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未婚凄_第207章

韶华小说> 主播未婚凄 > 第207章

第207章

改。” “不用。” “嗯？” “做你想做的。” “……”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平常的来做了，你尝尝看怎么样，如果不好，我下次就换别的做。” “味道可以。” “呵呵，好。” “……” “付助理说你要出差两天，我问了他出差的地方，那里会很冷，我给你带了些厚的衣服，还做了姜茶，你到那边后直接放保温杯里泡一包就好，喝了会暖和，也不容易感冒。” “嗯。” “……” 随着她走进别墅，里面景物清晰的落入眼中，那一年的画面也随之一张张展开。记忆里，他话很少，大多是她说他回。他很少有主动说什么。以至于她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没有关系，他能回她就很好。况且，他每次的回应都不是敷衍。他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是如何便如何。世人都说花言巧语得小心，在他这，从不。他不说废话，只说有用的话，一句，几个字足矣。从刚开始的陌生，小心翼翼，紧张，到逐渐的熟悉，默契，她开始了解他。了解他的生活习性，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要做什么。她开始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想着这样天长地久便好。可是…… 林帘脚步停在客厅中间，看着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角落。这里的所有写满了曾经，刻上了那一年的印迹。时间在这里，留下了很多痕迹。满满的都是他。很好。这很好。湛廉时，十年。我就在这里等你十年。第1967章且等着回国后的第二天林帘便带着湛可可去了老宅。老宅和以往一样，儿孙没回来的时候始终清静，只有儿孙在时才会热闹。湛起北这几天精神很好，那杵着手杖走路的双腿都稳了不少，有力了不少。就连他脸上都有了笑。林帘怀孕了，要回来了。多好的事。他怎么能不好起来？他要看他的重孙，他要等着廉时回来。他得好好保重身体，让自己活的更久。早早的起来练太极，然后吃早餐。早餐后便出去走动，让一身的老骨头活过来。而就在他和刘叔沿着公路走时，一辆车远远驶来。老爷子眼力很好，即便这么大年纪了，视力也不错，远远的就看见那驶来的车子。而随着车子驶近，他神色紧了：“那是……廉时的车吧？” 要在往常，他是一定能确定的。但现在，他不敢确定。怕是假的。刘叔也看见了，看车型确实是湛廉时的车，但车牌号就不知道是不是了。他看车牌号，但距离太远了，看不清，他便虚着眼睛去看。车没停，一直往前驶，也就一会儿，车牌号逐渐清晰。刘叔看到了，立刻说：“对，是廉时的车！” “车牌号没错。” 看到这熟悉的车牌号，刘叔也忍不住情绪不稳了。两人停在那，不再往前。就看着车子驶来，都不敢动。呲。车平稳停在两人前方几步远，湛起北看着，心逐渐收紧。是廉时吗？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依旧期待着。咔哒，车门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跑过来。 “太爷爷！” 小丫头冲过来，一瞬抱住湛起北的腿：“太爷爷，可可好想你呀！” 湛起北僵住，他没有看身前的小人儿，而是看前方下车的人。一双平底单鞋，一条淡米色长裙，林帘平稳的从车上下来。看到这，湛起北眼里的光散落。不是廉时。是林帘和可可。廉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他。林帘看着视线里的老人，大半的头发都白了，就连那脸都落满了褶子。甚至那脊背也弯了。视线里的人老了许多。许多许多。林帘走过来，一步步，停在湛起北身前：“爷爷。” 湛起北神色怔住。他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这淡静平和的脸，爷爷…… 林帘叫他爷爷。她是……不在意那件事了？湛起北神色动，他想说点什么，可他刚要开口便被身旁的人打断：“林小姐，你的头发……” 头发？什么头发？湛起北下意识看林帘头发，这才发现，以往一头黑发现在皆白。白的让人心惊。湛起北愣住。林帘目光转过，看向刘叔，温和的说：“我和别人体质不知道，怀了这个孩子头发就这样了。” “但没事，除了这一点，其它都很好。” 女人怀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所产生的问题也不一样。但大概率都不会像林帘这样。只是小概率事件。却没想到，这小概率事件竟然会落到林帘头上。湛起北眉头顿时皱紧，转头对刘叔说：“去联系老宋，让他来帮忙看看。” 刘叔因为林帘的话也是愣了下，但现在极快反应，立刻说：“我现在就联系。” 他拿出手机走远些打电话，湛起北看向林帘，仔细看这张脸。瘦了。瘦了很多。但精神看着好了不少，尤其这双眼睛，温和淡然，不再有一丝的怨。以往的事似乎都离她远去。她放下了。看到这，湛起北目光垂下，视线落在林帘肚子上。林帘穿着很宽松的连衣裙，不仔细看不会知道她怀孕。即便是七个月的身子，也不似别的孕妇，肚子很大。她身子依旧纤细，这孩子的出现并没有让她很疲惫。 “刚回来？”湛起北抬头看林帘，嗓音无比的和蔼。 “太爷爷！可可和妈咪是昨天下午到的，太晚了，所以就没有来看太爷爷。” “今天一早，可可和妈咪就来看太爷爷。” “可可还给太爷爷带了礼物呢！” 不等林帘开口小丫头便叽叽喳喳的说，说完便赶紧去车里拿礼物。大包小包的，提的很费力。却也很好笑。林帘走过去：“妈咪帮你提。” “不要不要！” “妈咪肚肚里有弟弟，很脆弱的，可可可以自己提！” 小丫头拒绝，然后两只小手抓紧这些大包小包，鼓起一口气跑到湛起北面前：“太爷爷，这是可可和妈咪给太爷爷买的礼物，太爷爷一定要收下哦！” 她把礼物举起来，很费力，却看的人心暖。湛起北笑了：“呵呵，好，太爷爷都收下，都收下。” 几人回了老宅，林帘和湛起北在客厅里说话，湛可可跟刘叔和张妈在外面玩。小丫头声音很大，不时咯咯的笑，不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这老宅都热闹了。湛起北听着外面那欢快的声音，脸上落满笑，他看着林帘，点头：“回来了好，好好把身子养好，一切都没有身体重要。” 林帘看着他，眼神温和：“我会的，这孩子也很乖，一直安静。” “我怀他不辛苦。” 湛起北看向她肚子，眼里生出光亮，眼神也变得无比慈爱，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特别的柔和：“廉时在韩琳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吵不闹。” “特别省心。” “韩琳到快生他时都还在忙，直至他出生前一刻都还在工作。” “这孩子，像廉时。” 林帘眼睛动了下，低头，手轻抚肚子：“嗯，像他。” 林帘和湛可可在老宅呆了一天，陪着湛起北，到晚上吃了晚饭后才离开。湛起北站在大门外，看着车子驶离，直至车灯不见他都没有进去。依旧在那站着。刘叔说：“看来林小姐已经释怀了。” 在这样的时候带着孩子来看老爷子，意思再明显不过。过去的都过去了。湛起北看着大门外，脸上的褶子在这夜色下变得沧桑老矣：“这孩子出生，廉时是看不到了。” 刘叔目光微动，说道：“现在看不到，以后也看得到。” “我们且等着。” 林帘和湛可可坐在车里，外面的景物不断掠过，小丫头说：“妈咪，今天我们看了太爷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爷爷奶奶呢？” 林帘一直看着窗外的景物，听见小丫头的话，她转过头来：“明天。” 第1968章都在改变 “这天气越来越热，一晃眼就是是酷暑，半年也就去了，过的真快。”病房里，湛文舒和韩琳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各个品种，很鲜艳。这些花是湛文舒一早带来的，就是为的给韩琳找事做。而此时两人拿着剪刀和花枝在修剪。修剪好了就插进花瓶里。花瓶湛文舒也都备好了。韩琳把一支康乃馨剪短，把叶子去掉一些，然后放到旁边。听着湛文舒的话，她说：“是啊，过了这个夏天，一年也就快过去了。” 自付乘来看过她后，她精神便好了不少。积极配合治疗，不再时常以泪洗面。她沉湎于过去太久，陷进里面忘记了现在。付乘的到来让她清醒，不再颓靡下去，知道了往前看。也知道了要弥补。所以，她现在好好的活着。一直活下去。病这个东西其实看的就是心态，心态好，自然能活下去，心态不好，短短时间也就去了。韩琳的病大半都是她的心态原因。现在她心态变好，情况自然比之前好很多。当然，她得脑癌的事始终瞒着她。没有让她知道。有时候，摧毁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而已。很简单。湛文舒挑眉：“那倒没这么快。” 看她：“怎么？难道你想快一些？” 韩琳脸上有了笑：“当然。” “我想时间快点过去，廉时就可以快点回来了。” 以前韩琳从不会说这样的话，连提湛廉时的时候都很少。可现在她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一点都没有压着。非常的坦然。湛文舒愣了下，随之眼里生出一丝痛色。但这痛色极快消失，她低头继续修剪花枝，笑着说：“看来你真的是老了。” “也想儿孙留在身边了。” 韩琳脸上笑容深了：“以前我怎么都还觉得自己年轻，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 “就像很多人老了一样，许多想法都会变。” 湛文舒把剪好的花枝拿起来，开始插进花瓶里，听见韩琳这全然放下的话，她心中欣慰又酸涩。很多时候，要想改变一个人，真的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韩琳改变了，廉时却不能回来了。 “人啊，就是要往好的地方想。” “你想的好，前面就是康庄大道，你想的不好，前面就是悬崖深渊。” “你现在总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韩琳看着花瓶里这一株株开的极好的花，各种颜色，充满着生命力，她眼中以往的强势不见，有的是柔和：“明白了。” “我都明白了。” 两人插好了花，两个花瓶，一个花瓶放床头柜上，一个花瓶放茶几上。外面阳光极好，大片的光照进来，这些花朵都迎着光绽放着它们的美丽。湛文舒摆弄好花，极满意。只是很快的，她发现一个问题。 “二哥呢？” “怎么还没回来？” 湛文申在湛文舒来了后便出去了，韩琳说她想吃草莓。这个季节的草莓最是好。湛文申便去买了。湛文舒说着看手表：“去了都两个小时了。” 韩琳说：“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不用在这陪我，有事你就去忙。” “我没事的。” 这里有一个护工。平常就是护工和湛文申在医院轮流照顾韩琳，有时候亲戚朋友会来看看韩琳，陪陪她。大家看着她气色逐渐好转，也都放心不少。 “我也没什么事，这人年纪大了，就没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我现在是想通了，过好每一天，安安稳稳的就好。” 韩琳点头：“该这样。” “我们早该这样了。” 她看外面的光，眼里是许多神色。后悔，自责，愧疚，放下，坚定，向往。她对明天充满着希望。医院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湛文申付了钱，提着袋子下车。袋子不是平常的透明袋，而是专用的提草莓的袋子。而袋子里面放着一盒盒装好的草莓。这些草莓都是他特意去草莓棚里采摘的新鲜的，不是在商场里买的。所以他才这么晚回来。他提着袋子往医院去，身上被太阳晒着，明晃晃的。尤其那大半的白发，很显眼。 “爷爷！” 突然的，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湛文申脚步一瞬停下。而不等他反应，一个红色的身影便跑到了他面前，开心的望着他：“爷爷！” 湛文申看着眼前这明显长高了的小人儿，看着这白嫩嫩的脸蛋上灿烂的笑，他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湛可可见湛文申看着她动也不动，跟被人点穴了似得。她大眼眨巴，小脸上露出疑惑：“爷爷不记得可可了吗？” 小丫头记性可好了，只要是认识的人她都记得，即便她和湛文申见得不多，她也记得清楚。所以她和林帘一下车便认出了湛文申，很快就跑了过来。可没想到她跑到爷爷跟前，爷爷却没有反应。忍不住的，小丫头看向湛文申身后，那一头白发的人从阳光下走过来。 “妈咪！” 小丫头跑过去，拉住林帘的手：“妈咪，爷爷好像不认得可可了，可可叫爷爷，爷爷都没有应。”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望着站在那不动的人，满满的不解。她没有看错，也没有认错。是爷爷。但爷爷就是没有理她。林帘看着前方身子微微佝偻的人。记忆中那一身书卷气的人现在不一样了，他变得不再陌生，也不再疏远，更不再高高在上。他就像一个寻常老人，随着年纪上去，他的头发变白，脊背微弯。他变得平和，充满着人情味。林帘来到湛文申身后停下。她看着这在阳光下晃眼的白发，看着这微弯的肩背，轻声：“爸。” 第1969章无法面对湛文申的身体晃了下。那站着不动的身体终于有了动静，他握紧手里的袋子，缓慢转过身来。十点多的天很热，大片的热气似海浪般一层层朝京都打过来，整个城市都沐浴在一片浓浓的炙热里。知了声声，雀鸟鸣叫，车流不息，行人不绝，一切都在这艳阳天里鲜活起来。湛文申看着前方站着的人，她站在热烈的阳光下，身子纤细，一张柔和的脸看着他，眉眼淡静。只是…… 那一头白发，在阳光下白的刺眼。让他产生了错觉。觉得是光照的。不是她本身的发丝变白。湛文申嘴巴微张：“你……” 你什么？怎么回来了？怎么来看这里？还带着孩子。似乎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浮现，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问哪个。林帘看着视线里的人，这一张怔愣的未有反应的脸。这张脸透着儒雅，文气，常年的跟文物打交道，他身上的气息沉稳又内敛。就像这一双眼睛，充满着岁月的沉淀。不止是年龄，阅历，还有他的工作，让他都和平常人不同。即便现在这张脸随着时间老去，这双眼睛也始终如一。不曾变。林帘看着这双眼睛，眼前浮起另一双眼睛来。深沉如夜，探不到他的心。他长的其实更像他父亲，性子也像，他父亲话少他话也少。他父亲不善言辞，他似乎也是这样。就像这双眼睛，这一身的气质，她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这……这外面热，快……快进去吧。” 好一会湛文申有了反应，下意识说。而他说着话看向湛可可。两只手提着的袋子，他全部提到一个手里，对湛可可伸手。 “来，来爷爷这。” 湛可可眼睛顿时大亮，立刻就跑过去抓住湛文申的手，哈哈的笑：“可可还以为爷爷忘记可可了呢~” “没有。” “爷爷怎么会忘。” “爷爷没有忘。” “哈哈，可可相信，爷爷是不是在跟可可玩游戏？” “嗯，是的。” “哈哈，可可就知道！” 湛文申牵着湛可可进医院，林帘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一老一小，眉眼柔和。这样就很好。病房里，湛文舒让韩琳去休息，她把茶几上剪下来的花枝叶子给收拾了。韩琳现在也闲不住，跟着她一起收拾。湛文舒看她心情不错，也就没再说。两人一起收拾干净，湛文舒说：“要不出去走走？” “好啊。” 说出去就出去，两人简单收拾下便出了病房。韩琳现在的情况可以出去走动，只要不是太远都可以。而这个时候湛文舒也没想着带她去很远的地方，就在医院里走走。一个人整天在病房里闷着，也是不好。 “我问了医生了，你啊再住一段日子，保持好现在的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就好了，可以去很多地方了。” “在这里面天天待着你怕也待烦了。” 两人走出去，湛文舒说。韩琳笑道：“还是你懂我。” “我当然懂了，我可是医生。” “呵呵，这我倒忘了。” 两人来到电梯外，湛文舒按下电梯按钮。楼层从下往上。湛文舒说：“林帘回来了。” 韩琳脸上的笑垂下，那轻松坦然的神色也跟着不见。湛文舒没听见她回应，转头看她：“前天回来的，昨天去看了爸，爸很高兴。” 这段时间韩琳问过林帘，就一次。湛文舒告诉了她林帘带着可可去了国外。然后韩琳便没有问了。对林帘也不再提及。湛文舒看得出韩琳对林帘的心绪，林帘不是自己儿子，她是柳家人。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曾经她那么对林帘，现在柳家就在那摆着，她无法面对林帘。所以，林帘怀孕的事她没有跟韩琳说。韩琳的情况，需要慢慢来。但现在，差不多可以说了。她继续说：“她怀孕了。” 韩琳一瞬看着她，眼睛睁大。难以置信。而不等她多想，湛文舒的话便继续落进耳里：“廉时的。” 这一刻，韩琳眼睛颤抖起来。不受控制的。她看着湛文舒，眼里生出许多神色，蜂拥而来。廉时的孩子…… 怎么会…… 怎么会…… 韩琳脑中生出无数可能，零零散散，却不知该从哪里抓，以致她一时间嘴巴张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湛文舒握住她的手，握紧：“不要着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都告诉你。” 韩琳眼睛终于动了下，有了反应：“林……林帘她……” 叮！电梯停在她们这一层楼，门打开。韩琳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她僵住。再也无法动。电梯里，湛文申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着湛可可。他在低着头和湛可可说话，神色特别的慈祥。而林帘站在湛可可旁边，看着小丫头这古灵精怪的模样，眼神温柔。韩琳站在外面，看着电梯里这温馨的一幕，心跳似停了。呼吸似也没了。她愣愣的，全然忘记了反应。而站在她身旁的湛文舒却看着林帘，那一头白发，眼睛睁大，里面满是惊色。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 “啊！” “奶奶！” 小丫头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小脸惊讶，很快看向韩琳身旁的湛文舒：“姑奶奶？” 她没想到韩琳和湛文舒在外面，小丫头都是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反应，当即就跑出去站在两人面前。 “奶奶和姑奶奶是知道可可和妈咪要来所以来接可可和妈咪的吗？” 小丫头仰头望着两人，大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跟星星一样。两人有了反应，湛文舒脸上神色努力恢复，艰难的从林帘那满头白发上落在小丫头脸上：“呵呵，是啊。” “所以咱们的小可可是不是很惊喜？” 小丫头大眼眨巴，重重点头：“嗯！惊喜！” 她怎么会看不出两人的神色，明显就是意外碰到，但没有关系。这样才开心不是吗？小丫头飞快拉住湛文舒和韩琳的手，开心的说：“奶奶，姑奶奶，可可好想你们呀！” 韩琳手被软软的小手拉住，她看着林帘不动的眼睛终于动了下。她神色动，把许多心绪都压下，低头看站在身前的小人儿。肉肉的小脸，白白净净，一双大眼像葡萄一般又黑又亮。她很开心，很乖，小脸上都是灿烂的笑。这是……他们的孩子…… 韩琳眼眶滚烫，一滴眼泪从里面掉下来。湛可可愣了。奶奶怎么哭了？第1970章你很好林帘走出来，看着这早已没有以往强硬严厉的人，她被病痛折磨的似乎放下了许多。变得很陌生。陌生的似乎是另一个人。湛文申看着韩琳眼里的泪，他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但看韩琳这神色，他还是止住了。他就站在那，看着韩琳，看着湛可可，沉默又含着无数心绪。湛文舒向来都是反应快的，但现在看见林帘这满头白发，她的心是又疼又难受，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她心无比沉重。小丫头看着韩琳这模样，大眼眨巴，然后转头看林帘。林帘温柔的看着她，轻抚她的小脑袋。小丫头明白了，转过头看着韩琳：“奶奶是看见可可来，太激动的哭了吗？” 韩琳眼眶里都是泪，里面含着许多情绪，脸上亦是，她想压都压不住。可听见小丫头的话，她眼睛动，点头：“对。” “奶奶看见咱们可可很激动，很高兴。” “奶奶特别开心。” 她手颤抖的去摸小丫头的脸，很不稳。小丫头却顺着她的手把脸蛋挨过去，在她掌心蹭。她边蹭边咯咯的笑：“可可也很开心哦~” 这一刻，韩琳笑了。那些所有的痛苦全部消散。几人回了病房，湛文申和湛文舒去把草莓给洗了，小丫头坐在沙发上跟韩琳聊天。林帘则是坐在另一边看着小丫头，她眼神始终温和。没有一丝的怨恨。湛文舒和湛文申去了外面专门洗东西的地方清洗草莓，而她边洗边看里面走廊，见没有人出来后，她小声对湛文申说：“二哥，你和林帘怎么是一起来的？” 她本来想问湛文申林帘的头发怎么会是这样，但想到湛廉时走的事始终对湛文申瞒着，她也就压了下去，没有问。湛文申认真清洗草莓，听见湛文舒的话，他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在楼下碰到的。” “哦，这样。” 湛文舒想了想，拿过纸巾把手上的水擦了，对他说：“我想起一个事，去打个电话。” “剩下的你洗啊。” “嗯。” 湛文舒拿着手机便匆匆离开了。湛文申站在那，依旧一颗颗洗着。他知道湛文舒是给谁打电话，林帘的那一头发白不是被光照着的白，是真的白了。满头华发，他不会不知道点什么。湛文舒给柳钰敏打电话，她问了林帘头发的问题，实在是之前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现在乍一看到，她真的心惊。难以想象。柳钰敏把真实原因告诉了她，湛文舒听完，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柳钰敏听着手机里的沉默，叹气：“没事，林帘现在都想通了。” “一切都好了。” “至于她白发的借口，就说是怀孕的缘故。” “她身体本就和平常人不一样，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虽想不到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韩琳和文申那边不要让他们起疑。” 湛文舒神色变得严肃：“我知道了，大嫂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有事再联系。” 电话挂断，湛文舒握紧手机，心中沉定。总是要过去的，总是要往前的。林帘这样虽让她心痛却也无可奈何。她们要做的就是让林帘好好活着。大家都好好活着。 “哇！这草莓好大呀！” 湛文申把草莓洗好拿进来，小丫头眼睛顿时就瞪圆了。韩琳赶忙把草莓推到她面前：“来，你爷爷一早去摘的，很新鲜。” 她拿起一颗又红又大的草莓给小丫头，小丫头立刻接过，甜甜的说：“谢谢奶奶！” 她接过草莓没有自己吃，而是给林帘：“妈咪！” 林帘柔声：“你吃。” 湛可可赶忙摇头：“妈咪咬一口，先和弟弟吃，妈咪和弟弟吃了可可再吃！” 她要照顾好妈咪的，她答应了爸爸的！林帘嘴角微弯：“好。” 她咬了一小口，小丫头开心的收回，就着林帘咬的地方嗷呜一声咬了一大口。顿时，她眯起眼来：“哇！好甜呀！” 韩琳坐在那，看着两人，不是多大的事。可以说特别的简单，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母女俩，她们的眼神，她们的笑。那样无声的在乎，关切，她陡然间就想到了以前。廉时小的时候。她很忙，忙的很久才回去一次。还是因为去看老爷子，不是因为去看孩子。而远远的，那小小的孩子就站在远处看着她。他没有过来，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妈妈久没回来开心的跑过来要她抱。他就站在那，期待又渴望，胆怯又忐忑的看着她。他想过来，却不敢。他想她过去，她却没有。这一刻，韩琳泪水猛的就流下来。泪水满面。林帘感觉到韩琳的异样，看向她，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张心痛悔过的脸。中午湛文舒原本是要叫饭菜来，大家一起在医院吃顿饭的。韩琳说大家出去吃。她现在的身体出去一趟没有关系。既然她都说了，大家也就一起去了餐厅，坐在一起吃了这久违的饭。湛可可很开心，一直叽叽喳喳的，都是她的声音。但没有人觉得吵，只觉得高兴。只是，韩琳总是时不时的流泪。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也看出了什么来。不过，没有一个人说，大家都好似当没看见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小丫头玩累了，吃了饭后没多久便睡了过去。林帘把她抱到沙发上，湛文舒让餐厅里的人拿了条毯子来给小丫头盖上。逐渐的，这热闹温馨的气氛变得宁静。韩琳坐在那，看着林帘温柔的给湛可可盖好毯子，又给她把头发理顺，动作很轻很柔，很细心。就像她看湛可可的目光，充满着爱。她说：“你很好。” 林帘顿住，然后收回手看着韩琳。湛文舒看两人，再看沙发上睡的香香的小丫头，小声说：“这里我和二哥守着，你们出去走走。” 韩琳点头，起身出了去。林帘看向小丫头，低头在小丫头额头上亲了下，又给她压了压毯子，这才看向湛文舒：“麻烦您了。”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 林帘温和的笑，出了包厢。餐厅是韩琳投资的，她算是这里面的股东之一，所以她知道哪里是说话的好地方。林帘和韩琳来到一静谧的休息区。这里就像有钱人家的会客休息区域，有沙发茶几，有吧台棋盘。而那一整面的弧形落地玻璃窗，能俯瞰大半个京都。韩琳来到靠窗的那单人沙发上坐下。林帘坐到她对面。第1971章一切都还来得及韩琳看着林帘，看着她这一头银白的发丝，看了很久。“头发怎么了？” 她就像一个很好的长辈关切小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问出来。林帘看着这没有一点凌厉的一双眼睛，回道：“我体质有点特殊，怀了这个孩子就这样了。” 一开始便想好的理由，那是无论都不会变的。即便这话在韩琳听来不一样。她眼里生出歉意，视线落在林帘脸上：“对不起。” 是她当初逼着把林帘送到医院，逼着她生下孩子然后走人，她这才逃了出去，发生后面的事。她不该那么说。她没有做好一个母亲，但不代表林帘不能做好。她爱孩子，不舍得孩子。如果没有这一环，林帘走不到那一步，她身体也就不会受到那样大的损伤。她对不起她。眼前的人就这么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满含愧疚。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三个字很简单，轻松就说出来。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一生都不会说。可现在，韩琳说了。她这样傲气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林帘并不觉得高兴。她看着这充满自责愧疚，无比悔意的一张脸，眼前浮起那冷漠的一张脸来。他凝着她，眸色深深。他似乎没有对她说过这三个字，但他所做的事似都在告诉她他对不起她。 “没有。” “都过去了。” 韩琳看着这双没有任何埋怨，愤怒的眼睛，她很静，静的安稳。安稳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她对她没有恨，没有怨。韩琳嘴巴张合，那许多要说的话就这么退了回去。她眼睛动，视线从林帘脸上滑下，落在她肚子上。她穿着长裙，很宽松的裙子，即便她坐着，这裙子也看不到一丝紧绷。依旧宽大。但是，她能看到她微微凸出的肚子。不大，却一眼能看出。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看出她是个孕妇。这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 “这……这孩子乖吗？”忍不住的，她小声问。似乎怕惊到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林帘眼睛动了下，手抚上肚子，这一刻，她眼神变柔：“乖。” “他很少动，不像可可很调皮。” “他很安静。” 韩琳眼神也变得温柔了：“我怀廉时的时候也是这样，很少动，不折腾人。” “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有怀孕。” “我一直觉得是我身体好，但现在想来，不是我身体好，是孩子好。” 说着，韩琳眼眶变得涩痛，里面红了起来，泪水弥漫。林帘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抬头看她。韩琳却没再看她，而是看着她的肚子，声音愈发的低：“他在肚子里不吵不闹，生下来也是。” “我把他送到老爷子手里，一直让他在老宅待着，很少去看他，他也依旧不哭闹。” “那时真忙啊，我忙文申也忙。” “忙着自己的事，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儿子。” “就这样，他在我们都忙的岁月里长大，越长就越陌生……” 韩琳眼泪掉了下来，痛苦在她脸上弥漫。全是悔过，愧疚。她不该，不该只生不养，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不该啊…… 林帘听着韩琳这些话，心动了下。然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漫开，细细的，似乎不似疼。是涩。涩涩的压着。 “他……不是跟你们一起长大的吗？”不知道怎么的，她问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直到自己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这一刻，那涩不知道怎么的就染上了疼。涩涩的疼。他有父母，家人，有疼爱他的爷爷，有非常好的家世。她以为，他是幸福的。比很多人都幸福。他生活在一个非常好的家庭环境里。他不像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可没想到，不是。她所以为的，仅是她以为。韩琳笑了起来，又苦又嘲：“没有。” “他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我们自以为的忙，都比他重要，自他生下来就把他给了老爷子，他跟着老爷子长大。” “但后面，老爷子摔了，我就把他送寄宿学校了。” “依旧不管不问。” “直到赵起伟从楼梯上摔下来，说是他做的，我就打了他，骂了他。” “他那个倔啊，让他道歉他怎么都不道，闷声不吭。” “把我气的狠狠打他。” “他也不哭，不闹，任我打，任我骂……” “呵呵……” “你说，我那个时候怎么就那么心狠，真的就以为是他做的。” 林帘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她看着视线里泪流满面的人，她的心刺疼起来。他怎么可能推赵起伟。他不会。他不是赵起伟那种可怕的人。他从来都不是。林帘嘴唇动，她想说点什么，可这样的时候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愤怒吗？是的。可愤怒有什么用？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无法改变了。她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没有用。她只能看着，听着，感受着他那些晦暗的人生，他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后面啊，就出了一件大事，他人差点没了。” “我依旧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始终觉得是他的问题，即便他在医院住了很久，我也依旧没怎么去看他。” “甚至在后面我把他送出了国。” “那个时候，他那么小，我就把他送了出去。” “派人在他身边照顾他，再不过问……” “呵呵……我是不是很心狠？” “真的心狠啊。” “自己的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这样随便的丢在一边，从不过问。” “这么多年来，他就这样无声长大，那么的心思深，都让我猜不透。” “可都是我自己作的，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他……” 这一刻，韩琳抬起头来，一双泪水弥漫的眼睛看着林帘。里面都是深深的罪孽。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林帘手无意识的收紧，肚子里的孩子似有所觉，轻微的动了下。林帘怔住。她低头，看她的肚子。她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收拢，抓住了肚子，裙子都被她抓的皱紧。他感觉到了。也或许是难受，所以他动了，在提醒着她。疼痛的心压下，她收拢的手缓缓张开，轻柔的覆在肚子上，一下下的轻抚。妈妈没事。妈妈就是有些难受。但不会有事。肚子里平稳，林帘抬头，看着这说完这些便怔愣的人。她看着的肚子，似在想着什么，抑或是陷入了某个回忆，在里面出不来。林帘说：“还有机会。” 韩琳一僵，一瞬看着她。这一刻，她眼里生出光来。林帘看着她：“您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您可以是一个好奶奶。” 韩琳眼睛颤动，她看林帘的肚子，泪水涌出来。对。她还有机会。廉时会出来，林帘也要生了。她有儿子，孙女，孙子。她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点头，不断点头：“好。” “好。” 第1972章快生了韩琳情绪有点大，被湛文申送了回去。湛可可还没醒，林帘就在包厢里守着小丫头。她坐在沙发边沿，看着这睡着的小脸，泛着小小的红晕，很可爱。似乎因为翻了身睡，有的头发都黏在了小脸上，软软绒绒。她抬手，轻柔的给小丫头把睡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她以为他不善表露，心思深是遗传了父亲，但现在看，不是。他没有得到该有的父爱母爱，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这么看，他似乎过的比她都还要不好。她好歹，还有个家。即便家不暖。湛廉时，看来你也没有多好，我们是相配的。嗯，挺好。林帘唇畔生出一丝笑，温柔安宁。 …… 天入秋，开始转凉。但热气依旧在，只是没有那么可怕了。这一天，九月十八日，周日。湛可可周末休息，不用去上学。她早早的便起来玩，和团团在别墅里跑来跑去。林帘则是一早便起来收拾好，去厨房做早餐。她怀孕已经九个多月，快生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她该去医院待产，但林帘不想去医院，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那消毒水的味道。而平常如若不是需要产检，她都不会去医院。当然，也要多亏这孩子，他真的特别乖，一点都不折腾，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九个多月的身子，也依旧不觉得有多累。甚至肚子都不是很大。比一些夸张的来说小不少。但是一眼能看出她是孕妇了。林帘去到厨房如常的做早餐。在九月初学校开学后林帘就送小丫头去上学了，现在除非周末，小丫头每天都在上学。而林帘天天接送小丫头，给她做早餐，风雨无阻。本来候淑德说让柳家那边的一个佣人过来照顾她，被林帘拒绝了。她能照顾好可可，也能照顾好自己。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这么说，候淑德也就没再坚持，只是时不时的就来看她。尤其这一月，她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候淑德便住在了京都，时常来看她。就怕她有什么意外。林帘把早餐做好，小丫头也跑了进来，垫脚看厨台上摆放好的丰盛早餐。有小粥，小菜，还有小包子，豆浆。都冒着热气，香香的。 “哇，好丰盛呀~” “去洗手，我们一会就吃早餐。” “嗯！” 小丫头立刻跑进洗手间把小手洗了，飞快出来。林帘把早餐端出去，小丫头也跟着帮忙拿勺子筷子和碗，特别积极。林帘看着她跑来跑去的，脸上始终带着柔柔的笑。知道她怀孕身子不比以往，她便特别的懂事，只要是自己能做的她都自己做。现在除了头发她自己梳不好，其它的她都能做的很好。 “好了，可以了。” “剩下的你拿不了，妈咪拿。” 早餐摆放好，林帘轻柔的摸小丫头的脑袋。湛可可看桌上都摆好了的早餐，疑惑：“还有别的吗？” 林帘温柔的笑：“有，你先吃。” 小丫头立刻说：“是什么？可可帮妈咪！” 她说着便往厨房跑，一点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林帘无奈，跟着进去。只是，她刚走得几步脚步便停下。第1973章煎熬的过程肚子刚疼了一下。清楚的疼。这疼让她不敢再往前，只得站在那一动不动。但很快的，疼再次生出，极快的在身体蔓延，压的林帘几乎站不稳。手立刻捂住肚子，林帘看四周，然后脚步微乱的来到桌前坐下。 “妈咪？” 厨房里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显然，林帘没进去小丫头疑惑了。林帘看过去，出声：“可可。” 她声音不似之前，很弱，湛可可听不到。但小丫头没有听见林帘的回应赶忙就跑出来，一眼便看见林帘捂住肚子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的模样。小丫头呆了。 “妈咪，你怎么了？”她飞快跑过来，小手紧紧抓住林帘。虽已是九月，但现在并不冷，依旧热。林帘穿着薄薄的裙子，外面披了件薄开衫。清晨会有点凉，她怕感冒，可现在，她额头上都是汗。小丫头见林帘这模样，慌了。 “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小丫头再慌也不会忘记不舒服要去医院的事。林帘对她露出一抹艰难的笑，对她说：“妈咪没事，是弟弟……弟弟要出来和可可玩了。” 说话间，疼加重，一句简单的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湛可可看到了林帘的痛苦，可不等她说话便听见林帘这句话。她眼睛一下睁大：“弟弟……弟弟要出来了吗？” 小丫头立刻看林帘的肚子。这肚子在一点点长大，她看见了的，很多时候她都会和肚子里的人说话，看着它变大。她知道，弟弟在长大，也知道弟弟长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出来。妈咪都告诉她了。愉太奶奶德太奶奶都跟她说了。她期待弟弟出来的这一天。可现在，小丫头却看着林帘的肚子，懵呆呆了。弟弟要出来了，为什么妈咪会这么难受？ “可可，把电话手表给妈咪，妈咪给德太奶奶打电话。” 含着疼痛无比的声音落进耳里，小丫头什么都顾不得想了，赶忙说：“可可给德太奶奶打电话！” “可可现在就打！” 小丫头小手飞快，电话很快便拨过去。而林帘坐在椅子里，手始终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着桌沿紧紧的。孩子要生了。她能感觉到。而距离预产期还有近半月。她没想到他这么快的就要出来了。林帘头低着，紧紧压着这股痛，一张脸白的吓人。 “可可。” 慈祥的声音从电话手表里传来，湛可可赶忙说：“德太奶奶，弟弟要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可可好害怕！” 按理说这个电话该给林帘的，但一听见候淑德的声音，小丫头便控制不住的说了。候淑德此时正在过来林帘这边的路上，和候淑愉柳笙笙一起。大家都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也就都留在了京都。她们要陪着林帘，守着林帘和孩子。候淑德听见手机里传来的急切声音，心里一紧，当即就握紧了手机。但终归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很快便沉下心来：“可可，不要急，听德太奶奶说。” 稳稳的声音传来，湛可可着急慌乱的心稍稍得到安抚，她看林帘痛苦的脸，重重嗯了声。那小手也跟着抓紧林帘的手。紧紧的。 “妈咪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说话？” 湛可可立刻说：“妈咪就在可可身边，妈咪能说话，但妈咪很痛。” 候淑德神色沉紧：“把电话给妈咪。” “嗯！” 小丫头立刻把电话手表凑到林帘面前：“妈咪，可可拿着，你跟德太奶奶说。” 林帘疼的汗水滴落，一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她清醒着，清楚的听见小丫头和候淑德的话。现在小丫头望着她，眼里都是担忧害怕。林帘对她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手轻抚她的脸：“好。” 候淑德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微弱，很痛。真的快生了。她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的痛。她立刻出声：“林帘，你现在哪里都不要去，不要动，就和可可在家里。” “奶奶已经在来你这边的路上了，很快就会到。” “你坚持一会。” 极快又稳的说出这些话，林帘听着，然后说：“好。” 她能坚持。怎么都能。 “您不要着急，我没事。” 她可以撑到她们来。她声音虽含着痛，却也冷静着，候淑德心稍稍放下，她说：“你现在不要挂断电话，就一直和奶奶说话。” “不要不想说，不要犯困，更不要睡过去，知道吗？” 这个时候人要睡过去那就麻烦了。 “好，我不睡。” 随着候淑德说的话，旁边候淑愉和前面的柳笙笙都看了过来，两人神色都紧了。现在听见候淑德这几句话，明显就表明林帘要生了，候淑愉更是急了。她是个急性子，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就从候淑德手里拿过手机，对手机那边说：“林帘，我跟你说，你现在深呼吸。” “不要急，也不要慌，先冷静，好好的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你千万不要着急，越着急就越不行。” 候淑愉不知道林帘其实很冷静，反倒是她不冷静了。听见她着急的话，林帘笑了。她对湛可可说：“可可，去楼上把妈咪手机拿来。” 湛可可小眉头本就皱的紧紧的，担心不安一点都没有消失。现在听见林帘的话，她更是整张小脸都紧了，下意识便说：“可可不想离开妈咪，可可想守着妈咪。” 林帘柔声：“妈咪没事，妈咪就在这里坐着，等着可可。” “快去。” 湛可可依旧不想离开林帘，但看林帘脸上的笑，那苍白的面色，不断留下的汗水，她转身就往楼上跑。林帘听着小丫头跑远的声音，身子弯下来，脸上的笑跟着不见。第1974章出事了极大的痛在她脸上蔓延，她眉心拧紧，对电话里的人说：“姨奶奶，我现在没办法安抚好可可，您用您的手机打电话给可可，安抚她，让她不要担心我。”这就是她让小丫头拿电话的目的。电话里，候淑愉原本不知道林帘为什么让小丫头去拿手机，还以为是要支开小丫头。现在听见这句话，她总算明白了。是啊，林帘现在这个情况哪里还有精力安抚可可。她赶忙说：“好的好的，你跟你奶奶说，我现在就给你手机打电话。” “嗯。” 候淑愉把手机给候淑德，便掏出自己的手机要给林帘的手机打电话。现在和她们通话的是可可的电话手表，而可可去拿的是林帘的手机。只是，她要拨打时，候淑德握住她的手。候淑愉顿时看候淑德：“怎么了姐？” 她现在很急，着急的很。候淑德却很冷静，很理智：“给钰敏打电话，让钰敏安抚可可。”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说话小丫头会听见。” 一听这话，候淑愉顿时拍自己脑袋：“对啊！” “看我这糊涂的！” “我们都在一辆车里，这么一起说，都乱了。” “我现在就给钰敏打电话！” 她飞快给柳钰敏打过去，而候淑德对林帘说：“孩子，听奶奶说，你现在深呼吸，放松心情。” 林帘听着候淑德的话，深呼吸，让心情平稳下来。而候淑德也听着她的声音，从刚刚林帘说话到现在，她感觉到林帘的痛是一阵一阵的。一会能说出话，一会不能。这是阵痛，快生的前奏。候淑愉给柳钰敏打电话，那边很快通，她赶紧跟柳钰敏说林帘这边的情况，让她给林帘的手机打电话。而柳笙笙也没闲着，让司机开快一点。同时也跟着打电话，告诉家里人林帘快生了的消息。大家都在着急着，都恨不得立刻飞到林帘那边。而柳钰敏得知林帘要生的消息，立刻就给林帘的手机打电话。同时她拿过另一个手机极快的发消息给湛南洪，湛文舒，湛文申，韩琳。这样一件大事，都要通知。按理说，第一个就该通知老爷子，但老爷子几乎都是打电话，发消息老爷子都不怎么会看。但没有关系，她通知了大家，大家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爸。这早早的清晨，湛家柳家都忙碌起来。紧张起来。湛可可拿着手机便往楼下跑，很快的。而看见林帘依旧坐在那，几乎都没有挪动过，她稍稍不那么害怕了。她赶忙说：“妈咪，可可拿到手机了！” 说着话她便跑的更快了。林帘听着她哒哒的跑着，特别快。她怕小丫头摔着，艰难的转过身：“可可，慢点……” 刚说完，便见湛可可一下踩滑，从楼梯上摔下来。 “呀！” 小丫头惊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毯上。那手机也跟着摔出去，摔的粉碎。林帘脸色遽变，当即站起身就要跑过去。可她一站起来，一股剧烈的疼便从肚子里传出，让她一瞬就弯了腰。这边候淑德听见了林帘那边的声音，她瞬间就坐直身体：“出什么事了？” 林帘抓紧表袋，里面传来候淑德不稳的声音，她强压住那股痛，去看湛可可。小丫头摔在地毯上，小脸皱成了一团，一时间都起不来。林帘看的心撕裂。顾不得疼，她艰难的快步过去，每走一步跟刀子在刮一样。可她不管，很快来到湛可可面前，把她扶起来：“可可？” 湛可可听见了林帘声音，看见林帘比刚刚更白的脸，到此时她缓过来。她摇头：“妈咪，可可没事，没事。” 她自己爬起来，实在是林帘没有那个力气把她抱起来。她能走过来都已经很不容易。林帘看着小丫头脸上的痛苦，她哑声：“不要动了，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