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一侧,眼眸深深,直直地看着温信。 良久后,皇帝开口:“大理寺刑部共同查案,查出者,按律处置。至于大国师……” 他顿了顿,大国师收回视线,同皇帝行礼:“陛下,臣冤枉。” “将大国师收入刑部天牢。” “陛下!”大国师惊呼,忙跪下自辨:“陛下,臣与温信之间有些旧事,他潜伏在臣身边,就是为了陷害臣,陛下明鉴啊。” 皇帝抵唇咳嗽一声,摆摆手,说道:“裴司,你去查清楚。” 裴司出列,揖首应声:“臣领旨。” “陛下,此案不可交给裴司,他怨恨臣,必然心中偏袒,陛下。”大国师精致的脸上出现惶恐。 然而,往日巴结她的朝臣,无一敢说话。 裴司领了旨意,站在一侧,沉着冷静。 皇帝不理害大国师的言辞,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了。 禁卫军将大国师带下去,她愤恨不平,却不敢闹腾,临走前看着裴司,“我的错就是让你活着。” 裴司微笑:“我也让你活着了,还尝试到了权力的滋味。” “是你算计我……” “是我,我捧着你罢了,你别以为你自己多么厉害。你在陛下面前测算出我是祸国殃民的佞臣,陛下可曾信过?”裴司坦然,“我是谁,我怎么走上来的,我于太孙有恩,且我是孤臣。” 裴司出身寒门,且背后没有依靠,没有结党营私,他忠于太孙。 这样的出身,正适合给太孙铺路。 所以皇帝不信大国师的话。 大国师咬牙,眼中愤恨,“裴司、你不得好死。” “是呀,我不得好死,但我告诉你,我会死在你后面。”裴司淡然一笑,“还有,你死了以后看到温信的时候,问一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话音落地,大国师眼中折射出寒光,她看向跪地的人,“他不是温信,他是谁?” “裴司,你玩的什么,裴司,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裴司微笑:“你与他交颈而卧,颠倒鸾凤的时候没有想过,他是谁吗?” “不,他不是温信,陛下、陛下,裴司欺君。”大国师叫了起来,试图去靠近皇帝,禁卫军死死拉着她的手臂。 她不甘心,奋力挣扎,“陛下、陛下、裴司欺军,他不是温信。” 皇帝看向温信,眼中闪过疑惑,就在这时,温大人站了出来,“陛下,他就是犬子温信,臣可以作证。” “假的、假的……”大国师声音尖锐,眼神犀利,拼命想要上前,“阿爹,他不是温信、你别骗了。” 温大人听她喊爹,脸上闪过恨意,“他是不是我儿,我比你清楚,不需大国师费心。” “温信死了、温信早就死了、他喜欢我、他不会背叛我的。” “他不是温信,他就是赵惊明,你们都在欺君。” 禁卫军及时将人拖了下去,声音越传越小。 地上的人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他看向殿外,大国师的身影越发远了,声音也没有了。 一旁的萧离危陡然出声:“赵惊明。” 他回头看过往,朝德安郡王萧离危笑了一声:“郡王唤我,何事?” 第514章 五百一十四 看遍他的身子 温言进入中宫后,便有人领着她去见皇后。 皇后在第一时间召见她,赐座。 “我还以为你不来见我了。”皇后声音温柔,“此事是曹家的不对,本宫说再多是话也是无用,反是你,有什么打算呢? “臣女过来,也是想与您道别,我想去江南。”温言莞尔,“我感激您没有劝我再度嫁入曹家。” 皇后凝眸,道:“我希望你嫁入曹家,是因为你聪明,曹家需要聪明人,可曹家终究没有福气的,你想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何时回来呢?” “不知道。”温言摇首,“我想去江南看看,寻一地开女学,做生意。” 听到‘开女学’三字,皇后微怔,目光惋惜,“到底是曹家没有福气,太孙也很生气。” 还能说什么呢。皇后不知日后规劝,眼下离京确实可以避开闲言碎语,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是曹家不要她。 “既然如此,那就放心离去,本宫赐你一块玉令,各地官府都不会为难你。” 她劝不了,只能让这个孩子的路好走些。 温言起身道谢,“我就不去见太孙殿下,您若见着了,替我说一声。” “本不是你的错……”皇后叹气,本不是她的错,最后她却要离京。皇后想了想,还是挽留一句:“你可以考虑考虑,在外毕竟不如家里。” “我本就不是在京城长大的,京城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外面罢了。”温言随和地笑了,“反是皇后您要保重身子,待臣女归来,再来给您请安。” 皇后本有满腹言辞,宽慰的话更是一箩筐,可是到了她这里,竟一句话没有派上用场。 她压根不需要来人宽慰的,早早地缓和过来,有了新的方向。 她如同沙漠中的乱草,没有水,依旧顽固地坚挺着,遍地生长。 **** 从中宫出来,萧离危还没有过来,温言站在门口等着。 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到萧离危。 温言开口就问:“如何了?” “大国师收入天牢。那个人究竟是谁,我也糊涂了。”萧离危狐疑,“我对案情不想太了解,而是想知晓这一手的用意的是什么。” “你可以问问裴司,问问那个人。”温言皱眉,“你都分不清了,那我怎么知晓呢。” “我开始觉得他是温信。后来大国师与裴司说了两句话,大国师疯狂地叫喊他不是温信。突然发生的变化,像是戏剧一样。”萧离危觉得自己站在迷雾中,“温信究竟是死是活。” 温言无法回答:“你应该去问问裴司。” “他不告诉我。”萧离危觉得晦气,“他一句话不肯透露,不过,他最近有的忙了,陛下将案子交给他查。” 这一手,就是给东宫立威。 陛下身子越发不好了,趁着这件事,给太孙立威,让朝臣知晓,他们未来的陛下是太孙,不容他们轻视太孙。 温言站在原地,却想到其他事情,既然裴司很忙,那自己便可以离开京城了。 她说道:“我想见一见大国师,可以吗?” “应该不难。”萧离危回答,“我去安排,到时让人去请你。不过你见她做什么?” “替你问一问,温信究竟是死是活。”温言隐晦地笑了起来。 萧离危安排得很快,在第二日的时候就安排人来请她。 往日风光无限的大国师被囚于角落里,手上脚上都是锁链,身上的衣袍也满是污秽。 温言靠近,她抬起了眼睛,眼中的恨意迸现,“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笑话。” “你错了,我只是想问你,温信是不是被你杀了?”温言十分沉静,“至于你的笑话,我着实没有兴趣。你要死了,我也不与你说玩笑话,我也打算离开京城。我不喜欢这座城,让人压抑得厉害。” 大国师面上的狰狞消失,长发披散着,十分狼狈。 “对,我杀了温信,他纠缠着问我如何知晓试题,烦不胜烦,我就将他杀了。”大国师轻松地笑了,“我将人杀了以后,唯恐被人发现,当夜就走了。” “你确定他没了气息吗?”温言问。 大国师皱眉:“我若确信,就不会被赵惊明欺骗。” “所以你也不知道温信是死是活。”温言说道,“你心虚,连夜跑了。赵惊明多半就是温信。” “你如何确信?”大国师不满她的说辞。 她说道:“因为裴司。” 大国师:“你的意思是裴司救了温信?” “你与他欢好,看遍他的身子,你不知晓吗?”温言翻了白眼。 大国师气极:“我如何知晓他、他的身子。” “你二人前一世没有吗?” 大国师:“没有,我与他干干净净。” 温言:“……” 门外的萧离危眼睛微眯,这是他可以听到的内容吗? 他往外挪了一步,恰好看到走来的裴司,他立即将人拉远,“别听了,对你不好。” “为何不好?”裴司刚来就被推开。 萧离危说:“她们在说温信的身子,我觉得下一个就是你了。” “为何是我?”裴司懵了,下一息就明白过来,忙捂住萧离危的嘴,与身后下属对视一眼,将人推了出去。 萧离危被推得一个踉跄,刚想说话,来了两人,将他直接拖走了。 牢房里的两人还在说温信,突然间,大国师说了一句:“你不懂他的身子吗?” 下一息,裴司推门走进来,目光冷冷,“你二人说些什么?” 温言含笑,看他一眼,道:“说你的身子。” 裴司深吸一口气,说:“赵惊明就是温信,你们满意了?” 温言笑了,“谢谢你解惑,谢谢你戏耍我们。” 说完,她转身走了。 大国师成功得到答案,面若死灰,裴司走近一步,看着她:“当你动手杀人的时候,就该将那些情意抛开,不然,害死的就是你自己,你卖官的名单,都是他一个个传出来的。温蘅,你不要小看男人的恨。” 她抬头,眼中怨恨,“我是要死了,你照旧得不到她,这一世,她是活着不假,可就算活着,你也得不到她的心。裴司,我希望你孤独终老的活着,看着她儿孙满堂。” 第515章 五百一十五 得不到她 大国师的怨恨,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前一世,她被他戏耍,死得凄楚。 这一世,她以为自己爬上山峰顶端,谁知到头来,不过他的一场骗局。 怎么能不恨呢。 裴司低头,对上她满是怨恨的眼睛,幽幽一笑:“是啊,我可能会得不到她,但她不会儿孙满堂。她不是沉溺于情爱的人,她是温言,是独立的温言,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温蘅,我不知道你们前世的纠葛,但现在,你依旧输了。其实,你选择一条最糟糕的路来走。温言的路,康庄明媚,而你的路,看似高大,凌驾于众生之上,然而,你不过是一件血淋淋的衣裳裹着自己,时间久了,又脏又臭。” “你嘲讽她无能,殊不知你的所为,让她不耻。” “裴司,你此刻说的光明,可依旧掩盖不了你的内心。你的心那么脏,配得上她吗?”大国师面目狰狞,挣得身上铁链作响,“裴司,你前一世得不到她,这一世,你还是得不到。” 裴司依旧淡笑,“是啊,我还是得不到她。” 言罢,他转身走了。 出了天牢,萧离危站在一旁等他。 “郑二娘子走了,她们有没有提到你、你的身子?”萧离危不怀好意地打量裴司,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细细打量. 裴司瞥他一眼,道:“我不是断袖,你别这么看我,我觉得恶心。” 萧离危:“……” “你别太过分啊,裴司。” “我走了。”裴司没有继续吵下去,丢下一句话,匆匆走了。 “你这不吵了,我还真不适应。” 裴司并没有回答萧离危的话。 自从事发后,温言没有说他说过一句话,没有怨恨没有骂人,就像是与他无关。 可她明明知晓,这件事是他做的。 她的淡漠与无视,像是一把刀,戳进他的心口里。 他宁愿她来骂几句,打几下,好过这样无事发生。 裴司出了天牢后,前往东宫,他如今身上肩负重担,已无法像往日一般清闲。 他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去做。 同时,温言去了铺子里翻看账簿。 三间铺子生意都不错,除去女学的开支后,存余不少。 她挪了银子出来,吩咐人送去换成交子,送去新宅。 做好这些,天色已黑了。 她依旧回到新宅。 裴司站在门口。 她下车,他看过去。 黑夜下,两人碰面。 温言抬眸,神色平静,裴司这一刻,觉得她太过平静了,就像是庙里不懂人间疾苦不懂人间情爱的菩萨。 可她明明是肉体凡胎。 温言一眼看过去,挪开眼睛,说道:“你搅和了又如何呢,我可以嫁不成,也可以不嫁。” “你不喜欢他。”裴司说。 温言笑了,“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裴司。” 裴司沮丧,肩膀微微垂下,没有言语。 但事情已经快结束了,再说些恼人的话也无济于事,温言开口舒缓:“事情过去了,我也不会计较,裴司,你记住,下回你再搅和,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裴司点头:“我不娶。” “你不娶,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裴司,我们都长大了,你是权臣,我是生意人,都是大人了,做出什么,就该为此负责,我也和你再说一遍,我不会嫁给你。”温言语重心长地开口,“所以,将你的眼睛从我身边挪开。” 不挪开也可以,我可以挪开,走得远远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在京城,我去江南。 她提起裙摆,从他面前路过,她踏上台阶,他转身看过去。 她停了下来,他看过去。 她转身,对上裴司凝重的眸色:“裴司,我越发觉得我这个人冷情冷性,没有感情,我想一人遨游于天地之间,不需要感情。我一直都觉得感情就是绊脚石,会阻碍我活着,会阻碍我进步。所以,我不会碰它。” “你搅和了我的亲事,我没有伤心,只有愤怒,你太自以为是了。我活着,我不嫁,你不娶,你看似深情,可你这是欺人太甚。你不娶关我什么事儿,凭什么让你母亲让其他人觉得你深情,觉得是我阻碍了你的人生。” “你知道吗?你越发深情,我越发恶心。你若好好娶妻,将来生子,我们或许还是兄妹。” “只能是兄妹吗?我要这层兄妹关系做什么?”裴司怒吼一句,精致的五官上陡然出现怒气。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神色淡漠,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的愤怒,像是一种释放。 他怨恨她的冷漠,怨恨她的无情。 温言站在台阶上,放下裙摆,与他平视,“裴司,从头至尾都是你一人在唱独角戏,我从说过喜欢你,我保护你成为一种习惯,但从未想过嫁给你。裴司,我这个人尝试过爱情,也曾情窦初开,只被伤得太深了,这辈子不想沾染。” “我早已与你说过,是你自己不听,就算你搅和了我十回亲事,我都不会嫁给你。” “我与你之间,更多的是亲情。不是爱情。” 两人在夜风下对立,温言觉得前世的一切早就过去了。 她放下了。 为何还要纠缠不清。 她目视他,他目视她,有一刹那的对视,没有言语。 她平静如水,相反,他眼眶发红。 渐渐地,他眼底藏着的野兽突然在吼叫,“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我。” “错了,不是厌恶。”温言摇首,“我很平静,你哪里看出来我怨恨你呢。” 她低叹一声,烛火浅浅勾勒的眼角眉梢点缀了两分凄苦,“是你自己想不开。” 裴司立与他的眼前,一袭厚重的墨蓝,整个人似被一座山笼罩着,眉眼隐郁,“我欠你的,我拿命还你。” 说罢,他喊了一声,下属走进,他拔出刀,递到温言手中,“我既因你而改变,那我的命是你的,也该因你而结束。” 他说着话,强硬地将刀递给她。 众人震惊极了,看着他二人,青叶惊恐地喊了一句:“少傅。” 随后,他看向温言:“十一娘子。” 温言平静的眼中终于浮现几分波澜,她怒斥裴司:“你以为你的命是你的吗?你的命是天下百姓的,我支持你,不是让你自毁,而是希望你做一良臣。” “是吗?我不想做良臣,我爱你,有错吗?我想娶你,有什么错?”裴司释放自己的情意,一颗心在胸腔剧烈地跳动。 他说完了,哪怕就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第516章 五百一十六 捅一刀 温言被气个仰倒。 刀柄握在手中,她下意识就想丢了,裴司却前进一步,抵着刀尖,她这时放手,就容易伤到他。 她气笑了,“你以为你死了伤了……” 话音未说完,裴司握着她的手,将刀尖捅入腹部。 “少傅……” “少傅……” 温言骤然停了下来,看着鲜红的血从他的腹部流了出来,染红的刀尖。 她松了手,刀落地,哐当一声,裴司痛得跪坐下来,捂着腹部,“你怎么不用力,杀了我,我把命赔给你。” 温言冷笑,“裴司,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像一条狗。” 裴司痛得浑身冒冷汗,试图站起来,可刚动了动腿,就向前扑去。 他握住她的裙摆。 血染上她的裙摆。 她依旧无动于衷。 她转身走了。 青叶扑上来,裴司却推开他,坚持地望着温言的背影:“温言,我还给你了,我们做陌生人,如何?我们从头开始。” 温言止步,面对府门,看着巍峨府邸,“做不了陌生人。” “我们相识十多年,怎么做陌生人呢。” 她没有回头,台阶上的血缓缓流下去。 她麻木地走进去,迈过门槛,吩咐门人:“去找个大夫,别让他死了。” 裴司不会死的。 门口的门人立即扑了出去,与青叶一道将人扶了起来,剩下的人立即去请大夫。 府里的裴夫人闻讯走来,看着地上的血,震惊又害怕,急忙吩咐:“去府里找唐大夫过来。” **** 温言回去后,睡了一觉,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睡不醒是噩梦。 睡醒了,还是觉得是噩梦。 她一觉睡到天亮,银叶伺候她起来,一面小声开口:“昨夜唐大夫来了,在救少傅。” “所以没有死,对吗?”温言声音哑了,要了一杯水,喝了两口,说道:“让他们去治,我想去女学住两日。” “那您还走吗?”银叶语气发颤。 温言点点头:“走,他死了一回,我就要嫁给他吗?” 银叶低头,说不出话。 温言起来后坐在廊下,坐到午时,大夫人来了。 “大伯母。”温言抬首,道:“我过两日就想走。” “我没有怪你。”大夫人坐下来,伸手摸摸她的后颈,“你与他的事情,纠缠这么些年,扯不开了。” “所以呢?”温言疑惑,“你觉得我该嫁给他吗?” “你想吗?”大夫人声音温柔。 温言摇首,“我不想。” 大夫人说不出话来了,哀叹一声:“你的性子真的很倔啊。” “是啊,我和您一样。”温言淡笑一声,“我明日搬去女学,您照顾好他。” 大夫人沉默。 温言粲然一笑,说道:“大伯母,对不住了。” “没有对不住,你的铺子怎么办呢?”大夫人询问,“舍得吗?” “你在这里,交给你。”温言说,“我相信您。” 大夫人颔首,“好。” 一句好后,她握着少女的手,“只你这般,十分辛苦。” “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哪里就能日日享福呢。就算您出门,也是要自己走路的呀。”温言心平气和,“您知道吗?我很平静,他伤了自己,我觉得是一种解脱,他不欠我,我不欠他,如他说的那般,做一对陌生人。” 大夫人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在这个时候说不出来,劝她吗? 不,她不能劝的。 因为侄女不愿意。 “好,我将你的意思转达给他。”大夫人起身,“等他伤好些,我就带他回府。” “不用急,横竖宅子也是空着的。”温言挽留,“养伤要紧。” 大夫人侧眸,认真地看着她,光落在她的眼眸上,依旧十分明亮。 “你心里还是惦记他的。” “我想他好,想他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我什么都想,唯独不想嫁给他。”温言说道,“您知道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我自己不可以。” 大夫人不明白:“为什么呢?” 温言望向虚空:“我也不知道。” 她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也许,希望他好,是自己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需要用十几年来改变这个习惯。 习惯一旦养成,想要改变,就太难了。 大夫人走了。 温言收拾行囊,回到侯府。 她派人将自己的行囊送去女学,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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