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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做什么?”范成终于回过神来,他看向禾云生,有恃无恐的笑道:“你以为你来了,又能改变什么?” 这船上除了他们三人,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怕扰了范成的“兴致”,连刚才送禾晏来的护卫都不知所踪,估摸着划着小舟躲的远远的,只等事成之后得范成吩咐。 “你姐姐,迟早都是我的人。”范成不屑道:“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给脸不要脸,当初是谁想方设法的爬我的床,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 “你!”禾云生闻言,顿时勃然变色,直扑过去,一拳揍过去,“你个混账!” 范成被他扑的差点跌倒,船舫被他这么一动作剧烈摇晃起来,倒教禾云生一个踉跄。 禾晏皱了皱眉,正想上去帮忙,却见范成袖中有什么东西一闪,依稀是道银光,她头皮一紧,厉声道:“云生躲开!” 禾云生并不知道发生何事,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咚”的一声,范成掏出的刀扎到了他的衣服。 禾云生也惊出一声冷汗,道:“你敢杀人!” “有何不敢?”范成面色狰狞,“一个校尉的儿子,死了就死了!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姐姐奴役起来,日日供我消遣,玩腻了就卖到楼里去。”他大笑起来。 禾晏眼中浮起一丝厉色。 她不动范成,不过是怕给禾家招来麻烦,可眼下看来,不管她动不动,范成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禾云生也怒火冲天,干脆回头一头撞在范成的肚子上,范成冷不防被撞倒,这船舫又摇摇晃晃,一下子跌倒在地。他张口就要喊人,禾晏喝道:“别让他出声!”旋即飞身上前,将桌上的帕子塞进范成嘴里。 范成被堵了嘴,这一愣神的功夫,禾云生已经骑到了他背上,一拳拳揍他,他本就是少年,力气正大,范成虽然嘴巴叫嚣厉害,但哪里又真的是他的对手,渐渐地便不再挣扎。 “云生,够了。”禾晏喝住他,“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他死了才好!”禾云生咬牙切齿道,“死了就不会惦记你了!” “那禾家就麻烦了。”禾晏拉开他的手,“先把他弄起来。” 禾云生从范成背上爬起来,范成面朝地一动不动,他伸脚踹了踹,“起来,别装死!” 范成依旧没动静。 “打你两下就死了,你还真会讹人。”禾云生一边嘲讽着,一边想将范成给踹起来,可才动了下,突然间,便见自己脚边,范成趴着的地方,渐渐氤氲出一团红色。 他道:“他、他……” 禾晏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方才这船摇摇晃晃,不知道范成的护卫看见没有。眼下看来没什么不对,可能以为这是范成的“兴致”。这会儿听得禾云生倏然变色的声音,有些奇怪的一看,一看之下便定住了。 片刻后,她蹲下身,镇定的将范成翻了个面。 “啊——”禾云生短促的叫了一声,迅速捂嘴将剩下的声音咽进了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 范成被翻得仰躺在地,身子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腰腹处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块,一点刀柄落在外面,刀尖已经尽数没在骨肉之中。 刚刚同禾云生打斗时,范成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刀,后来船舫摇晃间刀掉在地上,又被禾云生撞的跌倒,不偏不倚,稀里糊涂,刀就刺进了他自己的腹中。 本来也不至于这般深,偏禾云生还将他压在地上用拳头揍,于是便刺的整把刀都进了肚子,一命呜呼。 禾云生吓得两腿发软,跌坐在地,惊恐的道:“他……他不会是?” 禾晏伸出两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吐出两个字,“死了。” 禾云生茫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片刻后,他呜咽一声,六神无主的道:“他,他怎么就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船还在江中,摇摇晃晃的飘着,四周除了船舫之中的灯火,似乎再无别的光辉。一片死寂中,禾云生的哽咽格外清晰,他说:“我们怎么办啊?怎么办?” 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从未杀过人,见过血,连杀鱼都要绕道行走。嘴巴上说的凶巴巴,却没想到真的会要人性命。禾云生已经慌了神,嘴里重复的念叨着毫无意义的“怎么办”。 禾晏蹙眉看着范成的尸体。 她杀过的人太多了,不过都是战场上的敌人,这样的,没杀过,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慌乱。再看禾云生,他神情恍惚,似哭似笑,摇着范成的尸体,似乎是想把他给摇醒,已然失去了神智。 “啪”的一声。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犹如当头棒喝,禾云生从方才的混沌中清醒过来,看向面前的禾晏。 他突然发现,和他相比,禾晏冷静的过分,她目光尖锐如剑,将他的心扎了个透凉,她的手也很稳,不像他的,还在抖。 她的声音也是冷的,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严厉,她说:“禾云生,你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 ------题外话------ 晏晏:蚂蚁竞走十年了! 第二十七章 引开 他已经死了。 禾云生呆呆的看着眼前。 范成的伤口还在流血,那一刀不偏不倚,正刺中了他的腹中。禾云生觉得嗓子发干,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仍是颤抖着,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心。 他说:“我去衙门投案,人是我杀的。” 他站起身,浑浑噩噩的要往前走,才走了两步,被人一把拉住,差点跌了一跤。 禾晏问:“你去投什么案?” “他死了,我偿命。”禾云生哽咽道,“天经地义。” “为这种人偿命可不值。”禾晏看了一眼地上的范成,“我本来想,今日就算过了,范成也不会善罢甘休。禾家迟早会麻烦上头,不过眼下倒是少了个麻烦,他死了,至少禾家日后清净了不少。” “你可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 禾云生记得,当时范成想要杀他,说“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姐姐奴役起来,日日供我消遣,等玩腻了就卖到楼里去”。这般狂妄自大的话,他说的理所当然。 “你要知道,范成今日在这条船上杀了你我二人,不必偿命,凭什么你失手杀了他,就要搭上自己的一生?我们的命就如同草芥,他的命就格外金贵,凭什么?” 禾云生年纪尚轻,一腔热血,为范成这样的人偿命,太不值得了。 “我也不愿,”禾云生闻言,一腔悲愤笼上心头,只道:“但我们现在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 禾云生想得简单,他杀了范成,范家上门,自己一命赔一命,此事全了。禾晏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前生出自高门大户,自然知道如范成这样的人家,就算禾云生投案以命抵命,范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禾绥和她,包括青梅和双庆,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过来。”禾晏拍了拍他的肩。 禾云生疑惑的看着她。 “你方才说自己是泅水过来的,可是善泳?能憋气么?”禾晏问。 禾云生点头,“可以。” “你换上我的衣服,等会儿听我口信,就从船上跳下去,游到下游,再换上干净衣服偷偷回家,一定要快,知道吗?” 禾云生懵懂点头,又摇头,看向禾晏,“那你呢?” 禾晏从地上捡起包袱,那包袱里,还有她今日从裁缝铺里为禾云生拿的新衣裳,她道:“我换件衣服,把他们引开。” “他们”指的是范成的护卫。 禾云生大惊,脱口而出,“不行!” “你怎么引开?你是个女子,他们抓到你会杀了你的,他们会折磨你,你手无缚鸡之力,落在他们手上会生不如死……”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被禾晏一把按住肩膀。 “不会,我能甩开他们。”她道。 幽暗的灯火下,少女目光清亮坚定,这个时候了,她甚至还在笑。那笑容很轻松,莫名的抚慰了禾云生慌乱的心情,可又让他想哭。 “我不能让你去。”禾云生喃喃道。 “听着,云生,你穿着我的衣服跳船,我把他们引开,这两日我们都不要见面,我要避风头便不能回禾家。再过五日,你去城西有一家叫柳泉居的酒馆,酒馆门口有一排柳树,你找到左起第三棵柳树,往下挖三寸,我会在那里留下给你的信。咱们到时候再会合,知道吗?” 禾云生摇头:“我不能让你去……”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个男人,日后还要挑起禾家的重担,你要冷静下来,照我说的做,我不会有事,你知道的,我每次都没事。”她说。 禾云生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每次都没事,不管是王久贵也好,赌场赌钱也好,还是在校场是赛马也好,每次她都能出人意料,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背上了人命。 “父亲那边,你替我解释。”禾晏道,“再过一会儿,范成的护卫会过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现在快点换衣服。”她道,“你背过身,我先把外衣脱给你。” 船舫静静的飘在江中,禾云生同禾晏再相对而立时,两人已经换了装束。禾晏穿着簇新的男装,头发扎成男子发髻,英气逼人,果真成了翩翩少年郎。而禾云生穿着禾晏的长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面色尴尬。 禾晏“噗嗤”一声笑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禾云生心事重重,竟没心思同禾晏斗嘴。 “还没到笑不出来的时候,”禾晏从地上捡起一块面巾,将自己的脸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然而眼里也是带着笑意的,“你得习惯这种。” 习惯这种?这种什么?杀人亡命天涯?禾云生只觉得疲惫,与之而来的,还有深刻的担忧和恐惧。 “我数一二三,你就往下跳知道吗?”禾晏道,“别担心我,我们会再见面的。” 禾云生就要往船头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看着禾晏的眼睛,道:“你会没事的,对吗?” 禾晏揉了揉他的头,少年的头发还带着方才从水里带上来的水珠,冰凉凉,毛茸茸的。 她绽开一个笑容,温柔的回答,“当然。” 第二十八章 夜雨 雨丝似乎也是黑色的。 水天相接,沉沉天色里,渔火明明暗暗,仿佛来自彼岸的幽魂。最后一丝琴弦声散去,夜晚变得格外静谧。 也就在此时,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长夜。 “杀、杀人啦——” 聚集在画舫远处的几片小舟里,护卫们正坐在一起,等待着范成的信号,乍然间听闻凄厉惨嚎,不约而同怔了怔。 “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怎么还在闹?”为首的侍卫问道。 “公子没发手信,还是再等等吧。”有人道。 做范成的侍卫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就是揣测主子的心思。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范成做范家少爷这么多年,除了自己贴上来的女子,糟蹋的良家子也不在少数。如今夜这样的情况,早已发生过不止一次。将那些贫苦的女子拐到船舫或外宅,任范成欺辱。事成之后给点银子打发,那些女子家境贫寒,无处喊冤,便也只能算了。 禾晏也将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本来禾大小姐对范成一往情深,倒也不必这么麻烦,谁知道经过范家门口那么一闹,真动了气性,要同范成一刀两断。范成却被勾起了心思,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们这些护卫要做的,也只是将禾晏带到范成面前,以及事后善后。 “我觉得不对。”为首的护卫站起身子,站在船头眺望,只见范成所在的画舫在江水中剧烈摇晃,那摇晃的幅度,看上去像是有人在里面打斗。 “不对,有问题!”他喝道,“都起来!赶紧过去,船上有异!” 其余几人皆是一惊,迅速划着小舟朝那船舫靠近,才靠近还有些距离,忽然见自船舫里奔出一名女子,那女子跌跌撞撞,动作惊惶,看穿着正是禾晏,仿佛在躲避什么人,惊叫着一头栽倒在江水之中。 滔滔江水将她迅速淹没,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石头,只在水面激起一簇水花,再也没了动静。 “公子!”护卫忍不住唤道。 没有人去关心禾晏的生死,小舟快要靠近船舫之时,为首的侍卫借着轻功,掠过舟头,攀上船舫。他几步进入船舫之中,但见船舫之中,有人背对着他,是个男子,脸上覆着汗巾,只露出眼睛,昏暗的灯火下亦是面目模糊。而他脚下,范成仰躺着,倒在血泊中。 蒙面人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护卫骇然至极,没料到船舫之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人。再看范成,只怕凶多吉少。一时又惊又怒,想也不想的就朝蒙面人扑过去:“尔敢!”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同护卫缠斗在一起。 打斗声在船中响起,船舫越发摇晃的剧烈,其余几名护卫也追上船,那蒙面人见对方人多势众,便不再恋战,一刀劈开护卫当头长剑,想也不想的跳江。 “抓住他!”护卫首领大喝,“他杀了公子!” 众人纷纷跟上,却发现蒙面人十分狡猾,护卫们都上了这艘船舫,本以为他是跳江,却是上了他们方才来的那只小舟。 这是江中心,虽有人会泅水,可是夜色太黑,难免遇到危险。可小舟轻薄,顺着水流划得很快,船舫稍重,便是几人一起划桨,亦落于蒙面人半步。 一前一后,细雨绵绵里,谁也没有看见江中这一场逃杀。 待快到岸边之时,蒙面人将手中木桨一丢,脚尖一点,跃上江岸,就此消失在岸边,护卫首领道:“留两个人去找城守备,其余人跟我追!” 虽是夜,却也不到深夜,春来江两岸还有做生意的小贩,但见一蒙面人忽的从码头处奔来,来的急促,冲撞小摊无数,随之跟在后面的是一丛侍卫,杀气腾腾,令人胆寒。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唷。”被撞翻摊位的小贩不敢多言,弯腰去捡地上散落一地的瓜果。 “好似出了命案,看这后面追的人,当不是普通人家。” “天可怜见的,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 …… 江边的水带着腥气,水中陡然伸出一只手,先是抓住岸边的石头,接着,整个人从水中拔起,带起一身的水腥气。 禾云生全身都在发抖,他不敢太早动作,省的被人发现,在水底潜了许久,才悄悄的往下游游去。此刻面色发白,嘴唇乌紫,不知是江水太冷泡的久了,还是根本在害怕。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篮子,里头是禾晏在裁缝铺里给他拿的衣裳。那是在船舫上放点心的篮子,禾晏将衣裳给他放进去盖好,衣裳干干净净,没有被水浸湿。他把身上女子的衣裳脱下来,团成一团扔进篮子里,又在篮子上绑了几块稍重的石头,将篮子丢进江水中。 江水瞬间吞没了篮子。 他把那身簇新的春衫换上,衣裳做的很合身,款式也很漂亮,还有同色的幞头,恰好可以将湿漉漉的头发藏起来。他穿着穿着,喉头便哽咽起来。 然而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在这里恐惧,禾晏的话还在耳边。 “你要换上干净衣服偷偷回家,一定要快。” 一定要快。 他脚步踉跄,抄了一条小路,往回家的方向疾步走去。 城里似乎有城守备军在四处抓人,禾云生走着走着,听到街边有人谈论。 “听说江上船舫有人杀人了,死得好惨。” “谁啊?” “不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没看见城守备到处找人吗?” “这么多人,凶手肯定插翅难逃,说不定都已经抓到了。哎呀,这雨下的没完没了,衣服都湿了。” 谈论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快一点,再快一点。 青衫幞头的少年从街边疾走而过,他春衫尚薄,这样的雨天大约觉得冷,有些瑟瑟的紧了紧衣襟,快步回家去。 雨下的越来越大,街边没带伞的行人匆匆避雨。小贩躲到屋檐下,大声吆喝着行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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