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四合院:从神级选择开始走向幸福 > 第1章

第1章

我自然老死时。 丈夫悲痛欲绝,竹马为我盖棺时泣不成声。 重活一世,他们却拒绝和我一起填报清华,心甘情愿陪女班长复读了一年又一年。 而我选择出国,天南海北不复相见。 转眼到千禧年,我事业有成,带着女儿风光归国。 机场上人潮拥挤。 偏有两道深沉的目光,重重地落在我身上。 “雪儿,这是你侄女?” “若你还念着我,不如……我们重来一次?” 1. “小雪,确认志愿还剩一天,你怎么还不动笔?” “错过了大学填报,又得重读一年。” 老师焦急地问我。 “等人,怕出错。” 我尴尬一笑。 紧接着,手指一遍遍地摩挲着志愿登记名单。 停顿在苏沐川、傅砚言的那两行——仍是空白。 同样空白的,还有女班长殷桃花那栏。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却始终不敢确认。 不敢,亦是不愿。 忽然,办公室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等的人到了。 苏沐川推门而入,半斜的阳光掠过他锋利的眉骨。 傅砚言紧随其后,白色衬衫裹着紧绷的肩线,那双桃花眼凝着化不开的沉郁。 老师连忙放下手中的保温杯。 “一个市状元,一个省探花,终于来填志愿了!” “这几天,清华和北大的门都踏破了,你们挑一个?” “还是说……你们想跟第三名的杨雪同学,一起去复旦大学?” 我满怀期待。 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 上一世,他们都不约而同选了复旦大学,顺理成章地陪我走完了一生。 但偶有一两次,他们也曾酗酒后说过后悔读复旦。 我以为是后悔没有选择清华。 直到现在苏沐川顿了顿,无奈地说。 “老师,我们不填了。” “我们准备复读一年,扶持落榜的同学。” 原来,他们后悔没有陪殷桃花复读,害得她再次高考失利,选择了跳河。 那时死讯传来时,他们正在替我庆生,还斥责道。 “死都死了,又何必让活人晦气?” 他们本就厌烦殷桃花死缠烂打的追求。 谁都没有回去参加葬礼。 听到苏沐川的回答。 老师愣住了。 “我老糊涂了,没听错吧?” “你们关爱成绩差的同学,是很好的品质,这是老师该做的事啊!” 沉默许久的傅砚言皱起眉。 “我们绝不反悔。” “请您尊重我们的选择,帮我们登记报名复读班。” 苏沐川认同点头。 他视线落在我志愿处的那栏空白,忽然讽刺一笑。 “老师,该不会是有人吹了耳旁风,让您逼着我们两个填志愿吧?” “我们不仅对复旦没兴趣。” “对想读复旦的同学,更没兴趣。” 心脏一阵刺痛。 明明没做错什么。 我却羞得面颊发热,通红一片。 他们交接完,就迅速离开了。 一看就是着急要去找殷桃花。 前世就是在出租车上,我羊水破了生孩子,也不见他们这么着急过。 我强压下心酸。 反复深呼吸后,才缓缓地说。 “老师,志愿我也不填了。” 老师气得不行。 “胡闹!” “你在桌上刻下复旦的校徽,我都看见了!” “这两个混小子没选择和你一起上大学,你就连梦想都不要了?” 突如其来的关怀,逼得我鼻尖一酸。 我急忙摇摇头。 “在国内读大学并不是唯一的梦想。” “我姑妈在纽约,替我申请了学位。” “还请老师替我保密,不要……让他们知道。” 他们想换一种人生。 我便奉陪。 从此山高水远,不复相见。 2. 很快。 我也不念大学的消息就传遍了大院。 毕业欢送会上,同学们交头接耳。 “苏沐川和傅砚言不是喜欢杨雪吗,竟然为了殷桃花复读!” “说明殷桃花比杨雪好啊,他俩是全校女孩的梦中情人,喜欢女生的要求可不低!” “杨雪竟然也不填志愿,太不要脸了,哪有女孩子死缠烂打的道理?” 我听得心里一阵刺痛。 可始终没有说话,深深低下头。 殷桃花正坐在不远处的小板凳上,娇声笑着。 身旁是苏沐川和傅砚言轮番讲笑话,逗她开心。 笑得不算大声。 却好像要刺穿了我的耳膜。 上一世,父亲离世后,我抑郁成疾,医生嘱咐亲近的人要多说笑话,缓解内心伤痛。 可直到离世,他们都没和我讲过一个笑话。 如今,苏沐川深情款款地说。 “桃花,你要多笑。” 傅砚言温柔附和。 “成绩我会一步步帮你提上来,保你前程无忧。” “只有见你笑了,我才会安心。” 原来不是不会讲笑话,是不想对我花心思罢了。 我手里紧握着送别的同学录,迟迟没有交到他们手里。 说来好笑。 我要去纽约,竟然还想带去他们的留言,作为余生的念想。 不怪我痴心。 只怪上一世情意绵长。 他们也曾风雨无阻给我送饭,不眠不休地守着发烧的我。 殷桃花往后一瞄,讥笑道。 “杨同学,你不是复读吗,还送什么同学录?” “是想找机会和他们说话?” 苏沐川眼眸一冷。 “别痴心妄想了,我不写。” 傅砚言面无表情,松口道。 “要我们写也不是不可以。” “条件是,把你的学习笔记送给桃花。” 他们过目不忘知识点,从不做笔记。 因此,我花费三年心血整理好的笔记,就成了殷桃花快速提分的工具。 我心中苦涩。 仍不动声色地点头。 “可以借,笔记对我没什么用处了。” “但不用写同学录了。” 他们疑惑地皱眉。 “你答应了?” 我素来是一个不被人占便宜的性格,不可能白白送给讨厌的人。 可这次却如此爽快。 傅砚言忽然冷笑。 “何必装得那么清高?”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得到和我们接触的机会?给你就好了。” 他们夺过我的同学录。 写得都很简短,只在喜欢和讨厌的那栏签下字。 轻飘飘的三个字,化作一把尖刀悬在我的头顶。 见我脸色惨白。 苏沐川和傅砚言,不约而同露出得逞的笑。 随后他们凑在殷桃花的耳边,说出自己写了什么。 殷桃花捧腹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们俩真坏!” “杨雪,我明天要和他们要去毕业旅行,笔记你送到我家去啊!” 上一世,我抑郁想出去走路散心,求着他们陪我出游,他们无事在家,却说没空。 这一世,他们把亏欠我的,都补给了殷桃花。 刺骨的寒意蔓延到心底。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没意思。 在他们转身离去后。 我毫不犹豫地把同学录扔进了垃圾桶。 求了很久都要不到的东西。 终会在某天。 一文不值。 3. 后续的整个月。 苏沐川和傅砚言,特意陪着殷桃花去了上海、北京、广州这些大城市。 意图是她挑中哪座城市,那么他们就争先努力,让她明年读上当地知名大学。 从此就像前世陪我那般,伴她一生无忧。 初听这些八卦消息。 我的心总归刺痛不已。 可疼久了,也就麻木了。 我反倒能沉下心,每天努力学习考雅思,申请过美签。 不懈努力下,我的出国申请被批准,几家常青藤名校向我投来橄榄枝。 复读班开学那天。 我拿着机票,提好行李。 刚锁好门要离开,苏沐川和傅砚言,正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 我想避开。 苏沐川却挡在我身前,打量着我的包袱。 “原来你开学迟到,是在等我们给你提行李到宿舍?” “杨雪,你能不能少点这种恶心的幻想?” 我攥紧了衣角。 不想闹事耽误飞机,仅仅是问了一句。 “找我什么事?” 傅砚言将厚厚一本笔记砸到我身上。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上面都被红笔全部划上了横线,没有一个地方能看!” “毁了笔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上面写‘贱人’、‘骚货’这些侮辱性的词汇!” 一阵钝痛袭来。 我难受地揉搓着肩膀,翻阅着笔记。 顿时眉眼一冷,心中无奈。 “她自导自演,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好好的一本提分笔记,全成了她争宠示威的工具。 话音刚落。 殷桃花可怜巴巴的声音响了起来。 “沐川、砚言,我没有……” “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杨同学这么对我。” “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种委屈,饭都没法吃下,还怎么好好学习?” 苏沐川气得发抖。 “跪下道歉!” “再去广播站,在全体师生面前,承认你的罪行!” 傅砚言扔给我一支铅笔。 “还要签保证书!” “如果你害得桃花高考失利,就主动放弃读大学的资格!” 指尖死死嵌进了手心。 我强压怒气说道。 “我早就放弃了。” “看清楚,这是下午一点的飞机,我要出国读书了。” 苏沐川慌张抢过我手里的机票。 “出国?” 两人揪着眉头仔细看,瞳孔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还真是……” 我毫不客气地抢了回来。 “可以的话,请不要打搅我的前程。” 发觉殷桃花有些失落。 很快,苏沐川恢复成了冷漠的面孔。 “想不到,你竟然吃醋成这样。” “故意迟到,让我来找你,再拿出机票,逼我离开桃花去追求你。” 傅砚言也恍然大悟,冷笑道。 “出国是吧?没人拦着你。” “不出三天,就会乖乖回国,别哭着来找我。” 我不再理会。 甚至没有给任何一个眼神。 就急匆匆拦下路边大巴,赶上了车。 透明的车窗上。 我无意瞥见,他们看向殷桃花的眼神变了一丝味道。 变了什么。 我不清楚,也无心思考。 不再去揣测他们的感觉,真好。 4. 我能力很强。 很快就适应了纽约的生活环境。 每一天对我而言,就是新的挑战和趣味的开始。 国内的事,几乎没怎么出现在我耳边。 我都快忘了。 曾经有两个让我牵肠挂肚,死前求得轮回再见的男人。 直到几个月后的圣诞节。 一个跨国快递,送到了我的公寓。 拆开一看,是那本被扔到垃圾桶的同学录。 上面的污渍都被细心处理好了,还用了我最喜欢的松树熏香。 至于里面那块讥讽我的文字,都被涂刀刮了去。 取而代之的,是两行笔力隽永的叮嘱。 我名字带雪,却最怕冷。 那时刚创业,冬天出租屋漏风,傅砚言急忙回家修补好后,总会给我暖好一壶汤婆子。 他说,“阿雪,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冻。” 想到这,我垂下眼眸。 思索片刻,点燃打火机将同学录烧成灰烬。 成为垃圾已是事实。 不必再修补成完好如初的模样了。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过了几天。 又有一通国际电话打了过来。 是苏沐川的声音。 “你……过得还好吗?” “实在过得不好,我不介意你回国。” 我摇摇头。 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是好是坏,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打搅我的生活,好吗?” 苏沐川愣了一下,语调有些急得变形。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恨我选了殷桃花,没陪你读复旦吧?” “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愿意回来?” 5. “不回去了。” “我不喜欢你了,苏沐川。” 我简短地回复。 不想多说一个字,浪费精力。 苏沐川沉默了很久。 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果断地回答。 我出于礼貌,冷冷地提醒道。 “国际电话很贵,一分钟就是一个月的粮票,没必要打了。” 苏沐川回过神。 他有些嫉妒地开口。 “不喜欢我,难道你心里只喜欢傅砚言?” “我比他能赚钱,国际电话我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总之,我们之间有误会,一定要在电话里跟你讲清楚……” 我打断他。 “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们两个,我都不喜欢了。” “苏沐川,你一个复读生,怎么赚钱?” “为了不让你后面三个月吃不起饭,我先挂了。” 急促的电话忙音响起。 苏沐川僵在原地,举起电话的胳膊迟迟没有放下。 这是他第一次被我嘲讽。 他意识到,好像我们的人生已经有了高下之分。 我勤工俭学,赚的是美元。 而他选择了把最值钱的青春,无偿奉献给殷桃花。 忽然就有点不甘心。 苏沐川用力晃了晃头,想强行压下这个奇怪的念头。 毕竟这次他是重生回来,拯救殷桃花的。 讲钱,那太伤男人的体面了。 见他站着迟迟不动。 电话亭外的傅砚言拽开门,皱着眉头急切地问道。 “她怎么样?” “有没有哭着说要回来。” “记得我们说过的,同意她回来,但是不能影响我们帮助桃花。” “下次高考,如果杨雪她能好好表现,我们可以带着桃花,一起去复旦……” 苏沐川握着电话的手,终于垂了下来。 “她不回来了。” 傅砚言瞳孔里满是震惊。 “真的?” “你听清楚了?她的语气怎么样,是不是在说气话?” 他多希望苏沐川能说个满意的答案。 比如,“她愿意回来,只不过一定要我们不许再理桃花。” 又比如,“她很难过,说这是第一次没有汤婆子暖床的冬天。” 可苏沐川摇摇头,泄气地说。 “不是气话。” “她很认真,真的不想回来了。” 傅砚言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这怎么办?” 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重活一世,难道不是要弥补上一世没有和桃花在一起的遗憾吗? 上一世,只是死了自己一个不太爱的人。 傅砚言本来没有那么心痛。 可偏偏殷桃花求过他们,让他们留下来教她做题,不然考不上大学,就要被父亲嫁给酒鬼了。 在她死后,这段记忆如幽灵一样缠绕着他。 甚至她那张不太讨人喜欢的笑脸,也出现过无数次的梦境。 他很愧疚。 苏沐川也一样。 次数多了,忽然就觉得—— 是他们没有救风尘,所以才导致殷桃花死了。 所以,我得来的一切溺爱,就是从殷桃花那里偷来的。 这么一想,就合理了。 傅砚言顿觉失态,通红的脖子一梗,说道。 “杨雪爱回不回。” “当务之急,就是先帮桃花提高成绩。” 苏沐川认可地点头。 “她话虽是这么说。” “但女人吧,难免赌气。” “这次我先低头以后,她绝对会后悔没给我台阶下。” “半个月左右,她就会来电话,咱们在公共电话亭这儿等着就行。” 6. 这半个月。 只要晚上辅导殷桃花作业,苏沐川就会借口自己有事,赶紧去电话亭那儿等着。 等到第二天,他再把情况告诉傅砚言。 负责收费的大爷都眼熟他了。 每次见他,大爷就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 “同学,你女朋友没来电话。” “要是实在想她了,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呗。” 继续打电话? 怎么可能……这岂不是太丢脸。 再说上次打电话,已经花了三个月攒下的粮票。 那原本是给殷桃花准备生日礼物的。 苏沐川摇摇头。 “犯错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打回去?” “如果矫情有用的话,是不是谁都可以拿这个来威胁人?” 大爷深沉地笑了笑。 “一看就没经验。” “追女孩子嘛,面子有什么重要的?” 实际上苏沐川不是没经验。 他已经当过一辈子的男人了,了解我的所有习性。 我不愿低头的事。 谁都不可以强迫,也强迫不成。 如果电话打多了,等着的结果就只有拉黑,而且绝对不会解除。 苏沐川悻悻回到家。 他开始无法入睡,害怕做噩梦。 梦到我在纽约,认识了新的男人结婚。 梦到我在混乱的街区被人欺负,倒在血泊中喊他的名字…… “沐川,沐川……” 这声音,从前听着不痛不痒。 如今每每想起,都会心头一颤。 再醒来。 他的枕头竟然湿润了。 傅砚言早就站在他家门口,黑着眼圈等着他。 不用说,看到对方的黑眼圈,就大概能猜出一个结果。 “还没打过来?” 苏沐川声音极低。 “嗯。” “大概是再也不会打来了。” “也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惯饭。” 傅砚言垂下头。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把她伤成这样……” “要不给她打电话,解释清楚吧。” “就说我们只是同情殷桃花,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身后忽然传来殷桃花的声音。 “沐川、砚言。”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人顿时心虚起来。 刚刚义正言辞的“同情”,再也说不出口了。 “桃花,你怎么来了?” 殷桃花娇滴滴地解释。 “这几天早读你们总是迟到,我就过来看看。” “怕你们起得晚没吃早饭,我就带了个包子来看你们。” “一起上学去吧?” 两人纷纷点头。 吃着包子,心里却发酸得紧。 上一世,我们三个一起创业,欠了许多钱,穿得很破旧。 结果被包子铺的老板看不起,说我们是臭乞丐。 我起早贪黑,学着做一笼喷香的包子。 “吃了包子,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虽然穷,但是都笑得开心极了。 殷桃花发觉不对,眉头皱得很紧。 “是不好吃吗?” 傅砚言怅然若失地摇头。 “是太熟悉的好吃了。” 如今还是三个人。 却物是人非了。 “砰!” 不知怎的,苏沐川一阵头晕,晕倒在地。 7. 傅砚言和殷桃花合力把他紧急送到校医室。 校医查看心跳和血压后,送了口气。 “初步诊断,大概是忧思过度。” “他最近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殷桃花急得冒汗。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是因为辅导我,错过了和杨雪在一起的机会吗?” “砚言,你也这么想吗?” 傅砚言喉咙发紧。 他竟然破天荒地想回答——“是”。 可终究没能说出口,只是很勉强地苦笑一下。 “怎么会?” “他只是怕没能教好你,压力太大了。” “是我们自己主动放弃了清北的机会,就是为了好好辅导你。” “你不要多疑,免得我们也担心你的身体。” 殷桃花眉头略微松动了一些。 “是,我拖累你们了。” “本来我就是个贱命,哪里配读大学?” “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我现在就已经嫁给酒鬼了……” 傅砚言第一次没有燃起心疼的情愫。 他敷衍地摇头。 “说了没关系。” “你快回去上课吧。” 殷桃花愣住了。 从前她一提起这个,他们的反应都很大。 要么就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帮她上北大。 要么就是耗费巨资买来巧克力,给她吃一点甜甜的东西,安慰一下她的心。 她识相地离开后。 傅砚言守在苏沐川身边,脑海里不断翻涌着我们当年快乐的记忆。 那些曾觉得普通的瞬间。 被他无数次地拾起,不断地品味着我的一颦一笑。 越这样想。 他越是难过得快要疯了。 半小时后,苏沐川终于醒了。 老师得知他的情况,喊他们来办公室谈心。 “高考刚开放,难度还不大。” “可你们再复读一年,辛苦不说,竞争压力会更大!” “这次高考,你们一定要好好准备,没必要为了帮助别人,耽误了自己的成绩。” 苏沐川虚弱地解释。 “老师,你知道的。” “殷桃花同学家庭条件不好,我们不帮她,她就没活路了。” “现在说这些,是杨雪来嘱咐您的吗?” 傅砚言赶紧接话。 “她是不是想通了?” “这些都是借口,就是想让我们不理桃花,对吗?” 老师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想多了!” “说实话,你们高考完都长大了,当时我倒是想让杨雪挑一挑你们。”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知道你们选择陪殷桃花复读后,人家杨雪压根就没有犹豫多久,选择了出国。” “除非有放心不下的人,她不是会被困在国内的人。” 傅砚言惊讶得不行。 “一点都不犹豫?” 老师点头。 “是啊,成熟得……不像个少女。” 苏沐川心头一震。 种种过往浮现在心头。 他见过7岁的我、17岁的我和77岁的我。 电话里,我似乎真的不像是17岁时,能说出来的话。 可若是我也重生了。 不可能…… 即使重生,也应该选择留在他们的身边。 一定是因为少女的心被伤得太深了。 所以才选择离开。 他们下定决心。 等高考结束,就要把我追回来。 否则这漫无目标的一分一秒,简直磨得心生疼。 喘不过气。 8. 春去夏来。 六月的高考战鼓已经率先敲响。 可殷桃花不管怎么学,都没办法把知识学透,听明白。 她最爱的,就是喊他们去供销社买胭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英语听力也不听,只听邓丽君的《甜蜜蜜》。 时不时,还要像照顾巨婴一样,照顾她破碎的负面情绪。 傅砚言心里有些偃旗息鼓。 换做是我在,明知自己处境危险,怎么可能会不务正业? 他甚至在给殷桃花复习英语单词时,有些厌烦了。 “究竟怎么回事?” “一个这么短的单词,但凡好好默读两遍都能记住!” 殷桃花被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不知所措。 “砚言,你不要生气。” “我很笨,没办法。” “你知道我的情况,现在我爸……” 苏沐川忍不住开口打断了。 “你爸已经看上了东边村口的酒鬼。” “不用说那么多次了。” “既然不能好好学下去,我们再怎么教也无济于事。” “不如这样,我们去你家,和你爸好好商量,让你去南下打工,不嫁人了。” 殷桃花立刻紧张地否决。 “绝对不行!” 她察觉自己的失态,软下声音说道。 “抱歉,我爸这个人脾气不好。” “万一喝了酒,说不定要打人,打出人命的!” 两人这才作罢。 这场补习也不欢而散。 可傅砚言总觉得殷桃花刚刚的反应,有哪里不对。 他开口提议。 “反正矛盾点就是她要被迫嫁人。” “我们去劝,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苏沐川答应下来。 随即二人趁着傍晚还没放学,逃课去到了殷桃花的家。 殷父正在晒谷子。 那穿着打扮,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哪里像是个游手好闲,拿女儿换嫁妆的恶人? 听见苏沐川的发问。 殷父气得摔锄头,拍大腿骂道。 “你们都被我那个不孝女骗了!” “分明是她想嫁给来收谷子的商人,我让她南下打工,她不愿意!” “非说自己要么读大学, 要么就嫁给有钱人!” 傅砚言僵在原地。 “这……” “哎!疯了,她疯了,我们也疯了!” “竟然因为她的谎话,把小雪气到国外!” 苏沐川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原来她去跳河,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天天花枝招展,勾搭男人不成,还想拿我们两个当考上大学的工具人!” “被脏了身子,还被扔在村里嫁不出去,不跳河才怪!” 他们正愤愤不平。 殷桃花忽然跑回了家。 “你们果然在这!” “怎么连课也不上,来我家查我的底细?” “我爸当然说我勾引男人了,不然怎么能借口把我随便嫁给酒鬼?” 殷父气得心脏疼。 他扬起锄头,猛地朝自己的女儿打去。 “你还说谎!”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孽障!” 正闹得不可开交。 院子外走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外地人。 “桃花妹子,怎么了?” “哥晚上还想约你看电影呢,能不能别去补习了?” 他不正是那个商人么? 殷桃花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你们听我解释……” “我也是被迫的,我这么穷,不靠男人能靠谁?” “你们不是也喜欢我么?他算是情敌,你们应该要有点危机感……” 9. 苏沐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傅砚言只扔下一句话。 “喜欢你?” “同情你罢了!你也配得到和小雪一样的喜欢?” 自那天以后。 殷桃花就没来上学了。 可苏沐川和傅砚言的状态并没有好转,而是每况愈下。 高考成绩放榜后。 苏沐川和傅砚言只能去读专科,再也无缘北大和清华,更别提复旦了。 不过好歹也是凑了三个月的粮票。 苏沐川再次给我打来电话。 “小雪,好久不见。” “不知道你过得怎样?我这边不是很好……” 我马上打断。 “所以你们是知道殷桃花的本性了?”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沐川一愣。 “你……” “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我有些无语。 “一个天天只知道往脸上抹胭脂的人,真的会为考不上大学难过吗?” “可你们既然选了她,就该对她负责到底。” “要救不救,是一种伪善。” 电话那头被刺得一时语塞。 听到我要挂电话,他才连忙补上话。 “傅砚言住院了。” “我们现在都在吃同一种抗抑郁的药物。” “这段时间,我们都很想你,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对你做的那些事。” 我喊了停。 “苦水别对我吐。” “抑郁了,就找殷桃花给你们讲笑话。” “你们咎由自取,别来打搅我的生活。” “这通电话过后,你们再也不能找到我了。” 我挂断电话。 苏沐川急火攻心,躯体化反应严重,整个人难受得蜷缩在电话亭。 如果不是傅砚言及时赶来。 他可能就直接休克了。 在医院抢救过来后。 两人面面相觑,眼圈都红得厉害。 傅砚言叹了口气。 “打不通她的电话了。” “这个年代,失掉了电话,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不过,我们也不配获得她的爱。” 苏沐川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是啊。” “当初她抑郁,我们甚至不愿意给她讲点笑话。” “现在自己抑郁了,才知道情绪价值有多重要……上辈子真不是个人!” “这辈子也是个畜生……” 后来,殷桃花没有跳河,真的找了村边的酒鬼结婚。 她自甘堕落地生了四个孩子。 组合也很传统,三个女娃娃当姐姐,一个男娃娃当幺儿。 至于傅砚言和苏沐川。 他们也没有再继续高考。 因为提前知道了时代的红利,各自南下经商,专门干出口贸易,赚了一笔钱。 不过毕竟没有很强的经验。 关税一变,几乎就是赔本。 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要带着精神药物,否则便会一刻不停地想起我。 十五年如一日。 在生意场上沉浮,摸爬滚打,只赚了十几万。 他们始终没有结婚。 而且,一直深耕着对美贸易,尽其所能地打探所有华人的信息。 有人好奇询问的话。 他们就对外说,是在等人——一个会做包子的故人。 就像当初我等他们填报志愿那般。 煎熬难耐。 10. 千禧年将至。 父亲说很想我。 丈夫生意忙,顺便给我分了一块国内生意,让我教会女儿接手。 我有些无奈。 才十几岁的孩子,不去胡吃海喝算不错了,能学点什么。 丈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要是碰见老朋友,记得打招呼。” “没有他们,我怎么可能碰到一个天仙一样的老婆?” 我笑着反驳。 “怎么可能那么巧合?” “而且人家说不定是名校毕业出来,去当了高管。” “接手应酬生意的,不都是小业务员?

相关推荐: 游戏王之冉冉   流萤   深海gl (ABO)   一世独宠:庶女为妃   小寡妇的第二春   珊璐短篇CP文   芊芊入怀   双凤求凰   挚爱   萌物(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