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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谢容凶是凶,吓人是吓人,但在某些男生眼里,那不叫凶,叫酷! 作为清澈愚蠢的男大们,他们对这么一个超凶超帅的大酷哥,那叫一个热情。 就像小朋友,总想和大他好几岁的大哥哥一起玩,感觉倍有面儿。 他们对谢容就有点这样的态度。 这边热热闹闹,那边岑溪安拿着扫帚的手发紧,冷冷地盯着他的新舍友们看。 第20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0) 可能是这道阴森的视线太过于强烈,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岑溪安。 随后想起这位才是他们的舍友,不由讪讪一笑。 “你好啊新舍友。” 岑溪安不接话,阴郁病态地凝视着他,诡异而发怵,还没等这些人产生出“这人精神不正常”的想法。 谢容率先一巴掌糊过去,标准的长辈口吻,“傻楞着干什么,赶紧叫人。” “别介意,他社恐。” “没事没事。”男生们颇为不好意思,“我们也有问题来着。” 谢容颔首,“他不怎么爱说话,平时麻烦你们照顾了。” “哥你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他。” “不是哥哥吧,我听见这位...” “岑溪安。”谢容替岑溪安介绍。 “对对对,我刚听岑溪安喊你小叔叔,岑小叔叔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照顾好!” “没错,岑小叔叔你放心就好了。” 岑溪安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小叔叔,表情暗沉,愈发按不住心头阴暗的想法。 小叔叔... 这明明是他的称呼,这些人怎么配喊? 他们知道他们口中的小叔叔想强奸他吗? 他们根本不了解容容,凭什么喊他小叔叔。 岑溪安想让他们闭嘴,最好一辈子都说不了话,勾引不了人,这群恶心的男人...他要... “岑溪安,听到了没?” 后脑勺被人屈指弹了一下,岑溪安阴暗的想法暂停了下,迷茫地看着谢容。 “想什么呢,我要出去了,不送我?” 谢容抬了抬下颌。 岑溪安听到这句话,危险的想法都消失了,心头一紧,“小叔叔,你要走了吗?” “你都收拾好了,我还在这干什么。”谢容斜他,“我回去了。” “我还没收拾好。”岑溪安脱口而出。 他视线黏在谢容脸上,黏稠、贪婪,带着不愿移开一点的占有欲,“小叔叔,我还没收拾好。” 谢容看了眼铺好的床、擦干净的桌子,完全不知道他留下来还能干什么。 “我留在这也没用,别想我给你干活。” 他理直气壮道,“你是个成年人了,独立点,自己干活。” 岑溪安嗯了声,“可是我需要小叔叔监督我,小叔叔不监督我,我会偷懒。” “那你偷懒去吧。” 谢容冷酷无情道,“你的狗窝你负责。我先走了。” 见他铁了心要走,岑溪安也不找托词了,连忙跟着一起出去。 谢容预料到这小疯子会跟上来,任由他坠在后面跟着他,等到快出了京都大学,他才止步,回头看着岑溪安。 他养了岑溪安近一个半月,这会打量他。 已经能看出和刚见面时的区别来了,脸上有了不少肉,看上去没那么像幽灵了。 开始的岑溪安就是竹竿子,瘦得不行,大晚上他往窗台一站,鬼都得失业。 现在的他瘦归瘦,却是正常的样子。 有点像成长期抽条的少年,一双眼睛乖乖地看着他,谢容不说话,岑溪安就乖巧的等着他。 和当初判若两人,谢容莫名有点成就感。 “送到这就行了,你回去吧。” “小叔叔...我想你。” 谢容扬眉笑了,“我还没走呢。” 但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岑溪安失神地看着他,还没分别,他就已经体会到了这种滋味。 好难受...心脏被人紧捏住,挣扎着呼吸,濒临着死亡的无助感。 比他喘不上气,憋红了脸,徒劳无力的张嘴,还要难受。 相似却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岑溪安分辨不出来,却觉得前者让他更无助,更加彷徨不安。 或许是他潜意识也知道,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气的时候,他内心却不痛苦,他只会扭曲、隐忍,蛰伏,准备反击。 可被分别的情绪捏住心脏时,好像一瞬间就要杀死他了。 岑溪安嘴角颤抖了下,恍惚间注视着这人离他越来越远。 好像就此要离开他的生命。 他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考上这个学校,为什么要接受分别。 他和小叔叔不该分开的。 他们合该是一体的才对,融入骨血,永远不分离才对。 岑溪安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眼底透出癫狂的疯意,突然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副发病的样子,谢容眉心一突,伸手把人拉住了,“胆子大了,一声不吭就跑?” 岑溪安眼底带着兴奋,目光迷恋地游离在他脸上,“小叔叔...我不跑,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等等我,我去退学...然后我们就回海市,再也不来这了,再也不分开了。” 癫狂的疯有如实质的扑来,向来阴郁的眉眼都被点燃,神经质的呢喃着笑。 “我们就该在一起不分开,任何事物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们会在一起的。” “小叔叔我们走吧,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小安不会离开你,我会照顾,永远。”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他会永远缠着容容,像水鬼一样黏稠、阴暗、湿漉漉地卷上男人的腰腹。 死死的缠住,注视着他,抚摸着他。 没人、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何况是一个学校呢。 岑溪安完全不记得,当初为了这所学校所付出的精力。 又是为了未来的出路,如何算计,如何隐忍至今。 曾经所求,如今不过是困住他的枷锁。 阴暗扭曲的生物嘶吼、不甘着,正在奋力的挣脱枷锁。 “你他妈疯了?”谢容冷声道。 他被岑溪安的话震住,一时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为了不分开,就要去退学。 “我看来之前应该先带你去检查一下脑子。” 真他妈是个疯子,疯得越来越严重。 谢容恼火地想,冷冷地看着他,“岑溪安,你别给我发疯,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他妈的滚回去!” 第21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1) “小叔叔...”岑溪安看着他发火,禁不住低低笑出声,“你在生气啊,因为我...” “你因为我在生气,你担心我毁了自己。” 巨大的满足感袭来,岑溪安控制不住的为此颤抖。 谢容在担心他,哈...他病态地低笑,瞧,他就知道这从来不是他的独角戏。 不管他为了什么在担心他,岑溪安都不在乎,他只要结果。 “小叔叔,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着迷道,“等我退学了,我们就不用承受分别的痛苦了,这种情绪永远不会掌控我们,我们会在一起,让我陪着你吧小叔叔。” 去你的痛苦! 你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谢容头一次想丢了脸面,对着他破口大骂,再把人揍个半死,挖出他的脑子看看。 你他妈是个什么品种的傻逼啊,到底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他实在忍不住,大庭广众之下,粗鲁的拽住岑溪安的手腕拖着他往角落走。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大概没想到在一流名校这还会有人如此大胆。 有人看不过去,“哎,你这是干嘛呢?赶紧把这孩子放开了!” 却被谢容冷脸的吓得一愣,只感受冰冷的目光刮在了他身上,凶得厉害。 下一刻被粗鲁对待的年轻男生,眸光阴郁不耐,带着敌意。 “小叔叔做什么要你说吗?” “你算什么东西,对着小叔叔指手画脚。”岑溪安眸光沉沉,“这是我们的事。” “我愿意被他这么对待,他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所以,滚开。” 卧槽,这番话成功硬控了在场所有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只想喊一句“尊重,祝福,锁死。” 人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莫名笑一下。 谢容真是气笑了啊。 对着那个出声后愣住的男人说,“看到了吗,病的不轻,再不治就病入膏肓了,实在欠教训。” 男人默了下,诚恳道,“您忙,是我打扰了,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 谢容不再接话,冷着脸快速把岑溪安拽走了,刚才还不耐烦怼人的小疯子,他一拽就安静的跟个哑巴一样。 刚还挺牛,怎么不一直牛下去。 有本事冲他厉害的叫一下啊。 谢容心中冷笑,怒火高涨。 浑然不知身后人是以什么样的眼神、姿态注视着他。 迷恋、病态,神经质的享受。 考虑到这是在大学里,影响不好,谢容一路拽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走。 待进了一个死胡同后,毫不留情地把人往墙上一甩,极具压迫感的抵着岑溪安的肩膀。 “来,说说,你他妈的犯什么病了?” 脸上被侮辱的轻拍了两下,岑溪安迷恋地看着谢容近在咫尺冷淡却凶煞的脸,“...容容。” “叫你爹呢!”谢容掐住他下巴,凤眸一眯,裹挟着怒火,低头看着他,“我问的你什么,现在说!” “再他妈的胡咧咧,答非所问,今天你就完了。” 下巴一阵剧痛,骨头好像都在咔咔作响,足以见得他用了多大的劲。 又有...多么生气。 岑溪安声音略哑,安抚地用下颌轻蹭他的虎口,换来谢容冷冷的一眼,加重了力道。 有点痛,岑溪安却执着地仰头看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别生气,小叔叔...是我喊错了。” 谢容发出一声嗤笑,“我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你喊错了吗?” “...容容。”岑溪安喊了一声,随即嗓子发出呃声。 谢容面无表情的加重了力道,让他闭嘴后才缓缓松开,“那我告诉你,你这么喊我会更生气。”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喜欢听话的小狗。” “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好好说话,听懂了没?听懂了就眨眼。” 岑溪安注视着他,缓缓眨了下眼。 下一秒谢容松开了他的下巴,苍白的脸颊上浮现青紫的指印,在过分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凄惨。 他视线顿了下,淡淡地移开不去看,“刚才为什么发疯?” 许是被他说的听话小狗激到了,岑溪安终于情绪稳定了点。 “我不想和小叔叔分开。” “不想分开,你就退学?”谢容无法理解,“京都大学有多难考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一去退学,耗费的多少年的心血...”他深吸口气,“还一声不吭,半点招呼不打就去退学。” “岑溪安,你少给我发疯!” “我不是发疯。”岑溪安说,“小叔叔为什么觉得我是在发疯呢,我只是在做我喜欢的选择而已。” 岑溪安理所当然地说,“大学要四年,太久了。”眸光深深地看着谢容,“我不能接受。” 四年,整整四年,他不在小叔叔身边。 岑溪安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下去了。 简直让人难以忍受,他只是想去追光,不对吗? 阻挡他的,就该毁掉。 岑溪安目光坦然,完全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谢容觉得这种疯子果然都自成一套逻辑链。 在他们认定的观念里,这没什么不对。 果然,养一只病病的狗就是难,难的是他精神有问题,固有的思维要被打破,很困难。 谢容很想一走了之,随他吧,当他是爹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然而想的再好,他一对上岑溪安的眼睛就只能是想想了。 烦。 烦的要死。 “又不是见不到了,说得好像四年我们都不能见面一样。” 谢容皱起眉,“打视频、打语音,这些随便你。” 岑溪安:“这样我只能在手机里看到小叔叔了,太遥远了...小叔叔,你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我们之间的交集困在了手机上。” 谢容冷声道,“照你这么说,那些网恋的、异地恋的都残忍到要命了。” 岑溪安抬眼,“难道不残忍吗?手机里的爱人,这么冰冷,这么遥远,和手机一样热不起来。” 呵,谢容反驳他的观点,“多玩会手机,它就热了。” 同理,多打会视频,手机受不住不就热了。 岑溪安:“......” 第22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2) 好吧,这个冷笑话没能让这小子正常起来,反而更冷,更阴郁了,盯着他看。 仿佛在说:还不如炸了手机来的热。 谢容忍到极限了,臭着脸换了路线,当个屁知心哥哥呢,他就不适合这套。 简单粗暴的命令道,“闭嘴,现在别说话,我说什么你就点头。” 岑溪安张了张嘴,在谢容威胁的视线下犹豫再三还是闭嘴了,点了点头。 “一会回去了好好待着,不许退学。” 岑溪安面上流露出一分不情愿。 他不想去,一旦去了就是长久的分别。 “我怎么说的,点头。”谢容催他。 顺带威胁,“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小狗,你最好想清楚了。” 在他的威胁下,岑溪安不得不点了点头,眉眼阴郁,宛如一个被权贵威逼的小可怜。 屁,他在这操心费神的,他比岑溪安可怜。 谢容半眯起眸子,“有空了可以给我打视频,打电话,但不许一天三次的打。” 意识到他没办法退学了,岑溪安丧了一会就打起精神来了,现在是他唯一能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再不打起精神来,他可能连这点权利都要没了。 “小叔叔,我可以挑你不忙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谢容:“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不忙,就一次。” 岑溪安语气疑惑,“但是现在生意不好,你们忙不起来。” 所以一天打五次也不是不行。 谢容有被扎心了下,现在生意确实越来越不行了,否则孙元明那几个也不会如此爽快地放他出来了。 毕竟这是按排班来分钱的,谢容不在,他那份他们还可以赚。 谢容暂且不想提这件让他感到生活对他充满恶意的事,冷淡道,“我说的,你只管听就行了。” “我是小叔叔,还是你是?” 他有点理所应当地反驳。 岑溪安眼眸微暗,很想告诉对方,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小叔叔并不能掌控他,让他乖乖听话。 又怕惹恼了容容,让他生气。 他们要分开了。 岑溪安并不想在分别时添一分别的情绪,尽管他这么做,谢容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会忘了他。 一想到他就会生气,提到他就会冷笑。 有时候厌恶、恨之类的情绪是比爱更令人深刻的。 叫人时时刻刻记着、厌恶着,可岑溪安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让谢容生气。 他经常看到情绪波动大的人气得胸膛起伏,更有人被气进医院休克的都有,所以他总是对谢容说“别生气”。 别生气,不是害怕,是担心。 在这个世上,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个突然把他捡回家的小叔叔。 岑溪安有在克制自己不要惹他生气,不过他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发起疯来,尽管没想让他生气,可每次还是无法避免。 岑溪安莫名地泄下一股气,就这么沉默,阴郁、寡言地看着他。 方才想要争取、奋力从枷锁里发出嘶吼的小狗好像失去了精气神,无精打采,恹恹地垂下了头。 一天打一次电话就这么难? 病恹恹地。 算了,谢容心想他不和黏糊小狗计较,勉强用冷淡的口吻把话出来,“黏糊什么…那就一天两次吧。” “给你算折中了,再多一次不行了。” 岑溪安愣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应下。 他发懵了似的看着他,每当这个时候,阴郁病病的小狗就有种真实的呆,呆的很乖。 “啧。”谢容舌尖一顶上颚,烦的不行,“我都说了,两次!” “你不要不满足!都两次了!” 他一天哪有那么闲,他还得想办法搞钱,谁耐烦天天接视频电话啊。 一次就算了,这可是天天接! 还一接就是两次! 他劝岑溪安知足点。 “我很…”忙。 黏糊又病病的小狗扎进了他的怀里,不对,应该是把他扑得一踉跄,后背抵在了胡同墙上。 谢容有点恼怒,这纯粹是偷袭! “给我站好,别动不动就…”话还没说完,扑在身上的小狗语气低低,示弱道,“小叔叔,我都答应你。” “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说要乖,要待在那,要一天两次电话,我都会答应你的。” 鼻尖全是谢容的气息,熟悉地,如同那几个难熬的夜晚嗅到的一样,岑溪安埋在他颈窝里。 少年人抽条似的长高了很多,好像过去的那几年都积攒到现在了。 如今的他只比谢容矮了那么一点,却好像还没有停止疯涨的趋势。 就像谢容当初看到的和现在看的,用词形容判若两人。 一天就一个样了,压在他身上时,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消瘦的模样,沉沉地带着温热的体温。谢容扶在他腰侧的手,还能感受到年轻男生的身体线条,薄薄的一层肌肉。 他没有什么旖旎不正经的想法,只是突然更为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即将分别。 只是一个月多,岑溪安就变了不少。 四年呢,他会变的更多吧。 谢容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点,分别所要带来的实质性,在此之前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顿距离而已。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想法,他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想做什么。 只听着挂在他身上,声音微抖,还在努力咬字清晰的小狗说,“我就知道,我最后还是会答应你…” 他要怎么拒绝他的小叔叔呢? 这像是他徒劳无力的挣扎,不死心,不甘心。 但不挣扎,怎么知道,容容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呢? 比他想得多,多了好多。 岑溪安迷恋的蹭了蹭他的颈窝,鼻尖嗅个不停,好像要穿透那薄薄的一层皮,尝到血肉的味道。 到了现在,他还沉浸于谢容妥协的悸动里。 如此真实的感受到,他喜欢的人,为了他退让的悸动。 明明、明明,他都要先一步低头了,他就是这么没有骨气,发疯会让他生气,却又克制不住。 岑溪安在清醒的时刻,选择了低头退让,谢容都不用哄一句,他已经垂下尾巴,恹恹地低头,努力乖巧起来的走开。 然后,等来了先一步心软的主人。 “小叔叔…” 岑溪安呢喃,“你怎么这么好?” 头上被人略粗鲁的揉了一把,语气不爽,“那你还惹我生气?” “故意的?” 小狗摇头,“别生气。” 谢容鼻腔轻哼出一声,“行了,原谅你。” 第23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3) 原谅他的小狗。 岑溪安会妥协,会退步,而谢容… 他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学会了去迁就他,是的迁就。 比起妥协带了低头意味的词,谢容在想,他这是迁就,是包容! 养了小狗,就要迁就他一点,嗯…他尽量。 谢容大方的让岑溪安压在他身上,扶住他的腰,给这个黏糊地,不愿分开的小狗,一点爱的安抚。 都要走了,让他多抱一会也没事,反正他是快晚上的飞机,给岑溪安抱一会也不耽误什么。 谁让小狗黏人呢。 一分钟过去,谢容心道,是非常黏人。 一分半过去,谢容默念“迁就小狗做个合格的主人”,他忍耐住了。 两分钟的时候,小狗开始和他低低诉说他的思念之情。 行吧,又续命了个几分钟。 然后谢容差点没手软、腰酸了,岑溪安这只贪心的小狗,只要他不说话就能抱到天荒地老。 谢容无可奈何地把人扯开了,“没完了你。” 岑溪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装,接着装。 目光掠过这家伙脸上的指印,谢容皱了皱眉,“戴个口罩吧,估计还要一会才能消下去。” 他太生气了,就算有所克制,这样的力度还是让岑溪安脸上留了印子。 岑溪安本人是不想让这些印子消失的。 谢容留下的好的坏的,他欣然接受。 还病态的觉得这是爱意,是小叔叔在意他的证据。 否则,他怎么不这样对别人? 偏偏这样对我了,不就是爱么。 戴口罩虽然别人看不到了,但是能保留一下,岑溪安还是愿意的。 就算岑溪安再怎么舍不得,谢容还是要走的。 再让人抱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谢容临走前交代他,“我手上提的那个塑料袋里装了不少零食,你分一分。” 岑溪安一顿,“分给...别人?” “那不然呢,分给鬼?”谢容觑他,“基本社交。” 岑溪安以沉默相对,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会照做。 谢容看他,真觉得自己不容易,养小狗还得操心他的人际交往。 全程只拎了个塑料袋零食,坐着看岑溪安打扫完卫生,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句话的谢容如此感慨着。 “走了,不要送。” “让我发现你跟来了,以后就一天只打一次电话。” 没什么威胁力,却对岑溪安杀伤力十足。 想跟着谢容的步伐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地,岑溪安目送他一步步走出这个小胡同,眸光幽深、阴郁。 他像是被禁锢在此地的地缚灵,困在此刻动弹不得,不可名状的情绪滋生。 却心甘情愿,违背了意志,遵守诺言。 “小叔叔...容容...” 才这么一小会,岑溪安又开始想他了。 他站在原地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出小胡同,听话的去买了包口罩戴上,给谢容发了照片。 得到对方一个摸小狗的动作,心满意足的弯了弯眉眼。 回到京都大学的时候,舍友们刚吃完饭回来,见了他热情招呼。 岑溪安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许是谢容之前留下的话发挥了作用,男生们只当他社恐,对他非常友好。 岑溪安将仅剩的几件衣服拿出来,这几件衣服他始终没动过。 特意留到了谢容走之后才收拾。 舍友瞟了眼,那是一大包内裤。 他咂舌,心道好大一包,鼓鼓地,他没想看就是太多了,一眼看过去就对上了。 真的毫不夸张,舍友目测这一大包估计有个十几条了。 不过看颜色都不算新。 没等舍友的目光多停留一会,一双手就拿起它,岑溪安冷冷的看着他。 舍友干巴巴一笑,“哈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岑溪安很冷淡。 余光瞥见桌上的塑料袋,正巧见舍友目光转来,他一把夺了过去。 动作快而迅猛,宛如野兽界的抢食。 舍友们:? 岑溪安将那一大包零食全塞在了下方的柜子里,还拿出一把小锁锁上了。 不仅如此,他锁完了还不够把钥匙放进了另一个抽屉里,与此同时掏出了另一把锁。 舍友们:?? 三个大男生就这么看着他们的舍友用新掏出的锁... 锁住了那把钥匙??? 接着再把钥匙随身携带。 这层层严密的防守,锁住的是一袋零食,卧槽...谁信? 是他们疯了,还是新舍友疯了? 众人恍恍惚惚之际,岑溪安语气冷淡,“有群吗?麻烦拉我一下。” “哦哦,有的...” 岑溪安在宿舍群里发了三个两百的红包,依旧淡淡地,看上去不想多说一个字,“一人一个。” 想到容容说的人际交往,为了避免这些人在容容面前露出不该有的态度。 让容容觉得他不乖,没处理好人际关系,岑溪安补充,“见面礼。” 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不会允许。 卧槽...三个大男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尽管新舍友看上去有点奇怪,眼神有点吓人,性格也古怪,行为癫癫地... 可他们作证,他是个好人!! 男生们激动的点下了领取的手指,嘴上谦让着,“哎呀这也太破费了吧,都是舍友嘛,你一下子发这么多生活费还有吗?” 岑溪安不知想到什么,阴郁之气浓重,发出一声冷笑,阴森森地,“我恨钱。” 舍友们:??? —— 送走了养的小狗崽,谢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首先就是他发现,没了岑溪安,他的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饭没人做好了,屋子没人打扫了,衣服没人洗了,意识到这点的谢容:“......” 万万没想到岑溪安以这种方式入侵了他的生活。 不过他是不做,不是真的废。 谢容很快适应了,只是生活上没了岑溪安偶尔犯病,中规中矩的进行着。 他忽然觉得脑子里该有一个声音一直叽叽喳喳的发出一些愚蠢却不让人讨厌的声音才对。 这感觉和他先前一闪而过的奇怪来的一样。 谢容沉下心来思考,仔仔细细回顾了下他和记忆里自己的区别。 实在不认为,他能干出这些蠢事? 所以,有没有可能... 他其实是个双重人格? 容猫猫超认真的得出这个结论。 第24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24)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会让他存在记忆的同时还认为那不是自己。 穿越?夺舍? 那他觉得自己要去精神科走一趟。 虽然,他本来就要去那。 谢容行动力超强,还真秘密去了一趟,检查出的结果却是没什么事。 医生委婉地告诉他,幻想症其实也很严重。 像是怕刺激他,于是委婉的差点让谢容没听出来。 “......” 他转道去问了孙元明几个人。 孙元明只觉得奇怪,“老谢你问这些干嘛?” 谢容不多说,“问问而已,在想以前的一点事。” 他说的含糊,孙元明却一下想到了岑溪安去上大学这事。 怎么说,乍一看老谢的跟屁虫没了,孙元明一个旁观者都不太习惯呢。 在孙元明眼里,跟屁虫真是一个伟大的词,完美诠释了岑溪安对谢容的态度。 走到哪,他都能看到这小子,有段时间孙元明一看到谢容出现就知道岑溪安这小子一定在附近。 他一个旁观的都觉得不太习惯,何况老谢本人呢。 那想到岑溪安,最先让人记起来的是什么? 谢容的白月光女神啊! 于是,孙元明悟了。 老谢这是在想他能搞定岑溪安,为什么搞不定岑佳是吧。 这是在进行对比是吧? 孙元明道,“嗐,那都过去的事了,你以前也还好,岑佳看不上你就看不上呗,可她儿子能看上,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她没眼光!老谢你自信点,咱们当个普信男,那种打击自信心的事就不用想了。” 比如说没钱,穷的厉害。 当个普信男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你看俺老孙什么时候为这种事烦过呢,孙元明骄傲地想道。 谢容一头问号,“你在讲什么?” “讲男人要自信啊!” 谢容额头青筋一跳,“我就问你,我和之前变化大吗?” 他一直不承认之前那个傻逼是自己,可为什么他的兄弟们对他表现出的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当然没...”孙元明神情一顿,“没、没吧?” 谢容知道答案了。 他拧起眉,转身就走。 “哎哎哎,老谢你上哪去?老谢老谢,老谢!咱钱的事你说怎么办啊?” “快混不下去了啊!” 孙元明在身后嚷嚷着,谢容留下一句“等着。” 他记忆都出问题了,这个时候钱也得往后排。 谢容回去一阵翻箱倒柜找出本子来,拿着笔开始回忆大脑里所有的记忆。 从模模糊糊的五六岁开始,到如今的三十岁。 最后他在三十岁和二十五岁上圈了个重点。 比起其他不太清晰的记忆,这两个年龄段是谢容记得最清晰的。 发生了什么他全部记得,清晰好像在看电影,一打开就能看到高清版记忆。 三十岁的记忆他无所事事在街上收保护费占了大部分,剩下的就是他变态的对岑溪安起了那种心思。 二十五岁则是再次遇到岑佳对她死缠烂打,企图当岑溪安继父那会。 而早期,关于对岑佳一见钟情的记忆也十分清楚。 谢容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岑佳母子。 岑佳... 他好像是喜欢岑佳的... 可他想到这个名字,内心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谢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他不是原先的谢容。 也就是说,他不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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