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如何评价了,什么是天真之人,眼里没有恶,便是天真之人。 他说:“那你劝劝你妹妹便是。” 裴司的声音更闷了:“她不听我的。” 闻沭便以过来人的身份解释:“多半是喜欢上了。我得空去瞧瞧,你的话,也不能全信。” 他的外甥,他清楚,太傲了,眼中就没有无能之人。普天之下,哪里有那么多厉害的人,都是庸碌之人。 **** 书送去了新宅子里,温言是要道谢的,但不知道如何答谢,回家就问母亲。 郑夫人纳闷:“你要书做什么?” 温言低头:“放在学堂里。” 郑夫人:“什么学堂?” 温言抬头,笑了笑,“我建的小学堂,让女子读书的那种学堂。” 郑夫人沉默了,是震惊,“学堂很大吗?”她不信女儿的话,怎么会是小学堂。 温言说:“也不大,足以容纳上千个学生。” 那就是大学堂了。 女儿疯了。郑夫人沉默,说不好自己的心情,但她知晓女儿内心的秘密,便不忍苛责,就说:“那你忙吧,女子的学堂内,不可有男子,你懂吗?” “我知道的,哪怕是授课先生,也是女子。”温言扬唇笑了,“母亲不反对?” “反对啊,等你撞了南墙就回头了。”郑夫人哀叹一句,她是不打算劝了。 温蘅都跑朝堂上和那帮男人瞪眼吵架去了,她女儿建女学也不算大事情。 她说道:“我没钱啊,我的钱给你攒嫁妆,你自己的钱自己折腾。” 温言便笑了,郑夫人戳她脑门:“呆子啊。” 书是收下了,郑夫人以郑家的名义给曹府做感激,算不上私相授受了。再者,这是赠书,是正经的事情。 同时,闻沭去国子监,不用他去找,曹游先找上他了。 听到‘曹游’二字后,闻沭的脸皮绷紧了,曹游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生得白嫩,皮肤很白,但透着一股稚气,与裴司的风流倜傥又是不一样的。 娃娃脸。 曹游给闻沭行礼,脸色微红,说起了女学一事,愿尽绵薄之力。 曹游是见不到温言的,但能见到闻沭,今日就厚着脸皮来搭话了。 一句话说出来,闻沭伸手拉着少年人的手,“走,找个会说话的地方。” 一大一小,拉拉扯扯,去了偏僻的亭子里说话。 闻沭先开口:“你可晓得我来自哪里?” “青州闻家。”曹游努力抬头,挺起胸膛,尽力与闻沭视线平衡。 闻沭颔首,“你可晓得我们青州闻家的规矩?” 曹游还是点头:“青州闻家的夫婿不可纳妾,四十无子方可纳。” 哟呵,查得很清楚。闻沭不免得意了,人家做足了功课。 第419章 四百一十九 秋后算账 闻沭对曹游的感觉不错,读书人看读书人,惺惺相惜,如同岳母看女婿,越看越不错。 曹游饱读诗书,曹家想给他谋个官儿做,他一直没答应。 “我无事做,那日听了二娘子的话,读书无男女分别,我愿尽绵薄之力。” 曹游的眼睛亮亮的,痛痛快快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一根肠子通到底,没有弯弯绕绕,让闻沭很满意。 闻沭回到裴家,将话告诉了妹妹。 大夫人意外:“曹游不傻?” “傻什么,没什么心计罢了。”闻沭说,“这样的男儿,也可撑起天地来。他说了,心慕郑二娘子,不纳妾、没有旁的女人。” 大夫人笑了,“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当年,裴知礼也说过,后来呢? 这些话听听就好了,别当真。大夫人想到裴知礼,嘴角的笑意就维持不住了。 闻沭来后,还没有见过裴知礼。他很忙,不愿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裴知礼疯狂,还是读书人,不曾做官,却摆足了官架子。他不喜欢与妹夫说话,就一直没看过他。 闻言,他只好说道:“我得去见见他了。” “见他做什么呢,他能帮到你吗?”大夫人挑眉。 闻沭来京是想改变北方的教育,裴知礼压根不会帮忙,不会给他扯后腿就好了。 他说:“好歹见一见啊。” “那你去见,生气就别同我说话。”大夫人靠着软枕,语气陡然冷了下来。 闻沭讪讪,叹息一声:“我同你说,你家十一的性子随了你,都是不好招惹的。你是从小遮掩坏脾气,她呢,被你纵得不知天高地厚,猖狂至今,嘿,我就喜欢她的猖狂。” 大夫人瞥他一眼,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说曹游,说你的侄女婿啊。”闻沭笑了笑,摸摸自己的脸颊,“你好像不想与曹家结亲。” “想与不想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吗?你外甥可不答应。”大夫人的话猛地尖锐起来,“你来了也好,劝劝你外甥,他喜欢十一,想娶十一。名声是小事,十一不答应,他偏死缠烂打,逼得十一去相曹游。” 闻沭震惊道:“这个混账,不过十一确实很优秀,你知道吗?她是个贤内助。” 震惊过后,他嘿了一声,“难怪我与他说曹游,他说曹游吃不到一锅去,原来他想和十一吃一个锅里的饭。名声为大,我劝劝他。” 闻沭领了任务,势必要劝说外甥,读书人名声极大,十一曾是他的妹妹,被天下文人知晓,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晚上,他让厨娘炒了小菜,打开一坛好酒,与外甥坐下喝酒。 裴司望着桌上丰盛的菜肴,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开门见山地说:“舅父是来劝我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闻沭眨了眨眼睛,托着酒杯,啧啧一声,“美人多,何必拘泥于一人。” 裴司说:“美人于我,恍若一张白纸,涂涂画画,毫无兴趣。” “十一呢?”闻沭就直接问了,他觉得自己绕不过外甥,还会掉进坑里。 裴司问:“舅父当年要带走母亲,为何又放弃了呢?” 闻言,闻沭的脸皮绷不住了,老脸羞得通红,他摸摸自己的胡子,“我来劝你的,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不能这么揭脸皮。”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秋后算账了呢。 裴司说;“是十一让母亲改变心意的,舅父,母亲不是第一个站在我身边的人,是十一。” 闻沭笑不出来了,大口喝酒,脸上臊得慌。 裴司轻笑,托着酒杯,也不去看舅父,径自说:“她不是我妹妹这件事,我第一个知晓的,比五叔还要早知晓。我与她,相互扶持才走到今日,为何不能成夫妻?旁人都会嫌我,唯独她不会。” “我如今的身份可以娶高门女,她们会顺着我,可不能共患难,凭什么与之同富贵?” “唉,舅父,你说我为何要放弃她?” 闻沭冷着脸,“因为她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可她也没有喜欢其他人。她若是真心喜欢曹游,我大可恭贺,可她不是。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提及曹游,她的眼里平静得很,没有情意。”裴司慢条斯理地解释。 闻沭不得不翻了个白眼,道:“什么情意,门当户对就可,你爹与你娘倒是有情意,你看看,最后折腾得什么模样,要什么情意,情意是一把磨人的刀,慢慢地磨去你的热情。曹游很不错,门当户对,两家门户相当,十一又聪慧,哪里不合适。” 裴司冷静得可怕,眼眸黑白分明,低头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舅父,她不喜欢曹游。” “噗……”闻沭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是少傅是,位居高位,你天天扯什么感情,你病得不轻。我刚刚都说了,富贵人家,门当户对就好了,你又扯什么感情。裴司,你醒醒,你可以选择,她没有选择,你懂吗?” 裴司恍若没有听见,平静地喝酒,他的眼中浮现出倨傲,“舅父,我能护着她。” 突然间,闻沭就说不出话了。 裴司说:“她嫁人,我护着她,她就被人猜疑,与我关系暧昧。你懂吗?” 闻沭不得不点头。 “舅父,我护着她,她的路就好走,她想独立,我不会打扰她。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她。我曾被所有人抛弃,我很伤心,我很恨。突然间回头,她还在。她就这么坐在我的身边,告诉我,哥哥,我梦到你三元及第了。” “这样的话,我听到了很多遍,舅父,你放弃过我,对吗?” 闻沭手中的酒杯重若千斤,重得他险些端不住了。 他没脸再喝了,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开。 外面落了雪,闻沭一步一脚印,离开裴司的院子。 他走进了他妹妹的院子里,一身热气,他走至廊下,咬牙切齿道:“我要回青州去,没脸待在这里了。” 裴司重提旧事,就是故意打他的脸,让他没脸待下去。 本以为是一件大事,大夫人却心平气和地说:“他故意激你,你若走了就上当了,宅子又不是他买的,不是他家。” 这里是十一买的,是十一的家。 他算什么东西。 第420章 四百二十 推翻父母的自私 宅子是十一买的,不是裴司买的。 安心住着。 闻沭呸了一声,道:“他还记恨我。” 大夫人眼眸一亮,劝说哥哥:“你反对他,他就记恨你,你若赞同他,他就会给你买宅子,让你安定下来。” 他的儿子,早就深陷泥潭,疯魔不可自拔。 闻沭无话可说,红着脸,“我不管了。” 又败了一个。 且败得这么快。 大夫人叹气,雪下大了。 一场大雪后,天气冷得更厉害,温言躲在家里不出门,但郑年韶的亲事提上议程,春日里就要嫁过去的。 温言添妆,送了一套头面,也没有其他的了。 这日,她照常去赴宴,刚出门,遇见曹夫人,似乎故意等她。 郑夫人纳闷,不想遇见曹夫人,人家想要她女儿呢,她还不能骂人,憋屈得很。 纪婆子在一旁嗑瓜子,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曹夫人上车了,纪婆子得下车,临走拉走了小娘子,由着夫人与曹夫人说话。 温言笑呵呵地下车走了,与纪婆子上了一辆马车。 纪婆子就说:“二房拿出一半的聘礼给大娘子,我听说家里闹了几回,你知道吗?先闹的是大郎君。他以前出去就说自己是德安郡王的弟弟,一句一个我姐夫,如今没人搭理他了。” 出门在外,颜面都是自己给的,如今给不起来了。但现在,他姐夫是顺阳郡王了。但郑年韶不让他出门显摆,自然就闹起来。 郑年平就开始说她拿走聘礼,不顾家里死活,如今没有将军府的支撑,家里日子不好过,她这么做,就是断了家里的后路。 温言觉得很平静,郑家谁不自私呢?有样学样,养出一群自私的人。 纪婆子继续说:“我感觉大娘子像变了一个人般。” 温言笑了,“她也自私。” 纪婆子摇首,“不是的,我的意思她突然聪明了起来,不让郑家沾染顺阳郡王府,若不然,就是她被戳脊梁骨。” “是吗?”温言不感兴趣。 马车在二房门口停下,刚一下车,就看到门口的裴司,一袭青袍,背映天光,眉眼里尽然平静。 他如同人群中的飞鹤,静雅过了头,鹤立鸡群。 温言笑了起来,走过去,“少傅。” 裴司在等她,没有她,他是不会来郑家二房的。 他说:“一起进去。” 两人同行,众目睽睽之下,旁人只当他们是兄妹,不会多想。他厌恶兄长的身份,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以兄长的身份靠近。 两人一道迈过门槛,小厮婢女们跟在后面,裴司负着手,说道:“温蘅的势力见涨,我停了。” “什么?”温言意外,他什么都不做了吗? 裴司点头,说:“欲使人疯狂,先令其放下戒心。” 温言不懂他的意思,他笑了,说道:“让她慢慢地变强,让陛下害怕。” 如今,温蘅也不知陛下会活到哪日,所以,她失去了‘推测’的能力了。 裴司止步,道:“曹家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温言沉默,他不愿意说。她愿意听朝廷上的事情,她也在观察,但知晓的不如裴司多,她就希望裴司说一些。 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愿听、不愿说。 两人在甬道上分开,温言前往后院,裴司去前堂。 他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无言,转身离去。 他送了贺礼,便走了。他知道,接下来,他见不到她了。 他默默望着,她却始终没有回头。就是那么铁石心肠,让人无计可施。 温言去见了郑年韶,今日是女方家办事,明日出嫁。 郑年韶是不见客,但见自家姐妹,还是可以的。她关上门,与温言说:“我以为你不过来了。你的事情忙得如何?” “循序渐进。”温言微笑。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顺阳郡王家有藏书吗?给我一些。”温言厚着脸皮开口。 郑年韶看着她叹气:“你的想法怎么稀奇古怪的。我还没进门呢,不大清楚,你等我几日,摸清楚给你一份书单,你要什么,我给你偷出来。” 温言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郑年韶如今摒弃前嫌,希望与她和睦相处,郑年韶明白自己若出事,爹娘未必靠得上,这位堂妹是肯豁出去的。 因为她就没怕的。 两人凑着说了会儿话,温言耐心听着她絮叨的话,倒不是炫耀,就是说父母偏心的事情。 要出嫁了,母亲日日说,将来照顾弟弟,他还小,需要你的照顾,你不能忘本。 郑年韶讥讽:“他是小,可又不是我生的,我凭什么要照顾,我出事,他能照顾我吗?不能呀,所以我为何要放着自己的日子不过去照顾他呢。人心换人心,也是要换的,你说,对不对?” 一时间,温言觉得也对,找不到话反驳。 姐姐招呼弟弟是应该的,可弟弟是男人呀,不应该照顾姐姐吗? 两个朋友,也是互相扶持,没有只靠一人的道理。 温言点点头,就连郑夫人也说,弟弟日后是要保护她的,也没说,日后她一定要保护弟弟。 郑年韶的醒悟,很不错的。 算不得自私,最多是推翻父母的自私罢了。 午后散席,温言就走了。去裴府,闻沭要见她,肯定是因为女学的事情。 她高高兴兴地去了,却见闻沭如丧考妣,她纳闷,“这是怎么了呢?” “裴司和我算旧账呢,对了,我见过曹游……”闻沭改口,说:“好不错,与我说诗词歌赋,还是个聪明的。” 他是第一个夸曹游的! 温言略眯了眯眼睛,沉思良久,“你夸赞曹游,你外甥有没有掀你的皮?” “哎呦,你怎么知道的,若不是我妹说宅子是你的买的,我都没脸住下去了。”闻沭险些就要崩溃,“幸好宅子是你的买的。要不,你把裴司赶出来,裴府改成闻府。” 他妹妹也姓闻呀。 温言笑了,未曾想到闻舅父也是有趣之人。 她点点头:“那你去做,我给你送牌匾,你去挂。” 第421章 四百二十一 选择 二人说了会儿话,闻沭先说女学的事情,过年开春,收拾收拾,也可对外招学生了。 温言心里没底,闻沭笑话她:“你又不指着赚钱,何必在意这些,有一个学生便教一个,你指着开门就像国子监那般,人人巴着进去?国子监多少年了,历朝历代都是有的,你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温言倒不求着多热闹,这些事情一时间难以让人接受的,能来读书的人想必也是要有勇气的。 两人说了会儿内部的事情,闻沭转道说起曹游,“还是不错的,没有太大的野心,安于现状,你懂?我不是贬他,是说他不会生事,和这样的人生活,粗茶淡饭,少了几分颠簸,少了乐趣。” 温言笑了,道:“也挺好的,跟随你外甥多年,我一半的时间都在担惊受怕。尤其是入京后的这两年,实在是富贵险中求,他以一己之力拔去宪王,我日日担惊受怕,怕了,过安稳的日子,也是不错。” 闻沭无言,撇过头去,他知晓外甥的能耐,非池中之物。 “行,我也算帮你看过了,自己决定。” 温言便从裴家走了。 临走前,看了门上的牌匾一眼,幽幽笑了。 隔日,郑年韶出嫁,温言去二房坐了会儿,看着嫁妆一抬抬地抬出去,十里红妆,多是顺阳郡王府的聘礼,转而又抬了回去。 不过也算是不错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九娘出嫁的嫁妆多了不少。 温言从二房回来,没有去顺阳郡王府吃席。 郑夫人也回来,坐在府里看着奶娃娃,感叹道:“嫁了,原本以为有的闹呢,这回竟然这么顺利地嫁了。” 温言听后,觉得很奇妙,都要嫁了,接下来,就是十二娘了。 不过十二娘还小,最少还要三五年的时间。 郑夫人问她:“你想好了吗?” 温言狐疑:“曹家吗?” 郑夫人不高兴:“不然呢。” 温言笑了,“想好了,就曹家。” 郑夫人叹气,告诉自己忍住,深吸一口气,气猛地就蹿了上来:“我宁愿你选择裴司。” 裴司和曹游,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偏要选的话,那就裴司。 曹游在京城中出了名的痴呆,嫁过去,旁人要笑话郑家。 郑夫人难以想象,退亲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回头选择了曹游,旁人家说她弃了明玉,最后选择大粪。 她坐在榻上,撇了奶娃娃不管,道:“不行,我不答应。” “嗯,不答应就不答应,急什么。”温言也是无奈,伸手去抱奶娃娃,“再等等,我自己忙着女学开学呢,您别烦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我两辈子加起来,比您年岁大呢。” 虽说你是我娘,可我岁数不比你小啊。 郑夫人周身都僵硬了,温言却说:“人活着不一定要围着情情爱爱,风花雪月,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呀。母亲,我觉得我不需要情情爱爱的,我喜欢做的事情,与情爱无关。母亲,人若无情,就不会有软肋,会所向披靡。” “我醒来后就在想,我这辈子都不要被情情爱爱困住,我想要做自己,独立的自己,可人在世上,是要成亲的。我觉得曹家很合适的,我尊重他,他尊重我,将来他要纳妾,也是可以的,很好呀。我与他,互不干涉。” 郑夫人说不出话了,一时间,难以反驳。 难道说你一辈子不嫁人吗? 很难的。 她沉默许久,道:“那你不嫁,所有的言语,郑家担着。” “不行,得嫁,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给自己后半生选了一个可靠的地方。”温言松了口气,“曹家良善,曹游善良,他不是良才,但是人。” 人立足于世,当先为人。 曹游不会成为良才,但他很好地成了‘人’。 就凭借这一点,就足够了。 郑夫人闻言一愣,半晌不语。 温言逗弄着孩子,说:“母亲,曹家若有心思,您就答应下来。” 郑夫人没有应,她抬首,朝母亲笑了笑,道:“我不委屈,我觉得眼下很不错的,门当户对,相敬如宾,谁家夫妻不是这样的?唯有您得到了爱情。可您得到爱情之前,吃了多少苦,丢了女儿,惹了一身病。回过头去想,您爱情与女儿之间选择,您会选择什么?” 郑夫人还是沉默。 后悔吗? 如果非要选择,她会选择女儿,会听老夫人的话,给他纳妾,将其他女人送到他的床上。 因为他离开她,会活得下去。 而女儿,离开她,会过得很惨。 郑夫人恍然又明白了,她吸取自己的教训,做了最好的选择。 她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温言摇首:“没有,我不会让自己有软肋的,母亲,情爱不适合我,我觉得我与大夫人后半生相似,薄情寡义。” 郑夫人说:“那是因为你大伯父不做人。” “对啊,母亲,我觉得我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您想想,我建女学,日后会投进去很多钱,需要找志同道合的人,曹游很合适,他对女子读书没有偏见之分。” 郑夫人道:“裴司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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