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家的掌柜都会来听课,其他四大家族,只有收到请柬邀约的大掌柜才可以参加。 这次,韩守义讲的是经商之道,也可以说是三生经营的宗旨:信、义、利。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时辰,大多是概述,却在顾青竹面前打开了一扇门,让她走上了全新而神秘的经管学习之路,她紧紧盯着韩守义看,唯恐错漏了他一句半句话。 一旁的慕锦成看着她紧张而兴奋的表情,几乎也被感染了,他第一次很认真,很用心地听了一次课。 待他的课讲完,还有很多人不肯走,他极有耐心地与他们讲解。 顾青竹挤过去,曲身行礼:“韩掌柜。” “少夫人也在这里。”韩守义打发了旁人,拱手道。 顾青竹笑眯眯地说:“我们和师父今儿打算吃火锅,你知道的,火锅要人多才热闹,你既然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吧,我再叫上秋生。” “这……”韩守义有些为难。 按理,她和慕锦成是东家,他不过是个掌柜,同桌吃饭已是不妥,还要带上儿子,似乎更是逾矩了。 慕锦成穿过人群叫了一声:“韩叔……”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吃火锅 刚刚,他被几个熟人围住说话,脱不开身,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顾青竹,见她过去了,自然几句话敷衍了那些人,急忙赶了过来。 听他这么一叫,韩守义头皮发紧,他从来都叫他韩老头,这会儿叫韩叔,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韩老头,让你来就来,这会儿拿乔还是怎的!”慕锦成不装了,有些不满地哼哼。 见他如此,韩守义反倒松快了,只得躬身行礼:“谢三爷和少夫人盛情邀请,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只是小儿顽劣,不便与东家同席。” 顾青竹浅笑:“韩掌柜说哪里话,我们同在三生求学,即是同窗,一起吃饭有何不可?” “与三爷和少夫人论同窗,当真折煞他了!”韩守义惶惶地连连拱手。 慕锦成飞扬眉眼道:“韩老头,只你规矩多,你到这儿来讲课,按理,就是夫子,我们是不是还该拜你呀?” “不不不。”韩守义已经被他们弄出了一头薄汗,明知犟不过,只得说,“那便依三爷,叫上那小子吧。” “青竹,你们先去,我去找秋生。”得胜的慕锦成摆摆手,径直去了。 “我听说妙机道人算无遗策,今日若有缘,可得与他讨教一二。”韩守义错后半步,跟在顾青竹身后低声道。 顾青竹嘴角上扬:“我这个师父,这会儿恐怕还没醒呢,人人都说他是能掐会算的活神仙,我瞧着,就是个老小孩,没有饭菜香,是起不来床的。”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妙机住所,春莺早准备妥当,只等顾青竹回来调好底料,就可以烧了吃。 “春莺,你给韩掌柜倒杯茶,我去看看。”顾青竹说着,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韩秋生就跟着慕锦成来了,慕锦成陪着韩守义说话,春莺和秋生到后厨帮忙。 很快,桌上的大铜炉子里开始如浪般涌动着红艳艳的汤汁,三人端出各色荤素菜肴。满满堆了一桌子,另有几碟蘸料无处可放,只得摆在一旁的小桌上,吃时可按各自喜好调配,因着原汤是大骨熬成的,透着肉香,加上辣椒花椒的麻辣之味,翻滚的浓汤,鲜香浓郁,勾人食欲。 “快来坐,可以吃了!”慕锦成率先搛起一片羊肉,在汤锅里涮。 “这样不好吧,妙机道长还没来呢。”韩守义犹豫道。 慕锦成将裹了蘸料的羊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了眼,含混地说:“他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慕锦成第二片羊肉还没涮好,妙机就跑了来,难得他今儿提前收拾过了,面目清矍,衣冠整洁。 妙机见慕锦成的筷子夹出一片烫熟的羊肉,立时哇哇大叫:“好小子,你竟敢背着我偷吃!” 慕锦成飞快地吞了肉,回敬道:“臭老道真会冤枉人,你昨儿不是说,没有饭菜香,唤不醒你么,我这不是正在制造香气嘛!” 顾青竹见韩守义一脸惊讶,生怕他们再闹出什么笑话来,赶忙说:“师父,你坐吧,这位是三生茶行的韩大掌柜,他是韩秋生,我们一起上课的。” 妙机扭头看看韩守义,微微点了点头,他连开口说话的工夫都没有,一头扎在火锅里,和慕锦成抢吃的。 韩守义是极守规矩本分的人,他虽答应赴宴,却只吃面前的一些菜,顾青竹不便给他搛,便让韩秋生多涮一些分给他。 秋生比慕锦成年纪小,却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平头百姓家里,谁舍得这么管饱似地吃火锅,再说顾青竹熬的麻辣油确实香,肉食又准备得充分,他们一个个吃出了汗,还在继续吃,要不是顾青竹极力压着,三双筷子差点在火锅里打起来。 韩守义本想趁吃饭的工夫和妙机说上话,可见他却为一块肉,与两个小辈抢得不亦乐乎,根本无暇搭理他。 又过了会儿,韩守义放下筷子,朝顾青竹拱手:“少夫人,我吃好了。” “韩掌柜,你再吃一点吧,食材厨房里还有呢。”顾青竹见他的碗碟没沾什么油,想来吃的很少,遂劝道。 “爹,你再吃点。”韩秋生将鱼肉鸡肉堆到他的碗里。 韩守义低声一喝:“小子,不可没规矩!” “孝敬你,咋就叫没规矩呢,我看这小子不错。”妙机边吃边嘟囔,转而对秋生道,“你爹不稀罕你,要不,你跟我做道士,云游去得了!” 韩守义面上陡然僵住,低头吃肉,味如嚼蜡。 “我……”韩秋生一下子呛到了,“咳咳咳,我不能跟你走,我娘只我一个儿子,我若出家,她会伤心的。” “哈哈哈,你这有一讲一的脾气我喜欢,过会儿,我送你一本书,你若是当真悟通悟透,将来可比你爹厉害多了!”妙机说着,瞥了眼韩守义。 “还不快跪下,谢谢道长。”韩守义心中一喜,得妙机赠书,这得多大的机缘呢。 韩秋生正要曲身下跪,却被妙机遥遥一指,定住了身形:“谢就免了吧,我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徒儿将来无论顺境逆境,你能始终如一地跟着她吗?” 韩守义不待韩秋生开口,便坚定的说:“能,不仅他能,我亦能,韩家世代都在慕家做事,大浪险滩闯过不知不少,东家和我们同心同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韩秋生接着说:“我爹说得对,三爷和少夫人对我好,我没有旁的报答,就是好好学本事,将来跟着他们做事,福祸相依。” 妙机撤回手指:“有你们父子,我便放心些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冲他们深深一揖,他的举动突然,在座的都没料到他如此郑重其事,一时都慌了。 韩守义敏锐地捕捉到什么,惊讶道:“道长,何出此言?” 妙机眸光一转,哂笑道:“嗳,又喝多了,想学旁人悲春伤秋来着,我这徒儿是个女娃娃,做师父的,少不得多为她筹划筹划,将来,我不在她身边,有得用的人才好。” “师父!”顾青竹红了眼眶。 这些年,顾世同不在家,顾青竹早不把自个当柔弱的女孩子看了,顾家坳男人做的事,比如砍柴采药,她要做,女人做的事,比如种茶养蚕,她也要做,更甚至供阿弟读书,卖蒸青茶饼别人做不了的事,她照样要做。 这会儿,妙机满是宠溺的口气,唤她女娃娃,还给她找帮衬的人,这怎能不让她感动。 此刻,唯有慕锦成最煞风景:“好啦,臭老道,别假惺惺的,是不是又想骗青竹给你做饭!” “嘿嘿嘿。”妙机不辨,继续涮肉片吃。 这一顿饭足吃了一个多时辰,以妙机再次醉昏过去结束,韩守义带着得了书的韩秋生告辞而去。 下午,慕锦成上弓马骑射课,而顾青竹学的还是《周易》,他连哄带逼,顾青竹只得跟他去学骑马。 这是慕锦成最喜欢的一门课,要知道,在现代学骑马,学费高昂,还只能在一个围起来的小场子里溜达,怎能像这里,扬鞭跃马,恣意追风。 慕锦成上次在箭术上赢了彭冲,教骑射的教习,已经不管他,今儿他特意领了匹矮脚马,带着顾青竹来到一个空场上,亲自教。 顾青竹穿着箭袖骑装,干练飒爽,她很聪明,慕锦成教了几遍,她就会骑了,小马性情温和,就算跑起来,也摔不了人。 顾青竹第一次享受策马奔跑的感觉,风吹到脸上,有些冷,刮得皮肤生疼,但相较于挣脱束缚,自由驰骋,这点又算什么呢。 慕锦成原先还担心顾青竹半日学不会,这会儿,她竟然能慢跑起来,真是意外之喜,他的追云是宝马良驹,他得勒着缰绳,才能勉强保持和她并驾齐驱。 顾青竹的骑术才刚起步,慕锦成就已经在盼望有一天,能和她一起奔跑在山野绿地之中。 一个练得起劲,一个陪着开心,不知不觉,就到了散学时分,顾青竹下了马,突然没法走了,她的腿僵硬地打不了弯,背也很疼,显然是骑马时间太长导致的。 “你坐着,等我还了马来背你。”慕锦成将顾青竹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焦急地说。 “嗯。”顾青竹忍着疼低哼了一声。 果然,凡事不可太过,骑马也是一样,顾青竹揉着腿自嘲。 慕锦成飞快地回来,在她身前蹲下:“快上来!” 这会儿,已经没法讲究了,顾青竹探手搂住他的脖子,慕锦成双臂用力,将她托在背上,他身形高大,背她如同背小孩,顾青竹除了被家人背过外,还是第一次趴在其他男人背上,他的背宽阔厚实,他们同床有些日子了,但这么真切的接触还是首次。 她有些不好意思,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藏住半张脸,所幸这会儿私学里的人都去了饭厅,外头没人。温热细密的呼吸吹在慕锦成的脖子上,直往他半敞的衣襟里钻,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达四肢百骸。 这让他差点脚下发软,哑声道:“青竹,你感觉怎么样啊?要不要请谭先生来。” 顾青竹将脸换了个位置,侧向外边道:“不要吧,只是拉伤,擦点药就好了,我记得出门时,右玉帮着收拾了药。” 慕锦成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那好吧,我帮……” 他的话没说完,就刹住了,大腿内侧,整片后背,似乎哪一处,他都没法帮着上药。 “我……我自己可以。”顾青竹比他更羞涩,声音如同蚊吟。 第二百六十三章谁害她受伤,我就让谁倒霉 春日的傍晚,夕阳将坠未坠,金色的光芒遍洒,山种不知名的野花争相开放,撩人的香气乘着晚风,与人撞个满怀。慕锦成吸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走回妙机住处。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春莺甫一见,吓了一跳,刚刚中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顾青竹从慕锦成的背上滑下来,扶着桌边站定安慰她道:“无事,只是抻着了,你去把右玉收拾的药箱取来,晚间,我抹点药膏就好了。” 春莺火急火燎地去了。 “你去私学的饭厅吃晚饭吧,顺便给我和春莺带一些回来。”顾青竹想给慕锦成一个安心的微笑,却疼得呲牙。 慕锦成又心疼又自责,只得说:“我扶你躺着,再去吃饭。” 晚间,顾青竹抹了药膏,囫囵吃了一点晚饭,便睡下了,夜里疼得厉害,怎么睡都难受,翻来覆去,迷迷瞪瞪挨到天亮。 慕锦成担心她,一早起来,就来看望,他隔着屏风问:“青竹,你可醒了?还疼吗?” 顾青竹翻了个身,恹恹地说:“好些了,你今儿去上学吧,顺带帮我与夫子告假。” “嗯,你好生养着。”慕锦成从她的声音里,就听出了不舒服,但她既然不肯说,他也不便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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