成器,一直没用上。 七娘若是不嫌弃,不如选这处宅子,今日便能去官府办手续。” 三夫人办事雷厉风行,问题出来,立马就有了解决的法子。 秋长歌目光微深,笑道:“那便多谢三夫人了。” 三夫人:“那宅子我们便按照市场价来算,抹掉零头,母亲,我带七娘去办下手续,顺便将女户的事情也一并办了。只是夫君近日才调任回京,在京中各门路都不是很清楚,怕是要劳烦二郎君随我们走一趟,由他出面,这事情定然好办。” 老夫人见她想的面面俱到,笑道:“快去寻下二郎,累他跑这一趟。” 因萧公昏迷一事,萧茗近来基本都待在家中,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见秋长歌要立女户,置办宅子,从自家宅子出嫁,萧茗目光微微黯淡,点头便带她和三夫人一起去衙署。 由萧茗出面,当地办事的小官哪里敢怠慢,即使立女户这事从未办过,但是衙署众人商议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给办了。不过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娘子立女户,这女娘父兄皆无,又不是京中人士,祖籍乃是穷乡僻壤的青州,既无显赫家世,也定然无厉害的族亲上京闹事。 办了也就办了。 他们怕这事办不好,这满大街的都城卫就要闯入他们衙署,逼着他们盖章了。如今满朝上下人心惶惶,哪里顾得上这样的小事。 曹国公和辛武侯的事情据说要闹大,曹国公嫡孙一事还牵扯出了皇子,还牵扯出除夕夜宴的事情,这事闹的。 立女户是好事,免得朝堂律法都成了一纸空谈。 立女户的事情,办的飞快,快的超乎秋长歌的预料。 立完女户,就是过户房屋的事情,三夫人不想事情这般顺利,今日就能全部办完,见已经是午膳的时间,笑道:“回京之后,难得出门一趟,不如我们在前面的酒楼订一桌席面,我让宣儿把房契送来,我们用完午膳,下去再去办? 二郎君若是公务繁忙,可以不用管我们,若是无事便与我们一起用膳,如何?” 房屋过户一事,萧茗在不在都影响不大。 萧茗说道:“现在盛京不太平,我还是陪三婶和七娘一起吧,顺便等四弟到了,可以叙叙家常。” 萧茗说着看了一眼秋长歌,就算她戴了惟帽,依旧难掩婀娜身姿,这般相貌在盛京城内行走,他可不放心。况且老四之前得罪了她,三婶这般为她出力,应该是想和她交好。 要么他说,三叔三婶乃是眼光最毒辣的。只可惜外放多年,就连四弟都因此要藏拙。 今日借机将事情说开,化解心结,也是好事一桩。 秋长歌点头。 一行人就到了前面一家雅致的小酒楼,定了一个雅间。萧茗面容英俊,器宇轩昂,身后还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都城卫,随行的夫人小娘子都气质清雅,酒店店家哪里敢怠慢,请众人上了最好的雅间。 虽说是午时,酒楼内的食客却不少,小声议论道。 “是不是萧府的夫人和娘子?竟然出行都要都城卫开道?” “那位乃是都城卫的将领,萧家二郎,也不怪萧家二郎这般谨慎,萧公在自家屋子都被人暗害,我听说萧家有位姨娘在道观还险些被人掳走呢?京兆府和都城卫黑压压地全去了。萧家这是惹到什么人了吗。” “必是惹到权贵了,萧公那等清廉之人必是遭人暗恨啊。这世道不太平啊,官宦家的小娘子都不敢出门了,何况是寻常百姓。” “那你又错了,正是因为是官宦家美貌的小娘子才不敢出门,若是无盐女,又有何惧?听说萧府有一位顶顶美貌的小娘子,惹的萧家郎君们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呢。可惜呀,萧公将她指给最没出息的庶子了。” “可惜可惜……” 萧茗听的一肚子火,抿唇不语。三夫人见他脸色不好,见秋长歌垂眸不语,知道这桩亲事惹他不快,想着公公还是太明智了点,娶了这样娇弱的美娇娘,必是要闹的兄弟不合。但是七娘嫁给萧霁就不同了,他们和萧霁虽有兄弟之名,却无血缘之亲,不伤三兄弟的和气。 至于萧霁能不能守住这样美的小娘子,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三夫人觉得,京中之事也好,府中之事也好,都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公公和二郎这些人在下一盘大棋。 “七娘想吃什么?”三夫人笑道。 秋长歌:“我不会点菜,还是三夫人点吧。” 三夫人点了春日的时鲜,又点了几个招牌菜,那边楼下大堂内的话题已经聊到了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曹国公和辛武侯的公案上。 “听说曹国公的嫡孙之所以疯癫杀人,是因为中了一种奇毒,那毒能让人迷失心智,嗜血好杀,不见血不罢休,这才当场砍了辛武侯的第四子。” 秋长歌喝茶的动作一顿。 萧茗眼眸一深,问道:“我也听到了类似的流言,说这毒狠辣无比,中毒时间久了还能令人神志不清,宛如疯子。七娘何故惊讶。” 秋长歌想到了萧霁的嗜血症。若是那不是心病,是毒呢?毒发时嗜血杀人,不见血不罢休。萧霁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吗? 她淡淡说道:“这等秘毒,怕是只有宫中才有了。” 寻常人家制毒,都是见血封喉,立刻就死的。唯有宫廷用毒,意在无色无味,无所察觉,然后经年累月毒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疯癫的,或者本性就如此毒辣,哪里想到是用毒所致。 三夫人听的心惊肉跳,这小娘子在老夫人面前垂眉顺眼,温婉温柔的,怎么出了府,这种话都敢说? 萧茗眼眸一深:“辛武侯状告曹国公,说三皇子所得那截凤凰木乃出自曹国公之手,证据就是其嫡孙碰过凤凰木,所以沾染了上面的毒,才会和三皇子一样疯癫杀人。 辛武侯状告曹国公残害皇子,要求满门抄斩。” 这状纸何其之毒,一个辛武侯的子弟死了就死了,如何能撼动曹国公,但是若是毒害皇子,那罪名就不一样了,何况曹国公还是四皇子的母族,这就涉及到了党争。这几日,满朝文武争辩不休,哪里是讨论曹国公和辛武侯的案子,而是争论四皇子是否谋害了三皇子。 陛下一直迟迟没有下定论,也是在左右为难。三皇子已经废掉了,现在还要搭进去一个四皇子吗?但是不论真假,这件事情已经将四皇子牵扯了进来。 若是四皇子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洗清冤屈的话,那名声有毁,自此就要和皇位告别了。一个德行有亏的皇子,是做不了储君的。 所以凤凰木一事,其实是搭进去了两位皇子。 所以,如果是萧霁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他只觉得胆战心寒。 秋长歌若有所思道:“萧公昏迷,将曹国公乃至四皇子的后路斩的干干净净。凤凰木无毒,而经手的人才真的有毒。” 三夫人听的心惊肉跳,低声道:“你们的意思,公公昏迷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秋长歌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三夫人。 三夫人惊得心口发凉,只觉得盛京的水深的可怕,朝堂无小事,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都有其深意。 萧茗见她竟然有兴致盘点朝政,难得为三夫人解释道:“两块凤凰木,一块三皇子得了,一块祖父得了,祖父只是昏迷,而三皇子却是疯癫,砍人,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三皇子的那块凤凰木上面。有人想害三皇子。” 确实很高明。祖父都以身入局,成了棋子。谁能想到布局之人是清廉的萧公呢。 先是利用幕后黑手,借刀杀人毁掉了三皇子,时隔两个月,再借由祖父昏迷和曹国公嫡孙杀人一事,再揭露除夕夜宴的真相,这是连环计。借刀杀人,再借刀杀人。 三夫人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萧宣取了房契过来,到了雅间,见母亲和二哥都在,秋家娘子也在,顿时微微一愣。 他只知道母亲要京中一处宅子的房契,不知道七娘也在。 萧宣这段时间心性翻山倒海一般,极致的心灰意冷之后,父亲调任回京,父母团聚,多少抚平这些年心里的伤口。他也无需继续藏拙,所以准备备考,对于七娘,虽然意难平,但是他见萧茗都黯然神伤,也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母亲。”萧宣行礼,将房契奉上,问道,“母亲今日怎么会和二哥,和七娘在一起?” 三夫人见儿子来了,压了压心口的震惊,说了立女户和过户房屋一事。萧宣点头道:“如此甚好,日后七娘便不用受制于叔伯和族亲,可以自己做主,母亲说的那处宅子我也知道,环境极好,四周很是安静。” 萧茗笑道:“四弟坐下与我们一起用膳吧,难得今日萧霁不在,不然我们想和七娘吃一顿饭,怕是不易。” 众人抿唇笑。 秋长歌也微微一笑,因对着三夫人的好感,见萧宣如今言行沉稳许多,看他都顺眼了一些。 萧宣入席,半是冷笑道:“萧霁可记仇的很,二哥,别这桩事情他记在心里,日后找咱们发作呢。” 三夫人瞪了他一下,笑道:“怎么如此说你兄长。七娘只是嫁给他,又不是卖给他,如今七娘自立了门户,更是不需怕他了。难不成连交友吃饭的自由都没有了?别这般浑说。” 秋长歌垂眸,微笑道:“三夫人,两位郎君说的没错,萧霁十分的记仇,不过大家到底是兄弟,他也不会真的做什么。” 日后三夫人就会知晓萧霁是怎样的人,萧宣半点没有冤枉他。 萧宣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情有些好,原来她知道萧霁是个什么东西,也不向着他说话,确实是顶顶清醒的女娘。 萧宣觉得他今日能吃三碗米饭。 很快,小二将饭菜都上齐了。众人也不再说朝政之事,用完午膳,饮了茶,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去衙署办了过户的手续,回到萧府时天还未黑。 女户一事尘埃落定。 因房子是从三夫人手中买的,只花了半袋子明珠,还余了半袋子明珠,余下的钱秋长歌也一并交给了三夫人,拜托她找人简单置办一下,四日后就从宅子里出嫁。 此事私下里被萧宣和萧茗揽下了。 当晚萧宣就陪着萧茗去看了宅子,距离萧府不算远,闹中取静,当初三夫人娘家陪嫁这处宅子就是看中它和萧府离得近,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萧宣见二哥亲至宅子,吩咐奴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还置办了喜事用的红绸,添置了各种春日鲜花和绿植,就连损坏的家具都一并重新置办了。 萧宣见状叹气,幽幽说道:“二哥既是如此上心,为何不告诉秋家娘子,又为何不和萧霁争一争?” 萧茗淡淡说道:“我不过是希望她嫁的舒心一些。” 他争过了,但是没有争得过萧霁。那日道观出事,他就知道,他争不过萧霁。萧霁在她身边放了暗卫,他没有。秋家娘子出事,即使萧霁不知情,他身边的暗卫依旧行动迅速,将人护了下来。 他空有都城卫,其实事事都受到掣肘。萧霁能深夜不顾一切前去,他看着年迈的祖父,风雨飘摇的萧府,迟疑了。所以他输的很彻底。 他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萧霁比他更在意秋家娘子。她没有选错郎君。 萧宣沉默不语,二哥都不争了,他也就放手吧:“若是日后萧霁对她不好,我们兄弟再争回来吧,不论她选谁都好。” 萧茗闻言低低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啊。” 萧宣:“突然之间有些羡慕萧怀玉。” 没心没肺不懂情爱,一心扑在一个破铺子上,只知道赚钱的萧怀玉确实很让人羡慕。二叔二婶后半辈子有着落了。 萧茗:“走吧,该回了。风雨将至,莫要回去晚了。” 第869章 出嫁前夕 朝堂的风雨在三日后正好尘埃落定。曹国公嫡孙因杀人一事被判了斩首示众,曹国公被剥夺了勋爵之位,就连四皇子的生母都被降成了嫔,四皇子被罚禁足半年。 如此一来,四皇子彻底和储君之位无缘。母族败落,名声受损,被罚禁足,此次最大的赢家恐怕就要属六皇子了。 秋长歌想起之前在秋意居见过一面的皇子,垂眸不语。如今几位皇子中,唯有六皇子能继承大统,想必不久之后,陛下就要立储了。 “七娘,你发什么呆呢,赶紧收拾,咱们今晚要搬到外面的宅子住一晚的,明日好风风光光地出嫁。”秋落霜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一大清早就忙里忙外,自从得知七娘立了女户,还在外面置办了宅子,秋落霜仿佛就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之前一直听她说,女娘也能不依靠男子,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但是她觉得那些路都是黑的,但是现在有一条亮了灯的路就在眼前。 她们家七娘终于做一户之主了。 梅香嘿嘿笑道:“姨娘比娘子还要激动,不知道还以为明日出嫁的是姨娘呢。” “小丫鬟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再这样乱说话,仔细吃苦头。” 梅香嘿嘿笑道:“都是姨娘和娘子惯得。” 秋落霜笑骂道:“快些装箱笼,咱们只带些贴身的和嫁妆,旁的尽数搬到新屋去,免得来回搬。” 梅香:“是是是,还是姨娘想的周到,咱们娘子出去一晚,再回来就是萧家的长孙媳妇了。” 秋长歌见她们喜气洋洋的,也感染了几分喜气,看着屋内都贴了喜字,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地竟然就真的要嫁人了。 雪鸮和龙五过来帮忙搬箱笼。 “娘子,公子有事忙,走不开,夜里再去宅子里看娘子。” 秋落霜笑道:“也不知道侄女婿整日忙什么,不过晚上还是别过来的好,新婚夫妇头一天最好是不要见面的,不吉利。” 龙五听到“侄女婿”三个字,呆滞了一下,一边的雪鸮已经习惯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姨娘是呆的,丫鬟是傻的,跟在秋家娘子身边是半点城府都没有学到啊。 他们家公子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这些妇人硬是没看出来半点,就连公子做什么营生都不知道,当然了,他也一直是小丫鬟嘴里的大龄书童。 雪鸮拍了拍小侍卫的肩膀,说道:“我是书童,你是小厮,习惯就好。” 至于他们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公子,自然是一事无成的庶子。没什么好说的了。 龙五呆呆地点头。 秋长歌见状,抿唇笑,淡淡说道:“告诉萧霁,忙公务要紧。” 四皇子禁足,曹国公被褫夺了爵位,这事定然会闹的风风雨雨,萧霁要忙的事情不少,何况她不觉得这就是最终结局。萧霁心中必然还有别的盘算。 雪鸮:“是,娘子,娘子无需担心,龙五会随娘子去外面的宅子,盛京是公子的地盘,安全的很,之前道观那些贼人是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动手的。” 六皇子如今估计忙着在府邸中庆祝呢。两个竞争对手,一下子全没了,估计晚上做梦都会笑醒,暂时应该没有别的心思。 虽说如此,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公子还是派渡鸦贴身保护,和龙五一明一暗,那宅子离监察司也不远,要是出事,监察司的人片刻就到。 他就不信,天子脚下,皇城之地,六皇子还敢强掳良家女。 秋长歌点头,看来道观一事,确实是六皇子动的手。 梅香:“哎呀,你个小书童,怎么每次来就站着说话,不干活,还拉着娘子陪你聊天,快来帮箱笼。” 雪鸮:“……” 他认命地去搬箱笼,突然羡慕起渡鸦和碧霄来,一个从来不人前现身,一个因救治萧公一事,成了萧府的座上宾,唯有他命苦,白日里做书童,夜里当监察司小鬼,风里来雨里去的,命苦啊。 秋长歌失笑,等他们将嫁妆和箱笼都搬的差不多,就和秋落霜一起去衡安斋辞行。此次秋落霜陪她一起住在外面,充当是娘家人。 虽说于礼不合,但是萧府人还是十分的通情达理,就连四老爷也没有吭声。秋长歌寻思着,想必三皇子,四皇子先后折戟,四老爷整日盘算着朝堂大事,无心关注姨娘这等小事。 去衡安斋辞行之后,秋长歌又去了一趟清风堂。 整个萧府,秋长歌最敬重的便是这位萧公了。 萧公身子已经大好,在家休养了数日,昨日去了一趟宫里,今日早朝四皇子的事情就尘埃落定了,影响力可见一斑。 秋长歌到时,萧家老太爷正坐在书房内处理近日落下的公务。虽说有碧霄帮老太爷调理身子,但是朝堂之事,殚心竭虑,青年人尚且消耗心力,何况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萧公所谋之事,无人知晓,犹如走钢丝一般,一旦败了,就是满族抄斩的下场。 秋长歌见他经此一事,头发花白,苍老了不少。 “老太爷,秋家七娘来辞行了。” 老太爷放下公务,见她到了,吩咐人奉茶,连忙笑道:“小娘子快请坐,这几日本是想请小娘子来饮茶,奈何事务繁忙,竟然忙到今日。一眨眼,明日就是你和济安成亲的日子了。” 秋长歌微笑:“萧公为朝堂鞠躬尽瘁,自是繁忙。” 近来朝堂确实风风雨雨,老太爷忙的忘记了日子,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再见秋长歌一面,与她单独详谈一番。本是安排在了下午,没有想到她率先来了清风堂辞行。 在老太爷心目中,任何和萧霁有关的事情,都是大事,何况是娶妻这样的大事。若是先帝还在,济安还是那位满朝赞誉的小太子,那他的婚事就是国事。 所以,他想探一探小娘子的底细,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萧公看着面前美貌沉稳的小娘子,笑道:“济安这孩子一向沉默寡言,平时有什么心事也不说与我们听,因他身世的缘故,性格也有些偏激,不过他却十分喜欢小娘子,日后你们成亲,还望小娘子多多体谅他,他这些年过的十分不易。” 秋长歌垂眸微笑:“大公子脾性极好,萧公放心,七娘晓得。夫妻一体,日后我与大公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萧家也是如此。” 萧公眼眸精光闪过,哈哈笑道:“他那个脾气还叫极好?小娘子莫要夸他,他小时候脾气确实极好,端方君子,其人如玉。三岁就识字,整日跟在我身后,问我一些典故,知晓我爱吃鱼,每每都让人做一份鱼脍……” 提前那些往事,萧公眼圈微红。那么小的小郎君,金尊玉贵的,却一点都不娇纵,也不跋扈,用稚嫩的声音喊他“太傅”,然后给他准备鱼脍,所以无论多少年过去,无论这条路走的多么艰难,他都记得那一盘盘鱼脍,并且愿意为此肝脑涂地,百死无悔。 如今他终于长大成人,虽然和他期盼的不太一样,但是他也终于要娶妻了。萧公很欣慰他愿意娶妻,没有选那些名门贵女,而是选了出身贫寒的女娘。他希望小郎君娶的是自己心爱的小娘子,而不是仇恨和权势。 秋长歌垂眸,没有想到今日来还能听到这样的往事,难怪先帝驾崩,大势已去,萧公也要将小太子藏匿在府中,这样的小郎君谁人不爱?谁人不心疼? 有些话秋长歌不好明说,但是已然知晓萧公今日的用意。 她微微一笑:“虽说大公子身世坎坷,但是能被萧公养在府中,亦是缘分,日后萧公必然还是能吃到那份鱼脍的。” 萧公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萧霁的身世,但是见她说话滴水不漏,而且说的人心里舒坦,顿时哈哈笑道:“但愿如此。” 萧公说着起身去书房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套文房四宝来,说道:“这是我官至一品时,先帝赐我的文房四宝,我一直没舍得用,如今赠与娘子,祝你和小郎君新婚之喜。” 先帝所赐,不仅是极品,更是孤品。或许萧公希望以这种方式守护萧霁。 秋长歌知道他的深意,起身接了,说道:“多谢萧公。” 萧家老太爷摸着胡子,摆手说道:“去吧,明日就是婚期。” 秋长歌捧着那一套文房四宝出来,秋落霜紧张地上前问道:“老太爷身体可好,与你说了什么?” 秋长歌:“萧公身体还很硬朗。” 秋落霜放下心来,欢喜道:“既是愿意见你,老太爷对你定然是十分满意的,这可是老太爷所赠?” 秋长歌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日后你在萧府定然能站稳脚跟的。”秋落霜大喜,“我帮你拿。” 秋长歌点头:“好,这是先帝所赐。” 秋落霜吓的手一抖,说道:“七娘,你还是自己拿吧,我怕摔了。” 秋长歌失笑,吩咐梅香收好,梅香蹦蹦跳跳地捧了,要放进箱笼里。 秋落霜急道:“仔细摔了,这可是先帝所赐,世上绝无仅有了。” 众人从清风堂一路出了府门,就见萧茗和萧宣站在门口相送。 秋落霜惊得不知说什么好,梅香眼惊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秋长歌倒是坦坦荡荡。 萧宣笑道:“二哥说,七娘来府上时,我们未曾相迎,如今要走,便来送一送,再入府便是别的身份了。” 秋长歌:“多谢两位郎君。” 满府的丫鬟奴仆见了,心里明了,日后哪里敢怠慢,秋家小娘子出府,府上最有出息的两位郎君都来相送,这小娘子日后在府上该是何等地位? 萧茗点头:“去吧,满城都是都城卫,有时候找他们即可,找我也行。” 秋长歌点头,上了马车,马车一路驶离萧府,前去她新置办的宅子。 雪鸮驾着马车,嘟囔道:“娘子,二郎君和四郎君真是会给人添堵,这样大喜的日子还要来相送,公子知晓了定然不高兴。” 秋落霜吓到,说道:“莫要胡说,郎君们是好意,大公子怎会生气,你这小书童莫要挑拨离间。” 雪鸮:“……” 他一脸服气,一边的小侍卫小声说道:“公子很记仇的。” 那何止是记仇,是睚眦必报。二郎君和四郎君这般相送,公子估计会记仇十年。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说道:“他虽然记仇,但是心胸却很宽广,无事的。” 雪鸮和龙五听了有些高兴,比夸他们自己还高兴。他们跟的主子自然心胸宽广。 马车一路到了宅子,秋长歌也是第一次来这处宅子,只见是一处四进的宅院,青瓦白墙,还未进门,便见郁郁葱葱的高大树冠探出高墙来,里面必是绿树成荫的好地方。 秋落霜看的惊喜:“七娘,这处宅子又高又大还清幽,是极好的。” 雪鸮撇了撇嘴,若是公子没有落魄,皇宫内院也是住得的,这一处小宅子算什么。 秋长歌也十分喜欢,见秋落霜喜欢,笑道:“这宅子置办着,日后我应该也是不住的,姑母若是喜欢,时常来住就好。” 秋落霜微微惊喜。 两人进了门,绕过照壁,只见院内张灯结彩,绿树亭亭如盖,还有一棵早春的桃花,进了二门就是内院,内院房间不多,共有东南西三处厢房和耳房数间,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宅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修葺的整整齐齐,管事的婆子前来拜见,笑道:“见过娘子,老奴受二郎君之命,带一干丫鬟婆子受命前来看护院子,等娘子出嫁了再随娘子一起回萧府。” 秋落霜十分欢喜:“多谢嬷嬷了,如此一来,明日出嫁定然会热热闹闹的,二郎君真是心细如尘。” 秋落霜说着瞪了一眼雪鸮,大公子整日就是公务公务,也不知道在哪里高就,人家二郎君官至都城卫将领,都能将事情办的这般妥帖,不知道的还以为七娘要嫁的是二郎君呢。 雪鸮心里憋屈,哎,这事只能二郎君干,大公子要是插手,难不成带着一群戴面具的监察司的人来送嫁? 那还真的不太合适。 那嬷嬷十分干练,吩咐人将嫁妆搬进院子,然后就收拾收拾准备膳食。 梅香等人将秋长歌的婚服等物搬进厢房,见厢房收拾的如新的一般,不禁“哇”的一声:“日后谁嫁了二郎君,可真是有福了。” 雪鸮站在檐下,懒洋洋说道:“小梅香,我劝你这话以后不要在大公子面前说,没好处的。” 梅香冷哼一声,关上窗户,说道:“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书童。大公子就是嫉妒二郎君优秀,小书童心眼也小。” 雪鸮冷笑一声,谁嫉妒谁,还说不定呢。 秋长歌失笑,见他们斗嘴也懒得说,斗斗更健康。 如此一番收拾,用过午膳,就是下午。 萧霁下午来过一趟,被秋落霜和嬷嬷们拦在外面不给进来,说新婚夫妇前一日不能见面,于是又黑着脸走了。 秋长歌睡醒之后,得知此事,笑的肚子疼。 梅香眉飞色舞道:“娘子,你都不知道当时大公子那脸色有多难看。姨娘一点都没怂,还说大公子不如二郎君周全体贴,还叮嘱日后万万不能让你吃苦,总之叮嘱了一箩筐的话。 大公子脸都黑了,点了点头就走了。” 秋长歌捂着扇子笑,没有想到萧霁竟然还点头,她都怕他一怒之下直接翻脸。不过秋落霜平时胆子小的很,不知道为何今日胆子这般大。 萧霁,应该是不与女子计较的,大不了明日哄一哄。 秋长歌觉得他还是很好哄的,有时候她懒得哄,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就是有点比较糟心,没事就喜欢跟她贴贴抱抱的,就跟个黏人的狼狗似的。 秋落霜是不知道他经常半夜来她的闺房,不然那后果她都不敢想。 梅香嘻嘻笑道:“娘子,姨娘说这叫做下马威,若是大公子敢对你不好,她就去找老太爷告状。”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这一招恐怕不太行。” 萧公估计不敢骂萧霁,毕竟在萧公心目中,他是臣,萧霁是君。 梅香笑道:“总之大公子灰溜溜地走了,谁让他这几日都不来见娘子。” 秋长歌笑了笑,萧霁是来的,只是都是夜里来,天不亮就走,所以小丫鬟不知道。 梅香:“对了,娘子,姨娘说还得试一下婚服,哪里不合身的话还可以改。” 秋长歌认命地起来试婚服和头冠,等试完天都黑了。 因第二日要出嫁,秋落霜夜里不肯走,让丫鬟将被褥抱过来,说陪她一起睡。秋长歌见她估计是道观那日惊到了,到了陌生地方不敢睡,于是便同她睡一张床。 她寻思着,今夜萧霁应当是不会来了。 结果临近子时时,有人敲着窗户。 第870章 一夜作画 秋长歌白日里睡多了,夜里觉轻,爬起来见窗外站着一道身影,再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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