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还有一个老土的超话名“前缘未尽”,秋长歌的事业粉假装看不见,而星火长明cp粉则看不下去了,两家就谁是秋长歌的正宫掐了一晚上,一度掐上了热搜。 长歌对此一无所知,隐婚的丑闻悄无声息地平息之后,她便关了手机去睡觉,夜里下起了雪,异常的宁静,她打开门,走到雪地里,越走越深,走到了落满积雪的庭院里。 宫里处处张灯结彩,她想起来,这是幼帝登基的第一个新年,也是她监国后的第一个除夕,更是她建立威信,血染帝宫的一夜。 “殿下,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今夜。”秋家的暗卫倾巢出动,她坐在四面透风的亭子里,看着高高的宫墙。这些暗卫是秋家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隶属于皇权,秋墨衍走后,将帝宫最隐秘的力量交给了她。 她甚至不知道这些暗卫的名字,只知道他们的序号,就连暗卫首领,也是常年低眉顺目,将面容隐在黑暗中。 “今日若成,活下来的人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帝宫,或者开始新的生活,暗卫营到我这一代终结,就此解散。”她看着刚呈上来的奏折,北方雪灾,今年又是荒年,即使没有出宫,她都能想象得到饿殍遍野的惨烈。 也许是大盛朝气数已尽。 “殿下真的要解散这股力量吗?铁甲军都是摄政王的人,您能信任的只有我们这一支暗师了。” “这是代价,也是承诺。治国本不该用诡道。”她起身,靠近火盆,烤了烤冻僵的手,北风吹起亭内的帘帐,即使烧了两个火盆,也阻拦不了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她不喜欢待在殿内,更喜欢四面透风、空旷的亭子,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天地,仿佛这样她便是自由的。 暗卫首领头压的更低,低低说道:“您应该登基的。” 这样大盛朝还有救,她只有走到那个位置才能大刀阔斧地做她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将权势分到幼帝和摄政王萧霁的手上。 那位置不过是荆棘牢笼罢了,坐上去的人都会变得不幸。她抬眼看着天际,天际灰蒙蒙的,像是要下更大的雪,下雪夜,最合适杀人了。 “殿下,摄政王来了。”暗卫首领消失。 她拨弄着炭火,然后就见萧霁挥开帘帐,进入亭内,俊美的面容冰冷冷的:“天寒地冻的,你喜欢待在外面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满朝文武都在等你和幼帝。” 长歌抬眼笑盈盈地看他,握住了他的手,萧霁如临大敌般地僵住身子,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你又想做什么?” 每次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便这样放软身段,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知道,这女人最是无情。她喜欢的不过是他的权势罢了。 “今天是除夕,三省六部的官员都要入宫吃年夜饭,想必会有不少人为难我和飞章,长歌不过是希望摄政王大人,能照拂一二,别让我死在宴席上。”她眼眸含笑,握住他的手,笑容渐凉,“我是真的很期待这个除夕夜啊。” 萧霁神情高深莫测,这一次没有甩开她的手,任她握着,亭内只有炭火滋滋燃烧的声音,淡淡的炉香袅袅地随烟消散。 “点的什么香,味道这么浓烈,你不是不喜欢浓香吗?” 男人的大掌干燥温暖,瞬间就暖了她的手,她垂眼淡淡说道:“是古方上的一味香,叫做一寸烬香。书上说,香燃尽了入眠,可以梦见亡故的人。我只制作了三盒,一盒燃尽了,一盒送入了行宫,还有一盒是留给你的。” 萧霁皱眉:“这香不吉利,你自己不留是对的。” 她微笑,她只是没有梦中想见的人罢了。 “该去赴宴了。”萧霁拉她起身,从宫人手中取出厚厚的鹤氅,俯身给她系上,他系的极慢,末了见她发髻上只别了一根碧玉钗,过于素净了点,皱眉去庭院里掐了一朵盛开的小小霜冻茶花,别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哑声说道,“平日里送你那么多的珠玉首饰,却不见你戴一支,你这监国大帝姬做的,竟不如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她们还知道除夕之夜要多戴几支珠花。” 她摸了摸那朵霜冻的茶花,弯了弯眉眼,没有说话,与他并肩去夜宴。一路的宫人和铁甲军垂眼不敢看。 她握着萧霁的手,就这样进了夜宴的大殿,满朝文武惊的下巴都险些掉到了桌子上。 第116章 我们见一面? 夜宴的座位十分的讲究,不过今日,她与萧霁并肩而来,便让宫人将两人的席位并在了一起,仅次于幼帝之下。 这一下,席位上的诸臣开始惶恐不安。自从先帝禅位,将权柄尽数交给监国大帝姬之后,弱女幼帝,本以为大盛朝马上就要改朝换代,结果这一年以来,大帝姬竟然不动声色地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除夕夜宴,两人不避嫌地携手前来,一时之间大家不知道到底是谁臣服了谁,谁又笼络了谁。 唯一知道的是,这两人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天就真的要塌了。不,新臣一派没有活路了,原本犹如蝼蚁一般的大帝姬成长至今,他们已经败了。 拥护萧霁想改朝换代的诸臣们脸色铁青。顽固派们则普天同庆,险些要放炮竹。 长歌将席位上诸臣的反应看在眼中,忍不住讥讽一笑,伸手倒了一杯壶中的烈酒。 萧霁伸手按住酒壶,凤眼幽暗:“这酒烈,一杯就醉。” 他治军严明,在军中从不饮酒,后来摄政朝堂,更是滴酒不沾,也见不得秋长歌喝酒,她这人从不按牌理出牌,若是醉了,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怒骂群臣是轻的,拿鞭子打人都是有可能的。她这些年来伪装的很好,明明性运筹帷幄,却伪装柔弱可欺,明明才华学识不输任何一位皇子,却从不在人前展露。 她装的这么好,骗过了所有人,等到大家发现这只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子,她已经是狼群里最醒目的那头雪狼。 如今秋长歌已经不屑伪装了。 长歌眸光清亮,掰开他的手指,红唇微吐:“天冷,暖身子。” 一杯烈酒下肚,手脚瞬间就热了起来,那酒果然很烈,跟她以往喝的果子酿不同,不仅烈,还犹如刀子一般割的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人生在世,哪有不痛的。 她眸角上扬,缩回手,发现萧霁握紧了指尖,目光沉沉地看过来:“你今日十分的不对劲,秋长歌,你想做什么?” 先是对他服软,后又饮酒,很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她心里一凛,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关你何事。” 萧霁脸色骤冷,招手跟心腹耳语了几句,对方匆匆往殿外走去,没多久又匆匆返回来,大喊道:“王爷,大事不好,宫门关闭,铁甲卫被人制住了。” 席上一阵骚动,满朝文武脸色大变,是要宫变了吗? 大帝姬要诛杀摄政王? 萧霁面色冷峻,一言不发地看向秋长歌,伸手攫住她纤细的手腕。 “阿姐。”幼帝从龙椅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包着一包泪,要哭又不敢哭地跑过来,小身子硬是挤在了她和萧霁中间,拉住她的手。 萧霁脸黑如铁,却又不能将这尊贵的小东西丢出去。 长歌见状,微微一笑,伸手蒙住他的眼睛,温柔说道:“阿姐在呢,今日除夕,等宴席结束,阿姐带你去雕冰雕,就雕你喜欢的小萝卜。” “是阿姐画的那种绿叶子白胖胖的小萝卜吗?那我想雕两只萝卜,一大一小。” “好。”她微笑,笑不入眼。 从不现身于人前的暗卫营出现,将诛杀的目标从席位上拖出来,手起刀落,头颅滚落,内殿一阵混乱,诸臣躲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传大帝姬口谕,右仆射周鹏,为官二十载,贪白银五百万两,身负命案二十余条,不配为官,贬官为民,斩。” “户部侍郎赵谦,为官十二载,侵占民田,操纵赋税,贪国库银钱过亿,身负命案无数,斩。” “丞相徐洲,为官三十载,利用手中权势,贪赃枉法,明码标价地卖官,斩。” “斩——” 满殿都是冷酷无情的“斩”字,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溅起一地鲜血,殿内一片肃杀和血腥味。文武百官何曾见过这等惨烈的场面,各个面如土色,瘫坐在地,有的直接吓晕了过去,生怕下一个屠刀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一连斩了七名巨贪,满殿鸦雀无声,无人敢吱一声。 长歌看向萧霁,露出今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摄政王,我已经派人去查封他们的府邸,缴获的银子可充入国库,正好解了荒年和雪灾的灾情。赈灾一事,别人我都不放心,希望大人能亲自前去。” 杀了七名朝堂巨贪,国库直接充盈了一大半,开年之后,只盼路上不再有冻死骨。这些人,该死! 萧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许久,沉声说道:“好。” 萧霁这一声,直接让众臣绝望。除夕夜宴,大帝姬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重臣,而摄政王大人竟然默许了这种行为,以后大盛朝谁人还敢贪赃枉法,女人治国,国不久矣。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日后若是再有荒年,旱灾水灾,岂不是又要斩贪官没收家产去赈灾?以后谁人敢做官? 满朝上下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人。 诸臣吓出一身冷汗之际,长歌微笑道:“这七人实在是可恶,不过好在诸位爱卿都没有犯下此等罪恶,希望大家日后能恪尽职守,为国为民,青史留名。” 打了一巴掌,然后再安抚暗示一番,以前的事情过往不究。 诸臣又是恐惧又是惊喜,一时之间汗水浸湿了内衫,只觉得以前都看走了眼,大帝姬杀伐决断,手段狠辣,不逊色于开国帝王,以前他们怎么会认为她柔弱可欺? “送诸位大臣出宫。”长歌牵着小飞章,走过沾满血的地毯,神情淡漠地出了内殿。 “阿姐,我想快点长大。” 她低头看着努力将眼眶的泪逼回去的小家伙,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清晰的心声传来:“长大了,我要自己杀这些贪官污吏,这样就不用脏了阿姐的手了。” 她错愕了一下,目光微深,原来她一直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家伙,是个才长乳牙的小狼崽子。如此,甚好。 活着才能谈其他。 夜风拂过大红宫灯,宫灯摇曳,吹散了殿内浓郁的血腥味。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眨眼间,她又重新飘回了内殿,看着满朝文武哭成一片。 萧霁端坐在位,不耐烦地说道:“大帝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尔等哭什么?难不成是同党?” 顿时哭嚎声骤停,众人惶恐地告退。 片刻之间人走的一干二净,只余下萧霁一人处理着斩杀贪官的后续以及赈灾的事情。 烛火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 萧霁的心腹副将上前来,低声说道:“王爷,铁甲卫损失了四十余人,都死于大帝姬的暗卫营之手,七名大人的府邸也已经被抄家,家产没收,没有祸及家人。” 萧霁眉眼沉沉地压下来:“她还是太心软,派人都处理干净了。” 副将:“都杀吗?” “直系皆杀,旁系流放三千里,妇孺。”萧霁声音顿了顿,冷酷说道,“妇孺也是,要怪只能怪她们出身不好,来世投个太平盛世吧。让大国寺连做七日的法事,超度亡魂。”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不希望十年、二十年后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复仇的萧霁,秋长歌不忍心做的事情,他来做。他已经心硬如刀,而她的不忍和仁善如同冬日里的火焰,他会努力让这火苗不熄。 副将欲言又止:“您是为了大帝姬,才……” 后面的话被萧霁打断:“我是为了黎民百姓,我与她殊途同归罢了。” “今日除夕,王爷还是早些出宫,回府邸休息吧。” “无事,回到府上也无人等我,你去吧。” 萧霁说完轻咳了一声,凤眼皆是熬的血丝。 她站在烛台边,看着烛泪一点点地滴下来,看着萧霁伏案批阅奏折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这背影萧瑟单薄,透着几分的孤寂。 是呀,纵然她时常自嘲自己孤苦无依,可她有小哭包幼弟,有太子哥哥秋墨衍,有解散后依旧选择留下来的暗卫营,萧霁纵然权倾朝野,却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他的家人都被她父皇杀绝了。 她和他,也不知道谁更可怜一些。 长歌从梦中清醒过来,心情复杂,沉默良久。原来曾经那样憎恶的萧霁,也是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良臣。 窗外雪停,满山都是雾凇,北风吹过,松涛悦耳。 陆西泽打来电话,低沉开口:“长歌,我们见一面?” 第117章 陆总很介意头顶绿油油 陆西泽站在欧式庭院内,看着外面一夜飞雪的景致,夜间下了雪,整个庭院的绿植都被白雪覆盖,新雪、绿意夹杂在一起,还有霜冻的茶花,美不胜收,只是再美也无人一起分享。 陆西泽见长歌没说话,声音越发低沉有力:“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们再谈谈!” 许是刚醒,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慵懒,懒懒说道:“好。” 对方很快就挂了电话。陆西泽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指尖泛白,她竟然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秋长歌果然是完全不在意他的。 陆西泽冷笑一声,也是,她如今身边都是帝都豪门子弟,那些人各个都是舔狗,她又怎会,又怎会在意他。 男人眉眼阴鸷了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线,可他们还没离婚。 * “陆总说,目前离婚协议还没有走完,他很介意头顶绿油油,让你。”杜敏声音顿了顿,见长歌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说道,“让你和帝都的豪门子弟都保持距离,他不想一个个拜访。” “以上都是文理的话,我原封不动地转述,我就是一个小搬运工。”杜敏微笑道。好家伙,一大清早,文理就给她打电话,来宣告主权。陆总这心思真是拐了十八道弯,明明心里很介意,却不当面说,偏要委婉地通过两个人的口,将那种咄咄逼人感降到最低。 这种霸道且知分寸的感觉,让她怎么感觉陆总其实很在乎长歌。 “长歌,你在听吗?我怎么觉得陆总压根就不想离这个婚。” “嗯。”长歌窝在阳台的懒人椅子上,喝了一口酒店刚送来的咖啡,闻着咖啡的香气,这才应了一声,昨夜的梦境满是肃杀和血腥味,而且一大清早就接到陆西泽的电话,那种压迫感陡然而生,让她半天都提不起劲来。 “有时候一叶障目真的很好。”她淡淡开口,秋墨衍也好,萧霁也好,这一世,梦到过去的事情,她总会发现以前被忽视的细节,看清那些迷雾之后的真相,推翻了她对于秋墨衍和萧霁的部分认知。 秋墨衍的心机,萧霁掩在冷漠嗜杀背后的温柔,还有,还有记忆里始终温润如玉的青衣郎君,是不是也是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前世之死,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穆青衣。因为那人的出现过于完美,就好似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傅怀瑾也是这样吗? “长歌,你在说什么?”杜敏险些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早上陆西泽给我打电话了。”长歌回过神来,捏了捏鬓角,哑声说道,“说要见面谈离婚的事情,我名下有什么不得了的潜力资产吗?” 杜敏噗嗤笑道:“就是你呀。你现在就是一个香饽饽,全网都在等着你离婚,我看陆总压根就不想离婚,这事有的谈。” 长歌皱起眉尖:“陆西泽怕不是有病,秋清莹呢?” “秋清莹一个月前也搬到了帝都,目前新换了经纪团队,是业界为了红不择手段的那种团队公司,我看来势汹汹,就不知道她是冲着大红大紫来的,还是冲着陆总来的。 搁我,我死也不能让绿茶上位。大不了,你跟陆总谈个恋爱,将小绿茶碾死,然后再分手呗,要是秋清莹真的追到陆西泽,那热搜画面我都不敢想象。” 到时候估计对方什么热搜都敢买,专踩长歌。 “陆西泽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这么想让我跟他破镜重圆?”长歌挑眉。 杜敏:“因为帅!” 有颜有钱,除了冷了点没别的毛病,陆总再不济,也比宋星河好,想当初长歌追宋星河被全网群嘲,这回头草就算吃的下去也噎得慌,看来看去,她还是觉得陆总要更适合长歌。 现在就看谁先低头。 长歌点头:“那回头带你见一个更帅的。” 杜敏:“?” 竟然还有比陆总更帅的男人?可恶!她不信。 长歌:“最近有跟秋清莹同台的活动吗?” “最近的是12月的慈善晚宴,就在一周后,算是娱乐圈比较大的盛宴,秋清莹也在名单内。到时候咱可一定要艳压群芳,压死小绿茶。” 一周以后?正好回帝都。 长歌眯眼,她倒要看看,秋清莹最近在搞什么鬼!一个陆西泽都拿不下,简直废物。 长歌跟杜敏聊完,挂了电话,看了看外面的雪景,换了外出的衣服出去看雾凇。 她起来的时间太早,衡音等人都还在睡觉,酒店早起的游客也不多,只有早起的服务员。 “听说昨晚主管将闹事的三个富家女连夜撵出了酒店,太解气了,老板霸气。” “我听说酒店老板换人了,好像是有巨豪连夜买的酒店,就为了撵人给秋长歌出气。” “哇,这也太霸总太壕气了,不愧是秋长歌啊!是不是她的追求者呀!” “估计是,买咱这酒店,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得到的,而且什么手续都没办,老板就直接撵人,撵的还是帝都豪门女,对方来头一定不小。秋长歌好福气呀。” “人生赢家——” 服务员的声音渐远,长歌垂眼,出了酒店后门,沿着山路,一路逛去,只见满山的玉树琼花,天地间只剩下一棵棵银装素裹的银树。她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树枝,踩着积雪,继续上山。 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那种久违的空旷感和孤独感袭来,莫名让她心境澄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便见前面有一棵巨大的雪树,满枝丫都结着冰晶。 长歌循着路走过去,还没靠近,远远便听见面前传来年轻跳跃的声音:“小叔,我走不动了,谁一大清早不睡懒觉就为了爬起来看雾凇啊,我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我昨晚被奶奶拷问到凌晨耶!” 山路峰回路转,她转弯便看见正在下山的傅家叔侄,傅怀瑾穿着一身松石绿的长大衣,戴着咖色围巾,面容白皙清俊,犹如长在雪山中的芝兰玉树,久居山中不染尘世的谪仙。 三人猝不及防地巧遇,全都愣住了。 第118章 秋长歌不会跟傅家小叔有戏吧 “长歌,好巧。”傅怀瑾见她周身都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带着毛茸茸的帽子,不似平时那般明艳,透出几分的清新可爱,顿时忍不住微笑。 “好巧。”长歌弯了弯唇角,淡淡点头。 一时无话。 傅和玉在一边看着这两人,险些尬的抠出三室一厅来,忍不住说道:“咦,大明星,你起这么早?还以为你昨晚一夜没睡呢。” “嗯,还没睡。”长歌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上山去看那棵巨大的雪树。 “有人说过你容易把天聊死吗?” “我一般不聊天。” 傅和玉吐血而亡。 傅怀瑾失笑,转身跟上秋长歌的步伐,温润说道:“这株雪松据说是明代时期种下的,距今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也算是有了明代士大夫的风骨。” 长歌闻言侧目,看着他清俊的侧脸,淡淡问道:“你想见我?” 这家酒店是傅和玉提议来的,傅和玉兜了一个大圈子,通过衡音等人怂恿她来,她来时不意外地遇到了傅怀瑾,答案不言而喻。 傅怀瑾目光深邃:“是,橙园初见之后,长歌对我好像十分的疏远冷淡,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十分的不喜吗?” 橙园初见时,明明一切都很舒服,但是回去之后,她骤然冷漠,此后就疏远至今。若是没有这次的遇见,只怕以后两人会形同陌路。 长歌站在六百年历史的雪松下,仰头看着满树的冰晶,说道:“不是不喜,你与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像,我与他有过一段短暂的情缘,所以看到怀瑾,就像是看到了前任,自然而然地开始疏远。” 傅怀瑾满眼震惊,她不是喜欢宋星河吗?听说宋星河苦追她多日,她都没有吃回头草。他要是长得像她前任,基本就是宣判了死刑。 “好呀,原来你还是个海王!”躲在雪树后面一路偷听的傅和玉忍无可忍地跳出来,“我小叔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你不仅有前任,还有前夫,你还嫌弃我小叔?我小叔哪里不好? 怕你来帝都受欺负,特意邀请你去橙园做客,知道你被人买黑热搜,送U盘澄清,买酒店撵人,知道你不想见他,他就不来见你,你还想让我小叔怎样?你就是欺负我小叔是个老实人!” 傅和玉怒喷道。 长歌见他横眉竖眼,一副你欺负我小叔,我就要喷死你的架势,顿时错愕。 傅怀瑾皱眉,冷冷看了一眼傅和玉。 傅和玉顿时犹如胀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委屈巴巴地说道:“对不起。” 长歌见他前一秒还凶巴巴,下一秒就委屈道歉,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傅家还真是护短。” 怪让人羡慕的,这种父慈母爱,兄友弟恭的家族活该百年兴旺,她原本今日将话说绝,是想断了她和傅怀瑾之间的一丁点可能,以后大家形同陌路,只是被傅和玉这一番痛骂,倒是不好继续那方说辞。 是呀,她就是欺负傅怀瑾老实,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前世她付出了性命,这一世,心冷。 傅怀瑾温润说道:“和玉小孩子乱说话,你别介意,若是长歌不讨厌我的话,希望我们能从朋友做起。不谈其他,就偶尔喝茶山中下棋论道就好。” 长歌眼眸半阖,许久,点头说道:“好。” * 回去途中,天气越发晴朗。三人看完了雪山雾凇,沿着山路回到酒店,已经快中午。 衡音一行人睡到11点才爬起来,一群懒鬼在餐厅偶遇,早午饭吃到一半,衡音见秋长歌和傅怀瑾一起进了餐厅,顿时瞪大眼睛,惊的手中的饼都掉了。 “靠靠靠,长歌姐竟然跟傅家小叔一起过来吃饭。” 秦阳左右张望:“谁啊?” 宋星河俊脸冰冷:“傅怀瑾,傅家最了不得的人。” 衡音兴奋道:“姐姐不会跟傅家小叔有戏吧。” 秦阳回头看到傅怀瑾那张风光霁月的脸,顿时觉得自己输了,他在娱乐圈也是以颜值著称的,结果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比他帅,就连不混娱乐圈的素人都帅的这么人神共愤的,简直了。 衡音咬了一口饼,飞快地招手:“姐姐,这边这边。” “嘻嘻,如果傅家小叔追长歌姐的话,那我以后就常去橙园薅羊毛,摘些番茄土豆和西蓝花回去给我爸妈吃。” 众人一脸鄙视地看向她:“衡小音,你是差那口吃的吗?” “衡音,你最好明确你的阵营,肥水不落外人田,咱都是混娱乐圈的,不能让素人截胡。” 衡音嘿嘿一笑,傻子才不薅橙园的羊毛呢。那可是橙园! 傅怀瑾看到衡音一行人,见宋星河也在,顿时目光深邃:“长歌,你朋友好像在那边。” 餐厅遇到,自然是拼桌。 餐厅将两张长桌拼凑在一起,酒店的主管亲自来服务,看着一桌子的豪门子弟和娱乐圈顶流,大气不敢出。 关键这一桌还有酒店的老板。 气氛十分的诡异。 衡音见大家都不说话,尤其秦哥明显跟宋哥达成了统一战线,隐隐对峙着傅家小叔,简直是大型修罗场,内心激动的犹如土拨鼠尖叫。 衡音甜甜笑道:“傅小叔,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今天刚来的吗?” 傅怀瑾温润说道:“昨天到的。” 秦阳笑道:“那真是巧,我们也是昨天到的,晚上发生了一些小意外,没见到傅先生,还以为你是今天到的。” 秦阳暗讽,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傅怀瑾竟然不见人影,扣分! 傅怀瑾温润一笑,没说话。 宋星河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听说这家酒店一夕之间易主,昨晚戚玉连夜被赶了出去,戚家父子现在还在医院装病呢。傅先生好大的手笔。” 众人侧目,草,竟然是傅怀瑾买下的酒店?好TM的财大气粗! 错怪了!秦阳感觉脸被打的生疼。 傅怀瑾微微一笑,一言不发,虽然认识长歌不久,不过他莫名就是知道,长歌并不喜欢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更不喜欢那些浮夸显摆的行为。 有些话不用说,有些事情做了也不需要人知道。 众人见他出身顶级豪门,性情却如此温和,不显山不显水,顿时都有些刮目相看。 傅怀瑾,是个人物。 第119章 秋长歌是什么灵丹妙药,包治百病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吃完饭,当天下午,傅怀瑾叔侄就返回了帝都。 傅和玉在群里发了个航班信息,然后嘚瑟地退群了。 群里众人面面相觑。 秦阳:有一说一,我中午偷偷查了一下傅怀瑾,发现事迹和荣誉能写成一本书,属于天才那一类,我甘拜下风。 秦阳是真的有些挫败,虽然他们混迹娱乐圈,拥有无数粉丝,但是跟这种行业顶尖人物比起来,莫名有种学渣遇到学霸的感觉。 傅怀瑾的头衔多到吓人,而且是有真本事的那种。 衡音眨着星星眼:我只看到傅家小叔的帅脸,对不起,我肤浅了,嘻嘻。帅能当饭吃吗?能! 易南梦:傅先生给人一种高山流水的感觉,水能包容一切,也能荡涤一切,他能让人觉得无比舒服。 她觉得傅家小叔跟长歌姐很配,长歌姐不适合太强势的男人,她本身就很强,需要那种能让她彻底放松的男人。 宋星河:我今年开始接手外祖家的产业,后面会慢慢退圈,继承家业。 众人惊掉了一地下巴。宋哥退圈?这消息传出去,整个娱乐圈地震,他粉丝会哭倒万里长城。 秦阳:宋哥,好端端的怎么想退圈? 该不会是被陆西泽和傅怀瑾刺激到了吧?宋哥粉丝确实遍布大江南北,但是有时候身为爱豆,反而会受到各种限制。 衡音:哥,演员不是你的热爱吗? 宋星河:爱会转移,不过是慢慢退圈,每年还是会尽量接一部戏。 他看着群消息,见所有人都被炸了出来,除了秋长歌,顿时低低一笑,她还是一贯的冷,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偏偏他觉得无比真诚。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曾经站在了那样的高度,眼中所见皆是星辰大海,所以对人淡淡的,却是世间至纯的存在。 宋星河:@长歌,你的梦想是什么? 众人全都竖起耳朵,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是呀,很多人为名为利,但是秋长歌好像对名利都不在意,她有梦想吗? 长歌已经回到了酒店套间,看着圈她的消息,没有回复,看着外面广阔的天地和雪景。 她这一生遗憾太多,想回到五岁初遇秋墨衍的时候,不去爬梯子打满树的青梅果;想回到七岁那年,被秋墨衍骗出宫丢掉的时候,能大步不回头地往前走,那便没有后来的一切,她不会被推着一步步走上权利的巅峰,不认识萧霁,也没有元宵灯会的初见…… 可惜没有如果。 她慢条斯理地打字道:自由。 回到帝都已经是三天之后,刚回来,长歌就接到了文理的电话:“秋小姐,能麻烦您来一趟医院吗?陆总住院了。” 文理声音顿了顿:“主治医生说必须跟家属聊具体的情况。” 目前她和陆西泽还没离婚。 长歌眯眼:“你地址发给我。” 文理将医院地址发了过来,是一家综合性的医院,精神科最有名。陆西泽挂的就是精神科。 长歌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文理到地下停车场来接她,见她来了,松了一口气,低低说道:“您可算来了,陆总的情况不太好,已经头疼失眠三天了,医生说再熬下去,小命都能熬的掉。 秋小姐,希望您看在夫妻的份上能劝劝陆总,现在只有您能劝得动他了。” 长歌慢条斯理地说道:“文助理,你们家陆总是那种听劝的人吗?” 偏执狂要是能听劝,还叫偏执狂吗? 长歌随着他上了20楼的特护病房,走廊内空无一人,连保镖都没有。医生正在给陆西泽做催眠,陆西泽躺在沙发椅上,棱角比之前所见的还要凌厉冷漠,即使是在催眠中,周身都散发着阴恻恻的阴鸷冷意。 门没关,长歌听着医生温和诱导的声音:“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你走在曲折的游廊上,庭院内盛开着满园的芍药,你转过游廊,看到了什么?” “飞檐翘角,檐下挂着艾草和菖蒲,有人坐在栏杆上看雨。” “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吗?” 陆西泽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几分的烦躁:“不能,我离的很远。” “你可以试着从游廊走过去……” “有人过去,替她撑起了一柄油纸伞,是平民所用的油纸伞。她打翻了那柄油纸伞,露出了脸。”陆西泽剧烈地喘息着,猛然睁开眼睛,巴掌大的小脸,雾眉如远山,眼眸如深水,青丝如黛,他看清了她的脸,那人长得跟秋长歌一模一样。 陆西泽凤眼内皆是红血丝,内心犹如波涛骇浪,一抬眼就对上了门口同样震惊的秋长歌。 长歌指尖深深攥入掌心,遍体生凉,阴雨天,檐下观雨,油纸伞,撑伞的郎君,她不悦地打翻了伞,那是,穆青衣为她撑伞,与她定情的日子。 她死都不会忘记。 她与尚书令家的青衣小郎君,定情之物,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油纸伞而已。 陆西泽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到底是谁?萧霁还是穆青衣? 陆西泽声音嘶哑,凤眼幽暗地看向长歌:“你来了?” 长歌点头,进门,淡淡说道:“嗯,我来了。” “抱歉,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吗?” 长歌眼睫微颤,走过去,一言不发地伸手,然后就见陆西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闭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躺在沙发椅上,沉沉地睡去。 文理和主治医生对视一眼,满眼震惊。陆总熬了三天三夜,用尽了办法,甚至吃药都无法缓解头疼,更无法入睡,结果秋长歌来了,只抓着她的手,就睡着了? 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长歌见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只要她动一下,对方更加用力,顿时皱眉。 文理慌不迭地压低声音:“陆总三天三夜没睡了,这几个月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您就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主治医生低声说道:“他再不睡觉,会猝死。” 主治医生此刻也认出了秋长歌,这对商业联姻的夫妻完全不像是网上说的那样,难怪网友们磕生磕死。 长歌示意文理搬个松软的沙发凳过来,看着时间说道:“六点时,我经纪人会过来,你们陆总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睡觉。” 文理感激涕零,一个小时足够了,陆总在外面根本就睡不好,撑死了睡20-40分钟就会醒。 结果陆西泽硬是沉沉睡了整整一个小时没有苏醒。 杜敏带着小助理六点时准时过来接人,见文理和主治医生如临大敌地蹲守在病房内,陆总抓着长歌的手在睡觉,顿时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陆先生现在是深度睡眠状态,打雷都不会苏醒。”主治医生欣慰地说道,“只要一直保持这种睡眠质量,别说失眠症,就连偏头疼都有的治。” 主治医生说着看向秋长歌,别是小两口子吵架冷战闹离婚,才得的失眠症和偏头疼吧,这人一来,比药还管用。 长歌闻言皱起眉尖。 杜敏连忙说道:“您的意思,要我们家长歌充当抱枕?那可不行,长歌忙的很,陆总有病就得治,该吃药吃药,该看医生的看医生,我们家长歌又不是医生。” 小助理拼命点头,长歌姐马上要搬家了,频繁来往不合适。 文理见事已至此,只好叹声叹气道:“但凡吃药有用,我也不会麻烦秋小姐过来,陆总常年有偏头痛,病发时不是硬扛就是催眠自我麻痹,我还是第一次见陆总睡的这么安稳,秋小姐,要是能治好陆总的病,您提什么要求都行。” 长歌眯眼:“你能做主?” 文理飞快摇头:“不能。” 长歌:“……” 她看向杜敏:“再等十分钟,工作的事情就在这里说。” 杜敏看着目前这诡异的一幕,自我催眠这里是长歌的豪宅,飞快说道:“慈善晚宴的具体时间已经确定了,周日晚上6点。礼服、珠宝赞助都在这里,长歌,你挑一下,前面勾出来的都是高定。” 长歌看着小助理递上来的厚厚册子,选了其中一套黑天鹅高定礼服,说道:“就这一件,天冷,这件保暖。” 重工羽毛和纱的结合,上身是轻盈的露肩白纱,下裙摆又是宫廷制式的黑色羽毛长裙摆,黑白经典的渐变色,由轻纱到精致厚重的羽毛,造型出色,而且显得十分的优雅。一件抵十件。 杜敏笑道:“这件是M家的高定,你穿这件一定惊艳无比。” “这件很适合你。”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长歌抬眼,撞进陆西泽幽深的凤眼里。 对方不知道何时醒了,拉着她的手没松开。 长歌甩开他的手,冷淡说道:“醒了?那就谈谈离婚的事情吧,速战速决。” 室内气氛陡然一僵。众人汗如雨下,如坐针毡,纷纷寻了个借口出去,室内只剩下长歌和陆西泽两人。 第120章 方便来橙园蹭饭吗? 长歌拿起桌子上的免洗酒精,慢条斯理地擦手消毒,浓密卷翘的睫毛垂下,等着陆西泽开口。 “离婚的事情,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后再做决定。” 陆西泽声音沙哑,脑海中无数信息涌入,目光幽暗如井,眼神在瞬间有了一丝变化。记忆如同一扇被打开的门,一旦透出微光,那些尘封的记忆便汹涌而至。 他都想起来了,雪日初见,她穿着单薄的襦裙站在雪地里接着无根水,冷宫里,她仰头打着满树金黄的桂花,桂花雨落了她一身,阴雨连绵的雨日,她穿着素衣披帛,冷漠观雨,那人只是为她撑了一柄廉价的油纸伞,她便正眼看了他一眼。 陆西泽目光陡然阴鸷暗黑,无论前尘往事如何,这一世,他都不会错过。 现在的长歌根本就不是之前全网黑的小网红,她是他梦里无数次出现的那个人,是那个不知名时空和时代里最尊贵最孤冷的监国大帝姬。 而他浑浑噩噩活了近三十年,才想起那些刻在骨血里不曾遗忘的前世。 只是催眠得来的记忆有残缺,他不知道后续他和长歌的结局,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陆西泽不动声色地开口:“催眠的事情,你都听见了?自从随家家破人亡,我被父亲好友接出国之后,我便时常做着一些奇怪的梦,梦中场景便是你听到的那些。” 长歌眼眸半阖,卷翘的睫毛遮掩住情绪,果然是他,难怪他跟萧霁长的一模一样,这一世跟秋家也有仇,原本剧本都是一样的。 既然萧霁能转世成为陆西泽,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也能转世? 长歌指尖攥起,内心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浑身微微轻颤,惊喜交加,喜的是陆西泽是萧霁转世,证明了大盛朝真实地存在着,只是如同尘埃一般淹没在历史河流中。 惊的是,他是萧霁,比陆西泽心思更深沉,更加偏执病态的萧霁!只要他恢复一丁点的前世记忆,那他们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长歌瞬息之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眸光点点,说道:“所以,你催眠的事情跟我们离婚有什么关系吗?陆西泽,我以为你憎恨秋家,是迫不及待想跟我离婚,跟秋家撇清一切关系的。” 陆西泽被她问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低沉说道:“自然有关系,如果我英年早逝,你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你这人不爱名利,SJ交到你的手上好过被多方势力瓜分。 所以,离婚的事情要等我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再说。” 陆西泽心思诡谲,瞬间就想好了说辞。 长歌嗤笑了一声,懒得戳破他,见今日是谈不出结果来,起身冷淡说道:“那我先走了。” 陆西泽见她敛眉模样,便知道她心情恶劣,凤眼一深,点头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经纪人会开车。” 长歌面无表情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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