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用拳头和傅延在拳击馆一决胜负。 他刚摘除腺体, 身体还没有全部恢复。 不过傅延也并不具有绝对优势, 他的母亲长久浸淫在权力欲望之中,已经?很久没和人真?正动手较量过了。 这一场架打了很久, 久得?彼此的身体几?乎都到了承受的极限。 但他最后还是赢了。 大概是输给他这件事让傅大将军实在抹不开脸面,傅朝洵强撑着精疲力尽的身体靠近, 伸手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傅延却不肯认输,又或者说,她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 狠厉落下一句“再来”, 而后猝不及防地一拳砸在了他腹部。 平心而论, 这一拳的力道并不重?。 可不知怎么的, 傅朝洵却在那一刻感觉天旋地转。 莫名?强烈的痛感陡然间沿着四肢百骸蔓延,一大摊触目惊心的鲜血从他身体里流了出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可能身体的某个内脏器官不小心被击碎了。 傅延似是也没料到她留了力道的一拳能将他伤得?这般重?, 脸色登时一变,难得?慌乱地爬起来给候在拳击馆外?面的下属打了个电话?,让人立刻将他就近送医。 傅朝洵没受过这样的伤,也从没这样痛过,痛到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死掉。 那时他脑子里竟然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真?的不幸死亡,他只?想见一次傅晚森。 他真?的很想很想见她。 所以他自己拨打了成柏医院的急救电话?。 医院是VIP制,想要随行跟过来的傅延被医护人员拒之车外?了,他语无伦次地跟急救医生表达他的诉求,医生迫于无奈给傅晚森打了个电话?。 再然后 到底最后有没有见到傅晚森,他实在有些记不太清了,也许那只?是他自以为临死前的幻觉。 这时,一名?医生从房门外?走进来,为他做了一些常规检查,而后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朝洵如实答道:“肚子有点痛。” 医生:“清腔手术后,生.殖.腔收缩有轻微下腹坠痛感是正常现象,如果难以忍受,一会儿我再给你开点止痛药。” 傅朝洵表情微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生.殖.腔,你们是不是弄” “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吗?”医生瞥了傅延一眼,眉头紧拧,“你体内有一个没有发育完整的生.殖.腔,从你生.殖.腔里孕囊的发育情况判断,你之前已经?怀孕12周以上了,这段时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 “可惜了,”医生摇摇头,叮嘱,“如果没有其他不良症状,再观察24小时你就可以出院,但毕竟是腹部遭受重?击导致的晚期流产,建议一周后再来复查一次。” 连续几?个可怕的关键词撞进脑子里。 傅朝洵表情彻底凝滞。 他宁愿自己是内脏破裂了,得?绝症了,也好过面对这件惊悚的事实。 病房内的寂静无声让人心碎。 傅延起身,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身影,涩然喊他:“朝洵。” 没反应。 她又叫了几?声,傅朝洵像完全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见他如此,傅延脸色难看得?吓人,她转向医生,语气阴沉:“他不是Alpha吗?为什么Alpha会有生.殖.腔这种东西??” 医生:“那就得?问他自己,是否在分化前长期使?用过什么强制促分化药物。” 傅延:“” 一看她的表情,医生就了然了:“如果有使?用过,那他的生.殖.腔很可能是当时服用违禁药物后产生二?次分化的结果。” 傅延仍然不理解:“可他连腺体都换了一个,当初做腺体移植手术的时候,他身体的所有检查报告都明?确写着他就是一个Alpha!” “我刚才就说了,他的生.殖.腔没有发育完整,很有可能是因为做腺体移植手术时他正处于二?次分化阶段,而移植的新Alpha腺体又逐渐产生影响,让他的二?次分化停止了。这是极小概率的事,但不是没有发生过,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明?知高风险也不惜使?用违禁的促分化药物了。”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没有进行腺体移植,傅朝洵很可能真的会二次分化变成一个Omega。 医生平静地向她解释:“按理说,怀孕超过12周腹围会明?显增大,多半正是因为他的生.殖.腔和普通Omega比起来不完整,才导致孕囊也发育得?格外?缓慢,再加上他表面的Alpha性别,没有察觉怀孕也能理解。” 傅延极力控制着情绪,嗓音干涩问:“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发生昨晚的事,那个孩子也保不住,对吗?” 然而医生却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看了眼病床上的青年,嗓音带了点惋惜:“要是早一点发现,这个孩子也许还有救。” 所以是她亲手亲手 傅延眼前一阵眩晕。 往日铁石心肠的傅将军双手颤抖地撑在病床边上,差点站不稳。 病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针落可闻。 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人发现。 长久的沉默以后,傅延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说点什么来弥补:“朝洵,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傅朝洵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崩溃的眼泪。 他迟疑几?秒,只?是哑着声音问:“傅晚森来看过我吗?” “” 听到这个几?乎毁掉傅家,此时此刻却还被她亲生儿子惦记着的名?字,傅延鼻息深重?,恨得?牙痒痒:“没有。” 又道:“陆同河被人暗杀了,她半夜接到消息就离开了医院,现在估计正安慰着陆家那个小Omega呢。” 傅朝洵的肩膀明?显一僵,又问:“那我的事她知道吗?” 傅延没好气地说:“你那个样子倒在她怀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 傅朝洵的呼吸忽然乱了些,但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 很快他便平复下来,嗯了声。 “她明?知道这个孩子是她的,但还是为了别的Omega毫不犹豫抛下你离开了!”傅延咬着牙道,“这都过去?多久了,她根本就没想过来看你!” “她要是来了才奇怪吧。”傅朝洵说。 他受过很多次伤,也生过病,比这严重?的不是没有,傅晚森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没猜错的话?,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应该是惊吓和耻辱的情绪占了更多。 毕竟是她最讨厌的人怀的。 她恐怕很后悔没真?的找他算账,才会让这尚未成型的孩子以这样的方式被她知晓。 孩子没了,他想,也很好,否则很可能和他一样变成她不要的。 “而且” 对于傅晚森去?安慰陆家那个Omega这件事,比起失落,他更觉得?难过。 “傅晚森也刚做完腺体手术,明?明?她也需要休息。” 傅延被他堪称一叶障目的态度气得?胸腔起伏,刚要开口,傅朝洵突然深呼吸几?下,嘴唇动了动:“有了生.殖.腔,那我现在算Omega了吗?” 傅延:“”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不行。”傅延语气强硬地否决,“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个生.殖.腔发育不完整,要是不摘除,以后出现什么并发症谁也不能保证!” 话?音刚落,傅朝洵忽然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傅延的心脏上。 她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竟然只?剩尖锐的恨意?。 “昨天明?明?是我赢了,可因为你的一次临时反悔,我和傅晚森的孩子没有了,你要是敢再食言,这次我会杀了你。” 哪怕一刻也好,傅朝洵不想再管什么母子情谊,他只?想发泄,只?想问问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不公平。 傅朝洵近乎憎恨地告诉她:“傅延,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听到这话?,傅延表情瞬间变了,她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从她一手抚养长大的亲生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可傅朝洵没给她任何缓冲的机会,面无表情地赶人:“我困了,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傅延在原地窘迫难堪地站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转身离开了。 病房很快重?新安静下来。 傅朝洵麻木地支起上半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手刚抬起来,他便看到了手背上皲裂的冻疮,细密的口子突然痒得?他难以忍受。 于是他放弃了喝水,起身从一旁染血的衣物口袋里找到了那支他随身携带着的,治疗冻疮的药膏。 也因此,傅晚森留给他的那张便签纸和上面的字随之落进眼帘。 他甚至没有回过神,几?滴眼泪就啪嗒砸在了便签纸上。 傅朝洵慌张地想要去?擦,可上面的笔迹还是很快晕成浓浓的黑色墨团,好好的字彻底糊作了一团。 瞬息间,傅朝洵腹部的坠痛似乎无缝转移到了胸口,压不住的疼沿着缝隙冒出来,巨石般的窒息感让他止不住地开始发抖,喉咙像被灌铅了似的,挤不出一点声音。 他终于承受不住,身体从病床边滑落,几?乎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呢?他无比痛苦地想。 从决定对傅晚森放手那天起,他以为自己早已失去?了一切,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打垮他,可命运对他说,还没完,前面还有更痛苦的等?着你。 而经?历了这一切后他发现,除了自己,他甚至谁也不能怪。 反正是他非要喜欢傅晚森的,像狗皮膏药一样令人嫌弃的喜欢,罪恶的喜欢,得?不到任何人祝福也从不敢宣之于口的喜欢。 反正那天晚上全是他强求,是他不择手段,是他咎由自取,无论什么样的后果也都该他自己承受。 一点也不值得?傅晚森同情。 所以傅晚森不来看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什么好委屈的。 处理完陆寅之的事重?新回医院,已经?是下午2点了。 因为陆同河的死,陆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陆献言和陆云蔚为此吵得?不可开交,而陆寅之虽然正和陆家众人闹着矛盾,但那毕竟是他父亲,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除了安慰陆寅之,傅晚森还暗中打探了一下警方的调查进度。 跟她预想中差不多,十几?个小时过去?,警方依然没能从那场暗杀里找到半点线索。 给陆同河打电话?的手机号是虚拟的,杀他用的狙击枪子弹型号也非联盟所产,几?乎无法追踪。 也就是说,晏期目前是安全的。 前往傅朝洵病房的路上,傅晚森的手机上收到了裴医生发过来的关于傅朝洵的检查报告。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看到那行“体内有尚未发育完整的生.殖.腔”后,她确认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显而易见,系统对“让主角O流产”这一任务的判定依据也来源于此。 傅朝洵没了Alpha腺体,还长出了生.殖.腔,怀了一个孩子,既然存在这些关于Omega性别的证明?,那就不能再将他当成一个纯粹的Alpha来看待了。 系统也因此无法分辨他和陆云蔚到底谁是主角O,而陆云蔚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却是一位实打实的女Alpha。 某种程度来说,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另类的主角A和主角O呢? 毕竟是系统自己没写清楚主角的名?字。 系统任务的事搞清楚了,另一件被她刻意?忽略的事则无法逃避地扑在了她面前。 傅晚森的目光缓慢往下,最后定格在裴医生给她发的最后一句话?上面。 这个结果傅晚森早就知道了,毕竟系统已经?结算,流产是什么意?思更不需要赘述。 所以她也没法自欺欺人跟人渣一样推卸,说傅朝洵怀的孩子和她无关。 虽然她要真?这么说了,傅朝洵也肯定会认。 沉默片刻后,傅晚森收了手机,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傅朝洵的病房门。 她将脚步声放得?很轻,因为床上的人看起来似乎在睡觉。 青年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身子侧躺,被子只?盖了他腹部。 他眉头紧紧皱着,湿润的睫毛在眼睑下拓下一层阴影,那张原本俊美出挑的脸看起来过度瘦削苍白,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锁骨和肩膀的线条弧度明?显,瘦得?更是有点吓人。 以至于,她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没法出口。 病房的窗户紧紧闭着,屋内暖空调也开得?很足,他的胸口和腿都露在外?面。 傅晚森以为他是不惧冷,可她靠近几?步,伸手碰了碰他光.裸的小腿,却触到了一片冰冷。 被这么一碰,傅朝洵霎时被惊醒,大睁的眼珠在看到她的瞬间缓慢转动了几?下,真?正对上她的视线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又变得?迷茫了。 “什么啊,原来是做梦。”他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因为现实里的傅晚森是绝对不会正眼看他的。 更遑论用这种凝视一样,非常专注而复杂的眼神看他。 当然,就算是在梦里,这类情形也少之又少。 每次梦到这么痴心妄想的场景,他就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过来。 是以傅朝洵连眼也不敢眨,就这么撑着酸涩的眼皮,用炙热潮湿的目光,舔.舐她,亲吻她,无声而狂热地表达对她的喜欢。 “傅朝洵。”面前的幻境突然出声。 傅朝洵怔了怔,喉结滚动,脑袋歪了下。 心想傅晚森在梦里竟然对他说话?了,用的还是这样温柔的声音。 他紧盯着这道不切实际的身影,抑制着激动,喃喃自语地开口:“这次的梦好真?实啊。” 长时间的不眨眼让他双眼迅速泛红,几?乎快落下生理性的眼泪。 他自知有些撑不住了,忍不住对面前的梦境伸出手,想在梦醒之前稍微渴求一点她的垂怜。 哪怕一秒钟也很好。 毕竟今天这个梦里的傅晚森实在是太令人眷恋了。 可当他真?正伸出手,又不合时宜地想到傅晚森对他的触碰很厌恶。 于是他泛着淡青色血管的手臂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傅朝洵毫无血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指尖距离傅晚森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在这次的梦里如此触手可及。 然而僵持片刻。 他伸出去?的手竟硬生生地攥成拳,一点点收了回去?。 蓦地,耳边落下很轻的叹气声。 不等?傅朝洵认真?分辨这叹气声的含义,他还未完全收回去?的手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 那只?手细长白皙,腕骨分明?,触感温热,握他握得?很紧很紧。 他无意?识地眨了下发酸的眼。 面前被他视为梦境般虚幻的身影没有消失。 不仅如此,这道身影反而朝他靠近,逐渐清晰起来,然后越来越真?实。 意?识到什么,傅朝洵猛地仰头,眼瞳散大,背脊发麻。 四目相对,气息纠缠。 青年眼中浓烈到堪称病态的爱意?压根来不及收回,赤.裸.裸,也无处可躲。 “傅朝洵,”傅晚森的嗓音落在他耳旁,指腹从他手背上的冻疮轻轻抚过,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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