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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应酬宴结束,我在路边吐的天翻地覆。 傅东将我拥入怀中,温柔地擦拭我唇边的秽物。 手帕纸的清香涌入我的鼻腔。 我瞬间认出,这股香水味属于谁。 抬眸望去,实习生姜柠正站在远处。 她穿着牛仔裤小白鞋,笑起来像极了我年轻时候的模样。 这一刻,我知道。 我和傅东结束了。 ...... 姜柠拿着蜂蜜水朝我走来,甜甜道。 “嫂子,喝点这个能解酒。” “刚刚傅总也喝了,他说效果很好。” 我微微一怔,看向傅东。 他轻点头,语气毫无波澜,“小姑娘说得没错,喝了吧,能舒服些。” 我眼底一阵发酸。 傅东对于入口之物极为挑剔。 就连我亲手调制的饮品,也要重做至少十遍,才会满意饮下。 可今晚,他竟随意喝了实习生做的蜂蜜水。 “不用。”我冷漠地从傅东怀里退出来。 姜柠拿着蜂蜜水的手愣在半空。 她杏圆的眼眸多了几分无措,委声开口。 “苏秘书,是不是我今晚表现不好,没达到您的要求?” “不是。”没等我回话,傅东便一把接过蜂蜜水。 杯子边缘强硬贴上我的唇角。 “喝了。”傅东的话不容拒绝。 温暖的蜂蜜水顺着食管流下。 可我,却味同嚼蜡。 直到杯中液体一滴不剩,傅东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踉跄了几步,弯腰难受地干呕。 此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我们面前。 “爸爸妈妈,橙橙来接你们回家了。” 四岁的儿子由保姆扶着下车。 他笑容洋溢,双眼却空洞无神。 姜柠疑惑地上前。 “苏秘书,这就是你生的孩子吗?”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真诚地问我。 “我怎么感觉他看不见啊,他不会是个瞎子吧?” 橙橙的笑容顿在脸上,来接父母的喜悦戛然而止。 “啪!” 我没有丝毫犹豫,用力扇了姜柠一巴掌。 她的脸缓缓肿起,双眼顿时蒙上一层水雾。 而下一秒,我的右手便被傅东狠狠扣住,捏紧。 力度之大,让我几乎骨裂。 “谁许你动手的?” 我疼到倒吸一口凉气。 橙橙紧张地问。 “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 我忍着疼回应,“没事。” 傅东沉着声音甩开我的手,“别再有下次。” 他脱下外套,披在姜柠身上,抱着她上车。 冷声朝司机吩咐,“去医院。” 保姆呆滞在原地。 我强撑着体面,蹲下抱住橙橙。 “爸爸有事要处理,妈妈和你打车回家。” 路上,我忍着手腕的剧痛,给律师朋友发去消息,让他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回到家,我一如既往地给橙橙上药、哄他睡觉。 洗漱完,我回到主卧。 望着墙上那副甜蜜的婚纱照,我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这条消息发出不到十分钟,傅东便匆忙赶回,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苏南枝!”他沉着脸,“你打人在先本来就不对,现在又要闹什么?” 我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傅东声线极冷。“理由。” 我转身,语气平静。 “你喝了她的蜂蜜水,还收了她的手帕纸。” 傅东怒极反笑,“就因为区区一杯水、一张纸,你就要跟我离婚?” 我点了点头,“嗯。” 2 傅东蹙眉,沉默着盯了我足足十秒。 随后,他大步上前,将我拥入怀中。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要她的东西了。” 滚烫的气息在我耳边环绕。 “别说离婚,乖。” 可我闻到他身上那道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愈加觉得恶心。 “别碰我。” 我倔强地掰开傅东的手。 他的眉宇染上了几丝不耐烦。 “我耐心有限,你确定要继续闹吗?” 傅东暴躁地扯了扯领带。 我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我再说一遍,离婚。我是认真的!” 我丝毫不惧地对上他的眼睛。 从他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愤怒、不屑。 “离婚?”傅东讥讽地笑了笑。 “离了我,你能去哪?” 他指着橙橙卧室的方向,“儿子呢?你不想再看到他了吗?” “还是说你打算带着儿子一起走?你拿什么给他治病?你有资源吗?” 他拽住我的手腕,提高音量。 “认清事实吧,你离不开我,离不开傅家。” 手腕再次受力,我疼的硬生生被逼出了几滴眼泪。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力度开始放轻柔。 “知道疼,以后就别动手伤人。” 叩、叩、叩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橙橙的声音带着矇松的睡意。 “爸爸妈妈,你们吵架了吗?” “老师说了,有话要好好说,不能吵架闹脾气。” 我的心软了几分,回答道。 “没事,橙橙。爸爸妈妈只是说话大声了些,没有吵架。” 我让保姆把橙橙带回了卧室。 再次回来,傅东正靠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有话好好说,不能闹脾气。连儿子都明白的道理,我希望你也能懂。”说这话时,他头也没抬。 我手指收紧,心脏一阵抽疼。 我走近,问他。“这几个月,你给儿子的眼睛上过一次药吗?” 傅东收起手机,把手抄在西服裤兜里,冷冷道, “我每天有多忙,你是知道的。” “更何况,我并不是不关心橙橙。找新人顶替你的位置,不就是想你能有更充足的时间陪他治病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在傅东眼里,照顾儿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他所谓的关心儿子,就是将我逐出职场。 让我做一个围着儿子、丈夫转的家庭主妇。 “好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以后别再提离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闹。” 傅东的手机又响了,他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我捻着怀中那份没来得及拿出的离婚协议书,泪水流满了整个脸颊。 傅东离开的车声在我耳边响起。 他彻夜未归。 清晨,我摸着冰凉的枕头,笑了笑。 随即拿出手机,同意了另一家公司让我跳槽的请求。 对方几乎秒回。 “太好了,你总算答应了!以你的能力,留在傅氏当秘书真的太大材小用了。” 我微笑着回复。 心中难得多了几分自我认同感。 我按时来到傅氏打卡,进行工作交接。 一个月前,傅东就以我要回家照顾橙橙为由,让人事给我走了离职流程。 今天,是我在傅氏上班的最后一天。 在洗手间补妆的片刻,姜柠笑着走到我身后。 她挑衅道:“苏秘书,傅总已经承诺我了。你一走,我就能接替你的位置,成为他的贴身秘书。” 我合上口红,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有些急了,上前攥住我的手腕。 “苏南枝,你是不是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花?” “我告诉你,我跟傅总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姜柠解开胸前的纽扣,里面春 色乍现。 我一眼认出,这是傅东留下的痕迹。 毕竟,他也曾在我身上这般疯狂过。 3 “所以呢?”我眼尾染上一抹猩红,讥讽地问,“姜小姐是觉得插足别人的婚姻,很光荣?” 姜柠自以为是地哼了一声。 “傅总已经和我坦白了,你们之间没有感情。” “之所以不离婚,只是为了那个眼瞎的孩子!” 我的心痛渐渐被愤怒所替代。 我攥紧手心,“姜柠,你还想吃耳光吗?” 姜柠脸上闪过几丝慌张,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怎么,苏大秘书又想打我?”她言语间暗藏着威胁,“你猜傅总知道了,会怎么对你?” 我忍不住嗤笑。 一个刚毕业的姑娘,仗着跟傅东的一 夜 情就敢来我面前叫嚣耍威风。 难不成她真的觉得,一段露水情缘比得过我们七年的婚姻吗? 或许是瞧出了我眼底的不屑,姜柠双眼充满不甘。 她压低音量:“我会让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接着,几道‘啪、啪’声在洗手间回荡。 姜柠重重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她跌倒在地,眼眶布满泪水。 “苏秘书,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她哭得凄惨,脸上印着红红的巴掌印,很快吸引来了公司的大批员工。 “苏秘书居然在公司堂而皇之地打人?” 员工们窃窃私语。 “我天,快去告诉傅总啊。” 不到三分钟,傅东下来了。 他沉着脸走进洗手间,看到心爱的姑娘扑在地上哭的哀哀戚戚,什么也没问,就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警告过你,不准对她动手,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全场顿时雅雀无声。 我的脑袋嗡嗡地响,泪水随之流下。 唇角渗出丝丝血迹,我望着傅东打我的那只手。 它曾经为我做过粥、替我挽过发。 此刻,却沾着我的血。 原来七年婚姻真的比不过一段露水情缘。 “傅总......苏秘书她没有动手。” 员工小张从最后一间隔间缓缓出来,她低着头怯生生道。 “是姜柠来挑衅苏秘书,这伤也是她自己打的,我全程都在场。” 傅东瞳孔微颤,震惊了片刻。 “那肯定也是你逼她的。”他握紧手心,喉咙滚动,抱起地上的姜柠就往外走。 员工们齐唰唰地望向我,他们眼里有怜悯、八卦、嘲笑。 “都回去工作吧。” 我声音麻木,颤抖着走向镜子前面,擦掉血迹,再次补妆。 小张担忧地走到我身后,“苏秘书,你没事吧?” 我强扯出一抹苦笑。 “我没事,但你为我出头,以后日子怕是难过了。” 她急忙摆了摆手,“苏秘书,你不用有负担。” “一个星期前,我留在公司通宵加班差点饿晕,是你给了我一份盒饭,我一直感恩在心。” 我眼神闪烁,缓缓出神。 我记得那一晚,盒饭原本是做给傅东的。 可我送的不巧,他已经吃了姜柠买的便当,再也吃不下我做的食物。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随手将盒饭送给了员工。 不曾想,意外帮助了她。 我扬唇,拍了拍她的肩膀,“举手之劳而已,以后要是在傅氏待不下去,随时来找我。” 补完妆回到工位,傅东的内线打了过来。 他冰冷地吩咐。 “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今晚秦芳阁包场团建,给你送行,也算道歉。” 没等我回话,傅东就挂了。 他一向这么干脆利落。 我低头看了看文件袋里面躺着的那两份离婚协议书。 希望,他今晚签字的时候,也能这么干脆利落。 4 有傅东的吩咐,所有员工都到场为我送行。 可要说是为我办的宴会,还不如说这是姜柠的主场。 歌厅里,她穿着洁白无瑕的连衣裙。 婉转的歌声通过话筒传出。 “我无名份,我不多嗔,我与你难生恨......” 灯光下,她的一双杏眼泪汪汪。 声声是锥心疼。 我拿香槟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向旁边的傅东。 他紧握双拳,胸口剧烈起伏,灼热的目光似是黏在了姜柠身上。 我想,我多少有些不解风情了。 “傅东,签个字。”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轻轻推了推他。 他没有任何犹豫,提笔、签字。 干脆利落到让我不敢相信。 我颤抖着拿回协议书,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等等,你让我签的什么?” 傅东 突然回神,想从我手上抽回协议书。 “傅总。”如百灵鸟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下一首是双人合唱,你和我一起唱吧,就当是给苏秘书的送行礼物。” 姜柠弯起月牙,满脸期待地望向傅东。 “好。”他喉咙一滚,放弃了手里的动作。 起身,抬步走到姜柠身旁,与她一同合唱。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配合着女人柔静的嗓音。 员工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么一看,傅总和姜柠还真般配啊。” 我眼底一阵发酸,却没办法开口否定这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把离婚协议书发给律师。 随即转移名下资产、吩咐保姆收拾行李、带橙橙去我婚前的公寓等候。 做完这一切,傅东和姜柠的合唱也正好结束。 我颤抖着起身,带头鼓掌。 “好,实在是天作之合!” 姜柠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端起一杯酒。 “苏秘书......” “砰!”我直接打翻了她手里的酒杯,“你没资格向我敬酒。” 酒杯碎的四分五裂,液体飞溅,染在姜柠的白裙上。 她惊呼一声,带着哭腔道,“苏秘书,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娇小的身躯不断颤抖,脆弱又无助。 傅东青筋暴起,快速走来,大手往我肩膀一推。 我失重,倒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疼到钻心。 “小柠对你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你还想怎样?” 傅东直勾勾地盯着我,满腔怒火。 全场噤若寒蝉。 我撑着地面艰难起身。 “傅总这么心疼她,不如就给她一个名份。” 傅东紧皱眉头,眼底的怒火更甚。 他上前,掐住我的腰。“当着全公司的面胡说,你是想毁了小柠吗?” 我平静地笑了笑。 “傅东,我是真心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可以给她想要的名份。” 随即,我用力将傅东的手掰开。 从包里拿出他那份协议书,用力甩在他脸上。 “我们再也不见!” 低吼出这句话,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七年婚姻,到此结束。 5 傅东瞳孔骤缩,拿着离婚协议书,不可置信地反复观看。 员工们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大家纷纷议论。 “苏秘书真的要离婚?她能舍得傅太太的位置?” “这样一来,公司老板娘岂不是要变成姜柠了?” “不可能吧,苏秘书那么爱傅总,一毕业就跟在傅总身边陪他拼搏,怎么肯轻易离婚?” 远远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和傅东高中相识,大学相恋。 我们在同一个班级,念同一个专业,是全系公认的学霸情侣。 毕业那年,我查出肾衰竭,晚期。 我父母知道后,满脸嫌弃。 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不准我就医。 “本来以为你读完大学就能挣钱回报我们,没想到你得了这劳什子病。” “真是晦气,我们可没钱给你治!” “趁还活着,赶紧给我嫁人,起码还能回一笔聘礼钱。” 父母筹划着,让我嫁给村头死了八任老婆的瘸子。 我的所有通讯方式都被切断,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要到尽头了。 是傅东救了我。 他放弃大厂offer的报道,千里迢迢坐火车来到我家。 趁着夜黑风高爬上我家窗户,把我偷了出来。 我跟着傅东一起,沿着破旧的窗户爬下七楼。 稳稳落地时,我们全身都变得脏乱,手掌在粗糙的墙壁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我哭着抱住他,声音颤抖,“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而他只是紧紧地抱住我傻笑:“这下,我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一回了。” 为了给我筹钱做手术,傅东一天打三份工,只睡四小时。 我们挤在豪华都市的昏暗出租房,发誓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三个月后,傅东满心欢喜地告诉我,肾 源匹配到了,我可以做手术了。 在他的安排下,我成功手术,恢复的很好。 可就在出院的第三天,我就在他的衣服口袋发现了器官捐赠协议。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我这才知道。 我换的肾,是傅东的。 我手术的钱,是他一次次给医疗机构做人 体实验得来的。 我的命,是靠吸他的血才活下来的。 雨夜里,我抱着傅东哭了整整一夜,我骂他怎么这么傻。 可他却心疼地安慰了我一晚。 他说,我活着是他生命的动力。 身体完全康复后,我们一起创业,并肩奋斗。 我无数次庆幸,自己遇上了这么好的伴侣。 可过往的一切缱绻,因姜柠的出现,全部都烟消云散。 儿子眼睛受伤后,傅东从一堆简历里选中了姜柠。 他说,等姜柠完全上手,就让她接替我的位置。 这样我就能回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儿子身上。 起初我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傅东一次次晚归,直到我在他身上闻到姜柠的香水味。 同为女人,我一眼看出姜柠眼里的算计意味着什么。 曾经的傅东爱我入骨,我也愿为他付出一切。 可现在,他眼里多了一个姜柠。 我不得不收回爱意。 曾经的美好如潮水般,将我重重击打。 我吸了吸鼻子,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傅东如同疯子一般冲出来,他举着离婚协议书,双眼猩红。 “苏南枝,你什么意思?” 我没看他,缓缓摇上车窗。 “师傅,走吧。” 6 夜幕降临,窗外下起了淅淅细雨。 我靠在车椅上,轻阖双目,心中涌起万千情绪。 而这些情绪,在我下车的那一刻,又被完整地封存于心底。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公寓的大门。 “太太,你回来了。” 张妈神色担忧,“少爷睡得不安稳,一直问我这是哪里,我没敢乱说话。” 我轻轻颔首:“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我小心翼翼地进入儿童房,橙橙抱着玩偶,听到动静瞬间警惕地坐起来。 “谁?” “是我。”我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橙橙,这是妈妈以前买的房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爸爸呢?爸爸没有过来吗?” 他竖起两个耳朵,没听到另一个人的动静,神色失望。 “我跟爸爸分开了,以后不会住在一起。” 我没有选择隐瞒。 离婚的事,板上钉钉。 橙橙迟早会知道。 “但是你以后要是想见爸爸了,我也会送你过去。” 橙橙呆滞了几秒,好一会才难受地问。 “所以橙橙见妈妈就不能见到爸爸,想见爸爸也没有妈妈陪着了吗?” 我心底一阵刺痛,无奈地点头。 “是。但这不妨碍爸爸妈妈爱你。” 橙橙的小脸拧在一起,他倔强地躺下床,背过身去。 他哽咽道:“好,我知道了,妈妈你先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丝丝月光照在橙橙的脸上,我看着他脸颊上那两道泪水,心中很是不忍。 此刻,我倒希望他不要那么乖巧。 嚎啕大哭、摔东西、耍脾气,都可以。 可他没有,他永远都是这么听话懂事。 就算眼睛受伤,就算要跟爸爸分开,也不会无理取闹、发泄情绪。 此刻,手机屏幕不断闪烁。 我吸了吸鼻子,平复情绪打开翻看。 是陆寒声,我大学的同门师兄。 他发来了几张图片和信息。 我没有犹豫,发送了公寓的地址。 跟傅东结婚的这些年,我几乎断了所有社交。 现在,也是时候该拾起来了。 地址发送过去,很快门铃就响了。 我内心惊讶,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到啊?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微笑着开门。 可我没想到,来人竟是傅东。 “我就猜到你在这!”他咬着牙,双眼猩红。 我下意识地把门‘砰’一声关上。 “你来这干什么?此时你不是应该陪着你的好姜柠,给她名份吗?” “把门开了!”傅东用力击打门锁,怒道。 “我跟姜柠清清白白,她只是顶替了你秘书的位置。” “苏南枝,你也是孩子的妈了,能不能别再跟小姑娘一样乱吃飞醋。” 顶替秘书的位置? 我嘲讽一笑。 没想到隔着一堵门,我的情绪还是会被傅东的话所影响。 “是顶替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吧。” 傅东声音狠戾,“我再说一遍,我跟她清清白白。” 我攥紧手心,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我也再说一遍,我们离婚了!” 想到橙橙还在休息,我立马下了逐客令。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让警察请你离开。” 门那边果然平静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身体顺着门缓缓滑落。 可安静不过半分钟,门又被敲响了。 “傅东,你有完没完!”我咬着牙怒斥道。 “南枝,是我。”顾寒声柔和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把东西带过来了,你开一下门好吗?” 我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客客气气道。 “师兄进来吧,小心些,别让外人也闯进来了。” “好。”顾寒声眼疾手快地越过傅东,快步走进来。 “你!”傅东捏紧拳头,怒不可遏,“离婚手续还没办好,你就敢带着别的男人登堂入室!苏南枝,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傅总,你昨晚刚和你的小实习生一 夜 情,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他顿了顿,瞳孔骤然变大,仿佛在震惊,我如何得知此事。 我笑了笑,‘啪’的一声把门关紧。 7 “抱歉,让你见笑了。” 我亲手给顾寒声泡了一杯茶。 他立即摇头,“不会。” “但是......我很担心你,你前夫这副模样,你自己住会不会有危险?” 我沉默了几秒,道:“他应该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毕竟现在还是法制社会。 “这可不一定。”顾寒声皱起眉头,“男人一旦发起疯来,做什么事都有可能。” “我名下有一套空着的房子,要不你搬过去住吧?” 说着,他便翻出手机,想要找那套房子的资料。 我连忙拒绝。 “师兄不用麻烦了,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会重新买一套房子。” 橙橙刚适应这里,我实在不想带着他再次奔波。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顾寒声带来的礼物一件件拆开。 “怎么这么多?还有......我大学时候的获奖证书。” 顾寒声耐心、温柔地和我解释。 “老师希望你看到这些能够重拾自信,还有,这些是我送的。祝你入职新工作一切顺利。” 他唇角漾起的弧度,跟大学时候一模一样。 “对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也在那间公司。” “这么巧?” 我内心隐隐不安,察觉出这或许是他的别有用心。 但表面上仍装作惊讶。 “那以后还要请师兄多多关照。” 顾寒声笑着点头。 我们畅聊了一个多小时,有关于大学时候的回忆,有关于未来的人生规划。 顾寒声出门的时候,给我发了信息。 他说,傅东还在外面,想和我好好谈谈。 事到如今,才想要好好谈谈? 晚了。 回复完顾寒声的同时,我又收到了姜柠的短信。 她言辞间满是愤懑。 对于姜柠的跳脚,我内心毫无波澜。 我反手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并再次驱逐傅东。 “死心吧,我不会见你,也不想跟你谈。” “南枝......你听我说!”傅东不死心地继续哀求。 我转头就回了卧室,戴上耳塞。 半小时后,我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是姜柠和傅东的亲吻照。 两人在酒店大床吻得难舍难分。 我讥讽一笑。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上一秒还在我门前苦苦哀求,下一秒就能跟别人忘情接吻。 幸好,我选择了离婚。 不然这烂死的苍蝇,我怎么咽的下去。 8 天蒙蒙亮,傅东难受地半睁双眼。 “水......” 可看到身侧的女人之后,他又猛地坐起来。 “姜柠,怎么会是你!” 他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 只记得昨晚姜柠又自杀威胁他过来。 又哄着让他喝下了一杯水。 “你,你给我下药了?” 他掐住姜柠的脖颈,双眼怒到几乎要喷出火来。 姜柠哪里见过这样的傅东? 她小脸惨白,浑身颤抖。 “傅总,我没有下药,是你昨天抱着说喜欢我......然后,然后。” 傅东怒斥:“停,别说了!” 此时,他无心纠结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要钱是吧?我给你。要多少,给多少,赶紧离开。” 他迅速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银行卡,甩在姜柠面前。 她没有穿衣服,雪白的肌肤满是暧昧过后的痕迹。 看着这些,傅东的愧疚油然而生。 他又一次背叛了苏南枝。 要是被她知道......恐怕离婚的事,再也无法挽回。 “不,我不要钱。”姜柠死死抱住傅东精壮的腰身。 “傅总,不!阿东,我爱你,我想留在你身边。” “你说过的,你喜欢我,你说我纯白无瑕,是你心中的完美女神。” 傅东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俊美的五官拧作一团,用力推开姜柠。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他指着那几张银行卡,嫌恶地后退了几步。 “你只不过是我开的一个小差,我的妻子永远只能是苏南枝。” “我会让人事给你发离职通知,你拿了钱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傅东的心脏剧烈起伏。 他匆忙捡起地上的衣裳,穿好,然后给我打电话。 可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我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动摇离婚的念头。 他换着号码给我疯狂打电话,我便注销电话卡。 他来到公寓门前跪下求情,我便通知物业把他拖走。 上楼时,我和被拖拽而行的傅东擦身而过。 他拼命挣脱保安,死死上前抱住我。 “南枝,别闹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姜柠,我已经把她辞退了,你回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放手。” “不要。”傅东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道:“南枝我错了,我不该开小差,我不该伤害你。” “是我没控制住自己,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 “我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用力挣扎,保安也奋力把傅东拖开。 推搡间,傅东的腰部被撞伤。 他捂着肾的位置,痛苦地呼叫。 我心中一紧,又想起了他曾经给我的那颗肾。 “等等,别碰他!”我着急地喊停,泪水夺眶而出。 “傅东,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当初给我一颗肾,现在又拿走我的半颗心。我们互不亏欠了!” 我哭着跑走。 仿佛又看见了二十三岁的傅东,那个为爱付出一切的傅东。 可他不是。 当初的情真意切是真的,现在的背叛也是真的。 我不能心软。 否则,就是对那段纯真感情的亵渎。 9 傅东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取得我的原谅。 半个月折腾下来,他仿佛老了十岁。 可我深知,我与他再无可能。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久而久之,他换了一个方法,想用儿子的病情来要挟我回去。 “南枝,这都是国内最好的眼科医生。” “我求你了,带橙橙回家,我们一起陪他治病,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他跪在我面前,字字泣血。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傅东,橙橙的眼睛已经好了,你这些医生,他不需要。” 傅东或许忘记了,在很久之前我就跟他说过橙橙的病情有所好转。 他只需要每天按时上药,就能重见光明。 橙橙的病情没有他想的严重,也无法成为他要挟我的手段。 “可你不想儿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吗?” “他以后念小学,别人问他爸爸妈妈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你让他怎么回答?” 傅东仍然不死心,他断定了我会为儿子妥协。 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苏南枝了。 “别自作情深了。”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离婚前,你从没关心过橙橙,离婚后反倒是打着关心他的幌子来闹事,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傅东,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姜柠才想跟你离婚吗?” 他神情一顿,双眼满是疑惑。 我笑了笑。 “你错了,我早就想离婚了,在你轻视我的时候,在你一次次把自己的价值凌驾于我之上的时候,我就动了离开你的念头。” “其实近两年,你从没看得起我吧?” 把我绑在公司秘书的位置,让我做高强度的工作,却从来不肯定我的付出。 甚至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后,把我从职场驱逐出去,想让我做一个围着家庭转的无能妇女。 “不,不是这样。”傅东拼命摇头,想要辩解。 “别白费力气了,你在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我讽刺道。 “你曾经的爱是真的,后来的轻视、背叛,也全都是真的。” 都说七年之痒。 我知道,傅东腻了这段婚姻。 他想先将我的翅膀斩断,再另寻新欢。 这样我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离开他。毕竟到那时候,他就是我的一切。 可他忘了,我从来不是任他拿捏的温顺绵羊。 我有思想,有能力,我无需依靠任何人! “傅东,明天就是离婚冷静期的截止日期了。 如果你对从前的感情还有半点眷恋,就请你准时和我办手续领离婚证。” “不然真闹到打官司那一步,谁都不好过!” 次日清晨 最后一次,傅东没有让我失望。 他准时来到民政局,眼角带泪陪着我办好了所有手续。 我拿着崭新的离婚证,释怀一笑。 总算结束了。 “傅东,以后你想见橙橙,或是橙橙想见你都可以。” “我不会阻碍你们父子见面。” 我们结束了,但我们对橙橙的爱,不会停止。 傅东死死攥住离婚证,他双眼通红。 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可又无可奈何。 就像我曾经发现他出轨一样,绝望又无力。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轻嗯一声,抬步往外走去。 顾寒声穿着一身黑色干练西服,等在门口。 见我出来,立即体贴地开车门,请我上去。 “南枝,恭喜你脱离苦海。需不需要我帮你给他点苦头吃吃?比如,给他公司制造点麻烦。”他勾起唇瓣,饶有趣味道。 我摇了摇头。 “算了,我和他好聚好散。” 我没有报复的心思,余生,我只想好好做自己,而不是一直困在过去,同不值得的人纠缠。 这段失败的婚姻不会打倒我。 我苏南枝,会有更好的未来。 “好,我都听你的。”顾寒声温柔地替我系上了安全带。 途中,他试探性地问我,能不能考虑一下他。 我扬唇一笑。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全文完 第1章 江城中心医院。 苏舒染将她的白月光陆瀚泽带到秦煜洲面前。 “瀚泽是新入职的心内科医生,你多带带他。” 秦煜洲看着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很难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隐婚了五年的妻子。 但想到昨晚接收到的邮件,他压下心痛,应了一声:“好。” 带着陆瀚泽熟悉一番后,秦煜洲就独自进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下个月我就要去哈佛医学院进修,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秦煜洲递交了辞职报告后,走出院长办公室。 一抬眸,就看见苏舒染身穿白大褂朝自己匆匆走来。 秦煜洲脚步猝然顿住,怔了一瞬。 苏舒染是心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年轻有为、又十分貌美,院里喜欢她的人不在少数。 而自己作为她的学弟,更是暗恋她多年。 大学毕业第二年的校友会上,两人一夜意乱情迷,意外有了儿子小昱,不得不结婚。 他本以为婚后能焐热她那颗冰冷的心,可冰山始终是冰山。 苏舒染不让他公开两人的婚姻关系,甚至在外都只让小昱叫她阿姨。 此刻秦煜洲看见她,下意识开口:“舒染……” 可苏舒染却眉头一紧,开口既是冰冷的一句:“秦医生。” 这样礼貌疏离的称呼,好像在提醒他:这是上班时间,他们只是同事。 秦煜洲心痛了一瞬,本想说辞职的事,却见她脚步匆匆,径直略过了他向他身后走去。 他回过头,就看到了同样一身白大褂的陆瀚泽,正拿着病历本站在电梯前,挂着笑看她。 秦煜洲自嘲一笑。 陆瀚泽是苏舒染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留学深造。 两个月前学成回国,入职了这家医院。 当年两人便出双入对,苏舒染对旁人都一副冰山脸色,只会对他稍显温柔。 即使到现在,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和母亲,也还是如此…… 秦煜洲看着苏舒染对陆瀚泽说了句什么,眉目舒展,流露出一丝温柔。 还贴心挡住了电梯,让他先上去。 秦煜洲垂眸,压下了心中的酸涩。 这样温柔体贴的苏舒染,他从没见过…… 既然她的心捂不热,那就算了吧。 他会离婚,放她自由。 今天没有手术,准时下班,秦煜洲就去幼儿园接小昱。 “爸爸!”小昱看见他,顿时眼眸一亮,快跑几步扑进他怀中,“你今天下班好早!” 秦煜洲被他的笑感染,唇边露出笑意:“就这么想见爸爸呀?” 小昱重重点头:“当然,我想爸爸一直一直这么早来接我!” 秦煜洲被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得心中发堵,答应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摸了摸他的脑袋:“爸爸以后争取每天都早早来接你。” “好!” 他看着得了他一句承诺就欢欣雀跃的小昱,心中满是愧疚。 他和苏舒染这样没有爱的夫妻关系,也连累了小昱跟着他一起受委屈…… 下一瞬,秦煜洲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再过一个月,他就会带着小昱一起离开。 从今往后,他会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小昱身上,让他幸福健康地长大。 带着孩子回到小区,他却在家楼下遇见了正在搬家的陆瀚泽和苏舒染。 秦煜洲下意识想躲开,陆瀚泽却先看到了他,笑着打招呼。 “秦医生!你也住这个小区吗?看来舒染帮我找的小区很不错呢,我们都住在这!” 秦煜洲闻言一愣,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苏舒染,心中止不住的难受。 他想起买婚房的时候,苏舒染说麻烦,不肯去看房,是他一个人找房子四处奔波,定下这个小区。 现在陆瀚泽租房,她倒是不怕麻烦,亲力亲为。 他礼貌笑了声,就想带着小昱离开。 陆瀚泽却看了眼小昱,有些惊奇地开口。 “秦医生比我还小一岁,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笑着摸了摸小昱的头,问:“不知道孩子母亲是做什么的?” 他随口一问,却让苏舒染神色一紧,看向秦煜洲的目光沉沉,好像流露出一丝警告。 秦煜洲对上她的目光,心头蓦地一刺。 他沉默了一瞬,下一秒,就微笑着看向陆瀚泽,缓缓开口。 “医生,和苏医生一样,是心外科的。” 第1章 你不是说他不会离开吗? 被嫌弃的时候,请干净利落的离开,不要觍着脸像条狗一样赖着。 这是穿越过来的第七年。 穿越到这片世界,苏尘被一个农家所收留。 家中对自己很好,视如己出。 大周国境内,时常被妖兽袭扰,人心惶惶。 苏尘常听家中阿娘教导,斩妖除魔,大义之举。 这也是为什么,苏尘会来到云阳宗。 自己在这里护着宗门,亦是护着大周国内的百姓。 同时,期盼着在云阳宗学得些本事,赚取些钱财。 家中不富足,也需要苏尘去赚取一份银两。 当初为了进这大周第一宗门,历经考验。 但现在,苏尘决意要离开了。 提笔写下辞信。 宗门阁楼。 几位长老已经收到了苏尘的辞信,眉头微微皱起。 大长老带着几分不满地看向孙雪蓉。 “五长老,你不是说苏尘不会离开吗?这封辞信是怎么回事?” “前线的探查任务,一直都交给他在处理,他经验丰富,又任劳任怨。 他走了,我们去哪里找人顶替他?” 像苏尘那样,拼了命护佑宗门,护佑身后百姓的弟子,确实不多。 这种人好骗,好利用。 闻言,五长老孙雪蓉也皱了皱眉头。 “我确实也没料到他要离开宗门,但仔细想想,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看表面,苏尘确实任劳任怨。 可实际上,这弟子十分擅长抢功。 特别是今年,你们看看他抢了多少功劳。 三个月前的那场仲夏清剿,算出来,连星晚的贡献都比他少。 身上还故意添了些伤,想要让自己的功劳看起来更真实。 再纵容他下去,下一次怕是把剑云也要压下去。 看那样子,是想我们把给剑云和星晚的资源都给他。 这样的弟子,离开了也好。” 孙雪蓉口中的剑云,名叫傅剑云,也就是云阳宗这一辈的二师兄。 星晚是四师姐,柳星晚。 两人都是云阳宗这一辈最有天资的弟子。 “至于前线的事情,诸位师兄也更不用担心。 你们没有感觉到,境外的妖兽实力越来越弱了吗? 几次成体系的进攻,都被我们伏击全歼。 这是我们宗门实力提升的表现。 一个喜欢抢功劳的弟子离开,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反倒是他留在宗门,还更容易惹些麻烦,他走了是好事。” 其他几位长老听闻,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苏尘的离开,只是少了一个经验稍稍丰富的探查弟子而已。 “那就这样吧,他要走就走,云阳宗不是没了他不行。” 大长老点了点头,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同意。 “对了,宗主带着剑云外出历练,已有三月未归,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提起麾下的天才徒儿,五长老孙雪蓉便忍不住多问了一下。 “前些时日,好像是有妖物意外钻进了圣人秘境,从中拿走了圣人的传承功法。 大周境内的高手,现在都在四处寻踪,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机缘寻到,甚至还有晋王朝的强者闯入大周,也想要得此功法传承。 宗主带着剑云去凑凑热闹,也是历练历练。” 闻言,五长老孙雪蓉笑了笑。 “圣人功法自是玄奇,可得到了又有几人能看得懂? 大周皇室手里的那份圣人手书,那么多皇室天才都没悟透,得来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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