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拼命挣扎,想叫沈聿珩的名字,可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乔清意“心软”地叹气:“那……下手轻点吧,毕竟是南小姐的人……” 沈聿珩眼神一冷:“轻?不可能。” “敢欺负你,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南语被拖到了高台上。 下面是十几米深的游泳池,冰冷的水面映着惨白的灯光。 她被套着麻袋,绑着绳子,从高台边缘猛地推下去—— “砰!” 冰冷的水瞬间灌入麻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五脏六腑都像被重锤击中。 水从鼻腔、口腔疯狂涌入,呛得她眼前发黑,肺部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她本能地蜷缩起来。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声被水淹没。 麻袋吸饱了水,越来越沉,像铅块一样拖着她往下坠。 她拼命挣扎,可绳子越缠越紧,勒得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绳子突然收紧,她被硬生生拽出水面。 “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肺里的水混着血丝喷溅出来,还没等她喘过气,身体再次被推了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 每次下落都像被扔进冰窟,每次上拉都像被抽筋剥皮。 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南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轰鸣,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不知道第几次被拉上来时,乔清意终于“不忍心”地叫停:“够了……聿珩,别再折磨他了……” 沈聿珩却冷笑:“还没完。”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铁棍,走到南语面前。 “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砰——!” 第一棍重重砸在她背上,南语整个人猛地弓起,像是被电击的虾米。 剧痛从脊椎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条,却还是漏出一声闷哼。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毫不留情。 每一击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敲碎,把她的内脏震裂。 南语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九十九棍。 他亲手打的。 打到后来,南语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 身体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又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 最后一棍落下时,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断扩大,浸湿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地面。 “咔嚓——”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狠狠碾过她露在外面的手指。 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南语疼得浑身痉挛,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沈聿珩这才满意地收回脚,转身将乔清意搂进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是不是吓到了?” “好了,结束了。” 他对保镖挥了挥手,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把这人丢回去。” 说完,他抱起乔清意,头也不回地离开,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音。 南语嘴里的布条终于松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 “沈……聿珩……” 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第九章 他脚步骤然一顿。 可乔清意却适时地“晕”了过去,软软地靠在他肩上:“聿珩……我头好疼……” 沈聿珩立刻收回视线,没再管方才的“错觉”,焦急地抱紧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南语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混着血水滚了下来。 只要他回头看一眼…… 只要一眼,他就会知道,此刻被他折磨得半死的,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 可是他没有。 他的眼睛,全被乔清意占满了。 南语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别墅的地板上。 浑身湿透,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 她艰难地爬起来,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就撕裂般地痛。 手指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指骨断裂的地方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颤抖着掏出来,看到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沈聿珩发来的: 「宝宝,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想你做出错事。这几天我在医院照顾乔清意,就不回来了,等她好了再回来陪你。」 南语盯着屏幕,忽然笑出了眼泪。 多可笑啊。 他把她折磨得半死,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叫她“宝宝”。 他甚至,根本没发现她失踪了。 第二条,是身份注销成功的通知: 「南小姐,您提交的身份信息注销和改名申请和已通过审核,即日起生效。」 南语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强撑着站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她全都带走了。 除了两样—— 第一条,是沈聿珩十八岁那年送的项链。?? 项链坠子里藏着微型监控,他送她时说:“阿语,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时候她觉得甜蜜,现在只觉得讽刺。 他大概很久没看过了吧? 但只要他看了,就会知道, 是他亲手把她一次次推下高台泳池! 是他亲手打了她九十九棍! 是他亲手踩碎了她的指骨! 第二条,是他追求她时写的情书。?? 厚厚一沓,泛黄的纸张上还残留着少年时的笔迹—— 「阿语,今天看到你穿了条白裙子,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阿语,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阿语,我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南语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红着眼眶把她抵在墙上,说:“阿语,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些曾经让她心动到睡不着觉的誓言,如今看来,字字荒唐。 南语将项链和情书放在茶几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出门前,她把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连同所有过往,一起埋葬。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会为沈聿珩掉眼泪的南语了。 第十章 飞机起飞时,南语望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恍惚间看见十八岁的沈聿珩站在云层里对她笑。 下一秒,剧痛从肋间炸开,幻像消失,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女士?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邻座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他敏锐地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 南语摇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围巾里。那上面还沾着地下室霉味的气息,是她在机场卫生间随便买的廉价货。 “我没事。”她声音轻飘飘的,“只是有点晕机。” 许砚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违和感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驼色风衣,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右手却诡异地扭曲着。 最令人不安的是,即便在26度的机舱里,她仍在不自觉地发抖。 “我是一名医生。”许砚递过一张纸巾,“你的脸色很差。” 南语接过纸巾时,他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淤青,那是专业捆绑才会留下的痕迹。 许砚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家暴受害者。 “谢谢。”南语把纸巾攥在掌心,却没有使用。 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现在。 但只要飞机落地,沈聿珩就算把地球翻过来也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直窜上来。南语眼前发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下意识去摸,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猩红。 许砚一把扯开安全带,“空乘!这里需要紧急医疗援助!” 模糊的视线里,南语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她的衣领。 真奇怪,她居然在这时候想起沈聿珩的手,昨晚那双手也是这样解开了乔清意的衣扣。 南语感觉自己被无数双手托起,像片落叶飘在暴风雨中的海面上。她想起被推下泳池时的感觉,冰水灌入肺部的刺痛,麻袋纤维摩擦脸颊的灼烧感。 最痛的是沈聿珩那句“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每个字都像钝刀在心上凌迟。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南语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多讽刺啊,沈聿珩亲手打碎的肋骨,此刻正插在她的肺里。他总说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最后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机舱的照明灯在头顶晃动,许砚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正在他手中一点点流失生命,而某种说不清的直觉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空乘小声询问:"医生,需要紧急备降吗?" 昏迷中的南语突然剧烈抽搐。 许砚按住她,转头对空乘说,“联系机场准备救护车,患者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需要……”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那双涣散的眼睛奇迹般聚焦了一瞬,许砚看见里面盛满令人心惊的决绝。 “不要……医院……”南语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求你……” 许砚愣住了,他鬼使神差地点头:“我在郊区有疗养院。” 第十一章 她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被单上,南语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醒了?” 她猛地转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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