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晃去。 三个人在要出公园的岔路口前遇到了之前经常跟邝仕玉一起逗鸟下棋的老邻居老李,还有他的老婆。 老李的老婆一看到邝仕玉身边的方书漫就很晦气地扯着要往这边走的老李去了另一条路,像在躲瘟神。 邝仕玉只当没看见他们。 方书漫和席慎泽也不在意被人避讳。 从公园出来后,他们去了邝仕玉从去的那家早点铺子吃了早餐。 然后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上午席慎泽和方书漫陪邝仕玉玩了会儿长形纸牌。 中午小两口一起做菜,在厨房拌嘴说笑,还时不时就来个肢体接触。 下午邝仕玉叫来一个牌友,四个人搓起了麻将。 打了一下午麻将,方书漫赢了七八十。 邝仕玉和他的牌友也都赢了五六十。 四个人的麻将,只有席慎泽一个人输。 等牌友离开,方书漫去卫生间的时候,邝仕玉笑席慎泽:“别以为爷爷看不出来,你可是一直在给漫漫喂牌。” 席慎泽笑了。 他低声回邝仕玉:“她和牌了会开心嘛。” 晚上在爷爷家吃过晚饭后,席慎泽就和方书漫离开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回家那边住,明早的通勤时间会更短点。 . 这周三,重阳节当天,方书漫接待了一位算是认识的往生者。 对方正是前几天才和她见过面的老李的老婆。 老李也没想到命运这么奇妙,会在殡仪馆遇到方书漫,还刚好是负责他老婆的入殓师。 方书漫和陈鑫月在给往生者清洁化妆之前,都会检查一下往生者的人上有没有未摘的首饰。 老李的老婆手上还带着一枚金戒指。 方书漫轻声告诉他:“李爷爷,李奶奶手上的戒指还没摘掉,您看是您自己摘还是我摘下来再拿给您?” 老李叹息着说:“我自己摘吧闺女。” 他走过去,拉起老伴的手,很不舍地攥了好一会儿,好似一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等老李将老伴戴了一辈子的金戒指摘下来后,方书漫才和陈鑫月把往生者推进化妆间。 一切准备就绪后,方书漫和陈鑫月对着安详躺在推床上的往生者鞠了一躬,而后开始给往生者清洁身体。 等给往生者穿好寿衣也化好妆,方书漫跟随着运送往生者的同事来到告别厅,发现爷爷竟然也在。 她默默走到邝仕玉身边,很小声的叫他:“爷爷。” 邝仕玉说:“不管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来送送她。” 方书漫轻轻点头。 老李在看到妻子之后就悲恸地哭了起来。 “跟她睡着一样,就跟她睡觉的时候一样……”他缓慢而小心地拉起发妻的手,因为哭的太凶,声音都开始含糊不清,后面说的什么方书漫也没听太清,好像是在抱怨她干嘛非要出门去儿子家里。 告别会结束后,方书漫扶着邝仕玉走下台阶。 邝仕玉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很硬朗,他每天早睡早起,坚持锻炼,一日三餐也很规律,情绪也一直很好,就连每次去体检,一声都得夸他句身体倍儿好。 在陪在邝仕玉往门口走的时候,方书漫才从邝仕玉的嘴里了解到,老李的老婆昨天做了些儿子爱吃的酱菜,这才非要出门坐公交车去儿子家里给儿子送酱菜,结果在路上不慎摔了一觉,引发了急性脑出血,急救车还没到医院人就已经没呼吸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方书漫问邝仕玉:“爷爷,您叫车了吗?” 沈城的出租车不仅能直接在网上打,还能直接打出租车公司的电话,那边就会就近派车过来。 不过一般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用直接打电话到出租车公司这种叫车方式,当代年强人基本都在网上自助打车。 邝仕玉摆摆手,说:“不打车,我坐公车来的,也坐公车回去。” 方书漫不禁皱眉,“要倒两次公交车呢,路老远,再加上公交车很容易堵在路上,您会很累的。” 邝仕玉不以为意道:“就当遛弯了。” “不行。”方书漫根本不放心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去独自搭乘公交车。 她直接在手机上帮邝仕玉打了车,跟邝仕玉说:“我给您叫了车,一会儿您就坐车回去,方便,中途不用下车,直接就到家门口了。” 结果第一辆网约车司机人还没来就给方书漫打电话过来让她取消订单。 方书漫只好重新打,第二辆也没来,叫她取消订单。 邝仕玉笑着安慰她:“别生气,慢慢打,爷爷再陪你会儿。” 方书漫点了点头,但接下来两单她也没有成功叫到车,甚至还被第四个网约车司机骂了神经病和晦气玩意儿。 最终方书漫还是拦截了一辆刚好把乘客送到殡仪馆门口的出租车,这才让邝仕玉免除再走路去乘公交车回家。 当晚方书漫在吃饭的事后跟席慎泽说了李爷爷的老伴去世的事,席慎泽也挺惊讶,感慨:“前几天还好好的。” “就是说啊,”方书漫轻轻叹气,“人生好无常。” 这不是她今天才感悟到的,是很久之前就体会到的。 毕竟在殡葬行业工作,她每天都会接触到因为各种原因离开这个世界的往生者。 最常见的就是因疾病去世和因交通事故身亡。 有时候死亡来的很快,让往生者的亲朋好友都猝不及防,好一段时日都无法接受至亲去世的事实。 但有时候,死神会贪玩,在生与死的界限边缘来回跳跃,贪恋着灰色地带带给它的乐趣,不断折磨着气数将尽却迟迟等不到死亡降临的人。 “爷爷也过去送李奶奶了。”方书漫告诉他。 这个席慎泽倒是不奇怪,“爷爷是重情义的人。” “这些年其实李爷爷夫妻俩也帮衬过爷爷不少,尤其是在我和倪倪小的时候。” “爷爷一生未娶,并没生养过孩子,所以刚养我们两年,有时候我或者倪倪闹个病,他也摸不准到底是怎么了,李奶奶就会过来瞧瞧,小病不值当去医院,比如消化不良这种,喂点药注意饮食就会好起来的。” 听完他的话,方书漫又叹了口气。 “愈发觉得爷爷好伟大。”她说。 席慎泽笑,赞同的点头:“是真的很伟大。” “爷爷是心中有大爱的人。” “当年被他资助五个的学生,一个成了法医,一个做了检察官,还有两个人民教师和一个科研大拿。” 方书漫听完很震惊,而后又笑说:“你和倪倪也很优秀,肯定是爷爷的骄傲。” 席慎泽嘴角轻勾着回她:“不止我和倪倪,你也同样是爷爷的骄傲。” 吃过晚饭后,席慎泽去厨房洗水果,方书漫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过去,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身,粘着他。 席慎泽有条不紊地切着水果,问她:“最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啊?”方书漫歪头探到他身侧,仰起脸来眼巴巴地期待问:“你是有假期了吗?” “假期没有,但可以自己创造,”他嘴角噙笑道:“我可以请一天假。” 既然这样…… 方书漫就不客气地说:“我其实很想去合潭寺哎,这个季节,山上的银杏黄了枫叶也红了,正适合去看看,而且听说合潭寺祈福很灵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席慎泽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沈城人,对合潭寺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他笑说:“不是说求姻缘尤其灵?” 方书漫回他;“我不求姻缘,我求平安。” 她很认真地说:“我想去合潭寺给你和爷爷还有我师父都祈福,求佛祖保佑你们平安,保佑爷爷和师父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还想求佛祖庇佑楚楚不要再遇见烂桃花,希望佛祖可以指引楚楚遇见对的人。” “还有鑫月,想让佛祖保佑她感情进展顺利。” “倪倪现在就很好,那我要求佛祖保佑她科研事业顺利,家庭美满。” 她说了一大堆,把她在乎的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把她自己算进去。 席慎泽不免问:“你呢?你想求佛祖保佑你哪方面?” “我?”方书漫笑起来,回他:“我没有什么要的啦,我想要的都已经有了。” “你想要什么?”席慎泽问。 方书漫不假思索道:“你啊。” 席慎泽转过身来,还在环着他腰身的方书漫仰起头,脸上的笑容明朗。 她很知足地轻声告诉他:“慎哥,我有你就够了呀。” 38.九年 十月最后一天, 方书漫加了两个小时的班。 能正常下班的席慎泽便在下班后开车过去接她。 他在殡仪馆门口坐在车里等了她近一个小时,下班的她才拎着包走出来。 席慎泽推开车门下去,唤她的同时抬手招了下:“书书!” 方书漫立刻就朝他跑来。 “肚子还疼吗?”席慎泽关切地问。 她昨晚睡前亲戚到访, 吃了止痛药才睡下, 今早上班前又吃了一次止痛药。 方书漫莞尔答:“不疼了的。” 说完她又笑, “今天上午不是已经在微信上告诉你了嘛,已经没事啦。”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席慎泽低声叹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逞强。” 十月底就快要入冬,气温已经很冷。 席慎泽伸手拉住方书漫的手后才发觉她的双手冰冰凉。 他很自然地把她的手裹在他的掌心, 帮她搓搓,眉心却微微蹙起,低声问:“手怎么这么凉?” 方书漫笑盈盈的,“刚刚一路走过来冻的,外面温度太低了。” “天气预报显示今晚大降温。”席慎泽说着就把她带到副驾驶那边。 他给方书漫开了车门, 在她坐进去后又给她关好车门, 然后自己才绕过车前盖, 开了驾驶位地车门, 上车。 在回家的路上,席慎泽问方书漫:“想吃什么?” “好累的, 脑子都转不动了, 这么难的问题留给你想吧。”她疲惫地靠着椅背, 又深深地沉了口气,说:“冬天一到,就更忙了。” 这个时间点,去哪儿吃饭估计都得排队等。 不如买点菜回家做给她吃。 席慎泽正在心里盘算给方书漫做什么吃, 方书漫突然就又说:“要不就回家泡袋方便面好了。” 席慎泽微叹, 应下:“好。” 等到家后,方书漫先去了浴室洗澡, 席慎泽负责泡面。 用的就是从出租屋带过来的她之前囤的存货,酸豆角口味的方便面。 不过席慎泽没有泡,而是煮的,还放了四个荷包蛋。 因为在例假期,方书漫今晚洗澡速度比平常快不少。 她洗完澡出来时,席慎泽刚好把两碗煮方便面盛出来。 方书漫用干发帽包裹着头发,身上穿着珊瑚绒睡袍。 走到餐桌旁的她看到两碗煮面,不禁笑着说:“你尝尝好不好吃,反正我是可喜欢吃啦。” 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过来的席慎泽递给方书漫一双,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方书漫在开始吃之前,观察着已经动筷吃了第一口的席慎泽。 他的表情如常,也没什么波动,看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方书漫忍不住问:“怎么样?好吃吗?” “还可以。”席慎泽见她一脸期待,好笑地告诉她:“我在放调料包的时候就基本知道是个什么味道了。” “调料包里的酸豆角,和我小时候吃过的一种豆角咸菜一样。” “就是一小包一小包的那种吧?透明袋装的,能看到里面裹了红油和辣椒的豆角。”方书漫说。 席慎泽笑着点头,“嗯。” 方书漫说:“我打小就喜欢吃这个咸菜。” 说完,她就开始低头炫饭,吃到一半,发现碗底竟然还有一个荷包蛋,方书漫很惊喜道:“慎哥,你还在碗底藏了一个荷包蛋啊!” 席慎泽嘴角轻勾道:“怕你吃不饱。” 方书漫嘿嘿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是有点能吃。” “能吃是福。”席慎泽顿了顿,抬眼打量了一下她,又说:“要是能再长胖点就好了。” 咬了一口荷包蛋的方书漫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这要求就可就太高了。” “不高,”席慎泽说:“上九十就行。” 方书漫眨了眨眼,“整整四斤呢!” 对她来说真的有点难度。 席慎泽抬眸看向他,眼睛里含着笑,“试试吧,等你体重到九十斤了,我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方书漫来兴趣了。 她忽而觉得也不是不能挑战一下增重四斤。 “看你想要什么。”席慎泽嘴角轻勾道:“只要我能给的,你尽管提。”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方书漫边嗦面条边美滋滋地说。 席慎泽提醒:“先把体重增到九十斤。” 方书漫斗志满满:“区区九十斤,我就不信我上不了,就算一个月只增一斤,四个月也该到九十斤了吧!” 席慎泽眉梢轻挑:“拭目以待。” “等等,有时间限制吗?”方书漫很认真地问他:“还有,没做到会有什么惩罚吗?” 席慎泽好笑道:“你还期待惩罚?” “不是啊,”方书漫解释:“我总要了解全面嘛。” “那就四个月?”席慎泽同她商量,“你自己刚刚说的,一个月就算增一斤四个月也能到九十斤了。” “惩罚的话,就和奖励反过来好了,如果你没有增重成功,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方书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被他提的奖励给冲昏了头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正好她吃完了面,说完就起身跑去书房拿了纸笔过来,要跟他白纸黑字写清楚。 席慎泽好无奈,他失笑问:“你还怕我说话不算数?” 方书漫轻哼了声,“总要留个证据嘛。” 她想玩,他就陪她玩。 席慎泽在纸上写了赌注的内容,期限,奖励及惩罚。 每一条都清清楚楚地以白纸黑字呈现在了他们眼前,然后就是席慎泽和方书漫各自签名,最后方书漫还加了个签名的日期,2025年10月31日。 须臾,在她把纸放回书房的抽屉后,折回来的方书漫拐进厨房。 席慎泽正在里面开洗碗机。 她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问他:“慎哥,你打算请哪天的假?” 席慎泽根本没有思索,就直接回答了她:“周四吧,6号那天。” 其实她已经大概猜出来,他打算在这天带她去玩了。 因为当年,他们就是在11月6号确定关系的。 “好,”方书漫轻声说:“那我也跟师父请6号的假。”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清醒过来的方书漫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会跟席慎泽打赌。 “我分明就没有胜算啊!”她在他怀里嘟囔:“我增重这么多年,从没有成功过。” 方书漫仰起脸来问席慎泽:“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谁给我的勇气跟你打这个赌的?” 席慎泽止不住地笑。 “我能反悔吗慎哥?”她很认真地问。 席慎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的赖皮行为,强忍着笑回答她:“不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书漫继续耍赖:“我好爱你的慎哥,让我反悔吧。” 席慎泽岔开话题,“这两句话一起说听起来很怪。” 然后又拒绝:“我好爱你,但是不能。” 方书漫气呼呼地哼了声,背过去假装自己生气了。 席慎泽知道她是装的。 他从她身后把她圈住,在她耳边低喃:“你推荐的泡面还不错,所以要奖励你。” 方书漫面上不为所动,但是小耳朵已经支棱起来了。 她很期待他会给她什么奖励。 很会拿捏她的席慎泽故意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才不紧不慢道:“过几天再告诉你。” 方书漫:“……” 她气得抬脚往后踢了下,控诉他:“你好会吊人胃口。” 席慎泽把脸埋在她的侧颈间,愉悦地闷笑。 同时,他用双腿桎梏住了她轻踢他的双脚。 两个人藏在被子下的双腿勾缠紧贴,被他完全禁锢在怀里的方书漫终于老实了。 相拥着入睡时,方书漫忽而没头没尾地问他:“对了慎哥,你现在不弹吉他了吗?” “我没有在家里看到吉他,爷爷那边也没有,你的吉他呢?” 席慎泽低地道:“就在次卧的橱柜里,因为没时间弹早就放起来了,好久都没碰了。” 方书漫还真不知道。 她从没特意翻过次卧的柜子。 “想听?”他有点困倦地哑声问。 方书漫轻“嗯”了声,“等我们有空,你弹吉他给我听吧?” “好。”他应下,然后亲了亲她的耳朵,嗓音温柔的像在诱哄:“睡吧。” . 11月6号一早,方书漫被脖子上突然传来的冰凉给弄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下就撞进了席慎泽深情含笑的眸子里。 “凉……”方书漫微微蹙眉,抬起手去摸脖子上的东西,然后就捏住了一个吊坠。 是一枚雪花。 黄金的雪花项链。 方书漫又看向席慎泽,他嘴角噙着笑伸手拉她坐起来。 “前几天说的奖励,是这个吗?”因为刚刚睡醒,她的声音还很软乎。 席慎泽点了点头,“今天日子特别,才想在今天送给你。” “虽然明天就立冬了,就要到沈城下大雪的季节了,”他又怕她着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她裹好,“但是这个雪花可以一年四季都陪你。” 方书漫却不甘于束缚在被子里。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旋即,她开心雀跃的话语就在他的耳畔响起:“谢谢慎哥,我好喜欢。” 她来沈城这么多年,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里的冬天。 北方城市的冬季向来干燥寒冷,保暖不到位会冻伤手脚和耳朵。 这边的人总说冬天不做好保暖会把耳朵冻掉。 “把耳朵冻掉”这个形容真的特别准确。 但是因为他们当年在冬天到来的前一晚在一起了,也因为那年冬至他特意回来找她,接她放学,跟她一起淋着雪走在路上,还吻了她。 所以哪怕后来七年的冬季她都是一个人,方书漫仍然还是会对冬天有那么点向往和喜欢。 冬天帮她储藏了与他有关的记忆。 方书漫不再讨厌每一个冬季,尽管干燥又寒冷,尽管漫长而难熬。 尽管,冬天的死亡率会上升,殡仪馆会更忙。 “慎哥,”方书漫认真又苦恼地问他:“那今天,算我们的几周年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书漫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算才对。 席慎泽倒是一点都没这个烦恼,他不假思索地告诉她:“九周年啊。” “可是我们……”方书漫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们中间有七年没在一起……” “但是我们相爱。”席慎泽有些无奈地对她温柔低喃:“书书,就算我们中间有七年没在一起,没有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系,可是我们一直在爱着对方。” “我们相爱这件事,这九年来从未间断过,对不对?”他温声问道。 她本来茫然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方书漫抿嘴笑着点头,“嗯,对的。” 2025年11月6日,席慎泽和方书漫相爱九周年了。 方书漫一想到这个,几乎开心的要喜极而泣。 她居然已经被席慎泽爱了整整九年。 不,他爱她的时间,其实比九年还要更长。 方书漫抱席慎泽抱得紧紧的。 她在他耳边话语温软地嘟哝:“慎哥,我要一直一直和你相爱。” 席慎泽偏过头吻了吻她的秀发,语气温柔又坚定地回她:“会的。” “书书,”他说:“你值得被爱。” 39.情话 席慎泽和方书漫吃过早饭就出发去合潭寺了。 今天不是周六日, 更不是法定节假日,所以合潭寺的客流量并没有假期那么恐怖。 方书漫先是和席慎泽沿着山路爬山。 方书漫终于背了他七年前送给她的那款包包出门玩,席慎泽则背了个双肩包, 里面装了好些东西, 零食、水、纸巾等等。 席慎泽始终牵着方书漫的手, 带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 路的两侧时不时就会看到火红的枫叶和金黄的银杏。 方书漫每次都要拍几张照片。 这次她没有忘记带拍立得,但她很珍惜相纸,所以风景还是用手机拍, 她和席慎泽的照片才会用拍立得拍。 途中停下来休息了几次,都是因为方书漫太累爬不动了。 每次休息的时候,除了会喝点水,席慎泽还会从他背的双肩包里拿出点零食来给方书漫吃。 火腿、小面包、海盐饼干,青瓜味的薯片…… 各种她喜欢吃的小零食, 他都备着。 两个小时后, 席慎泽和方书漫终于来到了合潭寺门口。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 但寺庙内来祈福的人也不少。 两个人牵着手跨进寺庙大门, 在院子里溜达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哪个殿是烧香祈福的。 席慎泽买了一筒香, 他和方书漫在香炉前将香点着后, 进了殿内。 两个人手持燃烧的三支香, 跪在蒲团上。 方书漫闭上眼睛,格外虔诚地在心里开始为大家祈福。 而席慎泽却始终偏着头,垂眸凝视着方书漫。 从殿内出来后,席慎泽把剩余的香全都放进了香炉, 供奉给了佛祖。 方书漫对合潭寺的手串很感兴趣, 各种手串琳琅满目,她最终还是挑了两串十八籽。 只不过她的手围太小, 戴普通版的十八籽偏大,戴小版的十八籽刚刚好。 席慎泽在旁边笑着说:“你戴小版的吧。” 方书漫有点窘迫地小声咕哝:“这好像是儿童戴的……” 旁边有个女孩子听到,告诉她:“手围小的人也可以戴的。” 女孩子晃了晃她戴着手串的手腕,笑道:“我上次过来就是买的小版的,戴上刚刚好。” 然后又很热情地告诉方书漫和席慎泽:“你们买了可以去开光室那边开个光。” 方书漫浅笑着回:“好,谢谢你。” 方书漫还是买了小版的,不仅仅因为小版的更适合她的手围,还因为小版的更可爱,上面还有一颗珠子是猫爪,特别萌。 把两条手串开过光后,方书漫和席慎泽就各自把手串戴到了手腕上。 然后方书漫找了个巨美的角度,让寺庙院子里那棵挂满红丝带的树当做背景,给他俩抬起来的手拍了张合照。 从合潭寺的山上下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方书漫和席慎泽还没吃饭。 席慎泽问方书漫:“想吃什么?” 方书漫回他:“还不怎么饿,也没什么想吃的。” 两个人打开车门上车,席慎泽在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要离开时,跟方书漫说:“到市区还得一个多小时,饿了就先从后座的包里拿点零食垫垫肚子。” 方书漫点头,眉眼弯弯道:“知道啦。” 半路上,方书漫吃着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菠萝包,时不时还会掰一块喂给正在开车的席慎泽。 “你饿吗?”方书漫问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席慎泽说:“还好。” “那我们一会儿还去吃饭吗?”她又问。 席慎泽笑道:“看你,我都行。” “要不不吃了?”她说:“我不饿了。” 席慎泽点头应:“好。” “那就直接去逛商场吧。”他笑。 方书漫歪头想了想,很务实道:“可以买点菜和肉回家,冰箱快空了。” 席慎泽无奈地笑了下,稍稍拖着尾音道:“好~” 到了市里,席慎泽和方书漫去了距离家只有两公里的那家商场。 停好车后他们就直接坐电梯进了商场二楼。 二楼三楼基本都是服饰和潮玩店,方书漫也没想买什么,就挽着席慎泽的胳膊慢悠悠地同他逛逛,到了潮玩店门口,方书漫被放在最前排的大熊猫玩偶给吸引了注意力。 她伸手摸了摸大熊猫玩偶,手感也很好。 方书漫扭脸跟席慎泽说:“慎哥,你觉不觉得家里少点玩偶装饰一下沙发什么的?” 席慎泽听着她一本正经地找理由,好笑地告诉她:“可以不找理由的,书书。” “想买就买,不需要非得有理由。” 方书漫笑开,指着大熊猫玩偶告诉他:“我想要这个,它摸起来很舒服。” 席慎泽拿了方书漫想要的玩偶,在往店里走去结账的路上,方书漫又看中了两个小奶龙钥匙扣。 最后在结账台前她又挑了一个盲盒。 从潮玩店买完东西出来,席慎泽就拉着方书漫进了一家服饰店。 拿了几条看起来不错的围巾递给她,让她试戴。 方书漫最后选了米白色的。 其实她更喜欢大红色的那款,但是红色太喜庆了,不适合戴着去上班。 席慎泽却没有把红色的那条放回去,一直拿在了手中。 挑好围巾,席慎泽又领着方书漫挑手套。 她像个被家长领着来买过冬必需物品的孩子,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长这么大,方书漫还是更喜欢挂脖毛线手套,所以她选了一副绣了黄色星星的米白色挂脖手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随即席慎泽还给方书漫挑个了个暖融融的白色耳罩。 买完东西从服饰店出来,两个人接着逛商场,之后又一人买了一件保暖防风的同款式黑色冲锋衣。 一起穿的时候,就像是情侣装。 之后席慎泽又给方书漫买了两个包包,一个卡其色的,一个米白色的,不同款式,因为她都很喜欢,纠结地让他帮忙选一个,他就都给她买了下来。 包包和首饰一样,不嫌多,只怕不够。 最后俩人才不紧不慢地去逛超市。 逛到酒架专区时,方书漫挑了瓶意大利白桃气泡酒,问席慎泽:“买瓶这个吗?” 席慎泽拿过来看了看,酒精度只有5%VOL。 他点点头,应允:“买吧。” 这点酒精含量,她应该不至于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喝起来应该和饮料差不多。 后来走过水果专区,方书漫和席慎泽被一股巨大的榴莲味道给包围。 方书漫开玩笑,问他:“慎哥,要试试榴莲吗?” 席慎泽知道她在说着玩,也开玩笑地回她:“你试我就试。” “那我们买两块?”方书漫挑眉问道。 席慎泽失笑,“好。” 过了会儿,方书漫蹙眉道:“这也太贵了,为什么两块的价钱这么贵啊?还不如买一个来的合算。” “但是买一个万一我们吃不了就都浪费了。”方书漫忍不住嘟哝。 席慎泽说:买一个吧,我们吃不了有能吃的人。” “秦之觉可爱吃这个了。” 于是方书漫挑了一个榴莲。 逛完超市要走坐电梯去负一层时,方书漫看到旁边有家蛋糕店,就拉着席慎泽过去问了问。 在得知这家店可以按照顾客给的图做蛋糕后,方书漫就从自己的相册里翻出了她之前保存的周年蛋糕示例图拿给蛋糕师看。 蛋糕师确定能够做出图上的效果来,方书漫就加了对方的微信,把图发了过去,并告诉蛋糕师,要把上面的“三周年”改成“九周年。” 之后她付钱,拿上票据就和席慎泽离开了蛋糕店。 从蛋糕店离开后,席慎泽才问方书漫:“什么时候挑的蛋糕样式?” “八月份了……”方书漫停顿了下才如实告诉他:“本来想七夕那天订个蛋糕的,但那会儿我们还有点尴尴尬尬的,我怕我太多此一举,最后就没提前订,结果那晚你去接我,送了我戒指和玫瑰,我当时心里挺后悔我没有订个蛋糕庆祝七夕的,只不过当时再订也来不及了。” 她说完,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小声跟他说:“我不会让自己再后悔一次了。” 席慎泽微微叹气,他说:“不是你多此一举,是我做的不够。” 他当时该提前订个蛋糕的。 方书漫笑道:“好啦,七夕年年有,明年我们再买蛋糕庆祝嘛,但是周年每年都不一样哦,明年就是十周年了。” “十周年你想怎么过?”他好奇地问。 方书漫回答:“还没想过。” “今年的九周年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她脸上漾着明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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