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说完,他就打马走了,留下一脸呆愣的三人。六娘先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包裹,“里面是什么?”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九娘喜不自禁,瞥了十一娘一眼,说道:“十一娘,我觉得我跟着你,运气就特别好。” 九娘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对金镯子,她愣住了,下意识放在眼光下看,金光闪闪。 好大方呀。 六娘看得眼红了,跟着打开自己,里面是一只玉镯,青翠的颜色,比起金镯子,她还是喜欢金的。 “你的是什么?” “十一娘,你的是什么?” 两人眼巴巴地看着向纹丝不动的温言。 温言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我提着,没什么分量,大概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拆了便是,让我们看一看,你说,他为何送我们东西?”六娘催促十一娘,“你快拆啊。” 在两人的注视下,温言不得不拆了,里面就一张纸。 是银票…… 温言震惊,其他两人也是震惊,“宋哥哥是不是拿错了?” “大家都有,估计就是随手给的,我运气好,九娘,你的也不差,分量可足了。”温言将目光转向九娘,“这可是金镯子,你自己收好,别让人拿了去。” 她说得直白,六娘心里有数,说的是四夫人。 九娘连连点头,是真高兴,脸上泛着愉快的红晕,温言悄悄的将自己的东西收了起来,装作无事发生。 三人各怀心事,马车停了下来。 今日人来了不少,毕竟是族里的大喜事,三人下了马车,夫人们也来了,除去二夫人。 六娘凑到母亲跟前,将得来的镯子给她看了一遍,三夫人诧异,不懂宋逸明的意思。 不过,三人都送了,那就是哥哥待妹妹的情谊,她也就放心了。 三人跟着进去了,五夫人周氏领着女儿走在最后面。 今日摆了几十桌宴,热热闹闹,鞭炮放了满地红,人人面上都挂着笑容。 温言磨磨唧唧走在最后,宋逸明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跟着她一起走,道:“喜欢吗?” “你可真会送东西呀。”温言眯了小眼睛,十分快活。 送什么都不如送钱来的好处多,手上有余钱,万事不求人。 宋逸明也笑了,风流倜傥,道:“我给她们都送了,没人会说你的是非。” 温言夸赞她:“你想的很周到。” “得您一句夸奖,不容易,瞧,你哥哥盯着我了。”宋逸明刚抬眼就看到远处的裴司像盯着犯人似的盯着她他们。 他纳闷:“你又不是他养的猪,他有必要盯着那么紧吗?” 温言不高兴了:“你说谁是猪?” 前面出事儿了 宋逸明一颤,改口解释:“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自己看看,他又盯着我。我知道你是她的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他未婚妻。裴十一,你自己看看。” 宋逸明指着裴司的方向,奈何今日人多,温言个子太矮了,抬头都看不到。 她看不到,心就偏了,便道:“那你别跟着我了,你哪日走,到时候我送你。” “我和你大哥哥一起走,对了,你们府上的三郎出事了?”宋逸明趁机说话,就是不走,甚至遥遥地与裴司打招呼。 温言不知他的名堂,深吸口气,悄悄问他:“你知晓什么名堂吗?” “我好奇问你,遇到山匪,哪里遇到的山匪,不瞒你说,他这么说下去,对我爹的政绩可不好。”宋逸明给她分析,“他又不说在哪里遇到山匪,一传五、五传十,她们就会说是我爹管辖不力。你也知道我爹十多年没挪过地方了,上面好不容易来了调令,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可是要命的。” 温言听他的话,皱眉说道:“他怎么都不肯说,他的鞋子不像是走了许久的路回来的,我怀疑有名堂,但你也知晓,我祖母与二伯母宠他,不让我们问。” 其实这件事不难,长辈们合力问一问,只要压力给足了,裴昭自然就会说实话。 可裴家这种情况,问都不让问了,还给什么压力。 宋逸明说:“你家不声张,衙门就不会管的。” 温言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裴家不再声张遇到山匪的事情,衙门里睁一只闭一只眼是,事情过去了,等宋大人升迁了,就没事了。 温言本不想说了,这件事,说出去对裴家名声不好,但二房惹了这么大祸,还说是裴司克的,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跟着去的仆人有五六个,都没有回来。” 宋逸明止步,眼皮子跳了起来,“一个都没有回来。” “他自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宋逸明突然笑了,眼中对少女多了几分怜爱,“哪里是什么山匪,你相信我,绝对不是山匪。” “你笑什么?”温言瘆得慌。 一行人走进里面,裴司走了过来,宋逸明转头就跑了,温言喊都喊不回来,“你跑什么,话没说完呢。” 裴司望着宋逸明的背影,“你们在说什么?” 温言没有办法,将事情说了一遍,裴司面上挂着淡淡的笑,随口说道;“他脑子不好,别理会,里面摆了许多吃的,去找六娘九娘玩儿。” 今日是好日子,温言也不再提,找到六娘九娘,一起坐下来吃果子说话。 践行宴是裴家的宴席,来的都是裴氏一族内的人,外姓夫人没有来,二夫人也没有来,今日夫人们聊天,都是你夸我、我夸你,场面很是和睦。 就连九娘都得了几句夸赞,四夫人笑成了芙蓉花开,搂着九娘高兴坏了。 不知是谁说裴家风水好,想要重建裴家内的小学堂,众人齐齐看向大夫人。 周氏先开口:“府里也有两三个小郎君,女娘们也要读书,大嫂子,你认识的人多,不如找一找合适的先生。” 吃点心的温言蓦然抬首,看向大伯母。 十年前,裴司都是不准入家里小学堂的,如今竟然说有他的学堂是风水宝地。 果然,人都是往高处走的。 温言吃了一块点心,大夫人闻氏说话了,说道:“我可没这等本事,当年的先生是老夫人找来的,家里是二夫人当家,我若应允了,她不肯,我的面子也没地方摆。五弟妹,我知道你有十三郎,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给面子,旁人就落我面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瞬间,周氏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也是实话,二房确实做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温言默默叹气,心想富贵权势迷人眼,裴司不过是解元,就有这么多人开始巴结大伯母了。 若裴司官至相位,将来这些人得后怕,最害怕的该是二房了。 她坐了许久,也没有人说起二房与裴昭。 要开席了,前面又开始放鞭炮了,烟尘四起,但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此刻没人记得裴司是个有怪病的人。 她低头,甚至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了,或许,自己从来都没有融入过。 突然间,鞭炮停了,像是戛然而止,被人捏住了喉咙。 夫人们开始躁动起来,九娘呀了一声,“还没放完就停了,不吉利。” 六娘说道:“不对,前面出事了。” “去看看。”九娘起来,拉着十一娘就走,“谁敢来闹事。” 不仅小女娘们察觉到不对劲,夫人们也派人去往前面打听了,她们不好往前挤,派人去打听。 温言要走,周氏一把拉住她,“坐下来,等着。” 大夫人却说;“她还小呢,不要用那么多规矩束缚,娘家玩上几年,以后嫁人了,都是一层层规矩束缚她,也很累。” 闻言,周氏放开了女儿。 这么一耽搁,前面打探的小婢女回来了,喘着粗气道;“出事儿、出事儿了。” 众人提了一口气,脾气急的夫人着急开口:“出什么事儿了?” “来了几个仆人,说是裴家老夫人那个府上上,就是、就是中解元的裴大郎君府上的。他们说他们被三公子卖了……” 一句话掀起千层波浪,众人齐齐看向大夫人闻氏。 大夫人嘴角勾了笑;“是被三公子卖了,又不是我卖的,看着我作甚。” 众人尴尬极了,忙挪开视线,五夫人一抬头,女儿又不见了。不仅十一娘不见了,六娘、九娘都跟着不见了。 三人挤到前面,躲在角落里,让婢女银叶挡在了前面。 九娘拍着胸口,紧张得不行,“三哥哥卖仆人做什么?” “没钱用了,只是他做了什么,要卖仆人,难不成他随身待了卖身契吗?”六娘悄悄分析。 三人都猜不透,停了下来,齐齐看向前面。 六人都是年轻的汉子,身材高,力气大,灰头土脸地跪在老族长面前,年岁大的哭诉一句;“三公子为了个楼里的小女娘,为她赎身,就将我们卖了。” 第110章 弥天大谎 为了一个楼里的女娘,将随行的仆人都卖了。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更像是天方夜谭。 温言吞了吞口水,她明白裴昭的慌张出自哪里了。他想给青楼女子赎身了,身上的钱都用完了,将主意放到仆人身上,于他而言,软玉在怀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事情于青州城内的大户人家来说,那是一件耻辱。典仆赎买青楼女子,谁家能接受得了。 所以裴昭回家撒谎了。 一个弥天大谎,蒙骗了家里人,成功从老夫人处博得了同情。 不过,眼前的仆人是怎么回来的?温言习惯性看向族长身后的人,一袭墨袍,姿态昂然,侧脸冷峻。 仆人们一出口,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大爷裴知礼急忙上前,质问说话的人:“你有何证据?” “我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据,大爷,我们为何要骗你们呢。”领头的裴义声泪俱下,“我们跟着三公子多年,他就是我们的主子啊,为了一个楼里的娘子就将我们典卖了,说出来,我们都没脸见人了。” 五爷裴知谦上前拉开大哥,“不关大房的事情,您别说了,二哥知晓会不高兴的。” 如今大房有喜事,二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哥指不定会说大房故意欺压二房。 最好能不插手就不插手,让族里安排。这是最好的结局,都不沾身。 大爷裴知礼被自己的弟弟拉了回去,族长眼见两人都走了,目光放在裴司身上。 裴家这一房的家业日后是要给裴司的。且裴司如今的地位不一样了,他自然是要给裴司面子的。 裴司低头,眉眼端正,气质谦虚,同老族长行礼:“晚辈无法干预,请二叔来办。” “对对对,去请、不对、是喊,再将裴昭喊来,当堂对质,免得误会了他。”老族长忙应声,转身招呼两个人子弟,“你们去将人喊来。” 两人又少了,喊了六个力气大的家仆跟上,一行八人,快马去找二房父子。 人走后,裴司上前问话:“三弟去了哪里?在何处将你们卖了,一一说清楚,若有假话,诬陷主子,送到衙门里是要打板子充军的。” “大公子,我们就在县里,哪里都没去。”裴义一声喊,扯了扯身边的兄弟:“你说,我们是不是就在县里?” “对,哪里都没有去,三公子与那女人不是一日两日了,考过以后,他就去了。先是问家里拿钱,没有拿到钱,又去十一娘的首饰铺子里拿钱,铺子给了一百两,后来再要,铺子说没钱周转了。二夫人为了我们听话,早早地就将我们的卖身契给了三公子,他、他、他丧心病狂,为了凑赎身的钱,就喊牙侩将我们卖了。” 高大威猛的汉子边说边哭了,哭得伤心,“我家里还有老娘与妻儿,我不想被卖,我、我、大公子,我没有犯错。有错,三公子卖了,我们服气,可他办的是什么人事……” 角落里的温言听到那句‘去十一娘首饰铺子里拿钱,铺子给了一百两’,铺子里并没上报这件事。 是大夫人拦下来,还是裴司拦下来了。一百两,不算少数目,掌柜不敢不报的。 温言沉默,六娘悄悄拉了她的手,“你给了一百两?” “我不知道这件事。”温言摇头,“应该还没来上报,一百两是铺子里的极限了。” 六娘点点头,趁着机会就告诉她:“我和你说,回头去问二伯母要过来,一百两呢,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可真是不要脸。” 温言应下了,再抬首,目光落在裴司身上,今日这个局,是不是裴司设下的呢? 大家提了一口气,裴义他们说一句,众人便对裴昭唾弃一分。 “二堂弟将孩子宠成这般模样,无父无母,眼中没有规矩,这是做什么?传出去,裴家都要被人笑话,与他家做亲戚,可真是倒霉。” “就是,你听听,六个汉子去换一个楼里的女子,指不定花得更多,连自己堂妹的钱都要,这这这、五堂弟,你回家可得记着要回钱。女娘做生意攒些嫁妆也不容易,不能就这么被败家子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一时间,都在谴责裴昭为美色昏了头。 裴司吩咐人给裴义他们拿水拿吃的,吃过喝过后,裴义起身朝三个女娘走来。 温言僵主,裴义直接就跪下来,“十一娘,是您的掌柜救了我们,及时报官,又替我们给了钱赎身,您的恩德,我记住了。” 言罢,哐哐哐磕了三个头,其他人同样,吓得三个女娘花容失色。 裴司上前,挡住他们,“别吓到她们三人了,此事不要声张了。” 言罢,他看向众人,目光梭巡一番,大家都点点头,不会将此事告诉二房了。 话音落地,外面响起马蹄声,众人打起精神朝外头看过去,两名族内子弟扶着二爷走了过来。 裴昭没有来。 族长询问:“裴昭为何没有来?” 族内子弟说:“伯母说了这是裴家的事情,裴家自己解决,不需要族长烦神。” 一句话,就让老族长颜面尽失,他领着人巴巴地等了半个时辰,人家连来都不来,可见猖狂。 族长看向二爷,“你养的好儿子,你们裴家遇到危难的时候,张口闭口说裴家人团结,出了事就是家里自己的事情。我告诉你,好好好,我不管你们,将你们这一房从我们青州裴氏赶出去。” “老叔公,不能这么做啊。”二爷痛哭一声,扑到族长面前就哭了出来,抱着他的大腿哭诉,“我没养好儿子,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奈何上头老母亲宠着,我也管不起来,您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违背母亲将那个小畜牲逮过来,听从族里惩罚。” 二爷这么一哭,族长瞬息也没了办法,祖母疼爱孙子,做儿子的两头为难,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他又不能将这一房踢出去,好不容易出了个解元,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裴司看着自己的二叔,目光沉沉,始终没有说话。 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 道德绑架 裴司沉默了。 其他人都不敢言语。 九娘紧张得握着温言的手腕,温言是裴司两世中的看客,她觉得裴司没有妥协。 定了半晌,族长越过众人,看向裴司。 裴司望向裴义等人,裴义说:“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不想被卖,这些年来,我们跟着三公子,知晓他的秉性。大公子,我们回去后,二夫人会卖了我们全家的。” 他们都是家生子,世代为裴家奴,主子要卖了他们,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在青州城生活多年,亲朋皆在于此,他们没有犯错,不该被卖。 裴司低头,说:“族长,族内的规矩就是如此吗?” 一颗老鼠屎带坏一锅粥,轻轻放下,指不定裴昭日后还会做些什么。 二爷蒙了,斜着眼看向裴司:“你什么意思?你要弄死你的堂弟吗?” 裴司反问:“是您真的管不了,还是真的不想管,故意拿祖母做借口。此事传回县学,先生们会将他赶出去的。崇安先生还在城内。” 二爷听到‘崇安先生’这个名字就缩缩脖子,嘴张了张,大爷抢先开口;“大郎,给我个面子,此事就罢了。” 裴司回头,看向替旁人说情的父亲,眼神淡淡。 大爷被儿子看得浑身不自在,三郎是裴家的儿子,裴司这辈子生不了孩子,他觉得儿子不能得罪三郎,将来若是过继子嗣,三郎的孩子最合适。 他张了张嘴,想要求情,裴司的眼神看得他心中发憷。 角落里的温言徐徐出声:“大伯父,您这句话将大哥哥推入地狱了。” 众人看向角落里沉稳的女娘,九娘紧张得额头冒汗。 温言不慌不忙,对上裴司平淡的视线,说:“大伯父,您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大哥哥揪着不放,试问,此事与他有什么干系?二叔就在这里,他会觉得是大哥哥揪着三哥哥不放,他会不怨不恨吗?” “您心中想着兄弟情分,为何不顾及大哥哥呢?大哥哥做了什么,为何求他高抬贵手?您这般撕了儿子的脸往自己脸上贴光,会毁了大哥哥的。” 众人回过神,纷纷指责大爷裴司礼。 裴知谦上前扯过大哥的袖口,“您这是做什么?与大郎有何关系,他什么主都做不了,不仅做不了主,他还会被牵连的,您还是别开口了,这是你儿子,不是你的仇人。” 大爷灰头土脸,望向儿子:“大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你们是兄弟,家丑不外扬。” 裴司依旧低着头,并没有回应父亲的话。 二爷这个时候抓住机会,哀求裴司:“大郎,你三弟知晓错了,回去后,我定会严加管教,你放心,这些奴仆也不会卖,回去后安抚安抚,没成亲的就成亲。大郎,他是你的三弟弟啊,你祖母会伤心的。你也不想你祖母这么大年岁了,还要替晚辈担心受怕呀、大郎、你说句话呀。” 温言听到这里,心中忽而没有那么激愤,二爷站在孝道上绑着裴司,大爷替旁人着想,推自己的儿子入火坑。 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永远都是他们站在道理上要挟裴司。 众人都停了下来,二爷甚至面对裴司跪着,苦苦哀求,只要裴司拒绝,他就是坚惩罚裴昭的人了。 温言低叹一声,他大概太无奈了。 “二叔,我不是族长,无法做决定。”裴司拒绝了。 温言诧异,二爷嘶吼:“族长听你的,你是解元,全族都捧着你,他是你的兄弟,难道你真的要看他十几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吗?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我是你的二叔,是你父亲的亲兄弟,我都跪着求你了。” 又来这一招,上回也是这么对裴知谦。 我都给你跪着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温言苦笑,又有些怅然。 裴司后退一步,说道:“族里有规矩,不能因为我而改,二叔。” 族长听到‘族里有规矩’二字,恍若醍醐灌顶,“对对对,族内有规矩,不能胡来。侄孙,要么将你儿子绑来,要么我将你们二房赶出去,随你。” “大哥,你替弟弟说句话啊。”二爷看向大爷,急急喊话。 大爷身形僵持,想要说什么,手被裴知谦捏住,他只能默默摇首,哀叹一声:“族内有规矩,哥哥也无法左右规矩。” 族长问二爷:“你想好了吗?” “我……”二爷呼吸屏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我这就绑了那个逆子过来。” 说完,他愤恨起身,狠狠地看向裴司。 裴司依旧站在原地,身形不改,面色寡淡,没有悲喜。 二爷回家去了,其余人看了一场热闹,族长吩咐散了,走到裴司跟前,愧疚道:“今日搅了你的好事,改日再办。” 裴司说:“族长,族内有规矩才有今日,裴氏的繁华,万不可因为我改变。裴司不过侥幸得了乡试之首,并不能替裴氏做些什么。若因是改了规矩,我不如泯然于众人,免得百年声望毁于我一人身上。” 族长震撼,一族没有规矩,任人胡来,没有约束,迟早会完了。 他激出一身冷汗,连连点头,“我知道,知道怎么做。我活了多年,一时糊涂,此事按照规矩来。” 众人散了,摆好的席面也没有人吃了,前面男人们回去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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