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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的漳县城门。 第一次见这座城门,它是那样的高大,十岁的杜云瑟被父亲杜宝言牵着手从骡车上下来,在城门外排队等待验明身份。他们要从县城雇车去府城考府试,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举动如天方夜谭,只有父亲相信自己的儿子绝无虚言。 如今的杜云瑟走过大江南北,见识过无数天然或人工的雄伟景致,曾在皇城唱名,御街打马,一个东北小县的县城大门,在他眼中已经称得上低矮。 而他的父亲,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在牵着他的手一枚一枚数出三百文钱雇车时,有没有想到过让自己无比骄傲的长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把全套仪仗摆出来,奏乐进城吧。”杜云瑟开口。 京兵的队长领命离去,车帘落下之际,秋华年悄悄凑过去,在杜云瑟脸颊上落下一吻。 杜云瑟回头亲上他的嘴唇,咬了一下,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一番准备后,庄严肃穆的锣鼓声响了起来,一对京兵举着“状元及第”“钦点翰林”的大红木牌来到车队前方,更前面还有一人鸣锣开道,俱是高头大马,好不气派。 守城的兵卒们提前得到过消息,知道近些日子,他们漳县出的状元郎会回乡探亲,立即把拒马撤下,将城门大开,恭迎状元回乡。 车队缓缓进入漳县县城,道路上的百姓自觉让开到两旁,一路目送这一辈子也难见一次的仪仗,不断有人急急赶到路边观看,却不敢发出一点杂音,安静的街道上似乎只剩下了冲天的锣鼓乐声。 漳县南北城交界处的一条小巷里,一个富户家的马厩隔壁,有一小座低矮的院子,院子门吱呀一声,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书生。 他年纪不大,精神气却有些沧桑,总是低着头阴着一张脸,叫人不大爱来往。 “外头什么在吵,你们都去哪儿?” 被拦住的人有些不乐意回答,敷衍着说,“新科状元郎回乡了,是咱们漳县的人,一大队官兵护送者打城门进来了,杜秀才你要想看可得抓紧过去。” “状元?状元?”书生呼吸急促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否认着心里浮现出的那个猜测,“怎么可能,漳县的读书人里怎么可能出得了状元!” “哎哟,你掐我干什么!” 被拦住的人挣扎着跑开几步,怒气上涌,“你爱信不信,仪仗现在正在隔壁那条街上,走两步就能看见。” “什么叫漳县出不了状元?自己读书不成,以为别人也不成吗?听说新科状元和你一样姓杜呢,你也不害臊!” 这个杜秀才去府城考试时得罪了学政,接下来九年考不成科举,人品也不怎么样,去年打跑了老婆,还放着亲爹挨饿不管,就算是位秀才公子,邻居们也不爱给他面子和他拉近关系。 邻居的怒目中,杜姓秀才双目赤红,踉跄了几步,突然摇摆着冲向不远处隐隐传来鼓乐声的街道。 “哎!你发什么疯呢?!找死别连累我们啊!” …… 秋华年和杜云瑟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揭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突然听见侧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 “柏泉,去问问怎么了。”杜云瑟对外面赶车的柏泉说。 柏泉应了一声,很快便回话道,“老爷,有个疯秀才冲撞状元仪仗,已经被护卫的官兵们拦下了。” 秋华年问,“是谁?” 漳县哪里来的和他们有关系的疯秀才? “人疯疯癫癫地问不出来话,但有认识他的邻居说他姓杜。” 杜云瑟淡淡道,“是杜云镜。” 秋华年反应了一下,从记忆里寻出这个人来。 杜云镜一家是秋华年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波麻烦,原主的死就是他们干的好事。 后来他们几次三番找秋华年的麻烦,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孽不可活,被从族谱中除名赶出杜家村了。 第一凶手赵氏和福宝被判流放之刑,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李故儿参与了襄平府拐子案,去年端午后被斩首了,只剩杜云镜和他亲爹杜宝泉还在漳县苟延残喘。 “他是真疯还是假疯?”秋华年有些怀疑。 “无论真假,都与我们无关。” 秋华年笑了笑,“是啊,和我们没关系。” 疯疯癫癫的杜云镜跑来冲撞状元仪仗,没见到杜云瑟的衣角,就被官兵们按住,交给县衙的皂吏暂且关去牢里。 说他没犯事?顶着“钦点翰林”这四个大字和御赐的京兵护卫们发疯,在古代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了。 车队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行去,王县令听到守城兵卒来报,亲自等在半途迎接。 “下官王楚慈拜见状元郎。” 县令是正七品,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哪怕不论前途,只论现在的官位,杜云瑟也已经高过了王楚慈。 杜云瑟下了马车,与王县令见礼。 红日东升,为长街上的一切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仿佛是状元郎带来的光。 王县令看着眼前这位过于年轻的状元郎,一时有些恍惚失神。 他还清晰地记得两年多前在县衙第一次见成年杜云瑟时的情景,一个眨眼,那位珠光暗藏的青年已腾云而起,连中六元,超出所有人的期望。 “状元郎要前往何处,可否抽空与我一叙?” 杜云瑟回头看了眼秋华年,“我与夫郎欲前往食肆赛百味,王大人可要一道前去?” 第135章 “饿不死,但也别想吃白饭!” 秋华年发现, 当杜云瑟说出赛百味三字时,附近街上的县民们没有太惊讶,看来孟武栋和沈赛这食肆开得不错, 已经在漳县打响了名号。 赛百味开在南城, 属于漳县的平民区,里面的菜肴以家常味道为主, 主打一个量大又实惠。 秋华年他们是上午到的, 还没到午饭时候,但赛百味已经开张了,一楼的大门开着,里面好像摆了一张长案, 不少穿着贩夫走卒衣裳的人排队等着买食物。 买到了也不坐着吃, 而是直接拎在手里,出来后边走边吃。 状元仪仗声势浩大,这些不识字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看见许多骑着马的官兵不敢乱动,纷纷往旁边站了站。 孟武栋听见动静出来, 看见几乎占满了整条南城狭小街道的仪仗,先是一愣, 旋即脸上浮出狂喜之色。 他往前小跑了几步,在快靠近官兵时停下,想了半天措辞后问,“是咱们的状元郎回来了吗?” 秋华年和杜云瑟下了马车,让九九和春生也下来。 “孟二哥, 我们这么直接过来, 好像影响你们生意了。”秋华年迎着笑道。 孟武栋放松下来,“华哥儿哪里的话, 你和云瑟来这么一趟,赛百味以后就是漳县最有档次的食肆了!” 孟武栋邀请秋华年等人去里面坐,王县令也跟了过来,看见县令大人,孟武栋嘴角咧得更开了。 进门前,秋华年看见许多食肆的顾客手里拿着一个既眼熟又不眼熟的东西。 外面两大片喧软的方形白馒头片,中间夹着一块薄薄的煎过的肉,一片煎鸡蛋,几片绿菜叶子,似乎还有不知品种的自熬酱。 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后用一块油纸包着,从中间切成两半,横截面露出一层层里面的内容。 “这是?” “这是华哥儿你上次给食肆起名字时提过一句的小吃,赛姐儿试着做出来了,这东西方便又顶饿,早上卖得可好了,大家都管它叫方夹馍。” 秋华年眼睛扫过那一个个异世版三明治,忍着笑意说道,“我们上楼去,不打扰你们卖早点的生意,待会儿给我们一人上一个方夹馍就好了。” 方夹馍在赛百味的早餐中算是贵的了,除此之外,他们还卖普通的烧饼、包子和豆浆,味道好价钱实惠,已经有一群固定的回头客。 “赛姐儿说钱是一文一文挣出来的,所以早上也不能闲着,每天早起卖早餐,一个月能多赚几两银子呢。” 沈赛在桌案后麻利地给顾客们打包吃的,打完招呼之后,秋华年就让她继续忙着了。 赛百味二楼经过了简单的重新装修,有了几个雅间,因为王县令要说事情,所以杜云瑟、秋华年和王县令一起进了一个雅间,包括官兵在内的其余人则在外面吃饭。 坐下之后,王县令率先说道,“我当年殿试只是同进士出身,没有什么出色的才华,也没有高贵的出身和人脉,在漳县做县令一干就是十几年,一直没机会动一动,本已歇了向上晋升的心思。” “谁知上天给了我一个大造化,让云瑟这样连中六元的天纵奇才出在我治下的县里,我年近五十,竟捞到了一件大功,结合之前十几年无功无过的考评,能往上升一升了。” 王县令说到此处,感慨万千,站起身郑重道谢。 杜云瑟扶住他,诚恳地说,“王县令何必妄自菲薄,漳县在你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冤苦皆有可诉,作为漳县之人,我一路走到今日,自然有你的功劳。” 王县令欣慰地笑道,“有状元郎这句话,我便知足了。” 过了一会儿,孟武栋把方夹馍端了上来,还送了许多小吃和豆浆,几人边吃边聊,王县令说他应该会升迁去襄平府城,做一个正六品的通判,往上升了两级。 至于新任的县令,他这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无论是谁来当漳县县令,都会给状元郎出身的杜家村面子和优待。 杜家村杜氏一族出了杜云瑟,可谓一朝飞天,虽然根基尚浅,但至少在漳县已经称得上望族。 和杜云瑟聊过后,王县令了却一桩心事,回县衙继续处理公务去了,县令交接有许多关乎全县民生的琐事需要处理,一点也马虎不得。 而杜云瑟和秋华年等人也在吃过早饭稍作休息后,继续启程前往杜家村。 临走之前,秋华年让星觅从行李里找出一个盒子。 “这是我在京城的文庙求的开过光的玉佩,一共一对,你们俩一人一个。” “这太贵重了。”孟武栋和沈赛连连推辞。 秋华年笑着说,“就当是提前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当初我在杜家村的时候,孟二哥帮了我许多忙,这些情谊我一直记得。” “给玉佩开光的大师说,它能避灾改运,保佑爱侣平平安安,白头偕老。你把这个告诉你父母,二老就能安心了,以后再有人拿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说闲话,直接骂回去就好。” 沈赛想到自己和母亲身上那些克夫的传闻,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孟武栋伸出手,悄悄牵着她的手,“华哥儿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白头偕老的!” 年轻的未婚夫妻帮对方把玉佩挂在腰间,站在他们亲手打拼下来的食肆门前,目送状元郎的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 天纵奇才的友人们有广阔的天地,他们也有他们的一日三餐,四季变换,有柴米油盐细水长流的小日子。 …… 出了县城后,为了赶路方便,仪仗暂时收了起来,从漳县县城到杜家村,当初赶骡车需要一个上午,换成上等的驽马拉的马车,时间缩短到一个时辰出头。 当车窗外的田地一点点熟悉起来后,秋华年的心也一点点充盈了起来,像一只在晴空下飘荡的氢气球,悠闲又轻快。 村子近在眼前,秋华年咦了一声,“云瑟你看,村里新盖了好多房子。” “那块是珍文叔爷爷家吧,他们家的主房屋顶漏雨,一直不舍得盖,这次居然全都新盖了;那块是宝真叔,他家小儿子云空前两年服徭役断了一条胳膊……把外面园子填了一半,新盖了两对厢房……” 秋华年比对着记忆里的杜家村,有一搭没一搭和杜云瑟聊着天。 很快,车队就到了村口,早就发现他们行迹的村人们几乎全部在这里迎接。 秋华年被星觅扶着跳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族长。 杜氏一族族长杜珍禾被长子宝仁搀扶着,浊目盈泪,双手颤抖。 世间最快的,或许就是小孩长大的速度和老人衰老的速度,他比去年秋天见面时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一向挺直的背佝偻了下去,嘴里的牙掉了几个,张嘴可以看见豁口。 但他显然是真的高兴,看见杜云瑟和秋华年,哈哈大笑,眼中写满了欣慰与满足。 “族长,我们回来了。” “好、好,状元郎,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出在杜家村,我到九泉之下见到杜家的列祖列宗,可有的说道了!” 宝仁忍不住说,“爹,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别想九泉下的事儿了。” 杜珍禾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长子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秋华年家的院子依旧是早就收拾过了,当初盖房子的时候还觉得盖大了,现在家里人一多,反而捉襟见肘起来。 后面那一排罩房住满了人,才勉强把护卫的京兵们全安顿好。 院子里正房前那一株桃树长大了一圈,四月份桃花已经落尽了,繁茂的枝叶下藏着一颗又一颗指头大小的青涩果子,磊磊可爱。 “一转眼,当初新栽的桃树都能结果子了。” 秋华年摘了两个小果子,这自然是吃不成的,但可以当弹珠抛着玩。 在老家休息了一天,第二日便是祭祖,这个流程去年秋天已经来过一次了,除了朝廷给下的赏赐更多之外,并没有太大不同,对秋华年来说,最快乐的还是又吃了一顿牛肉。 秋华年和杜云瑟一起去给杜宝言夫妻和梅争春上了坟,春日的山头草色青青,树木葱翠,黄鹂和杜鹃的声音最大,隐藏在树荫里婉转叫个不停。 祭祖之后,两人又去族学逛了逛,族学的一切都欣欣向荣,好几个孩子展露出不同的天赋,抛开廖苍哭穷想涨束脩之外,可谓一片和谐。 杜云瑟亲自问了孩子们的学问,一一勉励他们,并写了一幅字和一副对子,回头装裱好后挂在族学里。 秋华年把从京城带来的书送给廖苍,廖苍顿时止住哭穷,迫不及待地走开去快乐读书了。 魏榴花家的柚哥儿今年五岁了,秋华年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当初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孩子便长大了。 柚哥儿上了半年的学,懂得了许多道理,说话做事全是条条理理,魏榴花牵着他的手来秋华年家串门,秋华年眼尖地发现魏榴花的肚子鼓了起来。 “嫂子这是又有了?” “是啊,四五个月了,过年那时候的事。”魏榴花摸着肚子笑道。 秋华年再次感慨时光流逝,和用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柚哥儿一问一答起来。 魏榴花顺带说起娘家弟弟魏麦的事情。 “上个月突然有从京里来的官差找魏麦,说是什么皇庄上的人,跟他问甜菜的事情,还说他要是做得好,日后有机会进京去皇庄上当管事呢!” “那小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我娘家全家每天都要谢三遍乡君呢。” 秋华年笑道,“这也是魏麦自己地种得好,抓住了机会。让他好好研究甜菜,真研究出名堂来以后可不只是一个管事。” 魏榴花拍着胸口说,“华哥儿放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甜菜,连我那对龙凤胎侄子侄女的名字都改了,一个叫甜甜,一个叫菜菜!” “……” 秋华年为那对叫甜甜和菜菜的小朋友默哀了半秒,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秋华年让星觅带着柚哥儿去外面院子玩,等柚哥儿听不见了才问魏榴花,“你们和你公公怎么样了,云湖哥之后还给巧星家送过钱粮吗?” 魏榴花说,“巧星男人被首饰铺子开了,日子过得不好,有段时间隔三差五给我们递话要钱。” “云湖这次没悄悄送,来找我商量,我想了个法子,直接把我公公送到族学的那几十亩的庄子上干活去了。让庄头管着,每日和其他人一样干活管饭,饿不死,但也别想吃白饭!” 第136章 “清荷在族谱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秋华年听见魏榴花处理好了杜宝泉的事, 放心点了下头。 这个对家人作恶一直采取默许态度,身为家主从不劝阻,只默默享受好处的男人, 后半辈子要在望不到尽头的孤独与辛劳中度过了。 魏榴花能管他一口饭吃, 已经是看在云湖的面子上仁至义尽了。 一切有因有果,都是自作自受。 就在这时, 乌达过来说, 门外有个县里来的皂吏,是来传消息的。 秋华年让乌达把人请到正房,问他是什么事情。 皂吏把原委说了一遍,原来昨天冲撞状元仪仗的那个“疯秀才”杜云镜在牢里没熬过一晚, 疯疯癫癫地说了一夜的胡话后, 今天清早狱卒巡视情况,发现人已经硬I了。 到死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歪嘴抽到一边, 头发糟乱,姿势扭曲, 见多识广的狱卒都少见这种死相。 “仵作查验了尸身,说他是欲I火焚心, 惊惧而亡。” 秋华年和魏榴花对视,两人的心情一时都有点复杂。 魏榴花想了想后问,“是怎么收尸的?” “我们查到他的来历后,先去县城里他姐姐家问了下,听口气是完全不想沾惹, 想来杜家村这边也是一样的。” “他在县里租的宅子能退点儿租金, 里面的东西也能卖点钱,如果乡君没别的吩咐, 我们就拿这钱给他买个薄棺拉到城外埋了。” 秋华年看向魏榴花,魏榴花点头,“那就这么办吧,官爷们别客气,可以拿那钱给自己打打牙祭,把人埋了入土为安就行。” 皂吏闻言并不意外,只要杜家村这边的贵人没别的吩咐,他们本就打算把那笔钱吞掉大半。 一般无亲无故死在牢里的犯人,都是破席子一卷直接丢到乱葬岗的,留下的家产也会被收拾后事的皂吏们瓜分。这个疯秀才能得一副薄棺,多亏了他和状元郎沾点亲带点故呢。 杜云镜是魏榴花的“弟弟”,魏榴花做了决定,秋华年没有说什么,让乌达打赏给皂吏一点辛苦钱,皂吏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秋华年和应酬回来的杜云瑟说起这事,一边伸懒腰,一边感慨,“年纪比你还小,居然就这么自己没了,这人狂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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