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天都黑了! 沈月无奈叹息,再次提议:“你若是不行,就唤凝香进来,将你我头冠卸下,自然就解开了。” “不必。” 朱谨嗓音冷冽,加快手上动作, 半盏茶过去,沈月昏昏欲睡之时,朱谨抬头,指尖缠绕着被扯断的青丝,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月立刻同朱谨拉开距离, 抬手揉着酸痛的脖颈,一双杏眸戒备地望着朱谨,以防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毕竟依着朱谨方才的劲儿,她险些以为朱谨要将她嚼碎了吞入腹中才罢休。 经过这一打岔,朱谨被怒火压制的理智重新回笼, 他半跪在沈月面前,两手搭在她椅子上,凤眸被幽沉的雾气笼罩,柔声道:“同我回王府,此事我当作没发生过。” 温柔的嗓音落在沈月耳中却透着刺骨含义, 同他回王府,此事翻篇, 若是她拒绝,是不是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她垂眸,凝视朱谨狭长的眼眸中蒙着的阴鸷,心中发寒, 指尖收紧,沈月定定看着朱谨,艰涩道:“朱谨,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红肿的唇瓣被粗粝的指尖碾压摩挲,所过之处刺痛中带着让人难以招架的酥麻痒意, 细密的疙瘩瞬间遍布全身,沈月尽力克制住身体的战栗,再次强调:“朱谨,你曾经应允过我的,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 “阿月,分明是你在逼我。” 大掌从椅子挪到纤纤细腰上,摩挲着沈月红润的唇瓣,凤眸阴沉如墨, “我许你的自由,是在我身侧的自由,而不是放任你冠上别人的姓,成为别人的女人。” 朱谨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沈月,大掌用力将沈月揽着站在自己面前, 修长的指尖顺着沈月唇瓣一路向下落在大红衣领, 朱谨凤眸微眯,在沈月惊恐的目光中,掌心用力将刺眼的婚服外衫撕碎,脱下玄青色外袍将沈月裹住。 他俯身隔着外袍拥住沈月,凌厉的下颌抵着她额角亲昵地蹭了蹭,哑声道: “阿月乖乖跟我走,别再惹怒我。我不想做让你我二人都后悔的事情。” 第252章 破绽 朱谨话中的杀意毫不遮掩, 沈月心知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让朱谨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垂眸,她半迫半就被朱谨揽着往外走, 屋门开启瞬间,烈日刺眼, 杏眸半眯,沈月视线同凝香交汇,眨了眨,示意她稍安勿躁。 朱谨垂眸望着怀中沈月,冷峻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听风,将高先生和这个丫鬟一同带着,回府。” “喏!” 听风躬身,借着朱谨视线死角一把将高仲冠上别的红花扯下来握在手中。 “属下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别庄门口,待沈月上车后,朱谨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原本宽敞的马车随着朱谨高大的身形进入顿时变得逼狭, 沈月抬眸望了他一眼,往里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偏着头自顾自拆卸着头顶的冠子。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比自己舒服很重要。 距离回京都还有大半日的时光,若是一直顶着头上金冠,她的脖子非要废了不可。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成为车厢内唯一的声响, 即使不抬头,沈月依旧能感觉到朱谨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如同猎人盯着关在笼中的猎物,野心勃勃地想要将她驯服,成为他的禁脔。 长睫颤动,杏眸蒙上冷意, 沈月摸索着拔下固定的金钗,盘起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 她侧过身,五指成梳顺着发丝,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动作,浮躁崩溃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抬眸望向朱谨冷峻的侧颜,沈月嗓音清冷平静:“殿下是下定决心要夺人发妻了?” 她没那么天真,朱谨说的回府绝不是将她送回沈府, 朱谨这般正大光明地带着她回摄政王府,她和他的关系就再也洗不清了。 届时不仅她会成为百姓口中不知廉耻的女人,朱谨也会成为夺人未婚妻的昏君,两败俱伤,没有胜者。 “沈月好端端地在沈家别庄,同我又有何关系?本王纳的是居安。” 朱谨从袖中拿出青色瓷瓶递给沈月,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将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卸下来,居安夫人。” 盯着桌上瓷瓶,沈月眸光闪了闪: “你早有准备?是何时发现的?” 朱谨准备得这么周全,绝不可能是今早临时起意的,她的计划究竟是如何被朱谨识破的? 朱谨这些日子都在拉拢藩王,整日脚不着地,哪儿来的精力去关注别庄? 朱谨将曲着的腿伸直,搭在对面座上,两手搭在脑后慵懒地靠在厢壁上,眼尾微挑: “把面具卸干净,我告诉你。” “一言为定。” 沈月倒出药水敷在双颊的面具上,一刻钟后,面具边缘泛白,开始翘起, 她拿出帕子一点点沿着边缘将面具取下,一块块整齐码放在一起。 沈月取面具时,朱谨掀起车帘,召来听风要来他腰间水囊递给沈月, 药水粘糊糊的沾在脸上并不好受,沈月也没客气,接过水囊打湿帕子擦拭脸上乳白色的药水。 随着水囊中的水一次次变少,精致艳丽的容颜出现在朱谨眼前。 明艳的五官盛放在巴掌大的鹅蛋脸上,墨色发丝侧披在肩侧,露出小巧的耳廓与修长的脖颈, 窈窕身姿裹在宽大的男子外袍中,一举一动皆是诱人风情, 喉结上下滑动, 朱谨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冲撞的声音,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月,像是要将她这幅模样刻进心底一般。 他的阿月,从带着婴儿肥的少女已经蜕变成令人心悸的牡丹, 被朱谨炙热的眼神盯着,沈月眉头皱了皱,抬眸,瞳眸清冷如水:“殿下,能否与我解惑?” 她想知道,她究竟输在了哪里。 明明只差一步,却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你做得很隐蔽,我险些没有发现。” 朱谨仰头望着车厢顶,思绪不由有些放空, 直到沈月去别庄前,他都还一直沉浸在沈月乖乖等着他的美梦中。 他始终坚信,他与沈月是密不可分的伴侣, 他现在有能力保护沈月了,沈月就能陪着他直到老去。 可现实给了他一记重击, 雨晴每日会将沈月当天做了哪些事,见了那些人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安插的小丫鬟,小丫鬟会将消息书写在信纸上借着信鸽传递给他。 可沈月到山庄后,信鸽杳无音讯, 一开始他只是担心,担心沈月是否遇到什么意外,亦或是遇到危险, 他连夜派人赶往沈家别庄,却不成想听雷正好窥探到丫鬟整理嫁衣的场景, 朱谨沉声说着来龙去脉,唇角勾起一抹一讥笑:“可笑的是我还担心你的安危,推掉一切事情,准备来见你。” 听了听雷的回禀,他联想到沈月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立即回头让人将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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