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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直接从桥中央跳了下去。 不是李光运那样惊慌失措地后倒坠湖! 而是直接跳下去。 女鬼在湖面下仰着头,看着他直直朝自己冲过来。 一瞬间白色的瞳孔紧缩,血红咧开的嘴都僵住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她的五官在水下是浮肿泛青的,诡异扭曲。 黑色凌乱的头发里长满尸虫,白裙子下断掉的双足和水草纠缠在一起。 叶笙跳入湖中的一瞬间,先闻到的是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 周围的水好像都成了浓稠的血。而在水下,女鬼片刻的僵硬后,快速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一双坠着腐肉只剩白骨的手,直直抓向叶笙的脸。 叶笙早有准备,双目直视她,抓住了她的手。 湖水对眼睛的刺激很大,他落水的时候全程睁着眼,那些刺激尽数入眼球,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叶笙的眼眸在变幻莫测的湖底光影里,有种妖异的冰冷漂亮。 他的声音很轻,完全就是陈述的语气:“你真的有辨别真心的能力吗。” 胎女的唤灵对C级异端震慑同样在。 女鬼死死盯着他,脸色扭曲,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叶笙的束缚。 然而在叶笙有下一步动作前,情人湖的女鬼却突然停止了挣扎。 一种阴森奇异的氛围在湖中蔓延。 她安静下来,陷入一种很诡异的状态里,眼珠子古怪又幽森,很久之后,她朝叶笙咧开嘴一笑。身体自发丝开始化为泡沫、化为水虫。 眼神锁定一样盯着叶笙,怨毒说。 “我、有。” 水中的声音失真,嘶哑扭曲。 叶笙看着她化为泡沫逃窜,却没有其余动作,他知道——怪诞又在续写了。 宁微尘在叶笙跳下桥的一刻,就快步走到湖边来。叶笙自湖面探出头,面对宁微尘并不赞同的神情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浑身湿淋淋自湖中走出,说了句谢谢后,就直接道自己要回寝室换衣服。 宁微尘在月光下盯着他看了很久,也没再拦他。 叶笙手里紧攥着女鬼的一根头发,快步回到了宿舍。 他知道,女鬼最后一眼应该是目标换成了他。 手机里是宁微尘发来的一堆消息,关于洛湖公馆当年的凶杀案。 她的名字叫段诗。 叶笙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快速拍了张照片。看到了半小时前,故事大王的第二条ps。 第42章 听故事的人(九) 叶笙坐在椅子上, 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眼旁边的窗。窗户之后是阳台,上面挂着几件衣服,随着夜风轻轻晃荡。宿舍楼外的树影婆娑, 现在已经是深夜,校园内一片漆黑。 故事大王的附言里说了会梦中重逢, 那么今天晚上情人湖的女鬼就一定会来找他。 叶笙放下手机,去浴室洗了个澡后换好衣服出来, 没有直接上床。 叶笙从柜子里翻出了当初他以为永远不会用到的东西。缝尸针, 还有那把枪。 他在台灯下又重新认认真真地看着那把枪, 枪的弹匣构造非常奇怪, 是一种绝对不常见的金属,至少他从未见过。 指腹摸上去就能感受到一种渗人的寒意。淡银色, 周围泛着幽幽的蓝光。 枪很重。 内部的构造和市面上所有枪械都不一样。 他不知道故事大王的第二个附言赠与了女鬼怎样的能力, 但这一次女鬼有备而来, 他的唤灵可能不会太好使。 他需要一样武器, 而他身上所能接触到的, 跟异端相关的武器只有这两样。 将它们摆在桌上看了很久。 叶笙垂下眸,苍白修长的手把玩着枪口, 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他比划了下针的长度,最后把缝尸针放入了枪匣中。 很快,让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缝尸针上突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好像是藏于里面的诡异能量波动被枪匣直接提取出来。如同流动的液体, 一点一点填充满了弹匣。 当初经过程则的一番科普后,叶笙知道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点, 叫“灵异值”。 ——所以, 这把枪的子弹,是异端的灵异值?! 叶笙愣了片刻, 很快将情绪平息下来。把枪匣重新按上去后,他看到枪背上出现了一个空荡荡的方格,左右还有“+”“-”号。他尝试性地摁了一下“+”。 方格被填了一点点,长摁下去,弹匣内的灵异值被耗尽。 很快方格消失,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字母“C”。 绿色代表C级。一枚C级的子弹…… 叶笙试图重新拿出弹匣,只是这一次他用尽力气也打不开。 这把枪,一次只能有一枚子弹。 “……” 叶笙放下枪,又重新从盒子里拿出了那张纸来。翻到背后,看着那行华丽又冰冷的英文字母。 mercy of god。 灯光下,叶笙的眼眸过于黑白分明,冷得像落雪的湖。 他拿着枪,爬上了床。 把枪放到枕边后,开始查看宁微尘给他发的消息,这些应该都是从淮城警方那里得来的资料,案件的调查过程都非常详细。 照片也都来自现场。 首先就是那个堆放满尸袋的冰箱。男主人公是个成年男子,被分尸后,足足装了十几个黑色塑料袋。把冰箱上下三层都塞满关不上,只能虚掩着冰箱门。 别墅的大厅、厨房,到处都是拖曳的血痕。 这是一出精神病妻子虐杀负心丈夫的社会新闻。 只是当初洛湖版块刚刚开发,房产商怕事情传出去影响房价,案件的很多细节都对外隐瞒。 比如男主人公的头其实没有被塞进冰箱,他被放在三楼卧室靠窗的桌子上,旁边就是女主人未合上的日记。 一双因为恐惧瞪大的眼,死死望着窗外花园里的一面湖一座桥。 每个死后化为厉鬼的人,生前必然经历过常人难以理解的痛苦和折磨。 但生前经历的一切不公、委屈、苦难,都不是死后残害无辜者的理由。 叶笙关上手机后,闭上眼睛睡了。 他的生物钟非常规律。幼年时经常因为饥饿病痛睡不着,长大后身体已经默认能安稳睡觉是一种幸福。 宁微尘回到公寓后,并没有急着去回安德鲁的消息。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垂下眼眸,手指轻轻划动着相册里的照片。 照片中是叶笙一个人站在桥上往下望的场景。废弃古老的桥,灌木掩映的红楼。灯光下夏日飞虫缭绕,风吹鼓起少年身上的浅色外套,露出挺拔高瘦的身材。他手臂撑在桥上,腰杆清瘦,低头的时候,神情匿在光影里。凌乱的黑发拂过一双若烟若霜的眼神。 桥下的湖水中央泛起阵阵涟漪,湖中深色水草的掩映下,似乎也有人在慢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宁微尘想到了这首诗,可是他的手指轻而暧昧的划过叶笙的脸,视线却慢慢上移,神情晦暗。 将照片放大后,他看到了他当初拍摄时就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情人湖传闻里男主人公上课的地方,原来那个时候也坐着一个人。 整栋教学楼的灯都关了,湖边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阶梯教室的窗边。 高,瘦,是个男人。 原来这幅画里,真的还有个看风景的人,只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隐藏了气息。 宁微尘将照片保存后,退回去,这个时候安德鲁已经把电话打了过来。 “少爷。” 宁微尘如果留在淮城,想要调查故事大王的事,根本不会像叶笙这样一个一个怪诞去找。 “查清楚了吗?” 安德鲁深呼口气道:“查清楚了。近日淮城,死在冰库的男人,还有死在农贸市场的屠夫,凶手是同一个。” 安德鲁是一个医生,一个S级职业为医生的执行官,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人体。 “前者的双眼被针筒刺瞎,后者的舌头被小刀割断,我确定作案的人是同一人。初步侧写分析,凶手应该社会地位极高,心理素质极高,还患有严重洁癖。” 安德鲁迟钝片刻,出声说:“我还从淮城警方那里得到一些资料。” “第一个死在冷库的人今年三十六岁,无妻无子,职业是长途司机。但在不久前才惹上一起官司,他在公路上疲劳驾驶,没看清路况,活生生压死了一个小孩。” “第二个死在农贸市场的屠夫情况则简单很多,他跟周围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和他的邻居。屠夫造谣邻居的儿子是个变态,喜欢未成年的小男孩,给他冠上□□的罪名。害的邻居儿子被所有人排挤厌恶,跳楼自杀,在三医院没抢救过来。” 宁微尘语气听不出喜怒,轻声问:“这两人有去过什么共同的地方吗?” 安德鲁说:“没有。他们一个住在城郊,一个住在焦海区,生活区域完全不重叠。” 宁微尘没再说话。 安德鲁微有疑惑,皱起眉来说:“少爷,您为什么突然要我查这两件事?”他身为执行官,很少接触到这种完全没有异端参与的凶杀案。 这应该是淮城警方去调查处理的事。 宁微尘的公寓在顶层,自落地窗望过去,一览无余整个淮城。 他突然轻轻笑了:“安德鲁,你不觉得,这座城市好像出现了一个维持正义的神秘人吗?” 安德鲁:“什么?” “造谣的舌头被割掉,眼盲的眼珠被刺穿。”宁微尘抿了口酒,桃花眼纠缠着夜色灯火,忽然似笑非笑道:“嗯,你觉得一个城市里怎样的故事才会一直流传。” 安德鲁迟疑一会儿说:“一直流传的故事?通俗易懂的神话,或者惊悚猎奇的怪诞?” 宁微尘摇头,淡淡说:“不。离开课本和书籍,能在一个城市一直流传下去,只有‘英雄’的故事。” 安德鲁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 “但是,少爷,我专门去了一趟冷库和农贸市场,异端的气息都非常淡。这个凶手或许曾经跟异端接触过,但他绝对只是个普通人。想通过他找到故事大王应该不可能。” 宁微尘说:“没关系,不用急。” 他想到照片里那个站在窗边的神秘人。 宁微尘懒洋洋笑了下,眼里一片深寒,冷静说:“我们现在听故事就好了。” 与此同时,淮城灵光寺。哪怕呆在佛门净地,大半夜开着灯,李光运还是觉得凉飕飕。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惴惴不安。 “那个女鬼不会真的今晚过来找我索命吧。” 夏文石落井下石:“放心,她最多要你一条腿。” 李光运抱着自己的腿,更难过了。 晚上凌晨三点。 叶笙听到了敲打窗户的声音。 悄悄,轻轻。用一种并不重的力度,把他从梦中唤醒。 他醒来后,没有多惊慌,拿起枕头旁边的枪。自上铺爬下去。整个宿舍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赤足站在寝室中央。 叶笙目光直直看向那扇窗帘微动的窗。 第43章 听故事的人(十) 叶笙握着那把枪, 深呼口气,一步一步走向窗边。 他住在四楼,暑假学校人少, 晚上很少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半夜安静得只有虫鸣, 所以更显得窗外一声又一声的敲击突兀又诡异。女鬼的双手只剩白骨,骨关节轻敲窗户的声音, 像是有小孩在窗外拿石子扔向玻璃。 她敲得耐心、温柔。 好似不是来找他索命, 而是来赴一场月光下的浪漫邂逅。 叶笙手指抓住窗帘, 却没有将它拉开。 女鬼在窗外感受到了他的靠近, 将整张脸贴近玻璃,她语气轻柔怪异, 诱哄说:“你来了啊, 打开窗看看啊, 我就在你窗外。” 叶笙站在窗帘前, 一手拿着枪, 并没有多余动作。 女鬼笑了起来,语气里含着怨毒和嘲讽:“你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主动下湖找我吗。现在我来找你了,你不乐意了吗?” 叶笙差点被她逗笑,垂下眼眸,心中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他想从她这里套出更多有关故事大王的信息, 不急着开窗。 女鬼看不清叶笙冷淡的表情,只能听到他隔着窗有些失真的声音。 “走过验真桥要付出代价的不该是负心人吗。为什么找我, 今晚你的目标应该是李光运。” 女鬼说:“我会找他的, 撒谎成性的人总会付出代价,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可是今晚,有人要我先来找你。” 她又开始用指关节敲窗户,古怪笑起来。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会主动过来的。” 段诗五指贴合上玻璃,像是朱丽叶和罗密欧的夜半约会般,声音飘忽遥远,轻轻传来:“你从桥上跳下来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你从桥上跳下来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她的一生都囿于三样东西,囿于那面湖,囿于那座桥,囿于那扇窗。 大学的时候,她爱的少年翻过窗,跑过桥,跳下湖,在水中成全她青梅竹马的一路奔赴。而结婚以后,站在窗边的人却成了她自己。 她犹如笼中鸟,在窗前目睹了湖桥之上她丈夫日日夜夜的出轨暧昧。 段诗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自怨自艾后是浓浓的恨意杀意。 “你从桥上跳下来,是想要杀我……原来,你们都想杀我。” 叶笙知道段诗的心结在哪里,深呼口气,平静道:“段诗,洛湖公馆出事后,你的姓名照片警方都没有公布。” 叶笙面无表情道:“因为这是你父母哀求的,他们保留了你最后的清白。淮安大学现在所有人都还在津津乐道情人湖的故事,没有一个人知道。故事里让人艳羡的女主人公,早就被爱情逼成了厉鬼。” 段诗咬字扭曲:“几十年,我的父母早就死了!你以为搬出她们会让我放过你吗?” 叶笙讽刺地扯了下唇角,淡淡道:“我没想你放过我。我只是想隔着这扇窗,和你聊聊而已。” 段诗古怪笑了:“聊?聊什么?” 叶笙道:“你是跳湖溺水而死,为什么会没了双腿。” 段诗骇然,没有再说话。 叶笙说:“取走你双脚的,不是你的丈夫,另有其人。你在湖中惧怕我,现在却主动过来找我,那个人又给了你新的能力是吗?” 段诗手指抓挠窗户,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出来。” 叶笙淡淡说:“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检验真心的能力。记得刘小灿吗?三年前,被你引诱跳楼自杀的女孩。她的经历其实和你很相似,都是遇人不淑,患上抑郁症。你在验真桥上到底是怎么判定她撒谎的——你引诱她跳窗时,没有想到你自己吗。” 段诗骤然尖叫:“你什么都不懂!” 叶笙漠然道:“是,我不懂,你也不懂。” 他的手指一下子抓住窗帘。 “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制定着狗屁不通的规则,编造出一个从头到尾都在骗人的故事。” 叶笙轻声说:“你是在杀负心人,还是在杀自己心底的人。” “哗”的一声。 窗帘一下子被拉开! 叶笙看到了窗外女鬼的样子,怪不得她敢主动找上门来。 那双黑白颠倒错乱的眼珠子现在被挖了出来,只剩两个黑魆魆的窟窿。为了不受唤灵的震慑,她把眼珠子挖了。 叶笙讽刺地扯了下嘴角。 段诗一张青白的脸泛着暴躁怨毒,潮湿腥臭的黑发像是细长的虫子,铺天盖地贴着窗户,脸也平铺在玻璃上,手指狰狞地敲着一个地方。咚咚咚,猛敲的地方,现在已经出现细小的纹路来。 看来就算自己不开窗,段诗也会自己破窗进来。 叶笙突然间明白她的腿为什么断了。 ……无视空间的追踪,自然需要斩断和陆地相连的双脚。 故事大王的第一条ps,“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给予了她以窗为媒介无限追踪的能力。 故事大王的第二条ps,“我不会就这样与你相见”,让她当场逃窜,挖掉双眼后再和他“重逢”。 轻轻,悄悄。 宛如一场静谧的梦。 段诗见到叶笙后,脸上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来,那种恨意里有哀戚有暴虐还有怀念,她开始疯狂地敲窗,蜘蛛网越来越大。 “……” 叶笙怕她真把窗敲破,自己又要花钱。 他伸出手,在屋内把窗户打开。 窗户打开的瞬间,一阵强烈的风吹过来,带着湖水的腥臭潮湿,叶笙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这风吹的轻飘飘。血腥冷腻的气息让他晃神了一瞬间,但他很快清醒过来。 在女鬼低吼一声,朝他扑过来时。 叶笙一手摁着窗,快速拿起了枪。 叶笙抬头,冷白月光流泻过紧绷成直线的下颌线,举起枪时,眼眸好似泛着银色金属的寒意。 段诗眼眶空荡荡,却还是能凭气息感知到叶笙的存在。 她的手指隔空摸上叶笙的脸,轻轻古怪地说:“别躲啊,这一次是我翻过窗来找你。” “你要找的人早被你分尸了。” 叶笙没有表情,枪口抵上她的脑门。 摁下扳机的一刻。叶笙感到手腕一阵剧痛,刺骨的寒意从枪的表面开始蔓延。 枪口/射/出一枚子弹,速度太快让人看不清模样。 纯白色的光好像把这一片天地都照亮刺目的光芒照亮女鬼血腥扭曲的脸,她由最开始的充满轻蔑,变得错愕惊慌,嘴巴长大,难以置信地面对那道突如其来的光。 一颗C级的子弹,不知道能不能对付一个C级的异端。 但从灵异值上比较,他觉得小芳在阴山44列车接触到的鲜血绝对比段诗多。 叶笙在赌。 他光着脚站在寝室地板上。 子弹穿过猎猎浮动的窗帘,留下一个洞孔,而后直接穿过段诗的脑门!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来。表情好似哀伤,好似难以置信,又好似痛苦。她手上沾染了太多无辜人的血,杀戮侵染理智。现在另一种更极端的恨和痛苦涌入身体内,二者厮杀,将她彻底撕裂。 段诗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有点迷茫。 她尖叫一声,两只手抱住头,但是黑洞洞的眼眶里却有血色的泪在一大滴一大滴往下落。 叶笙抿唇,怕故事大王的第三个ps产生,摁下扳手想要再射出一发子弹,然而弹匣空空荡荡。 ……一枚缝尸针只能提炼出一颗C级子弹。 好在故事大王对于这个‘故事’并没有多上心,段诗在被子弹射中后,僵在原地,四肢动弹不得,身体被“针”死死穿透。她的血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在淮安大学里,最后仰头发出一声泣血绝望的尖叫! 叶笙的手现在还是麻的。 他觉得自己喉间一阵腥甜,开枪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反噬直穿身体,让他现在痛得差点站不稳。 叶笙放下枪,手指扶住窗户边缘,动作敏捷又轻便,自寝室内翻到了窗上、跳到阳台。 段诗万针穿心,痛苦地弯下身去了,可越是疼痛越是清醒。她脸上出现一种大梦初醒的迷茫和愣怔。 记忆自坠湖始一片混沌,好像做了一场恒久的梦,现在才悠悠转醒。 这双断了的双腿并没有让她获得自由,反而让她永永远远活在仇恨里,再也破不了“那扇窗”。 叶笙警惕地看着她。 段诗的身体渐渐虚化、淡去,她呆呆抬起头来,被挖掉的双眼后看不清世界,只能感知到那个少年从窗户中跳了出来,跳到了自己面前。 叶笙呼吸有点重,立在她一米外。 有故事大王这个傻逼ps怪在,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敢放松警惕。 段诗久久“看”着他,忽然轻轻裂开满是鲜血的嘴,开口笑了:“你说对了,我并没有验明真心的能力。” 她脸上血泪静静往下落。 “我杀的不是负心人,我杀的是撒谎的人。” 她像是陷入一种魔怔,前后语言自相矛盾。 “哦不对,我当然有能力辨别真假啊,我的丈夫,我和他从小学认识,我太了解他了。我和他十几年同桌,我太懂他了。” “我懂他开心的时候喜欢吹口哨,懂他难过的时候习惯不说话,懂他面对喜欢的东西时像小孩子一样移不开眼。我还懂他……懂他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摸鼻子。” “哈,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段诗说:“他所有的谎言都会被我看穿,但是他不知道!他每天都在骗我,骗我公司有事,骗我在外应酬,骗我……他还爱我!” 大滴大滴的血泪流尽后,段诗扬起头来,表情扭曲癫狂,好似两个人格在交锋,喃喃说。 “我在桥下看他,我透过每一个人看他。” “可是为什么?” “我一刀一刀把他杀死后,我本来也就不想活了。我为什么要在桥下看‘他’,我为什么要站在每一扇窗外——我生前在窗前看了一辈子,为什么我死后还在站在窗边!” 叶笙听完她的话,深深呼吸,久久不言。 真相水落石出,一切蛛丝马迹都应验了。 她根本分辨不出负心人,她只是知道她丈夫撒谎的时候会摸鼻子。所以守在验真桥上,以此为标准,冷眼旁观一对对情侣。 ——“李光运,你鼻子上有东西。” ——“学姐那段时间刚好感冒,我们以为她是生病了胡思乱想。” 除此之外,叶笙更惊讶的是,段诗被困在情人湖中不是她自愿。 也对,她将丈夫用那样的手段虐杀而死,怨恨早就散的一干二净,跳湖自杀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了结。 不幸的是,她被故事大王选中了。 她成了故事大王……验真桥故事里的人。 段诗痛苦地抱头哀嚎,那些血腥疯狂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被她杀死的人,无论男男女女,死前都在恐惧痛苦地看着她。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哭后,重重喘息。很久很久,濒临消亡的最后一刻,段诗却又安静了下来。 段诗安静地看向叶笙,静静说。 “对,我想起来了。我死后沉入湖水中被湖底的水草缠住了双脚,是它砍断了我的脚,它说我自由了。它赠与了我追踪索命的能力,我可以出现在那些人的窗边,门窗,车窗。” “可是我真的自由了吗——” “我被困在了这面湖里、这面桥上,我成了校园里人人皆知的鬼故事。” 她痛苦哆嗦地说。 “而我出不去。” 叶笙微微喘息,终于开口,问:“它是谁。” 段诗凄惶一笑,是释然也是解脱,轻声道:“它是,讲故事的人。” 叶笙愣住。 他还欲说什么,可是一阵风吹过,段诗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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