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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他一转身,却整个人怔了一下。 本该睡着的红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下来,他像是没睡醒,整个人还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抱住了他的腰,道:“……师兄,你要去哪里?” 周不渡被他的叫法一惊,猛地掐住少年的下巴,连那心魔也不管了,急声道:“是是,你叫我什么?” 少年似乎也愣了一下,他睁开一双困得水光潋滟的眼,一副无害的模样,仿若又回到了当年没心没肺的模样,“唔?我刚刚说了什么?” 竟然是睡糊涂了。 周不渡被自己心中那把火燎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差点挪位,过了好一会,他才后知后觉自己额头愈发滚烫,盖住少年的眼睛,“没什么,你快去睡吧。” 这下谢纾倒是不依不饶了,他把头埋进周不渡的胸膛中,拦腰抱着他,居然斩钉截铁道:“不行。” 周不渡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纾如今神魂怕是逐渐归位,因此当初那混世魔王的性子逐渐回来,把他原本如小白兔般无害的外衣戳了个洞,露出里面本该属于少年的尖刺。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忧,最后是一种充满了苦涩的喜悦占据了他的内心,因为他大概是知道,已经要没有时间了。 谢纾似乎是困糊涂了,怎么也不放手,周不渡的额头快被心魔印烧穿个洞,他看着少年抱着自己,满脑子都快被“没有时间了”占据,眼底闪现浮躁,可又被他咬着牙压了下去,轻柔地揉了下少年的耳朵,“是是,我有急事离开一会,很快就会回来。” “什么事?”少年从他胸口处抬头,眼睛还没睁开,周不渡说:“我修行出现了一些毛病,需要去闭关一阵。” “你要离开我?” 谢纾这下彻底清醒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攥住了他,他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周不渡,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慢慢地松手了。 他垂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抖了一下,在眉眼间弄出脆弱的阴影。 ……又要被抛弃了么? 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他的记忆朦朦胧胧地冒了个泡,忍不住笑了一下,却像是自嘲,好似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因此再多一次也不在乎。 他其实总觉得不踏实,怎么会有人真的对他好呢?怎么会有人真的对他无所求呢?他就像是一只被抛弃过的流浪猫,因此再一次要被抛弃时,他肩膀反而慢慢垮塌下来,只觉得如释重负,好似头顶的断头刀终于落闸。 他话没说完,胸膛忽然被一剑洞穿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非议着,对血观音的看法又开始游移不定起来,而李廷玉则冷冷地抬眼,看着那秘境中的二人,忽然冷笑一下。 他早有耳闻,魔教子弟最近似乎在悄悄地寻找血观音,看来,血观音在魔教中地位斐然,真是过得好日子。 而江城主眼神则越发憎恶,看向谢纾的目光恨不得就地把此人撕成碎块喂狗,紧握成拳的手布满了青筋。 秘境中,谢纾抬起眼回望,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神色在半明半暗中晦涩不清,抬手不客气地扔给宋白笙一个袋子,道:“你要的。” 宋白笙轻松地接住他抛过来的袋子,打开来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山匪的生魂。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语气宠溺:“怎么又杀的坏人?小麻雀,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点有趣的生魂?” 谢纾语气没什么起伏,“有死人就行吧,你也不挑不是吗?” 宋白笙笑了笑,“黑龙还是想吃更有嚼劲一点的零嘴,这种零嘴……还是有点脏。” 他漫不经心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生魂,那生魂还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然后被他捏住脖子,喂给了黑龙。 那游走在他衣袍上的黑龙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将那生魂吞了进去,嚼碎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纾忍不住蹙了蹙眉,这种画面无论看多少次,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 酒客们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即使隔着幻境,他们也不想与那魔教教主有更多的接触。 魔教教主宋白笙在民间传闻一直极其古怪,有人说,他是一名有着女装怪癖的猎奇者,有人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有人说,他就是黑龙化身,以人为食,无情无义无德,仿佛是一条阴冷的蛇,伺机而动,随时会弹地而起,将你绞杀。 “别总是木着一张脸。” 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怀念,“你知道的,我弟弟喜欢笑。” 谢纾:“……” “我们好歹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兄弟,我已经很温柔了,你也不想今晚又出现在我的床上了吧?” 谢纾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猛地变了一下,几经变换,最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呆若木鸡地低下头,胸膛处,一柄灵剑穿胸而过,剑柄处还坠着一块血玉珏,一晃一晃。 一个漠然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淡薄到极致的凉意。 他似乎还有些疑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村民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血块堵住了他的嘴,他咳了一声,猛地扑倒在了地上,绝望地试图爬起来 永远不乖。 他就该把他的手筋和脚筋挑断,这样,他就再也不会闯祸了。 他冰洁如玉的外表下,一颗阴暗的心蔓草丛生。 然而刚转过头,他就怔住了。 那本该消失的少年站在窗边,窗外树影婆娑,他披着一层月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啊——我想起来了。” 老奶奶忽然开口。 她眉头舒展开,点点头,“那个孩子告诉我,如果后面有一个青衣少年来找他,劳烦我给他带一句话。” “——他说,他的名字其实叫谢纾,当年他骗了你,对不起。” 第 25 章 第 25 章(二合一) “他怎么样?” 夜色沉寂,星火阑珊,宫殿里被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包围。 红衣少年静静地躺在高床软枕中,他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绒毯,房间里火炉劈啪作响,香烟袅袅,瘦得菱角分明的脸在月色下几乎半透明,乌发凌乱地贴在额间。 沈乘舟最终还是厌恶至极地答应了。 谢纾被沈乘舟剜下金丹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婚礼隔日便举办。 谢纾被喂下了回光返照丹,勉强吊着一口气,腹部缠着的绷带不停被血液浸透,带到昆仑的药阁时,药阁的人差点吓得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与祝茫不同,他的金丹被剜下时,虽然也濒死,但是终究还是他的生命力更顽强一点,让他野草一般挺了过来。 此时此刻,祝茫站在门口,他刚刚醒来,便听见沈乘舟大婚的消息,他头痛欲裂,似乎丧失了一段记忆。 只记得模模糊糊间,好像是大师兄救的自己,是大师兄在自己濒死时,锁住了自己身体内流水般逝去的生命力。 那人的手修长苍白,却比身受重伤的他还冰凉,冷得令人心惊。 他在昏迷中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看那人一眼,可灵力中途似乎被人突然打断,让他彻底昏厥过去。 眼下,他见到在床上衣冠不整的谢纾,以及二人大婚的婚袍,几乎是电石火花间明白了一切,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可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糕点,脸上露出了一点难过的神色,刚好刺了沈乘舟一下。 沈乘舟回过神来,似乎也明白自己差点做下了怎样的荒唐事,脸色难看,猛地站起,退得离床榻上的谢纾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瘟疫病毒、洪荒猛兽。 “师弟……你听我解释……”他急急切切地与谢纾撇开关系,那张总是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可祝茫只是勉强一笑,十分体贴温柔地道:“没关系的,师兄。” 沈乘舟脸色凝重,他明白祝茫还是在误会他,就差没指天指地发誓,咬牙切齿地说道: “谢纾此人性情乖张,为人凉薄恶毒,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对他生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思。” 祝茫破涕为笑,却也没问他们成亲的原因,只是温和地柔声道:“好,我相信师兄。” 他气质如山间松竹,客客气气,温温柔柔,令人亲近,不自觉地放下心防。 与他相比,谢纾就像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任何靠近他的人都要被他剜下一层皮,高下立判。 谢纾冷眼看着气质温和的祝茫,忽然冷冷说道:“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间?” 祝茫一顿,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被谢纾忽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地抓了抓衣角,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沈乘舟,半晌,才慢慢道:“……是。” 谢纾瞥了一眼为了如避蛇蝎的沈乘舟,嗤笑一声。 他坐起来,手撑在膝盖上,衣不蔽体,随着他慢悠悠的起身,乌发如瀑,勉强遮住了下面如白玉一般晃眼的肌肤。 谢纾只是懒散地抬了抬眼,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一眯,吐字清晰道: “脏死了。” 祝茫一顿,脸色苍白起来。 他伤口刚好没多久,就想着要来见大师兄,结果不仅看到大师兄与那声名狼藉的血观音同床共枕,还被当众辱骂。 他平生最恨“脏”这个词,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烟柳之地出身,可还没等他作何表示,沈乘舟便上前一步,神色冷厉,高高扬起了手。 他作势要打,祝茫见状,睁大眼睛,忙扑过去按住他,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要坚强不屈,“别动手,师兄……” 沈乘舟脸色恐怖,寒声道:“你别管。” 他不顾祝茫含泪阻拦,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纾,嫌恶道: “十年前,你背叛昆仑,你母亲在生下你弟那晚听见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死去。这十年来,是祝茫替你扫的墓。” “你父亲一夜白头,对你失望不已,每天每夜都愤怒得几乎晕死过去,头疼不已,是祝茫去学了按摩,日日夜夜替你照拂父亲。” “你弟弟因为你从小到大就活在欺凌之中,是祝茫替你护住了他,让他后面能安安稳稳地去蓬莱学药,当下一任蓬莱岛主。” “可你这十年来做了什么?你杀戮无数,屠灭百姓,可最后你居然还不愿意放过祝茫,因为嫉妒他抢了你小师弟的名号,便在玄武秘境中伤害他。” 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暴怒,拽住了谢纾的衣领,“他出身烟柳之地又如何?他远比你干净得多!” 谢纾勉强坐在床上,沈乘舟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在他耳边,令他耳畔闻蚊作响,仿佛失聪一般。 他觉得刚刚被沈乘舟打的那一巴掌有点疼,导致他反应迟缓了一点。 不过他还是听清了,因此,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所以,你就可以剜下我的金……” “闭嘴!!!” 沈乘舟怒喝,“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冥顽不固,害他愧疚吗?!” 怎么会有这种恶毒之人,难道到这种时候,他还想要把金丹之事告诉祝茫,让他歉疚自责吗? 祝茫那么善良,即使是亲自剜下他金丹的仇人,他也肯定会感到愧疚,每日活在不安之中,觉得自己亏欠了谢纾。 “原来如此。” 谢纾咳嗽了一声,他头痛欲裂,刚刚撞到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他却忽然笑起来。 那笑声一开始低沉,可越到后面,便仿佛遇见了极其开心的事情一般,变得诡异疯狂。 又或者,终于明白了摆在他眼前的一个事实。 他心里本来还存在一丝丝可能的幻想,幻想自己当年那个喜欢的师兄能回来,会……哄哄他。 可恐怕在昆仑之战的那一夜,那曾经为了保护他被一剑穿胸的大师兄就已经彻彻底底地死了。 他再也见不到了。 谢纾忽然觉得,如果沈乘舟最开始不要救他就好了。 这样,他们也不用纠缠一生。 而无论纠缠多少次,只有谢纾一个人记得。 因此,他放声大笑,诅咒眼前这人。 谢纾捂着不断流血的额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他又咳又笑,大声道:“沈乘舟!你放心!我与你结婚,只是为了折磨你,只是为了让你尝到爱而不得究竟是如何滋味。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情爱,一丝、一毫也未曾——” 刚刚还面如寒霜的男人怔了一下,接着,面色便柔和起来。 谢纾从未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像是春水破冰,乍暖还寒。 他心里咯噔一声,有不详的预感,下一秒便见到男人转身迈开步伐,转身欲走。 竟是要在新婚之夜抛下他,去见别的人。 这简直像是又甩了他一巴掌,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手指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厉声喊道:“沈乘舟!” 沈乘舟漠然转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没有感情的东西。谢纾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强压下心中诸多乌七八糟的情绪,“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应当是知道的。” 洞房内,满眼的红纸灯笼。他坐在一地狼藉中,脸上的盖头早已不知所踪,他的侧脸有些红肿,乌发散乱地贴着他的脸颊,可是他却倔强地抬着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强势地命令道:“不许走。” 要是沈乘舟真的就那么走了,无疑会让他成为一个千古流传的笑话。沈乘舟冷眼看着谢纾,似乎是要等谢纾拿出威胁他的筹码,而谢纾也确实如他所愿了—— “否则,我就引爆祝茫体内的金丹。你永远也别想见他了。” 话音刚落,门外弟子的脸色骤然僵硬,接着,便看见沈乘舟眼中寒冰碎裂,倏然爆发出熊熊怒火,下一秒,阴风大作,本是喜庆的婚房内骤然降低了十几度,冰霜四起,而沈乘舟便已以迅雷之势地掐着谢纾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摔倒在床榻上! 沈乘舟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谢!纾!!!” 谢纾被他掐着,看着沈乘舟铁青的脸,觉得有些好笑,“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废物?” 他一身大红嫁衣,乌发如瀑,散成千千万万缕滚在他们俩的婚床上,沈乘舟声音如寒冰,他气笑了:“不然?难道喜欢你这个杀人如麻的东西?他清清白白,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被你利用,被你算计。谢纾,你从出生起便什么都有,那你能不能为我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考虑一下?” 沈乘舟压着他,膝盖卡在青年的两腿之间,像是成心让他难堪。他用力地掐着谢纾的脖子,高大的身形覆压而落,宽阔的肩膀比谢纾几乎大了一圈。 谢纾像是被猛禽捕获,身体不受控制地产生一股惧意。男人的眼底满是危险的情绪,身躯滚烫如火,几乎要贴着那薄薄的衣襟把他架起来燃烧殆尽。 他明知道现在对男人道歉,平息他的怒火才能让自己少受些痛。他不自觉地细细颤抖着,可还是倔强地仰着脖子,直视着沈乘舟,眼底满是戏谑,嬉笑道:“那又如何?不是你说的我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东西么?我只恨,我怎么只是挖了他的金丹呢?” “你!!!” 他说出这些话,并不是心中所想。他知道沈乘舟在意祝茫,在意这个他亲手从青楼捡回来的孤儿,因此当他生气时,他只想着让沈乘舟不顺心如意。 只是沈乘舟即使不顺心如意,他也没有多好过,所以在说出这句话时,虽然嘴上还是挂着笑,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 沈乘舟在看见谢纾眼尾那抹薄红时,几乎勃然大怒。他胸膛起伏,气得几乎要升天,一双总是冰凉的瞳孔中满是戾气,简直快被这人逼疯。 谢纾被他死死地压在床上,腹部的伤口早已重新裂开,缓缓往外渗血。 可嫁衣是红色,无论他流多少血,眼前的男人也是看不到,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从他柔软的腰腹渗出来。 谢纾疼得眼眶更红了,他忍着丹田处伤口传来的疼,笑吟吟道:“怎么,大师兄难道还未曾开荤过么?师弟在此只望大师兄还念及昔日同门之情,等会能手下留情,毕竟,我的金丹才被你挖出来不久,你若今晚不节制一点,说不定明早便能见我被你操|死在床头……” 他话音未落,就被沈乘舟不耐烦地用盖头捂住他的口鼻。他冰清似雪的脸庞上几乎刻满了厌恶与憎恨,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谢纾,你别太过分。” 谢纾只是挑着眉,讥讽地看着他。 他一身大红嫁衣,被掀起来的盖头下,是一张长相精致俊美的脸,唇红齿白,嘴唇还留着一点濡湿的痕迹。红衣衬得他肌肤如雪,一双黑瞳中满是倔强。 而偏偏此时这张脸上还有着一个泛着血丝的巴掌印,仿佛被人凌虐过,却还要不屈地伸出利爪挠你,顶撞你,像是一只怎么也不听话的猫。似乎非得把他摁在床榻间,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打他、欺辱他、折磨他,让他吃尽苦头,崩溃地丢盔弃甲,才愿意坦白求饶。 沈乘舟眼中的恨意混着愤怒,唇边挂着冷笑。他冷冷地审视着谢纾,从青年红肿不堪的脸,泛着水光的唇,到他不断颤抖的肩脊。谢纾还在那瞪着他,一双凤目扬利含怒,不屈不挠,可落在沈乘舟眼里,却如同浓重夜色中一弯清冷冷的寒月,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惊艳。 沈乘舟神思顿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内心处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油然而生,铺天盖地地顺着谢纾与他纠葛在一起的墨色长发,如脱缰野马,把他的理智硬生生地冲垮。 谢纾被他掐得快窒息,手指甲用力地抓进沈乘舟的手臂中,下一秒,他忽然天旋地转。 沈乘舟目光沉沉,粗暴地把谢纾背翻过身来,面无表情打下去。 谢纾:“你干什……啊!” 他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 谢纾难以置信,他的脸色烧红起来,耳廓红得几欲滴血,他又气又恼,张嘴就骂,张嘴就咬。 “你怎么敢……呜!” “沈乘舟你给我停下来,不要打了……” “沈乘舟!我叫你停下来!你个混账!王八蛋!!!” “你是混蛋,伪君子,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呜……” 他骂一声,沈乘舟便打一下,打到后面谢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像是被鞭子狠狠抽过一般。 他试图反抗,可很快便被沈乘舟无情镇压下来,只能困在他的阴影之下。 沈乘舟手里还有少年刚刚温软弹性的触感,像是一块水豆腐。他眯了眯眼,脸上挂着冻人的嘲讽,把嘴唇凑到谢纾耳旁,粗浑灼热的吐息打在谢纾敏感的耳垂处,让谢纾脚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接着如遭雷击。 沈乘舟轻声吐出四个字:“勾栏倌馆。” ——这是在骂他跟男妓一样了。 谢纾浑身一僵,他难以置信地想要回头。可是沈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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