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取机会!” 柳公公拽着楚溆生就要走,却没拽动,见他眸光沉沉,语气都带了几分着急,“陛下!” “您要为了大业着想,您不能死在这!” 谢容也明白如今形势,那些黑衣人已经举刀而上,剩余的锦云卫立即迎了上去,凭借这些锦云卫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留给他们抉择的时间,并不多。 第43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43) “陛下,奴才求您了,快走吧!”柳公公哀切道,“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再不走,也许他们都会死在这。 只要回了楚国夺回权,他还能杀了殷凫给谢容报仇,可死在这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为此筹谋了多年的大业,付出多少心血拿到的皇位都要在此刻化为乌有。 楚溆生怎么能接受。 可他刚坚定的决心在看到谢容的那一瞬间寸寸崩塌瓦解。 他想到那天烛火下骄傲扬眉,笃定他能信任自己的谢容。 想到那一块其实他很不喜欢吃的芙蓉糕。 想到他说,我心悦的是眼前之人。 楚溆生想到了很多很多,又想到了年少时对权利的渴望,那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以致于他每每忆起时都忍不住逼着往走前,爬起来去争权,去坐稳皇位。 硬生生在异姓王把持的朝廷中撕出一条血路。 他的确是个凉薄的人。 杀过很多人,最近连年少时的挚友也没有放过,高处不胜寒似乎是他的既定结局。 夜风吹过,浓厚的血腥味拂过鼻尖,令楚溆生隐隐作呕,他额间沁出汗意,火光下他面上血色尽失,唇角发白地望着谢容。 “朕是不是…再见不到你了?” 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 谢容只是挑眉,徐徐看来,不紧不慢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此刻的决定。 “也许吧。” “那朕不走了。” 楚溆生近乎是颤着声说出这句话,话出口的瞬间他像是放下了什么,就这么望着他缓缓道—— “朕不会走。” 南城还未建好,即便是在修缮好的府中也总有穿堂风吹过。 这里这么冷,他怎么能将小猫一个人留在这。 话音落下,谢容便笑了,眉宇间的傲气张扬比火还浓烈,“想好了?” “朕不会反悔。” 时间紧迫,谢容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这个招狗的动作,楚溆生见了瞬间想歪了,哪怕此刻形势危急,脑子第一时间冒出来的还是那个暧昧激烈的吻。 他心道,在数千人前激吻,是否有伤风化。 又思及今日两人多半都要死在这,便是满足了他又如何。 轻咳一声,难得好不意思地凑了过去。 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谢容接住他后递给了柳公公,凌厉的凤眸淡淡瞥去,“带着他走。” 柳公公颇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接过人便走,还不道德的带走了大部分锦云卫。 谢容啧了声,等着和他秋后算账了。 …… 谢容打的那一下不重,楚溆生很快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身下摇摇晃晃的马车告诉他如今身处何处,楚溆生神情一变,侧头看去,残破的马车遮不住外间的模样。 只有锦云卫,没有谢容在。 这也不是方才的那处。 身后刀剑嘶鸣的声音逐渐听不见,夜间蝉鸣响亮地叫着。 却令楚溆生如坠冰窖。 柳公公察觉到他的动静,面上惊喜地靠过来,“陛下,咱们已经出去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回南…啊,陛下——” 嘭地一声,柳公公被掐着脖子抵到了马车上,残破的车壁经不起撞击,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撞破了半边车壁。 柳公公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出去,喉间被死死扣着,面色青紫的胡乱挣扎,“陛、陛下…” 这么大的动静,周遭的锦云卫立即停了下来,原地候命。 “是你。” 楚溆生满脸阴鸷,温柔俊美的翩翩公子宛若厉鬼,双目充血变得狠戾吓人,扣着掌下的脖子,语气却是轻飘飘地。 “竟然是你啊,柳从德。你真是给了朕好大一份惊喜。” “陛、陛下…奴才,不知…您在说什么…咳咳——” 柳公公面色涨得紫红,近乎要窒息死在这,察觉到颈间扣着的大掌微松,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一边不住挣扎。 “不知道?”楚溆生轻笑一声,手下的力道却忽然加重。 还在挣扎的柳公公瞬间面色紫红,犹如濒死。 凉薄阴狠的眸与轻飘飘地话语形成极大的反差,“跟着朕久了,还记得朕最讨厌什么吗?” 楚溆生最讨厌背叛。 快要窒息的脑子,在迷茫痛苦中给出答案。 柳公公怎么会不知道。 “朕倒是想不到你也做了陈康那等蠢货,不过他有数千龙虎军,你又是凭什么呢?” 楚溆生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此刻的痛苦。 若不是方才形势紧急,他让失去谢容的危机感扰乱了心神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黑衣人来的人数显然不对劲,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他的轨迹。 还恶趣味的在他们以为结束的时候,露出底牌彻底粉碎他们的希望。 能这么干的只有殷凫。 而柳公公不知何时与殷凫联系上,里应外合要将他留在此刻。 想必前方还有不少刺客等着他们,而没了谢容,这些锦云卫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一想到如今谢容生死不知,楚溆生整个人都是恍惚地,手脚冰冷发麻。 那股子想杀柳从德的心被另一种情绪占据上风。 就在柳公公以为要被活生生掐死在这时,颈上的手一松。 随即被人踹下了马车,滚落在地。 楚溆生握紧了手,眼带阴翳道,“调转方向去找单云,将柳从德给朕看好了交给单云处置,他会明白朕的意思。” “是。”锦云卫当即领命,就要调转方向去找单将军。 就见帝王解开缰绳,提着把剑翻身上马,却是回去的方向。 “陛下,您这是?” 锦云卫齐齐上前一步,面上神色微变。 夜风很大,吹起他宽大的袖袍,消瘦的身形裹在其中,周遭无光,浅淡的月色即将褪去。 黎明就要到了。 楚溆生说,“朕要去找他。” “如果天亮,朕还未回来...” 他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处,“就让单云来给朕收尸。” 在锦云卫惊惶的眼神中,楚溆生不再言语,一夹马腹牵着缰绳没有一点犹豫地往回跑去。 风声烈烈,寒夜微凉。 他将筹谋多年的皇位抛在脑后,抛却生死义无反顾地去找谢容。 机关算尽这么久,遇到他还是满盘皆输。 楚溆生输得彻底,却又心甘情愿。 第44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44) 在楚溆生走后,谢容就开了系统商城用积分兑换了小型手榴弹。 将那些人全留在了这片郊外。 不过他却没走,而是坐在一棵树上,斜斜地眺望远方,染着血的脸肃杀之意未消。 “606我打晕楚溆生时,没用多少力气,最多一炷香的时辰他便能醒来。” 606似懂非懂,没明白其中关系。 谢容斜靠在那,过了片刻才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要看看,他会不会来。” —— 楚溆生赶到的时候,地上全是尸体。 数千尸体堆积在此处,血流成河,宛若人间地狱。 楚溆生顷刻间红了脚,他失态地攥紧了缰绳,喉间一紧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脖颈,酸涩感从嗓子涌上眼角。霎时间雾气升腾,眼前朦胧。 “谢容...” 他无意识呢喃出声。 颤抖着翻身下马,却一脚踩空,狼狈地摔在地上。 沾了满身的土和血,再无风光霁月的模样,神情恍惚地爬起来。 满地的尸体,楚溆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也有谢容的存在。 一旦这个想法产生就再也消不掉了。 他边找边喊着谢容的名字,每翻开一个具尸体都像是坠入冰窖的前一刻,他害怕这是谢容,又恐惧于找不到他。 如果他真的死了… 也不该死在这里,他们是帝后,合该葬在一处。 楚溆生怕死,他和每个皇帝一样怕死,他享受权力给他带来的一切,可就在他醒来看不到谢容的时候才明白还有一种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他。 他不是个好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陈康背叛他,跟随他数年的柳从德背叛他,他不信任任何人,或许未来连单云也会背叛他。 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他得到了权力,却至死都是一个人。 怀疑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揣摩心腹臣子是否忠心,疑心为楚国立了功的大臣,为保皇位他能泯灭人性、不择手段。 大楚也许会有更多的江州南城,而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身下的龙椅,万人高呼的陛下万岁。 楚溆生知道他的结局,日后定会不得好死,但他还是会这么走下去,偏偏、偏偏出现一个谢容。 所以他害怕这样的日子,他害怕高处不胜寒,害怕众叛亲离,更怕再也见不到他… 楚溆生低着头,湿润的泪水顺着下巴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 “真哭了?” 一道熟悉地声音传来,视线朦胧中依稀望见张扬傲气的眉眼。 楚溆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仍怔在原地望着他。 高高在上,最喜欢装君子风度的陛下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地,束发的玉冠不知道掉在哪了,披着一头沾了灰的发。 衣袍也是脏兮兮地,糊了好几道血迹上去,还带着翻尸体的腐臭味。 特别特别地狼狈。 望着他的眼睛赤红红地,眼角周围全是红的,一滴泪坠在那。 又特别地… 戳他性.癖,让谢容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见他还愣着,不客气地上手把他的眼睛搓得更红了,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还很理直气壮地恶人先告状,“楚溆生,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这么久也没找到我?” 楚溆生让这一声彻底拉回神。 本就红的眼尾更红了,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没待谢容看清,楚溆生就将他抱在怀里,压在他脖颈间默不作声地哭。 脖子那全是凉意。 谢容却直想笑。 还不放过他,“楚溆生,你别以为哭,我就原谅你了,除非你给我…”看看。 那两字他还没说,这人就勒紧了他,险些没给谢容勒断气。 “容容…朕来晚了。” 楚溆生抱着他的手还在颤抖,他无法想象见不到他的场景。 谢容喘了口气,带了点嫌弃地揉了把脖子上的脑袋,“是挺迟的。” 再不来,他已经准备提剑走人了。 楚溆生退开一步,定定地望着他,唇角微颤,“为什么要替我断路?” “哦,我乐意。” 谢容扬着眉满不在乎地说,他还有系统,死不了,但这么危险的事还是送走楚溆生来的好,免得拖后腿。 而陛下盯了他这么一会,又掉了眼泪。 红着眼尾,哭得特可怜。 谢容不哄他,任由他哭,还故意加了句,“你为什么回来,我就为什么留下。” 陛下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哭得抽噎起来,谢容开始还蛮喜欢,到了后面就木然了,实在是…太能哭了。 哭到天亮了还没停,开了水龙头却怎么关不住了。 谢容头疼,“别哭了。” “朕难受…” 楚溆生说,“朕停不下来,一见到你便忍不住哭。” 神了,别人都是情不自禁地笑,他是忍不住哭。 谢容头次被人哭到头疼,硬着头皮哄他,“行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还没死呢。” “那你亲朕一下。” 陛下很执着地看着他。 谢容只好蜻蜓点水地亲了下,随即被追上来的狗皇帝摁住来了个深吻。 微凉的泪痕落入唇齿间,带着稍稍的咸意。 谢容顿了下,到底没推开他。 其实楚溆生再晚一步来,他也许就会提着剑杀了他。 还好,这狗皇帝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回来了。 算他识相。 —— 单云是个不太听话又有点听话的臣子,这个听话取决于人。 楚溆生的命令他不敢违背,收到消息后先把一早就看了不爽的柳公公打得半死,然后抄着长刀跟那些黑衣人杀了半宿。 杀完人了,就在城门口等。 那么多黑衣人,单云觉得陛下多半是完了。 谢公子死在那了,陛下这个时候跑回去不就是殉情么。 他真的难以想象,楚溆生会做到这个份上。 明明他是帝王,却好像所有的喜怒都被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上。 像握住了尖锐的利刃,随意就能刺进心脏,将那一块软肉绞得天翻地覆,杀人不见血,不外如是。 天边浮起鱼肚白,将喧嚣杀意都掩埋在昨日。 单云沉声道,“启程,回…”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他错愕地看着前方走来的两道身影。 他们并肩而行,仔细一看却又能发现不同。 万人之上的陛下总是慢他半步,含笑看着他扬着傲气的眉走在前方。 那是一个沉默守护的姿态。 于是单云便知道,这辈子他还得听另一个人的话了,不然轻则掉官职,重则人头落地。 思及此,单将军疲惫地想,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回去得了。 诶,打工人就是个劳苦命,一伺候就是两个人。 第45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45) 南城郊外一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殷凫派了那么多黑衣人来,老本都掏出来了,为的就是一举杀了楚溆生,将人永远留在这。 有柳公公传来的消息,殷凫几乎是势在必得地。 可万万没想到,杀出一个谢容,一个小型手榴弹,一发下去把人团灭了,那么多黑衣人,全死了! 这下给殷凫干懵了,他培养了这么多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殷凫别提多恨了。 更恨得是他还得恭恭敬敬地带领一众大臣守在定京城前,恭迎陛下回京。 前面一行人的交锋,谢容没有多加关注,他现在的身份还不太适合这个时候出去。 索性先一步回宫了,陈平川对皇宫很好奇,靠着他的关系一起进了宫。 后妃全被打入了慎刑司,如今还真不是一般地萧条。 陈平川发出惊呼,没见识地扣着金柱子,“这是真金么?” 真金,谢容心一动,走到他旁边也抠了抠上面的龙纹,“敢刻龙纹,多半是真的。” “好有钱。”陈平川发出羡慕地感叹,“住在这还有什么烦恼啊?” 什么烦恼,谢容瞥了他一眼,“那还是有的。” “什么?”陈平川疑惑。 “钱太多了,花不完。” 啊!这可怕的烦恼,嫉妒使陈平川面目全非,忽然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谢容,直看得谢容莫名其妙,“有屁就放。” “那个…是这个的。” 俊秀的少年郎嘴角嘿嘿一笑,风华正茂的年岁愣是笑出了猥琐来,“咱们是兄弟吧?” “来自同一个地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蠢样,谢容眼皮一抽,没眼看下去,“想要金子?” 陈平川见有戏,顿时狂点头。 “想要也不是不行。” 谢容下巴点了点那柱子,“敲碎了,我七你三。” 陈平川瞪眼,“这么点?” 他凤眸一眯,凶得能吓死人,“敲不敲?” “敲!” 于是应付完殷凫,杀完柳公公,身心疲惫的楚溆生一回宫就听到寝殿里叮叮叮地敲击声,瞬间警惕起来。 还以为殷凫不死心到又派了人来宫中刺杀。 遂含着冷笑地抽出长剑,带着身后的单云和一众锦云卫冲进殿内。 帝王的宫殿一切都是最好的规格,殿中了七十道金龙盘柱乃是大师监工所铸,历来帝王都甚为喜爱。 如今离他最近的一道金龙盘柱缺了一个大口子,龙爪缺了一大块,地上全是金碎子。 谢容正笑纳了陈平川上供的碎龙爪,察觉到殿门口的视线,狭长的凤眼扫去,掠过楚溆生一干人,最后停在他手上提着的剑。 似笑非笑地睨去一眼。 “提着剑,准备杀谁呢?” 单云皱了皱眉,看着这碎了一地的金子,正要开口实话实说,就被楚溆生截胡了。 陛下他提着剑,面不改色道,“朕是来帮你敲柱子的,容容可是喜欢?今儿就都敲下来给你。” 单云:“?陛下,这怕是不妥,此处…” “还愣着做什么?去敲柱子。” 楚溆生唇角噙着温柔地浅笑打断他的话,凉凉 飘去一眼,“敲个柱子也要朕教你?” 单云木然地提着长剑拱手,“是,谨遵陛下令。” 殿内哗啦啦上去一众锦衣卫乒里哐啷地一阵敲敲打打,这十几号人的速度可比陈平川一个人快多了,不一会就要敲完了一根柱子。 外头被冷着脸的单云提溜过来的工部侍郎颤颤巍巍地比划柱子,准备重建一个。 谢容也不至于要全敲了宫中的金龙盘柱,在楚溆生吩咐敲下一个的时候及时制止他,“别敲了,这殿要是塌了更费力。” 楚溆生依言停止,伸手拿起一块碎金子,含笑望来,“容容喜欢金子?” 谢容啧了声,“废话。” 谁不喜欢金子? “那朕送容容十万两黄金。” 帝王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的豪气。 谢容有点心动。 见状,楚溆生嘴角的笑意愈深,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卖一波人设,“朕这些年勤俭持家,私库里攒了不少银子,不过十万两而已。” “除却银子,朕在定京有数百套私宅,皇家历年来的庄子也不少,这些地契不如先交给容容保管?” 一旁的陈平川听得口水直流三千尺。 看得单云疯狂皱眉,嫌弃地离他八步远。 谢容翘着唇角矜持地咳了声,“也行,放我这安全。” “嗯,朕很放心。”楚溆生含笑。 随即瞥到了陈平川羡慕的表情,原本想利用完杀他的心情在这几天消了不少下去,这会心念一动,看向陈平川。 “陈兄弟也很喜欢这金银之物?” 陈平川心里草了声,心道这是要给他送金子么,喜不自胜地点头,“对对对,我喜欢,我就想娶一堆金子回家,天天抱着睡!” 楚溆生闻言更加满意,“朝廷有空缺的官职,不知道陈兄弟感兴趣否?” “若是可以,这套宅子便充作赏赐。” 陈平川眼一亮,“什么官?” “御前侍卫。” 眼里的光迅速消失,陈平川想这特么不就是御前保镖么,还来个侍卫。 他正纠结呢,又听楚溆生笑道,“不过这是暂时的,朕很看好你,龙虎军还未找到下一任接任者。” 龙虎军还在陈康手中,可若楚溆生夺得大权,陈康的下场可想而知,而接任龙虎军,至少也是将军。 堪称一步登天。 陈平川表情一肃,正声道,“什么时候上任?没别的,陈大侠我也是陛下的子民,护卫陛下的安危是我的职责!” 单云冷冷一哼,“油嘴滑舌。” “过奖过奖,单将军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陈平川抱拳,咧着嘴笑。 谢容就看着原定的官配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了上下司,还双方都格外满意,突然就沉默了那么下。 楚溆生回了定京,朝堂风云涌动,变化莫测。 陛下手段凌厉,一回来就拔了好几个殷王党派的人。 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冷眼相望,言语间不知道厮杀了几个来回,看得众人大气不敢出。 更轰动朝堂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竟然还封了第二个异姓王?! 第46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46) “陛下,此举不可!您口中的谢公子一无为我大楚做出贡献,二则来历不明,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楚溆生的旨意一下,最先反对的是中立的官员,大楚已经来了个异姓王,再来一个那还了得,分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权啊。 且这个时候封王,不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 陛下实在出了招烂棋啊!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楚溆生阵营的大臣们也很急,上前起奏,“陛下此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朕明白。” 众大臣松了口气,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陛下出宫一趟比以往好说话多了… “这便是三思过后定下的。” 好说话多了个屁! 帝王那一派的官员见此也收了劝谏的心了,陛下要做的他们肯定拦不住,随大流劝一句就好,说多了容易浪费口水。 中立派苦着脸,劝了几句见劝不动也就算了。 帝王做的决定,他们这些臣子也只能服从。 唯有殷王一党,将此视作他们的大敌。 殷王党低着头暗暗对视一眼,祭出大招来,其中一言官正气凛然地站出来,“陛下请您收回成命,这位谢公子,诸位大人都未曾见过不明其底气,如何能封为异姓王?” 龙椅上的陛下一笑,“那便宣容王觐见。” “宣,容王觐见——” 太监的传唱声飘下去。 殿门口出现一道身影,黑金足靴踏入其中,绣着金丝下摆的衣袍越过殿内跨进来,身长于立、风姿绰约。 王爷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贵气无双,狭长的凤眸勾出冷冽的弧度,宛若真正的天家人。 满殿大臣皆为他气势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楚溆生在上首垂眸望去,便撞进他眼里,那冷冽地,气势骇人地凤眼。 一对上他的视线便轻轻一挑,傲气张扬,像只傲娇的猫,只愿意搭理他这么一眼。 楚溆生失笑。 “你,你便是那位谢公子?”言官从他的气势下回神,开口语气便弱了声,无声地后退一步。 这这这这、这也太凶,太吓人了! “谢公子?” 谢容横去一眼,吓飞言官的魂,“不认得本王的封号?” 言官颤颤巍巍,两腿发抖,“认得认得,见过容王,是臣失礼了,还、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你说不怪罪就不怪罪了?” 谢容呵笑一声,猝然收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直盯得言官冷汗直冒,腿软得要站不住,“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天生一张反派脸,平时就够凶了,气势很足,面无表情就能让人惴惴不安。 言官都要哭了。 这是哪来的凶神,他有点胆怯,却收到了殷凫沉沉地眼神,言官只好咬牙道,“陛下,此人不可为我楚国之王啊!” “若是陛下执迷不悟,臣只好以血洗清这罪孽了。” 他神情哀切,一脸大义凛然地盯着柱子,说得自己都热血上来了,身子不颤了,腿也不抖了。 吸着腹,抬了两下脚,牛劲上去了,随时准备撞柱而死。 殷凫嘴角勾唇笑,施施然地望着上首的帝王,言官撞柱,史书上比添楚溆生一笔。 这件事实在不是多么好听的事。 楚溆生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神却已然冷下。 “就你那污臭的血够洗清什么罪孽?” 清冽冷然的声音忽然响起,众大臣望去,就见谢容勾着轻蔑地笑,目下无尘地睨去一眼,“要洗清这罪孽,你怕是不够格。” “既然陛下是天子,这罪孽也就只有殷王能洗清了罢。” “殷王殿下,不若你来? 嘶—— 让殷王撞柱子?这人也太敢想了! 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殷凫眸子半眯,终于正眼看向谢容。这个先皇帝忌惮到如今的殷王气势深沉,望来的那一眼眸深沉如同寒潭。 发间有着几缕藏不住的白发,昭示着他的年岁,却依旧敏锐、凌厉,像是一头步入年迈期的狮子。 殿内气氛古怪,谢容悠悠地拉长了语调,“殷王,觉得如何呢?” 殷凫一笑,缓缓开口,“容王倒是伶牙俐齿,一句话就想要了本王的命?” “要王爷命的是那位大人。”谢容冷眼偏头扫了眼颤颤巍巍的言官,“本王这罪孽,就得王爷这样的血脉才能洗清。” 殷凫眯眼,“只怕容王受不了。” 谢容冷冷勾唇,“怎么会。” 双方一对视,都是冷冷一笑想杀了对方。 “你们在做什么?” 楚溆生的声音强行插入其中,刚才还泰然自若的陛下,这会面色铁青,冷眼嗖嗖飞过去,“殷王,你年纪大了,皮肉松弛还是别笑了。” “?”殷凫有点跟不上节奏,怎么突然就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陛下,臣今年方才四十有二。” 殷王深沉的眉一展,“皮肉还是紧致的。” “紧致?”楚溆生冷淡地上下打量着他,“怕是不见得,王爷眼角生了细纹,脸上松垮,眼下青黑。” “还是好生保养吧,莫要吓到我大楚的栋梁之材。” 殷凫嘴角一抽,不知道皇帝发了什么疯。 楚溆生吃醋得不行,一看到他们互相看了那么久,殷凫那老贼还死死盯着容容,他就忍受不了一点。 这么老的男人,也敢觊觎容容! 被陛下仇视的目光紧盯着的殷凫:“……” 有点奇怪,这什么眼神,但殷凫没多想只以为楚溆生又在想什么招,他望了眼谢容,暂且按耐下心中想法。 封异姓王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朝中大臣都不知道楚溆生这是搞哪出,这个异姓王又跟突然跳出来的一样。 直到一个谢家的旁支子弟小心翼翼道,“此人,长得颇像谢皇后?” “哈?” “谢皇后?他不是勾搭了三十八个嫔妃让陛下打入慎刑司了吗?!” “话说,今儿容王这封号,似乎与谢皇后的名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大臣们都沉默了。 本来都走到殿门前要走人了,这下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眼陛下的头顶。 随后眼神一交汇,你说,是不是有三十八层绿? 第47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47) 楚溆生还在吃醋,谢容都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他们能擦出火花,火花是没有,火把倒是有。 那个殷凫老贼,谢容看了就不很爽,想一把火送他去火葬场。 楚溆生一听,表面是信了,背地里却暗戳戳地隔开两人行动。 封王这事是为了后续的计划,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除老婆外的人鼾睡,楚溆生武力是不行,心眼子那是一等一。 首先就是封王,吸引殷凫的注意力,让众人以为他做了个愚蠢的决定,试图新封另一个异姓王瓜分势力。 殷凫在朝中扎根很深,想要拔出他手下的钉子不太容易,还会引起这老贼的警惕。 而新封的异姓王能够转移殷凫大部分注意,让他觉得受到挑衅,为了给帝王一点教训也会暗中处理掉对方。 转移注意力的时间足够楚溆生去布局了,他要刺激殷凫主动逼宫,以谋反的名义将他彻底踢出权力的旋涡。 谢容对这个异姓王还蛮感兴趣。 当时的狗皇帝脸都绿了,“什么?你对殷凫感兴趣?!” 谢容:“?我是说对异姓王感兴趣。” 楚溆生面色凝重,“容容他人老珠黄,一点也不好看。” 谢容愣了下,随即无语,“我是指当个王爷还挺不错。” 楚溆生怎么能同意,好言劝他当王爷不如当皇后,王爷见了皇后还是得行礼呢。 谢容凤眸半眯,皮笑肉不笑地,“是吗?准备娶哪个当皇后?” 楚溆生的汗立即就下来了,陛下正色道,“朕只有你一个皇后,后宫都是太监。” 他已经下令遣散所有宫女归家了,那些太监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丑到饭都不想吃。 他身边这个新的太监总管那就更丑了,歪鼻子大小眼的,脸上全是痘。 这副尊容一般是不能出现在贵人面前的。 但楚溆生偏偏用他了。 在一干竞选总管太监里就选了他,导致王公公对他感激涕零。 实际上楚溆生只是防止身边有人勾搭谢容。 不仅是他身边的总管太监,这宫中上下一群太监都是这个模样。 成功让谢容对住在宫里失去了欲望。 这和楚溆生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不答应谢容的,做这个异姓王这么危险,他怎么能让他去。 尽管谢容一拳过来,陛下他小命都能没一半,但他仍觉得谢容是需要保护的。 楚溆生难得硬气地拒绝了他。 陈平川现在是御前侍卫,闲的没事干就在宫里乱走。 听说这个消息后,立马给谢容支招。 “男人嘛,你撒个娇他肯定就答应了。” 谢容顿了下,“撒娇?”他眉头一拧,“我不会。” 陈平川呃了声,挠了挠头,“就...你求他一下呗,他心一软就答应了。” 谢容眉头拧得更深了,带着冷意,“你让我求人?” 陈平川看到他的表情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不、不是啊,我不是让你那种的求人
相关推荐:
修仙有劫
心情小雨(1v1强制)
综漫:开局就打宿傩?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将军夫夫闹离婚
左拥右抱_御书屋
人妻卖春物语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
虫族之先婚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