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H)_第1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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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爱成往事，开不出重逢的花 ----------------- 故事会_平台:黑岩故事会 ----------------- 我提前结束跨国并购案回国，想给丈夫沈景修和双胞胎儿子一个惊喜。却在火锅店门口撞见他带着孩子和白月光洛曦共进晚餐。儿子们亲昵的喊着洛曦“小妈”，一向有洁癖的沈景修贴心的为她剥虾、温柔替她擦拭掉嘴角油渍。我冷静拍下照片，转身离开时，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洛曦才是沈景修真正想娶的女人，想知道真相，明晚八点，海豚湾酒店8033等你。” 当晚，沈景修回到家发现我在沙发上处理文件，下意识皱眉。 “好端端的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1. 他的神色冷淡，像是在询问一个不相干的下属。 “不是说并购案还有三个月才能了结吗？回来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 抬起头，沈景修身上的酒红色领带刺得我眼睛发疼。这个从来只穿黑白灰的男人，现在居然也学会跟心爱的女人搭配情侣装了。强压下心里的酸涩。我攥紧手中的钢笔，脸上却平静无波，“项目提前收尾了。” 话音刚落，双胞胎儿子浑身湿漉漉的冲了进来，地板上瞬间积起两滩水渍。瞥见我在家时，两个孩子顿时收敛了笑容。我没察觉到不对，皱起眉头，“秋天还玩水？你们上次感冒发烧多难受都忘了？沈景修，你怎么照看的孩子？” 大儿子沈睿撇撇嘴，“洛曦阿姨说小孩子就要多接触自然！” 小儿子沈皓跟着点头，“就是！妈妈真烦，每次回家就知道念叨！洛曦阿姨就从来不会凶我们！” 提到洛曦，我神色有些恍惚。沈景修见状不对连忙呵斥，“怎么跟妈妈说话的？快跟妈妈道歉。” 我想着缓和气氛，伸手去拉大儿子，“先跟妈妈去浴室清洗，别着凉了。” 他却猛地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文件袋。看到他们避之不及的动作，我胸口一窒，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儿子突然抓起我的项目汇报案，哗啦撕成两半，“少假惺惺了坏女人！你根本不爱我们！你只爱你的破工作！洛曦阿姨才会陪我们玩！”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一回来我们又见不到洛曦阿姨了！” 碎纸洋洋洒洒落在地上，像极了我此刻四分五裂的理智。我强压下怒火，刚要开口。沈景修将双胞胎儿子揽在身后，语气不耐，“你半年不回家，一回来就训孩子？有意思吗？” 四目相对上，他的眼神疏离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五年了，除了在床上，他对我永远都是这副态度，仿佛我只是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我死死盯着他，“那你呢？半年来到底带着儿子做了多少偷偷摸摸的事情，跟洛曦在一起，开心吗？” 他眼神一闪，没否认：“她只是帮忙照顾孩子。” 这位白月光不出现时，我还能自欺欺人。可我太了解他对洛曦的喜欢了。以前他是从来不吃辛辣的，可我查了他银行卡的支出账单，近半年来对外用餐，十次里有八次是火锅。只有在陪伴洛曦时，他才会下意识迁就。对我，哪怕只是一句争执，他都一定要辩个输赢。 “用不着她帮。” 我弯腰去捡地上的纸页，“沈景修，你是不是忘了，沈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是谁三天三夜不睡拉来投资？是谁在董事会上替你挡下那些刁难的？” 他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主外你主内，本就是婚前商议好的。” 我一字一顿，“如果没有我，你那个烂尾的科技园项目早就把沈氏拖垮了。” 沈景修猛地站起来，茶杯被他扫落在地，“苏瑾！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是吧？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靠女人的废物！” 瓷片在脚边炸开，飞溅的热茶烫红了我的脚踝。我竟不觉得疼，只是盯着他暴怒的脸。原来他也会失控，只是从来不为我。 “爸爸别生气！” 沈睿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扭头冲我喊，“你走！我们不要你这样的妈妈！” 沈皓有样学样的捡起碎纸往我身上扔，“洛曦阿姨比你温柔一百倍！不许骂爸爸！” 我看着一地混乱，突然笑出了声。 “好，很好。” 我慢慢直起身，“沈景修，我们离婚吧。” 空气瞬间凝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疯了？就因为孩子说了几句气话？” 2. “是不是气话，你我彼此都清楚。” 沈景修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苏瑾，你还有什么不满？公司是你的，权力是你的，我给了你足够的权限和自由，你还要怎么样？” “自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是看着你和洛曦出双入对的自由吗？” 沈景修脸色铁青，“你太强势了，我需要一个温柔的女人平衡生活，这难道不正常吗？” 他振振有词。 “家里的酒柜里有几瓶酒？睿睿和皓皓的冬季衣服你买过几套？你甚至连他们一年生过几次病都不清楚！” 闻言，我拧了拧眉，反笑道：“沈景修，我是第一天这样的吗？” “结婚前我就说过，我不可能做个事事周全的贤妻良母。” 当初沈景修所谓对我一见钟情，就是在我身为二十出头女企业家的讲座上。那时候的我就已经手握百亿项目，是个不要命的工作狂。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开始追求我。甚至在我加班到深夜时，在我公司楼下蹲到腿麻。直到结婚后我得知有洛曦的存在，我也没有怀疑他，可现实还是狠狠给了我一记重拳。沈景修心底最爱的，仍是洛曦。洛曦，那个会做手工饼干，会插花，永远轻声细语的女人。不像我，连给孩子扎辫子都会弄疼他们。可此时此刻，他却信誓旦旦道：“洛曦和我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何必耿耿于怀？” 我轻轻“哈”了一声，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话。 “沈景修，洛曦是你的过去进行时还是将来完成时，我没精力纠结。” “此刻，我只觉得我们这场不尽如人意的婚姻，该敲终场锣了。” 沈景修扯了扯领带，浑身写着疲惫，“我不懂你在闹什么，为什么每次回来就要吵呢？” 我也不懂，我和他看似天作之合的婚姻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没吵出结果，我去了小花园。既然丈夫没得救了，我亲自生的儿子总得挽回几分。我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助理，准备给沈睿和沈皓报几个精英训练班。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刚响起，就听见“咔嗒”一声。玻璃门被反锁了。儿子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带着几分得意，“爸爸不想看到你，我们也讨厌你，你就在外面好好反省吧！” 一转头，两个儿子正趴在玻璃窗前给我做着鬼脸。夜风越来越冷，我裹紧单薄的西装外套。十年前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当时沈景修红着眼睛说，有这两个宝贝就够了。为他们九死一生，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大项目。换来的却是这样两个白眼狼。 “苏总，两位少爷需要续费多久？一期教学共计十八万。” “不需要了。” 这个简单的字打出去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也许早在半年前，在那个发现沈景修带着双胞胎儿子去见洛曦的早晨，这段婚姻就已经死了。 3. 前一晚我答应了匿名短信赴约。第二天我被冻得发了高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过去。下楼时，沈景修拦住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准备送他们去学校吗？” “孩子们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必要太认真吧？让你发烧也只是意外而已。” 我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你每次都用意外当挡箭牌，洛曦介入我们生活是意外，孩子疏远我是意外，可这么多意外凑在一起，是不是就该叫必然了？” 话落，我推开他，径直走向车库。去到海豚湾指定的房间，发现里面早有一个人影等着。转身一看，竟是我多年前不告而别的初恋宁哲远。寒暄两句以后，他递给我一个相框，20岁的沈景修搂着洛曦在樱花树下接吻，他眼里的炽热我从未见过。相框下，是一份医疗检查报告。 “苏瑾，如果你想离婚，这份材料一定能让你全身而退。” 闻言，我忽然笑了，“你就这么笃定我和沈景修过不下去？” “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宁哲远的话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况且，你们的婚姻本就是沈家的一场算计！” “他们看中的是你的经商天赋，需要你帮他们稳住沈景修的商业帝国，所以才让他纠缠你。” “双胞胎儿子出生，更是沈家绑住你的手段啊！” 指尖划过纸张上的数据曲线，我腹部那道剖腹产疤痕突然隐隐作痛。可是这点痛，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知道他不够爱我，却没想到从头到尾，可能都只是一场可笑的利用。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宁哲远握紧我的手，言辞恳切，“因为我还爱你。” 当年他一走了之，是不想我因为他家族企业是失败而让我看不起，却没想到沈景修趁虚而入。而现在，他带着成功的事业回来，想要挽回感情无可厚非。我道了声谢离开。坐到车上的第一时间，就联系秘书帮我拟定离婚协议书。而这消息立马传到了沈、苏两家的长辈耳中。到家时，沈家长辈神情严肃，竟是惩罚沈景修跪下认错。 “苏瑾，景袖犯了什么错惹你生气，我们好好罚他，给你出气！” 沈母小心翼翼，“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别冲动离婚？” 听到离婚，双胞胎儿子瞬间两眼放光，“耶！爸爸妈妈终于要离婚了，我们马上就能有新妈妈了对吗！” “爸爸，你去娶洛曦阿姨吧？我好喜欢她给我唱的晚安摇篮曲，比妈妈好听一百倍！” 沈母听到“洛曦”二字，一巴掌甩在沈景修的脸上。 “胡闹！你怎么又跟那个狐媚子搅在一起了？我是不是说过，这种没用的女人，不许进我们沈家的门！” 闻言，我淡淡笑了。 “妈，您这话说的不对。” 我放下包，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景修，“洛曦可不是没用的女人。”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慢慢走到沈景修面前蹲下，直视着他泛红的眼睛，“她能让你们沈家的继承人对我假意死心塌地十年，能让我的亲生儿子们恨不得立刻换妈，这份本事，我可比不上。” 沈景修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沈父拍案而起，“我们这就让景修和那个女人彻底断了联系！” 我打断了他们的话，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不用了，这些年你们沈家要的商业联姻、集团利益，我都给够了。” “好聚好散吧。” 可不止沈家，就连苏家也不支持我离婚。母亲更是亲自打了电话，“女人事业再成功有什么用，婚姻失败就是最大的失败！” 可我何尝不想要一场完美婚姻？谁懂我心中的苦呢？沈家拿我当工具人，苏家只拿我当联姻荣耀的枢纽。 “我辛苦耕耘事业多年，难道在你们心中一文不值吗？” 我彻底绷不住，对着电话歇斯底里。 “沈家要利益，苏家要体面，我都给了，是他沈景修先忘恩负义的！” 4. 沈景修找到我，再度提出谈谈。 “苏瑾，我可以再给你百分之八的股份，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他拉住车门，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纨绔模样，“我答应你，我以后可以不见洛曦了，你就忍心让孩子们变成单亲家庭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沈景修，你还是不懂。” “这两个儿子就当我给你和洛曦生的吧，反正也已经被养残了。” 沈景修眼里瞬间堆满震惊，“苏瑾，你他妈就这么狠心？十年感情说扔就扔？” “不然呢？” 我平视着他，脸上写满了失望，“我原以为你对我多少是有几分感情的。” “可是沈景修，如果一开始的遇见就是算计，这十年每一次你对我说爱这个字眼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心虚吗？” 凐茦唒氒纺鹨匜霒沔怡礳坌躁語洧雎 “我累了，没空再陪你演戏。” “更不想再为你们父子三个收拾烂摊子，真的很无趣。” 这些年，无论我多忙，人在哪里。两个儿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沈景修仿佛都无力摆平，次次都要我出面解决。就连家长会都必须我来签字受理。沈景修更是幼稚，赛车跟人斗殴、喝酒英雄救美。一桩桩一件件，都无比荒唐。我启动汽车，“上个月董事会前你飙车撞坏护栏，是我连夜飞去澳门摆平。” 想到这儿，我冷笑道：“沈景修，我嫁的是丈夫，不是养了个大儿子。” 我去到公司开始交代离婚后的事宜。沈家意识到我的态度坚决，竟开始用我亲手带起的项目来威胁。 “董事长说，如果您决意离婚，这些项目全部作废。” 我愣了几秒，将手中刚准备批阅的文件全部扔进垃圾桶。他们够绝。 “那就作废吧。” 我苏瑾，从不受人威胁。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得知离婚的消息后，沈氏集团不少骨干居然愿意跟随我离开。 “苏总，我们敬佩您的能力和野心，这些年跟着您做项目，才让我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商场如战场。” 我攥着钢笔的手微微发抖。这些项目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沈家以为用这个能威胁我，却不知道人心才是最宝贵的资产。骨干们走后，沈景修火急火燎冲进办公室，看到碎纸机四周一片碎屑。他难以置信，“连项目都能舍弃？苏瑾，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是谁先对婚姻不忠的，我想彼此心知肚明。” 我拿出协议书递过去，“沈景修，留点尊严和体面吧。” 可他看都不看，直接将协议书摔在地上，声音冷得像冰。 “苏瑾，只要我不签字，你就永远是我的妻子，你逃不掉的！”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不得不感谢宁哲远给我的利器，让我能够稳操胜券的拿出另一份文件。沈景修将信将疑的拿起。下一秒，瞳孔骤缩，脸色苍白。 “沈景修，这份文件会不会到洛曦手中，全凭你。” “所以这离婚协议，你签，还是不签？” 去往临城的机场上，沈父打来电话，声音透着慌乱，“苏瑾，那些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景修知道错了，你们…” “爸！” 沈景修突然抢过电话，“苏瑾手里有洛曦的…” 5. 我挂断电话。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我懒得再跟他们讨论其他。当天晚上，我正在主持视频会议。屏幕上跳出的银行通知让我微微拧眉。尾号8033的副卡被冻结了。我对着摄像头继续道：“华东区的方案需要再压缩12%成本。” 结束会议后，我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沈景修的手段还是那么幼稚，他以为我是那些小白花女孩，为了几笔钱就要死要活求着复合吗？他冻结的这部分财产，只是我最不起眼的一部分罢了。显然沈景修也意识到了不对。几次三番想到我的新公司探个究竟，却都扑了个空。闺蜜乔乔来找我时笑得前仰后合，“沈景修还真是可怜，冻结你那几张银行卡后还来找我，说你哪来的钱再去创办公司，是不是贷款来的。” “我直接告诉他，你的实力买下大半个沈氏集团都绰绰有余，谁稀罕他那几张臭钱。” 话落，乔乔的神情又有点愤慨，“就是你那两个白眼狼儿子，实在让人不爽！” 我在她的示意下才点开朋友圈。大儿子沈睿更新了九宫格。他和沈皓举着可乐靠在洛曦两侧，背景是我买的施坦威钢琴，配文是，“新生活开始啦！” 为了庆祝我的离开，他们居然还举办了派对？可现在我看到这些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我轻轻点了个赞。乔乔大惊，“你疯啦！那白莲花可是要登堂入室了！” 没想到下一秒，电话立刻炸了进来。第三遍时我才接通，沈景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故意的？” “照片拍的不错，洛曦那条香槟色裙子很衬她的肤色。”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苏瑾！” 沈景修呼吸粗重，“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就当是为了孩子。” “你知不知道小睿看到你离开后，都失眠了一个晚上？”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瑾瑾，孩子们真的很想你，小皓昨天还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他想跟我打感情牌，我端起咖啡的手指微顿。下一秒就听双胞胎儿子凑近听筒，“爸爸，快来跟新妈妈喝交杯酒呀！” “你怎么又在跟那个坏女人打电话！” 我的心如坠冰窖，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掐进掌心。 “恭喜啊，沈先生。” “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冻结的联名账户里只有两百多万万，刚好够付你上个月赛车俱乐部的账单。” 挂断电话后，我仍觉得浑身发冷。这就是沈景修带出来的好儿子！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我眯着眼瞥见“沈景修”三个字，顺手划开免提。 “苏瑾！小皓烧到39度5！” 沈景修的声音焦急的快要劈叉，“你有没有认识的权威专家，救救儿子！” 我翻了个身，“儿童医院专家李主任的电话，我去年就存进你手机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打翻的脆响，接着是洛曦惊慌的喊声，“景修！退烧药在哪？小皓吐了！” 我盯着天花板，意识渐渐清晰。想起去年小睿得了流感，沈景修一通电话打来时，我才刚刚结束长达十个小时的小组会议。但是为了那可笑的母子情份，我远在悉尼视频指导保姆物理降温，同时联系国内专家会诊。现在他们有了“新妈妈”，这些自然不用我操心。但我还是礼貌问了一句，“为什么发烧？原因要详细告知李主任，否则没法对症下药。” 沈景修的声音有些失魂落魄，“孩子们在水上乐园溺水了。” 原来是这样。 “洛曦有心照顾，可她没有当过母亲，也是搞得一团乱麻。” 闻言，我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沈景修，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当初你把洛曦的手工饼干摆在我熬了三小时才做出的方案旁边，说她更懂生活时，可曾想过今天？” 沈景修有些情绪失控，“我让她带孩子去浅水区！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我有些无语，“之前监控看拍到小皓趴在池边咳水，还有小睿的体质根本扛不住风寒，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拔高了音调，背景传来小皓断断续续的哭嚎，“现在小皓烧得厉害，你非要在这时候翻旧账吗？” “那是你的事情。” 我笑了起来，“我们现在是已经分居的待离婚夫妻，明白吗？” 很显然，一直没有担过家的沈景修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浆糊。听乔乔说，因为孩子的病情，他在医院和洛曦大吵一架。 “可洛曦做错什么了？沈景修也太苛刻了吧！” 视频里，一向精致的洛曦抱着不断呕吐的孩子，整个人憔悴的不像话。反观沈景修还穿的格外体面。 6. “对了，我还在你儿子班主任那里听说，睿睿没上培训班了是怎么回事？” 乔乔的孩子跟睿睿皓皓在同个学校。听她这么说，我只觉得和沈景修离婚是明智选择。 “还能为什么？沈景修的个人资产，哪负担得起高昂的教育支出？” 之前给两个儿子培训的钱，几乎都是我付的。他动辄百万的玩乐消费已经是沈家给他的最大额度了。回国那天，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接机口，一眼就看见沈景修站在车子旁。他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你怎么来了？” 我停下脚步，“谁告诉你我的航班的？” 他快步走过来要接我的箱子，我立刻侧身避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拿。”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露出笑容，“这次去欧洲还顺利吗？” “沈景修。” 我打断他，“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了，你不用这样。” 沈景修的脸上滑过一丝不快，“苏瑾，为什么要拒绝我的靠近呢？” “我们只是决定离婚，并不是已经离婚了啊！” “苏瑾！” 话刚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哲远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路上还顺利吗？我看航班晚点了半小时。” 见到来人，沈景修的脸色瞬间阴沉，“宁哲远？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接机啊。” GX兔QG_兔5故FyN事@屋cC提w&A取|(本?文,勿+?C私南城无归期 ----------------- 故事会_平台:润夜故事会 ----------------- 我电脑刚开机。工作群就弹出一条消息，很刺眼。发信人是宋识云。我的直属上司。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最后，只敲了两个字：收到。这个项目，我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心血。现在，就这么轻飘飘地，转给了那个才来两个月的实习生。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最讨厌的人就是我。就在上周的部门会上，他还把我的方案批得一文不值。可他们谁都不知道。他，也是我秘密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 “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要避嫌。” 这是他五年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所以，他不接我的电话，避开所有我们能独处的机会，就连合影都警告我不准发社交平台。可现在，人人都看得出他对李乐瑶的偏爱。实习生要成总裁夫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公司。他倒是不想避嫌了。我面无表情地清空工位，格式化电脑。把辞职信留在桌上。然后，买了一张回家的单程票。 1 车站的广播响起了检票提示音。我站在候车大厅，深深地看着这座我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因为，宋识云还在这里。想走的念头，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的。年终财务核算，公司按项目发奖金。那个项目，是我全程主导的。就因为在收尾的时候，我让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帮忙处理了点后续。结果最终考核，项目九成的奖金，都划到了她的名下。那明明是我花了两个多月，熬出来的心血。张总看着我，一脸为难：“苏总监，这是宋总的安排……” 那个实习生学妹，还是我当初破例安排进项目的。本来是想提携一下后辈，给她个机会。没想到，我两个月的辛苦，最后，竟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张总也很无奈：“宋总强调了，要重点奖励李乐瑶这样的优秀新人。” 李乐瑶，就是那个实习生学妹。而宋总宋识云，是我谈了五年的男朋友。 2 月台上的冷风，跟刀子似的。我站在车厢门口，一张一张地删着手机里的合照。宋识云一直说，办公室恋情是公司禁忌，我们五年的感情，始终见不得光。这些照片，还是我软磨硬泡才留下来的，更别提分享到社交平台了。他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所有人都以为他很讨厌我。所以，就算他抢走我的项目奖金，同事们也觉得理所当然。删照片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奖金分配那天。我忍着火，在走廊给他打电话。果然，又被他挂了。这五年来，我工作上的电话，他几乎从来不接。信息倒是立刻弹了过来：可这次不是私事。我直接冲到了他的顶层办公室。隔着玻璃墙，我看见他正弯着腰，给李乐瑶讲方案。那女孩凑得很近，围巾上的流苏都蹭到了他的脖子。他确实很出众，年纪轻轻就执掌分公司，几年就得到了纽约总部的赏识。曾经，我也那么渴望得到他的指点。可他总是不耐烦地拒绝我：“这些基础的东西自己学，我很忙。” 我工作失误要被处分，他也从不插手：“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可现在，他却愿意为了一个连数据透视表都不会用的李乐瑶，那么细致地讲入门知识。他桌上，还放着我每天给他准备的爱心便当。为了避嫌，我只能让食堂阿姨帮忙转交。 “宋总，我没吃早餐，好饿，你的便当可以给我吗？中午我请您吃饭。” 李乐瑶指着我的便当盒，撒着娇。 “拿去吧。”他头都没抬。李乐瑶开心地打开饭盒，一边吃着牛腩，一边夸着好吃。我忽然觉得，没必要再进去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分绩效了。我转过身，刚准备走，整栋楼突然断电了。暴雨，公司紧急通知居家办公。我摸着黑下楼，正好看到雨里并肩的两个人。宋识云撑着伞，小心地护着李乐瑶，走向他的车。我像只落汤鸡，狼狈地回到家。宋识云的电话也来了。 “念，”他在电话那头说，“想着你应该带伞了，到家了吧？” 我听见背景音里，李乐瑶在问他，姜茶要不要加姜丝。 “今天换了番茄牛腩。”我握紧手机，“合你口味吗？” “嗯……还行。”他答得心不在焉。挂了电话，我刷到了李乐瑶的新朋友圈。照片里，一室暖光，两只手正在碰杯。配文是： 3 列车缓缓开进站台。我拉着行李箱上车，身后好像有人在喊我。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不想回头。这趟车从南城出发，第一站停在合城。我和宋识云的故事，就是从合城开始的。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负责合城的投标项目。地铁瘫痪，打车要排四百多号，眼看就要迟到。我绝望地联系张总，他骂骂咧咧地给了我宋识云的电话，让我找他。电话那头，宋识云听完我发着抖的求助，轻轻叹了口气：“别急，在原地等我。” 他在暴雨里一路狂飙，一边安慰我，一边又提醒我以后要多预留时间。我们踩着点交完标书，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靠在车边，递给我一杯热咖啡。那天晚上，我发了一条只对他可见的朋友圈。 “这个雨天里，遇见了心软的神。” 他默默给我点了赞。现在，我也给李乐瑶的朋友圈点了赞。一分钟后，那条动态就消失了。宋识云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像是在试探：“我在回去的路上。” 我语气很平静，只让他路上小心。他好像松了口气：“你也注意别着凉。” “宋识云，”我突然叫他，“今年过年，可以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吗？” 他一直不肯公开，总说时机不对。 “算了。”他声音很低，“他们催婚催得紧，别节外生枝。” “好。”我笑了笑，挂了电话。淋雨之后，我果然发了高烧。我破天荒地打了辆车去公司。车窗外，宋识云的车从我眼前飞驰而过。我家离他家其实很近。但他要接我，就得经过一条叫虞嘉大道的堵车路段，一堵就是半小时。所以，我从不敢奢望他顺路捎我，他也乐得清闲避嫌。可我今天才发现，那条路，半年前就修好了。开车过来，只要十分钟。原来这半年，他每天都从我家门口经过，却从没想过载我一程。而今天，他开来的方向，是李乐瑶住的清风小区。那不是顺路，是专程。到了公司，我贴上退烧贴，开始埋头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宋识云皱着眉：“生病了怎么不说？” 我头也没抬：“说了又怎样？你又不会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来照顾我。” 我看到有同事过来了，压低了声音：“快走吧，你不是最怕被人看见吗？” 他沉默了一会，转身走了。 4 列车的第二站，宜城。我和宋识云的缘分，也和宜城有关。那时候我刚转正，跟着张总和宋识云去宜城签项目。签约前一晚，我们出去吃宵夜。突然，冲出来几个蒙面人，目标很明确，招招都冲着宋识云。张总一边报警一边喊人。要是宋识云出事，第二天的签约肯定要黄。我想都没想，抄起路边的砖头就冲了上去。结果，我们俩一起挨了打。眼看着一刀就要劈到宋识云的头上，我扑过去，用胳膊替他挡了。他抱着我滚到一边，我昏过去之前，只听见刺耳的警笛声。再醒来，病房里只有他。 “值得吗？”他盯着我，“连命都不要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出事。”我声音很弱，“上次你帮我，这次换我帮你。” 我低头的时候，发现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愣住了：“宋总……” “叫我的名字。”他轻声说。出院那天，公司派的车没来，是他自己来接的我。他带我去了合城湖边，目光温柔得像湖水。 “我想了很久，那个为我挡刀的女孩，如果愿意走向我，我一定好好珍惜。” 夕阳下，我伸手抱住他。他低头，吻了我的额角。那时候，他看着我的伤口，满眼都是心疼。后来，他看着我贴着退烧贴，却只剩下皱眉。交接文件都整理完了。同事提醒我看工作群。新的项目群里，张总拉了宋识云进来，他只发了一条消息。同事们都在偷偷看我，等着我的反应。人人都知道宋识云烦我，但这做法，实在太羞辱人了。我却只回了一句：“收到。” 也好，这样交接起来更轻松。我把所有材料都转给了李乐瑶，然后提了病假申请，秒批。我的辞职信，也留在了桌上。 5? 列车第三站，恩城。恩城，是我和宋识云最后一次一起旅行的地方。那时候，他马上就要升职了，我真心为他高兴。我们去了恩城最有名的温泉。老板说，情侣拍照发朋友圈，集满30个赞，就送摩天轮的内部票。不用排队，直接登顶。传说，情侣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我想发个分组可见的朋友圈，宋识云不让。 “公司严禁办公室恋情，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分了组，同事看不见。” “你没听过六度空间理论吗？风险太大。” 后来，我们还是自己买票去了游乐场。但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我们最终也没坐上摩天轮。看我失落的样子，他安慰我： “小念，我爱你，所以才更要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爱情。” “你愿意和我一起，守护它吗？” 我懵懵懂懂地答应了。从此，就开始了这场我一个人苦撑了五年的爱情。跟这五年的心酸比起来，那天的高烧，根本不算什么。交完辞职信，我回家收拾好行李，等着半夜去赶车。门却突然开了，宋识云走了进来。 “家里怎么少了这么多东西？”他拎着一堆粥和汤，四处看。 “快过年了，大扫除。”我咳了一声。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愣了一下。 “我们的照片呢？” 我曾经把我们的合照，摆满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我闭上眼：“前两天有同事来玩，我收起来了。” 他扶我坐起来，把筷子递给我。我看着满桌的清粥小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想吃？”他坐到我身边，想抱我，“那先喝点热水？” 我躲开了，正好他的电话响了。是李乐瑶惊慌的声音：“宋总，科技城项目的验收签字表我找不到了，怎么办？！” 他立刻站了起来：“等等，我过来。” 他看向我，眼神又回到了那个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就是这么交接工作的？” 他甚至没等我解释，抓起外套就出了门。就像过去无数次，他为了工作，把我一个人扔下。只是这次，显得我更可笑罢了。那份签字表的文件夹和文件柜编号，清清楚楚地写在交接文件的最后一页。李乐瑶做过这个项目的PPT，她比谁都清楚。果然，没多久，宋识云发来消息。接着，是一笔转账。正好是我被扣掉的那笔绩效。我点了退回。他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每周五都要和纽约总部开视频会，一开就是三四个小时，不会看手机。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分手吧。” 然后，拉黑了他，给房东打去电话退了租。 6 第四站，寿城。我在这里中转，再过两站就到家了。但列车晚点了，要等一个多小时。我也不急，随便找了家小店坐下。寿城也有集团的分部，以前我和宋识云常来开会。那时候，总是两辆车，六七个人，没人看得出我们的关系。我慢慢在张总手下做出了成绩。因为宋识云对人要求很严，同事们都劝我要学会拍马屁。我听了劝，主动去买奶茶，然后一脸严肃地递给他。 “是鸳鸯奶茶吗？”他接过去。 “是。”我微笑着。 “宋总不是只喝咖啡吗？”张总开玩笑，“怎么一到寿城就换口味了？” 宋识云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鸳鸯”两个字，朝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拿起我的那杯，藏着笑，慢慢喝着。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是正襟危坐下的暗流。所以后来，当我看到他接过李乐瑶手里的鸳鸯奶茶时，才会愣住吧。我刚点完单坐下，手机就响了，是张总的消息轰炸。 “你要辞职？！因为绩效的事？你是老人了，要有容人之量……” “宋总看到辞职信了，直接给撕了，气得人都走了！” 我嫌烦，顺手把他也拉黑了。紧接着，房东打来了电话。 “丫头啊，你男朋友三四个小时前到你房子里去了，是我儿媳妇告诉我的，得跟你说一声。” 宋识云应该是开完会，看到了消息，也知道了我要辞职。 “他把房子给你续租了，说你还会回来。”房东还在说。 “我儿媳妇说，他翻完柜子，抓起车钥匙就走了，气势汹汹的。丫头，大过年的，别吵架啊。” 我笑了，怎么还会吵架呢。我早就没那个心气了。手机提示，已拦截黑名单电话（99+）。我没点开看是谁。我喝着奶茶，看了会儿电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去候车。这时，店员在招呼新来的客人：“先生，喝点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鸳鸯奶茶。” 我抬起头。宋识云站在那儿，满肩都是雪，面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