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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人的喜怒哀乐,接受或反抗,在齐晟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甚至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这几个月,不管她什么态度,他都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不关你的事,”沈姒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我就是累了,” 她还是重复那句,“我们分手吧。” 齐晟心底的燥意无端地窜起一寸,“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姒姒,” 他语气还是平静的,甚至算得上温和,只是浑身敛着的那股劲儿在一瞬间松开了,危险、尖锐,“我可以给你交代,可以给你解释,你到底在闹什么?” 车内逼仄而狭窄的空间内,强烈的压迫感袭卷了沈姒,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她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明白,只瞄了一眼他握自己的手,眸色很淡: “我没闹。” 她应该跟他说什么呢? 说她以前有多喜欢他,说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没有安全感,说她怕他哪天厌倦了,舍不得放手的只有她一个? 没必要。 感情这种事,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还不如尽早抽身,及时止损。 沈姒没想跟他掰扯很久,“你要是还念旧情,就放我走,别威胁我。” “我威胁你?”齐晟气笑了,面上拢了一层薄薄的戾气,“我们在一起三年,姒姒,你这么想,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他这人确实一贯恶劣。 喜欢就抢,得不到的就毁掉,感兴趣的和不上心的都要牢牢掌控在手里。 他也习惯了用最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他把对手整治到走投无路、倾家荡产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他跟他那些叔伯兄弟夺权的时候,一样不留情面,一次做到底,赶尽杀绝才永绝后患。 可再怎么样,他也没对她动过真格。 “如果我想威胁你,你真以为自己可以在外面折腾这么久?”齐晟漆黑的眼攫住她,声音平静沉稳,说不上来什么情绪,“你连家门都出不去。” 话音落下时,气氛骤寒。 四下像是降了一场极冷的霜雪,冻结了空气,撕扯不出一丝喘息的空余。 “这些年我什么手段没对别人用过?”齐晟一手掐住她下颌,“只要我想,任何一个领域,你都待不下去。威胁一个人对我而言太容易了,沈姒,” 他的手劲太大,冰凉的手指捏得她脸颊生疼,“可我从来没这样对你。” 一次都没有,甚至没想过。 沈姒被他捏着下颌,对上了他漆黑的眼,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车窗外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隐没在夜色里,车水马龙纵贯交通,江面铺开绚烂的色彩,灯火通明,繁华夺目,五光十色的光线让人眼花缭乱,人潮在涌动。 整个世界却像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 齐晟的目光很静,眸底却都是阴冷的戾气,“我对你够有耐心了,沈姒。” “我知道,”沈姒挣不开他,压下跳出喉咙口的心跳,没再动了,“可我想要的不止这些,也不是这些了。”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几分特别,可她不可能一辈子都让他对自己有新鲜感。 任何关系,不进则退。 情爱里无智者,明明逃不开命运的左右,还是不自量力地还手,至死方休。这三年她想要的越来越多,从权势到情感,她在一步步沦陷,他却始终清醒。但感情如果无法维持在同一个纬度上,迟早有轰然崩塌的一天,她必须收手。 沈姒看着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想这样,齐晟,我太累了,我不想每天去猜一个人的心思,你当我忘恩负义好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也不想再做你养的玩意儿。” 齐晟眸色沉沉地看着她,视线里有隐忍,也有压迫人的东西。 他狭长的眼似刀刃,又冷又利,语气却很淡,“说完了?” 他生气了。 沈姒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齐晟的呼吸压了下来,毫无空隙地侵占了她整个人。他捏控着她下巴,捉住了她的唇,带了狠劲儿的那种,不容她半分反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侵略感极重。 有一点狠,又有几分缠。 沈姒所有的呼吸都是他给的。 霓虹闪烁着跃过车窗,昏暗的光线里,她看不到他面上的情绪,只是受不住这样浓烈的吻,想推开他,却被他扣住双手压在头顶,然后整个人被掀翻在后座上。 “不要拿你以为的东西否决我。”齐晟气息沉沉地压着她,眸底漆黑了一片,“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沈姒。” 来来回回三四次,沈姒几乎喘不上气。她任他鱼肉,不迎合,也没反抗。 周身的冷肃化为一簇簇烈火,将理智烧了个干干净净。她就像在海里挣扎,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一块浮木,但这块浮木要她不断起伏,沉沦再清醒。 其实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但她主动抬起手来,搂住他的脖颈,“要吗?” 齐晟身形一顿,微眯了下眼。 “这三年你待我不薄,我得到了很多不该得到的东西,我不知道如何才算两清,”沈姒的手扶上旗袍前襟的盘扣,轻轻一勾,声音压得低,生出几分暧昧来,“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我可以给你。” 这话听着实在刺耳。 齐晟低笑了一声,被她气的。 “你要不要把这三年都明码标价?”沉沉的笑音荡出来,听的人耳尖发痒,他的脸色却像拢了一层淡淡的阴翳,越来越差,“沈姒,你用不着跟我这样。” 他的拇指自左而右碾过她的红唇,嗓音哑的厉害,“你折辱自己给谁看?” 她太知道怎么诛他的心了。 沈姒别开了视线,不想看他,声音里依旧没多少情绪,“忙完这两天,我就要回美国了,以后别见了。” 齐晟唇边那丁点儿笑意也没了,他看着她解盘扣的手,突然恨不得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漆黑的眼睛攫住她,看她褪掉旗袍,犹豫着抚上自己的领带。 在她终于迟疑了一瞬时,齐晟舔了舔牙齿,淡谑道,“怎么不继续?” 沈姒咬了下唇。 她纤细的手指搭在他领结处。轻轻一勾,扯落他的领带,然后指尖触到他的衬衫纽扣,动作慢得能把时间碾碎。 她的手都在颤,分明没有那么平静。 一场无声地沉默拉锯战。车内的每一寸空气,都是刻骨的阴冷,冻的人肌骨皆寒,冻的人心脏都在疼。 齐晟面色阴沉得骇人,他看着她那张脸,最后一根弦终于绷断了。 “够了。” 凉意覆上来时,她听到他微沉的声音,“穿好你的衣服下车。” 沈姒在他怀里抬眸,大约是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转变,一时没有动作。 齐晟扯了下唇角,却不像在笑,笑意不达眼底。他沉冷的视线锁在她身上,自下而上一掠,眸色淡淡的,嗓音也淡,“你再不走,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沈姒等的似乎就是他这句话。 她在一旁匆匆整理好旗袍,整个过程没说一个字,只等齐晟降下隔板,说上一句“停车”。车子停下的瞬间她就拉开了车门,完全是一副不愿多待的态度。 车子没完全停稳,沈姒就下去了。 因为氛围不对,两人又生了争执,总助的车速开的极慢,车速堪比散步的速度,差不多随时可以停下。 所以沈姒下车的时候,即使不等完全停稳,也一样轻而易举。 但看着还是很危险,触目惊心。 齐晟脸色微变,再想抓住她,已经迟了,沈姒一探身就出去了。 恍若一阵抓不住的风。 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和不舍,沈姒甚至没有去看他的反应,直接朝着跟他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她比他还翻脸无情。 总助也被侧镜里看到的情形吓了一跳,生怕沈姒出什么事儿,好在他留了个心眼,车速够慢够平顺。不然一个不慎,今晚这场疾风骤雨就会殃及自己。 确认沈姒安然无恙,他才敢从后视镜里看齐晟的脸色,“老板?” 她是多巴不得离开他? “开车,”齐晟脸色沉得骇人,周身都是冷峻的气场,“回去。” - 明公馆内灯火通明,上世纪的建筑保留了异国风情,钟楼附近的礼堂有许多名人做过演讲,峰会告一段落,宾客已经从移步到主宴厅,晚宴才刚刚开始。这种场合,谈的都是生意,但没走程序就都做不得数,聊来聊去都在打太极。 齐晟一身杀伐气,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今晚不痛快,没人敢往上凑。 临近散场时,顾淮之朝他过来。 “大哥让我问你,港城那边有几家公司跟你有往来?查明白底细没有?” “怎么?”齐晟掀了掀眼皮。 “有私交的也好,利益往来的也罢,凡是能被人瞎攀扯做文章的,最好尽快断干净。”顾淮之面色一沉,“除了一时半会儿撬不动的,你先让人彻查一遍。” 齐晟微眯了下眼,稍微一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轻笑,“有人想查我的底?” “难说。”顾淮之点了一根烟,懒懒散散道,“不过昨晚在我爸书房里,也看到文件了,没正式批下去,但兴许消息就在这两天,圈子里说不准要多一份儿,贺家这几年倒要熬出头了。” 齐晟倒没多好奇,转了下腕间的佛珠,面色依旧沉郁又冷淡。 “你跟沈姒又谈崩了?”顾淮之淡笑。 齐晟蹙了下眉,也是一声轻笑,难说什么心思,“她把我甩了。” “之前她不就要跟你分吗?你现在才反应过来。”顾淮之挑了下眉,吐出一串烟圈儿,“不过难得,你肯这么放过她。” “放过?”齐晟嗓音沉沉地淡嗤了声。 他的五官拢在夜色里,轮廓分明,目光沉郁,指尖抚过佛珠的梵文纹路,极力把心底的燥意和晦暗的念头压下去,嗓音都是哑的,“等她毕业再说吧。” 再逼她,她可能不肯回国了。 顾淮之轻哂,没再说什么,摆摆手朝路旁停下来的车子走过去。 齐晟虚眯了下眼,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对身后的助理淡声交代道,“你去跟红枫的人打声招呼。” 他沉着嗓子继续,“该打点的打点,让人照顾着点儿,但别做得太明显,我不想听到有人对她嚼舌根。” 总助眼观鼻鼻观心,几乎一秒就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应了一声是。 说来说去,还是沈姒的事儿。 他就是没想到齐晟会交代这么多,跟了齐晟几年,他做事自然是有章程和分寸的,不需要齐晟劳心,再说齐晟这样的地位,也不会对一件小事上心。 今晚的空气都像冰封了,流通的缓慢。 总助不敢多嘴,司机把车开过来时,他替齐晟拉开车门,上车后才公式化地汇报明天的行程和今天还没处理的文件。 车里放了一只笼子,关着他几个月前养的一只鸟,还没来得及挪到后备箱。 “俱乐部那边饲养的工作人员说,最近怎么喂,它都不肯吃东西,只会一遍又一遍撞笼子,”总助跟他解释,“可能是病了,我正好顺道,带去看看。” 哪里是病了? 它只是想飞走,即使碰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都要从他手里飞走。 齐晟拨了下笼子,眸色沉了沉。 “要不要再拍一只回来?”总助看他面色阴沉,怕他怪罪底下的人,“这品种天生难驯,野惯了,确实不太好养活。可能多买一只凑个伴儿,就好了。” 虽然娇贵,也不是珍稀到快灭绝的品种,不是不能寻到一只更漂亮的。 齐晟没搭腔,视线还落在笼子里。 宝蓝色的小鸟已经有气无力地缩成一团,可能是饿得,也可能是撞的。 齐晟半垂着视线,将笼子拎到腿面上,尝试喂它东西。 小家伙根本不领情,抖了抖翅膀,缓慢的往后缩,没理会食物。 再往它旁边放食物,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撞笼子,一下又一下,用自己勾着金边的喙磕,翅膀被撞的一块皱。 齐晟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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