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壮,却以打猎为生,深觉可惜了,便想收拢他做伙计,哪知这家伙脾气暴躁,一语不合,把我那帮人打了,前几日,他还在东市收茶帐篷里大闹一场,又打伤我十多人。”钱涨深深叹了口气。 “这都对付不了?也不是我认识的钱大爷呀。”丁有道抿茶,嗤笑了一声。 “平日里真要对付这种土鳖,我的法子多得是,这不,既然知道他是飞鹰营的,自然还是看您的面子,不与他计较,唯恐伤了你们的袍泽之情。”钱涨谄媚地说。 “军中纪律严谨,奖惩分明,凡事一码归一码,若他这般狂妄不羁,慢不说,我不认得他,纵使认识,也是帮理不帮亲,断不会包庇的。”丁有道倚靠在椅子上,拈了块酥饼,细细地吃。 “丁副使不愧是大杀四方,身经百战的将士,这气魄胸襟,在下实在佩服地很。”钱涨腆着脸,讨好道。 “时候不早了,你若无事,我便先告辞,茶马司的事还多呢。”丁有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打算离开。 “莫急,莫急,衙门里的事永远做不完,你既来之则安之,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今儿专门叫了他家的油焖鸡,这道菜是他家一绝,在南苍县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据说,这菜选料精良,制作工序繁琐,要想吃一回,还得提前三天预定呢。”钱涨一把拉住他,极力挽留道。 “你们日日轮番吃请,我都长胖了。”丁有道摸摸肚子,一脸无奈地说。 “我听老于头说,你每天都要风雨无阻地练剑二个时辰,光这份恒心,旁人就比不了,又怎会胖呢。”钱涨看着他黑色长袍下虬结的肌肉,羡慕地恭维。 “钱大爷真是好手段,连我身边的人都买通了。”丁有道眼角飞扬,却并不惊讶。 “岂敢,岂敢,不过有次与老于头闲聊,恰巧说起来罢了。”闻言,钱涨连连摆手,额头上沁出了汗。 马屁拍得好,大家开心,若是拍得不好,被马蹄子一脚踹了,到时自个咋死的都不知道。 “你慌什么,于金斗跟了我十多年,就和我的手和脚一样,我不信你,还能不信他吗?”丁有道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来。 “是是是。”钱涨抹了把汗。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疯狂试探了,搞不好会把自个搭进去。 钱涨转身走去开门,对外间的黑衣人道:“快去找掌柜的催催菜!”嘴却往窗外努了努。 黑衣人心领神会,应了一声,蹬蹬地下楼去了。 另一个黑衣人跟着顾青竹一路到了丁家面馆,丁氏听顾青竹说,以后要好长时间不来,遂硬留她吃一碗面疙瘩,还特意多放了油和菜秧。 随后而来的黑衣人,沿着一路上的暗记,不费吹灰之力找了来,顾青竹吃饭的工夫给了黑衣人更多的准备时间,待她离开面馆时,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缀了上去。 身后亦步亦趋,不远不近跟着的脚步声,让顾青竹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偏这会儿小巷里安静无人,她只得快速走着,希望能赶快到大街上。 黑衣人见顾青竹几乎是小跑着往前赶,巷口的亮光越来越近,大街上来往的人影隐约可见,他俩互看了一眼,再没耐心尾随,拔足向前追赶。 “救命!”顾青竹用尽了所有力气,狂奔呼救。 不待她喊出第二声,一记手刀又准又狠地砍在她脖颈处,顾青竹立时软绵绵晕了回去,甚至连害她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宝应,你听见一个姑娘喊救命的声音了吗?”慕锦成挖挖耳朵,自个幻听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有吗?没听见呀。”宝应跟在他身后,往大街上望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如同游动的鱼群,半点异常也没有。 “笨!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快跟我去那边的小巷看看。”慕锦成抬脚就走。 “爷……咱别管旁人的事,苏公子还等着……”宝应嘟嘟囔囔,可转头一看,自家主子已经走了,他不敢再唠叨,只得跺了跺脚,认命地跟着。 “干啥的,青天白日,你们……”慕锦成钻进第三条巷子,正看见两个黑衣人将一个姑娘五花大绑,往一个大麻袋里塞,随即大喝一声。 黑衣人久在暗处,一见慕锦成进来,就已认出他,眼见事情败露,一个黑衣人撕了衣角蒙住脸,一言不发,猛冲过来,飞脚连环踢,直捣他的胸口,这是必杀的打法。 “爷!”来不及舍身护主的宝应惊慌大叫。 慕锦成原地旋开,堪堪躲过偷袭,眼角余光看见另一个人已经要背麻袋离开,看来这两人不仅白日抢人,还想对他杀人灭口。 一招扑空,黑衣人有点不相信,慕锦成分明是个草包纨绔,竟然能躲过他的飞花脚法,他不甘心地綳起五指,猛地抓向他的面门! “宝兴!”慕锦成不躲不让,只朝空中大喊,好似幼时动漫中,召唤万能机甲的小孩。 第五十一章 疑似故人来 黑衣人没见过像慕锦成这种奇怪的应战法子,他不由得抬头去望,只见他的头顶倏然黑了,一个巨大的黑影衣襟翻飞,像个大钟似的兜头向他砸来! “啊……噗……”黑衣人躲闪不及,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脊骨碎裂,五脏刺穿。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直射在狭窄的巷壁上,滴滴答答淋漓而下,不远处,另一个黑衣人被这场景吓得一哆嗦,刚背上肩的麻袋滑到了地上,他惊恐地跪在地上大叫:“慕三爷饶命!” “你认得我?”慕锦成十分意外,走到他跟前,弯腰瞪着他,恍然道,“钱大爷的人?” “你这会儿认得我们爷了?!适才,你们差点伤了他!”宝应上前猛踹黑衣人,他刚才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自然要爆打他压惊。 “饶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已经死了,你若这般皮毛不损地回去,钱大爷只怕不依呢。”慕锦成凤眸微挑,一副为你好的表情。 “谢慕三爷提醒!”黑衣人疯狂地扇自己嘴巴子。 “这恐怕还不够。”慕锦成看他肿如猪头的脸,不甚满意地摇头,转而叫了一声,“宝兴!” “啊,不……不……”黑衣人恐惧地看着铁塔一样靠近的人,连连后退。 “怕啥,牙一咬,眼一闭,就过去了。”宝应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呲牙。 挣扎的黑衣人被宝兴单手轻而易举地举起,随意扔到墙上,发出软硬相撞的沉闷一声响,那个黑衣人再没有声音,如同一片碎布似的蜷缩在墙角。 “宝兴,好样的,今儿晚上给你加两个鸡腿!”慕锦成抬手拍拍他的肩头。 “嘿嘿,谢谢三爷。”宝兴嗦掉手中鸡腿上最后一块肉,咧嘴笑道。 宝兴是和宝应一起从小选在慕锦成身边做小厮的,他父母都是平常人,小时候和一般小孩儿无异,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掉到后花园的荷花池里,发了十多天高热,后来好不容易保住了命,却把脑子烧坏了,而他的身高体重突然失控,一直疯长到十八岁才缓了下来。 五六年前,慕家管家熊永年曾想将宝兴调到山上茶园里做事,但他只认慕锦成,谁的账也不买,熊永年没辙,只得依他的自身条件亲授武功,所幸,他的智力虽只及七八岁孩童,却在武学上极有天赋,兼着心思纯净无杂念,几年间竟也有所小成。 此时的宝兴已经身高九尺,头大如斗,手似蒲扇,身形庞大魁梧,再加上肤黑如炭,寻常人见了皆心生恐惧,故而,他平日里不肯明着跟在慕锦成身边,只在暗处保护。 “咦,怎么是她?”宝应解开麻袋,瞧着露出来的脸,惊讶道。 “是谁?”慕锦成走过去瞧。 顾青竹眉头紧锁,软瘫在地,全没了那日回眸一瞪的凶悍,直显得较弱无助,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猫仔,慕锦成心头莫名一颤。 “这咋弄?”宝应推了推顾青竹,见她半点反应也没有。 “对面就是春风客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且带她去休息一下吧。”慕锦成愣了下,抬眼看了下外面。 三个大男人和一个昏迷的姑娘,这要走到大街上,定要被围观,慕锦成最怕麻烦,便又把麻袋拉了起来,将顾青竹整个罩住,由宝兴背着出了小巷,宝应则背着她的竹篓和行山杖。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春风客栈的伙计热情地招呼宝兴,也亏得他见多识广,并没有被他的大块头吓住。 “要一间上房。”跟在后头的宝应说了一声。 “今儿,三爷这是要……”伙计自然认得慕三爷的狗腿子宝应,满脸堆笑的搭讪。 “快拿钥匙,哪来那么多废话!”宝应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行嘞,请拿好,二楼东边第三间。”伙计毕恭毕敬地递上钥匙,目送三人上了楼,免不了对大个子背的那个麻袋多看了两眼。 进了客房,慕锦成赶忙解开麻袋,将顾青竹抱了出来,她比他预想中的轻很多,像一片羽毛,也更柔软,如一朵云。 把顾青竹安置在床上,扯了被子给她盖上,慕锦成转头说:“宝应,去楼下拿壶茶来。” “爷,咱们救了她,还给她租了客房,是不是好走了?你今儿可是应了苏公子的约呢,这会儿都迟了!”宝应忍不住提醒道。 “让宝兴去说下,就说我这会子有事,改天再约。”慕锦成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 “那好吧。”宝应无奈,只得带着宝兴出去了。 慕锦成挨着床边坐下,看着顾青竹安静地睡着,只见她眉如远黛,唇若红樱,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尖上有几点小雀斑,调皮又可爱。 恍惚间,慕锦成在顾青竹脸上看见了顾篁的眉眼,他第一次见她,是大二下学期一次课间休息,他到茶学院找许平打球,却见她微闭着眼小憩,恬淡安宁,仿佛周遭再汹涌的嘈杂都与她不相干。 后来,顾篁做了他女朋友,她曾问他,当初为什么看上她,他鬼使神差地嬉笑作答,因为你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女生,而其实,他只是被她那种置身热闹,依然故我的淡然打动,那是一束光里的寂寥,是五彩里的黑白,是他追求又害怕的东西。 慕锦成更加凑近地去看,顾篁在他心里,是天使,是女王,是世间唯一,哪怕是样貌,他也不想有人与她雷同。 倏然,顾青竹睁开了眼睛,面前陡然出现的男人面庞,吹到脸上的温热呼吸,都阻止了她的思考,昏迷前的重击,让她想都不想,一拳砸在面前人的鼻子上。 “啊……我靠!”慕锦成猝不及防,鼻子一酸,两行鲜血不出意外地流了出来。 “你疯了,是我救了你!”慕锦成仰头捂住鼻子,内心万分后悔,自己为啥要一时心软,什么猫仔,分明是个虎崽,还是个母的! “你救我?救人能救到客栈来!”顾青竹一百个不信,她一把掀开被褥,跳下床,不小心拉扯了脖颈处的伤,疼得她直皱眉。 “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脾气得改改,不要以为谁都像我似的好说话,你啥时候得罪了钱老大,他非要绑你?你知道落他手里的女人都是啥下场不?”慕锦成坐在椅子上,抽出绣云水纹的淡蓝丝帕揩鼻血。 “钱老大?当真不是你?”顾青竹一下子不确定了,狐疑地看着他。 上次在东市,和梁满仓打架的就是钱家茶行的人,今儿趁她一个人,突袭报复,似乎也说得过去。 “咦,姑娘醒了,呀!我的爷,你这是咋弄的,要死了,老夫人若是知道了,还不揭了我的皮呀。”宝应提着热水进来,一见慕锦成整条丝帕上染着血,惊惊乍乍,吓得声儿都变了。 “慌什么,你我不说,谁会知道!”慕锦成将丝帕团了团,扔在角落里,嫌他大惊小怪。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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