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灵启都市 > 第105章

第105章

中,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强弩架上了墙头,耳边如有裂帛之声,精钢制成的弩箭在弹簧的压缩下如炮弹般冲出,带着猎猎风声。 沈乘舟脸色一变。 变故来得太快,他只来得及抽出长剑,艰难地抵挡了第一波的箭潮。 他下意识地把谢纾扯在身后,长剑在半空中都快舞出花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感觉自己半边胳膊都震麻了,忍不住咬牙暗骂:周不渡这个畜生! 他娘的!这小雀都还在他身边,他居然完全不在乎他性命?! 就这么想杀我?! 小黑躲在暗处,谢纾被沈乘舟挡住了大半张脸,且,他穿着一身艳丽红衣,与来时绝然不同,尤其是,他一眼看出那件红衣是沈乘舟半月之前于裁缝店订下的新衣,因此,直接把穿着那件衣服的红衣少年当成是沈乘舟的一丘之貉。 “也不知道周公子、干嘛去了。”他低声说,摇了摇头。 杀沈乘舟的机会,可不是轻易能得来的,尤其是他平时放在身边的护卫,眼下居然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沉声道:“第二轮——预备放箭!” “是!” 又是一阵机簧咬紧,齿轮咔咔转动的声音。沈乘舟脸色一变,他扯起谢纾,冷声道:“跑!” 谢纾懵懵懂懂,他差点摔了一跤,“跑?跑到哪里?他们是干嘛的……哎呀!” 沈乘舟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住,他阴沉着脸,直接扯住谢纾。两个人夺命狂奔,谢纾扭头看了一眼,差点被吓得尾巴都炸出来了。 黑夜中,无数寒光凛冽的长箭被藏匿在墙中,吐露出一个荷叶似的尖尖,只是那尖尖未免有点太锋利了——估计见血封喉是绰绰有余了! 后有追兵,只能前行,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后面的人似乎故意将他们往某个方向赶,因此,等沈乘舟踏入陷阱时,已经来不及了。 在拐弯的墙角处,悄无声息地探出了一个强弩。 那暗箭极其隐秘,沈乘舟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因此,他只来得及听到那刺耳的破空声,那暗藏杀机的强弩就猛地爆发出来。 沈乘舟如同一个被毒蛇盯上的猎物,透体生寒。他缓慢地扭过头去,弩箭直直地对准他的眼睛,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而此时他因为奔跑太快,无法止住身体的冲势,在劫难逃。 完了! 怎么能这样欺负他?他忍不住心疼起来,几乎感觉到少年干净柔软的腹|部吃得太撑了般,微微鼓起来。可是梦中的“自己”似乎还不愿意放过他一般,牵着少年的手,让他按在自己的月土子上。 可是难道这样可以治病吗?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法子。只是眼前太过活|瑟|生|香,他整个人都被刺激得晕头转向,不知何方。 怀中少年忽然一紧,“他”也忍不住闷哼一声,低下头,不断咬着少年嫣红的嘴|唇,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居然继续不紧不慢地走路了! 走路的幅度太大,不知道是戳||中哪里了,怀中纤细的少年忽然狠狠一个激灵,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炸毛一般。他听见好似有不知何处的小奶猫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黏黏糊糊,飘荡在空中。 第 145 章 第 145 章 白衣少年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 镜子中,他终于看见了“自己”。他似乎比当前年长的几岁,身形更加欣长,肩宽窄腰,一头瀑布般的墨色长发被白色的发带捆着,侧放在右侧肩膀上,看上去温柔娴雅。 他在镜子中,看见男人掐着少年细嫩的脸,将少年无意识低垂的脑袋抬起,对着镜子。 白衣少年瞳孔猛地一缩。 凭什么同是年纪不大的孩子,有些人就生来高位,有些人就只能成为乡野村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于是他依然没逃过作为反派被击垮,被这群顽童借着打闹的理由,往他这个“剥夺了本属于他们命运的坏人”身上丢各种石子垃圾,砸得他后背一片青紫。 他怀着满腔的愤怒与恨意,也没来由地恨起了那个比他没大多少的少年。 凭什么他就能过得比他好那么多呢?有德高望重、修为高强的父亲,又有剑术卓绝、无条件溺爱他的母亲,而他甚至连个可以喊“爹”哭“娘”的对象都没有。 他嫉妒又阴暗,鬼使神差地想,这些人都去死就好了。 天色渐渐昏暗,河水潺潺流过,冲刷着岸边的鹅卵石。他闭上眼睛,听着河水咆哮,在梦中,他忽然看见了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一身红衣,乌发如墨,肤白若雪,在雾气浓重的夜色浮现,像是一缕暗香幽魂,又像是一个缥缈的梦境。 “……落水……” “救他……求你们救他……为什么不救?!” “哥哥!!!” 梦中仿佛金戈裂帛,铁马冰河肆意咆哮,无数零零散散的碎片刀扎似地嵌入他的脑海,直到最后化作一声“咚”。 水声四溅。 一片冰凉的夜色中,一个红衣少年正弯着眼,垂眸看着他。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抓住自己的心脏。此时,他那拳头大小的器官正“砰砰”地在他不大的胸膛里直跳,最后他喃喃出声:“哥哥……哥哥……!” 他骤然往前冲,然而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欢笑声。他扭头望去,恰好遇见今天陪他一同“玩耍”的几个男孩,此时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知是因为脑海中忽然多出来的记忆,还是眼前忽然如小豹子一样,阴狠扑上来的少年。 宁静的夜晚惊雷炸响,轰隆隆的声音四起,亡村中人来人往,樵夫抬眼望天时,忽然恍惚了一下。 正在摆摊卖糖的老人瞥见手里的糖,忽然停住了动作,本来还在他面前哭着要吃糖的小孩也止住了声音,一双眼睛缓慢地睁大,抱着他的妇人手一抖,差点没把这小鬼摔地上,最后是更夫打更时,敲响的一声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拉长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浑浊无所事事的老眼却微微睁大,手中的锣“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差点没把他的脚砸肿。卖桂花糕的商贩还在抱怨“昆仑那小少爷太过顽劣,总是跑到他这里要吃点心,可惜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少爷”时,记忆如海水倒灌般淹没了他,他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眼泪滋出来,“嗷”了一声,捂住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这一刻,亡村被某种巨大的梦境包围,火舌舔舐着他们每个人的记忆,而在那烈火之中,他们看见了一个倒躺在昆仑长阶上的少年。 野鸟呼啦啦地从林中跃起。 . 谢纾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发展,他坐在一间茶室里,面前摆着一盏茶,茶叶青翠欲滴,正悬浮在表层,如同春雨后冒芽的荷尖。而方才还威风凛凛的拍卖行老板正哭天喊地,跪求他把祝茫带走。 拍卖行老板怎么也没想到,他买回来,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青衣少年,会在他下台后骤然发疯。他无声无息、轻巧地挣脱了奴隶贩子的束缚,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匕首抵在他的后腰上,嘶声道:“把我送给那位红衣少年。”好在,这只小猫真的不怎么聪明,它吃到了甜头,迟疑地又咬了一口,然后发现,自己的肚子终于不叫了,并且给它的大脑不断传递着“饭饭,饿饿,我还要”的念头。 它无知无觉开始大口喝着羊奶,连周不渡什么时候把它抱起来,都没发现。只是喝得太急,居然呛奶了,在周不渡怀里咳嗽着,毛茸茸的尾巴尖绷直了打颤,爪子死死扒拉住周不渡的衣服。 周不渡瞬间紧张起来。小猫呛奶有可能呛到肺部,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他伸出手指,在谢纾的后颈处缓慢地蹭着,谢纾咳嗽了好几下,才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虚弱地趴在周不渡膝盖上,一动不动。 周不渡心惊胆战看着小猫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的,意识到养猫是件精细活。 谢纾很久没被这么温柔地抚摸过。它悲愤地想,自己大抵是逃不过人类的魔爪了。可是周不渡指腹温暖,力度刚刚好,把它摸得通体舒适,阳光暖暖地从窗外飘进来,它吸吸鼻子,昏昏欲睡。 它没什么精力,很快就又被人类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抚摸给俘获住了,化成了一块柔软的小米糕,重新睡了过去。 鬼医每天都会定时来查看它的身体,避免伤口感染,每次它吃饭,周不渡都要在旁边看着,避免它又出现吃东西呛咳的问题。 这段时间,周不渡一边小心地照顾小猫,一边给它好好地养伤。他几乎把谢纾捧到天上去了,终于,一个月过去了,小猫瘦弱的身体终于又滋养出血肉,精气神好了很多。可是对于周不渡,它还是不敢靠近。 它实在搞不清人类的内心。在它看来,周不渡阴晴不定,一会对它好,一会对它坏。他现在重新把它捡回来了,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它踢出家门,让它重新变成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呢? 转机来得很凑巧——谢纾需要洗澡了。 虽然猫咪大都爱干净,可是也并不是可以不洗澡的。在它伤好的第二天,它被周不渡捉到澡堂里。 若换做那掌柜前来看一眼,恐怕能被吓得厥过去。在外声名显赫,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衣修罗,此时却是挽起了长发和衣袖,堪称贤惠地对一只小白猫温声软语。 他那张嘴,向来是一字千金般总是闭口不谈,一旦开口,往往便是能在商战中纸扇一展,舌战群儒,一语中的。 谢纾有次探头探脑地看见周不渡冷着脸,修长的手指摁着文书,不言自威,而一旦开口,那些在他面前跪着的人类都快要吓哭了。 它尾巴忍不住夹了夹,微微睁大了猫儿瞳。 他对人类好、好凶。 ……可是对我好好。 为什么呢? 现在被捉到澡堂的谢纾终于恍然大悟——这人类哪里是对它好,是等着机会,要把它煲成小猫汤! 无耻,卑鄙,可恶! 周不渡知道猫咪不喜欢洗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纾洗澡反应格外剧烈,力气太轻,这只小猫就滑不溜秋地窜出去逃之夭夭,可力气若是太大,又怕小猫孱弱的骨头承受不住。 于是洗澡的时候周不渡格外狼狈,谢纾上蹿下跳,溅了他一身水。他浑身白衣湿透,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隐约可以透过薄薄的衣料看到一点紧实的腹肌。 谢纾看直了眼睛,整只猫一动不动。周不渡逮住机会,忙不迭把它头顶的泡沫给冲干洗静,谢纾瞬间喵叫一声,顺着他的手臂,把他的衣袖又抓又挠,吭哧吭哧地往上爬,直直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不渡被小猫的爪子刺到了,蹙着眉,忍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 门外的鬼医见了,惨叫一声:“小祖宗啊!” 那可是太岁爷!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 谢纾稳稳当当地踩在周不渡的肩膀上,爪子抱着他的头,尾巴尖得意地翘起来——怎么样,这下就淋不到它了吧!恶毒的人类! 周不渡深吸一口气,抬起水盆,从头淋下。 “喵?!” 这下,一人一猫都成了落汤鸡,同归于尽才打完这场艰难的战役。他们在澡堂中中呼哧呼哧喘气,周不渡艰难地拨弄身上的猫毛,而谢纾四脚朝天地趴在地上,傻住了。 周不渡看它那傻样,无奈地笑了笑,用毛巾把它一裹,抄了出去,给它仔细温柔地擦毛。 谢纾虽然经历了一场悲惨的洗刷,但它都作威作福到周不渡头上了,居然也没挨打,这让它惊奇不已,而且。 它趴在周不渡肌肉紧实有弹性的大腿上,偷偷地把眼睛藏着爪子里,去瞄周不渡的腹肌。 拍拍。 周不渡眉头一跳,一低头,就看见这小猫爪子不太安分地摁在自己腹肌上,嘴角似笑非笑,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小猫居然往他腹部处踩奶! 他瞬间绷紧了肌肉,谢纾更加惊奇地瞪大了双眼——本来绵软的肌肉变成了块硬邦邦的石头,隐约还发着烫! “别乱摸。” 周不渡忍不住低声呵斥,耳垂泛红。 谢纾好奇心大起,继续摸,继续拍,最终,周不渡忍无可忍,拎着这不安分的调皮鬼,把它扔回床上,自己则重新回了澡堂。 谢纾等到晚上,也没等到周不渡回来,它跳出了房门,果不其然发现书房正亮着灯。它甚至没发现自己雀跃起来,只顾着摇晃着小尾巴,噔噔噔噔噔地迈开小短腿,就往书房跑去。 他嗓子又干又哑,宛若刚经历一场大火的焚烧,呼吸间都喷吐着炙热的气息,好似他刚从地狱而来,他如毒蛇一般吐着芯,微笑道:“如果做不到,你就死定了。” 奴隶贩子喜悦的表情一僵,他眼珠子惊恐地转动,最后余光瞥到了谢纾。 那少年脸色白皙红润,云靴处还绑着一串银铃,抱着一个毛球,正好奇地看着他们。那双眼睛干净剔透,是一对琉璃似的猫儿眼,面容精致,即使他是个猎艳好手,去过无数次烟花酒巷之地,也未曾见过这般容貌的,一时间怔在原地,屏住呼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像是旅者忍不住为怒放的繁花驻足。 祝茫意识到他盯谢纾的时间长了一点,他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他在斗兽场上,一身血地苏醒,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个少年,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呼啸不已,如同扇起了巨大的龙卷风,而在那风暴中心,是咆哮的忘川河水,临水畔四起的大风,衣袍猎猎的少年,以及沉闷的落水声。 祝茫如遭雷劈,他睁大双眼,整个人忽然剧烈地颤抖痉挛起来,如同一个即将发病的患者。 谢纾…… 谢纾!!! 我难道是在做梦吗?在谢纾死后,他经历了牢狱之灾,金丹破碎,一夜白发,在葬礼上绝望地死死抓着棺盖。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午夜梦回时他都忍不住发狂地将头撞在墙上,撕心裂肺地咆哮,只因自己亲手打碎了那个年少不可及的幻梦。 如果是梦?如果是梦。可他已经快死了。金丹破碎后本就活不长久,他上辈子一直在悔恨之中渡过,无数个日夜辗转难眠,试图去探望谢纾,可是周不渡就如同一个捡到了珍宝的恶龙,他将少年密密麻麻地守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不都是男人么?有什么区别。”谢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 白衣少年额角青筋蹦跳……这小木头桩子!非得被人吃干抹净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莫迭! 两人最终没有争执出结论。因为门房忽然被敲响,一个弟子在门外喊道:“大师兄!不好啦!” 白衣少年一顿,他下意识地挡在谢纾面前,罩住了他,警惕地回头,“怎么了?” 门外,弟子喊道:“太学院的旁听弟子中,隋连锁甩了李廷玉十个巴掌——他们打起来了!!!” 第 146 章 第 146 章 她其实一直想养一只猫。可是她忍不住担心,毕竟猫的寿命不算太长,而她也并非一个细致的人。 直到遇到了谢纾。 真的是很好看、很漂亮的一个少年郎。 只是少年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他像是一个流浪已久的小野猫,看人的目光带着点怯然,灵魂透露着一种深深的疲倦,似乎连抬起指尖的力气也没有,下一刻便能被风一吹,摇晃几下后栽在人的怀中。 她一开始就知道,谢纾恐怕就是那位恶名远扬的“血观音”,不过这没什么。那其实是她最孤独无聊的一段岁月,每天的日子乏善可陈。所以对她来说,谢纾大概是上天送给她的一份礼物。 “小师弟人真好啊,”有弟子痴痴地望着祝茫,小声道:“如果是我,我就一定选小师弟了,谁管那血观音。” “嘘,别说了,”一个弟子拐了他一下,低声喝道:“刚刚我亲眼见到他跳下去了,大师兄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就管住你这张嘴行不行?” 他们顿时噤声,目光游移不定地飘向站在阁楼前望雨的昆仑掌门。 男人背影挺拔,整个人站立得笔直,沾着水汽的乌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的白衣纤尘不染,宛如一株屹立不倒的雪松矗立在这暴雨中。 只是如今他浑身上下缠满着着一股冷如骨髓的寒意,像是挂着冰刺般的雾凇,阴冷而沉默,让人不敢靠近。 一声嘹亮的哭嚎打破这片寂静,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抽噎着,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布衣紧紧地贴着他瘦小的骨骼,一双大而黑的眼睛中却满是泪水,祝茫把毯子披在他身上,温柔地给他擦了擦脸,轻声细语道:“小朋友,你怎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 “要不是昆仑在,你现在怕是就再也上不来了。”他露出松口气的表情,关怀地看着男孩,“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 “啪” 祝茫故作关切的表情一僵,男孩一巴掌打开了祝茫想要给他擦脸的手,他的手高高地被甩在半空中,脸上是凝滞的笑意。 男孩眼中豆大的泪水不断滚出来,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救那个大哥哥?” 他跌跌撞撞地拽下身上祝茫递给他的毯子,猛地向站在雨帘前沉默不语的昆仑掌门冲去,把毯子用力甩在他身上,在一片昆仑弟子的倒吸声中骂道:“我求你们救他,你们为什么不救!” 沈乘舟被他甩了一下毯子,纹丝不动,男孩见状,眼泪疯狂地涌出来,他颤抖地跑到沈乘舟面前,仰着头,抓着他的衣襟,哭道: “你不是昆仑掌门吗?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大哥哥是为了救我沉下去的,能不能救救他,我求求你了,大哥哥会死的,他没有浮上来,我看见他吐了好大一口血,全吐我身上……”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少年生性顽劣,意外闯入昆仑禁地。他本是与同伴们打赌,要见一见那个传说中的血观音是如何漂亮,如何蛊惑人心,又如何心狠手辣。 他来之前抱着少年人天真的恶意与残忍,“血观音”这个名字,在他们孩童的耳中,便一直是十恶不赦的。每次玩“打倒恶人”的游戏中,他总是得扮演“血观音”被其余小伙伴殴打和辱骂,自然而然地就对这素未谋面的血观音从未有过任何好感,甚至是憎恶的。 这次他前来忘川河,就是为了从此处偷渡进入昆仑,用灵器录下血观音狼狈不堪的留影,为了回去和同伴们一起去嘲笑他。 人类残忍的天性从小便深入骨髓,他用留影去换自己不用扮演恶人的机会,也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能进入昆仑,成为正义的剑修扬眉吐气,将剑刺入这无

相关推荐: 村夜   淫魔神(陨落神)   NTR场合_御宅屋   沉溺NPH   荒野直播之独闯天涯   恶蛟的新娘(1v2)   神秘复苏:鬼戏   过激行为(H)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