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们收手吧?妈这样太痛苦了,就让她早点解脱走了吧……” 不算那些药钱,光是老人每天打的营养针,就要两千块一针。 他们并非不愿出钱,也不是出不起钱,只是都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再有奇迹发生,最后必定是人财两空。而老人每多活一个小时,就要多忍受一小时病痛的折磨。 男人这几天在不眠不休地守床,累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眼底乌青,下巴上冒出一圈青茬,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没有责怪妻子想要放弃的决定,只是内心仍旧过不去那道坎,麻木地嚅嗫着:“不,不行……我要救我妈,她还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 大年初五,小院在阳光的轻抚下褪去了冬日的萧索,难得暖和起来。 老人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严重老化的鼓风机,空气努力挤入老人的肺部,发出沉重的“呼呼”声。睡了如此久,老人的思维依旧清晰,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或许是感受到阳光的召唤,老人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清明,在儿子进门时说想到外面去晒晒太阳,顺便看看种了一辈子的田地。 “你去休息一下吧,都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老人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背,说:“闻翟他们都在家呢,我没事的,你别光一个人扛着,累坏了可怎么办。” 男人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架不住母亲的劝说,加之老人今天确实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口齿利索,便松了口答应。 “要哪里不舒服就喊我,我就在后面。”男人没有上楼,睡在了大堂的一把椅子上,身上盖着脱下来的外套,一副随时可以起身的样子。 老人就坐在院子里,房屋的位置修建在高处,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大片农田。 收割季已过,绿油油的田里此刻只剩下由秸秆堆成的一个个草垛,仿佛生机消弭后给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残片,以供人们回忆它曾鲜活的存在过。 江听雨在楼上看见了院子里的奶奶。 老人安稳地坐在椅子里,穿着子女为她买的新棉衣,腿上盖一条毯子,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身上,照亮了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也映出了那头稀疏且花白的头发。 江听雨从楼上下来,老人也在察觉到身后动静时转过头,看清是江听雨后冲着他笑了笑,笑容和蔼亲切。 “小雨还喜欢恰红薯吗?”老人说,“那俩爷孙囤了很多在地窖里,还没有恰完咧。” 红薯是国庆的时候闻翟和爷爷一起到地里挖的,留了一部分放在地窖自己吃,剩下的则变成了喂养家畜的饲料。 江听雨在椅子旁边蹲下,这样老人就不用再费劲地仰着头看他了。 “喜欢的。”他点着头说。 老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眼尾的褶皱挤压在一起,层层叠叠,却一点也不丑,说:“那你这次回去的时候多带点吧,实在拿不下的可以让小翟给你发快递。” 江听雨继续点头,“好。” 阳光越发明媚,老人沐浴在这片金黄之中,好似连病痛都随着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江听雨在老人睡着后轻轻握上了她的手。 这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苍老得宛如一截枯老的树枝,表面皮肤松弛且布满褶皱,指关节肿大变形,指甲也不再光滑平整,泛黄且有些许磨损。可当握住时,给人的第一感受却是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暖。 凡人的气数都是上天定好的,没法改变,他能给闻翟延长寿命,也不过是因为恢复神魂后可以替他祛除战神留下的业障,但这一方法对于奶奶来说明显不适用。 他能做的也只有为老人减轻最后的痛苦,让她能够轻松地离开。 输完法力,老人脸上的神情明显缓和了许多。江听雨放下老人的手,将老人腿上的毯子往上扯了一些,随后站起身。 他蹲得太久,双腿有点麻,没法立刻做出动作,站在原处缓了一会才转身,却对上一道挺拔的身影。 闻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屋檐下的阴影有一半落在他身上,令那张神色淡淡的脸看上去忽明忽暗,也藏住了很多不愿意透露的情绪。 江听雨不确定他究竟看见了多少,犹豫着要不要为刚才的行为解释一下时,闻翟已经抬步走了过来,将一双手套递给他。 老家的纬度比江城要高一些,地图上相距不过半指,根据比例尺落到现实中却是上千公里,令这里的冬天显得更加漫长严寒。 手套是闻翟自己的,但比起他,江听雨或许更加需要。 闻翟站在对面,给江听雨戴上,说:“谢谢。” 声音很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无论什么都好像在他面前掀不起任何波澜。但江听雨就是知道他的心是热的,比很多人都要热。 他没有再解释,看着闻翟给自己戴上手套,上面还留有另一个人的温度,手指伸进去时非常暖和。 - 老人还是没有撑过这个冬天,走在了正月初八那天。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来了不少同村的朋友和亲戚,祭拜老人的同时安慰家属。 压抑沉重的气氛持续了四天,棺椁抬上山下葬,宴席散去,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却再也没了老人的身影。 闻翟的父母都对江听雨表达了歉意,说很对不起让他跟着他们度过了一个糟糕的新年,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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