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量裁出来。 之后秋华年便回书房继续编自己的数学书了。 云成每次回来都要检查孟圆菱的课业,孟圆菱也在埋头苦读,卫栎和卫婆婆轻易不出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金家三人挑了一间后罩房,把柜里的铺盖全部取出来铺好,清扫了一下灰尘。 金三不敢偷懒耽搁,去旁边的马厩看马的情况。 金婆子领着小孙女裁缝衣服,希望能尽快穿上新的,让主家看着舒心。 小孙女十二岁的年纪,已经算半大不大的姑娘了,自然会做女红,针脚缝的又直又快。 金婆子低声给她说,“新主家当家的哥儿是乡君,男人是读书的,未来肯定平步青云。前主家抄家之后,咱们被一路运到这里,本以为以后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谁能想还有这个造化。” “我和你爷爷年纪大了,不敢多想,你一来就被安排去小姐身边,小姐现在还没有别的丫鬟,你可一定要好好伺候,以后到底怎么样全看自己了。” 他们在南边某府的通判府的时候,只是下等仆役,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主子身边的人,尤其是堪称副小姐的小姐的贴身丫鬟。 小孙女抿着嘴点头,这些道理她自然明白。 金婆子叹气道,“你把这个造化接住,以后不受苦不受累,我们也算对你爹娘有交代了。” 晚饭时候,金三驾着马车把九九和春生接了回来,两个孩子虽然知道秋华年要买下人,但一时还是有些不适应家里突然多了人。 九九给金家小孙女起了名字,叫珊瑚,是按她喜欢的首饰材料起的。 家里来了一个同龄人,九九是高兴的,她让珊瑚睡在自己所住的厢房的外间,以后陪自己出门。秋华年有意培养九九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没有插话。 晚饭是巧婆子和金婆子一起做的,金婆子打南边来,手艺与北方不太一样,做出的菜别有一番风味。 她还在摸索主家人都喜欢吃什么,巧婆子马上就要回祝家了,并不藏私,只要她问都告诉她了。 巧婆子尤其强调,“咱家的华哥儿在吃上极有想法,自己也会做许多新奇吃食,他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他要进厨房你也别管,他叫你搭手你再进去。” 金婆子全都牢牢记住。 …… 秋华年这个乡君的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因为是皇上亲自下旨封的,而且他的夫君还是奉旨查抄了钦差的杜云瑟,所以襄平府城有些颜面的贵眷纷纷递了帖子道贺。 秋华年把帖子全收起来放在书房,集中查看,边看边列了个表。 苏信白抱着奶霜坐在一旁,看秋华年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真是做什么事都要列个图表。” “图像比文字简明易懂的多,一眼就看清楚了,能列表的为什么不列呢?” 这是秋华年在现代学习和工作中培养出的好习惯,杜云瑟已经学了去。 秋华年把帖子整理出来,他一共收到了四十多张帖子,其中十几户是官家,二十几户是商家。 因为此前没有交集,所以贺礼都不重,多是一些比较新奇的小玩意儿,秋华年最感兴趣的是有一户在渤海湾一带有大渔船的商户送的海鲜。 海鲜最重要的是个鲜字,海虾和海鱼当即就吃了,一整筐生蚝秋华年让金婆子先留着,预备试一试做万能调味品蚝油。 他现在已经能做生意了,好卖钱的新东西自然得试起来。 秋华年通过苏信白的描述,对送帖子来的这些人家有了个大概印象。 “我办宴的时候,给每家人都送一张帖子,不过其中应该只有一半会来。” 又不是多么重要的宴会,秋华年的身份也没有足够高,那些有事情的或者不想出门的人,不会专门过来。 不过就算心知肚明,帖子也还是要下的。这是交际场上的潜规则。 到时候宴会上,还能顺便给新生意宣传造势。 苏信白见秋华年像小狐狸一样笑弯眼睛,“你一定又在想什么主意了。” “哪儿有?不过是想想生意罢了。” “我打算挑个铺子买下,然后把店挂在金三名下,卖东西赚钱。” “你书还没编完,又有其他活计了。”苏信白摇头,他时常会感叹秋华年旺盛的精力。 明明成天喝药的病弱身子,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生命力。 “有句古话,叫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秋华年笑眯眯的放下笔,双手抬起,伸了个懒腰。 苏信白膝盖上的奶霜,也恰到好处打了个大哈欠,团着尾巴换了个姿势。 “别的我不管,齐民书坊已经收到了一批书稿,我挑出一些尚可入眼的,过几日请你一同审阅,你可要把时间留出来。” 秋华年拿起旁边一本薄册翻了翻。 “放心、放心,空了好几个时辰呢。” 苏信白看那薄册上细细记着的全是事务安排,时间规划精确到每个时辰。 “……” 如果苏信白会一些现代词汇,那么他现在脑海里一定只有两个字——“卷王”。 卷王秋华年的日程表并没有完全严格执行,被再次休沐回家的杜云瑟制止了。 书房里,秋华年见杜云瑟神情平静,眼神发暗,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睛。 “咳,我让金婆子熬制了一种叫蚝油的调味品,晚上用它炖鸡吃,你歇息一会儿就能吃上了。” 杜云瑟的目光从日程表上抬起。 “华哥儿自己怎么不明白歇息的道理?” 没藏好日程表,一时不查被杜云瑟发现的秋华年悔不当初。 “也就忙这些日子,都是立即就能做的事,我想快点安排好。” 一旦有了计划,秋华年就有些闲不住了。 杜云瑟盯着他看了两秒,放下日程表,俯身把秋华年拦腰抱了起来。 他们差着一圈的体型,秋华年被稳稳当当抱起,下意识抓着杜云瑟的肩膀。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自然是带华哥儿陪我一起歇息。” 杜云瑟抱着秋华年走出书房,穿过一进和二进院子,在满院花香中迈入正房。 秋华年只能庆幸,幸好九九和春生上学去了没回来,不然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刚刚孟圆菱绝对在门后看见了,被云成拉进屋前,还冲他眨眼睛呢! 秋华年被放在炕上,不轻不重捶了下杜云瑟的胸膛。 “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杜云瑟把笑意藏在眼底,意思很明显——什么时候薄过了? 皮薄馅黄的现代人秋华年只能气闷。 杜云瑟过来帮秋华年脱掉了外面的衣裳,只留下薄薄一层里衣。 他的手隔着轻薄的衣料触碰秋华年的肌肤,滑过紧致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还有纤细的小腰。 触之即离,缱绻弥漫。 不小心碰到痒痒肉,秋华年倒在炕上笑了一会儿,告饶道,“我改日程还不行吗?” 杜云瑟也脱了外衣,放下帘子,在昏暗中把秋华年抱进怀里。 吻落在他乌黑如云的发顶。 “我盼你心想事成,大展身手,也盼你平安康健,百岁无忧。在书院闲暇时的每一刻都在想你,怕你不好好吃药,又累到自己。” “华哥儿,别忘了我们的岁岁年年。” 杜云瑟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昏暗中无比清晰,秋华年的心像被泡在温泉中,融化在了杜云瑟怀里。 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认错,“这几日确实是太忙了些,我会调整一下的。” 杜云瑟只是怕秋华年不顾身体,哪里真的怪他了,见秋华年服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两人依偎在一起小憩,秋华年闭目养神,半梦半醒的睡了一会儿,精神和身体都放松了许多。 他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前几日积累下的疲惫。 是该休息休息了,他这个身体,可不能马虎。 秋华年对杜云瑟说,“好几日没去庄子上了,差不多到了给棉花移苗的日子,我们明日去逛逛吧,还能泡个温泉。” 苏信白把庄子送给秋华年后,秋华年就惦记着要和杜云瑟一起泡温泉了。 现在家里有下人照应,九九和春生也各自有学上,秋华年可以轻松出门。 杜云瑟自无不可。 秋华年伸了个懒腰,仍然赖在炕上,侧躺着撑起尖尖的下巴。 “赵田宇是不是要被发配了?” 赵田宇被下狱后,没有立即发配,而是关起来问了许多口供。左布政使苏仪亲自负责此事,把二皇子一系人贪赃枉法之事坐实了。 苏仪本不想参与皇子纷争,但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他也只能尽力办事。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反正这一次,他算扬眉吐气报了仇。 “三日之后,囚车会在正午过襄平府主干道,将他押送出城。” 这是要游街示众? 秋华年点了点头,他对赵田宇没有半分好印象。 虽然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来到辽州后,利用二皇子一脉的资源,三下五除二就把给草原运送物资的商道找出来截断了。 但他自视过高,贪财好色,鱼肉百姓,不将平民当作人看,桩桩件件都踩在秋华年的雷点上。 “二皇子的人还会救他吗?”秋华年不太想让他在流放之地还能继续过好日子。 杜云瑟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一片模糊。 “他会死在路上。” “谁要杀他?他已经被革职流放了。”秋华年睁大眼睛。 “二皇子。” “……” 杜云瑟摸了摸秋华年的头发,“华哥儿怕了吗?我以后尽量不和你讲这些。” 秋华年摇头,倒不是怕,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对人命没办法看得那么轻,哪怕他非常讨厌赵田宇。 秋华年再次意识到,杜云瑟与自己的不同,杜云瑟是一个纯粹的古人,是一个杀伐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的政治生物。 但也是与他心相通,有着治国安民的崇高抱负的他的爱人。 秋华年仔细想了一下,“皇上把赵田宇派来辽州处理走私,等赵田宇和他背后的二皇子办好了事,又下旨对他们发难。” “这是在——” “借刀杀人,而后兔死狗烹。”杜云瑟淡淡的说。 “那也是亲儿子啊。”秋华年叹息。 “二皇子有夺嫡之心,他以为他的对手是太子,但当他将目光放在皇位上时,皇位真正的主人,同样会警惕戒备,这种时候父子又如何?” 秋华年摇了摇头,“皇权之争离我太遥远了,我现在只希望十六不会有事。” 杜家村短暂而温馨和谐的相处时光,一直留在秋华年记忆中,十六的帮助和照顾历历在目,秋华年希望这位许久未见的友人能够平安顺遂。 晚饭时候,金婆子在门外说饭已经做好了,秋华年和杜云瑟起身,重新穿好衣服。 饭摆在花厅,独特的香气已经在院中弥漫。 “这是什么味道?好鲜香啊,有些像酱,但酱怎么会有这么鲜?”孟圆菱蹦蹦跳跳过来。 “这就是我前几日说的蚝油。” 孟圆菱又美美吸了一口气,“之前华哥儿你把那一大筐生蚝留着说要做什么油,我还可惜呢。谁能想到居然这么香!” 金婆子熬蚝油的时候,孟圆菱正好出门了,没闻到味道。 春生去外面私塾读书后,长大懂事了许多,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遇见美食就闹哄哄的冲了,但眼中写满了期待。 “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进去吃吧。” 饭桌上是秋华年一家四口,加上云成和孟圆菱小两口。金家三人在他们吃完后再单独做饭吃,卫栎的身体还没养好,饭是给他送去屋里的。 今天的主菜是秋华年专门吩咐过的蚝油仔鸡。 将三黄鸡现宰后剁成碎块,加入葱姜料酒腌制,再加入一点蚝油增加底味。 腌制半个时辰后,在锅里加油,大火放鸡肉直接翻炒,炒得鸡肉蜷缩脱水,微焦变黄,再加入酱油、白糖、蚝油和一点胡椒粉调味。 最后加入没过肉的开水,盖锅盖炖煮一刻钟,一道鲜嫩多汁、口感丰富的蚝油仔鸡即便做好了。 三黄鸡选的是上好的三个月的小公鸡,皮是黄的,肉是红的,口感极其紧致。 而超出时代的蚝油的鲜味,则为这道菜增加了无可替代的光彩。 在秋华年那个世界,蚝油是直到十九世纪后半期,才偶然间被南部沿海的一位商人发明出来的,一经问世,便成了华夏人餐桌上不可取代的大宗调味品。 把蚝油拿到裕朝,给味蕾没有接受过现代食品添加剂的古人,绝对会让他们惊为天人。 春生连连往嘴里夹菜,其余人也都比平日多吃了些,就连杜云瑟,都没有逃出它的魅力。 “华哥儿,这蚝油是要拿去铺子里卖的吧?”孟圆菱吃完抹嘴,才想起问它。 “没错,不过这个造价太高,所以我打算换个卖法。” 襄平府距离渤海湾不算远,生蚝的价格勉强能够接受,但也不便宜,加上做蚝油需要许多人工,所以初期产量注定不会高。 这次秋华年不走薄利多销,他要走饥饿营销的路子。 古代贫富差距巨大,绝大部分财富集中在少数上层人手里,富贵人家一顿饭钱就能让贫苦人过一年。 秋华年有了乡君的身份,算是进入了这个圈子,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赚富人的钱。 过几日他在家里举办宴会,会分享用蚝油做的菜。 等参加宴会的贵眷们对此味道念念不忘,百寻不得,再正式推出蚝油,用这超前的美味的调味品,大把大把的把银子从有钱人口袋里掏出来。 “华哥儿,这蚝油是什么价格?”孟圆菱想帮自家二哥问问能不能在漳县分卖。 秋华年摇头,“它在漳县卖不成,太贵了。我打算一只巴掌大的瓶子装的蚝油,卖一两银子。” 孟圆菱睁大眼睛,“这岂不是几顿饭就能吃掉一两银子!” 秋华年自信笑道,“有些豪富人家,一颗蛋就值一两银子,一道茄子要五六只鸡配呢,这算什么?要是便宜了,他们反而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家底,贵了才会抢着买。” 孟圆菱想了一下那样的奢靡的饭菜,打了个激灵,不再提能不能在漳县卖了。 云成眼底浮出笑意,在桌下牵起他的手。 两人眉来眼去,情意浓浓,秋华年笑了一下,让金婆子收拾桌子,各回各屋过二人世界。 …… 第二日,等金三送孩子们上学回来,秋华年和杜云瑟准备去城外的庄子。 云成和孟圆菱小两口还没起来,房门紧闭,窗户关着,里面静悄悄的,想来是昨晚偷偷闹了半宿。 秋华年没打扰他们,给金婆子嘱咐了几句,和卫栎打了个招呼,便坐马车离开了。 春意渐浓,郊外绿草如茵,禾苗碧翠,野花成片开放。 到了庄子上,老邓头父子几人早已得信出来迎接,态度一个比一个恭敬。 他们知道秋华年现在是庄子真正的主人,也知道秋华年封了乡君。 除此之外,还打听到秋华年的夫君杜云瑟,就是之前坊间盛传的查抄了钦差府的青年书生。 在老邓头几人的脑补中,钦差赵田宇来庄上找了麻烦后,短短三日,杜云瑟就抄了他的家,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秋华年和杜云瑟比钦差更不能招惹! “乡君,我们已经把三十亩地全部深翻过了,棉花苗也都长成了,您看什么时候移苗合适?” “我们先去看看棉花苗。” 秋华年和杜云瑟去了专门腾出来的保温育苗的屋子,仔细检查了棉花苗的情况。 秋华年懂种棉花,老邓头已经习惯了,见杜云瑟居然也对棉花知之甚多,老邓头一片愕然。 这位不是能查抄钦差的贵人吗?怎么比他这老农民还熟悉庄稼呢?! 秋华年和杜云瑟抽查了小半个时辰,确认总共几万株棉花苗都没有问题。 秋华年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往地里移苗,要严格按农书上的间距来,及时补苗,如果有不懂的就进城来问,不要因为害怕不说。 秋华年和杜云瑟牵着手,在田间走走停停,吹着和煦的春风,回忆当初在村里种地的时光。 忙碌之余,抽出这样一个平凡的日子,在春暖花开中,来一场轻松幸福的约会。 中午,两人吃过庄子上准备的简单美味的农家菜,老邓头来说温泉已经收拾好了。 秋华年来时就准备好了衣物,让无关人等出去,换上轻绢制成的里衣,拉着杜云瑟跃跃欲试去了后面的暖阁。 暖阁早就彻底清扫过,中央的小池里引入了新的温泉水,水汽氤氲,荡漾心神。 进了暖阁关上门,秋华年才后知后觉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之前和苏信白来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们尴尬,庄子上的人在小池中央设了屏风。 但这一次,秋华年是和杜云瑟一起来的,在庄子上的人看来,夫夫之间哪用得着什么屏风,所以小池上空无一物,毫无阻挡。 秋华年心跳加速了几分,偷偷瞄了一眼杜云瑟的胸膛与小腹,飞快收回视线。 第78章 “华哥儿穿着,叫我脱?” 照常理说, 秋华年应当叫人过来,找个借口,让他们把屏风搬进来。 但是…… 秋华年的目光再次飞速掠过杜云瑟挺拔的身姿、结实饱满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腹。 水汽氤氲中, 他的神情不甚清晰, 更有隐隐约约的味道。 在杜云瑟看过来前,秋华年目视前方, 假装十分自然的穿着里衣走进温泉池中。 温热的水浸湿轻软的绢纱, 贴在他瘦薄的肩膀上,透出漂亮的肉色。 杜云瑟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原本打算出去让人搬一座屏风、或者挂一袭布帘,现在却无法移动脚步。 杜云瑟喉结滚动,迈步走向温泉池, 被秋华年叫停。 “你怎么不脱衣服?” “嗯?” 杜云瑟愣了半刻, 哑声笑道,“华哥儿穿着,叫我脱?” 秋华年理直气壮地指使, “弄湿了衣服还要晾干,多不方便。你、你把上衫脱了就行了。” 说完他立即把发烫的脸半埋进水里, 只露出一双末尾弯翘的大眼睛,在水面上扑闪眨动。 杜云瑟低笑, 声音如滑过琴弦尾端的重音,他从善如流地解开了上衫的衣带,背过身去,把褪下的上衫整理好挂在门后的木架上。 失去衣物的遮掩,挺阔的肩膀、紧实流畅的腰线、自然起伏的背肌在水汽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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