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罪_第81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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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把书包挎在弯臂间，转身向季诺伸出胳膊。季诺这一次很顺从，挪动屁股向车门移动，把两只手给她，由她抱下了车。第1608章我没有怨她（2）沈悠然牵着他向校门口走了两步，遇到一个长相可爱，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 “季诺同学，今天又换人送了？” 以前大多时候都是司机接送他，有的时候会是季绍衡，从未见一个女人送过他，所以小女孩才会觉得奇怪。季诺抓紧了沈悠然的手指：“我妈妈今天有空，所以送我来学校。” 小女孩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是你妈妈？” 季诺点头：“是。” 小女孩又看了两眼沈悠然：“你妈妈长得真漂亮。” “那当然。”季诺的心里升一抹小小的得意。听到他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他妈妈，沈悠然的心里是开心的，十分配合的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宝贝，快要迟到了，赶紧进去吧。” 季诺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我五点半放学。” 看着他眼里的期盼，沈悠然笑了，眼睛愈发的黑亮：“我来接你放学。” 季诺细糯糯的道：“不要迟到哦。” 沈悠然点头，把手中的书包给他背在身上：“快和同学一起进去吧。” 季诺和刚才的那个小女孩一起走进校门，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后，回头看向校门口，沈悠然还站在那里，见他看自己，朝他挥了挥手。见季诺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沈悠然才收回视线，她转身要走，看到刚才送那位小女孩的母亲盯着自己看，礼貌的朝她点了一下头。女人认出了她是沈悠然，如今她的身份尴尬，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抿唇笑了笑。沈悠然走向迈巴赫，季锦川从车上下来，给她打开车门。沈悠然坐进车里，季锦川上车调转车头，送他去公司。到了LS公司，沈悠然要下车，季锦川从后视镜中看向她：“下班我来接你。” 沈悠然说道：“我答应了诺诺，要接他放学。” 季锦川嗓音低沉：“我们一起去接他，他会更高兴。” “好，那一定要准时。” 她今天没有开车，放学去接诺诺要打计程车，多少有些不方便，他愿意当免费的司机，她当然不会拒绝。进入公司，刚好碰到一个同事，打过招呼后，一起进入电梯。那名女同事盯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迟疑的问道：“林总监，刚才我看到有人送你来上班？” 沈悠然不答反问：“有问题吗？” 女同事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冷淡，尴尬的笑着：“没问题，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你当我什么也没问。” 九点钟有一个会议，时常一个小时，开完后其他人陆续离开，沈悠然走在最后面，林默安落后她一步。 “昨晚还开心吗？” 沈悠然摇了摇头，昨晚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跌伏的厉害：“诺诺已经知道我是他妈妈了。” 林默安诧异的看向她：“你们告诉他了？” 她苦笑：“我是打算告诉他的，但还没来得及，他听到了我和苏宁的谈话。” 林默安问：“那诺诺是什么反应？” 第1609章我没有怨她（3）沈悠然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我现在正在考验阶段。” 林默安愣了一下：“考验？看你适不适合当一个母亲？” 沈悠然点头：“大概吧。” 因为要去接季诺，所以沈悠然提前下班，到了五点她就关了电脑，拎着包出了办公室。唐助理打印好她要的资料，正要给她送进去，就见她从办公室里出来。 “林总监，你这是要……” 沈悠然回答的相当顺口：“接孩子放学。” 她刚进电梯就接到了季锦川的电话，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淡，夹杂着些许柔情：“我已经到了。” 她按了一楼的指示键：“我正在电梯里，马上就下来。” 从大厦里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她走近拉开车门，弯腰钻进车里。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来的这么早？” 她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既然答应了季诺要去接他放学，她就一定会提前去，免得去的途中发生什么岔子，耽误了时间。男人回答：“怕你着急。” 路上很顺利，到学校后还没放学，两人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一阵放学的铃声响，学生们一窝蜂的出来，季诺就在其中。他不像平时一样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而是冲在最前面。一出校门他就看到了像许多家长探头张望的沈悠然。早上的那个小女孩说道：“季诺，你妈妈来接你了？” 别的同学听到后，纷纷好奇的嚷嚷：“哪个是他妈妈？我看看。” 季诺欢快的朝沈悠然跑过去，跑近后抱住她的腿，撒娇的蹭了蹭。沈悠然错愕了一下，看到和季诺一起出来的同学朝他们这边看来，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脸上露着温柔的微笑，俯身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今天跟同学相处的愉快吗？” “还行。”他有妈妈的事，一个上午就传开了，下课很多同学都围着他，问他是不是真的，当说到他妈妈很漂亮的时候，他一脸的自豪。沈悠然从他的身上取下书包，另一只手牵着他走向黑色迈巴赫，男人倚靠在车身上等着他们。走进后，季锦川拉开车门，沈悠然抱着季诺上了车，然后离开。那些看热闹的同学惊奇，其中一个男孩子说道：“他应该没有说谎，刚才那个男人是他爸爸，我见过一次，所以那个女人应该是他妈妈。” 在回去的路上，季诺忽然问道：“爸爸你能找到彤彤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季锦川看着前方，神态安然的开着车：“怎么了？” 季诺两手扒着椅背：“昨天我生日，彤彤没有来，我想问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悠然和季锦川的心里明白，方思彤没来是因为方雅卿的缘故。方雅卿一直隐瞒着季绍衡，不肯告诉他方思彤是他女儿，那她就一定不想和季家有过多的接触。昨天那场奢华的生日宴，她没来也是为了保护方思彤。第1610章我没有怨她（4）当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认为方雅卿背叛丈夫，出轨季锦川，还怀了他的孩子。如果大家看到方思彤，肯定会想到她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流言蜚语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带来很大的伤害。季锦川温淡的道：“找不到。” 季诺瘪嘴跟他打着商量：“你让肖叔叔查查，好不好？” 季锦川敷衍的回答：“好。” 到家后，沈悠然下车抱出季诺，再从车里给他拎出书包。 …… 季宅，客厅。佣人领着苏宁进了客厅，她将手中拎着的两盒营养品递给管家。谢素龄坐在沙发上喝茶，身上穿着暗蓝色的旗袍，举止端庄优雅。苏宁又像平时一样，上前就在她身边坐下，挽住她的胳膊，带着着甜美的淑女微笑：“伯母，我今天给你带来了美容养颜的燕窝，吃过后您一定比现在还年轻漂亮。” 如果是往常，谢素龄肯定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夸她懂事。然而今天，她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面容淡漠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季家什么东西没有？” 苏宁觉察到了她的冷淡，嘴角的笑容微微凝了一下：“伯母，您怎么了？” 管家给苏宁倒了茶水，顺便也给谢素龄添上热茶。谢素龄听到苏宁问她怎么了，想到昨天的事情，她的心里就来气。但到底是第一豪门世家的贵妇，除了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外，一直都维持着雍容的的姿态。 “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苏宁愣住，一脸的茫然：“伯母，我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谢素龄将水杯重重地放下，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砰”声，吓的苏宁哆嗦了一下。谢素龄偏头看向她，一脸的威严：“你跟沈悠然这么样我管不着，但你不该把诺诺算计进去！” 季诺是谢素林和季仰坤的心肝宝贝，她自然是无法容忍这一点。 “我……”苏宁今天过来就是来探情况的，没想到被谢素龄问的措手不及，她急忙道，“我没有，是诺诺自己听见的。” 谢素龄沉声道：“你敢跟诺诺当面对质吗？” 苏宁见她完全变了脸色，一下子慌了：“伯母，我只是想让诺诺排斥沈悠然，这样她和季总就无法在一起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要相信我。” 谢素龄失望的看着她：“看你聪明伶俐，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以诺诺对沈悠然的喜欢，不一定会讨厌她，反而还会接纳她，做任何事情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清楚吗？” 他们一直瞒着季诺不告诉他，就是怕季诺认了沈悠然为妈妈，然而现在可好，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被苏宁这样捅破了。如果季诺接受了沈悠然，他们还怎么反对沈悠然回季家？苏宁一脸胜算的道：“不会的，沈悠然走了这么多年，对诺诺不管不问，诺诺肯定会讨厌她。” 大概是被气急了，谢素龄冷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尖酸刻薄：“我当初怎么就看中你这个头脑简单的人了？” 第1611章我没有怨她（5）苏宁脸上的笑容僵住，娇楚可怜的看着她：“伯母……” 谢素龄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管家，送客！” “伯母，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事先没有和您商量，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谢素龄不为所动，沉冷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再次重复道：“送客！” 苏宁还想说什么，管家上前对她做出请的手势：“苏小姐，请。” 苏宁不死心，想要和以往一样对着谢素龄撒娇，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然后让她消气。然而她刚一张嘴，谢素龄就起身走向楼梯，她要跟上去，被管家快步上前一步拦住。管家的态度虽然依旧谦和，但声音却有些沉，他朝着客厅门口的方向，再次做出请的手势：“苏小姐，门在那边，请。” 苏宁看着谢素龄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虽然心里着急，但又无可奈何。想着说不定过几天她的气就消了，到时候再向她道歉，所以也没多逗留，拎着包离开。她走后，管家上了楼，敲开了卧室的门，谢素龄应了一声，他推门走了进去：“夫人，苏小姐已经走了。” 谢素龄现在还在气头上：“以后不要让她来季家了。” 管家躬身应道：“是。” 谢素龄忽然叹了一口气，满脸忧愁的道：“也不知道诺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以前有什么消息，吴妈还会“通风报信”，而现在你就算把她的牙齿撬开，也问不出什么。 …… 饭桌上，季锦川剥了虾放进季诺的碗中，季诺撇了撇嘴，但没说什么，一口吃下。季锦川又剥了一只给沈悠然，沈悠然知道季诺也爱吃，就夹过给他。季诺拨了拨碗中的饭粒：“我要吃你剥的。” 沈悠然笑着应了一声“好”，放下筷子，拿起一次性手套带上。季锦川墨黑的眉梢皱了皱，嘴唇刚动了一下，就看到沈悠然冲他摇头。他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大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沈悠然剥好虾放进季诺的碗中：“快吃吧。” 季诺又道：“我还要吃鱼。” 沈悠然拿起筷子夹了鱼放进自己的碗中，剔除鱼刺后给他。他又提出要求：“我要喝水。” 吴妈要去给他倒，他偏头看向沈悠然：“你去。” 沈悠然拿起汤碗给他盛汤：“喝点汤吧，有营养，对身体也好。” 季诺不满的嘟囔：“我都说了要喝水！” 沈悠然刚拿起汤勺，听到他这一句发脾气的话，手停滞了一下，下一秒脸上又挂着笑容：“你先吃饭，我去给你倒水。” 纵然知道他是在无理取闹，沈悠然还是一一应着他，无限的包容他。她起身出了餐厅，走向饮水机。季锦川看到自己的老婆被当成佣人使唤，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他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尚未说话，季诺就看着他道：“爸爸，你别黑脸，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有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些简单的要求，难道她不该满足我吗？” 季锦川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呼吸微微一窒，夹了菜放进他的碗中：“吃吧。” 季诺又说了一句：“爸爸，我没有怨她。” 第1612章你是我爸爸吗？（1）沈悠然倒了水回来，重新在餐桌前坐下，把水杯放在他的手边。季诺端起小小的喝了一口，不烫不凉，水温刚好，让他挑不出毛病。饭后，季诺要看电视，沈悠然给他切了水果，在旁边陪着他。季锦川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上楼回了书房。半个小时后，楼梯上传来匆乱的脚步声，沈悠然回头看去，是季锦川从楼上下来。他快步走到茶几前，拿起车钥匙：“我出去一趟。” 沈悠然见他的脸色不对，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锦川将解开的衬衣扣子重新扣好：“你跟我一起去。” 沈悠然摸了摸季诺的头，声音轻柔的道：“让吴妈陪你看，我过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季诺是个会懂眼色的人，见季锦川一脸的凝重，猜到发生了什么大事，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沈悠然拿起桌上的手机，和季锦川出了客厅，坐上车后，她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季锦川发动车子：“方思彤在医院，好像很严重。” 沈悠然抿了一下薄唇，没说话。她突然不吭声了，季锦川偏头看向她，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悠悠，方思彤是绍衡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就是怕你会多想，所以才让你跟着一起去。” “我知道。” 两人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不会再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方雅卿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而不是打给别人？虽然方雅卿离开了这么多年，但她和白诗妍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女儿生病，她就算再慌乱无措，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最可靠的朋友。到了医院，季锦川去停车，沈悠然在原地等着，等他从停车场出来，两人赶到急症室。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方雅卿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走来走去，不停的徘徊。走近后，季锦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雅卿看到沈悠然也跟着来了，愣了几秒才回答：“我今天去接彤彤放学，她整个人的情绪很不对劲，我问了很多次她都不肯说，吃过晚饭后我在厨房洗碗，她一个人回楼上房间，走路心不在焉，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季锦川凝眉：“严重吗？” 方雅卿的满手都是鲜血，家居服上到处都是，她脸色苍白的摇头，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我不知道……” 季锦川问道：“已经进去多久了？” 方雅卿扣住发抖的双手：“半个小时。” 季锦川看了一眼急症室，见她的情绪很不稳，安抚道：“你先冷静一点。” 方雅卿根本就冷静不下来，这几年里，女儿是她唯一的寄托，没有她，她会活不下去的。季锦川看向沈悠然：“悠悠，你带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血清洗一下。” 沈悠然点头，上前两步对着方雅卿说道：“走吧。” 方雅卿摇头：“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彤彤出来。” 沈悠然面色平静的道：“你这样子，她出来你会吓着她的。” 第1613章你是我爸爸吗？（2）方雅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血手，迟疑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沈悠然跟在她的身后。到了洗手间，方雅卿拧开水龙头，冲洗着手上的鲜血。沈悠然倚靠在墙上，看到她揉搓的双手不停的发抖，淡淡的道：“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方雅卿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打电话给他没有别的意思，是彤彤昏迷前说想见一见锦川，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他。” 听到是方思彤昏迷前的要求，沈悠然微微蹙眉。方雅卿见她皱着眉头，又说道：“你放心，从帮你们澄清误会的那天开始，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请你相信我。”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纵然现在看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带着孩子，沈悠然也对她同情不起来。她眉目清淡的道：“洗好了就走吧。” 方雅卿连手也没烘，两人就出了洗手间，又回到急诊室外。走廊上很少有人经过，安静的落针可闻。等了一会儿，沈悠然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到季诺睡觉的时间了。她在兜里掏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早点睡觉。两个外衣的兜都掏了一边，想起刚才在下车时，手机忘在车上了。她走近季锦川：“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季锦川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她，她接过走到旁边去，打了南海湾的座机。 …… 到了十点，季诺打了两个哈欠：“吴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吴妈也不确定，见他又在打哈欠，说道，“我带你回房睡觉吧。” 季诺强忍着睡意，揉了揉眼睛：“我不困，我还要看会电视。” 过了一会儿，座机响了起来，季诺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就冲道座机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到是季锦川的号码，他撇了撇嘴：“吴奶奶，你接。” 吴妈上前拿起听筒：“少爷。” 沈悠然一边讲电话，一边顺着走廊往前走：“吴妈，是我，诺诺呢？” 吴妈看了一眼两腿盘坐在沙发上，不停打哈欠的季诺：“还在看电视呢。” “这么晚了，他明天还要上学，你带他上楼去睡觉。”末了，她又补充道，“我们可能要晚点回去。” 吴妈应道：“好的。” 通话结束，吴妈放下听筒，季诺困的眯着眼睛：“爸爸说什么？” 吴妈说道：“是少夫人，她让我带你回房睡觉。” 季诺困得不行，两只眼睛已经看不清楚电视上的画面，打完哈欠后，他的眼角沁着泪：“她什么时候回来？” 吴妈声音温慈的道：“应该是在忙，要晚点回来。” 季诺撅嘴，不满的嘟囔：“难道她忘记了要每天给我洗澡，哄我睡觉嘛？” 吴妈低轻的哄着他：“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出去的很匆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少爷你是乖宝宝，要听话，我现在带你回房睡觉。” 季诺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几分置气：“我就要让她哄我睡觉。” 第1614章你是我爸爸吗？（3）沈悠然在走廊的通风口站了片刻，然后回到急症室，将手机还给季锦川。方雅卿坐在长椅上，两手交叉握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急症室的门，脸色苍白如纸。虽然洗了双手，但她的衣服上还沾着血，头发扎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焦急和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率先出来，后面的护士推着方思彤。方雅卿蓦然站起，快步上前走到医生的面前：“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已经脱离了危险，以后一定要小心点，这么小的孩子，还在成长阶段，摔到头会影响以后的智力。” 方雅卿的心又再一次的揪紧：“那她没事吧？” 医生摇头：“没事。” 他的话给方雅卿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跟在护士的身后，将方思彤送进了病房。给方思彤打上点滴后，护士说道：“小孩家属去办住院手续。” “好，我这就去。”方雅卿擦了眼角的泪，就往病房外走。季锦川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你留在这守着她，我去。” “不用。”这些年季锦川会定期打给她一笔钱，而如今要和他划清关系，就不能再用他的了。季锦川试图说服她：“她要是忽然醒过来，看不到你怎么办？” 方雅卿迟疑了一下：“我会把医药费给你的。” 季锦川温淡的道：“如果按照血缘关系来算，她是我的侄女，所以无论是医药费还是其他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方雅卿没在说什么。沈悠然陪着季锦川去办住院手续，回到病房又呆了一会儿，方思彤一直没有醒来。到了十一点，时间差不多了，季锦川和沈悠然要离开。方雅卿看向季锦川：“明天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彤彤昏迷前说要见你。” 季锦川颔首：“好。” 两人出了病房，离开医院回了南海湾，客厅的灯亮着，灯光打在台阶上，亮如白昼。沈悠然和季锦川进入客厅，她走在最前面，一踏进客厅吴妈就迎了上来：“少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沈悠然问道：“怎么了？” 吴妈看向沙发的方向，叹息道：“小少爷一直在等您回来。” 沈悠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季诺盘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电视机在开着。她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学，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睡觉？ “不是让你带他回房睡觉吗？” 吴妈一脸的愁绪：“他不肯，我也没有办法，还说您要是不回来，他就一直坐到天亮。” 闻言，沈悠然的心一阵揪紧，她快步上前：“诺诺。” 季诺已经困的实在不行，眯着双眼看向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悠然见他强撑着，一阵心疼：“我抱你回房睡觉吧。” 季诺嘀咕道：“我要跟你睡。” “好。”沈悠然弯腰抱起他，走向楼梯。季诺的脑袋搁放在她的肩膀上，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她将季诺抱回房间，脱去鞋子放在床上，给他脱衣服时，听到他嘴嘀咕道：“妈妈，我要跟你睡……” 第1615章你是我爸爸吗？（4）季锦川见沈悠然抱着季诺上了楼，对吴妈说道：“你去休息吧。” 吴妈应声回了房间。季锦川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喝了两口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放下水杯回了卧室。他洗完澡出来，沈悠然还没有回房，他胡乱的擦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将毛巾扔在沙发上，出了房间。来到季诺的卧室外，从下方的门缝中看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人拉开。沈悠然刚洗完澡，素净的脸蛋上带着热气的红润，鬓边的两缕发丝因为湿润而贴在额角。季锦川问道：“诺诺睡了吗？” 沈悠然拨了一下贴在额上的头发，声音温软低绵：“已经睡着了。” 季锦川嗓音温轻的开口：“那就回房睡觉吧。” 她的一手还搭放在门把上，睡裙长及膝盖，露着两条细瘦白皙的小腿：“我这几天都和诺诺睡。” “你是我老婆！”昨天一晚他还能勉强同意，天天这样他的心里很不痛快。沈悠然松开门把，上前一步圈住他的脖子，纤细的胳膊在灯光下莹莹润白，她的口吻略带撒娇：“我想听诺诺亲口叫一声妈妈，你就满足我这个要求好不好？” 她的声音娇憨软绵，听的季锦川心头一软，哪里还忍心拒绝，他箍住她的腰身，狠狠的亲了一口。他真是败给她了！明知道他舍不得让她委屈，还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沈悠然又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在他要吻她时，迅速的抽身往后退了两步，挥手说了一声“晚安”，然后关上了房门。看着紧闭的门板，季锦川无奈的叹息，转身走向卧室。 …… 第二天早上，沈悠然醒来季诺还在睡，她原本是想起来做早餐，但又怕季诺误会她昨晚睡在别处，就陪他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到了七点，她用手碰了一下季诺肉呼呼的脸蛋：“诺诺，该起床了。” 季诺拧着小眉毛哼唧了两声，翻身面朝里面又睡了过去。沈悠然又试着叫了两次，他还是没有反应。恰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过去开门，吴妈在外面站着。吴妈道：“少夫人，该起来了，早餐已经好了。” 她点了点头：“好，我们马上就下来。” 吴妈走后，沈悠然走向衣橱，打开柜门，里面挂着的衣服都是搭配好的，她挑选了一套，拿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季诺捞了起来。季诺睁着朦胧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了一句：“然然。” 沈悠然在床边坐下，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快醒醒，不然待会该迟到了。” 昨晚睡的太晚，季诺实在是困的厉害，他迷迷糊糊的应道：“哦。” 沈悠然捧着他的脸蛋，又低轻的喊道：“诺诺。” 季诺动了动小嘴，又没有了反应。沈悠然拍了一下额头，有些无可奈何，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半个小时喊他起床。 “诺诺，上学要迟到了，到时候老师会罚站的哦，赶紧起来。” 季诺窝在她的怀里，睡的很香甜，根本就没有醒来的征兆。第1616章你是我爸爸吗？（5）餐厅里，三个人的早餐已经摆上了桌。季锦川坐在餐桌前等着，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还不见沈悠然和季诺下来，他再次看了一眼腕表，起身出了餐厅，朝楼梯走去。来到季诺的房间外，房门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沈悠然站在床边，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还在酣睡中的季诺。沈悠然见他进来，赶紧说道：“来的正好，我叫不醒他。” 季锦川两步走上前，掀开了被子。昨晚沈悠然怕弄醒他，脱去衣服没给他穿睡衣，所以此刻他只穿着一条沈悠然买给他的小象内-裤，全身的肉胖乎乎的。季锦川沉着嗓子喊道：“季诺！” 季诺噌的一下坐起，睁着迷糊的眼睛：“爸爸，地震了吗？” 沈悠然：“……” 季锦川面容温淡的看他：“起床了。” “哦。”季诺应了一声，又倒头躺下。季锦川将他拎起，沈悠然拿过衣服给他穿起来，他闭着眼睛，如同木偶一样被摆来摆去。穿好衣服后，季诺直接被季锦川拎进了盥洗室。沈悠然要跟进去，但她慢了一步，季锦川一进去就关上了门。没过两分钟，里面就传来季诺哇哇的大叫声：“爸爸……呜呜……” 听到季诺有些惨烈的叫声，沈悠然心惊肉跳，拧了一下门把，但从里面被反锁了。她扬声问道：“诺诺，怎么了？” “没事，你先回房换衣服。”回答她的是季锦川。她半信半疑，又拧了一下门，还是开不了，侧耳听了数秒，里面除了水龙头的哗哗水声外，听不到其他的。她一直在门外站着，过了一会儿，盥洗室的门被打开，季锦川牵着季诺出来。她看向季诺，小家伙已经洗漱完了，额前的头发还有些湿润，睡意完全没有了，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她给他捋了一下额前的湿发：“诺诺。” 季诺瘪嘴一脸的委屈，两眼泪汪汪的：“爸爸欺负我。” 看到他这副样子，沈悠然心疼的不得了，弯腰捧着他的脸蛋：“乖，那罚爸爸晚上睡书房好不好？” 季诺黑亮的眼睛蒙一层水雾：“嗯嗯。” 沈悠然直起身体，看向面容温淡的男人：“晚上睡书房。” 季锦川：“……” 季诺也仰头看着他：“爸爸，你老婆说的话你要是不听，是要跪搓衣板的。” 季锦川：“……” 他看了一眼腕表：“在磨蹭我们三个都要迟到了。” “诺诺，先跟爸爸下去吃早餐。”说完，沈悠然迅速的出了房间，去卧室里换了工作装。季锦川带着季诺下了楼，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快点吃，吃完送你去学校。” 季诺看嘟着小嘴：“爸爸，我们不等等吗？” 季锦川知道他是在等沈悠然：“她马上就下来。” 自从知道沈悠然就是他妈妈后，他没在叫过然然，大概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直接连称谓省了。沈悠然洗漱过后下了楼，季诺和季锦川已经吃了一半，她见时间来不及了，就让吴妈将她的那一份打包起来。第1617章你是我爸爸吗？（6）两人先送季诺去学校，一路上还算顺畅，之后季锦川又将她送到公司。她到公司时刚好八点，差一点点就迟到了。 …… 医院。方雅卿在病床前守了一晚，在第二天下午方思彤才醒过来。方思彤睁开眼睛，大概是意识还有些混沌，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方雅卿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彤彤，你醒了？” 方思彤缓慢的偏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她，豆瓣似的小嘴动了一下。方雅卿凑到她的嘴角，听到她喊了一声妈咪，方雅清的眼泪蓦然涌了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彤彤，都是妈妈不好，你哪里痛不痛？” 方思彤见她的眼角沁着泪，抬手要去给她擦，忽然想起了什么：“妈咪，我想见诺诺哥哥的爸爸。” 方雅卿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季叔叔下班就来看你。” 方思彤的额上缠着纱布，脸蛋苍白的没有血色：“真的吗？” “真的。”方雅卿点头，她太激动了，都忘记了去叫医生，“你先休息一会儿，妈咪去喊医生。” 她出了病房，去喊了医生过来，医生给方思彤做了个全身的检查，将情况给方雅琴说了一遍，然后离开。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方思彤又喊了一声妈咪，方雅卿上前，她低弱的道：“你再给诺诺哥哥的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晚上一定来医院好不好？” 方雅卿见她总是问季锦川，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笑着柔声问道：“彤彤，你是不是想诺诺哥哥了？” 方思彤摇了摇头。方雅卿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见季叔叔？” 方思彤咬着唇不吭声。她再次诱哄的问道：“有什么话不可以告诉妈咪吗？” 方思彤的声音有些微弱：“妈咪，爸爸真的死了吗？” 方思彤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以前方思彤从来没有问过她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她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不要听别人瞎说，难道你连妈咪的话都不信了吗？” …… 到了五点，沈悠然正在关电脑，放在桌上的手机进了一条短信，她拿过点开，是季锦川发来的。她赶紧收拾了东西，出了办公室后，拨通了季锦川的电话，只响了几秒就被接通。 “悠悠。” 她走向电梯：“你去医院吧，我去学校接诺诺。” 季锦川说道：“我安排了肖呈去接。”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电梯处，正是下班时间，员工电梯挤满了人，她又走向一旁的总裁电梯。等电梯的员工都惊奇的看着她，以前她是总裁夫人，和林总一起乘坐总裁电梯理所当然，但她已经跟林总离婚了，现在怎么还好意思去乘总裁电梯？ “不行，这才第二天，你是知道诺诺的脾气，倘若我不去，以后无论是亲妈还是后妈，都轮不到我了。” 电话那端的季锦川静默了一瞬，然后说道：“那我们先去接诺诺，再去医院。” 第1618章你是我爸爸吗？（7）商量好后，两人去学校接季诺。在去的途中，季锦川给肖呈打了个电话，让他不用去学校了。他们到时，已经到了放学时间，别的同学都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只有季诺一个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然后慢慢的垂了头，小脸上带着失落。车一停稳，沈悠然就推门下了车，快步走向季诺：“诺诺。” 听到她的叫喊声，季诺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向自己匆匆走来的沈悠然，小脸上的表情立马由阴转晴，开心的咧嘴笑了一下，随后想起了什么，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沈悠然走近，取下他背上的书包：“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季诺绞着手指哼唧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沈悠然牵着他的手，向迈巴赫走去：“说好了每天要接送你上学的，我哪能食言。” 一个胖的眼睛都快挤成一条缝，和季诺年纪大小的男孩子喊道：“季诺，你妈妈又来接你放学啊？” 季诺没搭理他。上车后，沈悠然摸了摸他的头：“刚才同学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家？以后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季诺撅嘴看着车窗外，哼道：“以前他总是说我没妈妈，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还骂过我野种，我才不要跟他交朋友。” 听到“野种”两个字，沈悠然的心一疼，将他抱进怀里，嗓音柔柔的：“诺诺，是妈妈不好。” 季诺嘀咕道：“我还没承认你是我妈妈。” 虽然他的嘴上不情愿，但没有排斥她抱他，她的嘴角弯了一下唇：“带你去见彤彤，要不要去？” “要。”一听到要去找方思彤，他的脸上立马扬起了笑，然后问道，“现在就去吗？” 沈悠然温声道：“先去吃饭。” 三人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吃过饭后去了医院。从车上下来，季诺疑惑的问：“我们来医院做什么？” 沈悠然低声道：“彤彤受伤住院了。” 季诺大惊：“严重吗？” “待会看到你就知道了。”昨天他们离开时，方思彤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具体的她也不清楚。季锦川去停车，沈悠然牵着他走向马路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回到医院门口时，季锦川也停完车过来。季锦川接过她手中的果篮，三人进了医院。来到病房外，沈悠然要推门，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拉开。方雅卿拎着水壶要去打水，看到他们来，侧身到一旁，让他们进了病房。季诺乖顺的喊人：“方阿姨。” 方雅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返回到桌边，将水壶放下，俯身对着病房上的方思彤道：“彤彤，诺诺来了。” 季诺上前站在病床边：“彤彤，我来看你了。” 方思彤冲他笑了一下，声音弱小的喊道：“诺诺哥哥。” “你怎么受伤了？严重吗？”季诺见她的脑袋上缠着纱布，想到之前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被送进医院也是这样，问道，“你不会是摔跤了吧？” 方思彤虚弱的眨眼：“嗯。” 第1619章你是我爸爸吗？（8）季诺想要摸一下她额头上的纱布，但怕弄疼她，又缩回了手：“你和我一样是个倒霉鬼。” 方思彤偏头到另一边，看向方雅卿：“妈咪，季叔叔来了吗？” 方雅卿已经猜到方思彤找季锦川的原因是什么了，下午她已经向她解释过，但她好像非要自己求证。她犹豫了数秒，然后低轻的回答：“来了。” 季锦川将果篮放在桌上，就和沈悠然在一旁站着。因为方思彤一直把季绍衡喊的是季叔叔，所以他没有意识到方思彤此刻的这声“季叔叔”指的是自己，便站着没动。两人站在床尾的位置，所以方思彤看不到，她朝着季诺的方向喊道：“季叔叔。” 季诺回头看向面容温淡的男人：“爸爸，彤彤在叫你。” 季锦川长腿一迈上前，拉开椅凳坐下，稍稍迟疑了一下，拿起方思彤被窝外的小手放在掌心，尽量放柔了声音：“我在呢。” 方思彤偏头看他，额头上缠绕的纱布衬的她脸很小，十分的雪白：“季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 不仅季锦川，连沈悠然也愣住了。方思彤是从哪里听到的？季锦川看向季诺，季诺和方思彤一样睁着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抿唇酝酿了一下措辞，想着该怎么回答她会容易接受，想了想还是简洁的道：“彤彤，我不是爸爸。” 方思彤微微的嘟着小嘴，声音细小的如同蚊子：“可白阿姨说你是我爸爸。” “白阿姨？”季锦川转头看向方雅卿，用眼神询问他。方雅卿在听到“白阿姨”三个字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见季锦川看着自己，她说道：“应该是白诗妍。” 季锦川又看向方思彤，温声道：“你白阿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说我是你爸爸，但其实我不是，你爸爸另有其人。” 见方思彤一直盯着自己，他问道：“听明白了吧？” 方思彤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季锦川的呼吸滞了一下，让他撒谎欺骗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办不到，但如果告诉她真相…… 一番认真的斟酌后，他勾了一下唇：“以后你会知道的。” 方思彤眨了眨眼：“现在不能知道吗？” 季锦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方雅卿上前道：“彤彤，你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想知道什么，以后妈咪都会告诉你的。” 方思彤点了一下头，又偏头到另一面看着季诺：“诺诺哥哥，今天我不能陪你玩了。” 季诺像个小大人似的，声音稚嫩的道：“你好好休息。” 方思彤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见时间差不多了，季锦川三人也要离开，方雅卿将他们送到病房外。她看着季锦川和沈悠然：“今谢谢你们来看彤彤。” 沈悠然淡淡的瞧着她眉间的憔悴，一看就是昨晚一夜没有合眼，她最终忍不住的忠告。 “白诗妍早就背叛了你们的友情，你别和她再有过多的来往，免得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 方雅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诗妍会告诉彤彤这个，这样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第1620章你是我爸爸吗？（9）进入电梯，沈悠然看向一直沉默的季诺：“怎么了？” 季诺从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此刻更是低垂着头，两眼的视线落在地上，听到沈悠然问他，过了两秒后他抬起头了，但不是看的沈悠然，而是看向季锦川。 “爸爸，为什么他们都说彤彤是你的女儿？” 季锦川简洁的语言很平静：“别人都不知道彤彤的爸爸是谁，所以才产生了这个误会。” 季诺半信半疑：“误会？” 季锦川点头：“对。” 季诺又问道：“那为什么别人误会你是彤彤的爸爸，还不是误会别人是彤彤的爸爸？” 季锦川斟酌了一下，回道：“因为爸爸以前就认识你方阿姨。” 季诺举一反三：“那你是不是知道彤彤的爸爸是谁？” 季锦川低轻的“嗯”了一声。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彤彤？” “她现在还不能知道。” “你知不知道，一个孩子没有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感受？”季诺不满他的做法，垂下头去绞着手指，“像我一样会被同学瞧不起，骂我是野种，有的还不愿意跟我交朋友。” 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沈悠然的心里酸涩的厉害，也愈发的心疼他。闻言他的话，季锦川沉默了，沈悠然去美国的那两年，他只想着用工作麻痹自己，确确实实是疏忽了季诺。季诺忽然间又问道：“彤彤的爸爸为什么不要她？” 季锦川简单的回答他：“有别的原因。” 季诺一脸不高心的嘟囔道：“又是不能说的原因，你们大人的借口真多。” 听到他的这个“又”字，沈悠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季诺问她为什么不要自己，她也是这样这样回答的。 “爸爸，既然你和方阿姨认识，那你和彤彤的爸爸谈谈，让他别丢下彤彤，彤彤妹妹会在学校被欺负。” 季锦川摸了一下他的头：“好，等我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 出了医院，季锦川去取车，沈悠然和季诺在原地等他。季诺还是低头闷闷不乐，沈悠然低声问：“又怎么了？” 他闷声闷气的道：“你说爸爸会不会真的是彤彤的爸爸，他把我们大家都欺骗了？” “不会。”沈悠然愣了一下，随后用笃定的语气道，“你要相信你爸爸。” 季诺看了她一眼，哼唧道：“我还不是在帮你排除忧患，说不定爸爸在外面已经有别的女人了，要真是这样，到时候你就哭鼻子吧，我可不管你。” 沈悠然：“……” 沈悠然弯唇笑着：“你放心吧，有你在，你爸爸也不敢啊。” 季诺傲娇的抬着下巴：“那倒也是。” 黑色迈巴赫在两人的面前停下，沈悠然拉开后面的车门，两人坐了进去。虽然才八点，平时这个时候季诺还在看电视，但大概是昨晚睡的太晚，还没回到家，季诺就靠在沈悠然的怀里睡着了。回到家后，车在院子里停下，季锦川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弯腰从沈悠然的怀中抱过已经熟睡的季诺。第1621章你是我爸爸吗？（10）季锦川抱着季诺上了楼，沈悠然跟在他的身后。然而，走到主卧外他就停下了脚步，然后用脚踢开了门，抱着季诺走了进去，将他放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沈悠然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你这是……” 季锦川在床边坐下，给季诺脱去鞋子：“他非要跟你睡，那也行，咱们今晚就一起睡，反正这床也够宽够大。” 沈悠然：“……” “我们还是回他的房间吧。” “好。”季锦川回答的十分顺畅，给季诺脱去衣服，盖好被子就拉着她往外走。沈悠然扒开他的手：“我是说我和诺诺。” 季锦川本来就是在逗弄她，见她一脸的严肃，嗤的一声笑了，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随后收起笑容：“既然你想和诺诺睡，我想和你睡，那咱们今晚就睡在一张床上。” 沈悠然摇头，谁知道他会不会动手动脚，要是诺诺突然醒了，到时候怎么收场？季锦川猜到她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只是抱着你睡觉，绝对不做其他的。” 她犹豫不决。季锦川不容她反对：“就这么定了。” 说完，走过去从衣橱里随便拿了一件她的睡衣，准备给她，让她去洗澡。想到季诺也在，他便将衣服拎起来看了两眼，是吊带睡裙。他觉得有些暴露，就重新换了一件，但还是觉得不够保守，在衣服里挑了挑去，然后拿出一件他觉得还算满意的睡衣给沈悠然。 “去洗澡吧。” 沈悠然看到他幼稚的行为，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黑眸在灯光下愈发的莹亮：“诺诺还是个孩子，何况他还是你儿子，你至于这么防他吗？” 季锦川义正言辞的道：“他已经六岁了。” 沈悠然一脸的无语，接过他递来的睡衣进了浴室。她正在脱衣服，听到门把响了一下，回头透过磨砂玻璃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影。除了季锦川，还能有谁？她关掉花洒：“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会晚点回房。” 季锦川的心里涌起一股挫败感，在自己家里洗澡居然还反锁门，明显是在防备他。沈悠然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好的，你去忙吧。” 季锦川磨砂玻璃门看到里面有人，但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转身往外走。沈悠然洗完澡出来，怕吵到季诺睡觉，拿着吹风机在盥洗室吹头发。吹干后，她将吹风机放回柜子里，拿了季锦川的睡衣放进浴室，这才上床躺下。季锦川处理事情，看了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他活动了一下颈椎，关掉电脑出了房间。推开卧室的门，暖黄色的夜眠灯亮着，而床上的一大一小已经睡熟。他走到床边，看着睡姿神态十分相似的母子俩，薄唇微微弯起，双手撑在床上，在两人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进入浴室洗澡。他洗完澡后，只穿着内-裤就要出去，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睡衣，猜到是沈悠然给他准备的，是在提醒有孩子在，穿得体面一点。第1622章睁眼说瞎话他哑然失笑，取下睡衣穿上，然后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他上床躺下，从身后将沈悠然抱住，而沈悠然的怀里抱着季诺，一家三口就像个连体婴。他在沈悠然的后劲亲了一下，抬手关掉了灯，紧抱着怀里的女人，合眼渐渐睡了过去。因为晚上睡得早，所以季诺第二天比沈悠然和季锦川都醒的早。他睁开眼睛，睡意还有些迷离，见不是自己的房间，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差点一个跟头从床上栽下去。除了惊吓了一身的汗外，睡意也一瞬间清醒了，看到是季锦川的卧室，松了一口气。那一次被郑淮绑架，他醒来也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以刚才的反应才会过激。他的这一动作不小，将沈然惊醒了过来，沈悠然是被季锦川箍在怀里的，随着她的翻动，季锦川也醒了。沈悠然浅浅的打了个哈欠：“今天醒来的这么早？” 季诺眨巴了两下眼睛：“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刚睡醒，随着眨眼的动作，十分的呆萌，还带着一脸的小迷糊。沈悠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男人，示意让他回答。男人的手在被窝里不规矩的揉捏她腰间的肉，慵懒的道：“昨晚你和你妈妈睡的卧室，我是从书房梦游过来的。” 沈悠然：“……”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季诺：“爸爸，你昨晚不是应该睡书房吗？” 季锦川面不改色的道：“是，因为习惯了睡卧室，所以半夜就从书房梦游过来了。” 沈悠然一脸遭雷劈的表情。什么是睁眼说瞎话？这就是睁眼说瞎话！连一个六岁的孩子都骗，他的老脸怎么挂的住？季诺对他的话有所怀疑，问向沈悠然：“是这样吗？” 沈悠然一脸尴尬的笑着：“应该是吧，我睡着了不知道。” 季诺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了一眼：“我很单纯，你们不要骗我哦。” 沈悠然只笑不说话。季锦川挑了一下眉头，也没吭声。季诺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说道：“那为什么我和……是睡在爸爸你房间里的？” 说到沈悠然，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停顿了一下，直接将她省去。季锦川侧躺着，单手撑头半支着身体：“你的床太小，你妈妈睡着不舒服。” 季诺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季锦川先行起床，他去季诺的房间给他拿了衣服，然后又回来。沈悠然接过给季诺穿衣服，穿好后，被季锦川带着进了盥洗室。等两人出来时，她已经换好衣服，连床都铺整齐了。季锦川带着季诺先下楼，她进入盥洗室洗漱，之后下楼用早餐。她刚坐下就听到季诺说道：“爸爸，今天放学我还想去看彤彤。” “好。”季锦川浏览着手中的报纸，伸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晚上我有个宴会要参加，让你妈妈陪你去。” 他放下牛奶杯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对面的沈悠然：“下班你陪我去参见宴会吧？” 第1623章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1）季诺抗议：“爸爸，你明明刚才说让她陪我去医院看彤彤，你怎么不讲信用？” 季锦川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又看向沈悠然，等着她的回答。沈悠然摇了摇头：“不要。” 一是她要陪诺诺去医院，二是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陪他出席酒宴恐怕又要引起一阵闲言碎语。她的顾虑季锦川也都明白，所以没有勉强她：“我晚上可能晚点回来。” 一般酒宴结束，要是没有其他的活动，最早也就在十点了，回到家差不多就十一点了。沈悠然点头表示理解：“少喝点酒。” 季锦川应道：“好。” 因为下班后沈悠然要带季诺去医院，所以上班时两人各自开的车。季诺坐的是沈悠然的车，黑色迈巴赫跟在他们身后，为他们保驾护航。将季诺送到学校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去上班。下班后，沈悠然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几分钟，然后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同学们都已经被家长接走，季诺在校门外等着她，她推门下了车，季诺朝她走来。她取下他背上的书包拎在手中：“抱歉，我来晚了。” 季诺一副很大度的道：“算了，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悠然牵着他走向自己的车，一辆豪车在两人的身旁停下。季诺一眼就认出了是季绍衡的车：“二叔。” 车窗降下，露出季绍衡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他的脸上带着魅惑的邪笑：“早知道有人来接你，我就不来了。行了，那我就回去了。” 说着，便准备调转车头。季诺喊住他：“二叔，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彤彤吧。” 车子往后倒了一步，季绍衡突然踩着刹车，探头看着车窗外：“彤彤怎么了？” 季诺说道：“她摔伤住院了。” 季绍衡的眉心突地跳了一下：“严重吗？” 季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季绍衡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瞧你那智商！” 季绍衡和沈悠然他们一起去了医院，在途中买了水果和花。推开病房，季诺喊道：“方阿姨。” 方雅卿笑着点头，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季绍衡，嘴角的笑容慢慢凝结，脸色也变了。沈悠然低轻的道：“抱歉。” 她知道方雅卿不想看到季绍衡，但季诺说来医院看方思彤时，她没来得及阻止，她也没有理由阻止。无论方雅卿有多么不喜欢季绍衡，但方思彤是他女儿这是事实。一个父亲来看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昨天季诺在电梯里的那一番话，深深地震撼到了她。方思彤的内心，大概也是想要爸爸的，就像季诺想她一样。方雅卿没吭声，死死地瞪着季绍衡，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欢迎。沈悠然看了她一眼，带着季诺进了病房。在季绍衡跟在他们身后，准备跨进病房的时候，方雅卿快步上前，猛地将他一推。季绍衡往后退了两步，方雅卿也出了病房，她顺势关上病房的门。第1624章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2）季诺抬头看着沈悠然：“方阿姨这是怎么了？” “他们可能是有话要说。”沈悠然摸了摸他的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去陪彤彤说话吧。” “哦。”季诺走到病床边，勾住方思彤放在被窝外的手指，“彤彤。” 看到他来，方思彤很高兴：“诺诺哥哥。” 她一直在床上躺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季绍衡也来了。 …… 病房外，方雅卿瞪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季绍衡将花和果篮放在长椅上，用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子，眉目桀骜的看向方雅卿。 “听说彤彤生病了，我来看看她。” 方雅卿攥着指尖，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我女儿不需要你来看！” 季绍衡冷笑了两下：“方雅卿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到你女儿听话乖巧的份上，你以为我想来吗？” 方雅卿指着电梯的方向，语气凛然：“你走，马上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彤彤也不想看到你！”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季绍衡的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他的眼里蓄着很复杂的情绪。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那么乖巧的女儿。” 方雅卿已经从之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已经完全不怕他了，所以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彤彤就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季绍衡挖苦道：“你最好去查查，说不定是分娩当天报错了孩子。” “不劳你操心，有这个闲工夫，你还是去应付你那些莺莺燕燕吧！” 前几天，她带方思彤去买衣服，看到他的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加上之前，季绍衡陪朋友的妹妹逛街那一次，刚好也被她看见。季绍衡轻“呵”了一声，口吻玩味的道：“听你这语气，难道是在吃醋？” “我吃醋？”方雅卿凉凉的笑了起来，用一副别自作多情的眼神看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别做梦了！” 季绍衡在季锦川的逼迫下已经进入中盛集团，他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所以穿着一身正装。他抬手扯了扯领带，冷眼看着她，丹凤眼底弥漫着一层阴郁：“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他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方雅卿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把你的东西带走！” 季绍衡没有回头，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顿，走到电梯后，直接按了键走了进去。方雅卿看着长椅上的花和果篮，气冲冲的上前，将花丢进半人高的垃圾桶里。果篮太大塞不进去，她便还放在长椅上，然后进了病房。沈悠然瞥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很太好，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全部褪去的怒意。听到病房门关上的声音，方思彤唤道：“妈咪。” 方雅卿走上前，在病床边弯腰：“妈咪在呢。” 方思彤问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方雅卿怔了怔，温柔的开口：“妈咪刚才在跟医生说话。” “哦。”方思彤瓦声瓦气的道，“如果爸爸没有死，我生病了，他是不是会来看我？” 第1625章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3）方雅卿的呼吸一窒，眼底蒙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眼泪险些掉了下来，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一直没有说话，方思彤再次追问：“妈咪，会吗？” 方雅卿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爸爸已经死了。” 方思彤糯糯的道：“可是我觉得他还活着。” 一个小时后，沈悠然带着季诺要离开，方雅卿将他们送到病房外。见病房外也不见季绍衡，季诺问道：“方阿姨，我二叔呢？” 方雅卿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人，她淡淡的道：“走了。” 季诺一脸的疑惑：“他不是来看彤彤的吗？怎么连人都没看就走了？” 沈悠然睨了一眼方雅卿，又看向季诺，微弯着唇角：“大概是有要紧的事情。” “哦。”季诺深信不疑。难怪刚才一直不见他进病房，原来早就走了。季诺见果篮还在椅凳上放着，不见了话，又抛出一个疑问：“他将花带走了？” 方雅卿敷衍的回答：“应该是吧。” …… 豪华的私家轮船上。季锦川的出现引来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倒不是他近些年的低调，而是今天是霍翰谦女儿的生辰宴。在A市没有人不知道季霍两家的恩怨，大家也都还记得霍老爷子曾经的“豪言壮语”。连他临终去世时，还再次强调过，与季家老死不相来往。所以季锦川今天的出现，才会引起大家的震惊。季锦川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不请自来，而是受到了邀请，还是霍翰谦亲自送的请帖。霍翰谦正在招呼客人，看到他来，端着红酒走了上来：“季总，谢谢你今天肯赏脸光临。” 季锦川的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你亲自邀请，我哪能不来。” 霍翰谦已经继承了霍氏，他亲自送请帖上门，一是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二是有意和季家缓和多年僵持的关系。当年霍靳南的死，季家要占多一半的责任，所以霍家主动求和，那他自然要来。霍翰谦见他是一个人来的，有一丝失望：“季总今天怎么没带女伴？” 他原本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和沈悠然熟络一番，从她的口中探听林夏的情况。服务员很有眼力的走了过来，季锦川从他手中的托盘里拿了一杯红酒。听到霍翰谦这么问，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眉峰，晃着杯中的酒：“难道规定了一定要带女伴才能来吗？” “那倒不是。”霍翰谦朝着他举了一下酒杯，笑道：“听二婶说，你和沈悠然和好了？” 他口中所谓的二婶，就是季温情。季锦川面容温淡的道：“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觊觎我老婆？” 霍翰谦淡淡的笑着：“不敢，只是好奇而已。” 他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季锦川走到旁边去，和一些熟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甲板上去抽烟。这种宴会太无聊，要不是对方是霍家，他是决计不会来的。第1626章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4）他刚把烟点燃，身后就传来女人娇脆清甜的声音：“季总。” 季锦川没有回头，不紧不慢的抽着烟，风吹的青白烟雾顷刻间消散。刚才和别人说话时，他就发现苏宁在看他。被一个厌烦的女人毫不遮掩的盯着看，他浑身都感觉到不舒服，所以才来这里抽烟。没想到她也跟了过来，这个女人还真是没脸没皮。苏宁盯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攥紧了裙摆，咬唇踌躇了一阵，又鼓起勇气道：“季总，我们能聊聊吗？” 季锦川深暗的瞳孔闪过一抹戾气，他深吸了两口烟，缓慢的转过身来，淡漠的瞧着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他的话刚落音，苏宁就说道：“我喜欢你。” 季锦川抬眼看她，深黑的瞳孔浓稠如墨，不带任何的情绪。苏宁看着他英俊冷漠的面孔，死死咬着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请你给我几分钟，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季锦川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长腿一迈上前。见他向自己走来，苏宁的心砰砰直跳，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指，将礼服捏的皱皱巴巴。然而，季锦川并没有在她的面前停留，而是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她霍然转身，看着男人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你为了不撞死一条走失的宠物狗，发生了一场小车祸？” 季锦川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凉意：“我没兴趣听你的故事。” 苏宁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前行的脚步：“拜托你，一定听我说完好吗？” 季锦川的眉梢闪过一道极深的烦躁：“松手。” 苏宁紧攥着他的衣袖：“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我很快说完。” 季锦川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极力的克制心中的烦躁，凉薄的唇吐出沉沉地声音：“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苏宁欣喜的点头：“好。” 季锦川简洁淡漠的道：“松手！” 苏宁松开他的衣袖，绕到他的身前，瞧着他冷峻的面容。季锦川皱了一下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又重新点燃一根烟抽起来。苏宁捕捉到了他眼里的厌烦，眼神黯然的垂下头，数秒后又抬起头来，脸上又挂着甜美的微笑。 “八年前的有一天，我到宠物店买狗粮，我的狗从车上跳了出去，跑到了马路中央，为了不撞到它，你打偏方向盘撞到了旁边的车上，当时还是我打的120，你还记得吗？” 季锦川默不作声的抽着烟，缭绕的烟雾将他的脸庞笼罩的瞧不清楚，只觉得极致冷漠。苏宁等了大约一分钟，还是不见他说话，又继续道：“那一刻我就喜欢你了，连一只狗舍不得撞死，我当时在想，你肯定是个好……” “人”这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季锦川打断。 “八年前你多大？” 苏宁咬了一下蜜色的唇，回答道：“十六岁。” 第1627章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5）季锦川抽了一口烟，低沉凉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态度散漫的道：“十六岁懂什么是喜欢吗？” 苏宁怕他不相信，急忙开口：“我当然懂。” 季锦川挑着浓黑的眉头，勾唇讽刺道：“十六岁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只见过一次就知道喜欢一个人，你的感情也未免太丰富。” 苏宁脸上的甜美笑容僵住：“我……我……” 季锦川没兴趣再听下去，十分冷淡的瞧了她一眼，寒凉的语气带着警告：“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见他要走，苏宁急了，急忙喊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季锦川置若罔闻，大步离开。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隔了那么多年，他哪里会记得。更准确的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倘若不是宴会无聊，他才懒得听她啰嗦。回到宴会上，霍太太抱着霍雨菲在切蛋糕。霍雨菲今年两岁，穿着粉色的蓬蓬公主裙，头上戴着一个水钻的公主皇冠，长得和申晓珂十分相似。季温情也在，穿着一声时尚的旗袍，和霍太太站在一起，脸上带着婉约的笑容。他看了一眼，没兴趣再待下去，打算离开，转身看到顾瑾琛站在甜品区前，他走过去。 “顾总喜欢吃甜食？” 顾瑾琛偏头看了他一眼，拿起一块甜点尝了尝，慢条斯理的开口：“偶尔吃一点也还不错。” 季锦川勾唇清淡一笑：“蛋糕师好像是从法国请来的，味道应该很不错，依依会喜欢的，不用你亲自尝试。” 顾瑾琛放下甜点转身，凝眉看着他：“她和林默安离婚跟你有关系吗？” 季锦川的面容依旧温漠寡淡，他单手插在兜里，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两口：“她从始至终都是我老婆。” 顾瑾琛蹙着眉：“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 季锦川抬眼瞧着他，乍一眼看过去像是在笑，但冷峻的脸庞上又没有表情，他道：“我爱她疼她都来不及，哪会让她委屈。” 顾瑾琛冷笑：“五年前你没少伤她的心。” 季锦川静默了一瞬，深黑的瞳孔暗沉了下去，他别开脸，烦躁又挫败的道：“那是之前，以后不会了。” 见他如此说，顾瑾琛猜到了沈悠然离婚的事跟他有关，他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季锦川淡淡的点头。顾瑾琛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惊愕：“你们复婚了？” 季锦川的眼眸微微一眯：“这有什么奇怪？” 顾瑾琛的唇抿成一道直线，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微凉苦涩：“你比我幸运。” 季锦川不置可否：“我也这么觉得。” 顾瑾琛神色认真的看着他：“好好待她，不要再伤她的心了。” 这不用他说，他知道该怎么做。季锦川郑重的点头，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顾瑾琛凝着眉峰：“问这个做什么？” 季锦川不咸不淡的道：“断了所有后患。” 顾瑾琛勾唇凉凉一笑：“她是个好女人，除了我，别的男人也会喜欢，你要是对她不好，你以为自己能将她身边的男人都赶走？” 第1628章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6） “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他会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呵护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不等宴会结束，他就离开了，回到家刚好十点半。客厅的灯亮着，以为是吴妈给他留着灯，然而进入客厅看到沈悠然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玄关处的脚步声，沈悠然回头看着他：“你回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起身走上去，接过他挽在手臂上的外套，抖了两下挂在衣架上。季锦川从身后抱住她，脑袋埋在她的颈项：“怎么还没睡觉？” 明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沈悠然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而他也只穿着衬衣，隔着薄薄的衣服，他的体温一阵阵的传递给她。 “等你啊。” 听到她的回答，他很开心，弯起的唇角融化了一眼春水：“我要是回来晚了，那你岂不是要等到很晚？” 她转过身在他的身上闻了一下，酒味很淡，应该喝了不多。 “不等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夜不归宿？” 季锦川问：“在闻什么？” 她眨了眨眼：“闻你身上是不是有香水味。” 季锦川摊开双手，很大度往前凑：“好好闻，记得还我清白。” 虽然宴会上有很多女人，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