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思,很多地方对不上做不出来,咱们试了好多法子,才做出来个小的能用的。” “但乡君想要的是那种大到一次能蒸一缸酒的,真是愁人啊!” 丙八嘴上抱怨,手和脑子却一直没停过,对他来说这种有挑战性的工作比做些毫无用处的玩物有意思多了。 丙八等了半天没听见兄长回应,才从图纸上抬起头,发现丙七正坐在窗边大口喝早上卫栎送来的凉茶。 丙八调侃,“这是怎么了,又为栎哥儿的心意悲春伤秋呢?” 丙七摇头,又闷了一大口凉茶,丙八意识到这是真有事了,起身先在房子内外转了一圈,没看见人才回到丙七身边。 他压低声音问兄长,“哥,到底怎么了?” 兄弟两人自十来岁家族遭难起便相依为命,这些年从未向对方隐瞒过任何事,遇到什么困难都是商量着来的。 丙七吸了口气,用一种罕见的犹豫不决的语气开口,“你还记得,咱们去年第一眼见乡君,就觉得乡君长得像雪姐姐吗?” “……”提起故人,丙八的情绪低落下去,“记得,我其实现在有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悄悄盯着乡君看几眼……” 丙七一字一句地说,“外祖父全家除了舒哥儿,全都死在丰山县了,乡君是襄平府漳县的人,离丰山县跑马也要三四日路程,这世上无缘无故长得像的人是有的,比如宫里的贵妃娘娘和先皇后殿下。” 丙八一头雾水,“这都是咱们商量过的东西,难道……” 他突然屏住呼吸,下意识站了起来,双手抬起又落下数次,连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吹走了心里的妄想。 “哥,你发现什么了?” “咱们能出宫被赏给乡君,是在宫里的舒哥儿安排的,当时咱两远远在制器坊门口瞧见过他,虽然没看见脸,但他的身形我一直刻在心里。” “今天乡君来庄子上看新酿出来的酒,身体有些不适,太子派来的十六公子立即亲手把酒拿开了,我当时汗糊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竟觉得那边站着的是雪姐姐和长大后的舒哥儿。” “……” 丙七又灌了一大口凉茶,把壶底都喝干了,“我知道,这些东西单拎出来看都像是我的妄想,可它们偏偏凑巧合到一处去了,我实在是——” 这么多年一直不曾露面联络他们的舒哥儿突然插手把他们送出宫,赏给了齐黍乡君,齐黍乡君长得和雪姐姐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齐黍乡君与杜状元都是太子的人,太子暗卫十六应该很早就认识乡君,知道乡君的来历了; 十六公子见他们时从不摘下面具,也几乎不开口说话,总是站在让人看不清的地方,除了暗卫的规矩,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虽然十六公子关照乡君是遵循太子殿下的吩咐,但在一些细节上,是不是太关切了些…… …… 丙八越想越心惊,突然说了一句,“丰山县到漳县跑马三四日,双腿走需要十来日,又不是从南到北的天堑。” 兄弟两人默默对视,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最后化为两道深深的叹息。 曾经日思夜想求之不得的东西,真的露出了线索,反而叫人犹豫不决、不敢触碰。 “就算是真的,乡君也不一定知道……他现在有身子,经不得这些。” “舒哥儿真是十六公子的话,他的意思咱们也不知道。” “要是当时离开襄平府前,跟着乡君去他们老家看看就好了。” …… 两人患得患失地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先默默观察按兵不动,至少等乡君生产之后再做打算。 “你别忘了,外祖父和大舅舅都被判了五服内亲眷抄家流放,五服是包含亲儿婿和外孙的,如果乡君真是雪姐姐的孩子,他还有杜状元以及没出世的孩子都要遭殃!” “我知道,咱们一定要守口如瓶,无论如何,这祸事都绝不能波及到他们。” …… 碘酒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秋华年心情好了数日,接下来只需要等丙七和丙八研制出大型蒸馏装置,碘酒就能量产了。 赶在两军正式大规模交战之前,应该能生产出第一批来。 杜云瑟近日下班晚了些,翰林院的官员除了修史、研读古籍、钻研学术外,还要主持经筵,给皇帝与太子上课,讲经读史。 不是所有翰林官员都有资格进宫给皇帝讲经,具体召谁,要看皇帝自己的意思。杜云瑟入翰林以来隔几日就会被叫进去一次,最近更是天天都奉诏入宫,圣眷之浓惹得无数人眼红。 秋华年在无人处问杜云瑟,“你每日进宫都做些什么呀?” 杜云瑟抬手摘了一簇新开的桂花,插在秋华年的发髻上,低头嗅了嗅。今日恰逢休沐之日,杜云瑟陪秋华年在自家花园游玩赏景,下人们全远远站在后面。 扶秋华年在桂树下藤条编成的靠椅上坐下,杜云瑟堪堪开口,“只是在陛下闲暇之余替他读几卷书而已。” “这么简单?”秋华年眨了眨眼。 虽然杜云瑟确实年轻帅气,声音好听,但元化帝又不爱好这个,只是读几卷书,为什么一直叫杜云瑟呢? 杜云瑟笑着捏了捏自家小夫郎圆润了一点点的小脸,“陛下的目的不在于我进宫干什么,而在于别人看见我频繁进宫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秋华年琢磨了一下,“皇上拿你钓鱼,想让某些人按捺不住主动跳进他的陷阱?” “这可真是……心黑啊。”秋华年小声感叹。 杜云瑟没纠正秋华年的“大胆发言”,他知道华哥儿多么有分寸,这种话只会在私下无人时悄悄说一下,可爱的很。 秋华年撑着下巴猜测,元化帝到底在钓哪条鱼,接下来会是谁要倒霉呢? 第155章 “存兰和云英要进京了。” 巍峨高耸的皇城, 最中心的紫禁城一片森严肃穆,阳光在琉璃瓦与雕梁画壁上流连,闪烁着耀目的光泽。 西六宫, 长乐宫, 这是西六宫中距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整座宫殿都属于在后宫中高居上位的妃嫔——二皇子的生母文妃。 太阳过了正空, 下午暑气更盛几分, 长乐宫宽敞的大殿没有设多少隔断,南北通畅,一览无余,看不见多少富丽的装饰和陈设。 一位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女子坐在西边窗下的坐榻上, 身前宽大的黑漆缠枝纹雕花矮案上摆了十几册书籍, 案头供着清晨刚采下的半开不放的桂花,幽幽暗香在空气中浮动。 她长着一张清淡的鹅蛋脸,细眉凤眼, 肤白如瓷,乌黑的发髻高高挽起, 没有戴任何珠宝首饰,只在发鬓上插了一枝淡蓝色的层层叠叠的菊花, 眼角已经有了难以避免的细纹,却不减丝毫风采,反而更增岁月酿出的余韵。 文妃娘娘每日最爱的消遣就是读书,宫人们知道娘娘喜欢清静,在她读书时都避在外面, 只竖起一只耳朵等着一日不见得有一次的吩咐。 除了那些爱向上钻营心比天高的, 文妃娘娘的长乐宫是紫禁城中的宫人们最向往的地方,清静事少、不克扣月钱、不用怕被人为难磋磨, 主子娘娘还心善好说话。 要是换成东六宫的长禧宫的颖妃娘娘,每日都是一大堆排场,隔三岔五便发落宫人,轻则让嬷嬷或大太监打骂,重则送去慎刑司,就算给的赏钱多,也没几个人有那个胆子去攀高枝啊! 能被称为姑姑的大宫女燕楼瞧了眼福州进贡上来的大座钟,见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也就是申时了,放轻脚步走到大殿西边。 她先来到文妃侧前方,让娘娘看见自己,然后才开口说话,“娘娘,您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书了,先松快松快吧。二皇子殿下新得了几盆极好的秋海棠,早上让人送进来,这会儿正摆在侧殿里,您要不要去看看?” 文妃放下手中的书,却没有说话,燕楼忖度着意思,改口笑道,“那花娘娘回头再赏是一样的,娘娘要不要吃碗冰豆花布丁,据说是京中新流行起来的吃法,御膳房专门孝敬了几碗,都拿碎冰盖着呢。” 文妃嗯了一声,不着急起来,先把手里的书合起来捋平书角,整整齐齐摞起来放好。 燕楼见状轻笑,娘娘在闺中时就无比爱惜书籍,进宫二十多年了这些习惯依旧没变过。 她作为自幼跟随文妃的贴身侍从,自然是识字的,在文妃的教导下甚至能写文作诗,看了看离文妃最近的那摞书籍,打趣道,“娘娘真是喜欢齐民书坊的书,连二皇子殿下孝敬的御书库的书都被比下去了。” “听说齐民书坊背后的人是辽州左布政使苏仪家的那位哥儿,真是可惜,差一点苏公子和娘娘就是婆媳了呢。” 当初二皇子大婚,有意选苏仪长子为侧妃,然而真正下旨前,那位哥儿已经嫁出去了,还嫁给了一个商人之子,让二皇子心里非常不痛快。 文妃淡淡摇头,“有什么可惜的,这是他的造化,是好事。” 燕楼不再说什么,让小宫女把冰豆花布丁端上来,洁白细嫩的布丁盛在淡青色的水晶荷叶碗里,上面盖了浅浅一层糖桂花,点缀着水果雕出的花卉,打开盖子后一股白气浮起,看起来十分诱人。 不等文妃拿起勺子,外面突然来了个太监,通传说二皇子殿下递牌子进宫来探望娘娘了。 按流程来说,出宫开府的皇子进宫探望母妃,应该先递牌子进来,等母妃同意,再按时进宫。但二皇子显然跳过了“同意”这个步骤,牌子递进来时,人已经踏入宫门了。 燕楼转头看见娘娘皱起眉头,暗叹了口气,“娘娘可要更衣见二皇子殿下?” “不必,让他快来快走。” 燕楼快速摆了两下手,让外面的小宫女们管紧嘴巴,千万别把娘娘的话传出去。 二皇子嘉泓漪踏入长乐宫正殿,宫人们已经全部退下了,嘉泓漪目光扫视一圈殿内,“母妃怎么不把我送的摆件都摆出来?哪有妃位娘娘的宫殿这么素的,父皇来了怕是都要嫌弃。” 文妃吃了口豆花布丁,一言不发。 嘉泓漪继续说,“我早上送的秋海棠母妃喜欢吗?要是喜欢,我再让庄子上的人多种一些,把长乐宫摆满才叫气派。” “母妃在宫里不方便,喜欢什么只管递话出来给儿子,让儿子给你弄。母妃有我这个儿子,还有贵为阁老的外祖父,在阖宫妃嫔里该排在首位,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文妃脸上淡淡的,“何必,什么都不缺。” 嘉泓漪被噎了一下,缓了下气后直奔主题,“我这次进来,是和外祖父商量过的。” 文妃面容小幅度扭曲了一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恢复了正常。 “大军马上就要出征了,三军主帅还未定下,太子那边的吴定山肯定回不来了,老三刚损了一个解檀光,还没缓过气,手里也没有得力的武将,我想为父皇分忧,效仿父皇当年的英姿率军出征。” 文妃用淡漠的语气问,“你要当三军主帅?” 嘉泓漪不甘道,“我知道我现在还够不到这个位置,但至少能作为监军出征。” 他除了是监军,还是皇子,只要能随军出征,有的是办法让军队和将军们听自己的命令。 “那你去请命吧。” 嘉泓漪吸了口气,他直接请命有用的话,何必来找文妃呢! “太子虽然没了母亲,且出宫住在皇庄上,但他麾下的那个杜云瑟最近每日都进宫面圣,万一父皇被他说动把吴定山召回来就不好了。” “儿子想请母妃替我去父皇面前探探口风,如果能提一下监军的事就更好了。”嘉泓漪顿了顿后强调,“这也是外祖父的意思。” 文妃垂首不语,嘉泓漪见状一股燥气直冲心头,忍不住来回走动地说道,“我真是不明白,我真是不明白,外祖父辛辛苦苦竭尽全力把母妃送到父皇身边,让母妃诞育皇子,成为尊贵万分的娘娘,母妃为什么总是这样,从不主动问问我们境况如何,连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母妃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一体的吗?我和外祖父不好,母妃能过上好日子?” “我明明有活的母妃,却和亲娘早死的太子没什么两样!” 啪嗒一声,文妃手里的小银勺没拿稳,掉进了荷叶水晶碗里,动静吓了嘉泓漪一跳。 “母妃……” 文妃一点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长得威武雄壮,气宇轩昂的亲生儿子。 “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对先皇后殿下和太子不敬。” 嘉泓漪涨红了脸,不待他辩解,文妃继续淡淡说道。 “入宫,不是我想来的,是他们硬送我进来的,儿子我生了,娘娘我当着,我不欠毕家什么。” “当年如果不是家里未嫁的适龄小姐只有我,你外祖父也挑不到我身上。” “母妃!”嘉泓漪气急败坏地想打断她。 文妃却没有停下,“你已经是世间最尊贵的真龙之子,受万万人供养,为什么还要贪心……要贪心那个不属于你的皇位。” 嘉泓漪虽有夺嫡之心,但还从未直白说出口过,被亲生母亲语气平淡地点破后,又是恐慌又是羞恼,手忙脚乱间宽大的袖子带过桌面,扫下一碗未动过的豆花布丁。 漂亮的荷叶水晶碗碎成几片,里面的东西混在一起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器皿打破的声音吸引了宫人,燕楼姑姑在殿外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嘉泓漪心头颤动,当着母妃的面打碎器皿,往大了说,是不敬和不孝,他觉得地面烫脚起来,匆匆朝殿外走去,末了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母妃好好想想,真的要袖手旁观,看我还有外祖全家沦为败寇、潦倒丧命吗?!” “……” 燕楼看着二皇子殿下匆匆离去的身影,好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入殿中。 文妃盯着只吃了几口的豆花布丁怔怔出神。 “娘娘,这……” “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收起来吧。” “还有,去乾清宫找温幸问一问陛下何时有空,我想请陛下赏二皇子送来的秋海棠。” 文妃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心想那看了一半的书这几日都看不成了,下次拾起来继续看,还能有之前的意趣吗? 燕楼知道刚才二皇子一定又气到娘娘了,小心翼翼地宽慰,“二皇子殿下年轻气盛,再过几年,他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 “他是个蠢货,除了那仅有的几位,谁不蠢呢?”文妃顿了顿后说,“不,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蠢货。” …… 丙七和丙八成功制作出大型酒精蒸馏装置的喜讯,是和大军正式朝东北边境进发的消息一起传来的。 元化帝在南城的天坛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同时激励将领,鼓舞士气,誓众于军前后大军开拔出征。 秋华年无缘亲见这盛大的仪式,但杜云瑟作为翰林随圣驾旁观了全程,回来给秋华年讲述。 万众瞩目的三军统帅最后落在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将军身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已经乞骸骨多年安心养老的老将军本人,被元化帝提溜出来时也呈一个目瞪口呆的状态。 皇命不可违,身子骨还算硬朗的老将军坐着马车率军出征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老将军只能起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真正打仗是指望不上的。 除了任命三军统帅的圣旨,元化帝还亲自下了两道旨。 一道是任命二皇子嘉泓漪为千户,领一千京军随大军出征,一道是任命吴定山之子吴深为指挥使,入大军听命。 二皇子这边的人有些傻眼,他们如愿把二皇子送入了军队,但送的位置太前面、太低了些。他们的计划是让二皇子作为监军收买军队发展势力,不是让他做个才正五品的千户上战场打仗啊! 天潢贵胄,怎经得起战场上的刀剑无眼! 如果说元化帝给二皇子的任命让人傻眼,那么对吴深的任命则令无数人暗暗心惊。 吴深之前在边关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百户,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战功赫赫的前大将军吴定山身上,连太子都上折子为吴定山求情,根本没人想起吴定山还有个儿子在边关军队中。 直到元化帝给吴深连升数级,跳过副千户、千户、卫指挥佥事、卫指挥同知等官职,直接任命他为正三品的卫指挥使,大家才反应过来,吴定山是没有出山,但吴定山的独子早就在边关历练出一身本事,利用父亲的名望扎住根了! 太子上折子给吴定山求情,不过是个障眼法,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背地里把吴深推了上去。 这个局,是从三年前就开始布置的,元化帝究竟知不知情?还是说,这就是皇帝的意思? “吴深在边关沉淀了三年,终于等到扬名立万的机会了,希望他能像他渴望的那样建立不亚于吴定山大将军的功绩。”秋华年看着从边关加急送来的书信笑道。 杜云瑟点头,“等的就是这一日。” 秋华年翻过一页信纸,后面这页是宝义的信,装进同一个信封里蹭着吴深的加急送来的。 “宝义叔也升了试百户!”秋华年快速浏览信件,“存兰和云英要进京了。” 宝义年初才升了总旗,按理说试百户这个职位至少三年内是没戏的。可谁叫吴深连升数级,需要提拔一批心腹手下,宝义就这样沾光升了职。 宝义不放心家人,想在战事白热化之前把妻小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但叶桃红打定了主意要和丈夫同生共死,所以他们只送出了存兰和云英姐弟。 杜云瑟说,“将领出征在外,一般会把家眷留在京中,安全的同时也是朝廷的人质,宝义叔的从六品的试百户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未来继续往上升的话,兵部一定会考虑这些因素,不如直接送到京中一步到位。” 秋华年点头,“除此之外,宝义叔他们不把孩子送回杜家村,应该也有不想让他们见宝礼那家人的缘故。” 秋华年算了算日子,从寄出信的时间算起,存兰和云英应该启程几日了,再有五六日就能到京中。 他叫来九九和春生说话,告诉他们存兰与云英要进京的好消息,九九听了喜不自禁。 “虽然宝义叔在信中说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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