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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 跟班:“……”长明公馆这位房东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们的认知。 跟班不由自主道:“那这也太危险了吧,乱接电线,如果稍微不注意漏电引起火灾,整栋楼都要遭殃。” 胖子不以为意说:“没钱啊,没钱只能住这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走路上还可能被车撞死了呢。人生处处都是意外,五百块钱一个月,知足吧。” 其实住在这里,就已经完全向生活妥协了。 胖子去找花露水的时候。洛兴言看到了他摆在桌上的东西,眼神一凝,他快步走进,翻开凌乱的书籍,发现上面零零散散摆了好几本《幻想世界》,桌上有几封未拆开的信,上面都写着。一封信被拆开,里面是一个人的投稿。在科技不发达的一百年前,向杂志社投稿用的是手写邮寄。 胖子在故事杂志社工作? 洛兴言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回头,表情裂开。 他根本不能将眼前这个弯腰驼背死气沉沉的胖子,和第七版块的怪诞之主联系在一起。但长明公馆,故事杂志社,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这个可能。 胖子拎着一瓶早就用到见底的花露水出来,对上洛兴言称得上恐怖的表情,他瞪大眼:“看我干吗?我脸上长东西了?” 洛兴言艰难道:“你在杂志社工作?” 胖子道:“对啊。”说完他很快又情绪低落下来,说:“不过我已经被开除了。杂志社办不下去,三日后就要关门大吉,组长让我们早点卷铺盖走人。” 洛兴言:“关门?” 胖子:“嗯。” 洛兴言沉默很久,问他:“像你们这种在杂志社工作的编辑,是不是都有一个笔名。” 胖子:“对啊。” 洛兴言:“那你叫什么。” 胖子愣住,捏住花露水瓶的手紧了下。沉默片刻,他扭了下脖子,走过去坦然说:“我啊,我叫故事大王。” 咔。洛兴言捏碎了手里的笔,身上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恐怖的力量来。脖子上的枷锁猎猎震动,一双淡金色的竖瞳就这么冷冷盯住胖子,如伺机而动的猎豹。 “!”擦擦擦,跟班被他的气势吓懵了。他目瞪口呆害怕洛兴言晚上找事。连忙凑上前,抱住洛兴言的手臂,小声道:“洛哥别冲动,别冲动,到时候房东把我们赶出去就不好了。”他可不想留宿街头,被一群怪物分尸。 胖子也被吓到了,他扶了下厚重的眼镜片,古怪地看他:“你知道我的笔名?不对啊,我前不久才投稿,被选中的文章排期都排到下半年去了。现在故事杂志社倒闭,书也没印出来,你怎么认识我的。” 洛兴言眼神阴郁。心中估算着,自己现在杀死故事大王成功的概率。身体像动物一样进入警戒状态,肌肉都紧绷着。虫子飞蛾在蜡烛旁边晃荡,夏日嗡嗡嗡响。 胖子打个哈欠,把花露水递给他道:“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一大清早,隔壁的女人就要开始折腾她的早餐车了,烦得要死。” 跟班凑上来当和事佬,尬笑笑道:“对啊,洛哥,我我我们回去吧。哈哈哈哈兄弟打扰了打扰了,你字写的不错啊。” 胖子嘿嘿一笑,脾气很好地应下:“还好吧,也就一般。” 跟班说到字,洛兴言才从戒备状态回神,愣住,犹如一盆冷水泼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字……对,故事大王的字很丑,因为他小时候并没有充分的练字条件,一根铅笔能写到底。 他之前看过故事大王的字迹,和胖子写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胖子不是故事大王……那他到底是谁? 第109章 怪诞都市(九) 洛兴言把花露水放到一边, 开口说:“我们被蚊子咬醒,睡不着。我叫洛兴言,老哥,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聊聊天吧。” 胖子眼睛放光说道:“我叫王小胖。交朋友好啊, 我王小胖最喜欢交朋友了。” 洛兴言主动提出话题:“你都能在杂志上出版自己的故事了,肯定很有文采, 写的都是什么啊。” 王小胖愣了下, 挥手叹息说:“别提了, 杂志社都要倒闭了。一提这事我就难过, 往事不堪回首,咱们换个话题。” 洛兴言点头:“换个话题也行, 小胖, 你给我们讲讲这栋公寓里住着的人吧。” 王小胖聊到自己邻居, 开始有了点兴趣, 他说:“公寓里住着的人?哈哈哈, 那可就有意思了。” “你等等,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他坐到椅子上, 从那张老旧的桌子抽屉里,翻来覆去,翻出一张彩色照片来,扔桌上。 王小胖说:“之前社里给我一个相机, 让我到淮城随便拍点风景照,当做杂志插图的。胶卷快用完时我站到了对面那栋施工楼。用最后一张拍下了夕阳下的长明公馆, 给你们看看。” 长明公馆的外观就很独特, 在一片防护绿布包裹的高楼大厦间,倾斜出大地, 东边是一堵高出几米的墙。 这张照片宛如一副抽象的画。 正面能拍到的每层楼只有01、02两户人家。公馆旁边有一根挺拔的路灯,在对照物的衬托下,这栋建筑显得更斜了。住在这里没什么人讲究,内裤袜子床单晾在一块,迎风招摇。夕阳的余晖下,杂乱的电线、肮脏的水管,破烂的白墙都渡上一层橘色的调。 每一户傍晚都开着门窗。 咔嚓一声。 镜头里记录下的仿佛是人间百相。 101,房东在对账数钱。 201,女人一脸得意地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子。 202,男人抽着烟,凶神恶煞打电话催收高利债。 301,丈夫在外受气窝里横,对孩子拳打脚踢。 302,妻子站在厨房前,一边抹泪一边做饭。 “房东是个什么德行,我相信你们已经领教过了。每天多用一度电、多洗一次澡,就跟杀了她全家一样。你按时交租还好,你要是没按时交租,她能看你一次骂你一次。而且房东不喜欢我们天黑后有声音,晚上随便搞出一点动静,她都能拎着棍子上来要你滚。” “长明公馆的租客来来往往,大部分住一个月就走了,因为受不了这个老太婆——她是那种怕你多用水,会在你洗澡上厕所的时候,悄悄踮脚看的神经病。” 洛兴言:“……”确实有够神经病的。 “二楼住着的那对情侣也不是什么好人,女的以前在会所工作,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被赶了出来。男的就是个放高利债的,每天帮着他们老大拿刀砍人催债。” “三楼一家三口也是个奇葩。小孩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哑巴,每天就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女主人对外人尖酸刻薄,对自己丈夫天天逆来顺受,以泪洗面。她老公跟她天生一对,对外窝窝囊囊,对妻儿非打即骂,我每天都能听到打骂声,哭声。” 王小胖叹息了一声,说:“其实邻居并不重要。虽然住一栋楼,但是大家忙着上班工作,一星期也未必见得到一面。” 洛兴言:“除了这几人,公寓里没别人了吗。” 王小胖摇头:“公寓一个月换一批人,哪里数的过来。一直住在这里的,就我们这几户了。” 洛兴言点头:“哦。” 他低头看着那张照片,突然说:“这照片拍的真好,我想拿回去看看,行不?” 王小胖挥挥手:“当然可以。” “谢了。” 跟班:“……” 他再次确定了,洛兴言这位大佬好像字典里就没“客气”两个字。 洛兴言今晚知道这些已经满足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打算原路返回,先好好休息一下。 王小胖热情好客地送他们出去。 洛兴言一边研究照片一边离开。跟班紧随其后,急着回去。 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胖子,热情的笑慢慢消失。他的脑袋咔咔抖动,手也跟帕金森一样颤抖。胖子嘴里哼着歌,最后居然是踮着脚回到房中的,像跳舞一样。 洛兴言回到四楼,没研究出什么东西,把照片放到一边,就开始上床休息。 跟班大半夜下楼跑了一趟,尿早就被吓没了,灰溜溜地回403。 洛兴言虽然丧失了对灵异值的感知,但是他的敏锐程度并没有减少,这一觉睡得他非常不舒服。他住在公馆的背面,半夜却听到另一边的敲门声,窗户撞击声,断断续续好像还有人在说话。 按道理,洛兴言应该早就醒来的,可是这栋公馆仿佛有什么东西镇压着,让他眼皮困顿,根本睁不开。一直到后半夜,突然动静变大,对骂声响起。 房东尖锐的声音,彻底让洛兴言惊醒。他醒来后,第一时间看手机时间,发现居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洛兴言穿上鞋子,走出去,看到4楼的楼梯口站着三个人。 房东,三楼的丈夫,还有二楼的男朋友。 房东穿着白色的睡衣,手里拿着一把锤子,脸色扭曲狰狞,质问道:“谁干的!谁干的!叫你们晚上不要吵不要吵,要死啊你们,吵吵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对付妻儿趾高气昂的中年男人,面对凶狠的青年,瞬间窝囊得不行,他满脸恐惧说:“误会一场,都是误会一场。” “狗屁的误会!”青年混□□的,五大三粗,身形魁梧,皮肤黝黑。 拎起虚胖的中年男人领子,磨牙恨道:“早他妈看你这个软脚虾不顺眼了。一天到晚和我家那吃里扒外的贱人眉来眼去,也是没让老子抓住把柄,否则老子剥了你们两个的皮。” 中年男人叫苦不迭说:“我没有我没有,冤枉啊。” 青年跟房东说:“我女朋友今晚不在房间,我找遍了二楼和三楼都没找到人,一到四楼就看着他从厕所出来,妈的,指定是这两人背着我干坏事。” 房东明显已经在忍耐极限了,她握着锤子,脸上的斑点和皱纹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血光,下一秒,房东突然举起锤子,脸色扭曲,就要往青年脑袋上砍过去。 “靠!糟老婆子……”青年脸色大变,快速往楼下跑了。 中年男人跟一团肥肉一样堆积在地上,汗流浃背。 房东恨恨道:“叫你们别吵,叫你们别吵,以为这边就住着你们几户人家吗?”她拎着斧头往下走,走之前又回头阴恻恻地看着中年男人:“要是让我再听到你们半夜发出声音,我一定把你们剁得稀巴烂。” 中年男人脸色惶恐:“……好,好。” 洛兴言躲在黑暗处,神色不明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从厕所里蜿蜒而出的血迹,就知道今晚肯定死人了。如果不是吵醒了房东,或许今晚会死更多人,甚至于,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他没有去看死了谁,被卷入这个世界的都是异能者。异能者有自己的灰色规则,非自然局管不到,生死由命。毕竟,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在故事大王的故事里活着出去。 第一晚的长明公馆,可以说很平静。除了天性好色的中年男人,虚荣拜金的卷发女郎,没有人主动对外乡人出手。 甚至因为房东的介入,这两人的计划也只进行到了一半。 比起楼下的惊悚之夜,顶楼一片风平浪静。叶笙以为他会半夜被异端吵醒,没想到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他有自己的生物钟,每天准时七点醒。 七点钟的时候,淮城的太阳刚刚升起,照亮这座城市,外面的工地已经开始施工了。挖掘机和升降机的声音,响个不停。 叶笙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腰上搭着一只手。他脑袋有点发懵,转了下脑袋,发现自己枕着一人的手臂,完全是一个被人圈住的姿势。 短暂的断线后,叶笙快速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 “…………” 叶笙一边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脑子进水,一边又开始认真思考他和宁微尘之间的关系。思考着思考着,落在腰上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指尖抚摸过他的伤口,激起一阵暧昧的过电感。叶笙这才发现,他之前自己用水果刀划开的伤好像愈合了。 叶笙错愕地抬头。 宁微尘的声音响起:“醒了?” 叶笙对上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想开口说话,可是嗓子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般,随便扯动喉咙,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叶笙:“……” 宁微尘闷声笑了起来,刚睡醒,他身上还有股慵懒劲。 手指沿着叶笙的伤口一路摸到他的锁骨,喉结,而后调情一般地摸着那一块皮肤,含笑说:“早上好啊,哥哥。” 叶笙甩开他的手,撑着床坐起身来。他随手捡起衣服,舒展瘦而有力的肩脊,穿上衬衫。 宁微尘就在旁边,目光如有实质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这种充满侵略性的视线,让叶笙很不爽,他转过头,张口,可是嗓子一动就是剧烈的痛。 宁微尘意料之中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说道:“你把胎女从身体里活生生吐出来时,就该料到这种情况的。你身体上的伤我能帮你治疗,但你喉咙被A级异端撕裂的伤,只能自己慢慢复原。” “你现在,最好一句话都别说。” 叶笙:“……” 当初他无论是跟鬼母交涉还是跟梁旭交涉,都说了一大堆话,完全无视吐出胎女时喉咙受的伤。没想到报应来的那么快。 叶笙的脸色很难看。 他不喜欢说话,却不代表他愿意变成哑巴。 宁微尘的心情却很好,他盯着叶笙变幻莫测的脸,笑出声来:“宝贝,你不说话的时候可真乖啊。” “走吧,sweetheart,我们现在下楼去吃早餐。” 第110章 怪诞都市(十) 吃早餐的地方在一楼的103。 房间内满是灰尘, 一片破败。这里原来是个热水房,角落有一个早就废弃的大型热水器,和七八个破烂的红色水桶。 早些年房东在这坐地起价, 五毛钱一壶热水卖给租户,后面大家都不肯这个哑巴亏, 宁愿自己在家烧水也不愿买她的水。热水机又时不时出故障,房东只好悻悻然放弃了这门生意。 再之后, 房东放了一张八人圆桌在103, 又搬了几个椅子, 把它当做是租客开会的地方。 七点钟的时候, 所有人都醒了,齐齐坐在圆桌边, 一个个眼睛布满血丝, 眼下乌黑。 欲魔死命揉着太阳穴, 咒骂道:“他妈的, 这天还没亮, 旁边的施工队就开始哐哧哐哧建楼。吵死了,住在这里的人真的不会折寿吗?” 杨宗用地上的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说:“他们住在这里会不会折寿我不知道, 但我们再多住几天肯定会丧命。” 欲魔愣住:“你昨晚出事了?” 杨宗摇头,脸色难看说:“没有,可我弟弟跟我说,他觉得有人在偷窥我们。” 欲魔傻了眼, 看向杨宗的弟弟杨白,问道:“偷窥?” “对。”杨白的精神比所有人都要差, 他大脑晕晕沉沉:“我昨晚做噩梦了, 梦的内容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但我记得我睡前一直有种被很多人盯着的感觉。” “……”跟班想到昨天晚上男孩画满一张纸的眼睛, 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洛兴言。 洛兴言正聚精会神地拿刀给自己削新牙签呢,没空理他,也没打算加入这群人的讨论。他专心致志,很快削好一根棒棒糖棍粗细的牙签。 洛兴言满意地把它叼进了嘴里,他抬起头,发现所有人居然都在看他。 洛兴言臭着一张脸,不爽道:“看我干嘛?” 欲魔好奇地问:“洛哥,你是不是抽烟抽习惯了,所以嘴里不咬点东西不习惯啊。” 洛兴言翻个白眼:“放屁,老子烟酒不沾。” 欲魔讪讪笑道:“哦哦,洛哥好男人啊。” 洛兴言心说,得了吧,这完全是因为第一军校的时候摊上个怨种室友。 罗衡那傻逼有洁癖,闻不惯任何烟味酒味,看他抽烟一次打他一次。 洛兴言的异化有点像“换牙”,他一出任务就会牙痒痒,必须嘴里嚼着一个东西才舒服。 所以他常年会在自己的口袋里放点水果糖、棒棒糖。 这次完全是失策。 洛兴言叼着牙签说话,问欲魔:“你身边那个女的呢?” 欲魔:“哦,你说柳倩倩啊,我早上起床她就不在。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她晕里面了。脑袋磕到了台阶,血流了一地,估计是昨天晚上天太黑,上厕所没看清路吧,现在我让她在房里休息呢。” “哦。”洛兴言问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欲魔摸了下自己脸上占大半边脸的黑色胎记,忽然挤出一个猥琐的笑:“怎么?洛哥昨晚没女人寂寞了。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把她……” 后面的话在洛兴言冰冷的眼神里,强行吞了回去。 在异能者的世界里,强者为尊,弱者永远是强者的附庸品。 欲魔讪讪一笑,换了话题:“啊哈哈哈,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不如商量一下怎么出去吧。” 洛兴言没什么兴趣:“先等人吧。” 他话音一落,一道女人风情万种的笑声传来:“等谁啊?等我吗。”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201的那个女租客穿着白色吊带,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馒头走了过来。 她非常热情地朝大家挥手:“大家都是来淮城找工作的吧,住一栋楼就是一家人。我做了点馒头,大家来吃,别跟我客气。” 昨天她在楼上众人看得不清楚,但是现在走近了才发现,女人的五官不错但气色很差,她给自己脸上涂了一层很厚的粉底才能遮住那种衰老之色。眼窝凹陷,一头波浪卷披在身后,身材瘦得有点诡异。女人伸出手的时候,洛兴言看到她手臂上有一些黑色的点,像是针孔。 女人坐到了欲魔旁边。欲魔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不动声色地挪了下凳子。可是201的女租客却像是逮住了他一样,笑嘻嘻地伸出细白手臂,抱住他的手说:“哎呀,哥别见外,吃东西啊,别跟我客气啊。” 欲魔:“……” 欲魔僵硬扭曲地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去拿铁盆里的馒头吃。 女人说:“哥哥哪里人啊。” 欲魔颤抖地说了一个城市。 女人顿时眼睛一亮,笑起来:“哇哦,听说那地方的人好像都挺有钱的哦。” 欲魔使劲朝跟班使眼色求救。而跟班全程低头,跟个鹌鹑似的。他昨天敢和房东吵架,完全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过了一晚上,他看都不敢看这栋楼里的租客一眼。 女人一手拽着欲魔,目光依旧不放过在场的所有人,她眼神贪婪垂涎,好似一定要对比出个待宰羔羊来。 杨白本来就精神不佳,在对上她那张有点诡异的脸后,脑袋像是有一团血雾猛地炸开。他猛地瞪大眼,筷子都掉到了桌上,一下子激动到结巴:“哥,她她她她……” 杨宗:“你怎么了?” 杨白恐惧:“哥,我昨晚好像看到她了。” 不止是杨宗愣住,201的女租客也有点愣住。她指了下自己:“啥,你昨晚看到我了?” 从女人瞪大的瞳孔和不满的态度,不难看出,她也是真的不知情。 “喂,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啊。我去你们四楼干什么,我昨天一晚都没出门呢。” 女人骂骂咧咧,自证清白。 众人正在讨论时,砰!突然门被房东一脚踢开。房东佝偻着腰,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看着女人:“死贱人,你是不是早上又用水洗澡了?” 女人见到房东脸色就沉了下来,骂了声“老不死真晦气”,就站起身扭着腰走了出去。 剩下房东一个人在那里破口大骂,她用淮城方言骂人,各种刺耳难听的词汇搅乱整个清晨。 宁微尘和叶笙下来的时候。 房东还在骂,甚至越骂越气,拿着手里的工具要去断掉二楼的供水。 杨宗嘀咕说:“住这里的人,真的不会精神崩溃吗。” 洛兴言见到叶笙和宁微尘,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把牙签拿了出来,神情严肃说:“你们来了正好,我昨天去调查了303房,有了个大收获!” 然而两人都没理他。 宁微尘风度翩翩地帮叶笙拉开座椅,含笑道:“宝贝,要喝点水吗?” 叶笙冷着脸坐下,他脸色苍白,睫毛浓密,垂眸的时候掩去所有戾气,给人一种琉璃易碎的脆弱感。 宁微尘落座后,支着下巴看他,漂亮的桃花眼浮现担忧,卖乖说:“还在生气吗哥哥,我知道我昨天过分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所有人。 “……”叶笙。 你脑子进水了吧宁微尘,他只是哑了又不是废了。 叶笙没什么表情,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杯重重落下时,整张桌子都在震动。 洛兴言被这对狗男男秀恩爱已经秀麻木了,他脸色阴沉捏住牙签,咬牙切齿道:“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我昨天半夜去303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叶笙看了洛兴言一眼,他要是嗓子没坏,已经开始搭理洛兴言了。但是他说不了话,这里没有纸和笔,他也不想用肢体动作跟人交流。 叶笙低头,握着杯子,选择一口一口喝水。但把离开这里的事完全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 叶笙思索片刻,马上偏头去看宁微尘。他捧着水杯,唇抿成一线,黑白分明的杏眼冷冷盯着宁微尘,有点不耐烦地示意他赶紧参与讨论。 宁微尘对上叶笙催促的、烦躁的眼神,一下子笑出了声。 语气意味不明说。 “小哑巴,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众人:“……” 洛兴言:“……” 洛兴言知道这对狗男男过分,但不知道他们会那么过分,他气得咔嚓掰断了牙签。 “你们、你们……”话都说不出来。 叶笙全当没听到,低头喝水。人的接受能力果然是不断变强的。 众人复杂又庆幸地想:是不是每个冷血强大的大佬背后,都会有这么一个温柔善良圣母心的爱人,来给他们这些无辜可怜的人一条生路。 在“温柔善良”的未婚妻催促下,那位大佬终于肯搭理他们了。 与调戏未婚妻的轻佻温柔不同,这位大佬在看向他们时,笑意便很自然地淡了下去,漫不经心道:“303?” 洛兴言一脸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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