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或许是酒喝得太多,也或许是工作过于高强度睡眠又过于少,夏安远第二天早上准备穿鞋时头重脚轻地松了劲,一个没站稳,脑袋磕在了桌角上。 还在赖床的侯军闻声,鬼叫着从床上蹦下来,皱着眉把他扶到椅子上,忍不住劝道:“要不然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样子干下去,人还怎么扛得住。” 夏安远随意摸了摸额角,触到发烫的皮肤,那里迅速肿胀起来,他对侯军淡淡一笑:“就是没睡好,什么扛不扛得住的,听你这话感觉我下一秒就得驾鹤仙去了似的。” “昨晚上三点多才回来的吧?”刘金贵从外壳明显朽化的开水瓶里倒了杯已经微凉的白水,端到夏安远面前,“年轻人肯拼是好事,但安远,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夏安远接过水,道了声谢:“刘哥,我明白。”他一口气把水喝光,杯子放回桌上,起身继续换鞋,“走吧走吧,干活,再晚太阳就出来了。” 结果一上午都是阴天,这对他们来讲是个好天气。 浅灰的厚云层遮住大半的天,像要塌不塌的天花板。夏安远终于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站在离地面五六十米的半成品建筑物上,抬头看脑袋顶上逼仄的云层,它压住了那么一大片城市,留给人类呼吸的地方也少得可怜。 “哎,夏安远,你看下面,怎么回事儿啊。”侯军站在不远处,突然叫了起来,慌乱不安的,“怎么那么多人,还有警察!” 第20章 “走,往上走。” 夏安远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工地门口聚着一堆黑压压的人头。 他沉默着取下手套,心里腾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走走走,”刘金贵从楼里窜出来,“说是今天停工一天。” “这都干了一上午了,怎么突然要停工?”侯军解了安全绳大步往他那边走,“刘叔,出什么事儿了,警察都来了。” “你慢一点,小心一点嘛!也不怕把你裤裆扯烂。”刘金贵转身钻进了楼洞,“具体什么事儿人家也不会跟我说啊,就说今天先停工。” 侯军走过夏安远身边,拍了拍一动不动的他:“唉,这不浪费了个好天气么。不过也好,总算能歇口气了。走吧,先回宿舍问问情况。”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连徐福都是懵的,说自己只管传达上面的意思。 男人们无所事事,又凑到一起打牌。咳嗽声喧哗声不断,其中还夹杂着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 “这工地怎么回事儿啊,三天两头来人,不会黄吧?” “放心吧,这工地是京城大老板的,又是津口新城区建设工程,照我经验看没什么大问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等等,对k大你……这万一停了工,年底结账多半也悬。” …… 夏安远躺在最里面的床上,睁着酸痛的眼睛发愣,困意到达极致,反而怎么努力都睡不着。他干脆下床,坐到桌边点了根烟,撑着昏闷的脑袋看他们一堆人打牌。 浑身都提不起劲来,像是被厚实的海绵密密包裹住,孱弱的呼吸无力输送足够的氧气进入大脑,于是思维也变得迟钝,侯军叫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你,累了啊?”侯军看了眼那些打牌的人,“吵着了?睡不着?” 夏安远摇摇头,挥散腾到侯军面前的烟气:“脑袋有点闷,发呆醒醒神。” 侯军想了想:“你整天就只知道干活干活,来这这么久了,除了打工的地儿就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吧?不闷就怪了。这人啊就像植物,还是得偶尔透透气才能成活的。” 他扯了下夏安远的胳膊:“走走走,反正今天没事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夏安远没拧过侯军,揣上烟盒跟他出门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夏安远并不觉得侯军口里的“好地方”是其他工友常去的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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