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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他的爱人,他的……所有爱的人,却都不爱他了。 那一句句的“你是谁啊”和“我这辈子最恨你”的话语化成了利箭,让他知道,原来万箭穿心还有这样的方法啊。 你看,他都没流血,却觉得自己快被杀死了。 他依然记得小时候,自己有试过讨好父亲。他出生时父亲还在闭关,等他见到父亲时,他就像所有孩子一般,既怕,又渴望着来自父亲的爱。 但是他的童年,永远只有训斥、鞭笞、从天而降的冰水,以及父亲冷冰冰的:“你做得还不够好。” 最后,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冷汗从他苍白的鼻尖滑落。 然而他却笑了笑,说了什么。 父亲却忽然面色大变,他不可置信地冲了过来,把他的衣领揪起来,疯了一般大叫一起。 他像个玩偶一样被左摇右晃,衣领卡住他的脖颈,让他几乎呼吸不上来。乌发软软地贴着他的脸颊,让他此刻看上去,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 “谢棠生,你很爱母亲吗?”他直呼其名。 “可是,”他弯了弯眼睛,像是一对月牙,“那个木柜,是母亲留下最后的东西了。” “被你亲手,毁掉了。” “不要哭。” 他磕磕绊绊,笨拙地开口道:“你是不是,也没有家啦?” 他光滑的手臂擦过男人凸起的喉结,带起一阵湿热的风,周不渡只觉得一阵温暖的热气迎面而来,像是仲夏从海边吹来的夜风,接着,他就被少年双手双脚紧紧缠住,滚烫而干干净净的少年气息落在他的锁骨,仿若惊鸿落雁。 谢纾主动伸出手,抱了一下周不渡,笨拙地拍着他的脊背,“我陪你,你不要难过啦。” 第 89 章 第 89 章 谢纾坐在周不渡身上,他柔柔软软的身体贴上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双手搂着周不渡的脖颈,乖巧而温顺。 他用脸蹭了蹭周不渡,两个人的肌肤接触,像是冬日里互相取暖的两只小动物,他扬起脸,睁着眼睛看向眼前的陌生男人,眼神有些呆,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过很多人看他的目光,他们害怕过他,骂过他,打过他,恨过他。 他们仿佛终于被那热血疼醒,那血比岩浆还滚烫,比烙铁还令人疼痛,刺在他们身上,差点让他们疼得惨叫出声。 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他们一直怒骂的人做了什么—— 他们从始至终,以为可耻的人,活该去死的人—— 居然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雨水拍打在少年脸上,他回头看的那一瞬间,透过朦胧的细雨,猝不及防地撞进所有人的眼底,烙下一个深深的印。 少年眼睛美得令人惊心动魄,雨丝模糊了他清秀的脸,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雨中如火种一般熊熊燃烧。 ——那是他的决心,以死书写的决心。 李廷玉睁大眼睛,他表情一片空白,呆滞地看着秘境中那软倒在地的少年。 他看见少年真的回溯了时间,身旁的黑色巨碑上又多了一道刻痕,少年回到了三天前,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城中的井水与河水,试图找出感染源。 他在踩着落花狂奔着,暮春下着下雨,青石砖上一片落红,他没跑几步,就猛地扑到在地,摔进了泥水中。 死亡回溯会带来一次次的阵痛与幻痛,就像是断肢后,明明那处不再有手或者脚,你却依然能感觉到那处在疼。 他跪在泥地里,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双眼血红,他咬着牙,咳道:“天道……找,咳!感染源!” 天道静静道: 谢纾跪在雨里,他猛地抬头,眼眸颤抖,他大吼道:“怎么会没用!你不是天道吗?你不是要救苍生吗?这里有一千多人,你救啊!” “我不偷懒了,我帮你救,我帮你救!你告诉我感染源在哪里,我去解决。我能解决。” “你告诉我我就能去做!这里有一千多人的性命,我……” 谢纾语无伦次,暴雨冲刷在他的脸庞上,雨迹在他苍白清秀的脸上蜿蜒而下。天道沉默半晌,最后缓缓道: 谢纾凝固住了,他慢慢地扭头,整个人像是一个锈蚀的木偶,他喃喃道:“什么叫……而已?” 谢纾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怔然,“可是……人的性命,是能攀比的吗?” “那不该是用生命衡量的东西啊!” 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 可是三天眨眼即逝,无论他重来多少次,依然会重蹈覆辙。 他或许也可以回到更早的时期,可是猩红病的潜伏时期不定,或许只有一天,或许有……十年。 少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弯着眼睛,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在安慰一只大狗狗一样,“不哭不哭哦,他们不陪你,我会陪你的。要我喂你喝酒吗?” 他主动叼着酒杯,嘴唇上沾染了晶亮的酒液,眼尾那抹薄红几乎扬起来,殷红的唇瓣间夹着瓷玉质地的酒盏,隐约可见皓白牙齿。 沈乘舟喉咙发紧,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红衣少年,少年散下的乌发在肩头纠成一绺一绺,长睫抖动着,抬眼看向沈乘舟,一双黑眸在昏暗中格外明亮,肌肤下的血管中似乎流淌着蜜糖,呼出的气息甜腻地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处,叫他愈发口干舌燥,心乱入麻。 过了好半会,沈乘舟才恍惚地抬起手。他看着月色枯树下笑靥如花的少年,枯萎的桃花在他背后潇潇落下。 他伸出手,身体前倾,看着少年线条流畅的锁骨,那里不断散发着热气,还有一种淡淡的甜香,叫人想要把头埋在少年的颈窝中。 他鬼使神差,神情恍惚,不断不断地往前,眼看就要触碰到那片安息地,灵魂似乎都在发狂尖叫。 可是他抱了个空。 他身上一轻,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没有什么红衣如火的少年,只有一个色彩斑斓的毒蛇,趴在他的膝盖上,在眯起眼睛对他吐着蛇信。 他内心骤然升起一股无可言说的恐慌,猛地站起来,像是已然被毒蛇蛰了一口,瞳孔不自然地收缩,接着在毒蛇对他张开血盆大口时,猛地一剑把这畜生砍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惨白死灰,像是一具刚死去的尸体,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彷徨地四处张望,似乎想要找回什么。 可是眼前只有如水如冰,冷如骨髓的月光,以及残花败柳,满地凋零,空无一物。 “我忘记了。” 少年在月色下看上去苍白脆弱,他弯起眼睛,说:“我死掉了,也陪不了师兄啦。” 可是如果不断地尝试,不断地重来,不断增加一点微小的概率,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着,改变这样的结局? 众人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虞爻居然曾经与谢纾有过来往,猛地扭头望向高台上的男人。 虞爻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盯着那笑得一片春光灿烂的少年,喉咙发紧,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血观音。” 幻境中的少年毫不在意地把自己那臭名昭著的名号抖出来,他弯着眼睛,朝眼前的蓬莱岛岛主笑,“早便听闻蓬莱岛岛主一手医术冠绝天下,对各种药籍了如指掌、倒背如流,今日特来拜问。” “你不怕我赶你出去?” 虞爻看着眼前的少年,冷酷无情道:“你现在就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就这么闯入四大宗门的蓬莱,不怕我下一刻便把你抓起来用锁链拴上,押送上刑场?” 谢纾不见外地蹭了过去,伸出一双手,笑嘻嘻道:“请便?” 少年的手皓白如凝霜,纤细地只手可握,只是不知为何,手腕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虞爻看着猝不及防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眉拢得更紧,不紧不慢地抓住少年,“很好,送上门来的,我可不客气了。”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眼看就要把少年提起来,可少年下一瞬说的话就如惊雷般把他劈在原地,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谢纾:“我感染了猩红病,你就这样把我送出去,怕是会完蛋喔。” 虞爻有那么一时半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蓦地抬起一双眼,瞳孔紧缩,失声道:“什么?猩红病???!!!” 他那淡然的面具当场碎裂,烫手山芋般松开了谢纾的手,可谢纾却往前踏了一步,朗声道:“我想要研究出治疗猩红病的解药,虞岛主,你可要与我一起。你刚刚碰了我的手,还沾染上了我的血液,以猩红病的传染速度,你也逃不了了。” “你疯了?!”虞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抬高声音,“猩红病根本没有解药!无数前辈们都尝试过,根本无法治愈!!” 他如避蛇蝎,下意识往后仰,想要离开少年远一些,少年却头疼般叹了口气,语气软软地,像是在撒娇,“可惜我学艺不精,仅凭我一人怕是无法成功,所以这一次,就麻烦蓬莱岛岛主啦~” 虞爻心中简直骂娘,他与谢纾第一天见,这人就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往他脖颈上套绳,“久仰血观音大名,如今一看,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畜生!你就没想过会害死我么?!” 谢纾见他破口大骂,猛地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飞,落在蓬莱岛岛主的桌上。 他踩在一桌药籍上,写满了各种药草的稿子被他踏空的劲风一卷,纷纷扬扬,如漫天大雪般满室飞舞,卷起了一地的浮尘,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他笑得张扬,对着眼前震惊的蓬莱岛主弯起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在这一刻,他的灵魂璨璨生辉。 或许是阳光太盛,蓬莱岛主忍不住呆了一瞬,眼睛像是吸铁石遇上了铁,一时半刻,居然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像是一只做错事,却还要对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小猫,“想过,可是虞岛主,这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人间正义,您要是帮我一起研制出了解药的话——” 虞爻简直被他这无与伦比的光芒给震慑住了,他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这少年只是初一见面,就彻底上了他的贼船——而这艘船还一副随时要翻的模样,大怒道:“你这是道德绑架!霸王硬上弓!土匪!强盗!!疯子!!!” 怎么会有人,主动把疫病种植在自己身上?!天道系统的警报声已经响起了一片,天道不断地尖叫道:“谢纾!你这是在找死!!!” “没关系。”谢纾眼睛发亮,“一次不行,就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想起自己曾经无能为力地跪在雨中,看向万千坟茔,彼时的他无能为力,那么这一次,他还有时间,他读了那么多的药籍,在魔教中,不要命了似地不断学习,不断地翻阅—— 他掐着蓬莱岛岛主的脖子,微笑说:“虞岛主,我会先死,你别怕。但是你敢不敢和我疯一把。” 虞爻几乎跳脚,他破口大骂:“血观音,你个疯子!疯子!!!” 他是世家出生,从小他一直受到的教育,便是人要趋利避害。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脑子抽了才会做吧? 少年在布满了氤氲浮尘中,一身红衣胜火,他大笑道:“多谢夸奖——岛主,你可以用我试药。不用害怕,我不会真正地死去,” 他几乎蛊惑般附在虞爻耳畔,少年干净带着点甜香的吐息温温热热地落在虞爻的耳垂,他柔声道:“麻烦虞岛主,与我共患难了。” 他呲牙一笑,撩起那双薄薄的双眼皮,如同挑起了沉甸甸的一双冰刃,他侧过头的一瞬间,仿佛与幻境外,已经不小心撞翻了桌几的虞爻对视上—— 挂在窗前的风铃撞碎了风,叮当作响,清脆地连成了一片。 这并非单纯的实力差,他自诩修为不差,招式不差,可眼前这人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他每一剑的角度、力气都了若指掌,甚至他修炼的所有招式,都被眼前人毫无意外地挡了下来——还是一副轻而易举的模样! 这一架打得极其憋屈。鬼面白衣根本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可他却已经大汗淋漓,腹部的真元燃烧殆尽,右眼的伤口崩裂,浑身痛得他快死过去。 这鬼面白衣像是是玩弄老鼠的猫,把他恶意地放在尖锐的爪下来回拨弄,故意折磨,无论沈乘舟多么拼命多么穷尽他的天赋潜力与灵力,都无法撼动眼前这块大山。 沈乘舟被那钢铁般的折扇猛地撞进在腹部,顿时口吐鲜血连飞数十米,噼里啪啦地砸碎了客栈一连排的桌椅,旅客们早已在他们二人开斗前尖叫四散。 沈乘舟看着被小黑抱起,藏匿在周不渡身后的谢纾,一瞬间终于明白什么叫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终于崩溃了,抱头绝望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周不渡微微一笑,伸出那只如玉石般的手,缓慢地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客栈暖黄的灯光游动过来,恰好给他那张刀削斧砍的下颔镶嵌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发丝飞扬,令人想起大片大片被风吹伏倒的稻田,每一缕都闪烁着火光的微芒,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状优越的薄唇,显得他有些冷淡。 此人每一处都长得刚刚好,多一分嫌艳,少一份嫌俗,可那五官凑在一起,浓烈得仿佛一副泼墨画,冷清绝尘,好似真是天上的谪仙,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是一个浅浅的疤痕,像月牙一样烙印在他的右眼下,那双倒映着烛火的眼睛闪着光,如同一对冲出火种的黑曜石——就那么笔直地撞进了所有人的眼里。 沈乘舟看到周不渡鬼面下的脸,在这一刹那,他仿佛青天白日撞鬼,瞳孔剧烈地震颤,不可置信爬满了他的脸,他失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居然是一张……与沈乘舟一模一样的脸! 银杏,风铃,漫天飘飞的黄纸,还有逆着阳光,笑得得意张扬的红衣少年。 谢纾握着剑,他跪在雨中,雨水将他打得透湿,乌发湿哒哒地黏在他雪白的侧脸,他把剑横在脖颈,翕动着嘴唇。 “我什么都没有,唯独不会死,这是我唯一的依仗。” 天道说过,他和李廷玉是天选之人,天道庇佑,所以他们不会死于疫病。 可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忘川河汹涌咆哮,冰冷的河水不断翻滚着,任何人落下去,转瞬都能仿佛被江水撕碎。 宋白笙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沈乘舟垂着头,语气平直,仿佛灵魂都死了。 他没有看见宋白笙凝固的表情,机械道:“谢纾他,就在那里。” 第 90 章 第 90 章 宋白笙不笑了。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只是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困惑不解,又像是没有理解沈乘舟刚刚说了什么。 他们站在满目萧条的洞房内,红烛已燃尽,窗外雨打芭蕉,梧桐声冷,浓雾裹挟着料峭寒意吹进来,令人遍体生寒。 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祝茫耳朵嗡鸣了一下。 他捏着伞骨的指骨发白,手上青筋骤然跳出,如青蛇一般蜿蜒到他的手背上。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大师兄,抱歉,雨太大,我没听清楚。” 他依然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只是若是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眼角眉梢有一闪而过的阴郁和暴躁,让他像是一条因为久未寻觅到猎物而有些焦躁的毒蛇。 沈乘舟皱了皱眉,他刚想要开口,就被祝茫打断了,青衣青年低着头,脚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磨蹭了一下,“我们不是来找血观音的灵剑吗?雨等会恐怕会下大,我们赶紧再找找吧。” 沈乘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继续在竹林中寻找,竹叶沙沙作响,祝茫从未如现在一般觉得春雨声烦,水汽过于浓重地堆积起来,重重地挤压着他的胸口,让他觉得烦闷至极,一种从未有过的焦灼篡住了他的心脏。 他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冷静下来。 没关系。 沈乘舟曾经失忆过一次,听说当时捡到他时他已经头破血流,没有意识地倒在路旁,刚好是谢纾叛逃的那个节点。 当时他头撞到路边的石块上,整个人灵魂像是都被剥离了,忘记了不少事,也因此性情大变。 或许是在那次事故中,他也不小心把属于他们的过往忘了。 他垂着眼,掩盖淬了毒的寒芒从眼底一闪而过,心里的恨意与愤怒瞬息膨胀。 谢、纾。 又是他。 他到底还要妨碍自己多少次? 他捏了捏自己的指骨,有些后悔没有折磨一下谢纾。 他伤得比谢纾轻,又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因此比谢纾早醒,也知道了谢纾与沈乘舟即将大婚的事情。在知道的时候,他没忍住撕下平时总是温柔似水的面具,发了一通大火,暴躁地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遍。 最后他踩着一地凌乱的落花,手中拿着一罐红瓶子,来到了谢纾的房门前。 看守的弟子与他有私下交易,因此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走入了被月色浸满的房间中。 房间正中央的床上,红衣少年艰难地躺在上面,蜷缩着手脚,双眼紧闭,呼吸又弱又乱,整个人被冷汗浸湿,像是陷入在一场万劫不复的噩梦中。 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睫毛颤抖着,像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房间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他没什么表情地爬上红衣少年的床,把他的身体扳正,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确实长得不错。 然后,伸手捂住他的口鼻。 他的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少年因为窒息在他手下无意识地挣扎,死命地扒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拔不开,最后脸跟唇都开始发紫,留着血的脖子上鼓起脆弱的青筋,乱蹬的脚逐渐无力起来,渐渐地不动了。 不行,只是这样不够。 青衣青年松开手,他高高在上地看着谢纾跌回床上,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佝偻着颤抖的背喘气,肚子上的伤口因为挣扎而渗血,忽然很想把他身上的衣服划烂。 就这样,把他拖出去,然后从山下叫上几个人,他们都是喝醉了酒吃了药的壮汉,看见少年这么好看的人,会被下半身驱使,而他只需要把他的双腿打开,让失去意识的少年去迎接几个醉汉的发泄。 恐怕这样,才能打碎他总是宁折不弯的脊梁吧? 祝茫叹息一声,可惜,风险有点大,要是牵扯出他来,败坏他在沈乘舟面前故意竖立这么多年的形象,就不好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撬开了少年的牙齿,随后讶异地挑了挑眉。 谢纾居然已经把自己的舌头咬烂了,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疼痛折磨。此时没什么力气地被他捏在手中,吐出一点软而红的舌尖。只要用食指轻轻摁一下,鲜血就涌得更厉害,显得湿软的舌尖更为嫣红,祝茫的眼神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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