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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原葭和原若也来了。 秋华年让奶娘和阿叔们把谷谷和秧秧抱到正房来,把丙七和丙八新做的黄花梨木的大摇床摆到碧纱厨里,其余人则坐在碧纱厨外的堂屋中。 家里的下人们也集中在内院,秋华年家的下人一直不多,只有二十几个,很好管理,贴身侍从们跟着主子在正房,其余人该做饭的做饭,该洒扫的洒扫,干完活儿就在院里休息。 十六亲自挑选的一队暗卫守卫在内院四周,警惕着风吹草动,春生的师父陆奥是个中好手,意识到气氛不对后,主动请缨去大门附近查探情况,一有不对劲就回来告知。 秋华年安排好一切,把十六送的伏暑剑找出来,贴身藏在怀中,才终于有了些安全感。 家里人口简单,秋华年平时的威信也足够高,对于他的一系列命令,大家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人提出疑问和异议,都配合地待在屋子里。 内院里有现成的厨房,秋华年让人提前储备了很多方便保存的粮食和肉菜,还有柴火与木炭,至少够用一个月的。 金婆子和银川在内院厨房做好早饭,蒸了几屉荔枝大小的薄皮包子,有鲜肉莲菜馅的,西葫芦鸡蛋馅的和玉米虾仁馅的,又熬了一盆银耳莲子粥,一盆红豆薏米粥,熬粥的豆子和米是提前一晚上泡好的,端上来的时候软烂黏糯,全开着花。 秋华年招呼大家一起吃早饭,踏踏实实的美味碳水进了肚子,灿烂的阳光也从东方天际处散开,所有人都清醒和精神了。 九九问,“华哥哥,我们要等到兄长回来吗?” 秋华年点头,语气平静但严肃,“在云瑟回来前,我们不能离开内院。” 皇城发生兵变大事,京中必然动荡,保不住有人浑水摸鱼做些什么。 秋华年和杜云瑟是太子势力中至关重要的干将,那些计划在今日动手的势力,很有可能在他们宅邸附近安插了人手,等着京中混乱时乘虚而入,或威逼利诱,或斩草除根。 虽然太子一方也安排了保护的人,但在彻底安全之前,秋华年和杜云瑟还是决定将家中之人全部集中起来,方便集中力量保护。 春生的身体在习武后飞速长高长壮,现在已经和姐姐九九差不多高了。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吃完饭后拿起练武用的长枪,换上开了锋的枪头,默默走到正房门槛上坐下。 原葭与原若姐弟对时局了解不深,但他们相信秋华年,原葭找了一些话题和秋华年聊天,原若轻轻走到春生旁边,在门槛另一边坐下。 太阳从东边地平线上跳了出来,一刹那间,万事万物都染上了灿烂的光辉。 …… 每年万寿节,元化帝都会在起床后先与后宫嫔妃子女们小聚一番,叙天伦之乐,再去前朝接受众臣朝贺,今年也不例外。 然而嫔妃们天不亮便盛装打扮来到乾清宫等候圣驾,却一直没有见到元化帝。 直到太阳升入天际,元化帝身边的大太监温幸才前来宣旨。 “陛下请贵妃娘娘前往谨身殿伴驾。” 至于其他妃嫔们怎么办。是等还是散,口谕中并未提及。 颖妃今日脾气比往常还要差几分,脸上直接露出了不满,被身边的大宫女拉了拉才收敛一些。 康贵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文妃,迈着优雅平稳的莲步跟随温幸的指引离开。 其余小妃嫔们人微言轻,不知该怎么办,都看着地位高脾气好的文妃等她发话。 文妃被看了半天,才不出错地开口,“宗室和官员家眷们马上就要入后宫赴宴了,先让人把东西摆起来,我们也过去吧,等陛下传唤才去伴驾。” 不用和心情不好的颖妃娘娘待在一处,众嫔妃们终于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谨身殿那边又传来一道口谕,这次是给文妃的。 “陛下说慎王殿下在边关为君分忧,理应得到殊荣,令文妃娘娘在长乐宫中单设小宴款待毕大人以及一众母族亲眷。” 在万寿节时单设小宴,这样的殊荣此前还从未有人得到过,联想到最近慎王封王一事,众人看向文妃的目光都热络起来。 文妃面色依旧平静,望向神情变来变去的颖妃,“劳烦妹妹在此坐镇,我先回长乐宫准备了。” 她朝自己的长乐宫走去,不出意外在半路遇上了康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采莲。 文妃示意宫人们缀在后面,边走边问采莲,“怎么样?” 采莲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兴奋,“王爷已到京中,贵妃娘娘让娘娘稍后悄悄放毕大人出去,等他们里应外合拿下皇城,慎王殿下会立即率军入京。” 采莲口中的王爷,指的是平贤王,她是平贤王府上的旧人,在平贤王进献康贵妃时跟着康贵妃一起入宫的。 文妃轻轻笑了笑,“知道了。” 第186章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妃回到长乐宫中, 早就有宫廷器物司和御膳房的人奉旨来到宫殿摆宴。 毕家有资格进宫恭贺圣寿的人不多,只有阁老毕咏时与阁老夫人,以及其长子与长媳。 文妃离家多年, 与这些曾经的亲人们一年不见得能见一面, 亲缘早已无比淡薄,家里人知道她素质的脾性, 也不与她亲近。 总归他们都姓毕, 流着一样的血,毕家的荣华富贵离不开宫里的娘娘,文妃和慎王想更进一步,也要靠毕家鼎力相助。 年逾古稀的毕咏时是三朝老臣, 门生弟子遍布天下, 身为阁老与吏部尚书,在裕朝朝堂上可谓呼风唤雨。 毕咏时坐着御赐的小轿来到长乐宫中,撩起官袍行礼, 带家眷向文妃请安。 文妃垂眸看着他几近全白的头发与胡须,沉默几秒后淡淡开口, “阁老请起。” 后方被大儿媳搀扶着的文妃的母亲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文妃和他们没有多余的交谈, 默默维持着小宴的流程,酒过三巡后,毕咏时不慎酒力,文妃让人带他去后殿醒酒,自己也跟了过去。 到了后殿, 屏退众人后, 毕咏时的眼内突然一片清明。 “平贤王已至京中,阁老可去联络在前朝宴饮的门生故交们, 与平贤王里应外合攻下皇城,事成后,慎王会立即带兵入京。” 毕咏时苍老的脸上喜色难掩,谋划了大半辈子的事成功在即,让他感觉自己几乎年轻了三十岁。 野心与权力,是最好的返老还童的灵药。 “我立即改换装扮过去,事成之前,还要请娘娘帮我掩盖行踪。这是诛九族的重罪,绝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 文妃嗯了一声,淡淡地看着他。 从侧门离开后殿之前,毕咏时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文妃。 “娘娘,你虽然未曾当过皇后,却要当太后了,当初把你嫁给当今时许的诺,为父就要做到了。” 文妃轻轻勾起唇角,笑容浅淡,什么都没有说。 毕咏时有心想和女儿再叙几句旧,但时间不等人,他想等到慎王殿下登上皇位,自己还有无数时间与这个女儿重修旧好,便匆匆离开了。 …… 元化帝坐在谨身殿里,清晨灿烂的阳光越过窗棂投入室内,在光洁的地板和桌案上留下一道道牢笼般的影子。 康贵妃悄无声息地站在一侧,一手扶着云锦织成的袖子,姿态优雅不急不缓地研着墨。 元化帝正在作画,狭长的桌案上铺着宽三尺长一丈的巨幅贡纸,他用粗|大的狼毫蘸满新磨好的浓墨,提笔挥下,留下长长的印迹。 画纸上浓浅不一的笔墨肆意横行,不见任何雕琢之气,这幅画无法从艺术技巧的角度作出评价,但其中蕴含的帝王心境足以震慑观赏之人。 前朝和后宫的宴会正在举行,万寿节的主人公却始终没有露面,紧张的气氛已经在皇城内流淌。 元化帝用完了整整一汪新墨,趁康贵妃继续研墨的功夫,停笔饮了半杯温幸奉上的清茶。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谨身殿外间,跪地禀报。 “启禀陛下,平贤王动用安插在长安东门中的内应,偷带八十羽卫入宫,毕咏时已串通好在前朝宴饮的门下之人,遮掩他们进入举办宴饮的奉天殿,企图伺机拿下朝中重臣。” 元化帝默不作声,不多时候,又一道影子前来禀报。 “启禀陛下,郁闻借安排宴饮之便事先藏在宫内的一百死士动了。正在向奉天殿与谨身殿而来。” 元化帝提起狼毫,在雪白的贡纸上落下浓浓一笔,“让他们一起来,先打一场,把该死的人都杀了。” “城外如何?” “探子来报,慎王殿下已亲率三千精兵隐瞒踪迹靠近京城,距京城只余三十里路。” “京外驻军大营情报不畅,似有一路兵马离命而行。” 元化帝加重力道,饱满的墨浓到极致,穿透纸张。 “令太平侯严守城门,动用死士,假传毕咏时和老三的命令,让他们以为对方是朝廷平灭叛贼之军,引城外两路兵马互相残杀。” 影子们一个个领命而去,元化帝看着破了洞的纸张,神情似笑非笑。 “老二和老三,还真都凑到兵来造反了,这次把他们的骨头折了,翅膀拔掉,以后就乖了。” 偌大的大殿中没有一丝回应,康贵妃依旧微微低着头,重复着研墨的动作。 元化帝一直很喜欢她的识时务,他不需要一朵解语花,只需要一幅会动会呼吸的长得像先皇后的画。 “嘉和晏为了今日倾尽了一生经营,朕已容忍他太久,终于等到最好的时机,杀了他,你的仇就报了。” 嘉和晏是平贤王的名字,元化帝提起这位往昔帮助过自己许多的皇兄,语气一片森然。 康贵妃什么都没有说,她与平贤王有杀夫毁家之仇,先皇后也与平贤王有毒子丧身仇。 元化帝究竟在对谁说报仇?康贵妃不需要辨别。 她只知道今日之后,她的仇人一定都会死。 前方的奉天殿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挣扎,有刀兵鸣响,有器皿破碎,异常的声音在紫禁城中极其突兀。 元化帝没有动,晋王与慎王的谋划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早就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保证那些人翻不出一点花浪来。 趁这个机会,可以把这两个皇子的势力连根拔起,光明正大地除掉。 “启禀陛下,奉天殿中伺候酒宴的侍从突然拔出刀兵,要胁迫诸位大人。” “陛下不好了!奉天殿外杀入一群不知哪儿来的死士!” “陛下!陛下!晋王殿下率领那些死士和伪装的侍从们打起来了!” “陛下!” …… 元化帝平静地听着殿外一声声通传,那些声音越来越焦急,哭天喊地,忐忑不安,像摄人心魂的美妙曲子。 突然间,元化帝眉心抽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太子何在?” 温幸拿不准地说,“陛下,您忘了?是您前几日说太子殿下身体有恙,命他今年万寿节不必进宫,在皇庄行宫里设宴遥祝父皇千秋万岁便好了。” 元化帝手下的笔锋抖了一下,一道墨痕彻底毁了,他将笔扔到一旁,按了下自己有着深深竖纹的眉心。 “栖梧呢?去后面把栖梧叫过来。” “陛下?” 元化帝心头一震,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意识到事情超出了掌控,就在刚才,奉天殿那边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了,紫禁城中安静得可怕。 两方人打起来,加上他安排好的人手控制局面,乱战不该这么快结束才对。 “栖梧——” “陛下。”站在外间门边的温幸忐忑不安地说,“栖梧青君到殿外了。” 元化帝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愈发惊疑不定。 栖梧青君为何无诏来到前朝谨身殿外? 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 “来人,把栖梧和他身边之人都给我拿下。” “来人!” “来人?!” 元化帝连喊三声,没有等到任何回应,谨身殿内外所有明里暗里的人手似乎都如冰雪入火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谨身殿前,十几丈外,是紫禁城中最巍峨的宫殿奉天殿。 这里不久前还在举办一场权贵云集的欢宴,此时却杯盘狼藉,满地血污,四处都是破碎的痕迹。 杜云瑟将剑丢在地上,单手蹭下溅在下颚上的血滴。 他的几步之外站着太子,太子脚下,趴伏着一具穿着亲王服饰的尸体。 在无数人惊疑不定、惶恐不安地注视下,杜云瑟撩起下袍利落跪地,朗声开口。 “晋王与平贤王乘圣上万寿之际私藏贼人入宫,意图谋害朝廷重臣,逼宫谋反,其行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太子殿下察觉端倪,心忧君父,不顾病躯入宫平乱,诛杀众贼,实乃人子人君之典范,贤明之心天地可表!” 杜云瑟话音落下,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翰林学士石琛拉了把身旁的文晖阳,跪地高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石琛开了头后,反应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刚刚大难不死的群臣们下意识跟着其他人呼喊,散乱的声音渐渐凝聚在一起,在奉天殿内外久久回荡。 声音稍歇后,杜云瑟再次开口。 “殿下,陛下今日一直未曾出现,也不许除康贵妃外任何人入殿,不知是否还安康。事出紧急须用非常之法,请殿下立即前往谨身殿探明陛下情况。” 奉天殿的朝臣中有人觉得不太对,正想说话,却被其他人拉住了。 “太子殿下乃祭告过天地祖宗的明日之君,除他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去查看陛下情况?” 那人还想说什么,拉住他的同僚朝地下使了下下巴,看见晋王、平贤王和毕咏时等人的尸体,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类似的小插曲在大殿里上演了一番,没有形成任何气候。 太子嘉泓渊神情忧虑,因为刚刚手诛了亲人,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悲伤与震怒,谁看了都免不了赞一声太子殿下是仁德之君。 “云瑟,你在这里安抚诸位大人。” “孤一人进谨身殿有私心之嫌,并不合理,待孤请来栖梧皇叔与文妃娘娘,与他们一起去询问帝驾安危。” 第187章 先皇后的遗信 帝王安危牵扯着江山社稷, 在刚刚经历过一场宫变之际,更显得敏感。 元化帝为何还不出现?晋王与平贤王的势力会有何等下场?今日之后朝堂上将是怎样的格局? 这些问题萦绕在奉天殿内的大臣们心上,满地血污与尸体不断冲击着他们的心智, 许多见识不深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地两股战战。 有人隐隐意识到, 如果让太子前往后面的谨身殿查探圣驾,裕朝的天会彻底变一个模样。 但此时晋王和平贤王叛乱证据确凿, 已然伏诛;慎王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 且他虽然没有参与叛乱,但与他关系匪浅的平贤王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他的祖父毕咏时也被晋王所杀,不会有人没眼力见地提起这位皇子。 成年皇子中, 只有太子在场, 他与宫中兵变毫无干系,又是最正统的嫡长继承人,是元化帝刚登基便立下的太子。 除他之外, 还有谁有资格在此时进入谨身殿呢? 但太子却退了一步,他主动表示, 要请文妃和栖梧青君与自己一起入殿。 文妃是慎王的生母,栖梧虽心向太子但更是元化帝的铁杆, 有这两位陪同见证,便能彻底堵住悠悠之口。 太子说完后,再也没有人有反对的意思。 原本混乱一片的奉天殿勉强有了秩序,太子让自己唤来的宫中守卫与下人们清扫大殿。 群臣则在杜云瑟的带领下来到室外,站在华盖殿旁, 奉天殿与谨身殿之间的大空地上, 抬起头能远远看见奉天殿的正门。 后宫宴会也被太子派人去控制起来,晋王的生母颖妃暂且软禁, 文妃则被请到前面。 等栖梧青君出现,整座宫城已经处于太子的掌控之下。 嘉泓渊在无数人的瞩目中一步步迈上谨身殿高大的台阶,走过汉白玉砌成的雕栏。 站在大门前水洗般倒映着人影的地板上,他抬起头,看了眼悬挂在高处上书“省身谨政”四字的斗匾。 母后还在时,他时常被她牵着手,带着亲手做的羹饭来此请见父皇。 后来母后急病而逝,他便很少过来了。 “谨、身、殿?为什么奉天殿和华盖殿之后的大殿,会起这么不气派的名字?” “奉天殿说明帝王是奉天命为帝;华盖是天上星宿,用作帝王宫殿之名,昭显天子的身份。” “这两个名字已经足够尊贵,再多便要溢出来了,所以第三座大殿的谨身二字才是最重要的。” 幼年听过的教诲在嘉泓渊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亲和,还有隐隐的期待与宠爱。 “因为天子是世上最尊贵的人,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命令,没有人敢指出他的错误,所以他才要时刻自省,省身谨政。否则一旦出了问题,便是无可挽回的大厦将倾之时。” “渊儿,你记住了吗?” 正值盛年的皇帝宽厚的手掌抚上年幼太子的头,容颜还未在记忆中褪色的皇后看着他们轻笑。 “等渊儿能做到这些,继承这个位置,朕就与你母后出宫享福去了。” 嘉泓渊迈步上前,双手搭在谨身殿紧闭的大门上,用力推开。 灿烂的阳光争先恐后涌入大殿,嘉泓渊微微抬起头,挺直腰背,心中已一片澄净。 来兑现你的承诺吧,父皇。 …… 谨身殿最内侧,几扇屏风围成的小隔间里,元化帝坐在桌案后,双目微阖,不知在想什么。 温幸等贴身伺候的人早已被拿下,此时他的身边只有无数警戒的陌生暗卫。 听见大门推开的声音,元化帝长长吐了口气,看向一步步走来的长子。 暗卫们向大裕太子行礼,得到示意后,默默退下。 元化帝露出一丝冷笑,像是嘲讽,又像是在自哂。 “朕防了老二和老三,却没想到,真正逼宫到朕面前的,竟然是你。” 嘉泓渊声音平静,“父皇真的没有防过我吗?元化二十年冬江南结党贪墨案,父皇明知是有人诬告,却因为我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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