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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方书漫本来想告诉他其实根本不用买,他俩都很少有机会戴戒指,买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当她仰起脸看向席慎泽的时候,她忽而又觉得买一对也很好。 哪怕不戴只能放在家里当摆设也很好。 “我想要对戒,”她轻喃出声,顿了顿又补充:“黄金的。” 保值。 “好。”席慎泽答应。 他带她走回去,对刚刚那位柜姐说:“麻烦拿几款黄金的对戒看看。” “好的先生。”柜姐笑着应下,又带席慎泽和方书漫到戒指柜台那边看了几种不同款式的对戒。 最后方书漫看上了一款比较素净的黄金对戒。 戒指的内径和外径有着两三毫米的厚度,一侧刻着数字1-12,另一侧刻着数字1-30,而戒指上那颗心,头指数字5,心尖尖指数字20。 柜姐说这枚戒指叫520时钟戒指。 方书漫喜欢这款戒指。 于是在试过戒指确定了各自合适的戒指圈号后,席慎泽将这对女款11号男款18号的时钟对戒买了下来。 等柜姐给他们开完票席慎泽也付了钱后,柜姐把他们的戒指放进戒指盒里,随即拿着戒指盒和手提袋过来。 在把东西交给他们时,柜姐打开戒指盒让席慎泽和方书漫确认东西都在款式都对。 “两位要戴上吗?”柜姐笑着问。 方书漫本想说不用了,席慎泽却先一步回了柜姐:“好。” “戴吧。”他这句话是对方书漫说的。 柜姐莞尔笑说:“那先生帮您爱人戴上吧。” 您爱人。 这个称呼让方书漫的脸颊发热,同时也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席慎泽倒是很镇定,他从容自然地从戒指盒里拿出那枚小小的女戒,而后执起方书漫的左手,将这枚戒指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在席慎泽给方书漫戴戒指时,柜姐已经帮忙把男戒从戒指盒里拿了出来,然后她把捏在手中的男士戒指递给了方书漫,话语温柔含笑:“女士,给您。” 方书漫稍显慌乱地接过戒指。 下一秒,席慎泽主动将自己的左手递了过来。 方书漫轻轻握住他的手指,然后慢慢将这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柜姐已经麻利地将戒指盒子连同小票都放在了手提袋里。 见他们戴好了戒指,柜姐把手提袋拿给席慎泽,并送上祝福:“祝两位百年好合。” 席慎泽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回了柜姐一句:“谢谢。” 从珠宝首饰店出来,席慎泽语调随和地问方书漫:“想吃什么?要不要在这儿选家餐厅吃?” 方书漫的思绪正在游离,没听到他的话。 席慎泽扭脸低头看向她,发现她在神游,就连迎面走过来的人都没注意。 在她和对方撞上之前,席慎泽伸出手,他握住她纤细的手指,稍一用力,方书漫就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来。 在落入他怀抱的这个瞬间,方书漫才蓦地回过神来。 “方书漫。”她听到他语气无奈地说:“看点儿路。” 被戒指套住的左手无名指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新戴的戒指,他攥着她的左手没松,戒指硌的手指泛疼。 大概是手指连接着心脏。 不然,她的心为什么也在疼。 可她是开心的。 因为,从今天开始,方书漫就是席慎泽的爱人了。 而她曾以为,她已经错过了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06.回家 方书漫思绪游离其实是在想,她好像没什么能给席慎泽的。 从前是,现在也是。 七年过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贫瘠,拿不出什么送给他。 但请他吃顿饭还是能请得起的。 正巧席慎泽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和他紧挨着的方书漫也适时退了一小步。 她仰起脸来,漂亮的杏眼亮晶晶地望着他,说:“我请你吃大餐吧?” 席慎泽不动声色,“请我?” 方书漫点点头,问他:“你想吃什么?” 席慎泽略微沉吟,然后才说:“火锅。” 方书漫微微愣住,似乎没想到他居然只是想去吃火锅。 席慎泽又重复了一遍:“吃火锅吧。” 既然是请他吃饭,那自然要把他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方书漫应允道:“好。” 她掏出手机,在美食软件上搜索了下,发现商场里就有两个火锅店。 海底捞和潮汕牛肉火锅。 牛肉火锅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只吃牛肉的火锅,不会有羊肉。 而席慎泽是爱吃羊肉的。 所以方书漫都没考虑潮汕牛肉火锅这家店,她直接对席慎泽说:“商场五层有家海底捞,可以吗?” 席慎泽点了下头,“可以。” “走吧。”他说。 于是两个人便乘坐扶梯一层一层上了五楼。 在跟着地图导航找海底捞这家店的时候,他们刚好路过那家潮汕牛肉火锅。 席慎泽伸手拉住还要往前走的方书漫,对她说:“这不是有家牛肉火锅吗?” “啊?”方书漫还没反应过来,席慎泽就牵着她的手折身往牛肉火锅的门口走去,“在这吃吧。” “可是……这里只有牛肉。”方书漫提醒他。 “嗯。”席慎泽淡淡地应:“我知道。” 方书漫搞不明白席慎泽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要来这家吃饭,难道是因为,她只吃牛肉吗? 进了火锅店后,在服务生领着他们往桌位出走的时候,方书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被他牵着手。 落后他半步的她怔怔地垂眸盯着他们掌心相贴的手,心跳忽而不自觉地加快,就连步伐都变得机械僵硬起来。 直到他们面对面坐下来,她左胸腔里的心跳都还在极度不安分地怦怦跳着。 服务生对他俩说:“桌边有二维码,扫一下就可以点餐,有什么需要两位就叫我。” 等服务生离开,席慎泽用手机扫了点餐码。 他问方书漫:“你想吃什么?” 方书漫还在恍惚,听闻他的话,凭借本能回答:“都行。” 须臾,她才堪堪回过神。 方书漫想起这顿饭说了她请客,结果现在变成了在他的手机上点餐。 方书漫赶紧拿出手机扫了点餐码。 同一个桌位上的二维码是可以在多部手机上实时同步的,所以席慎泽点了什么方书漫都能看到。 他点了两份牛身上不同部位的牛肉,一份牛肉丸,一份牛腩,还要了两份绿叶菜。 就在这时,席慎泽又问方书漫:“你想吃什么汤底?” 方书漫没回答他,而是伸出手给他要手机,“我看看。” 席慎泽很配合她,假装自己没看见她已经用手机扫了点餐码,把手机递给了方书漫。 方书漫拿到他手机后问他;“你点好了?” “嗯。”他说:“你再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其实方书漫喜欢吃的他已经都点上了,牛肉、牛腩、牛肉丸,她都爱吃。 方书漫把他的手机放在桌上,转而拿起自己的手机来,选了牛骨清汤锅,又点了一扎酸梅汁,然后就下单直接付了钱。 付完钱后方书漫才把席慎泽的手机还给他。 席慎泽什么都没说,就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拆穿她。 她想请客他就让她请。 在外面吃完晚饭后两个人就回了家。 这是方书漫第一次到席慎泽家里来。 进了门后方书漫有点局促地问他:“要换鞋吗?” 席慎泽不在意道:“不用,先进来。” 他家很干净,窗明几净,地板锃亮。 方书漫跟着席慎泽来到客厅,他把手里拎的购物袋随手放在餐桌上,在用空调遥控器将空调打开后就推着她的行李箱往里面走,同时告诉她:“箱子我给你放卧室。” 方书漫讷讷地应声:“哦,好。” 席慎泽推开卧室的门把她的行李箱随手放在卧室的墙边,他站在卧室门口,侧过身扭脸看向还杵在客厅的她,很轻地叹了口气,叫她:“过来。” 方书漫怀里还抱着那只她从出租屋里带过来趴趴恐龙。 她听到他的话,乖乖地走了过去。 席慎泽开始跟她简略地介绍:“这是卧室。” 然后又带她往旁边走,“次卧。” “那边是书房。” “这儿,卫生间。” 方书漫像个乖宝宝,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每当席慎泽推开一扇门,她都会很认真地打量展现在她眼前的房间,目光里掺杂着新奇和喜欢。 这是他的家。 是她以后要和他一起生活的地方。 席慎泽简单告诉了她每个房间后就回到了客厅,他从购物袋里拿出那对情侣拖鞋,用剪刀把拖鞋上的吊牌剪掉,声音平静而自然,问方书漫:“你先去洗还是我先?” 方书漫登时脸颊微红,她目光闪烁着回他:“你,你先。” “我先收拾收拾东西。”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从容。 席慎泽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拿着两双新拖鞋进了卫生间。 方书漫听到卫生间有水流冲刷的声音,过了会儿,席慎泽拿着洗过的拖鞋出来,又用酒精湿巾将两双拖鞋都擦试了一遍,这才把那双女式拖鞋递给方书漫。 方书漫从他手中接过拖鞋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谢谢。” 席慎泽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率先换好拖鞋就拿了睡衣进浴室去洗澡了。 方书漫把趴趴恐龙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走到玄关换鞋。 换好拖鞋后她打开鞋柜的门,把自己的鞋放进鞋柜,就挨着他的鞋。 方书漫无意识地抿嘴笑了下。 再起身,她这才注意到玄关柜上放着一瓶已经用了一半的医用免洗消毒洗手液。 方书漫用手摁了下泵头,边搓着手边走回客厅。 用洗手液给手消过毒后,她开始整理东西。 购物袋里买的大多数都是她要用的东西,方书漫一件一件拿出来拆掉塑封,打算等席慎泽洗完澡后就把这些日用品摆到卫生间去。 过了会儿,方书漫进了卧室。 她把行李箱平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翻出一套夏天穿的睡衣睡裤放在了行李箱衣服堆的最上面,方便一会儿拿。 手上的戒指洗澡的时候得摘下来。 方书漫折回客厅取了戒指盒回来,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小心地放进了戒指盒。 在找地方放戒指盒的时候,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了席慎泽放在床头柜的戒指、手表,还有眼镜。 方书漫便把他的戒指也一起收了起来。 毕竟过了今天,他们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戴戒指了。 而后,方书漫将戒指盒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在转身离开之前,她偷偷拿起他的眼镜看了看,镜片不厚,度数应该不算高。 完全不近视的方书漫很好奇地将他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试了试,瞬间感觉头晕晕的。 她赶紧摘下,把眼镜放回了原位。 席慎泽洗完澡出来时,方书漫正蹲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夜景。 “在干什么?”席慎泽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后面传来,引得方书漫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回了头。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站在那儿,没有戴眼镜,黑色的短发还有些潮。 方书漫望着摘了眼镜的他,恍惚间还以为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是还在上大学的席慎泽。 她缓缓眨了下眼睛,嗓音清浅地回他:“在看夜景。” “好看吗?”他随口问。 她弯眸笑起来,很满足地答:“好看。” 比她住的地方窗外的景色好看很多很多。 她住的那间出租屋窗外是小区的背面,没有通路,所以一片荒芜,晚上黑黢黢的,连盏亮着的灯都没有。 他这里不一样。 万家灯火,明明灭灭,热热闹闹。 很有人间烟火气。 方书漫回答完就起了身,她先把那些日用品都拿进了卫生间,该放在浴室隔间的放在浴室隔间,该放在洗手台上的就放在洗手台上。 然后方书漫回了卧室,她抱着睡衣往卫生间走的时候,刚好和要回卧室的席慎泽迎面相遇。 要擦肩而过时,方书漫忽而想起来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告诉他:“你放在床头柜的戒指……” 席慎泽顿住步子,听她讲话。 方书漫轻声道:“我帮你收进戒指盒了。” “戒指盒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嗯。”席慎泽淡淡地应了声,表示他知晓了。 然后两个人一个回卧室,一个进浴室。 席慎泽坐到床边,在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他的眼镜被动过。 他伸手拿起眼镜,重新戴上。 然后抬脚上床,开始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方书漫洗澡的时候很苦恼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该睡哪儿。 主卧吗? 睡主卧就意味着要跟席慎泽同床共枕。 要不她去睡次卧吧? 可她心里其实是真的想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就是……他们重逢的太突然,证领的也很突然,同居更是超乎她意料,而且她也怕他觉得他的私人领地被人侵犯。 种种原因叠加,导致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先分房过渡一段时间才更好。 等方书漫洗完澡吹好头发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得洗衣服。 她刚刚注意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也在脏衣篓。 方书漫走到卧室门口,朝席慎泽探了个头,问他:“我要洗衣服,你的洗吗?” 靠在床头在工作群回消息的席慎泽听闻“嗯”了声,“洗。” 方书漫又询问他:“能一起洗吗?和我的。” 席慎泽打字的手指微顿,他抬起头来看向她,反问:“为什么不?” 得到他的同意,方书漫才放心地要转身去开洗衣机。 然后就听到他提醒了句:“浅色的和深色的分开洗,先洗浅色的。” 方书漫觉得他的提醒好像在嘱咐没有什么生活常识的小孩子,不由得笑起来,回他:“我知道的。” 她回到浴室将脏衣篓里的白色衣服都挑出来,然后走到主卧阳台上放置的洗衣机面前,打开洗衣机的门盖,把衣服放进去,从旁边拿了洗衣液倒了适量,然后就按了程序让洗衣机自动清洗。 方书漫做完开了洗衣机后又回到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去了客厅。 席慎泽看似在回工作上的消息,其实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关注着方书漫的一举一动。 他见她来来回回地走,各个屋子到处窜,就是不沾床,心里不免郁闷。 方书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吞吞地喝着水消磨时间,等她喝完凉白开后,就起身回了卧室一趟。 本来要下床来客厅寻人的席慎泽在听到她的脚步声后又赶忙回到了床上。 他倚靠住床头,随手拿起床头柜上那本法医病理学的书翻开,假装自己正在看书。 方书漫进来后也没打扰他。 她径直走到洗衣机前蹲下来,隔着透明的门盖看了看还在滚筒里滚动的衣服。 明明是很正常的洗衣服,可是当方书漫注意到她的白裙子和她的白衬衫在洗衣机滚筒里交缠在一起滚动时,不知为何莫名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很涩。 她的脸颊开始发热,耳朵也瞬间烧了起来。 方书漫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了卧室。 看起来真的很像落荒而逃。 而一直在偷偷注意她的席慎泽,微偏头盯着卧室门口方向,一副微微不解若有所思的样子。 席慎泽一直在等方书漫,他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肯上这个床。 而方书漫就像个勤劳的田螺姑娘,把浅色的衣服洗完放进烘干机,又开始开洗衣机洗深色的衣服。 浅色的衣服烘干好,她将衣服拿出来,把她的裙子叠好随手放在还躺在地上的行李箱里,又开始给用熨烫机给他熨衬衫。 衬衫熨好,她拿着衬衫问他:“衣服给你放哪儿?” 观察了老婆一晚上的席慎泽一派泰然的模样,语调也和平常无两样,淡淡道:“衣橱里,找个衣架挂上就行。” 方书漫便把这件白衬衫给他挂进了衣橱。 后来她又把其他洗好的衣服都收拾整理好。 席慎泽在心里暗暗地想,这次该过来睡觉了吧。 都快十一点了。 结果方书漫又跑客厅去了。 席慎泽抿了抿唇,正要发作把人给直接叫回来,随即就听到客厅的空调和灯陆续被关掉了。 原来是去关空调和灯。 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须臾,穿着杏白色睡衣的方书漫抱着从客厅沙发上拿来的趴趴恐龙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她站在那儿,没再往前走。 席慎泽的眼睛盯着书的某页,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方书漫看着靠在床头戴着眼镜还在认真看书的男人,越发觉得自己过去应该会吵到他看书。 从洗完澡后他就一直在忙,不是在回消息就是在看书,他好像确实很需要不受人打扰的私人空间。 方书漫抿抿唇,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声提议:“我去次卧睡吧……” 似乎怕吵到他,她的声音很轻。 但房间里安静,席慎泽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她要去次卧睡。 席慎泽的心猛地一沉。 他没有抬眸看她,但盯着书页的目光微顿了瞬,捏着书的手也失控地加大了力道。 “方书漫,”他强压着不爽,嗓音冷淡地问她:“你觉得我娶老婆的目的是要跟她分房睡吗?” 07.交底 方书漫怔怔地望着他,看到他把书合上放到了床头柜上,而后他情绪不明的视线很犀利地扫了过来。 席慎泽见她还傻杵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的不悦顿时被冲散了不少。 他暗自叹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对她说:“你还不过来?我困了。” 方书漫这才挪动脚步,抱着怀里的趴趴恐龙来到床边,随即背对着他坐下,抬腿上了床。 就一床被子。 他们要盖同一条被子。 等方书漫躺下,席慎泽就摘掉了眼镜。 他伸手拿过遥控器,用遥控器上的开关合上了窗帘,随后又用遥控器上的开关关掉了灯。 卧室里霎时一片漆黑。 方书漫身体僵硬地平躺在床上,抱紧了怀里的趴趴恐龙。 一切感官都在黑暗中被放大,他每一个动作她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他放下了遥控器,下滑了身子,躺下来了。 太过安静了。 她完全能听到他们的呼吸。 须臾,席慎泽在黑暗中开口说了话。 他的声音很低,像在跟她讲悄悄话。 他说:“以后不用特意跑去客厅关空调和灯,卧室这个遥控器可以控制家里所有的电源开关。” 方书漫嗓子干涩地轻轻“嗯”了声。 席慎泽又问:“这个玩偶对你很重要吗?” 方书漫此时正紧张兮兮的,还没把他的话经过大脑分析处理就已经又“嗯”了。 “嗯”完她才慌忙补充:“也没有,就是习惯抱着它睡觉了,助眠神器。” “行。”他回了她一个字。 房间再度陷入安静。 过了好久,久到今晚罕见的有点入睡困难的方书漫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又听到席慎泽叫她的名字。 “方书漫。”不知何时,他已经侧过了身,侧躺着正对她。 方书漫蓦地睁开了眼,顿时清醒,身体也重新紧绷起来。 她应:“嗯?” 席慎泽很认真郑重地告诉她:“我没有分房睡的打算。” 你也不准有。 方书漫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只干巴巴地小声道:“好,我知道了。” 他深深呼了口气,翻动了下身体,回到了平躺的姿势。 席慎泽闭上眼,低喃说:“睡吧。” 方书漫温顺地乖乖应:“嗯。” 她再次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 不知道是不是人总是会在深夜犯些多愁善感的矫情病,方书漫忽而有点难过。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明事情很出乎她意料地迅速向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着,但她却突然很想哭。 可能因为她在他那里不再是“书书”,只是“方书漫”。 可能因为他们明明挨得这么近,却再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可能也因为一些其他原因。 而她心乱如麻,找不到源头,也无法理出头绪。 后来方书漫睡着,席慎泽还睁着眼睛毫无困意。 他偏过头,看向躺在他身边熟睡的女人,感觉自己在做梦。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会让他甘愿沉沦在梦境里再也不肯苏醒的美梦。 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突然跟他分手。 他还是不知道她那年最终去哪儿上了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他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也不懂她为什么后来会成为一名入殓师。 但他总会了解的。 未来还那么长,他总会知道的。 席慎泽将动作放的极轻,小心翼翼地侧过身,生怕把她惊醒。 黑暗中,他深眸中的情绪像起了风浪的海面,急速剧烈地翻涌着。 完全没了白天伪装下的克制和不动声色。 方书漫,你最好别再想从我身边消失。 席慎泽慢慢往她那边挪动了下身体,在和方书漫贴近后,他才闭上眼,在安静的房间里捕捉着她的呼吸,渐渐睡去。 席慎泽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的方书漫还是高中时期的模样,在他面前爱说爱笑,一个劲儿地叫他“慎哥”。 他第一次知道她名字,是听妹妹喊她“书漫”,那时他以为她全名就叫“shūmàn”,后来才知道,她姓方,叫书漫,全名是方书漫。 但他那时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全名,每次都唤她“书漫”。 后来他们交往,他对她的称呼就从“书漫”变成了“书书”。 她很开心,说还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他是第一个。 然后她也效仿他,摘了他名字中间的“慎”字出来,叫他“慎哥”。 那时他已经上大学,而她还在念高中,两个人并不能天天见面,每次他从大学回来见她的时候,她总会黏在他身边,“慎哥”长“慎哥”短地叫他。 那时候她有个很清晰的目标和理想,是要考上沈医大的法医学专业。 她说她喜欢法医,所以要和他一样念法医学,以后当一名法医,让死者开口说话。 但她食言了。 梦的后面,方书漫是现在的模样,在他面前也安静内敛,甚至如屡薄冰谨小慎微,好像很怕惹他生气。 好像只要他开心,她委屈一点也没关系。 好像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弥补他,而不是爱他。 好像,和她领证结婚的对方哪怕不是他,她也没所谓一样。 席慎泽从梦里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几乎睡在他怀里的方书漫。 他心心念念了七年的人,这七年来数不清已经梦到过多少次的人,现在就在他眼前。 是真实的方书漫。 不是梦中那个触不到的方书漫。 该有多思念,才会在对方就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还在梦到她。 席慎泽静静地望着方书漫发了会儿呆,然后才起床去做饭。 方书漫睡醒的时候,床上只剩她一个人。 席慎泽也不在卧室。 她听到客厅有动静。 昨晚虽然一开始入睡困难,但后来她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现在。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方书漫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下床后她才发现她的行李箱不见了。 方书漫跟着直觉来到衣橱前,抬手缓缓打开衣橱的门。 下一秒,她就看到原本在行李箱的她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在了衣橱里。 她心潮翻涌地站在衣橱前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将衣橱的门关上,转身离开卧室。 方书漫去了客厅。 她过来的时候,席慎泽正在将做好的早饭摆在餐桌上。 方书漫跟他打招呼:“早。” 她的声音还透着刚刚睡醒的微哑。 席慎泽放盘子的手稍稍顿了下,而后淡定自若地抬眸看向她,回她:“早。”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会儿没戴眼镜,方书漫总觉得他的眼睛少了几分冰冷,眉宇间多了些柔和。 见他都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温软道:“我去洗漱。” 他“嗯”了声。 在她转过身往卫生间走的时候,他望着她娇小的背影,眉目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过了会儿,方书漫冲完厕所来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然后从置物架上拿起昨天新买的电动牙刷,挤上牙膏后开始刷牙。 结果她刷牙刷到一半,席慎泽突然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满嘴泡沫的方书漫登时愣住。 她怔望着他,第一反应是他要上厕所。 方书漫反应过来后连忙给席慎泽让路,并打算往外走,口齿不清地说:“你用,我先出去。” 席慎泽站在她面前没让路,像一堵人形墙。 甚至还故意往前逼近方书漫,惹得她不得不往后退。 “不用走,我就来洗个漱。”他佯装镇定道。 方书漫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他已经洗漱完了。 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局面变成了两个人并排站在洗手台前一起刷牙。 也因此,他俩的身高差在他们面前镜子里以很直观的方式展露了出来。 他真的好高。 方书漫在心里这样想着,悄悄地踮起脚尖来。 虽然她很快就将脚跟落了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但席慎泽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 他低低地哼笑了下,含混不清地吐出三个字:“小不点。” 因为嘴里有泡沫,席慎泽说的并不清晰,但方书漫听到了。 她鼓了鼓腮,看样子是要顶撞回来,但最终方书漫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吐了口气,连同嘴里的泡沫一起吐掉了。 后来她洗脸,他就在旁边等着,她洗完脸拿起护肤品开始抹,他就在她身侧洗脸。 她还没护肤完,他已经洗完脸在用电动剃须刀对着镜子刮下巴上隐隐冒头的胡茬了。 最后两个人差不多一起拾掇好自己。 席慎泽和方书漫一前一后从卫生间出来,去了客厅的餐桌旁。 他做的是鸡蛋火腿三明治,里面夹了她爱吃的芝士,还用豆浆机打了豆浆。 方书漫吃三明治的时候,席慎泽对她说:“一会儿送你过去。” 她很受宠若惊地怔了一瞬,随即就急忙拒绝:“不用了,我坐地铁过去很方便的,还不堵车。” 席慎泽抬眸瞅她,方书漫又说:“真的不用送我。” “也不顺路。”她浅笑。 “我去那附近办事,”席慎泽说:“挺顺路的。” “这样啊,”她终于点头同意:“那我搭。” “什么?”他疑问。 “顺风车啊。”方书漫见席慎泽难得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顿时笑弯了眼睛,“我搭你的顺风车。” 席慎泽:“……” 他不喜欢这句话。 搞得他们很见外,完全不像领了证的夫妻。 “哦,”他的语气微微冷淡:“不好笑。” 方书漫便不做声了。 她不说话了,席慎泽又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吃过早饭,方书漫把餐具放进洗碗机清洗,席慎泽便擦了桌子。 后来他回了一趟卧室,戴上了放在床头柜的眼镜和手表。 方书漫洗完餐具回到卧室打算换衣服的时候,席慎泽正在打领带。 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他说她要换衣服。 席慎泽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 因为在她开口之前,他就率先出声道:“你换吧,我好了。” 说着,人已经从她身边走过,离开了卧室。 甚至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卧室房门。 等方书漫换好衣服回到客厅时,就见席慎泽坐在餐桌前。 她问他:“我好了,走吗?” “时间还早,等会儿,”席慎泽顿了顿,抬眼看向方书漫,对她说:“过来。” 方书漫一脸懵然地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然后,他就开始将一张张的银行卡从他的钱夹里取出来放到桌上,再一张一张地推给她。 “这张是建行是工资卡,里面有十二万存款。” “工行是还房贷的卡,我每个月发了工资后会往里面转八千,还有一部分贷款是直接从公积金里扣的。” “这张,”他这次直接把一张农行卡递给方书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语调微缓地告诉她:“这是你让我保管的那笔钱,一共7862。” 方书漫震惊地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这张卡,迟迟没有伸手接。 她没想到他这些年一直在给她保管着那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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